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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朝-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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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能在主位上如坐针毡,视线一直追随着已经走到烈马跟前的两人,总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要发生。
晋后原本想要给谢逐制造机会的计划泡了汤,身边晋帝又低低地嗤笑了一声,惹得她有些气恼地瞪了他一眼。
“首辅大人,国师大人。”
牵着缰绳的两个将士朝谢逐和星曜行礼,随即互相看了一眼,也有些犯难,“两位大人……想要试哪一匹?”
两人皆是默不作声,脸色却都一致的难看。说起来他们都对今日的赛马毫无兴致,一个是被点了名被迫上场,一个则是另有图谋……
星曜率先走到那匹黑马跟前,盯着它看了好几眼,又伸手拍了拍架在它背上的马鞍。
见他动了手,似乎已经是选定了,谢逐便走向了另一匹白马,也踱着步绕了它一圈,仔细打量后才意识到这一匹的性子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暴烈,如果不出意外,应是很容易驯服的。倒是那匹黑马……
也不知星曜碰到了哪里,一旁的黑马突然受了惊似的,猛然发出一声嘶鸣,前蹄腾空扬起了头。
坐在帐内的贺缈惊得一下站了起来,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看来这马野性难驯……来人,先带下去……”
“陛下,首辅和国师还没说什么,怎么你倒是先替他们打退堂鼓了?”
贺琳琅也不知场上如何变成了这个情势,昨日被贺缈警告后,她其实已经放弃了要置晋帝晋后于死地的念头。
可即便是她没了杀心,但想让她恭恭敬敬地招待大晋帝后,那也是绝不可能的。所以她最初只是借驯马一事给晋帝一个下马威而已,怎么一转眼……
这里倒成了星曜和谢逐两个人的战场。不过这样也好,她倒是巴不得这两人斗得两败俱伤。
贺缈眉心紧锁,一个眼刀飞向贺琳琅,恨不得把她的嘴封上才好。
“朕说了,把这两匹马拉下去!你们是都要违抗圣命吗?!”
牵马的两个将士诚惶诚恐地应了一声,赶紧拉着缰绳要退下去,却不料一直没有作声的谢逐却破天荒开了口。
“等等。”
谢逐径直掠过星曜,走到那匹仍有些不安分的黑马跟前,接过缰绳。
“国师若是有顾虑,这匹便交给我。”
贺缈眼皮跳了跳,刚要说什么,却见谢逐偏过头,遥遥地望了过来,神色不明,“如此,陛下便可放心了。”
“你……”
贺缈攥紧了手,暗自咬牙。
放心个毛线!放心他姥姥!他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那就承让了。”
出乎意料的,星曜竟是自发往后退了一步,欣然接受了谢逐的提议,转身接过了白马的缰绳,翻身上马。
两个将士面面相觑,一边不敢罔顾上意,一边也不好得罪当朝首辅和未来皇夫,最后还是只能向女帝投去求助的眼神。
都怪贺琳琅……
都怪这该死的两匹烈马……
贺缈纠结地眉头都能打结了。不祥的预感来得太过强烈,实在是让她难以忽视。她自然不愿这两人趟浑水,可现在……局面似乎并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倒像是被什么人操控着偏离了轨道。
“不过是凑性助乐而已,陛下何必如此紧张,当真是关心则乱了。”
贺琳琅最见不得贺缈这磨磨唧唧的样,这星曜简直就像她的脑残开关似的,只要一摁开就和往常判若两人,一点君王的杀伐果断都没了。
贺缈心烦意乱,最后看了一眼已经扯着缰绳似乎得心应手的星曜,胡乱挥了挥手。
谢逐扯了扯嘴角,收回视线,眼底仅剩的那丝迟疑荡然无存。他也收紧手里的缰绳,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
与他预估的没有什么区别,黑马果然是个性子暴烈的,察觉有人跳上了马背,再次嘶鸣了一声,前蹄腾空,发了疯似的挣扎起来,和一旁星曜胯下温顺的白马形成鲜明对比。
贺缈压根就坐不住了,直接从主位上走了下来,死死盯着外面的烈马,藏在袖中的手缓缓收紧,触上了袖箭机关。
只要苗头一个不对,袖中的短箭怕是就要正中那烈马的命门。
谢逐还算稳当,一只手紧紧抓着那绑在马头上的缰绳,另一只手揪住了马综,任凭黑马如何挣扎也没有松手,几个回合的较量后,黑马才终于减慢了动作,似乎平静了下来。
而一旁的白马虽也有些脾气,但在黑马的衬托下却变得格外温顺,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谢逐身上,就连星曜,也不自觉地往那里看了几眼。
又僵持了片刻,黑马才老老实实垂下了头,谢逐收紧缰绳,勒过马头。
贺缈攥紧的手缓缓松开,手心已经出了些细微的汗。
她转身想要坐下,一口气刚松下来,却听得身后黑马骤然发出一声惨厉的嘶鸣。贺缈猛地转过身,却见场上的局势瞬间发生了变化。
谢逐死死拽着缰绳,膝下夹紧了马腹,而黑马也不知怎的,竟是比方才还要发狂,四蹄腾空径直朝栏外飞奔而去。一旁的白马也因此受了惊,应和似的叫了一声,跟在它后面疾驰而过,想要将背上的星曜甩下来……
贺缈眸光骤缩,身形一动,就在所有人都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已经闪身冲了出去。
“陆珏!”
她厉声唤道,动作只有一刻的犹豫,下一瞬便是拂袖一挥,袖中短箭嗖地射出两支,一支正中落在后面的那匹白马。
白马中了箭,只勉强挣扎了几步便轰然倒下,陆珏飞身救下了马背上的星曜。而飞奔在前头的黑马却完全避开了贺缈的短箭,一下跃过了栏杆,冲出重围,朝山林里狂奔而去……
第75章
帐内其他人也没料到竟会发生这种变故; 纷纷拥了出来; 就连晋帝晋后也疾步走近; 眉心拧成了结。
然而只有贺琳琅; 仍是有些懵然地站在原地。的确; 她是想用烈马给晋帝一个下马威,可却没想过是用这种发了狂的马。谢逐的功夫她是知道的; 若是连他都无法控制; 那这黑马似乎已经不是什么野性难驯那么简单了; 倒像是被下了药一样……
怎么会这样?这明明不是她吩咐的;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而马场上; 陆珏手下那些人也终于反应了过来,第一时间朝那发了狂的黑马追了上去。
糟了,谢逐还在马背上……
贺缈也完全变了脸色; 直接从一人手中夺过缰绳; 正要翻身上马追过去,却听得身后陆珏唤了一声。
“国师……你没事吧?”
贺缈动作一顿,这才想起星曜来; 一转头就见陆珏在后面扶着他,而他面色稍稍有些苍白,可右手却紧紧攥着,指缝间溢出一片殷红的血色; 顺着指尖缓缓流下,凝结的血珠落在地上,瞬间晕开。
贺缈咬了咬唇; 犹疑中脚下还是转了方向,朝星曜走过去。
“受伤了吗?”
她拧眉问了一声,下一刻却是抬眼看向陆珏,难得的疾言厉色,声音里像掺了冰碴子,“你还在这做什么?!”
陆珏愣了愣。
方才不是她叫的吗?虽然他没有保证国师毫发无伤,但好歹也只是伤了些皮肉啊……
贺缈却仍然瞪着他,竟像是恨不得给他一箭似的,“朕是不是说过……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这指挥使就不要做了!”
“!!!”
从女帝诡异的停顿中,陆珏突然醒悟过来,连忙撒开扶着星曜的手,瞬间消失在了贺缈面前。
应该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依照谢逐的身手,就算是没有办法制住烈马,也一定能全身而退……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想到这,贺缈眉心稍稍松了松,微微侧头,直到看着陆珏领人冲进了山林,才终于移开视线,看向星曜受了伤的手。
“这是……”
星曜垂下眼,缓缓张开手,手心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正在往外不住的渗着血,“被缰绳勒破而已,是我无用,连匹马都驯服不了,给陛下丢脸了。”
“你别这么说……”
贺缈心里不是个滋味,又突然想起什么,一个稍稍带了些凌厉的眼神穿过涌来的人群,扫向落在最后的贺琳琅,“是有人存心为之。”
晋帝晋后走到近前,瞧见星曜的伤势,又往谢逐冲出栏杆的方向看了一眼,面面相觑,脸色也有些难看。
他们的确想到贺琳琅是有别的企图,也知道那烈马是野性难驯,却也没想到竟是如此危险,就连谢逐都难以控制,若是晋帝刚刚一意孤行……
被贺缈那冷冰冰的目光扫了一眼,贺琳琅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勉强维持着面上的淡定,朝身边的人叱了一声,“太医呢?还不唤太医!”
说罢,才转向贺缈等人,抿了抿唇,最终屈膝跪下,“烈马难驯,竟发狂至此,幸好今日不曾伤及晋帝陛下,否则臣万死难辞其咎……还望陛下恕罪!”
晋后冷笑了一声。
贺缈心里一咯噔,忍不住攥紧了手。
想着今日万幸伤的不是晋帝,若没有临时换上谢逐,义父真的受了伤,义母又是个瑕疵必报的性子……
“陛下!”
远远的,陆珏突然驾着马疾驰了回来,那火急火燎的样子看得贺缈两眼一黑,隐约已经有种大祸临头的预感。
“陛下……”
陆珏跳下马,几步冲到贺缈面前也在贺琳琅身边跪下,欲言又止。
“……说。”
贺缈微不可察地向后踉跄了一步,声音开始轻微颤抖。一旁正被太医包扎手伤的星曜眸光闪了闪。
“谢大人……”
陆珏动了动唇,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谢大人坠马,昏迷不醒。”
… …
谢府。
原本放晴的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深浓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天际阴云密布,隐约传来轰隆雷声。
清和院内人来人往,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静得就连屋门被从内推开的声响都格外刺耳。
贺缈从里面走了出来,却没注意脚下,被绊了一个踉跄,幸好旁边的玉歌眼疾手快扶稳了她。
“陛下……”
贺缈攥紧了她的手,面上除了疑惑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怎么会这样?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谢逐怎么会坠马?他怎么可能会坠马?
贺缈脑子里一片混沌,就连看见迎上来的陆珏,都发不出什么脾气,只是盯了他好久,目光才找回焦点。
她张了张唇,有些滞涩地吐出两个字,“去查。”
“是!”
陆珏沉声应道,他也知道此刻再怎么请罪也无济于事,只有尽快查出此中蹊跷才能稍作挽回,于是不再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了清和院。
“如果……”
如果她可以阻止贺琳琅,如果她没有默许谢逐上场,如果她的短箭能再快一些……
可贺缈只说了前两个字,后头半句仍是被她咽了回去。
没有如果。
现实就是,谢逐被发狂的烈马摔下了马背,此刻昏迷不醒。而她,甚至在谢逐受伤的前一刻还在庆幸,庆幸是他代替了晋帝,庆幸避免了晋颜间的又一场动乱。
时隔多年,贺缈竟然再一次对自己的无能产生了毁灭性的厌恶。
“陛下,”见女帝显然是乱了心神,玉歌忍不住劝道,“太医自会尽全力救治首辅大人,您在这候了这么久滴水未进,还是先回宫等消息吧……”
贺缈摇了摇头,勉强那些乱七八糟、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中抽离,“立刻去长公主府传朕的口谕,即日起贺琳琅禁足,任何人不可随意出入长公主府。”
声音里透着些疲乏,但却已经恢复了女帝的理智。
“义父义母回漪澜院了?”
她看向玉歌。
“是……”
“去漪澜院。”
贺缈深吸了一口气。
对于大颜女帝而言,比起一个首辅的伤势,更加当务之急的其实是如何平息晋帝晋后的疑心和怒火……
贺琳琅折腾出来的烂摊子,她不得不替她收拾。
… …
漪澜院。
晋后一边照看睡得不□□稳的棠暄,一边皱着眉陷入沉思。
“在想什么?”
晋帝走了过来,微微俯身,探手在棠暄额上轻轻碰了碰,察觉没有先前那么高的温度眉头才稍稍松了松。
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低了低眼,小声嘀咕,“幸好今日没有带暄儿去……”
晋帝沉默,也知道她是想起了当初及笄礼发生的事。
晋后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暄儿和大颜果真是八字不合,每次来盛京都要遇上这些乱七八糟的意外。”
“……因为只来了两次。”
虽然有些不合氛围,但晋帝还是耿直地揭穿了她。
晋后叹了口气,“可这些事为什么不能只冲着我们来,偏偏让暄儿遭罪……”
“今天可不就是冲着我么。”
晋帝再次戳破了她。
“可你不是好好站这么!”
晋后忍无可忍,瞪了他一眼。
说起来棠观可很是好运气,当初及笄礼上也不知那刺客是怎么想的,放着一个大晋皇帝不行刺,竟然对她这么个怀着身孕的弱女子动手,害得她受了惊,导致暄儿一出生就落了一身的病……而这次贺琳琅冲着他献上了烈马,竟又莫名其妙地被谢逐给挡灾了。难道说,真龙天子就是比旁人福气好?
想起今日还是自己提起让谢逐上场替代丈夫,晋后心情更是复杂。
“清和院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
想起今日马场上的意外,晋帝却皱了皱眉,“你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么?”
“什么?”
晋帝刚要说什么,却听得有人敲了敲厢房的门。
晋后被转移了注意力,起身去推门。门一开,却见一眉眼清冷的妇人站在外面,周身都透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晋后一愣,“无暇?”
妇人面上的冷意稍稍收了收,“娘娘,您吩咐的事查到了。”
“既查到了,传信来就是,怎么你还亲自跑一趟?”
晋后连忙侧身让妇人进了屋,顺手掩上了房门。
妇人朝晋帝行了个礼,才转向晋后,郑重开口,“娘娘,属下去查了谢逐的底细。因为危楼的记忆已经被清除的没剩下多少,属下耗费的时间多了些。”
“无妨,”晋后急忙追问,“所以谢逐,果真是危楼的人?”
“是。”
妇人点头,“娘娘还记得当初护送软软回北齐,为首的是个十三岁少年么?”
晋后登时了然,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晋帝,又看向妇人,“我的直觉果然没有错。如今也不需要我替他找什么救美的机会了。我记得你那时和我提过,说这小子当初孤身一人九死一生护着软软从北齐逃出来。我还以为他当年已经没命了……”
“可娘娘,”妇人拧着眉打断了她,“属下当年一直没有告诉过您他的名字……后来属下自己都忘了。”
晋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他的名字……重要么?”
“重要,”妇人顿了顿,“他曾经的名字,也叫星曜。”
门外,正要抬手敲门的贺缈蓦地瞪大了眼。
第76章
谢逐曾经在死门的名号叫星曜?!
晋后也是一怔; 却是很快反应了过来; “同一个名字?”
同样的年纪; 相似的长相; 甚至是同一个名字。
她突然想起贺缈曾与她说过的; 星曜很早之前于她有救命之恩……
然而在她印象中,贺缈自回北齐后便再没遇上什么生死攸关的危急时刻。若只是探子都不回禀的小打小闹; 又怎么可能值得贺缈记上那么久。更何况她说的时间点是很早之前; 那就必然是她在自己身边甚至还流落在外的时候。
这样的契机; 晋后左思右想; 怎么都觉得只可能发生在贺缈第一次被北齐追杀的关头。
“难道是星曜顶包了谢逐; 软软她一直认错了人?”
晋后立刻得出了结论。
“这怎么可能?”晋帝蹙眉,“星曜与谢逐有什么关联?怎么可能伪装成另一个人伪装了这么多年都毫无破绽?软软自己也没有察觉?”
晋后却坚持自己的想法,辩驳道; “危楼的记忆本就出现了偏差; 就算是你也不能记清和危楼有关的所有事,更何况是软软?而且你不要忘了,星曜的师父是东郭彦; 谁知道那个神棍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见晋帝晋后产生了分歧,妇人忍不住出声道,“娘娘,其实此事只要问过软软就什么都清楚了。”
晋后嗯了一声; 刚走到门前却是又突然想起什么,停下步子,转身摇了摇头; “不行,暂时还不能说……如今谢逐坠马昏迷不醒,能不能醒过来、醒过来又是什么状况尚未可知,我们若是这个时候告诉软软,谢逐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星曜,她能承受得了吗?”
闻言,屋内三人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
门外。
贺缈面上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脚下一个踉跄,连着后退了好几步,被一旁的玉歌扶住手臂。
玉歌隔得远一些,并未听清屋内的人在交谈什么,只能隐约听到首辅和国师的名字,但从贺缈大变的神色中,她也知道是有大事发生了。
“陛下……”
玉歌小声唤道。
“回宫!”
贺缈压抑着突如其来的恐惧感,猛地扭头朝漪澜院外走,说是走,其实却已是惊惶地小跑起来,步伐完全乱了。
谢逐不是义父的暗卫,而是她的师父无暇的手下,曾经的危楼中人。
十年前,他被义母安排,护送自己回北齐。
谢逐从前在危楼的名号就叫做星曜。
那个将她从北齐皇宫中救出生天的星曜……
是谢逐?!!!
贺缈面色惨白,一股寒意从脚底迅速窜上心头,在五脏六腑蔓延开来,让她的手脚都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她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最后甚至甩开了有些跟不上的玉歌,一言不发地冲出了谢府。谢府门外,从马场赶回来的陆珏刚刚好勒住缰绳,翻身跳了下来,却迎面撞上鬓发散乱有些狼狈的女帝。
“陛下?!”
陆珏惊了惊。
贺缈却压根顾不上他,从他手中夺过缰绳,脚下一点纵身跃上马,用力夹了下马腹,朝皇宫狂奔而去。
玉歌从谢府们内跌跌撞撞追出来时,贺缈的身影已经在王街那头消失了……
——“怎么可能伪装成另一个人伪装了这么多年都毫无破绽?”
——“软软自己也没有察觉?”
秋日的风已经萧瑟得透着些锋利,贺缈策着马越奔越快,风刃从耳畔狠狠刮过,刮得她两颊生疼,双眼也涨得模糊发痛。
她又想起方才晋帝的疑问,在她听来却成了狠狠戳中她痛处的质问。
毫无破绽吗?
怎么可能没有破绽?!!怎么可能!
她明明知道了谢逐十年前受过重伤,在晋齐边境奄奄一息才为谢夫人所救,重伤后不仅失忆还留下了雨天会有折骨断筋之痛的腿疾。她还知道谢逐来盛京是为了寻人,寻找的是叫做软软、还天生异瞳的自己……
不只有这些,还有其他细节。
谢逐身上那挥之不去的熟悉感,谢逐那与她师出同门的身手,以及谢逐手臂上的那道伤疤。
还有,还有……
还有谢逐那时想通通告诉她,却被她打断没有说出口的话。
那箱画!
“陛下!”“是陛下!”
皇城门口的守卫见有人策马擅闯皇城,本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见马背上的人是女帝,连忙侧过身,纷纷让开路。
贺缈就这么一路奔回了寝殿,猛地收紧缰绳,□□的马嘶鸣一声,一下扬起前蹄。
她松开缰绳,翻身下马,却像是被摔了下来,腿一软,竟是“扑通”一声跪下,膝盖重重磕在了鸾台的台阶上……
“哎哟我的陛下!”
闻声从鸾台出来的薛显吓了一跳,连忙扑了过来,“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他们在宫中也听说了京郊发生的事,虽也有些意外,但此刻更让人意外的却是女帝的反应……
钻心的疼痛传来,贺缈扶着膝缓缓起身,额上沁出些细微的汗珠,脑子里却全是谢逐这些年是不是都是这么痛过来的。
“薛禄……薛禄!”
她哑着声音唤道。
跟在薛显身后的薛禄慌张地应了一声。
“画……谢逐的画……”
贺缈一把揪住薛禄的衣领,将他从后头扯了出来,一下扯到自己跟前,声音听上去虽有些虚弱却带了几分咬牙切齿。
画?
薛禄反应还算快,登时就想到了当时被他悄悄收起来的那箱首辅大人的画,“奴才,奴才这就去拿!”
当那熟悉的箱子被摆在面前时,贺缈伸出的手都在颤抖。她屏退了殿内所有人,一个人抱着箱子躲进了角落,小心翼翼地打开箱盖,仿佛里面装着什么一碰即碎的东西。
“咔——”
箱盖被掀起,一股沉郁的灰尘气息瞬间弥漫开。
和当初她让薛禄拿出去丢掉的时候一样,画轴仍是叠得满满一箱,甚至连堆叠的形状顺序都不曾变过。
贺缈拿出最上面一卷,缓缓展开,是她那日看过的红衫素裙那幅画像。
想起那日自己对谢逐说过的话,贺缈攥着画轴的手紧了紧,随即将它在手边放下,又拿起另一卷展开。
是当初在谢府她扮成青阮时的样子,只不过画中的双眼依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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