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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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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引得不少歪风邪气。首辅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往后还是少看些这等书吧。”
你若没看过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谢逐意味不明地转眼看他,贺缈也噎了噎,僵硬地扭过脖子看陆珏。
陆珏还以为女帝这是信任且鼓励的眼神,腰板又直了一点,沉声道,“陛下,这著书之人怕是心怀不轨,是否要臣……”
他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可。”
贺缈赶紧打断了他,“这人虽胡言乱语……编排朝臣,但罪不至死,且由他去吧。”
陆珏正当还要说些什么,马车外却突然传来几人的脚步声。
他一顿,伸手掀开车帘,“他们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雀楼雅集就是大型cp粉PK现场。
恭喜我们谢首辅,在雀楼雅集皇夫总决选第一次排名速报里位列第一!
也心疼一下我们陆指挥使
第34章
贺缈朝外面一看; 果真是方以唯宁翊带着莲姐儿回来了。
三人上了车; 皆是一脸春风得意。尤其莲姐儿; 再看方以唯时竟满眼都是佩服; 一口一个方姐姐叫得很甜。
“办妥了?”
贺缈问道。
宁翊得意地理了理衣襟; “妥了!已经替莲姐儿报上了名,朝廷给的补助银子也拿到了; 莲姐儿。”
他唤了一声; 莲姐儿立刻拿出一锭银子; 喜笑颜开; “回去给娘亲; 娘亲肯定高兴!”
贺缈拍了拍她的脑袋,“让你娘亲用这银子给你备好去学堂的东西,知道吗?学堂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算科; 不过在那之前; 你还是得先学识字。”
“嗯嗯。”
莲姐儿连连点头,“我明白了,虽然我不能像方姐姐一样有大学问做大官; 但也要读书识字……”
突然想起什么,她仰起头看贺缈,“对了姐姐,你也和方姐姐一样是女官吗?”
“什么?”
贺缈诧异; 皱了皱眉,转头不解地看向方以唯。
方以唯点了点头,“此事还是等回去再与您细说吧。”
将莲姐儿送回了家; 馄饨摊的老板娘见了银子差点笑得合不拢嘴嘴,一个劲儿的感谢贺缈。
贺缈心里总觉着哪里不对,却也说不上来,只一再嘱咐她为莲姐儿准备上学所需的物件。见老板娘连连答应,她才稍稍放下心。
一行人回到客栈,方以唯和宁翊先是回自己屋子换了身衣裳,又将脸上的灰清理干净,才去向贺缈汇报今日学堂一行。。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贺缈和谢逐已经在屋里等了他们好一会。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也坐下,贺缈皱眉问道,“学堂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宁翊抢在方以唯前头开口,“和我们想得没什么出入。我们带着莲姐儿去报名,那接待的主簿狗眼看人低,压根不愿意搭理我们。陛下,你一定要好好惩治……”
贺缈迅速打断宁翊的抱怨,果断转向方以唯,“你来说。”
方以唯比宁翊还是要稍稍沉稳些,“我们说想要送莲姐儿入学堂后,主簿就搬出了一堆册子,一直拘着我们问这问那,写了不少东西,光是调查家中底细就耗了大半个时辰。再后来终于将莲姐儿的名登记上了,主簿却推脱着不肯给银子,说断没有今日报了名就领走银子的道理……”
贺缈拧眉,“所以呢?”
“主簿说先让莲姐儿上着学,等她写的字据交由上头核查后,才能领银子。至于何时才能领到,”方以唯摇了摇头,“主簿推说不知。”
宁翊忿忿地补充,“我就问了,皇榜上明明说了,只要领家中女孩来学堂报名,便可得一锭银子,没说还要等几日。结果那主簿便说我们是刁民,要让人将我们赶出去。”
“反了,真是反了……”
贺缈抿紧了唇。
谢逐却面色如常,只是眸光闪了闪,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后来,你们又是如何拿到银子的?”
“也不看看他这次得罪的是谁,”宁翊哼了一声,指了指一旁的方以唯,“我直接告诉他,他面前的人是女科主事,必会将他的恶行一五一十告知陛下,那人吓得直接就跪下了!”
贺缈一愣,“你们暴露身份了?”
见她面色有些难看,方以唯也略微有些迟疑,“臣已责令主簿,三天内将拖欠女学弟子的银两全部分发,若贪墨一分,必按律例处治,绝不轻饶。”
她其实也不知这样是否妥当,只是宁翊已经将她的身份捅了出去,她便也只能借坡下驴,给了学堂主簿一个警醒。
“陛下,微臣可是……有哪里做得不妥?”
方以唯问。
“哪里有什么不妥?”宁翊挑眉,“学堂里竟都染了这等风气,养了一群贪官污吏。依我看,这次都不应该放过他,应该严惩,才能震慑其他各地学堂。”
闻言,贺缈摇头,“似乎并无不妥。只是……”
沉吟片刻,她还是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待方以唯同宁翊离开后,贺缈还是忍不住看向谢逐,“你觉得此事就这么了结了?”
谢逐抿唇,双指在袖口轻轻摩挲了几下,“上庸城是离盛京最近的富庶城池,无论推行什么法令,一直都是最为陛下关注的试点。几个学堂的掌教主簿,哪里来的胆子,敢在这笔补给女弟子的款项上动心思?”
“难怪我总觉着,好像忘记了什么。这其中莫不是还有什么内情?”贺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疑问从何而来,“或许,我还需亲自去一趟学堂?”
“陛下,”谢逐不赞同地阻拦,“方侍郎的身份既已暴露,此地便不可久留。”
贺缈迟疑,“可……”
谢逐沉声道,“若陛下还有疑问,大可去下一处探个究竟。臣相信,此事并非只有上庸一例。可若有人暗中窥伺陛下踪迹,方侍郎此举便已让陛下到了明处。暗箭伤人,不得不防。”
他面上绷得紧,往日的温和减了不少,眉眼认真,反而含了些威势,让贺缈不自觉竟有种被压迫的错觉,点头也点得胡乱随性漫不经心。
= = =
因谢逐一番话,贺缈一行人第二日一早,又是趁着天还未亮便收拾细软离开了上庸城。
半道经过泰江边上的江都,宁翊起了兴致,说水路比旱路风景好。贺缈想到南下走水路的确会凉快些,便索性令陆珏雇了条船,改从江道上走。
船上有七八间舱房,最宽敞亮堂的一间自然给了贺缈,谢逐选了挨着贺缈的右侧一间。宁翊原本想选左侧那间,却不料陆珏半途杀了出来,以自己要护驾的名义占了,害得他堂堂侯府世子只能夹裹着行李,去和最角落里的方以唯为邻。
夏日天气虽热,却是阳光正好。碧波蓝天相接,教人看得心旷神怡,也减了几分暑热带来的躁意。
贺缈之前出行很少走水路,难得乘船一次,便不顾日光正晒执意站在船头。
看着那澄澈如镜的水面被劈开一道道柔软的水纹,耳畔轻轻拂过微暖的江风,贺缈只觉得身心舒畅,嘴角不自觉上扬。
谢逐从舱房中走出来时,便见贺缈站在船头。他在原地顿了顿,最后还是缓步朝她走了过去。
玉歌瞧见了他,刚要开口提醒贺缈,却见谢逐朝她摇了摇头,便下意识噤了声,侧身退了几步。
谢逐走到贺缈身侧,并不打扰她,只顺着她的目光,静静地看着水面上有条不紊的波纹。
船头江风稍稍大了些,将贺缈垂在腰际的长发扬起,有一缕自谢逐手边似有若无地擦过……
谢逐低垂的眼睫颤了颤,就连投在眼下那片淡淡的阴影也随之颤动,微不可察,却显出几分柔和。
他侧头,视线从船下挪到贺缈的面上,神色专注深沉。
“玉歌,你看这水纹……”
丝毫没有察觉身边已经换了人,贺缈怔怔地低着眼,“一层一层,有条不紊丝毫不乱,看着好令人安心。”
就好像永远不会发生变化,就好像一直是这样的韵律。可这也仅仅只是暂时的表象,一旦吹过一阵风,这水纹就会完全乱了套。
这世间,究竟有什么是永远不会变的呢?
她完全看出了神,眸底浮起一丝迷惘怅然。
谢逐知道,此刻她不带任何防备,只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不像往日里,在所有人面前都要将自己的小心思掩藏好,端出一副震慑人的模样,仿佛像只浑身竖着刺儿虚张声势的小兽,生怕被人勘破软弱。
其实她敏感又多疑。
似乎想起什么,谢逐眸里掠过一丝异样,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松开,那一缕被风扬起的发丝,立刻陷进了他的指缝间,柔软地在他修长漂亮的手指上纠缠……
玉歌站在他们身后,并未注意到谢逐的小动作,只是却能瞧见他望贺缈时复杂深沉的眼神,心里不由一咯噔。
迟迟没有听到玉歌的回应,贺缈终于从那水波荡漾的治愈景致中醒过神,“你……”
一偏头见玉歌变成了谢逐,她愣了半晌,才张了张唇,声音里带了一丝不确定,“谢逐。”
好险,她差点又脱口而出叫了星曜。
贺缈还记着上次认错人时的尴尬场面,深觉对不起谢逐。
要说谢逐与星曜容貌的确有那么几分相似,可却也到不了以假乱真的地步,怎么她竟总是花了眼要认错呢?
不过尽管她没有叫出口,谢逐的脸色还是骤然冷了下去,唇角虽还含了几分笑意,却未达眼底深处。
只是还未等贺缈察觉出什么,身后却传来宁翊的声音,她的注意力登时被吸引了去。
“原来你们在这儿!”
贺缈转过头,便见宁翊和方以唯都从舱房里走了出来。
见方以唯脸色有些苍白,贺缈朝她走了过去,身后的发尾轻摆,纠缠在谢逐手中的那一缕发丝在他指尖打了个转,也轻飘飘离去。
“……”
谢逐垂眼,面上的冷意又尽数化去,恢复了平日里温润似水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 摸摸哒,别气!谢逐稳住!我们能赢!
第35章
贺缈走到方以唯近前问了几句; 知道她是有些晕船; 便命玉歌去舱房中取些专治晕船的药丸来。
宁翊在一旁冷嘲热讽; “果然是没吃过苦的金枝玉叶; 弱不禁风……”
方以唯此刻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胃里翻江倒海的,别说反驳宁翊了; 就连多看他一眼的气力都没有。
见她状况实在不好; 贺缈赶紧将人扶回舱房躺下。
玉歌也取了药来; 贺缈扶了方以唯将药丸和水服下; 又留了玉歌在舱房里照顾她。
“以唯晕船; 你别去招惹她。”
贺缈揪着宁翊的后衣领,将他从方以唯的舱房外拽走。
宁翊不满地嘀咕,“我怎么招惹她了?”
“拿话怼她也不行。”
贺缈瞪了他一眼。
“……是。”
宁翊趴在船边栏杆上; 闷闷不乐地四处张望; 想给自己找些别的乐子。
他不安分地从船家那里讨来了渔网,往水里一丢……
贺缈替方以唯关上了舱房们,转身就对上了脸色也不太好的谢逐; 微微一愣,“你也晕船?”
谢逐动了动唇,心念一动,却是将没有二字咽了回去; “只是胸口有些憋闷。”
“啊……”贺缈连忙去拿荷包中的药丸,递给谢逐,“你这恐怕也是晕船的前兆; 还是先吃一颗,看看能不能好转。”
“好。”
两人正在船边说着话,一旁的宁翊却突然叫了起来,“鱼鱼鱼!我捞到鱼了!”
他奋力拽着手里的渔网,咬着牙往上提,往右看了一眼谢逐和贺缈,觉着这两人他是绝计使唤不动的,只好又转向左边,恰好看见陆珏走了过来。
“哎哎哎,陆,陆那个……老陆!!快来帮我!”
老陆……
贺缈嗤笑了一声。
谢逐半眯着眼启唇,“看来鱼还不少,去瞧瞧?”
贺缈嗯了声。
陆珏在宁翊张口叫老陆的时候就黑了脸,可想着他毕竟是宣平侯世子,还是只能阴着脸走了过去。
宁翊拽着渔网开始瞎指挥,“来来来,你去前面拉,我在后面……”
他话音未落,陆珏便已不耐地将他挥开,单手将他拽不动的渔网提了起来。
看清那渔网里的东西时,贺缈忍不住嘲笑了起来,“哟,还真是好大一条鱼!”
宁翊揉了揉眼,探了探脑袋一看,只见那渔网里兜了一筐乌压压的水草,登时失望地哀嚎起来,“怎么会这样?早知道我拼死拼活捞它起来做什么?”
陆珏看宁翊总觉得不太顺眼。
他其实也是公卿之子,只不过没有宣平侯府显赫。同为盛京勋贵,他陆珏是通过武举做了锦衣卫千户,一点也没靠家世。而宁翊呢?靠着家世成了盛京纨绔之首。
嫌弃地瞥了宁翊一眼,陆珏直接送了手里的渔网,渔网蓦地坠了下去,后面的宁翊一时不妨,也被扯得往前直栽,“哎哎哎……”
“哗啦——”
那渔网一下砸进水里,朝船上溅起不少水花,趴在船边的宁翊首当其冲,直接一个巨大的水花浇在了脑袋上。
贺缈和谢逐原本只是站在一旁看热闹,看见陆珏松手的动作时,谢逐便已有所预料,及时抬手拉过贺缈,迅速远离了船边,只是那水花比预想的要大,还是往他们那里溅了一星半点……
“啊。”贺缈短促地叫了一声,低下头抬手揉起了左眼。
谢逐眸色一凝,连忙扶着她的手臂垂眼看她,嗓音紧了紧,“怎么了?”
贺缈眼睛都揉红了还是不肯抬头,低声道,“……眼里进了水。”
她也太倒霉了,就那么一丁点水,溅身上溅脸上溅哪儿不好,偏偏溅进她的眼里。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可她这眼里……还带了明眸。
宁翊和陆珏也知道闯了祸,也顾不上那沉进水里的渔网了,齐刷刷往这边赶过来,却被贺缈一声冷叱定在了原地。
“别过来!”
她猛地背过身,嗓音陡然变得尖锐。
就连宁翊都吓了一跳,他与贺缈自小一块长大,却还从未见她这般失态过,“陛……小姐?”
贺缈低头捂着左眼,察觉到眼里的明眸已经被她移得挪了位,必须要马上取出来。
她一把挣开谢逐的手,转身朝自己那间舱房疾步匆匆。
谢逐蹙眉,隐约猜到了缘由,一时间将礼数周到都抛在了脑后,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
听到身后的动静,贺缈抬手就要关上房门,谢逐却赶在她阖门前一个箭步进了舱房。
贺缈始料未及,连忙遮着眼,连连后退了几步,却仍故作镇定,“我并无大碍,谢卿就退下吧。”
说罢,她便探手去推谢逐身后的门,却不料腕上却是一紧。
谢逐握住她的皓腕逼得更近,却放缓了声音,“陛下,臣听闻明眸沾水须得尽快取出,否则严重会失明。臣帮你取出明眸可好?”
他的嗓音低沉而柔和,带着些温柔宠溺,令贺缈有一瞬间的失神,竟任由他拉下了捂着眼的手……
“小姐!”
陆珏在外拍了拍门,“小姐您可有事?”
贺缈突然清醒过来,可双手皆被谢逐制住,只能慌忙别开眼,厉声道,“出去!”
谢逐眸色幽黯,却没有松开手,声音里甚至带了些诱哄,“陛下,此刻不是任性的时候。”
“走开!”
谢逐太想知道那双异瞳的秘密,压抑了太久掩藏得太深,此刻那答案就在眼前,他便也有些失控,不依不饶地扣着贺缈的手。
贺缈太过慌乱,一个劲摇头,“玉歌,叫玉歌来!”
“不要闹了。”
谢逐几乎是脱口而出,贺缈却是浑身一震,倏然停下了所有动作,只微微颤着双肩,声音飘忽而脆弱,“……不要看我的眼睛。”
这句话太过耳熟,甚至连口吻和语调都相似地可怕,倏忽间就揭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
谢逐一怔,眼底的晦暗渐渐散去,恢复了清明,攥着贺缈的手也松了松。
舱房外,陆珏听见里面的动静,拍门声愈发重了,却也不敢硬闯进来,只低声吼道,“谢逐!你疯了吗?!”
“吱呀——”
舱房的门突然打开,谢逐紧抿着唇从内走了出来。
陆珏剜了他一眼,刚要进舱房,却被他抬手拦下,“你……”
谢逐垂眼,侧身离开,“叫玉歌来吧。”
… …
月黑风高,密林中的枯枝横斜,在地上投下斑驳交错、阴森可怖的枝影。玄衣少年屈膝坐在树边,颊边带着血痕,一手脱力地垂在身侧。
他转头,仔细地打量身边以黑布蒙眼的女孩,见她未曾受伤,才微微松了口气。
蒙着眼的女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蹙眉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嗓音不似从前少年听到的那般软糯,反而冷硬得像是换了个人。
少年靠着树,眯着眼端详了女孩良久,只觉得她眼前遮着的那块黑布极其碍眼。于是明知女孩不想用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却还是凉凉地启唇,“你难道眼盲么?”
女孩咬牙,抬手便是一掌,少年顺势捉住她的手腕,“别动。”
女孩仍挣扎着,不小心牵动了少年臂上的伤势,少年拢起眉头,口吻有些生硬,“不要闹了。”
“……”女孩蓦地顿住,却通过少年的声音坚定了自己所想,“你受伤了。”
少年没有回答,转而低头从衣摆撕下一块布条,有些艰难地给自己左臂包扎起来。
那悉悉索索的声响传到女孩耳里,让她纠结了许久,最终咬着牙关,抬手解下眼前的黑布,一手夺过少年手里的布条替他包扎。
与此同时,她近乎恳求地启唇,“不要看我的眼睛。”
… …
“少爷。”
谢逐负手站在船头,被身后的唤声从回忆中拉扯了出来。
他回过身,只见是宁翊走了过来。宁翊走到他身侧,也好奇地低头,望了望那只能映出船影的水面,却除了水波什么也瞧不见,“少爷在瞧什么?”
“梦。”谢逐低垂了眼。
宁翊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什么?”
谢逐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而侧头看他,“此处无人,世子还是莫要这么唤我了。”
宁翊大方地摆了摆手,“无妨无妨。”
他往身后看了看,凑到谢逐跟前问,“方才陛下到底怎么了?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
谢逐避而不答,“世子可曾见过陛下的异瞳?”
听见异瞳二字,宁翊蓦地瞪大了眼,赶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嘘嘘——可别在陛下跟前提异瞳两个字!”
谢逐又问了一遍,“世子见过?”
“没有!怎么可能!”
宁翊摇头,“陛下的那双眼睛,就像她的逆鳞一样,触之必怒。除了她身边的玉歌姑娘和薛公公,应当再没什么人敢看了吧。哦,长公主以前或许也见过。”
他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却突然想起什么,惊诧地看向谢逐,“方,方才,我把水溅到陛下眼里了,是不是损坏了那个,那个番邦货郎进献的明眸?”
谢逐定定地看他。
宁翊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36章
夜色渐暗; 舱阁内已点起了灯; 随着水波荡漾轻微晃动。
床榻在临水一侧的窗边; 贺缈倚着半开的窗扉; 眼上又系起了白色轻纱; 将那双异瞳掩在其下。
“吱呀——”
玉歌端着饭菜从外头走了进来。
贺缈蓦地转头,见来的是玉歌才放下了戒备; 又转眼看向舱外; 一言不发。
“小姐; 奴婢去看过方姑娘了; ”玉歌将饭菜在桌上放下; “方姑娘服了药后,已经好了许多。”
见贺缈还是闷闷地不说话,玉歌走了过去; 劝慰道; “小姐,您已经整整两日没出过舱房了……”
“我才不出去,”贺缈声音微微有些低哑; “万一出去碰上……”
她顿了顿,有些懊恼地揉起了眉心。
玉歌心里清楚,她的陛下此刻怕出舱房,便是不想遇见谢逐。
自两日前; 陛下的明眸沾了水,差点在这位谢大人跟前脱落后,她就一直躲着谢大人走。
玉歌抿了抿唇; 小声道,“陛下放心,您现在出去碰不着首辅大人的,他与您一样也在舱房内待了两日,没出来过。”
贺缈面无表情地斜了玉歌一眼,沉声道,“谁说我怕遇上他?”
“奴婢知错。”
玉歌悻悻地低头。
贺缈沉默了半晌,才又启唇,“他怎么了?”
玉歌一脸早就料到的表情,见贺缈瞪她,轻咳一声说,“没想到首辅大人也晕船呢,症状比方大人还严重一些……”
贺缈一愣,“你可给他服过药了?”
“……已经用了。”
贺缈低低地嗯了声。
窗外突然传来水波轻响,她偏头看向外头,江上突然起了风,在船头灯笼的映照下,隐约能瞧见雨珠打在湖面上溅起的点点水花,“下雨了。”
“哟,”玉歌赶紧凑了过去,将半开的窗户掩上,“这雨一下,天定是要凉一阵了。”
贺缈走神,压根没听见玉歌在说什么,自顾自地说道,“这雨天……他的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玉歌没反应过来,愣怔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这个“他”说的是谁,不由担忧地看了她几眼,最后还是将话说出了口,“陛下,您似乎对首辅大人太过上心了。他……不是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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