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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提刑-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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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有难,当儿媳的好意思捂着那头面不拿出来?
等回头领了这些退回来的赃物回去,他就把那套头面拿去卖了,听说当初周家为了打造这套头面,可是花了八百两之数,这崭新的转卖出去,不说原数,七百来两也应该是收得回来的吧……
见梁守弘点了头,易长安微微一笑:“刚才我说的是其一,现在还有其二。”
还有?!吉泽和梁守弘立即警惕地抬眼看向易长安,特别是梁守弘,心头突然袭来一阵不妙的预感。
“其二,当初梁耀宗意外身故,梁家翁姑以‘引奸夫合谋杀害亲夫’为名,出首告发了新媳周氏。如今真相大白,证实周氏是冤枉的,而翁姑告发新媳,已悖人理伦常,按律,该判周氏和离出夫家!”
易长安这一番话铿锵说出来,梁守弘刚才还煞白的脸顿时胀得通红,几乎没暴跳起来:“不行!周氏进了我梁家门,生是我梁家的人,死是我梁家的鬼!我儿子死了,她得留下来给我儿子守孝,不能和离!”
要是和离了,女方的嫁妆是要带走的,梁守弘可还指望着以后拿周玉惠的嫁妆过日子呢,而且有周玉惠留在梁家,以后周家总要送些实惠过来,现在怎么能让她和离出夫家呢?!
易长安不甚在意地瞟了梁守弘一眼,转头看向尹知府:“尹大人,梁先生可能并不明白大燕律,我这里也没必要跟他解释什么。和离之事,由尹大人直接判定就行了。”
其实尹知府也不大记得大燕律中的相关规定了,隐讳地看了眼自己的师爷吉泽,见他冲自己极轻微地点了点头,尹知府就知道易长安这说法是有据的。
刚才给孙健的赔银都能让易长安给咬到五百两,更别说这于大燕律上有法依据的事了。尹知府清了清嗓子点头:“易大人说得有理,这——”
“大人!”梁守弘“扑通”一声,重重跪了下来,“周氏新婚之夜已经给贼子,身已不洁,哪里还有脸面说得起和离?她要离开我梁家,我梁家写休书就是了!”
第141章 心跳
当初他就见这个易长安跟周玉惠认识,这会儿易长安突然敲出这么一杠子,怕是给周玉惠撑腰吧!梁守弘脑筋急转了转,不得不使出了下策:“周氏身已不洁,本来我梁家就该出休书休了她!”
易长安轻嗤了一声:“周氏失贞,可是她自己的错?是谁让她在成亲前连梁耀宗一面都没见过的?又是谁在成亲当日管家不严,导致贼人混进来的?
发生命案之后,又是谁不分青红皂白,听风就是雨,一口咬定周氏与‘奸夫’合谋杀害亲夫的?”
易长安一连串的“是谁又是谁”的,说得梁守弘哑口无言,想到当初这位易大人到他梁家勘查现场时,就是言语厉害得紧,让自己吃了老大的憋屈,梁守弘这会儿恨不得骂出来。
“在整件案子中,周氏何错之有,要受被休弃之辱?”易长安语锋骤厉,“她在出嫁前循规蹈矩,未见夫面,可是她的错?她在成亲当日按周礼夫妻敦伦,可是她的错?!”
其实易长安是有些庆幸周玉惠并不认识梁耀宗的,不然当时彭科发现不对,绝对不会留手,周玉惠早就是一具死尸了;不过这话可不能当着面前这一群人说。
所以易长安抢在一个道理的制高点先声夺人了,然后才缓缓说了出来:“既非周氏之错,何来休弃的理由?倒是梁家翁姑告媳,伦常已断,再共处一檐,定生是非,合当判定和离!”
易长安说得极是有理,尹知府平常照顾几分吉泽的面子是有的,可是哪里会顾得到梁守弘心里的小九九?要不是因为吉泽,尹知府连梁守弘是谁都不知道呢。
所以听到易长安这么一番颇为掷地有声的话,尹知府立时连连点头:“易大人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周氏……这样再呆在梁家,是不合适,来人,取笔墨来,本官要下判词。”
他倒是省事,判词中直接就用了刚才易长安说的话:“……翁姑告媳,伦常已断,共处一檐,定生是非……”
梁守弘接到判词,脸色白中透青。今天一天,真是太跌宕起伏了,先是杀害儿子的真凶被押上堂受审了,再然后自己一下子要赔孙家五百两银子,最后连想留下来守寡的儿媳都被判和离了……
而这一桩桩的,全都是因为面前这个容貌隽秀的年青人,一个区区从六品的下府滁州府推官!
梁守弘死死盯着易长安片刻,又颓然垂下了头。
他已经年过四旬,却还只是秀才功名,从哪一点都没办法跟人家比,而且……现在最切实际的想法,就是趁着自己年纪还不算太老,得赶紧纳个小妾生儿子……
孙家得了人知会,过来接人了,孙氏父母搂着孙健哭得是肝肠寸断,末了还是孙健提醒,老夫妻俩才记起来要过来给易长安道谢。
易长安略有些感触地客气了两句,倒是没忘记她之所以能办这件案子的初衷,跟孙家一家三口直接说明了:“一会儿还请你们几位跟我们走一趟,孙健那位狱友林胡子还等着看你们没事了才肯松口呢。”
孙家这些天一直悬着的心此刻终于落在了实处,想到林福能在锦衣卫的威胁下坚持闭口不说,要挟着锦衣卫请了人来帮着破了案,这一份对孙家的大恩着实让人感怀铭内。
听到易长安这么一说,孙家三口连连点头,连孙健也顾不得回去换洗什么的了,直接就跟着陈岳和易长安走,一边还忐忑不安地问道:“要是林说了,是不是他也可以被放出来没事了?”
易长安看了陈岳一眼,陈岳点了点头:“又不是他犯的事,只要他说的是真的,到时自然会放了他。”
林福被锦衣卫提出来之后,单独关押在一间临时设成牢房的小厢房里,待遇不知道比大牢里好了多少,这时正倚坐在窗边晒着太阳。
见孙家三口过来,林福不由又惊又喜:“孙兄弟,你被放出来了?!”
孙健隔着窗栅栏紧紧握住了林福的手,哽咽着开了口:“是!我是清白的,我被放出来了!”然后“扑通”一声重重跪了下来,“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林的大恩大德,孙健没齿难忘!”
林福没办法从窗栅栏够出手去扶他起来,连忙一迭声地喊道:“快起来快起来,这算什么事,要不是你父亲当初救了我一命……”
孙父上前一步也深深一揖躬下身去:“林兄弟,来的时候我们就商量了,你欠的债,我们孙家砸锅卖铁也帮你担了!”
“孙老哥你——”林福愣了愣,一下子也忍不住热泪盈眶,连忙飞快地擦了擦眼泪,看向站在孙家三人身后的陈岳喊道,“陈大人,草民现在就带你们去找元祖新!那龟孙子骗了钱跑了,找到那龟孙子,我也可以从他那里取些损失回来吧?”
陈岳轻轻点了点头,转头低声跟易长安耳语:“你准备准备,一会儿跟我们一起去,万一有什么要你仔细查找的线索,免得我回头又要来寻你,好不好?”
温热的气息喷到易长安的耳朵上,痒痒的,麻麻的,而向来性格强势的陈岳,此际却用了“好不好”三个字征询易长安的意思,语气中意料之外的柔软更让易长安心里跳了跳;她不得不飞快地别开了脸。
看着易长安变得嫣粉的耳垂,隐约可见的小半面侧脸上一时消弥不了的红云,陈岳心里狠狠动了动,压住了想吮住那只耳珠的冲动,轻轻咳了一声:“那我现在让他们去准备准备,一会儿就出发。”
易长安如蒙大赦,急步向外走去:“恩,我也马上去准备。”
陈岳看着她步履匆匆,有些像落荒而逃的背影,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变成了一片羽毛,轻轻地在胸膛里飘呀飘的,轻扬、酥痒。
易长安对他,应该也是有感觉的吧,她脸红了呢……
想到即将有易长安相伴的路途,陈岳头一回觉得,自己对旅程竟是无比期盼起来,脚步轻快地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刚进院门,就听到隔壁的院子传来了莫离有些吃惊的声音:“……立刻就要出发?行行,那我马上收拾行李去!”
想到这个会跟易长安坐一辆马车的家伙,陈岳心里就十二万分的不痛快。
莫离在易长安的眼中只是个大男孩,跟弟弟差不多,在陈岳眼里,却是个完全已经谈婚论娶的青年男人了,更何况,莫离应该也知道易长安是女子了,难保那家伙私心里不会有点什么别的想法!
第142章 心里美
陈岳手下的人全都是训练有素的,马车马匹很快就收拾了出来。和以前多马匹少马车的配比不同,这一回竟然配了三辆马车!
陈岳请易长安上了第一辆马车,把第二辆马车指给了莫离,第三辆则给了林福;林福是才从牢里出来的,身体还不大好,怕他骑马受不住,这才给他准备了一辆马车。
以前陈岳外出办事,都是雷厉风行地抢时间,如果不是顾及易长安,估计一辆马车都不会用;这一下子居然拖了三辆马车出来……
莫离有些警惕地看了陈岳一眼,走了过来:“马车多了会拖累行程吧?我还是跟安哥坐一辆马车好了。”
陈岳伸手拦住了他:“反正马车也是要统一行动的,三辆和两辆又有什么区别?我听说你把最近淘来的异域药材都带上了想捉摸,总不成你想让长安也跟着一起整天闻着那刺鼻的药味儿吧?”
莫离可是把自己才淘买来的那些异域药材全都打包带上了的,就是想着旅途的时候可以不浪费时间,多捉摸捉摸这些药材的用途。
听到陈岳这么一说,莫离顿时有些踌躇起来:他倒是把异域药材捉摸够了,但是让易长安一直闻着这些药味算怎么回事?而且里面据说还有几味药是对女子不好的……
不等莫离想明白,陈岳就一把挟着他塞进了第二辆马车:“行了,别磨蹭了。”回身一跃上了自己的马,冲前面的马车吆喝了一句,“出发!”
载了易长安的马车立即辘辘驶动起来,后面跟着的两辆马车也跟着开动。
莫离趴在窗户边看着陈岳骑了马冲到了前面带队,心里一块石头算是放下了一半:陈岳是骑马的,没跟易长安共处一车就好……
车队才拐了一个弯,陈岳趁着后面马车还没来得及拐过来,控马跟第一辆马车并肩而行,轻轻一跃就跳上了马车;他的马颇有灵性,老实跟在了打头的常大兴几人的马匹旁边。
易长安正在看书,见陈岳掀了车帘子跳进来,有些意外:“不骑马了?”
“外面有些晒,进来阴凉一点。”陈岳长腿一伸,坐在了易长安旁边。
他身材本来就好,黄金比例的倒三角,宽肩窄腰,罩在暗青色的长衫里,似乎随时都蕴着鼓鼓的力量,穿着白色绫绸中裤的大长腿再这么一伸,马车里整个气氛都变了。
易长安看不下书了。将书页合起放到了一边,伸手给陈岳倒了一杯凉茶:“喝杯茶吧。”
陈岳接过一饮而尽,长舒了一口气看向易长安,突然问了一句:“长安不会骑马?”
易长安出行,从来只用马车,唯一有一回是被魏亭和小丁给绑上马的,离开太平县后,也是找了辆马车给她窝着。
易长安轻轻“嗯”了一声。
她能够年轻轻轻就当上刑警队的副队长,学的和会的很多,但是不包括骑马。飞车漂移她都耍一手,但是骑马在现代时空已经沦为贵族运动的这项运动,根本不在易长安的接触范围之内。
那种颠簸的感受哪里能跟开车的平稳和速度相比?再说了,易家现在也没到专门养得起一匹马的家境。
“要不,我教你骑?”陈岳轻轻挑了挑眉,见易长安傻傻的“啊?”了一声,耐心地解释了一句,“会骑马总是更方便些,以后万一遇上急事,也不怕耽搁了。”
马这种生物……易长安不好直接拂了陈岳的面子,委婉说道:“我考虑考虑……”
“学骑马而已,还要考虑什么?长安一向果决,这事上怎么犹疑不决的了?”陈岳好笑地看了易长安一眼,“莫非长安是害怕?”
“没有——”
“不怕就好。”陈岳突然坐直身子掀开车帘打了一个响亮的唿哨,他那匹大黑马立即一不溜烟儿地“的的”急奔过来,与马车并驾齐驱。
易长安突然有些不妙的预感:“我——”
话没说完,腰上一紧,极短的失重过后,易长安已经被陈岳揽着腰坐到了大黑马的马背上,连马缰都塞到了她的手里。
似乎先前在院子里语气温柔地问她的那句“好不好”根本只是易长安的错觉,陈岳还是跟以前一样的霸道。
易长安气恼地屈肘一肘顶向身后的陈岳:“我又没说要学!就算要学也不是现在学,刚才你还说晒呢——”
“怕晒黑?”陈岳轻松格住了易长安的肘击,答得也是风轻云淡,“我那儿有几匣子南珠,回头让莫离辗了粉给你做些来敷脸就是了。”
“你倒是挺懂女人护肤那一套的嘛!”易长安话赶话的,不知不觉就被陈岳带歪了楼。
这些基本的都不知道,他还怎么讨易长安欢心?陈岳忍不住低笑一声:“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双腿暗中一夹,大黑马得了主人示意,昂首飞奔起来。
易长安唬了一跳,措手不及,下意识地想伸手勒紧缰绳,手却被陈岳的手掌牢牢握住了。
“马儿狂奔的时候,不要去勒缰绳,这样容易发生意外坠马。”陈岳低着头,几乎是挨在易长安的脸边,因为马背的颠簸,嘴唇说话时甚至触到了她的耳朵。
易长安感到耳朵有一点湿润的触感,却因为精神高度紧张根本无暇分神,只是身子僵硬地由着陈岳用双臂几乎圈着自己,紧紧握着她的手。
陈岳喉头微咽,目光在易长安如玉般的耳珠上飞快瞥过,心里不无遗憾;他只能偷偷借机轻啜了一口那软糯的小东西,好想把它含在嘴里不放……
“陈岳,太快了!你让它先停下来!”开汽车的风驰电掣和骑在马上的飞速狂奔完全是两回事,易长安被颠簸得心跳都快停止了,下意识地窝在陈岳怀里大喊。
陈岳腾出一条手臂自然而然地揽紧了易长安的腰。
女人的身子有着不同于男人的柔软,即使易长安缠了胸穿了防弹服,陈岳圈紧的手臂也享受到了这种美妙的触感,让他一时间心旷神怡。
教易长安骑马这事他是蓄谋已久,今天终于得逞,却也没忘记要怎么做才刷得到易长安的好感度。
“别怕,我不会让你事的。你先放松,把身子放松,别太僵硬,骑马要跟着马的跑动来,你的幅度跟它合上步了,骑起来就没问题了……”
别人教骑马,都是先从溜马和小颠教起,等人和马熟悉了,才会加快一些速度。陈岳倒好,直接搂着易长安上了快马,只为了多谋取自己的个人“福利”……
易长安只能一边放松身体,配合着马的奔跑让身子起伏,一边努力稳下心神:“陈岳,不是说学骑马都是先慢跑的吗?你让马儿跑慢些啊!”
“有我教着,你骑快马学得更快。”陈岳恬不知耻地继续搂紧了易长安的纤腰,脸上一本正经,“来,再放松一点,先往后靠着适应一下,别怕,我护着你呢……”
只听说有把人直接踢下水教游泳的,难道骑马也是?易长安懵了,总觉得这么骑在快马上很玄乎,身体却下意识地听从了陈岳的指挥。
温香软玉满怀,陈岳的唇角偷偷翘起,心里美得开出一片片的花儿来……
第143章 冲动
只可惜陈岳低估了易长安,大概是被激起了好胜心,易长安充分发挥了自己所有的能力,半晌之后果然学会了骑马,然后名正言顺地另外找了一匹马骑了。
总是两人一骑算怎么回事?而且陈岳的气势太强,身上有意无意展现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让学会骑马后,重新回复敏锐性的易长安本能地感到不安。
陈岳不无遗憾地只能策马随在易长安身侧,护卫着她的安全,不时地提醒一声。
天气渐热,易长安骑得大汗淋漓,脸庞被太阳晒得红通通的,还是在莫离的劝阻下,这才意犹未尽地下了马,坐进了马车。
她刚拧了冷水帕子净了脸,陈岳就跟着也坐进来了,看着她一脸的笑意:“行啊长安,聪明人果然学什么都快!”
易长安也高兴。骑马这玩意儿,最重要的是克服恐惧,然后就是按照师傅指导的自己领会了,易长安现在小跑没问题,要快跑就还要再练练了;不过这也算会骑了不是?
不过这高兴没持续多久,在易长安喝完了两杯凉茶以后,后遗症就体现出来了:她的两条腿又酸又痛!
陈岳倒是早有准备,把自己带的药油拿了出来:“腿疼了?拿这个药油抹了按一按,睡上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好了。”
易长安有些警觉地看了一眼那只白瓷瓶:“钰山兄准备得还充分,连药油都带着呢。”
陈岳心里一哂,他就知道易长安这狐狸是听不得一点点草响的!面上却很自然大方地解释了:“是啊,常年在外骑马,有时候要赶时间,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是在马上过的,自然要带着药油有备无患了。”
其实骑惯了马的人,如果不是连续高强度,是用不着再用药油的;不过易长安不知道,倒是被陈岳的说辞给混过去了。
易长安“哦”了一声正要接过药油,陈岳却手腕一翻将那只瓷瓶收回去了,蹲身下来轻轻掸开了易长安长衫的下摆:“算了,你也不知道怎么揉才得劲,还是我帮你吧。”
易长安躲避不及,陈岳的一双大掌已经按了她的腿上了,只轻轻一按,她就忍不住“啊”地低呼了出来。
腿上酸、痛、酥、麻,说不清什么感受,让易长安下意识地小小叫出了这一声;声音不同于她以前刻意加粗的中性,而是带了几分娇呼的味道。
陈岳的手募地停下,呼吸粗热了几分。先前易长安还骑在马上的时候,他就瞄见了,她的腿纤长有力,如果缠在腰上……所以他才有些莽撞冲动地出手。
只可惜陈岳高估了自己的耐受度,掌中的触感再加上易长安那一声猝不及防的低呼,让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差点就想就地把她扑倒……
易长安也因为自己刚才那一声有些羞耻,飞快地移开腿,努力加粗了嗓子,声音却是有些发颤:“这个、这种事就不、不劳烦钰山兄了,还是我、我自己来吧!”
陈岳低低“嗯”了一声,突然将那瓶药油往易长安手里一塞,飞快地跃出了马车,跳上了大黑马的马背。
不用主人催促,大黑马就神俊地小跑起来,很快就把身边拉车的马抛在身后。
苦笑着瞄了一眼自己昂首挺胸的“小兄弟”,陈岳咬牙切齿地低语了一声:“这狐狸,都成精了!”诱得自己在她面前是越来越无法控制了;只是想到今天易长安跟自己的耳鬓厮磨,陈岳又忍不住高高翘起了唇角。
马车里的易长安却是红透了脸,心虚地抚着那瓶药油,心里忐忑不安:陈岳刚才……不会是觉察了什么吧?
陈岳不敢再来撩易长安了,见易长安下车后有些刻意避开他的意思,想了想还是走上前来:“刚才我出手是不是太用力了?你叫那一声吓得我魂都没了,都不敢再呆在马车里了。”
易长安定定看了他一眼,见陈岳不避不闪的模样,目光很是真挚,并不像是撒谎,又自欺欺人地觉得自己先前可能是多疑了,眸色躲闪着敷衍了一句:“也没有太用力,只是可能刚好按在穴位上,有些突然酸痛而已。”
陈岳面色顿时一松:“那就好,回头打尖了你自己把那药油擦上吧,记着要按揉。”说完就走前面去了。那一刻他是真的魂都掉了,并不怕易长安怀疑;只不过这魂并不是吓掉的而已……
易长安盯着他的背影,暗自松了一口气,决定这几天还是要想办法离陈岳远点才行;不然的话,她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一行人当天晚上就宿在了一处小县城的驿站。
锦衣卫的腰牌足够好使,尽管条件简陋,驿丞带着人服侍得无微不至。陈岳一句话发下去,等大家刚用完晡食,新买的大浴桶和大桶的热水就运了过来。
陈岳让人直接搬进了易长安的房间,转头又很是慎重地跟她交待了一声:“你今天第一天学骑马,要好好泡一泡才行,泡出来了再抹药油好好揉一揉,把那股酸痛揉散开了就好了;不然腿上有几天好受的。”
瞧着他神色认真,易长安白天起的那点疑心又淡了一分,笑着道了谢,进了房间紧闭门窗去洗漱了。
陈岳安排好了众人,自己也去洗漱了。他的房间跟易长安的紧挨着,是驿站里两间最好的上房了。男人没有女人那么麻烦,三两下清洗完了,陈岳刚从浴桶里站出来,就耳尖地听到了隔壁撩水的声音,脚步不由一下子凝住了。
驿站的薄木板房,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偏偏陈岳又有功夫在身,耳目比普通人要灵敏得多……
陈岳不知不觉将额头靠在了薄木板的墙壁上,听着隔壁传来的些许细碎声音,想像着此刻易长安正在做些什么,片刻后终于忍不住,瞅了瞅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随便笼了件深色的衣裳,翻身从窗户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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