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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关二爷的罗曼史-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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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旦八卦起来,比洪水猛兽都要可怕。浮生心中好奇,干脆一把将陆蟠拉到一边儿,穷根问底道:“你家妹子许了人没?”
“这——”陆蟠眉心竖成一个八字,面露难色。
浮生奇道:“怎么?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许了就是许了,没许就是没许,咋还不能说了?
陆蟠一脸尴尬,浮生见了,忙摆手道:“算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其实,也不是——”陆蟠迟疑着,看一眼浮生的脸色,吞吞吐吐道:“也不是不能说,是父亲叮嘱我不要告诉外人,可师父不算是外人,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你千万不可以再对别人说!”
“快说,快说!”浮生来了兴致,竖起耳朵,一脸兴奋的表情,难道真有猛料?
陆蟠双眼贼溜溜一转,看看左右无人,才将右手拢到嘴边儿,凑近浮生的耳朵,压低声音道:“父亲原是打算将我家妹子嫁给刘皇叔,只是皇叔已有妻室,无奈只能作罢。如今父亲见我妹对子龙将军有意,便有心玉成此事,可是皇叔虽已应允,只是子龙将军尚态度不明,父亲和妹妹一直为此事苦恼不已。”
“要我说,我家妹妹品貌极好,想嫁给谁不成?何必非要扒着赵子龙,我看汝南首富李员外家的三公子就很不错!”
浮生呵呵一笑,这陆蟠还真是个呆瓜,李员外家的三公子如何能比得上人家赵将军?赵将军是谁?那可是刘备眼前的红人儿,他老爹这算盘可打得精着呢,攀着刘备不成,又瞄准赵子龙,看他这是非要搭上刘备这棵大树才罢休呢!
不过对赵子龙来说,倒是件双赢的好事儿,怎么说人家陆姑娘也是难得的美人儿,他这一边儿美人在怀,一边儿又可帮刘备拉到一个强援,何乐而不为!
这么好的姻缘,如果错过,实在是憾事一件,哪天找到机会,得好好撮合撮合才是。
“叶姑娘请留步!”正缓缓走着,回廊里突然转出一个丫鬟,拦住了浮生的去路。
浮生疑惑地打量着这位有些眼生的蓝衫丫鬟,奇道:“姐姐可是有事?”
小丫鬟瞄一眼前面一行人,才轻声道:“甘夫人的药出了岔子,劳烦姑娘帮忙看一看。”
浮生听着前厅丝竹声起,想来马上就要开宴,心里着急,道:“能不能稍晚些再去?”
小丫鬟面露难色,哀求道:“这是夫人稍后要吃的,不能耽搁,请姑娘一定帮忙!”
浮生见前方赵云几人已走远,只得交代陆蟠先去,自己跟这丫鬟去厨房。
*
浮生仔细检查了安胎药的方子,都是些进补凝神的,并无任何不妥,丫鬟却说她检查了药渣,总觉得药房的大夫少给了两味。浮生笑她多心,这药是供给甘夫人的,药官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断不敢缺斤短两。
丫鬟不以为然,拉着浮生非要她检查药渣。浮生怄不过,只得应允下来。丫鬟一喜,忙端起砂锅,麻溜地将里面的药渣一股脑倾倒在桌面上。
浮生双眸往那黑漆漆的一堆药渣上一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么一堆,要她一一辨认,没有一个时辰是搞不定的。
可是小丫鬟既然坚持,她作为随军医官,断没有推辞的道理,只好硬着头皮,在椅子里坐下,就着灯光,对着药方,仔细将药渣捡拾归类,整齐地码在桌面上。她尽量全神贯注,只希望快些搞定,以求能赶上宴席,见到她家关二爷。
可是越着急,脑袋越不好使。
前厅宴乐声远远传来,搅得她心烦意乱,小丫鬟似有察觉,忙起身关好窗户。
灯光有些昏暗,浮生盯着药渣看了半天,好不容易快要辨别清楚,忽然转身,一连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再回头时,又忘了个一干二净,无可奈何,只好重头开始。
小丫鬟单手支着脑袋,提笔帮她在药方上勾划,间或惊呼一声‘错了,错了’,又得重新核对,如是三番,浮生着急,干脆一把抢过药方,自己一人来弄。
*
前厅里灯火通明,觥筹交错,又有丝竹管弦之乐,间或窈窕舞姬载舞载歌助兴。
张飞一袭锦袍,方至汝南,刚与刘备关羽相聚,心情极好,于是嘻嘻哈哈间一杯接着一杯地痛饮。
关羽也兴致极高地饮了几碗,得暇将目光在厅中转了几回,并未见浮生的身影,不由心中纳闷儿,眉头也稍稍蹙了起来。
*
小丫鬟坐在对过儿,连连打着哈欠。浮生埋头拨弄着药渣,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看得头晕眼花,才总算掰扯清楚。
不清楚还好,一弄清楚不由万分沮丧,这药渣与那药方完全吻合,并未有丝毫问题,她一开始就料到会如此,真是白费半天功夫。
这小丫鬟实在太过于仔细了!
浮生起身,长长伸一个懒腰,小丫鬟面露愧色,笑道:“有劳姑娘!”
浮生摇头苦笑,转身想要往外走。
小丫鬟‘哗啦’站起身,急道:“姑娘要往哪里去?”
浮生回眸,奇怪她反应太大,道:“自然是往前厅里去。”
“哦,是嘛,”小丫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不妥,尴尬地笑笑,声音愈加吞吞吐吐起来,“我,我——”情急之下,突然灵光一闪,指着药方道:“姑娘,这味儿药是什么?”
浮生一愣,只得俯身凑近些,垂眸一瞧,道:“这是石菖蒲!”
“这药有什么功效?”
浮生望她一眼,这丫鬟好生奇怪,问这些做什么?难道还想做个女大夫?
“这味药有开窍凝神,化湿和胃,安胎效果极佳!”虽然心中有些着急,却还是耐着性子跟她解释。
丫鬟叹道:“姑娘真是医术精湛!”
浮生摇头而笑,不过是寻常的基本功,药铺子的小学徒讲起来都能头头是道,她知道不足为奇,倒是这小丫头,这神态表情,奇怪的紧!
小丫鬟似是看出浮生的质疑,忙咧嘴轻笑,上前一步,又道:“这味是什么?”
浮生蹙眉,“这是枸杞!”
“这个呢?还有这个呢?”
浮生不耐烦地看一眼,没精打采道:“这是砂仁。”
要死了,有完没完啊,浮生在心里呐喊,在这般问下去,她也甭想去见关二爷了。
小丫鬟见浮生不悦,慌慌张张地端起早已凉掉的药汤,半是自言自语道:“姑娘稍等片刻,这药不能吃了,我去倒了吧。”说着就要往外走。
浮生连忙咧开身让道儿。
“啊——”
小丫鬟脚上一个‘不稳’,身子顿时往浮生身上倒去。浮生忙伸手将她扶住,待小丫鬟站稳脚,浮生俯身低头去瞧,只见素白的衣衫上,黑漆漆的一片,这小丫鬟好不客气,一碗药悉数洒在了浮生身上。
浮生简直欲哭无泪,她让出这么宽一条路,竟然还不够这丫鬟走!
*
将身上的污渍处理干净,从药房里出来的时候,前厅宴饮早已结束。
打扫‘战场’的仆从对浮生道:“客人们都已经散了!”
浮生不死心,“那关将军呢?”
“二爷送三爷回住处去了。”
浮生听了叹口气,一路出了郡府,孤身郁郁地往医馆走。
抬头看天,天上冷月凄迷,可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比那月还要凄凉。
唉!这白衣轻衫,算是白借了!
*
小医官正在窗前忙忙碌碌,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浮生跨进门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正纳闷间,浮生已发现了他。
浮生随口叮嘱小医官早些回家,便转身进了内堂。
进了卧室,顺手关好门,然后一边儿往里走一边麻溜地解开衣服上的扣子,这衣服太紧了点儿,勒得她有些透不过气。
等等?好像有些不对劲儿?怎么卧室里竟有股淡淡的酒味儿?
浮生停下手中的动作,猛然回头,赫然瞥见油灯的阴影里立着一个黑乎乎的颀长身影。
有贼!这个念头蹦入脑海,浮生本能地扯开嗓子,大声惊叫起来,可惜声音还未扩散开去,便觉一温热的身体从后面靠了上来,下一刻,浮生的嘴被死死捂住。
“是我!”沉稳略显仓促的声音。
浮生愣住,回眸仔细一瞧,灯光下一脸无奈的可不正是她家关二爷!
心意
“关将军!”
浮生惊得不轻,一句话还未说出口,只听‘哐当’一声,房门被粗鲁地撞开,小医官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前脚没及时止住,脑袋差点儿撞到柜头上,好不容易摇摇晃晃站住脚,侧眸一瞧,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浮生衣衫半解,正红着脸半倚在关羽的怀中,这画面暧昧绯靡,不能不令人浮想联翩。
“我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继续——”小医官一脸尴尬,忙收回脚步要往门口退。
浮生与关羽同时弹开一步,齐齐转眸喝道:“胡说什么!”
小医官吓得一个机灵,连连摆手,结结巴巴道:“没,没……我来是想告诉姑娘……关将军正在房中等候姑娘!”
早干嘛去了,这会儿子还用你通知什么劲!
浮生又好气又好笑,想来是小医官方才忘了说,此时忽然记起,才慌慌张张地闯进来。她见小医官单脚跨出门槛儿,尴尬地不知是进还是退,心中的闷气便一下子去了大半,于是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去吧!”
小医官如蒙大赦,一转身‘兹溜’便没了踪影。
“将军怎么来了!”浮生背过身,抬手重新扣好衣服上的扣子。
关羽见浮生转过身,忙垂下眸子不去看她,只沉声说道:“我送了三弟回去,便在城中走走,不知不觉便到了这里。”
浮生‘嗯’了一声,面上火辣辣的烧着,心里却一阵甜蜜。
关羽顿了顿,突然问道:“今日宴饮,你怎么没去?”
浮生一愣,谁说她没去!她还正为这乱七八糟的事儿窝着火呢,可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也没必要跟她家关二爷唠叨,只好编个理由,道:“我有旁的事!”
关羽点头,道:“如此便好!”他之前一直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儿。
浮生转回身,指了指椅子,招呼关羽坐下,又拎起水壶帮他沏茶。
纤指捏着竹勺舀了茶叶放入碗中,又将开水往碗中倾倒,清新的茶叶香味便随着升腾的热气扑面而来。
浮生将热气腾腾的茶水推到关羽跟前,笑道:“古城之行还算顺利吗?”
“尚好!”关羽目光扫过浮生,见她一脸轻盈的笑意,心头霎时有些失神,顿了顿,方接着道:“这些天,医馆里也还好吧?”
“挺好的!”浮生揽衣在对面坐下,双手随性地拨弄着腰间的流苏,突然想起陆蟠之事,不由‘扑哧’一笑,道:“将军不知,浮生如今做了别人的师傅!”
“哦?”关羽端着茶碗的手微微一滞,侧眸看向浮生,见她脸上挂着笑,心情极好的样子,心情便也豁然开朗起来。
浮生见关羽含笑看着自己,兴致更加高涨起来。她坐直身子,将双臂支在桌面上,绘声绘色地将陆蟠拜她为师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
关羽认真听完,蹙眉道:“你若是不愿收这陆蟠为徒,我可以帮你去跟陆大人说!”
浮生笑道:“刚开始是被逼无奈,相处了一阵子之后,发现这陆蟠也并非全然无可救药,他身上还是有一些可取之处。”
关羽摇头轻笑,道:“比如呢?”
浮生一愣,托着下颚想了想,认真道:“比如说我现在打他,骂他,说他什么,他都不敢叫一声苦!”
关羽突然想起当年孔夫子那句‘苛政猛于虎也’,不由抿嘴而笑。看来浮生这‘三不许’协议,效果还不错。他险些就要同情起这个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陆家大公子来。
浮生见关羽嘴角勾起指向不明的笑意,不乐意了,她斜着脑袋看一眼关羽,然后低了头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小声嘟囔道:“有那么好笑吗?”
关羽绷住笑,道:“不好笑!”
浮生咧开嘴对他做一个鬼脸儿,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关羽盯着浮生悄悄打量半天,直盯得浮生浑身老不大自在,他才突然幽声道:“裙子很好看!”
浮生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关羽这是在夸她,不由脸上一热,低眉羞答答盯着手里捧着的茶碗,小声嘟囔道:“难道人就不好看吗?”
这声音细弱蚊蝇,不仔细听根本分辨不出来,关羽身怀武艺,听力自是比常人要好一些,浮生的话,他一字不落的纳入耳中,心中想要说些什么,可面上仍不动声色,宛若没有听到一般。
“唉——”浮生悄悄抬眸看一眼关羽,见他一脸平淡,不由闷闷地轻叹一口气。
真是一根木头!
关羽听见叹息,目光轻轻转了半天,才伸手从袖口里摸出一个锦盒,放在桌面上,顺势推到浮生跟前,道:“这是我从古城带回来的。”
浮生一愣,这是?
礼物?!
她家关二爷也会给人带礼物?!
浮生一时受宠若惊,喜得合不拢嘴,连双颊都飞出两朵红晕来。
关羽见浮生一副小儿女情态,喜笑着宛若痴了一般,不由蹙起眉头,关切道:“你没事儿吧!”
浮生回过神儿,忙摆摆手,示意无碍,然后伸手将锦盒捞起,捧在手中,好奇地打量一眼,喜滋滋道:“是什么?”
关羽一本正经,道:“打开看看。”
什么东西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浮生狐疑地看关羽一眼,然后拨动大拇指,向上一挑,挑开了盒子。只见锦盒之中,安静地躺着一把镶着珠玉的匕首,寒光凛凛,似是锋利无比。
匕首?浮生一愣,这是关二爷送给她的礼物?或者说是一个男人送给一个女人的礼物?
“这——”
浮生欲哭无泪,关二爷啊关二爷,您这是要上头条的节奏吗?普天之下,从古至今,这种礼物,恐怕只此一件,绝对独一无二了吧?
虽然浮生深知她家关二爷不谙此道,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可不是胭脂水粉,不是珠宝首饰,不是丝帕锦囊,至少不应该是一把匕首吧!她又非舞刀弄枪之人——
好不吉利的说!
关羽见浮生嘴角挂着尴尬的笑意,颇为纳闷:不是说寻常女子收到礼物,都会欣喜不已的吗?
“这不是普通的匕首,是当年高祖皇帝随身之物,辗转落入二弟手中,我从他手中赛马赢来,你且收好,危机时可以拿来防身!”关羽怕浮生没有认清这匕首的价值,又认真解释一番。
浮生‘嘿嘿’‘嘿嘿’地讪笑:问题不在于这是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好伐!
关羽见浮生的反应依然有些不大对头,不由蹙眉道:“你不喜欢?”
浮生双眸一张,忙连连摇头,一把抱起锦盒,咧开嘴笑道:“喜欢,喜欢——”
关羽这才凝眸轻笑,摸一把美冉,放心地端起茶碗。
浮生愣愣地盯着盒中之物,心中兀自尴尬,算了,算了,无论如何,只要是她家关二爷送的,她都喜欢!
*
“师傅,你听说了没有?”陆蟠瞅空凑到浮生身边,一脸神秘的笑意。
浮生抬眸瞪他一眼,沉声道:“新药入柜了?”
“放心,妥妥的!”陆蟠一拍胸脯,转而警惕地瞅一眼周围,复压低声音,兴致勃勃道:“昨天师傅没到场,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什么好戏?”浮生心不在焉地敷衍一句,依旧埋头写写画画。这几日天气炎热,城中百姓中暑者极多,她正忙着研制解暑防暑的新方子。
陆蟠挽起袖口,一边弯着腰,殷勤地帮浮生研墨,一边笑嘻嘻道:“昨个宴席上,皇叔多喝了几杯,不知为何,突然便要替关将军做媒,要撮合他与萧大人的小女儿。那萧姑娘可是出了名的花容月貌,美的跟画儿上的人儿一般——”
浮生早停下了手中的笔,蹙眉看着陆蟠,她听说刘备要为关羽做媒,心头兀自一紧,又听陆蟠赞那萧姑娘花容月貌,脸上不由黑了黑。那萧姑娘浮生见过,不得不承认,那是一标志的可人儿,知书达理,说起话来温声细语,正是男人喜爱的类型。
“关将军……他答应了?”浮生心头一阵难过,关二爷昨晚来找她,竟只字未提此事,也不知是有意将她蒙在鼓里,还是觉得此事不必特意知会她知道。
可那礼物又算什么?既然中意别人,又何必再来惹她,亦或是她叶浮生自作多情,人家关二爷只是为了表示对她相助刘备的感激,根本没有旁的意思?
陆蟠没有注意到浮生的异样,仍笑嘻嘻道:“哪里!关将军若是答应,就不会有之后的事情了!”
浮生一喜,“他,拒绝了?”
“关将军含糊了几句,倒也没有当场拒绝!”
浮生心底一沉,怕关二爷多半对人家姑娘有意,只是不好意思表现的太迫切罢了!
陆蟠终于看出浮生有些不大对劲儿,不由蹙起眉心,关切道:“师傅可是累了?”
浮生郁郁地摇头,道:“后来呢?”
“师傅您可算问到点子上了!”陆蟠一拍桌面,忙放下手中的磨石,迫不及待地八卦道:“那萧姑娘八成是看上了关将军,她见关将军模棱两可,以为有戏,便自作聪明地起身敬酒,结果关将军愣了半天也没接,还是皇叔轻咳了一声提醒,关将军才接过来饮了!”
浮生愣住,隐约似有所悟,怕她是错怪了关二爷,关二爷是忠厚之人,定是怕伤了萧姑娘的颜面,故而没有直接拒绝,可那萧姑娘不死心,偏要借势施压,才引来这许多尴尬。
浮生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她家关二爷也真是的,不喜欢就直接拒绝嘛,哪里来的这么多顾虑,到头来徒增烦恼,真是活该!
“师傅您不知道当时场面有多尴尬!那萧大人见关将军神色勉强,登时气得脸色铁青,忍了半天没忍住,起身扯起自家女儿,二话不说便甩袖而去!”
陆蟠说到兴起,犹自兴致勃勃地接着道:“可怜那萧姑娘被他父亲强行拽走,犹自回头依依不舍,看得徒弟我这心坎疼了又疼,你说我陆蟠咋就没这么好的命儿?要是有一个美人儿这般待我,我……唉!师傅,你说……”
陆蟠一回头,见座椅上空空如也,不见了浮生。
论‘强抢民女’
大街上人声鼎沸,来往百姓络绎不绝,浮生埋头疾走,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也真是的,昨日只顾着自己的喜怒,竟完全忽略了她家关二爷的心情,此时想起,关二爷昨夜必是带了一腔尴尬,却在她面前强作欢颜,装得平静无波。
这萧大人乃是袁绍帐下备受宠信的智谋之臣,这次被袁绍遣来与刘备共守汝南,名义上是辅佐刘备,实则是为了监视牵制他。刘备借着酒兴撮合萧姑娘与关二爷,看似临时起意,实际上恐怕早有计较,他是想要借此拉拢这个萧大人。
这点儿众人心领神会,关二爷自然也心中有数,他没有一口回绝,一则是怕伤了萧姑娘的面子,二则恐怕便是怕影响萧大人与刘备之间的和睦。可惜担心的事情终究成为了现实,他的心中难免有些沉重。
怪不得昨夜总觉得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原来是因着这层干系。
唉!浮生猛地抬手拍打几下自己的脑袋,连连叹气,笨死了,她真是笨死了,昨个儿竟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浮生边走边自言自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未注意到迎面而来的危险。
马蹄声疾,绿柳荫里,一人一骑迎风奔来,路上行人纷纷往一旁避让,片刻便只剩下浮生一人孤零零行走在街道中央。
“吁——”马上那人白衣轻衫,轻绾墨发,顾盼间眉目生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着,似笑非笑,带着一副风流不羁的自得模样。
浮生一抬眸见高头大马到了跟前,那马儿的前蹄在空中高高抬起,险些就要踢到她。惊慌间乱了阵脚,浮生一时竟忘了躲避。
马蹄几乎擦着浮生的脸颊落下,浮生捂住心口,吓得脸色铁青,仰头正要声讨两句,却见马上那人目光望着别处,好像压根儿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只见那人单手勒住缰绳,侧眸直勾勾盯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嘴角微微勾起,带着暧昧不明的笑意。
浮生大怒:什么嘛!老娘鬼门关绕了一遭,这罪魁祸首却压根儿没意识到方才差点儿撞死了人!多亏这少妇貌美,勾得这‘纨绔’及时勒住了马,否则她叶浮生此刻定是在奈何桥头,抱着栏杆痛苦不已,她冤啊!
“喂!”浮生挽起袖口,双手叉腰,摆出一副自觉凶神恶煞的架势,准备跟这未遂的杀人凶手好好理论一番。
结果是:依然被华丽丽的无视!
这‘纨绔’‘色迷迷’的目光专注地在那年轻少妇身上逡巡几回,突然勾唇轻笑,然后一伸手,一把拽住人家少妇的素手,顺势一带,将她捞上马背,牢牢圈在身前。
那少妇吓得花容失色,大呼救命,惊慌下一边挣扎,一边将细碎的拳头朝劫‘纨绔’肩头招呼。
浮生受了惊吓,又被彻底无视,本来就气得够呛,此时见那少妇被掳,心中正义感也瞬间爆棚。怎么汝南城里头还有如此不要脸的纨绔之徒?当初陆蟠虽然顽劣,尚不敢众目睽睽下掳人,此人又是何身份,竟敢胡闹至此!
‘纨绔’自然没有留意到浮生杀人般的目光,他‘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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