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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美娇娘:压倒败家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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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所以王氏哎哟叫的声音,就入了孟夏的耳,她不仅叫着还不忘念上几句:“大妹子,你那闺女分明没安好心,今天看样子是不会回来的了,她这是想痛死我,哎哟哟,哎哟哟…”

    “嫂嫂,我那闺女不回来,她在城里哪有落脚的地方?”

    “大姑,你那闺女哪会顾我婆婆死活,你觉得她没落脚的地方,说不准她这会儿带着那王玉,不知道在哪里快活呢。”

    “顺儿媳妇,你这是什么话呀…”

    “大姑,我这是什么话,是真话呀,那天夜里,你又不是没听着…”

    听到这话,孟夏恨恨地推开门,那王氏躺在床上叫着,余氏坐在一旁在面有难色,桃樱站正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帮腔,孟夏走过去愤愤把药包往桌上一放。

    突然进来一个人,把大家都唬一跳,然后是孟夏自己唬了一跳,因为她从小全手里接过的药是三包,而她愤愤往桌上一放的药只有两包。

    孟夏不知道是不是在牛车上,那车太晃,就把另一包药给晃了下去,当然她并不笨,知道在这个时候如果讲出来少一包药,那桃樱婆媳肯定跟自己没完没了,于是没说话,放下就转身往屋外走,不过心里却纳闷:这三包药,小全明明是扎在一起的,要晃也是三包都晃下去,怎么可能只晃下一包,而另两包没有晃下去呢?

 第三十九章 被牛偷吃了

    孟夏刚走到门口,却听母亲余氏叫了起来:“芦花,芦花!”

    孟夏不满地道:“娘,大嫂忙了一整日,这会怕是睡下了,你还唤她做甚么!”

    “是王玉把你舅母的脚砸伤的,芦花不起来给你舅母煎药,难道让王玉来煎。”心疼买药钱的余氏有几分怪怨地道。

    “娘,我来煎就是!”孟夏一听余氏是在怪贺中珏,想着贺中珏此次失手是一次大快人心的失手,忙接过药包走进了灶房,但芦花已经被余氏的声音惊醒了,一边扣着袄子一边往灶房来,孟夏便道,“嫂嫂你都睡下来了,还起来干什么?”

    “我把火封上了,怕你不会弄,明天一大早又得去借火种。”

    芦花干活利落,没一会就把那包药煎上,然后有些气恼地道:“那个妖精什么也不干,她婆婆的脚伤了,她也不伸个手。”

    孟夏知道房子不隔音,把包的卤肉递给芦花道:“嫂嫂辛苦了,也怪王玉,毛手毛脚的。”

    芦花对这小姑子是相当满意的,买两挑柴,多给十几个大钱,这会儿还拿一包一年到头都难得吃上的卤肉给她解馋,一边接过来一边道:“怪什么你男人,你男人那细皮嫩肉的,一看怕就没干过这些事。”

    孟夏没想到这芦花虽然是乡下人,却生就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到了贺中珏的本质,这贺中珏何止是没干过这些事,分明他就没什么事会干,见芦花吃上了才问:“嫂子可好吃?”

    “好吃!”芦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这年头想吃点肉可是不容易的,不过,小姑,嫂子也想问问,你那男人,到底会点什么,你们以后打算做什么营生?”

    “嫂子和阿兄可以种地,我们也可以种地呀。”

    “先不说家里的地少,就算有地,你俩个…”芦花到底吃了孟夏的卤肉,摇着头继续吃起来,孟夏便道,“嫂子,到时候你教我就是。”

    芦花觉得有些难,便没再讲话,两人煎了药,给了那桃樱,才各回房了。

    地上铺着的那被窝被贺中珏捂得暖暖的,又累又困又冷的孟夏也就不再和妇德问题天人交战了,赶紧缩进被窝,一缩进去,那贺中珏立刻伸手把孟夏的手抓过去道:“这手真冰。”

    “你怎么还没睡?”

    “在车上睡了一觉,哪里还睡得着。”

    孟夏同样在车上睡了一觉,可还是困,却听贺中珏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孟夏打着呵欠道:“还好意思讲,都是你做的好事。”

    “我做的好事?”贺中珏有几分不解地问,“我做了什么好事?”

    “你把那母大虫的脚砸了,不给她煎药,她哪肯依。”

    “你娘也怪怨你了?”

    孟夏点点头忽问:“药怎么少了一包?”

    “少了一包?”贺中珏做沉思状问,“我也睡着了,怎么知道?总共有几包药?”贺中珏边问边重新倒在孟夏身边,孟夏便道,“三包,两包内服,一包外用,内服的少了一包。”

    “可能被颠下车了吧。”

    “三包药是扎在一起的。”

    “那可奇了,难不成那拉车的牛饿了,偷吃了一包?”

    孟夏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大约这世上只有贺中珏这败家子才能想出牛偷吃药这样荒谬的话来。

    孟夏一大早又是被桃樱吵醒的,她是从贺中珏怀里爬起来,好象贺中珏的怀抱现在也待习惯了,没有初初时的大惊小怪,孟夏侧着耳朵一听,那桃樱正拖着腔象唱山歌一样:“哟,哟,哟,昨夜我们吃的都是白菜萝卜,今早可奇怪了,灶房灰堆里居然有猪骨头,婆婆,人家拿着我们的钱,偷偷在这里吃独食呢!”

    孟夏大约明白是芦花昨夜里吃的肉里有骨头,被这桃樱发现了,刚要爬起来去替芦花说话,贺中珏却一把拉住了她,孟夏有些没明白,贺中珏忽然指着她的底裤,孟夏一下看到灰色的底裤上有些血迹,孟夏没有明白是怎么弄脏的,贺中珏见孟夏的表情不由得笑问:“夏,莫不是长大了。”

    孟夏还是没明白,贺中珏才拉过孟夏,在她耳朵小声说了句话,孟夏脸一下通红,想起二小姐染过血迹的白底裤,相府的庶夫人种种举动,有个贺中珏在身边,她的小脸红得几乎快燃起来了,贺中珏见了便道:“怎么,傻了!”

    孟夏才一下跳起来,跑了出去。

    孟夏逃也似地出了柴房,却把她平日当成宝贝一样的小包裹掉在了地铺上,贺中珏伸手拿了起来,里面不过几样式样简单的金银首饰,还有一张折叠的纸条,贺中珏打开那张纸条,看到是一张契约,再看到契纸的内容,贺中珏的眼跳了一下,想想孟夏一路无缘无故对自己好,也许这张契约就说明了一切,但又有诸多解释不过去的地方。

    听到声音,贺中珏把契约折好,按原样把所有的东西放回了小包裹。

    孟夏毛手毛脚把自己的初潮处理好,才发现平日跟命根子一样的小包裹不见了,吓了一大跳,赶紧跑回柴房,贺中珏没在柴房里,自己那小包裹就在地铺上,她捡了起来打开,看几样首饰都在,还有那张契约也在,孟夏松了一大口气,心思才又重新回到院子的争吵上。

    那桃樱正站着上风,余氏被她乍乎出来了,冷着声在审问:“芦花,这些骨头是怎么回事?”

    “是小姑昨夜从城里带回来的。”

    桃樱立刻接了话道:“就你那小姑,回来时蓬头圬面,跟个乞丐一样的小姑,昨日会从城里带肉回来给你吃,你哄谁呀。”

    “这是真的!”芦花大着声音叫了起来,“小姑,小姑!”

    孟夏用手按了按还有些发热的脸颊,赶紧走出去道:“嫂嫂,有什么事?”

    芦花气恼地指着桃樱道:“她…,她…,她不相信我讲的。”

    孟夏便道:“娘,这些卤肉确实是昨日去看三儿时,我看他吃得不好,所以买来请三儿的,没吃完就带回给嫂嫂的。”

    那被砸了脚的王氏不方便出来参与,也撑着窗户探出头来,桃樱立刻道:“大姑、婆婆,你们信吗?还有大姑,你这闺女来历根本就不明不白的,原来她不仅来历不明不白,还是个骗子。”

    孟夏对这对逃到她家避难的婆媳实在厌恶,白了桃樱一眼道:“如果娘实在不信,现在就可以让人进城把三儿叫回来,当面问清就是。”

    余氏见孟夏笃定,自打她这闺女回家后,自己就象有了主心骨一样,手里撸起的棍子,不由得就放下了下来,那桃樱一看余氏的棍子放下了,立刻就叫了起来:“大姑,这算什么话呀?是撵我和婆婆吗?婆婆!婆婆!”

    孟夏听了拉着芦花一步迈到桃樱面前道:“娘,我还有个话要讲,就算嫂嫂吃个肉,也是咱们自家的事,干外人什么事,何况嫂嫂这么本分的人,会做这样的事吗,娘为什么总听外人挑唆,反伤了自家人的和气。”

    那撑着窗户观望的王氏立刻就气恼了,拍着窗户叫了起来:“大妹子,我们和你闺女,到底谁才是外人?”

    余氏忙道:“嫂嫂怎么这样讲话…?”

    王氏就拍着窗道:“这不是你闺女问的,现在我可得把话讲清楚了,这家姓孟,这房子是孟家的,大妹子倒讲讲,谁是外人了?”

    余氏急了:“嫂嫂,这房子,是我爹临终时留给我们的,我们一家几口人都住了二十多年了,怎么…”

    “哟,哟,哟,哟…”那王氏立刻叫了起来,然后呸了一声道,“我说大妹子,你讲这话还真不脸红,说你爹把这套老房子留给你们的,你可有字据?”

    “爹当初是当着大茂爹讲的。”

    “顺儿爹还和老婆子我讲过,说公公过世的时候,这房子可是留给他的,因为我一家在京州做着大生意,有房有地,顺儿爹见你男人没用,一家连个落脚处都没有,才把这套老房借与你一家人暂住着,怎么,你一家借住了几十年,倒成公公留给你家的了?”

    余氏老脸一下又红了,这次不是羞红的,而是气红的,不由得道:“我爹过世的时候,是大茂爹一手操办的后事,兄长连面都没露,我爹如何当着兄长的面留房子了?”

    “嫂嫂,讲这话就没良心了,你是不是见顺儿爹没个音讯,想赖帐了,如果你不肯认,我们找族长论理去?”

    “你…”余氏本就不是善言的人,怎么是那王氏的对手,指着王氏好日晌才憋出几个字,“你莫不是想…”但那王氏一下就打断了余氏的话,“大妹子,我再不开口,我婆媳可就得让你嫁了人的闺女给撵出去了。”

    孟夏没想到王氏一张嘴,自己这一家住了几十年的房子竟成了京州那个舅的,虽然明摆着这王氏想鸠占雀巢,但是如果真闹到族长那里去,据村里人讲,那族长是向着桃樱婆媳的,如果没证没据的,一家人还真不一定能占便宜。

    孟夏一时无计可施,只得忍下气,那桃樱却不依不饶起来:“对呀,婆婆,咱们找族长论理去。”

    余氏气得讲不出来,那王氏哼了一声道:“你个嫁出去的闺女逃了难回来,见识多嘛,要撵人呀,所以,今日,大妹可得讲清楚,到底我们是外人,还是她是?”

 第四十章 失了准头

    余氏那脸好半天才恢复了正常色,不过没有接王氏的话,手中的棍子又顺手撸芦花一下道:“都是你个贪吃货惹的事,还不赶紧去做活路。”

    芦花委曲地走了,余氏又吼子孟夏一句:“还有你个没大没小,挨刀的东西,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孟夏知道余氏这会儿骂她,是为了她好,想把她留下,孟夏很不甘,但在这节骨眼上,还是不得不把这口气给咽下去,不过孟夏心里也纳闷:这地叫孟家寨,自己爹姓孟,怎么这房子却是母亲家的,反姓余呢?

    王氏和桃樱占了上风,一个哼哼唧唧骂了几句,一个添油加醋地说了不少难听的话,一场风波才平息下来。

    孟夏气冲冲回了自己的柴房,一进去一屁股坐到地铺上,正恼时,芦花走了进来,孟夏便道:“嫂嫂,都是我不好,害了你。”

    “和你有啥关系,是婆婆,处处被她们拿捏,现在可好…”

    “可娘没有外公留房的字据,说来就是空口无凭,闹到族长那里怕也讨不到便宜。”孟夏想着村妇们所讲的话。

    “如果真闹到族长那里去,可怎么好?”

    “舅母既然刚才没闹过去,她肯定还没十成的把握。”孟夏恨恨地揪起一根稻草道。

    “婆婆如果不收留她们,就好了。”芦花不满地道,孟夏扯着那根稻草叹口气道,“我娘哪是她们的对手。”

    “今早,我听见婆婆管那舅母要钱了,那舅母却讲什么钱都在舅身上,说要等到舅来才给,婆婆有些不高兴,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

    “那就是了,她分明是不想给钱,就闹这么一出。”

    “可不是吗,她们一来,婆婆处处忍耐,真的以为迎来了财神,谁知才不是那回事,想让那舅母拿出钱,怕比那登天还难。”

    “问题是眼下她婆媳还想谋我娘的房子。”

    “钱没收到一个,反谋起房子来,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世上就有这样的人。”孟夏想起相府那些使奸耍滑的丫头、婆子、小厮,两人正在难过的时候,听见余氏叫了一声芦花,芦花忙走了出去。

    孟夏不知道余氏唤芦花做什么,正竖着耳朵听时,那贺中珏却蹩了进来,贺中珏自打住了这柴房,似乎经常都是这个进门的动作,只是今次他的眼神看上去有些怪怪的,那眼神有几分耐人寻味,孟夏不知道贺中珏怎么突然这样的眼神,好一会想起初潮的事,脸一下通红,贺中珏那怪怪的眼神也消失了,如以往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问:“刚才好吵,又生什么事了?”

    孟夏瞪了贺中珏一眼道:“如果你那木盆不是砸了人脚,是砸了人脑袋就好了。”

    贺中珏哈哈一笑道:“都怪我这跤没摔好,失了准头,下次摔跤时,注意点,一定不能摔失了准头儿。”

    孟夏没想到摔跤还有摔失准头的,只有贺中珏嘴里才能讲出牛偷吃药,摔跤失准头的事,白了贺中珏一眼。却听见余氏气哼哼地吩咐芦花年前收拾屋子、擦门擦窗、拆洗被褥…

    芦花一一应了,把她房里的被褥也拆了下来,孟夏便把笑得怪怪加莫名其妙的贺中珏扔在一边,起身走到门口,见那桃樱依着南屋的门框嗑着瓜子,嗑的声音大且不说,吐瓜子皮更夸张,全朝着干活的芦花那方向,跟那得胜的大公鸡一个样子。

    芦花闷着头在拆那被子、被褥,不一会装满了两个大木盆,那桃樱立刻把自己的一件裙子一件袄衫扔在木盆里道:“芦花,你反正要洗被子,把我的也顺带着洗洗呗。”

    芦花白了那个挑衅的桃樱一眼,把桃樱的裙子和袄子扔到地上,端起大木盆往外走,桃樱哼了一声道:“在我家屋里,白吃白住,连活都不干,迟早把你撵出去。”

    孟夏忙走出来道:“嫂嫂,我跟你一起去!”说完端着另一盆跟着芦花一前一后往水井边走去,听到身后那桃樱“呸”了一声,然后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话。

    长州的腊月天,绝对不算暖和,和京州的冷还不太一样,因为长州的雨多,所以阴凉阴凉的,孟夏还有些不适应。

    跟着芦花来到井边,那里早聚了一堆来洗衣洗菜的女人,大家正七嘴八舌地道:“就是老余家,以前逃荒到咱们村那个老余家,光景了些年的那家,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后来还招了个姓孟的女婿。”

    “是呀,他那女婿虽然姓孟,好象不是咱们孟家寨的人。”

    “听老人讲,好象是这样,他家不是出了个大茂吗,也没折腾出什么名堂!”

    “哟,你们不知道吧,他家的闺女回来了,还带了个姑爷,呀,他家那闺女俊,那姑父更是…,啧啧…完全不象我们乡下人。”

    “比得过庆祥叔家的徐三哥吗?”

    “不一样,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呀。”

    “我就不信呢,那徐三哥在长州城都有名的美男子了。”

    “如果说模样,还真有得一比,但我看那品行可比不过徐三哥。”

    “此话何讲。”

    “昨日,大家伙不都以为是余家的表兄回来了,谁知道竟是姑爷,这姑爷和表嫂在一起…,还拉拉扯扯的…,徐三哥哪会做这样的事。”

    “不过那姑父真俊,连我这生了两个娃的娘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以前徐三哥,你这老娘们不是也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村妇们哄笑起来,孟夏听得脸红了又白,没想到贺中珏这么招人喜欢,而且这人还真是招惹是非的主,在京州就不用讲了,连她这种陪二小姐居深闺的婢女都知晓,到了这偏僻小村子,他一下撵上那个出尘男子成了“名人”。

    芦花把木盆子一放,袖一撸立刻嚷了起来:“背后乱嚼什么舌头?”

    正闹得起劲的村妇听见芦花的声音,再看见孟夏,一下全禁声了,然后那洗完没洗完的,都一溜地走了个七七八八,芦花冲她们的背影狠狠地“呸”了一口道:“一个一个,做农活时都跟个怂包一样,嚼舌根子,却一个顶十个!小姑别理会她们。”

    孟夏倒不怨村妇们,如果不是贺中珏和桃樱不检点,谁人又会讲他们,心里虽不舒服贺中珏与桃樱,放下木盆还是道:“嫂嫂,人都走了,算了。”

    芦花才收回目光道:“对了,你先慢慢洗着,我还得把水缸里的水挑满,这会没人,我正好可以打快些!”

    孟夏想着家里的事全是芦花一个人在做,十分愧疚,忙道:“嫂嫂,你莫急,慢慢挑!”

    “你一看就是个没干过这些活路的人,慢慢洗着,我很快就来。”

    水井边有棵老槐树,从那巨大的树干可以看出有些年头了,孟夏见那地方避风,她端着木盆就躲到树后搓洗,除了是怕冷,还想避开寨里的人,被卖了六载,突然回到家,孟家寨现如今是没人不知了,但凡看见她,免不了都要评头论足一番,孟夏不想给人评头论足。

    不过一小会,井边就又聚了些村妇,妇人们一年到头除了辛苦劳作,也没有什么娱乐,东家长西家短地传话倒成了她们打发辛苦的好消遣,而眼下最让村妇们感兴趣的话题就是余家新回来的姑爷堪比她们公认的美男子徐书同,所以没一会村妇们又把话挑到两人身上:“庆祥叔的儿子从长州回来了。”

    “说是升大捕头了。”

    “可真出息,人生得俊,放长州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上门说媒的,把庆祥叔家的门槛都踩破了。”

    “但人眼界高,连族长的闺女也没看上。”

    “肯定是想娶长州城里的姑娘,乡下的女人哪有城里的闺女好。”

    “城里花楼可多了…”

    “徐三哥可不是那样的人…,和那余家的姑父一看就是一路。”

    “我敢说那余家姑父一定逛过花楼…”

    “这你也能看出来…”

    “当然,你看那姑爷的那双眼睛,都是勾魂的…”

    村妇们开起了荤玩笑,起先,孟夏脑里出现的是那个清逸出尘的男子,那眼神,就让人如沐春风一般,象相府里冬天的雪松,又象相府里春天的杨柳;然后,孟夏脑里出现得更多的是贺中珏那双风流多情的水晶眼,还有些恼,同样都是男人,人家徐书同就那么多好评,而这贺中珏从来就是干什么,什么不成,才到孟家寨两三日,就被人讲得如此不堪。。。

    孟夏一恼把劲都使在手里搓洗的被子上,忽听有人问:“你在恼?”

    孟夏吓了一大跳,一抬头,眼前的人竟是刚被村妇夸赞的徐书同,转回到自己手上,才发现手里揪着被子,使劲地搓一个地方,都快搓烂了,脸一下通红,好一会才道:“是你,回来了。”

 第四十一章 欲拒还迎

    “是,要过年了,衙里歇假了。”徐书同说话的语气很温和,不象京州城见过的凶神恶煞的捕头,倒象…倒象一个读书人。

    “那可好,忙了一年,总算可以歇了。”孟夏说完竟再找不出第二句话,一时沉默,徐书同还想讲什么,手脚利落的芦花却挑完水回来叫了两声,“小姑!”

    孟夏忙嗳了一声,芦花才道:“怎么躲到那里去了?快端过来,我来洗!”

    那棵老树,正好把徐书同挡住了,芦花自然没有看见,孟夏生怕芦花看见徐书同,忙端起木盆回到井边,那些村妇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去了。

    芦花接过木盆道:“你赶紧回去给我盯下火。”

    “嫂嫂水挑完了吗?”

    “够用了,用了早食再挑!”

    “那我先回去了!”孟夏往那棵老树瞄去,却发现徐书同已然不在树下。

    孟夏急急往家走,只是没想到在上次那拐弯处,再次听见贺中珏与桃樱嘻笑的声音,真不能怪村妇们的猜忌,这两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臭味相投,自己就去洗个衣服这会子功夫,就凑在一堆了,选的这地并不是寨上最繁华的地段,甚至还有些僻远,但从水井边回自家,却是必经之处,孟夏想绕开都不成,这会子是桃樱在问:“王玉,你真是京州人吗?”

    “怎么,你觉得我不象吗?”贺中珏和桃樱在一起的时候,声音总是那么懒洋洋的,而今天他这声音懒得很暧昧,大约这种暧昧让桃樱捕捉到什么不一样,所以声音比往日都嗔,嗔得孟夏恶心,“听你的口音有些象。”

    “什么叫有些象,本来就是,好不好,倒是听你的口音,不象京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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