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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幸(闺秀真绝色)-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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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幸/闺秀真绝色
作者:徐风来





☆、第零一章

  天下四分,已达一百年之久。其中,疆域最辽阔的是华国。
  华国的皇族宗室姓华,枝繁叶茂的。然而,如今的庙堂之上,掌权的是即富又贵的甄姓一族。
  长荣三年,帝京,冬。
  寒风中,一个少女踩着细碎的冰雪穿过了的天安巷,来到当朝丞相甄达的府邸前。高墙琉璃瓦下,刚劲有力的‘甄府’金字令人望而生畏。
  少女只是抬眼一扫,便轻快的拾阶而上,‘笃笃笃’的敲门。
  府门开了,仅开了一条缝,不等门里下人发问,少女清声道:“甄璀璨来了,要见甄大人。”
  甄璀璨?门里下人略一沉吟,顿时浑身一震,探出头来,看到是一个身着素色棉袍的少女,约摸十五、六岁,眼睛亮亮的,姿质明艳,眉宇间带有几分英气,腰间别着一把弯刀,脚穿崭新的软牛皮靴。
  “你是甄……?”门里下人惊愕。
  ‘璀璨’两字他可没胆量说出来,天下皆知‘甄璀璨’是甄府的大小姐,是甄丞相的原配徐氏所生。十四年前,徐氏和甄大小姐突染瘟疫,苦寻良药无果,母女双双归西。
  “我是。”她负手而立,面带微笑。
  门里下人心有困惑,但不再贸然发问,说了句“请稍候。”便将府门掩上,急步去通报甄老爷,听由老爷吩咐。
  甄璀璨颌首,随意的目光一转,看到了府门前摆放着两只石狮子,雕刻得极为精美,威武雄健。她隐隐一笑,倒是块很不错的磨刀石。闲着也是闲着,她轻巧的跳到冷冰冰的石狮子旁,拨出弯刀,刀柄上系着的玉环一晃,她垫起脚尖在石狮子的脑袋上磨起刀来,磨几下后,刀刃发出耀眼的银光,她满意的收起了弯刀,回到了府门前。
  她刚站定,府门猛得打开,慑人的声音响起:“好大的胆子,竟敢来丞相府冒名行骗!”
  闻言,甄璀璨抬起眼帘看去,见是个魁梧的中年男子,目光凌厉而狠毒,一股子匹夫劲,凶神恶煞的,有能将猛兽喝退的恐怖气势。
  她不适的微眯起眼睛,轻笑道:“好大的威风呀,”她笑意更深,“有你在,那两只镇宅的石狮子实在多余。”
  男子一怔。
  “想必你就是翟宁翟总管?”甄璀璨的语气平常,心中暗呼出师不利。
  在登门之前,她就知道甄达在当年丧偶失女后,不久便续了弦,娶的是权臣之女李氏。翟宁原是李氏陪嫁的家奴,因李氏的重用而飞黄腾达,为人跋扈。
  翟宁板着脸,冷哼一声,不置可否,随手从衣袖间掏出一块金锭,扔在她脚旁,居高临下的道:“行走江湖,冒名行骗也是个营生,念你年幼,此次我就饶你,这块金锭算是恩惠,拿着快滚,再敢来行骗,小心你的命!”
  明晃晃的大金锭就躺在她眼皮底下,只要她弯一弯腰,金锭就入她的手了。
  甄璀璨定了定神,此人很不好对付,她转身欲走,闲适的道:“你等我片刻,我有很重要的东西要取来,去去就回。”
  “站住!”翟宁两步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本就天寒地冻,冷风乍起,杀气腾腾的。
  单薄的身子在庞然大物的阴影里显得弱小无力,甄璀璨捏了捏手指,强迫自己站住,讪讪的笑笑道:“站住就站住,没有翟总管的首肯,一只蚂蚁都难在京城里畅行无阻。”
  她转过身,用脚尖踢了踢金锭,揉了揉鼻子,感慨道:“翟总管真是阔气呀,用这么沉甸甸的鱼饵,鱼一上钩,冒名行骗的罪名就算是落实了。”
  翟宁的脸色一变,不由得拿正眼看了看她,这个生得俊俏可喜的少女,竟如此机灵?
  他直直的盯着她,冷道:“甄大小姐一岁时病故,世人皆知,你还是少费心思!”
  甄璀璨笑了笑,“是吗?”
  “我现在就派人带你去西郊的怀岭县,让你看看甄大小姐的墓碑。”翟宁的眸中隐现戾气和杀意。
  “听说那块墓碑被推倒了,墓也被刨了,你还不知?”甄璀璨耸了耸肩,说得轻描淡写,“若把你的生辰、姓名写在墓碑上,你嫌不嫌晦气?”
  闻言,翟宁怒的青筋突起,双手紧握成拳,却见她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不知她到底有何意图?手握什么重要的筹码?胆敢独自前来,定是大有玄机。虽说当年那对母女的尸骨一直未找到,但肯定难以生还。
  慢慢的,他收起恶狠狠的眼神,见风使舵的换了一副神情,用恭敬的语气问:“你真的是甄大小姐?”
  甄璀璨但笑不语,她不能否认,一旦否认就会落得锒铛入狱的下场。
  “你可有凭证信物?”翟宁紧盯着她。
  “自然是有,”甄璀璨说得高深莫测,“有三件。”
  “哦?”翟宁目不转睛的将手一伸,和气的道:“信物拿来,我这就呈给老爷过目,若信物属实,老爷会前来迎你进府。到时候,父女重逢喜乐融融。”
  甄璀璨轻叹道:“我怎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万一有恶人将我捉住,把信物搜了去,再杀掉我,我可就没那么好的待遇躺在上好的棺木里,每年有人烧钱送供果,而是挤在乱尸岗里做孤魂野鬼了。”稍一停顿,“我方才说要去取的东西,就是信物。”
  “不如我随你去取信物,你带着信物,我可以将你引进府中面见老爷。”翟宁一脸诚恳的循循诱导,为了让她相信,还不忘威胁道:“若老爷发现信物是假,你冒充甄大小姐是必死无疑!”
  把信物拿给他看,她还能活着进甄府?甄璀璨不由得笑了笑,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翟宁也跟着笑得愉快。
  笑了一会后,甄璀璨才慢悠悠的道:“岂敢劳驾翟总管,何不派两个小厮同往。”
  翟宁暗忖了半晌,心生一计,问道:“多久能取来?”
  “约摸半个时辰。”
  翟宁摇摇头道:“府中繁事杂多,小厮们都忙得不可开交,恐怕无一人能随你同往。”
  甄璀璨笑笑,试探道:“那就有劳翟总管了?”
  翟宁刚要点头,忽地一惊,恍然道:”瞧我这记性,给老爷煮的茶要给老爷送去了。“他忙是推开府门,一只脚急急的跨过门槛,回首道:“只能你自己去取,速去速回。”
  他的话尚未落音,人已经进了府,府门被掩上了。
  危险的对峙顿消,周围只剩冬风呼呼作响。甄璀璨神色不明的在原地站了片刻,暗暗的一捏手指,缓缓转身,一言不发的走了。
  她信步向前,不疾不徐,那轻盈的姿态,像极了在午后的暖阳下水草丛中散步的白鹭。
  眼看着甄璀璨踏进了天安巷,在府门内藏着的翟宁对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们悄悄的跟了去。
  甄璀璨漫不经心的在拥挤的街巷里穿行,脚步时快时慢,还很有心情的进不同的店铺里闲逛一圈,她仿佛忘记了要去取东西,也仿佛没察觉到有人在背后跟得很紧。
  有几个人在跟踪?
  闲逛了一会儿后,她发现是五个人。
  翟宁当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是要查清她的底细,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杀掉她?
  她哼的一笑,心情很好的买了两串糖葫芦,一边走一边吃,带着紧追不舍的五人,在密麻拥挤的小巷里绕来绕去。她很熟悉这片地形,像玩捉迷藏似的,她玩得不亦乐乎,玩了一个时辰后,那五人已是被绕得晕头转向,甚是恼怒。
  待她玩腻后,见依旧脱身不得,她便加快了脚步,奔跑着,寻机拐进了一个荒废的道观。
  道观已年久失修,尽是火灾后断垣残壁,满目狼藉,檐下额书‘灵清殿’摇摇欲坠。
  甄璀璨跳进了黑压压的殿内,潮霉的味道猛得刺鼻,她快步走到了墙角的太上老君神像旁,双手合十,心中默念:太上老君呀,今日多有打扰,改日我把供品给你摆满香案,给你上香。
  忽听殿外喧闹的声响,她侧身藏在了神像的后面。
  “进去搜!”气急败坏的命令声。
  靴底重重的落在了殿内,踩在了生锈的烛台上,踢开了断腿的香案,差点被香炉绊倒。
  甄璀璨静静的听着。
  忽然,脚步声近了,她轻轻的握住了弯刀,心跳异常的平静。
  她等着,等着拨出弯刀,却等到了脚步声离去,以及嫌弃道:“没人!”
  顷刻间,杂乱声渐行渐远的散去了。
  甄璀璨深深的呼了口气,静静的依墙而立,脑子里却浮现出那个单纯善良的傻姑娘,不由得,她咬了咬唇,眸光坚定而清醒,一定要见到甄达!
  过了许久,当她准备从神像背后出去时,突然察觉到了火光。
  那火光先是弱弱的,渐渐的,变亮,越来越亮。
  她心中一惊,握紧了刀柄,弯刀刚欲出鞘,措不及防的光亮刺得她眼睛睁不开,可恶!她不适的将头转向一侧,冷静的将刀向前刺击。
  一刀未中,她又频频刺击出数刀,刀刀未中。
  只听一个温醇的男声响起:“是一把好刀,寒光雪刃,举世无双。”
  话毕,他笑了,笑声悠然自得。
  

☆、第零二章

  
  甄璀璨住手了,暗怀戒备的收起弯刀,跟着笑道:“很有眼光。”
  缓了片刻神儿,她眯起眼睛看过去,跃入眼帘的,是一只提着灯笼的手,隐现于松叶银丝暗纹的袖口间,那只手修长干净似白玉般,映耀着他披的雪白轻裘。
  她看清楚了那张脸,那是一张年轻俊美的脸,国手丹青难描其半分□□。看着他,仿佛看到了无边山河的锦绣壮丽,近在眼前的明朗,又有浑然天成的惊艳,不可触及。
  “要把弯刀送给我当见面礼?”少年抿嘴一笑。
  “凭什么?”她轻哼一声。
  少年道:“凭你会跟我走。”
  “是吗?”甄璀璨揉了揉鼻子,“跟你去哪?”
  少年将灯笼放在一边,跟她一样依墙而立,道:“甄府。”
  “你是甄府的人?”
  “不是。”少年淡淡一笑,往她身边挪了挪,离她近在咫尺,低低说道:“我能带你进甄府,让你见到甄达。”
  甄璀璨拧眉,他也挤到了神像后面,本就狭小的空间,他们这样挨着的姿态过于古怪,她讪讪笑道:“劳驾,请让一让,我先从这出去。”
  少年一动不动,“急什么?”
  甄璀璨的表情微僵,咬唇问:“你用什么法子带我进甄府?”
  少年一语道破,“你是不是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洗耳恭听。”她喜欢这种直截了当。
  “甄府里有一样东西某人垂涎已久,托我带你进甄府,务必想方设法得到。”
  “是什么东西?”
  少年道:“铁皮石斛。”
  铁皮石斛?甄璀璨听过此物,但没见过。它是一种极其名贵的野生药材,生长于悬崖峭壁的阴处,常人难以采集。
  她吟吟一笑,“铁皮石斛虽是罕见,还不至于绝迹成稀世珍宝。”
  “某人就喜欢甄府里的那几株,怎么办?”
  她摸了摸鼻尖,问:“你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我啊,”少年意味深长的抿嘴笑道,“今日冬风呼啸,适合多管闲事。“
  甄璀璨微微一笑,缄口不语。
  “理由还不够?”少年轻轻的瞧着她。
  她眨眨眼,一本正经的口吻道:“还差一个。”
  “容我想想,”少年真的在想,很认真的在想,想了片刻后,他双眼发亮,恍然道:“有了,有一个最充分的理由。”
  “嗯?”
  “我未娶,你未嫁;我正值适婚年龄,你也是;我尚未婚配,你也是……”少年的眼眸里温温柔柔的,唇角的笑意更深,突然向她身边挪了一挪,低声轻道:“可否……可否……”
  他离她很近,他干净微凉的气息被她呼吸着,她的心莫名的为之一颤。
  “可否让我如愿以偿的,”少年好像没察觉到她清丽的脸颊上泛起红晕,“让你如愿以偿?”
  甄璀璨阖了一下眼帘,假装他不足够迷惑人心,很认真的质疑道:“仅凭你一己之力能带我进甄府?”
  “那就要看有没有好运气了。”
  “我劝你还是在冬风呼啸的日子里,回被窝里躺着,虔诚的扶着自己的脑袋,感谢它没有随便多管闲事。”
  “你不信我?”
  “我凭什么信你?”
  少年笑了,沉默了良久,他慢悠悠的将身子挪开,提起灯笼,道:“我帮你进甄府,你助我圆嘱托,我们互帮互助,此事一过,各不相欠。你若是有别的打算,不想跟我联手,我呢,就不耽误你跟神像谈心了。”说罢,他挥了挥手,走了,“碧落黄泉,后会无期。”
  闻言,甄璀璨的唇角泛起一抹淡笑,‘各不相欠’是多么美好的关系,而她正背负着一份重重的人情债,滋味很不美妙。
  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她一个字也不信。但她愿意相信,他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愿意帮你’的人。
  是机会还是陷阱,不试怎么知道?
  幸好,她还有机会试探。
  过了片刻,她毫不犹豫的追了出去,追至殿门前,朗声道:“莫非你这招就是小人书中讲得极其透彻却极难发挥好的‘欲擒故纵’?”
  他站在枯草废墟中,回首瞧她,她亦注目着他。他身材颀长,似晨曦下盛放的玉兰花树,优雅而高洁。迎上他墨玉般的眼眸,她怔了怔,那双眸子独一无二,栖息着春夜温柔的月光,能让人莫名的平静。
  她容貌清丽,洋溢出点尘不染的纯净气息,眼似湖水般清湛。少年笑言:“这是江湖中流传已久只闻其声难见其踪的‘英雄救美’。”
  “英雄?”甄璀璨撇着嘴,“救美?”
  “总不能说是‘狼狈为奸’。”
  她耸耸肩,道:“今日冬风呼啸,适合互帮互助。”
  两人相视一笑,各怀心事。
  少年转身便走,道:“我们现在就去甄府。”
  “好。”她愉快的应着。
  踏出殿内,太阳已西下,寒风似刀,甄璀璨打了个冷颤,感觉骨头要冻脆了。
  在这时,少年一言不发的驻立于原地,离她一步之邀的挡住风,随手解开轻裘,披在了她的身上。他的动作简单自然,她却很不自然的怔住了,有一股暖流自四肢百骇升起,瞬间涌向了心脏处,在心脏里打着圈儿的翻滚。
  她的指腹轻划一下,毫光灿烂的轻裘细腻而柔软,见他自顾自的向道观外走,她心生感激的道:“你……”
  少年打断了她的话,淡漠的道:“你别多想,我只是担心你冻傻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拿不到我要的东西。”
  有什么东西在心口凝结了,她裹着轻裘,快步跟上他,笑笑道:“我只是要问你这件轻裘出自哪家裁缝店。”
  少年的脚步顿了顿,“我可不随便帮别人拉生意。”
  “我是想知道哪家裁缝店的做工这么不讲究,可惜了这张裘,以后真要绕着走。”甄璀璨扬起了下巴,背着手向前走,经过他身边时还很同情的瞧他一眼。
  刚踏出道观,便见路边停着一辆宽大的马车,马车旁候着三个车夫模样的人。
  甄璀璨隐隐一笑,真是有备而来。
  少年将灯笼交给车夫,随手挑开车帘,重申道:“莫忘了铁皮石斛一事。”
  “想要几株?”
  “十株。”
  “甄府里有几株?”
  “十株。”
  “我记住了。”
  他示意道:“请。”
  她轻盈的跳上了马车,他紧随其后。
  马车里摆着一排手炉,车内四壁极为奢侈的贴了一层裘,很是暖和。
  她稍显拘谨,坐得端端正正的,身子僵硬。再瞧少年,他竟然随意的斜倚,闭上眼睛小寐,不一会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马车不急不慢的前驶,她警惕的瞄着他,悄悄的将车窗帘挑开一条缝,能看到外面的事物。沿途所经之处,确是通往甄府的路。拐进天安巷后,她悬着的心才渐渐的放下。
  已是傍晚,马车缓缓的停在了甄府前,车夫跳下马车,叩开了府门,小声的说了句什么。
  等了许久,不见任何动静。甄璀璨不时的掀帘去看,府门一直关着。谁知,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少年始终闭着眼睛,睡意正浓的样子。
  天色已晚,车夫又去叩门。
  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有个男声响起:“我家老爷夜以继日的勤于国政,适才刚刚入睡,若是起床招待,万一染了风寒,恐会误了国事呀。”
  甄璀璨一怔,是翟宁的声音!那语气里即无歉意,也无敬意,三言两语就要将人打发走。
  “是吗?”少年慢条斯理的睁开眼睛,跳下马车,悠然说道:“无妨,无妨,甄大人身体要紧,等他方便了,再见我也不迟。”
  “那请回吧。”翟宁说罢,便要关上府门。
  少年忽然笑了笑,笑得清淡,走到府门前,用衣袖扫了扫阶上的雪,缓缓坐下,漫不经心的吩咐车夫:“去怡福客栈租一张床榻,去锦翠庄拿几张厚被褥,去飘香楼点一锅羊肉汤,去醉霄居拎两坛酒,去玲珑屋取些点心,还有,再去把安神堂的季大夫请来,让他备好几味风寒药。”他将头一偏,斜瞧着翟宁,“我最近囊中羞涩,这几笔账全记在甄府名下,如何?”
  “这……”翟宁瞪大了眼睛,一直听说此人生性散漫,到处去达官贵人府占便宜,今日,怎么找上甄府了?
  “这什么?要不要我派人帮翟总管去衙门报官,就说有人赖在甄府门前不走?”少年闲适的倚着门,对马夫说:“你去报官。”
  “那倒不必,”翟宁的脸色变得铁青,勉强好气的问道:“您是有何要事见甄大人?”
  少年不以为然的道:“琐事一件,非见不可。”
  “请先进府,小的再去通报老爷。”翟宁倒要看看此人有多难缠。
  马车里的甄璀璨不禁惊讶,位高权重的甄府不把此少年放在眼里,但表面上又要恭敬,他是什么身份?
  “是谁说甄府的拿手菜是‘闭门羹’的?传闻真不可信。”少年满意的笑了笑,慢悠悠的拾阶而下,刚要去乘马车,却听翟宁郑重其事的道:“马车和车夫在府外等候便可,府中下人会备好软轿为您代步。”
  只准他一人进府?!
  “嗯?”少年挑眉,“这算是什么名堂?”
  翟宁沉声道:“这是甄府的规矩。”
  

☆、第零三章

  
  少年慢慢的笑了笑,很好说话的样子,问:“软轿呢?”
  “请。”翟宁侧身一让。
  四名轿夫抬着华贵的软轿放置在了府门内,丝毫没有抬出府外的意思。如果少年想乘轿,只能自己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少年眯起了眼睛,“备好的软轿不下府门前的石阶,也是甄府的规矩?”
  “是。”翟宁答得难掩傲慢。
  真是明目张胆的刁难!
  少年的笑意微凉,甄府如日中天,翟宁狐假虎威的作风日渐嚣张。就在前日,翟宁骑马经过宣文门时,与乐昌公主夫妇的阵仗相遇,翟宁不仅不让道,反而率众纵马在阵仗里穿行,致驸马受伤。素和温和的乐昌公主不满的上告此事,结果一番调查下,都错在乐昌公主夫妇的阵仗过大,以致扰民,勒令其日后出行需先申报。
  “很是新鲜,”少年淡淡的道:“甄府的规矩有多少条?怎么不把它们一条一条的都刻在府门上,一目了然。”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入乡还随俗呢,您说是不是?”翟宁带着敷衍的敬意,且等着此人拂袖负气而去。如果他不顾体面的服从规矩乘上软轿,也只不过在府中绕上一绕后,再抬回原地。
  少年没再理会,将头一偏,对车夫吩咐道:“难得今晚有月亮在,去把金制官印的都找来,让他们自备酒肉炭火木凳,一起举杯当月,随便聊聊。”
  一个车夫应是,麻溜的去了。
  翟宁一愣。
  少年又道:“去寻花巷的酒楼里找些好看的女子,要多才多艺,穿漂亮些来歌舞助兴。”
  另一个车夫应是,也迅速地去了。
  少年看向仅剩的一个车夫,刚要开口,就见翟宁慌忙的从府里冲出来,紧紧的抓住了那个车夫的胳膊,回首对家丁凶狠的道:“快去把那俩人抓……追回来!”
  四个家丁骇得赶紧去追。
  翟宁四目圆瞪,恼怒得咬牙,却偏就降了这招。若不是因乐昌公主的事被老爷警告过,他真想把府门关上,任由此人大张旗鼓的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自食‘扰民’的后果。他隐隐的压下怒火,一抹‘你且等着’的戾气闪过,慢慢的松开手,对车夫道:“你可不能走,你走了谁来赶这马车进甄府。”
  少年挑眉,一言不发,闲闲的倚着马车。
  翟宁清了清喉咙,将手一引,像模像样的微微躬身,道:“您请上马车。”
  少年不语,动也不动,神色如常,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翟宁干笑两声,又赶紧自圆其说的道:“规矩是人定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小的突然顿悟,觉得您还是乘着马车稳妥些,天冷路滑的,万一那些抬软轿的下人一不留神,脚底失滑怎么办。”他示意家丁把府门大开,“请,请。”
  少年没再僵持,微微的一笑,笑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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