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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提刑-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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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听说还是本家嫡出的少爷呢,真不要脸,这才来咱们府上第一天,就敢这么对下头丫环毛手毛脚的!”
燕草恨恨骂了一句,见碧丝还在低声啜泣,连忙又安慰了她几句:“碧丝,你也别伤心了,回头我们去求了宛嬷嬷,下次送饭派个小厮过去就是了,那人要是不走,咱们就一直呆在二院里头别出去,横竖撞不着人,他也拿咱们没有办法!”
碧丝拿帕子揉了揉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又抽泣了一声:“可是……要是易三少爷跟太太来讨我怎么办?要是易三少爷拿着这个由头来讨人,难不成主子还会为着我跟他翻脸?
我不过是一个奴婢,又不是什么牌面上的主子,被他摸了也是白摸,事情传出去,坏的只是我的名声,指不定老爷念着那是他的堂兄,索性把我送了过去呢?”
燕草不由愕然:“这个……不会吧,我可是听说,老爷是很不待见易三少爷这位堂兄的,听说以前在本家的时候,易三少爷就对老爷很不好呢。”
“他们之间再不好,那也是主子之间的事。我一个当奴婢的,哪里就能得主子格外看顾了?我只叹自己命不好,生来下贱,要是我是这府上的主子,易三少爷敢行轻薄之举,老爷肯定二话不说就会把他赶走了……”
碧丝哭一回,又被燕草劝一回,等情绪稳定了,两个丫环手拉手地走了。
竹林的何云娘却一直站在了原地不动,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锦儿连忙轻唤了一声:“太太,有些起风了,我们先回吧?”
何云娘“嗯”了一声,才走了两步,突然转回头吩咐了锦儿一句:“你去打听一下,今天早上碧丝那丫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去吧,我自己回房间等你消息。”
锦儿忙下去,小半刻后就把打听来的消息回报了上来:“……今天早上是碧丝那丫头给易三少爷去送朝食,易三少爷瞧着碧丝长得好,手脚有些不规矩,碧丝打翻了粥都泼到了易三少爷身上,自己抽了空跑了……”
好好地去待客,结果被客人轻薄了,也难怪碧丝那丫头要哭那么一场了,只是……
“我记得碧丝只是内院负责洒扫的丫头吧,又不是厨房里的人,怎么让她去外院送朝食?”何云娘眉头蹙了蹙,轻声问了出来。
“说是负责送朝食的小厮刚好有些跑肚,怕耽搁了易三少爷用饭,就托了碧丝送过去。”锦儿跟着何云娘跑前跑后的,在珍云绣庄也见识了不少世面,事情做得愈发妥帖了,自然把这些都一起打听清楚了。
何云娘“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算算这时间,早不哭晚不哭的,这碧丝刚好在她带着豆豆去园子里晒太阳那一会儿来哭,不就是专门哭给她听的么?碧丝,应该是婆婆沐氏那边的人,可是婆婆不惜暴露碧丝,又是为了什么呢?
何云娘低下头细细想着,心里突地一动,先前碧丝边抽泣着边说的那句话再次清晰地在脑海里响起:“我只叹自己命不好,生来下贱,要是我是这府上的主子,易三少爷敢行轻薄之举,老爷肯定二话不说就会把他赶走了……”
难不成沐氏……打的是这个主意?
第186章 来意
上衙的时候没截住易长安,吃个朝食又被那丫环洒了一身粥,易惟敦骂骂咧咧地换了一身衣服,带着人去滁州府逛街了,估摸着到了官府下值的时候,专门等在了滁州府衙门前。
易长安刚好跟关江一起走了出来,易惟敦立即自来熟地就迎了上去,一脸的笑容亲切,眼睛睃着关江那边:“五弟,我正说这会儿你差不多该下衙了,还真赶上了,这位大人是?”
想不到易惟敦脑子还挺好使的,还会来这一招!易长安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三堂兄怎么过来了?”转头看向关江,“关大人,这位是昨天刚从我本家过来的一位堂兄。”却并不把关江的身份介绍给易惟敦。
易惟敦心里暗恨,面上却愈发堆起了笑容:“原来是关大人,久仰久仰,我正好在外面订了个雅间,关大人可否赏脸——”
关江本就人精似的,一瞧易长安脸上不咸不淡的,不等易惟敦说完就端起官腔打断了他的话:“不必了,本官还有些事体要处理,就不打扰你们堂兄弟两人聚旧了。”
易惟敦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关江走了,转回头睨了易长安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开了口:“既然关大人走了,那我们还是回去用晡食吧,走吧老五,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说!”
易长安眉梢轻轻扬了扬,抬脚先走。
一回到家,易惟敦就大咧咧地往正厅里一坐,把来意说了:“老五啊,不是我说你,你如今多少也算有些许出息了,怎么也不跟族里头报一声?
要不是前些日子我们族人过来这边做生意,凑巧听到你的事,你难不成还打算对族里瞒着掖着?族里对你多年看顾……”
易长安默不出声地啜着茶,任易惟敦一个人说着。
易惟敦故意先拿大帽子来扑一扑人,没想到易长安不接这一茬,顿时自说自话不下去了,躁性子一起,顿时忘记来时族长交待的什么要委婉了,直接就把桌子狠狠一拍:
“易五,你可别忘了当初还是家里供你吃供你穿,还供你去族学读书的,怎么着,你如今才挂了个芝麻大小的官儿就成白眼儿狼了?”
易长安这才放下茶盏,沉着脸盯向易惟敦:“说吧,你这一趟过来,找我这个芝麻大小的官儿有什么事!”
她是久做刑侦的,气势一放出来,冰冷刺人;易惟敦不由心里咯噔一下打了个突,想到怀里那封族长的书信,底气又壮了起来:
“这可不是我找你有什么事,是我们易氏的族长找你有事!族长的信你也看了,要是你还认自己是河间易氏的族人,就该好好回报回报族里!
滁州这破地方穷是穷了点,不过产的崖香、乌头还有其他几样药材还算过得去,你在滁州府多少也是个官儿,谁不会卖你几分面子?
族里说了,只要你摞句话,让咱们也插一只脚进去做点买卖,不用你投现银,年底分红就算你一成干股……”
易长安不由冷笑。
她就想着滁州府不过一个年产粮十万石的下府,这边还有什么让易惟敦图的,原来这厮竟然是打着崖香和乌头的主意!
崖香产于太平县一带,产量本就不高,山民们采得来都是由天香阁香药铺子收购的,虽然价格公道,却是独此一家;听说在别的几处小香料产区也是如此,大部分都由天香阁垄断收货了。
天香阁是大燕有名的连锁商号,后头的大老板要是腰杆子不硬,也别想着把商品铺开,更别想着收独货了。
至于乌头,因为乌头有毒,民间小打小碎的官府不管,但凡大批量买卖,就全是官衙办的济药局做主经手的了;每年光乌头的大批买卖,不仅富了当地县衙,更肥了从县衙到府衙甚至燕京的不少人。
光这两种,别人多年做的好好的,且背景深厚,易惟敦上下嘴皮子一碰,斜杠子想插一脚进来,不知道会得罪后头多少关系。这抢人衣食,差不多是跟杀人父母一样的深仇了,易长安自忖自己绝对没有那个谱儿!
何况就是她能找关系通融,在其中分润一二,就凭易惟敦这德行,也绝对不会想着让他来做这生意!
易长安一口就回绝了:“这几样香药和药料背后牵涉何其复杂,三堂兄才说我不过是个芝麻大小的官儿,这里头的浑水可不是我这么个芝麻官能淌的;三堂兄,恕我无能为力!”
易惟敦大老远的巴巴来这一趟,自然是算过这里头的利润有多大的,他在宣州河间打着这个算盘的时候,连怎么跟族长那边分成都讨论过了,这会儿怎么甘心被易长安这么一两句话就打发回去?
心中鄙夷易长安好歹当了个从六品的推官,管着一府的刑狱,却连做点案子拿捏人都不会,易惟敦面上却是一脸包办的自豪,拍了拍自己胸脯:
“这个你放心,这浑水不浑水的,你也别怕,只要你把做这几样生意的那几个商户给我引见过来,再带我去拜会拜会府衙里几位大人就行,剩下的样事不用你操心,我自然会在其中周旋好!”
易长安忍不住冷笑出来:“三堂兄这是真把我当读死书的呆子了!我把人引过来给你搭上线了,剩下的当然样事不用操心,自有你打着我的幌子去做了!”
做成了,易惟敦乐滋滋拿了大头走,做不成或者后头出了事,最后还是她背锅;易惟敦这是想把她当傻子耍呢!
谁说的读书多的人不通经济?他怎么瞧着易长安这心眼子跟那藕节子似的!易惟敦没想到易长安一语就道出了利害,赖着脸装出一副惊讶的神情:“易五你这是说什么,我——”
易长安却径直打断了易惟敦的话:“墨竹,修竹!即刻给我把这话传出去,要有谁敢打着我易梁的名字在外头揽生意,一律给我当骗子抓起来送官!”
易惟敦脸色顿时胀成猪肝,气得瞪着易长安说不出话来;易长安却一拂袖子站起了身:“去问问厨房晡食做好了没有,当了一天的差,我肚子可饿了!”
主仆几个刷刷全走了人,只留下易惟敦一个人干坐在正厅里。
一直候在外面的长随春源连忙蹩了进来,觑着易惟敦那脸色,支吾着问道:“少爷,这强按牛头不喝水,五少爷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看我们这一趟……”
“这油盐不进的易五,大老远的我来都来了,还叫我白跑一趟放空回去?!”易惟敦恨恨地啐了一口,眼珠子转了转,哼了一声,“我就不信没了胡屠夫,我就得吃带毛的猪!”
第187章 有药!
没有易长安铺路,易惟敦想拜会滁州府的几位官员做不到,但是去外面结识几个商户还是随随便便的。
易长安说的放话出去,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在城门口贴告示,总有些商户是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实情,听说是易推官的堂兄,还是嫡支出来的,对易惟敦自然要高看一眼。
易惟敦本来就是个善于在其中撺弄的主儿,不消两天工夫,跟滁州府的一些商户就熟络起来。易长安探得消息,不得不让墨竹和修竹过去给几个商户敲了边鼓,至于那些人是相信还是以为她在故作姿态,却不是易长安能控制的了。
她既要顾着宗族不能强硬赶了易惟敦走,又要提防他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拉虎皮做大旗,一时间也有些不胜其烦。
何云娘瞧着易长安为着这事烦恼的样子,心里也担忧起来。她心目的长安是能做大事的奇女子,怎么能被这些耍手段的琐碎事情绊住脚呢?
过得两天易长安刚去上了衙,莫离就从书院回来了,何云娘借口身子不适,让锦儿紧急把莫离请了过来。
莫离身上的尘土没掸就被锦儿拖了过来,还以为何云娘病得严重,谁知道一进云舒院的正厅,就瞧见何云娘正好好地坐在主座上,面色红润,除了眉间隐见一缕忧色,怎么看也不像病人,莫离心里不由一阵狐疑:“何太太是有哪里不舒服?”
他唤易长安为“安哥”,若论兄弟,就该唤何云娘为“嫂子”,若论东主和师爷,也该叫她一声“太太”。
只是莫离知道易长安是女子后,对何云娘这个生了易长安名下长子的妇人,心里总有些疙瘩,因此一直称她“何太太”,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也不失礼。
何云娘跟易长安的关系如今却是比以前更亲近了许多,一时也没想太多,直接就按着易长安的口吻喊了一声:“小莫,这几天辛苦你了。”
这语气……莫离微微扬了扬眉:“何太太是找在下有什么事?”
“前两天易氏本家嫡支过来人了……”何云娘三言两语就把易惟敦过来的事给莫离说了,眉头蹙得紧紧的,“这人就跟苍蝇一样腻烦人,偏要死皮赖脸地在这里住下了,长安碍着族里情面,却是对他打不得赶不得,我想着——”
莫离眼睛隐隐亮了亮:“我这里有上好的药,无色无味,不管是下在茶水里还是饭菜里,只要一点点,管教他上吐下泻起不了身,别想着出去再招事!”
何云娘却轻轻摇了摇头:“让易惟敦病着只是治标不治本,何况麻烦的还是我们府上的人要来照顾他——”
难不成何云娘是想干净利落的……莫离飞快地压低了声音:“让人看起来像猝死的药我也有,不过这易惟敦到底是住在府上,只怕会给安哥惹麻烦!”
何云娘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莫离是什么意思,连忙用力摇了摇头:“不是!小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想问——”
顶着莫离一脸“你倒是说啊”的催促,何云娘一咬牙就说了出来:“想问你那里有没有催情药!”
莫离的嘴张了张又阖上,阖上又张开,满脸怀疑地盯着何云娘:“你要这个干什么!”
何云娘的脸色不由红了红,吭吭嗤嗤地把自己的主意说了:“再过两天就是祯儿的百日酒,到时长安会小请几桌客人,我让人把药下到易惟敦的吃食里,到时候……”
莫离的目光不由复杂起来:“你可要想清楚了,这里头万一有什么差池……”
“不会,你这边要能办得妥当,我一会儿就出去再请托关夫人,到后天她是一定会过来的,有她帮着在旁边照拂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何云娘满口打了包票,殷殷看向莫离,“你只管告诉我,你有没有那药?”
“有!”瞧着何云娘那一脸果决的神色,莫离立即一口应了有,“回头我就给你拿过来,再跟你说一下药效和忌讳……”
“好,这事你别告诉长安!”何云娘掩在袖中的两只手紧紧交握,努力控制住了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一直以来都是长安帮她做了这样那样的事,让她得以舒心地生活着,这一回,她也长安做一回事,解了长安眼前的烦扰!
等莫离拿了一只小瓷瓶过来,何云娘听了他的嘱咐后仔细收好了,让奶娘将易祯抱到沐氏那边去,自己托言要亲自去给关夫人送请帖,跟沐氏报了备,带上锦儿出门往关府去了。
沐氏接了易祯在怀里逗了一阵,见孙子有些乏了,让奶娘带了下去休息,转头看了宛嬷嬷一眼:“阿宛,你说这何氏是不是不懂那里头的暗示?”
这都好几天了,何云娘一直没个动静,易惟敦那边听说是愈发地跳得欢了,易长安这个官帽儿来之不易,可是他在外辛苦办案挣来的,还真容得易惟敦在后面拖后腿?
宛嬷嬷皱着眉头想了想,也想不透何云娘到底是懂了还是没懂,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老奴瞧着,或许这何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听不懂那些个暗示?”
沐氏微微撇了撇嘴,不出声地伸手抚着另外一只手腕子上带的金丝小叶紫檀手串,一粒粒珠子慢慢转着,眉心蹙出了一
个“川”字:易长安如今往上走的势头正好,她可不能让易惟敦这不着眼的给毁了,只是何云娘太笨不懂接腔,那她也只有另辟他径,推上一把了……
两日倏忽就过,很快就到了易祯的百日。
按原来定的,易府摆了小几桌酒宴,小范围地请了些同僚过来,男女客分内外院设了席。
外院男人们自然是只管喝酒,内院女眷们却是让奶娘把易祯小小人儿抱出来溜达了一圈,说了一箩筐吉祥话出来。
沐氏借口累了,早早就先退了席;何云娘正笑吟吟地应酬着,忽地瞧见一个小丫头在门帘子边探头探脑的像是有事,却不是她先前安排的那个。
何云娘正在迟疑,那小丫头却走进来怯怯禀报了:“太太,前头易三爷喝醉了酒,嫌银鸳姐姐服侍不周,正在打骂闹着……”
一听这事儿还是按自己原来定的发展,银鸳已经完成了她交待的事,何云娘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爷们儿是归男主人招待的,可是下人这些却是归女主人管束的。出了这样的事,何云娘自是少不得要去看看,连忙一脸歉意地跟旁边的几位女眷道了歉:“家中有些事要处理,几位先慢坐,我先失陪一会儿。”说完就带着锦儿急匆匆地跟着小丫头过去了。
第188章 药出错了!
瞧着何云娘走了,有一名女客才低声问了出来:“那易三爷是易家的哪位?这易大人还宴着客呢,怎的也不给人留点面子,喝了酒就闹将起来了……”
有知情的轻轻回了一句:“听说是易大人本家过来的一位堂兄,似乎是想来这边做生意。”
这当了官,不管到哪儿,一是少不了上门来打秋风的穷亲戚,二是少不了一些跟着想来沾光的族人。问话的那位女客心中了然,忍不住有些鄙夷地撇了撇嘴:“既是过来这边,怎的一点礼数都不懂……”
“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位易三爷当初在本家的时候没少刁难易大人,这会儿瞧着人发达了,居然大老远地跑过来想打着人的幌子做生意——”黄淑珍趁机插了话进来,“我听说他还强逼着要易大人入上一股呢!”
做官的光靠俸禄,实在是两袖清风,族人三四靠着做点生意,少不得几家合股,正该是两边欢喜的事,怎么就还要强逼到易大人了呢?
可关夫人跟易太太两人合伙开了家绣坊,关系好着呢,关夫人这话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再结合黄淑珍上一句“当初在本家的时候没少刁难易大人”这话,几位女眷不约而同心里都有了些想法,这位本家来的易三爷,只怕是位恶客,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地合伙做生意,而是仗着族里关系和地位,想压着易大人做事来的吧!
黄淑珍瞧着目的达到,甩了甩手帕,装作一脸担忧:“我瞧着那就是个横的……不行,易大人还在前头待客呢,云娘向来良善,我得过去帮着云娘看着点,可别让她在自己家里吃了人排落!”说着带着自己的两个大丫环也走了。
喝得有些半醉的易惟敦觉得浑身燥得很,偏偏那个不小心把茶水洒到他身上的丫环狡猾得紧,一边哭着陪罪,一边就往院门口缩。
易惟敦只觉得一肚子的火气越来越压不住了,竟然一股股地往下窜,让他看着那还在缩着肩膀哭泣的丫环就是一股邪火。
了有些干燥的嘴唇,易惟敦一边示意长随春源去关院子门,一边急步上前想拉住那个叫银鸳的丫环:“过来,你把爷的衣裳都弄,你得给爷擦干净!”
顶着易惟敦那越来越露骨的目光,看了眼他腰线以下湿的那一大片,银鸳心里紧紧绷着,飞快地想赶在春源关门前跑出去:“易三少爷,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你饶了奴婢吧……”
易惟敦不等银鸳再说什么,一个箭步扑了上去就想扯住她,银鸳尖叫了一声,因为躲避,不得不往旁边闪了闪。
院门,刚好被春源合拢!银鸳的心顿时突地往下一沉,而下一刻,院门却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何云娘带着锦儿奋力挤了进来:“三堂兄,你这是做什么!我家中的奴婢再是得罪了你,也没必要关了院门喊打喊杀的吧?!”
易惟敦已经有些等得急不可耐了,此时甚至意识都有一些模糊,耳中听着女人的娇叱,下意识转头看向何云娘。
何云娘刚生完孩子几个月,年纪也才十八岁,此时的气质既揉合了少女的稚嫩,又带有隐约的风韵,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为人母的成熟……
这样的女人,要是被自己身下会是什么样?易惟敦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都想法都没有了,只除了一个:抓住这女人,狠狠地要她!
何云娘一眼看到易惟敦腥红的眼睛,心里就蓦地一紧:莫离没说过他的药会是这么强劲的效用啊?易惟敦看起来似乎反应格外强烈,难不成——
“过来!”不等何云娘作出什么退避的反应,易惟敦已经一手掐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怀里猛地一拽,一手将她的衣裳往下一扯。
随着“嘶啦”一声衣裳的裂响,三个女人的尖叫齐齐响起,锦儿刷地冲上前去挠易惟敦的脸:“你这个畜生,快放开我们太太!”
易惟敦正是着火的时候,冷不丁脸上被挠了几道血印子,刺痛更刺激了他的神经,一脚就将锦儿踹了出去。
见锦儿痛得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银鸳咬咬牙也冲了上去,却被易惟敦同样一脚踢飞。
莫离的药出错了!出问题了!何云娘身子一阵阵发抖,拼命挣扎着想从易惟敦手中逃脱:“易惟敦,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你堂弟易长安的妻室,你——”
易长安?那个以前被他欺负了也只敢隐忍的易长安?易惟敦愣了愣,脑中闪过的却是前几天易长安对自己的那一张冷脸,邪火呼地一下燃得更烈起来。
易长安那个得点势就翘尾巴的野种,要是知道他的妻子被自己弄了会怎么样?!一种别样的刺激从易惟敦大脑深处涌出,瞬间冲散了他仅剩的理智,何云娘身上第二件长衫被他发狠地又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白色的中衣。
中秋时节并不太寒冷,何云娘穿的衣服并不多,要是连中衣也了,何云娘的清白就真的不保了!何云娘拼命地扭打着易惟敦:“畜生,你快住手!你疯了吗?!你放开我啊!”
春源被自家少爷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弄得呆住了,站在院门边一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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