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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提刑-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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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
熊绎本就要靠莫弃帮他解毒,见已经查清了此事与他无关,自然是点头同意了,当即叫了人过来,吩咐他们去土牢里把神农堂那几个放出去,自己则冲莫弃行了一礼:
“莫神医,出了这事把你牵连进来,实在是对不住,今天事情忙乱,还请你多多担待,等过几天,我再亲自登门赔罪。”
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大夫,特别是莫弃还是个神医,熊绎自然赶紧说了一串好话。
莫弃轻轻点了点头,也不去看大祭司的脸色,带着易长安和陈岳扬长走了。
易长安冒名是莫弃的师妹,自然跟着他一起回了神农堂。莫离早就在焦急地等在那里了,见师兄无恙归来,师兄弟两个立即跑到一边聚旧去了。
易长安给神农堂的人说了一声,又遣人给胡二杏送了信,告知她姐夫石成喜已经被放出来的消息后,掩了门转头看向陈岳:“那个红珠身上疑点颇多,你当时为什么不打算让我继续问下去了?”
红珠说的固然是楚楚可怜,只是——
她牙齿里藏的那粒精巧的毒药是从哪里来的,她头上戴着用来杀人的那支精铁鎏银的簪子又是何人所制,她何时所买等等,这些事项一条条都是线索,总能让人抽丝剥茧地把事情查清楚。
陈岳将那粒从红珠齿缝间挑出来的毒丸拿了出来:“看看是不是眼熟?”
毒丸细小,陈岳的动作又很迅速,当时易长安并没有怎么看清楚,这会儿仔细看了一眼,神色不由一紧:“黑鳞卫?!”
这粒毒丸跟陈岳几次抓获的黑鳞卫嘴里藏的毒丸一模一样!在远离大燕的夏依土司府却看到这样的毒丸……
陈岳轻轻点头:“不枉我们过来这一遭。”
夏依土司府下辖夏依八峒,每峒有一位峒主,夏依土司总掌八部大王印,平常议重大事项都会将八大峒主召来。在大燕那边布局的,有可能是夏依土王府里的人,也有可能是八大峒主,要是一个个清查下去,还真不是一年两年能完全查清的事。
如今发现了红珠这一条线索,顺藤摸瓜下去,在夏依府也不用两眼一抹黑地去找了。
易长安这一趟出马,也只是要找出杀了夏依土司的真凶,把莫弃和石成喜捞出来;既然找出了杀人凶手,剩下的后续事项要如何处理,让夏依人自己去忙就行了,没必要打草惊蛇。
易长安却凝眉沉思起来,突然开口问了陈岳一句:“你有没有觉得,那位妙夫人有些——”
那位妙夫人虽然说的话不多,一副娇娇弱弱万事任由男人做主的模样,但是几次开口,都在话语中大有主导意味,加上她长相娇媚柔美,很容易在不知不觉中引导男人的思想往她想要的方向去……
易长安先前还以为跟熊绎要一争高下的会是二公子熊祎,没想到熊祎并不是她想像的那种城府深沉的人,反而是熊祎的生母——那位妙夫人,无论是几次说话还是动作,都让她觉得此人不可小觑。
陈岳被易长安这么一提醒,仔细想了想妙夫人先前的言谈举止,目光微微有些慎重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那位妙夫人的一些举止很像……”
见易长安睁着眼看向他,陈岳顿了顿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了下去:“很像从宫里出来的女人,而且绝对不会是宫女!”
妙夫人的一举一动,无不从骨子里带出那股味道,绝对不会是宫女能有的,倒像是从小生长在宫廷中,或者是从小接受了从宫中出来的嬷嬷的教养。
从宫里出来的女人?不会是宫女……宫里的女人除了宫女不就是宫妃?易长安讶然:“难道早年曾有大燕的宫妃出过宫?”
按妙夫人的年龄来算,她大概会是大燕开国之君的妃子了,据闻燕皇当年上位的时候也是经历过一番腥风血雨的,难不成是那时宫中内乱趁机跑出来的?
陈岳却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据悉这位妙夫人确实是二公子熊祎的亲生母亲,这么一算时间对不上,不过——”
想到一个可能,陈岳凤眸微亮:“我倒觉得她可能是当年大梁宫中逃出来的!”
大梁……如果是这样,她会不会跟大梁的黑鳞卫有联系?!
陈岳顿时坐不住了:“我即刻带人去查!”
天色渐暗,炊烟在阿吐谷城每一户的青瓦上缭绕飘荡,慢慢融合进暮霭中,将城内的各处建筑蕴入了一片模糊中,渐至深黑到再难辨视。
土王府各处挂的糊了白纸的灯笼照出混沌的光芒,惨淡地洒在路面上。几条黑影飞快地从屋檐上一跃而过,如猫儿一般,轻悄地没有半点声音……
石牢沉重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四五名侍卫陆续从里面出来后,齐齐长呼了一口外面新鲜的空气。
一人恨恨地啐了一声:“想不到这贱丫头嘴巴倒是硬!怎么用刑都咬死了那话!”
另外还有一人则有些迟疑:“我看她未必说的就是假话,所以才拷打不出来……”
话没说完,很快就被人打断:“我可不信她说的是真话!进了这土王府的,都算是土司大人的女人,哪个不想得了土司大人的喜欢?就算是个妾,那也是呼奴唤婢的人上人!要是运气好跟妙夫人一样还生下个儿子,还能封为夫人——”
“大胆!”
那人话没说完,就被一声厉喝打断:“妙夫人也是你等能在口头上拿来编排的?!”
几名侍卫吃了一惊,瞧见来人,急忙跪了下来:“大祭司!请大祭司饶恕我等无心之失!”
一身深黑绣朱纹长袍的大祭司从长廊的拐角处走来,阴冷地扫了这几人一眼,这才沉声问道:“你们这大半天的可问出结果了?”
按说这事该禀报给大公子和二公子,但是大祭司这会儿恰巧赶上了他们言语之失,又特意过问了,侍卫们不敢不答:“没有,红珠还是一口咬定了原来的说辞。”
第434章 女人的武器
大祭司轻轻“唔”了一声,瞧着底下跪着几人还算老实,这才开口发了话:“行了,起来吧,记着以后管住自己的嘴!”
几名侍卫如获大赦,急忙起身行了礼,急急忙忙地走了。
大祭司脸色稍霁,站在原地略停了会儿,抬脚走下游廊,往前面的一处园子走去,在园子转了一圈见并没有旁人,回头吩咐自己的两名侍从:“我就在这园子里走走,想想这几天的事情,你们守在入口,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两名侍从连忙退到了园子外,守住了出口。
见大祭司带着侍从已经走远了,先前屋脊上的几名黑衣人这才慢慢撑起身,借着些许星光略微辨认了一下方向,往土王府的内院深处急掠而去。
土王府如意院。
热水里滴入了从鲜花中提炼出来的精油,香气氤氲扑鼻,让人似乎每一个毛孔都要舒坦地张开。
随着“哗啦”一声水响,一个曼妙的身影从朦胧水汽中亭亭站了出来,如玉的手轻轻扬起,取过挂在衣架上的一块披帛裹在身上,水珠很快浸白色的披帛,让披帛包裹下的变得隐约显露,半遮半掩下,曲线更加诱人。
一双大手突然从浴帘后伸出,将女人紧紧抱进了怀里,深黑绣朱纹的长袍更衬得怀中的女人肌肤如玉莹泽。
妙夫人吃了一惊后迅速反应过来,娇嗔着去掰大祭司紧紧掐在自己腰间的手:“没个声儿的,吓死人了!”
“吓着了?”大祭司低头狠狠亲在了妙夫人的肩头,“这条密道只有我们两个知道,除了我,还会有谁能不声不响地进到你这里来?”
妙夫人轻扭,状似无意却不断撩动了男人的火:“这时候风声正紧,你怎么还过来——”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他们才审完红珠,那丫头倒是个痴情的,怕她那情郎和她情郎的家人会被我活剥了,一口咬死了就是她想报复熊少华。你放心,我看这事很快就会这么结了。”
黑色的长袍下一件下裳被急切地扯了下来,大祭司一把抱起了妙夫人,大步向旁边的一张桌子走去,将她放在桌子上坐着,胡乱在她胸前乱啃了几下,就岔开那双玉腿直接挤了进去。
大祭司肩头的妙夫人嘴里立即诱人地起来,眉头却因为大祭司的猴急有些不耐地皱了皱,只是想到自己一会儿还要他去办的事,又忍耐了下来,挺着胸更加迎合起男人的冲撞来,一双玉腿也紧紧缠在了男人的腰上。
“妙妙,你一定是一只……山鬼投生的……”汗水流过大祭司粗黑的脸庞,滴落到妙夫人的肩头,桌子被撞得“咚咚”作响。
在夏依人口述相传的神话中,山鬼是山中的精灵,会幻化成美若天仙的女子,从山间的迷雾中走出来,行路的年轻男子与之,吸食男人的精血。
妙夫人不屑地撇了撇嘴,红唇却吐出断续的:“嗯,我就是山鬼……就是来吸你的精血的……你给不给我……”
大祭司动作蓦然加快,一双手几乎要把妙夫人的纤腰掐断,终于在喉咙里低吼了一声,慢慢停了下来,犹自紧紧抱着人不定。
妙夫人纤指轻轻划过大祭司汗津津的后颈,声音又软又糯:“不过今天那个莫大夫的师妹倒像是有些来头,竟然把红珠给查了出来……我当时还真担心——”
“一个毛丫头,有什么好担心的。”大祭司意犹未足地抚着妙夫人光洁的玉背,“等这事风声过去了,她要是离开了我们夏依倒也罢了,要是还想呆在这里,我自会寻个由头把她送去祭天!”
“可是熊绎那里,也已经知道他中的毒了,那个莫大夫医术不错,这毒只怕迟早会被他解掉,那我们的布置……”
“你放心,熊少华的墓穴我已经寻好了,熊绎是长子,到时要他领头送灵柩下去……我会安排好人……”
大祭司的声音越说越低,妙夫人的一双手却主动探进了他的怀里四处游走起来:“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桌子又“咚咚”地响了起来,直到小半个时辰后停歇下来。大祭司穿好了下裳很快从密道走了,妙夫人隐在浴帘后,唤人重新换了热水进来,瞧着贴身的侍女退下将门关紧了,这才再次踏进了浴桶里,伸手撩起一捧水,用力冲洗起自己的肩头。
刚才大祭司的汗水滴到她肩上时,她差点就想把他掀开——幸好还是忍住了!
重新擦干了身上的水,妙夫人披上一件宽松的寝衣,漫步走进了自己的寝殿,轻轻在一张便榻上躺了下来。
一名四十余岁的嬷嬷捧着一只玉瓶上前,从瓶中倒出些许精油,在掌中搓热了,轻柔地妙夫人的衣服前襟,开始替她按摩起来。
精油的芬芳伴随着掌心的热力在空气中发散,妙夫人在昏昏欲睡中却突然低声开了口:“阿樱,今天可有大燕的消息过来?”
樱嬷嬷急忙低声答了话:“夫人,还没有。”
妙夫人轻叹了一声:“大燕的锦衣卫跟苍蝇似的无孔不入,这两年清剿了我们不少人走,也不知道新派出去这几个人能不能顶用,按说这时候也该传回些消息了……”
樱嬷嬷垂头认真按着妙夫人胸前的几位穴位,似乎对她身上那几块欢爱的痕迹视而不见,直到将一套按摩程序都走完,这才低低劝了一声:“公主,如今我们只要扶了二公子上去,又何苦再去——”
妙夫人猛然睁开眼,眼中的寒芒让樱嬷嬷嘴里的话蓦然一顿,只是片刻后冷厉的眼神又很快缓和了下来:“阿樱,当初我们逃出来的时候,我就曾在母后的遗体面前发过誓!”
樱嬷嬷心头微凛,却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可是公主您毕竟只是一个女人——”
“女人又怎么了?”妙夫人一伸,从便榻上站了起来,手指轻轻拈着寝衣掩上,指尖有意无意地拂过胸前的几处吻痕,“有时候,女人只要让男人甘心为之驱使,一样能做成大事……”
她虽然只是一个弱质女子,可是她有着女人最好的武器。当年能够用美色迷住熊少华,让自己免于战乱之苦,自然也能够将她的武器发挥出最大的优势!
第435章 山崩
细雨纷飞。
崎岖的山路上,熊绎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甩了甩在鞋底和鞋帮上沾得厚厚一层的泥,狠狠瞪了眼被人五花大绑押在后面的红珠,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雨珠:“大祭司,你说的地方是哪里?”
明明早已年过四旬,大祭司却并不像熊绎那样气喘,随意在路边草丛上蹭着草鞋上的泥巴,指了指前方草木葱茏的一处半山弯坳:“大公子请看,就是那里!那里的地势有如怀中抱珠,最是能福泽后人。”
熊绎举目透过细细的雨帘向前看去,只见弯坳如半个珠顶微凸,珠顶处草木较之旁边更加绿意翠浓,两边山脉如两臂轻拢,似是护着那一处宝地;不由轻轻点了点头:“这地方看起来确实还不错。”
按夏依土王墓葬的风俗,因着熊少华是横死,如果后辈选定了墓葬之地,就要把相关的人牲带过去奠基。
审问了这两日,红珠始终咬死是她要报复熊少华,熊绎气怒之下,得知大祭司已经选定了墓葬之地,索性就让人把红珠绑了过来,要拿她当活牲,用她的血给父亲的墓穴开挖奠基。
一般而言,能在故去土司墓前行奠基祭祀之礼的,只能是下一任土司。熊绎拉拢了几个峒主嚷着要立嫡长,这一回大祭司倒是并没有反对,没了这个强力的支持者,妙夫人和二公子熊祎几句不服的话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虽然山路泥泞不好行走,但是这会儿熊绎心里却是乐滋滋的,就连看大祭司也觉得顺眼起来。
没想到才拐了一道弯,竟然有一棵大树伏倒在路上,混着泥石将他们要走的山路拦个结结实实。树木太大,熊绎和大祭司带的几名侍从并不会轻功,上去试着又推又拉的,用尽了办法还是没法把那棵大树挪开。
大祭司不由皱了皱眉:“活牲奠基祭祀都是算好了时辰的,可不能在这里误了时辰!大公子你在这里稍等,我带人回山脚下的村寨多叫些人上来帮忙!”
自己的一双裹了牛皮底帮的鞋子都穿得潮乎乎的,还沾满了泥巴,越走就越是沉重,熊绎自然也不想再折回去跑那一遭,见大祭司主动请缨,只当他识趣地想讨好自己,粗喘着点了点头:“好,那就劳烦大祭司了。”
“我职责所在而已。”大祭司倒是干脆,说走就带着人往山下走去,只留下熊绎带着自己的几名侍卫,押着红珠在那里等着。
目送大祭司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熊绎刚想在那棵大树边找个稍微干爽点的地方坐一坐,一块湿漉漉的泥块突然从山上一路滚落,飞溅着砸到了他的衣摆,熊绎愕然抬起头往上看去……
大祭司带着人刚走过一道拐弯,就听到身后传来沉闷的一声轰响,立时吃惊地转回了身:“刚才那声音——不会是山崩吧?糟了!”说完转身就往山上急奔而去。
几名侍从连忙追了上去:“大祭司,先别过去,小心危险!”
大祭司却头也不回,脚步如生风一般跑得更快了:“大公子还在山上呢,你们快跟我来!救大公子要紧!”
一行人跌跌撞撞地跑近先前被拦路的地方,只见那棵大树早被一大滩泥石覆盖,要不是树冠处还略微有几枝枝叶留在外面,几乎让人看不出这就是刚才他们走到的地方。
大祭司不由焦急地大呼起来:“大公子!大公子!”
浑黄的泥土中又哪里有人回应?刚才发生了泥石流的地方还源源不断的有泥浆混着山石淌落下来,很快就将残留在外面的几枝枝叶掩埋了进去,侍从连忙上前一把抱住了大祭司:“大祭司,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土王府。
一身泥水的大祭司一脸愧疚地看着几位峒主:“……山崩得太厉害了,我后来也被人拖着下了山……”
这么说,大公子熊绎已经被掩埋进了那一堆泥浆石块里?
夏依多山,与常年生活在阿吐谷城的大公子熊绎不同,几位峒主都深知,若是遇上山崩被埋,人万难有幸理,大公子熊绎……只怕是已经回不来了!那现在——
大家看了一眼二公子熊祎,心里各自盘算开来。先前支持大公子熊绎上位的,虽然觉得这一趟山崩未免太巧,但是如今已成事实,他们也只能暗自认倒霉……
还是妙夫人一脸哀伤地开了口:“看来是天意如此……只是大公子到底也是土司大人的大儿,等明天雨停了,我会带着祎儿跟大祭司你一起前去祭山,不管怎么样,也要把大公子的遗体找回来,还是落土下葬为好。”
熊少华这一任土司只有熊绎和熊祎两个儿子,一个儿子死了,这土王府自然只能由剩下的一个儿子来继承了。几名峒主们无话可说,就是先前支持熊绎的,也只能在明天多尽尽后事了。
入夜,沐浴后新换了一身黑袍的大祭司借着商议下葬事宜的名头,堂而皇之地进了妙夫人的寝殿,刚摒退了众人,就迫不及待地将妙夫人抱进了怀里,撕开了她的衣服:“妙妙,我答应你的事都做到了,如今没人能跟你们母子俩人争了,等以后——”
原本紧阖的殿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为首的人一脸愤怒地带着人冲了进来:“奸夫!我就知道是你们暗中下的手!”
赫然竟是早该被掩埋在泥土中的熊绎!身后还跟着几名昂然走进来的峒主——
妙夫人脸色大变,急忙裹紧了自己被扯开的衣衫,仓促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熊绎挥手让人拿下:“你这妖妇!早就跟大祭司有了首尾,只怕熊祎都不是我父亲的种,我看就是父亲发现了你们的奸情,才被你们下狠手灭口的!”
不等妙夫人和大祭司叫喊,几名侍从就冲进来堵了两人的口,将两人绑了起来。
男人知道女人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少有不勃然大怒的,何况熊少华还是掌着八部大王印的夏依土司——
虽然大祭司和妙夫人都被堵了口,但是刚才的情形是自己亲眼所见,几名峒主倒是自然而然地相信了熊绎的话,睁眼看着侍从将那两人拖了下去,回头纷纷跟熊绎拱手行礼:“大公子禅机妙算,实在是英明!我等愿意奉大公子为主!”
这几天土王府的事就跟看戏似的,一忽儿换一幕,这会儿大祭司和妙夫人的奸情被当众撞破,熊祎从血脉上就说不清楚出身了,而大公子熊绎能够将计就计,诈死后突然捏住那两人死脉,也证明他有两把刷子,先奉了他为主,也是及时表明一个态度,今后对自己那一峒也更有利些。
第436章 劫人
妙夫人从来没有进过这样脏这样臭的牢房,即使是当年在乱军中逃难。
因为有侍卫和侍女拥簇着她从密道里先逃了出来,而且一路南下后不久就遇上了夏依土司熊少华,妙夫人也算是并没有吃过什么苦头。
熊少华爱她的美色,对她很是疼宠,一纳了她就封了夫人,特别是在她生下熊祎以后,更是对她千依百顺,也曾好几次说过,今后要把土司的位置传给熊祎。
没想到本以为是大功告成的这一刻,却突然被人打落凡尘,还被踩进了泥里,妙夫人一时间几乎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只是任她在牢里叫破了喉咙,从来一呼百应的贵人此时却根本无人理会……
土王府的正厅里,一脸意气飞扬的熊绎打开了一只锦盒,整整一盒红艳如血的红宝石瞬间让正厅的灯光似乎都亮了起来。
夏依府产诸多矿石,其中包括好几种宝石矿,但是色泽这么艳丽、个头有如成年男子大拇指大的这么一盒子精品红宝石,也委实一份极重的谢礼;更不用说还有另外两箱子金锭了。
“要不是莫大夫和莫姑娘伸出援手,救我于危难之中,还帮我识破了大祭司和妙夫人的诡计,这些谢礼实不足表达我心中感激之情,还请两位务必收下。”
今天不仅侥幸得生还,而且还将局势一举反转,熊绎心中的兴奋实在难以自抑,毫不在意就来了这么大手笔。
回想早上那时候,他带着人正打算在树边找个稍微清爽的地方坐下,莫弃和他的师妹莫宁被那个驼背老仆正好挟着跳到那棵倒下的树干上打算越过来。
看到一块湿泥块滚落下来砸到熊绎的袍角,莫宁就急喊了出来:“小心落石,可能还会有山崩!”
听了莫宁的吩咐,驼背老仆立即让莫弃带着莫宁退回去,自己跳过去将熊绎和他那几个侍从飞快地带了回来。
几乎就在熊绎几人刚翻过那棵树的同时,就听到头顶上轰隆一声响,几人急速飞奔离开原地,登上一处高地后回身向来处看去,只见那棵大树已经被泥石掩埋了大半。
如果自己还在那里,肯定是万无幸理了。幸好莫弃一早带着他师妹和那老仆上山来采药,刚刚遇到了他……
熊绎心中还在后怕和侥幸,没想到莫宁竟然沉吟着开了口:“我们先前上山的时候都没有这棵树倒在这里,而且我看那棵树并不是自己倒的,树根倒像是人为掘断搁在那儿拦路的……”
拦路?拦谁的路?熊绎顿时起了疑心。反正下山的那条路这会儿也不能走了,一行人只能绕道,却正好遇上了两个行踪有些鬼祟的人也要绕道下山。
莫宁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人的腰带上还卡着一粒新鲜的树根屑末。
熊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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