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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提刑-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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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去。
他以前那么刻苦地学功夫,想到的是大丈夫立身存世,当持三尺青锋建功立业,却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用到偷香窃玉这种下九流的行径上。
偏偏他今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实在是按捺不住,一想到今天跟易长安共骑一骑、搂着她小蛮腰的爽感,想到自己的手搁到她纤长有力的大腿上的触感,陈岳只觉得脑中一阵又一阵地发热,落在屋脊上瓦背的脚步却是格外轻悄。
房间里,易长安已经泡了个舒畅,松松着了件中衣,从净房里出来了。
初夏的天气还不算太热,但是今天一运动,已经让裹了缠胸布的她有些吃不消了,更别说外面还罩了件防弹服。这样早晚下去,只怕她得长了满身痱子过夏天了。
随意在铺了凉席的便榻上坐上,易长安取过那瓶药油,慢慢卷起了中裤的裤腿,净白的小腿才露出一小段优美的弧线,已经晃花了屋脊上陈岳的眼……
第144章 因故打杀下婢
易长安正在卷裤腿的手却突然停住了。
陈岳心里“咚”地一跳,想到这狐狸的警觉,几乎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的时候,却看到她突然蹲下身来,似乎在便榻旁边找着什么,还试图抬起那张便榻。
驿站虽然小,东西虽然老旧,可是那张便榻也是老木打制的粗笨家什,光靠易长安一个人,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也只抬起了一寸。
易长安只好无奈地放下了,转身去敲隔壁的薄木板:“陈……钰山兄,钰山兄?”
趴在屋顶上的陈岳上差点张口就应了,幸好及时闭紧了嘴,一个翻身从窗户跳进自己的窗户后才答了声:“长安,怎么了?”
“有点事,你……过半盏茶的时间过来一下……”易长安刚要请人过来呢,猛然想到自己什么伪装都还没有上身的,急忙转了话头,给自己留出了半盏茶的时间。
隔壁的陈岳听着她话语突然停顿,怔了怔才想到了这个问题,回想自己刚才看到的那身中衣下隐约现出的曼约身材,忍不住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声:这半盏茶的时间,易长安又要把那一身糊弄人的行头给弄起来了吧……
易长安的动作很快,不到半盏茶的时候就给陈岳开了门:“钰山兄,我想麻烦你帮我叫几个人过来搬下东西。”
易长安想搬的只是一张木头便榻而已,陈岳嗅着她身上隐约传过来的清新香气,本能地不想让别的男人闻到她的味道,因此直接走了进来:“要搬什么,我一个人就够了。”
易长安斜睨了他一眼:“那张老木便榻,死沉死沉的,要是闪了钰山兄的腰,我可不负责!”
陈岳被她那一眼看得心中一荡,不由语带双关道:“我的腰好着呢,以后你就知道了。”
可惜他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易长安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了,而是关注地看着那张老旧笨重的便榻:“我刚才闻到一点异味,或许是死老鼠……不过还是看看才放心。”
这狐狸是长了一个狗鼻子的,陈岳立即明白了易长安刚才坐在便榻上的时候是闻到了什么:“你闻到了尸臭?”上前一步轻轻一掀,就将整张便榻抬开移到了一边,榻面被他这一震,“噗”地错位了出来,榻脚也带起来一些泥土。
易长安这才注意到便榻整块木制榻面是活动的,可以掀开,不过是因为上面盖了张凉席,所以她先前没有发觉;早知道这样,她只要掀开这张榻面然后站进去就行了,没必要让陈岳来了……
不过便榻移都移开了,易长安也不纠结这些小事了,举着灯烛仔细检查了下便榻下的那一方地面。
小驿站房间里的地面都是夯过泥的,因为这两间是上房,每年上头拔点银钱下来都要略作修整,因此很是紧实,但是便榻下面的这一长块地方就没有经过多年的夯实了。
不过即使如此,便榻下面的土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有着崭新的刚平实下来的痕迹。
就算打了死老鼠,拿出去扔掉就是了,谁会费这工夫掀开榻面埋到这下面来呢?易长安直起身长吸了一口气:“怕是不好,还得再叫几个人过来掘一掘,要真是……就得把本地衙门的推官和仵作也叫来了。”
陈岳默默地出去把常大兴几个都叫过来了,当然也莫离也跟着来了。
看着常大兴带着人开始掘土,陈岳偷偷瞥了站在一边的易长安一眼,暗自长叹了一声:本以为是一场的偷窥,怎么就成了看人挖死尸呢?
被冠上“”帽子的易长安毫无所觉,秀眉紧紧蹙着退开了一步;随着一只青黑的手从土里突然被掘出,一股难闻的尸臭很快弥漫在房间里……
驿站的驿丞很快被带过来了,看着房间里那具刚被挖出来的,开始腐烂的女尸,吓得腿都哆嗦起来:“怎、怎、怎么会死、死了人?”
易长安轻轻摇了摇头,开始问话:“万驿丞,你认识死者吗?”
万驿丞眼睛都没敢往那具形状恐怖,身上还爬着虫蚁的女尸身上瞄一下,就拨浪鼓似地连连摇头:“不认识,我不认识,我们驿站真没这个人……”
易长安哭笑不得。
陈岳一个眼色过去,常大兴就轻轻踹了万驿丞一脚:“认识不认识的,你倒是先去认了再说啊!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你怕什么!你要是什么都不说,小心两位大人就把你当凶手先押进大牢!”
万驿丞的腿顿时更抖了,与看死人相比,这么冤里冤枉地就被拿下大狱,显然更让他害怕;几乎是立刻,万驿丞的脸就朝死尸那边转去。
尸体刚开始腐败,还没有出现可怖的巨人观,虽然脸上有些地方被虫蚁咬过了,勉强也能看得清面庞;万驿丞也很快认出了人:“这个……好像是前天那位仝大人家眷带的一名丫环……”
“前天入住驿站的童大人?”易长安皱紧了眉,“哪儿的人,要去哪儿,什么官衔?”
入住驿站是要留底的,万驿丞连忙把驿站里那本记录入住的明档取了出来。
这地儿偏得很,寻常大半个月的都未必会有当官儿的经过,也是巧了,前天来了一位带家眷的,才走没两天,又来了陈岳和易长安这一拨人。
易长安伸手接过明档,翻开第一页一看记的是大前年的,忍不住愣了愣,直接翻到了最新的一页。
最新一页是记着她们这一行人入住的,就在这一页的前面,还记着寥寥一行字,正是前天那位官员入住的记录;易长安这才知道是“仝大人”而不是“童大人”。
万驿丞在旁边小心地陪着话:“仝大人带着一名女眷和一名长随过来,他那女眷还带了一个丫环在前面使唤;仝大人走的那天,小人在前面送着,倒也没注意那丫环是不是早早上了马车……”
要早知道那姓仝的把人杀了还给埋这儿了,他说什么也要拦住了不让人跑啊!
正说着话,当地县衙的推官和仵作也到了。大致问了情况,仵作就将女尸的死因调查清楚了,死者年纪大约十六七岁,是被捂住口鼻,窒息而死的,窒息的特征很是明显;此外,身上没有被侵犯的痕迹……
“因故打杀下婢?”易长安听着本地推官的推测和判断,忍不住重复了一句,“因故打杀下婢,不管下婢是签的死契还是活契,也只是罚金少些多些的情况吧?”
这个算是大燕朝对麾下所有官员们的一次法外开恩了,不过是一点罚金而已,现在追上去也没有多大意义,指不定县衙里花的路费都不止呢,而且还要多得罪一名官员;这山不转水转的,谁知道这官员后头会不会来这边当上官?
所以本地的推官做出这个判断后,长松了一口大气,跟陈岳和易长安三言两语地解释了,就带着仵作回去了。
第145章 同眠
莫离和先前围上来的缇骑们也三三两两地散了;易长安却依旧皱着眉头,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尸体虽然被本地的县衙带走了,但是这间房间却是不能再住了,不是易长安挑捡,而是那股子尸臭味要两三天才能消。易长安宁可去住一间临时收拾出来的杂物房,也不想整晚都呼吸着尸臭味入睡。
陈岳瞧着她的动作,慢慢上前两步:“怎么,有问题?”
“恩。”易长安放下了手中的包裹,轻轻点了下头,“我觉得不合常理!因故打杀下婢,只要理由充分的,交些罚金就成了,而且主动跟衙门报备的话,上缴的罚金还会更少,这一条律文,在大燕朝当官的谁不知道?至于要这么偷偷埋尸走人吗?”
“或许是担心官声不好?”陈岳给出了一个解释。
燕京城中的官宦人家也不是没有打杀下人奴婢的,也是找个充分的理当,然后给家属十两二十两的烧埋银子就完事了;但是主动到衙门里坦白这事交罚金的并不多,就是因为担心官声不好,传出去后担上一个“苛刻”的名声。
易长安轻轻摇了摇头:“这位仝大人,出门除了女眷就带了两个下人,却打死了其中一个,也不嫌路上服侍的人手不够吗?而且驿丞说当天并没有听到有什么争执的声音,我总觉得,应该是杀人的原因有蹊跷。”
这间上房是那位仝大人和他带的女眷睡的,他那位长随住在了后面的下房。加上女尸脸上被捂的痕迹可以判断,动手的是成年男子,所以易长安的话就是直接指向那位仝大人。
“而且他已经年逾四旬过半,现职只是一名从七品的县丞,往上的仕途之路估计……官声对他而言,真的还有那么重要?”易长安迷惑不解,“要知道,他杀了人偷偷埋尸又被发现,被追查出来后反而是一桩大事!”
陈岳的态度倒是无可无不可:“要不是我们刚好也在这个小驿站住宿,要不是刚好是你住在那间房,这尸首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现呢;或许姓仝的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你瞧着刚才本地那推官的态度,即使是发现了又如何?一句‘人都走远了’,就懒得再多理会了。”
死去的丫环样貌也只是端正而已,而且没有被侵犯,就验尸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紧急中被捂死的;到底是什么事让那位仝大人在情急下生生捂死了人呢?
见易长安还在想着案子,陈岳不由失笑:“这里又不是滁州府,案子可不归你管。”
易长安“哦”了一声,想起了这茬,脸上一片失望。
陈岳瞧着又有些不忍,想着哄哄易长安高兴也好,索性开了口:“你心里要是放不下这事,那我让魏亭带个人追上去,看看那姓仝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锦衣卫可以监察百官,而且这一片也并没有过界,陈岳要是派出缇骑,倒是师出有名。
易长安眼睛不由亮了起来:“可以吗?你这边人手会不会不够?”
陈岳本来只是随口一说,瞧着易长安殷殷看着自己的眼神,心里一动就满口应下了:“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有你跟着我,你一个就顶十个了!”
知道陈岳是卖自己人情了,易长安笑了起来:“谢谢!”
陈岳心里一甜,借机趁热打铁:“驿站的房间也不够,你总不能跟着他们一起打通铺吧,不如搬到我这边来。”
除了这两间拿得出手的上房,其实几间房间都是两三人一间的。易长安自然不想再混住进去,踌躇着往外看:“我让万驿丞再给我寻摸间杂物房吧……”
“我们这一行人多,这驿站又小,杂物房都住了人了。”陈岳摇了摇头,“你过我这边来住,我让你睡,我在房间里搭两条条凳就可以睡一宿了。”
见易长安明显不想,陈岳眉毛一挑:“你要实在不惯跟我住,那我去跟他们混住一宿,那间房间让给你睡就是了。”
“别!”易长安连忙出声阻止。
陈岳比她官衔还高着几阶呢,要是她把陈岳给赶去跟别人混住去了,自己住着那间上房,只怕他手下那一群人以后都要横着眼看自己了;而且易长安自己也不好意思,她可没那么厚脸皮。
不过一个晚上而已,合住就合住吧!易长安很快做了决定:“那我就占点钰山兄的便宜,睡了。”
“不占也行的,我们可以抵足,晚上还可以聊聊天。”陈岳眸色微闪,故意逗了一句。
易长安果然脸色微变地连连摆手:“我晚上睡觉不老实,不惯跟人睡一张床,要不还是钰山兄你睡床……”
“你都说你睡觉不老实了,要是让你睡条凳,半夜翻身掉地上了怎么办?”陈岳哈哈一笑,“刚才逗你的,赶了整整一天路,大家都累了,谁还有心情晚上聊天啊,肯定都要赶着睡觉补精神了。”
易长安暗松了一口气,微嗔了陈岳一眼,提着包裹去隔壁了。
陈岳连忙抢上一步,夺过她手中的包裹自己拿着,先进了房间把东西安置好,又把这边的卧具搬了过去。
把几条条凳并排放好,铺了床棉褥垫子,就是一张简易的床了。陈岳长腿一伸睡了上去,一床薄被盖了,眼睛就闭上了:“忙了这半宿了,明天还要赶路,赶紧睡了吧。”
和陈岳同房,易长安也顾不得那药油还没有抹了,轻轻“嗯”了一声,吹熄了床头矮柜上的蜡烛,放下床帐后坐在除了外衫,穿着中衣睡下了。
房间里很快就静了下来,听着陈岳悠长而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他已经睡熟了,易长安有些紧张的心情也缓缓放松下来,没过几息,也睡了过去。
小半晌之后,睡在条凳上的陈岳却突然一动,悄无声息地起身走了过来。
轻轻撩开床帐,陈岳慢慢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易长安今天学骑马已经消耗了大量体能,这会儿睡得很沉,睡姿并不像她说的那样不老实,而很安静地窝在被窝里,看起来乖巧极了。
如今已经是同房而眠了,共枕还会远吗?陈岳无声地笑了笑,慢慢俯在她额头印了一吻:“长安,做个好梦。”这才重新睡回了自己的条凳上,这一回却是很快就睡了过去,梦中似乎还搂着那个温软的人儿,一路疾驰,永不到尽头……
第146章 失传之秘
第二天一早,魏亭就带了一名缇骑追着那位仝大人的行踪而去。陈岳一行则继续按着目标前行。
目的地是林福指的。他在被锦衣卫提去羁押的时候,就仔细想过了元祖新可能躲藏的地方——信县。
雷三娘一直觉得奇怪,第二天趁着自己看守林福的机会,就问了出来:“林胡子,元祖新籍贯、族亲和妻族跟信县半点都不沾边,你怎么会想着信县那个地方?”
林福一边小心地往后退了退,一边答了她:“我和那姓元的以前合伙做生意的时候,有一回他放着同样的价格和货品的山货不管,专门去信县进了批货……”
“就这?!你讹人呢你!”这算什么理由?雷三娘眼睛顿时立了起来。
林福这两天是见识过雷三娘的脾气的,见她瞪了眼,连忙解释:“没讹!真没讹人!元祖新那王八蛋骗了人银钱跑了以后,那债主也是到处寻他来着,我也给家里去了书信让寻出这王八蛋来。可那王八蛋没回原籍,也没到他妻子娘家那边……”
平常他们常会驻足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元祖新的影子,这人就跟螃蟹钻沙了一样,让人再寻不出半点踪迹。林福也是那几天想破了脑子,才想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但是要说元祖新真有信县有什么,林福也说不清楚,不过生意人的直觉让他感觉,元祖新应该在信县有些什么。
陈岳听了林福的判断后,当即就决定了往信县过来。生意人生意人,做生意的人在同等价格和货品下,非要舍近求远,肯定是远处有他必须要去的理由。
元祖新籍贯牵涉的几处地方,陈岳早使人去寻了,都一直没有踪影,现在也只有信县这一处了。
好在路上没有再发生什么妖蛾子,有易长安根据林福的描述画的素描拓影图,雷三娘一到信县拿出来一问,就有人认了出来:“这不是秦员外吗?他就住在城外秦家庄,城外那一大片地都是他的呢,怎么,你是他的……”
那人瞧着雷三娘的眼神分明就含了瞧着外室打上门的兴味。雷三娘懒得解释,直接问道:“他家里还有谁?”
“他那正头娘子可厉害哩,早几年秦员外在外面跑商的时候,秦家就是他那正头娘子给撑起来的,还给秦员外一连生了两个儿子……”
看热闹不嫌事大,那人一边说着,一边主动就要给雷三娘带路:“这位姑娘,你找他有什么事?我带你过去!”
雷三娘还梳着姑娘的发髻,不过举止可不像是一个姑娘家。那人心里更忖定了几分,兴致勃勃地自告奋勇;秦娘子那么厉害,指不定这姑娘闹上一场也进不了门,他能就此结下一段奇缘呢?
雷三娘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声:“好啊!”回头就把带路人提溜到了大部队跟前,“这些都是护着我过来的兄弟。你赶紧带路,看我找到姓秦的不扒了他的皮!”
一边低声把元祖新真的在信县,且化名秦员外的事给陈岳禀报了。陈岳一行不由精神一振,林福的眼珠子更是几乎要放出光来了,紧紧盯着那路人,只恨不得没扑上去了。
一瞧着陈岳那一队精壮男子,带路人立即萎了,被一群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想跑都腿软,后悔也来不及了;看热闹把自己给看进去了,也不知道一会儿闹出事来,衙门里还相不相信自己真的只是个路人甲……
初夏正是玉米抽雄吐丝的时候,最是旱不得。秦家庄种了大片玉米,因为连着几天没有下雨,此刻正在忙着灌溉。
元祖新入乡随俗地穿着一身土地主们惯穿的暗金绸缎长衫,正袖着手居高临下地站在一片树荫下,一边吹着凉风,一边看着佃户们在他的玉米地劳作,心里惬意非常。
这一趟收获不多不少,等外面风声小了,他到时再出去转转,总得把——
“元祖新你这王八蛋!”一声暴喝突然打断了元祖新的遐想,刚惊愕的回过头来,眼眶迎面就被捶上了一只老拳,“你跑啊!你再跑啊!你骗了人拿我来脱灾,狗日的你倒想得美!”
林胡子!他怎么能从牢里出来了,还找到了这里来?!元祖新慌乱地挡着林福的拳头,一边忙忙地叫喊着:“林老弟,误会啊,这是误——”
林福被人飞快拉开,一块腰牌突然亮在元祖新眼前:“姓元的,你出重金想从曹家那里收什么?!”
锦、锦衣卫!锦衣卫竟然找到了这里来!
元祖新失神地盯着那块腰牌,一时呆愣住了。
不远处的路上,他在本地另娶的妻室秦娘子正一手牵着一个儿子,哭哭啼啼中带着气恼往这边奔来:“当家的,你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事,你可不要牵连儿子身上!”
元祖新的肩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他在原籍本来就娶得有妻室,可是妻子只给他生了两个女儿;信县娶妻,原本是当作狡兔三窟,可是秦娘子的肚皮争气,给他连生了两个儿子,钱财再多,也要后继有人不是?
不等常大兴再开口问出第二句话,元祖新一个哆嗦醒过神来,立即苦着脸交待:“我把我知道的全说出来!你们、你们不要为难我儿子!”
这地方旷阳,视野宽阔,让人远远退开,说话也不怕有人偷听。陈岳眉梢微扬,示意手下把其他的人都带了下去回避。
易长安也想走,却被陈岳一手拉住了:“长安,你留下,帮我把把关,免得这家伙撒谎。”
元祖新不由苦笑一声:“大人说笑了,在你们跟前,草民哪敢撒谎……”
陈岳凤眸一瞪,打断了他的话:“说吧,你当初想重金收购前梁遗物,意图何为?!”
意图?意图当然是求财了……元祖新不敢啰嗦,一五一十地赶紧讲了出来:“我的姑姑当年曾是前梁懿贞皇后身边的女官,因精于绣艺,颇得懿贞皇后的青睐。
懿贞皇后本人也精于女红刺绣,后来也不知道从哪儿就拿了一幅凤翔河山盘龙金线锦绣图出来,成天和我姑姑一起端详。那副绣图,据说是前梁圣武女皇所留……”
前梁的圣武女皇是前梁的一个传奇。当年她伴前梁高祖征战天下,收拢了无数奇珍异宝,梁高祖薨逝后,圣武女皇先是摄政,后来更改了年号称皇,把她手中的珍宝尽皆藏入一处宝库,几十年来无一人得知宝库到底在什么地方。
后来圣武女皇年老,迷上了几个男宠,梁朝皇室趁机发动政乱,夺回了前梁的政权,只是圣武女皇于宫破之日自焚于凤翔宫,自此宝库成了失传之秘。今天本楼上架,早上先发一章,下午再发两章哒!一起三更,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第147章 圣武宝藏的线索
据说梁明宗领人清理国库时,发现国库十不满四,库监交待圣武女皇每年都会甄选珍宝运往其他的地方,至于到底运到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梁明宗为此成立了黑鳞卫,专职寻找这一笔去向成谜的宝藏,只是几代以来,并无建树。
前梁皇室对这件事也渐渐放了下来,甚至其中有一位皇帝还停止了对宝藏的搜寻,说出了这样一段话出来:“世人贪念,凭一鳞半爪而企寻虚妄之宝,焉知量力而笃行当下之事,百倍益于寻宝矣!”
自此之后,黑鳞卫也成了前梁皇室专门负责秘事的暗卫。
直到前梁末代的梁禧宗当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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