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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提刑-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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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每旬都会在外面宿个几天,回来时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女人的胭粉香,太太带着孩子在家里奉养老太爷和老太太,老爷又没有纳个小妾回来,男人哪里有不的,老奴估摸着老爷可能是去了那些地方……”
  “具体是哪个地方,喜欢找哪个粉头,老奴这可真的不知道。大人你也知道,老奴就一老婆子,老爷在外面寻花问柳的这些事,怎么可能跟老奴说呢?”
  “您说太太?老奴估摸着太太应该是不知道的,老奴听说太太当初是娄家从村里买的童养媳,后面连着生养了两个儿子才在娄家站住了脚,不过好像老爷嫌她没个见识,来燕京的时候没带她来,让她在老家乡下侍候公婆呢;老爷倒是把他每个月的俸禄大部分都寄回去了的……”
  “为什么老爷不纳妾?这个老奴也不知道啊,我家老头子说可能是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不许,老奴捉摸着,可能是家花没有野花香……”
  “……没有没有,老奴瞧着老爷倒是没什么不方便的,衣服是老婆子洗,做饭是老婆子做,洒扫有我家老头子,其他的事,老爷自己做的,我们原来也说过要不要买个小丫头过来近身服侍,老爷说不必费那个钱养闲人,洗漱穿衣这些,他也不用人侍候……”
  “老爷没带过什么朋友回家,到燕京好几年了,老奴就没见过他带外人进门儿。不过经常在外面吃饭倒是有的,应该是都在外面交际了吧……”
  熊氏态度够配合,把自己知道的全给说出来了,末了瞧着易长安停了话不再开口问讯了,自己倒还腆着脸问了一句:“大人,老奴已经把知道的全说了,老奴当时真的是一时猪油蒙了心啊,大人你——”
  易长安挥挥手打断了熊氏的话:“昨天夜里娄四德没有回来,你们没出去寻寻?后半夜的时候,你可曾听到有什么不同的响动?”
  “老爷经常会在外面宿下,也说过不用我们去寻。”熊氏连忙解释了,“后半夜……老奴睡着了,没听到什么响动……”
  停了停,熊氏想到件事,又急忙补了一句:“倒是我家老头子一早醒的时候,说昨天好像屋里头进老鼠了,要老奴得空去借只猫儿过来吓唬吓唬老鼠。”
  “进老鼠?”易长安立即追问了一句,“那你们一早可曾去书房查看过?”
  “没有,这一大早的还没来得及,就有人捶了门告诉我们老爷死在了杨柳胡同!我家老头子紧跟着就和那人往衙门里来了,老婆子想着万一一会儿要用上,就去房里先给老爷寻几件体面衣裳……”结果看到娄四德藏的银钱,熊氏没忍住贪念……


第261章 人,就是我杀的!
  第一个发现娄四德尸体的人就是杨柳胡同的住户,因为来衙门办过房契,跟娄四德有过几面之缘,当时借着大家都是街坊的便利,请娄四德帮他说了几句好话,早早就办好房契;所以他才认得那趴在地上只露出侧脸的死人是娄四德。
  那人先是跑去娄家叫了熊氏的丈夫老乔,然后跟老乔一起去衙门里报了案。易长安看过了他的报案记录,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也就没有再把那人找来问话了。
  老乔应该是跟那人报案之后,匆匆忙忙就往护城乡下赶去报丧了,熊氏一个人在家打扫,趁着这个空当就起了歪心……
  要不是她进来的时候看到熊氏神色有些慌乱,把熊氏搜了一搜,也不会发现在燕京并没有产业的娄四德居然平空攒下了这么些钱财。
  两个从九品的司户参军,两家都没有产业,一个家财万贯,一个积蓄五百来两,这悬殊确实太大了……
  见易长安抚了抚下巴并不出声,熊氏心里一阵发怵,想了想就“咚咚”地给易长安磕起头来:“大人,老奴已经把知道的全说了,求大人饶了老奴吧,老奴再也不敢做这些昧心带子……”
  易长安摆了摆:“你是娄家的家奴,怎么处置,等娄家的人过来了自己决定。”不过考虑到熊氏这交待的态度还可以,易长安还是给女牢头发了一句话,“给这婆子换间好点儿牢房,等她主家过来了赎她出去!”
  熊氏连忙千恩成谢地走了。她家老头子的爹当初救过娄家老太爷一命,就凭着这个,娄家顶多把她赶出去,不会乱发卖到别的什么地方,这会儿她只有老老实实地等着娄家来人就好了。
  让人将熊氏带了下去,易长安略歇了一口气,就吩咐方未:“去把旷参军带过来吧。”
  虽然她有大半把握旷扬名并没有杀人,娄四德的死另有其因,不过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总得把事情都问清了才好。
  方未跟着易长安走了这几遭,心里也是有些同情旷扬名的,应了一声顺嘴就说了一句:“听说早上府尹大人让人把旷参军拘过来以后,旷参军知道了事由,当时就说他先回了家,并不知道娄参军后面出的事。”
  易长安笑了笑,摆手让他快去:“把人带过来了再说;旷参军的话,以问讯笔录为准。”
  易长安本来以为自己会见一个压抑着郁闷却心情坦荡的旷扬名,没想到等到方未将人进来时,却让她吃了一惊。
  旷扬名半低了头,眼睛隐隐泛着腥红,神色有些狰狞,半隐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眉宇间却带着一股颓废的无奈。虽说旷扬名的这些神态动作在别人的眼里看起来并不明显,但是在易长安的眼中看来……
  易长安不由微微绷紧了背,神色有些慎重起来:“旷参军,把你请过来,是关于娄参军的命案,有些事要问你。”
  旷扬名抬起头微微眯着眼看了易长安一眼,木然梗着脖子答道:“易大人不用问了,娄四德是我杀的!”
  正在记问讯笔录的方未手指不由一抖,一小团墨渍就污在了笔录上。
  易长安刚才观察旷扬名的时候,脑子里就有了些准备,只是这会儿听他这么直白地认了罪,心里还是忍不住一个咯噔,不自觉地就想到了旷老太太和林氏那倚门远远殷切相望的身影。
  “旷扬名,你可知道,本官身为推官,掌刑狱勘察之责,此时问案,你所述证言将句句记录在案,你,可想清楚了?”
  易长安直直看向旷扬名,见他不自觉地偏了偏头避过了自己的目光,这才不疾不缓地继续说了下去:“上午的时候本官去过了你家搜查,你家老太太和你夫人都口口声声说你不会杀人。
  你夫人还打算把你家中积蓄的五百多两银钱拿出来给本官,让本官帮你疏通关系,让你早日回家……”
  如果不是他娘和妻子万分焦灼担心他,又怎么会把家中全部的那五百多两积蓄都说给易推官知道?旷扬名藏在袖中的双拳握得更紧了,哪怕再努力地低着头,还是没能忍住,让一滴眼泪直直地掉落在了鞋面上。
  方未这时也看出些端倪了,旷扬名这模样,似乎有什么隐情?搁下了手中的笔,方未觑了眼易长安的眼色,走近旷扬名轻轻劝了一声:“旷参军,你也是衙门里的人,该知道这公堂审讯并不是儿戏……”
  旷扬名用力闭了闭眼,将眼中的泪意忍了回去,粗声打断了方未的话:“方兄弟,你不用说了,人,就是我杀的!”
  方未顿时噎了个满胸,见易长安冲自己摆手,悻悻回到了自己的桌案后。
  易长安面色严肃地轻轻叩了叩桌面,示意方未拿好笔,张口就按照流程问了起来:“旷扬名,既然你招认是你杀了人,那就把你杀人的经过仔细说出来。”
  旷扬名一直没有抬起头,语速跟平常相比,倒是有些快:“昨天夜里,我喝了些酒,担心回去太晚也不好,就提前先离了席。
  不曾想,刚走出酒楼,我就发现自己的荷包掉了。先前从包间出来的时候,我还看过荷包配在身上,想是下楼那一会儿刮了楼梯扶手一下,怕是掉在那里了。
  于是我马上回头去找,见我的荷包正挂在包间前面那楼梯扶手上,连忙上前取下,却在这时听到那娄四德正在包间里,在一众同僚面前奚落我……
  我当时就想冲进去跟他理论,但是想着上司和同僚都在,这理论起来不会有个什么结果,无非是大家两边和稀泥而已。我忍娄四德已久,当时心窝子里腾腾烧的都是火。
  我知道娄四德回家也要走杨柳胡同那条路,就先走进了胡同里,在路边摸了半截断砖在那里等着,等到娄四德过来以后,就尾随他身后在他后脑上狠狠拍了一砖头。
  瞧着娄四德当时仆倒在地,我一时又有些心虚,趁着夜半天黑无人看见,赶紧就跑了……”
  易长安斜乜了旷扬名一眼,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昨天夜里开始变天,天色转阴,无星无月,那胡同里住的又都只是平头百姓,没人在檐下挂灯的。
  即使当时还有人家未睡在屋里头亮着灯,要透出丝光到胡同里来也是有限得紧;你跟娄四德两人都没有打灯笼,既是夜半天黑,你又是如何认出那人就是娄四德?”
  易长安早就注意到旷扬名眼睛看人时有些眯眯得猫着,明显是多年案牍劳神,已经是近视了,而且身形单薄,应该气力较弱,林氏也说过她夫君力气不足,自家的柴禾还要请人帮着劈好……
  这样一个人,在那种暗黑的环境下,如何能够一板砖准确无误地敲掉娄四德的一条性命?
  易长安这突然一句,让旷扬名顿了一顿,才接了上来:“我对娄四德恨之入骨,哪怕天黑,也不会认错他的身形!”


第262章 完全一致的口供
  所谓那种恨到化成灰都认得的话,完全就是主观武断的话了。易长安对旷扬名这话不置一顾,却是盯着他的眼睛紧着追问了一句:“你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惯是只会拿笔弄墨的,想不到倒还能拿砖头砸死人;昨天夜里,怕是砸了娄四德好几下才敲掉了他的命吧?”
  “当时我恨极,也就是、也就是砸了两三下,就闷得他不动弹了……”
  旷扬名不提防易长安会问到他砸了几下,估摸着寻常人能让他不叫出“救命”,也是要紧着砸个两三下才行,所以就这么说了,没想到易长安竟是追着问了下去:“你当时用来行凶的那块砖头呢?”
  旷扬名连忙回答:“过柳渠的时候随手就扔了。”
  杨柳胡同之所以叫这个名,因为转出胡同外还有一条水渠,傍渠植了一路的杨柳树,倒也有些绿柳成荫的意韵。那条柳渠虽然并不宽阔,但是为了防止淤塞,当时特意设计了渠道,让水流有些湍急。
  别说一块砖头扔下去,就是一只铁砣扔下去,只怕也要被冲走好几里;所以旷扬名说把砖头扔进了柳渠,这八成就是找不到了的。
  见旷扬名这是明打明的来了个无对证,方未只能一边心里叹息一边下笔如飞地记着他的口供。没成想记到末了,易长安竟然又重新问了回来:“旷扬名,把你昨夜行凶的过程再给本官叙述一遍!”
  这口供刚才不是才问过吗,易大人怎么又要再问一回?方未拿着笔愣了愣,见易长安瞪了自己一眼,连忙专心继续记了起来;却到底是记过一遍的,边听着旷扬名说,再写时就容易得很。
  旷扬名倒是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木木地又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我知道娄四德回家也要走杨柳胡同那条路,就先走进了胡同里,摸了一块砖头在那里等着,等到娄四德过来以后,就尾随他身后在他后脑上狠狠拍了一砖头。
  瞧着娄四德当时仆倒在地,我一时又有些心虚,趁着夜半天黑无人看见,赶紧就跑了……””
  等问完了笔录,自有衙役进来把旷扬名重新押回了大牢里。
  方未见易长安一直盯着旷扬名的背影不语,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子,有些不解地问道:“易大人,你刚才怎么问了旷参军两回他行凶的过程?”
  易长安回头看了方未一眼,点了点他搁在那案桌上的笔录:“你去仔细看看,可有什么不妥?”
  有不妥吗?方未连忙奔了回去,拿起墨迹刚干的那份笔录,仔细看了两回:“易大人,小人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妥啊?”
  “就是我两回问他行凶过程的那两段记录,仔细看看。”易长安回过身坐回了椅子上,捧着已经完全冷掉了的茶水,慢慢啜了一口,提点了方未一句。
  方未仔细看了两三遍,还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易大人,这旷参军说的都是一致的啊,小人看了,前后并无矛盾之处……”
  易长安轻轻点了点头:“对,前后一致,就是太一致了。如果一个人叙述一件真实发现的事,再怎么说上两遍,总会有些微词语上的不同,可是你看,旷扬名前后两次说起他的行凶过程——”
  她这一提点,方未立即就发现了:“旷参军两次说的……完全一致……”
  每一个字都是一样的,标准得像是背出来一样!
  接到方未震惊的目光,易长安把视线投向了门外,目光有些复杂:“对,前后完全一致,就像是背出来的一样。
  旷扬名一早就被拘,当时还说他没有做过这事,但是刚才我们取口供的时候,他却一口就供认了自己就是凶手。除了他这处破绽,编了这段话让他做口供的人,另外还有一处疏漏。
  旷扬名身形瘦弱,而且向来力气不大,即使是从后面用板砖偷袭,也确实需要砸上好几下才能确保娄四德当场死亡……”
  方未看了眼手中的笔录,不由奇道:“旷参军不是供认他是砸了两三下吗?”
  “你可还记得任仵作当时验尸时,对伤情这一节怎么说的吗?”
  尸格还是他填的呢,方未只略一回忆,就把当时任道全当时验尸的勘语背了出来:“致命伤在脑后,系被人以物重击破脑而亡……”
  易长安点了点头:“当时我也看过了娄四德的那处致命伤,是一击致死!”
  一击致死?!方未不由“啊”了一声。
  娄四德身形较旷扬名要高壮不少,旷扬名自己并没有二两力气,如果真如他所说,只是拿的一块在路边捡到的半截砖头,这么不称手的凶器,要一击致死,委实有些困难……
  “可是,如果这事不是旷参军做的,为什么刚才他要一口供认呢?”方未有些迷惑不解,“明明他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这杀人大罪可是要偿命的!”
  “方未,你在衙门里找个相熟的、绝对信得过的人,偷偷去问一问,早上旷扬名被拘进衙门以后,都有谁去看过他,跟他说过话!”易长安一字一句慢慢吩咐道。
  绝对信得过的……方未心里不由一颤;旷扬名一早被拘进衙门以后,必然就是他们衙门内部的人才能接触得到他,那么到底是谁,教旷扬名改了他的口供呢?
  方未连忙悄悄儿地去了。
  全通却在这时带着两名小厮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见值事房无外人,忙上前低声禀报了:“老爷,这两人是陈大人说送给您当长随的。”
  本来也不想这么急,陈岳还打算等晚间再带了这两人过去,没想到全通突然传了信过来,说是易长安现在手上调查的案子需要自己可靠的人手,而且还担心有人会狗急跳墙,怕万一对易长安不利。
  陈岳当即就把这两人让人给送过来,因着自己这时不好出面,只让全通带了人进来。
  陈岳前两天才说要给易长安找两个牢靠的人使使,没想到动作这么快,转眼就把人给送来了。
  易长安上下打量了那两名小厮一番,瞧着两个清清秀秀,眉目间有几分相似,却是真正一副家养小厮的模样,心里不由有些好奇:“你们叫什么名字?身上真的会功夫?”


第263章 方家
  “回大人的话,小的江浪(江涛),给大人请安,还请大人恕小人鲁莽。”两名清秀小厮跪下回了话,江浪伸手就从方未刚才那案桌上取了只茶盖到手里,只轻轻一掰,就掰成了两半,顺手递给弟弟江涛一半,江涛接过手上一合,再摊开手时,那一半茶盖已经成了一片碎瓷粉末;再一看江浪手上也是如此。
  易长安顿时被这一手硬气功惊得合不拢嘴,又觉得这两个人功夫这么好,放在自己这边有些浪费,扶了两人起来倒是一时有些踌躇:“我本来也只是想寻两个有些身手的小厮当长随,你们两个功夫这么好,跟着我岂不是明珠暗投了?”
  陈岳自从锦衣卫起步开始,就暗中开始培训自己的人,江浪和江涛两个,说是死士也不为过了。两人这一趟过来之前,陈岳就反复交待了,跟了易长安,易长安就是他们两个的主子,易长安要是有什么万一,他们两个也不用回来见他了。
  听到易长安这么一说,两人“咚”的一声就重新跪下了:“来时陈大人就交待了,大人要是看不上不收我们,我们就算跪死在这里,也不要我们回去了!”
  得,都这样了,自己也别矫情了,等回头见了陈岳的面,再好好感谢感谢他吧,反正这会儿自己正急着要用人呢。易长安点头就把这两人收下了:“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多谢大人!”江浪和江涛这才一脸欢喜地站了起来。
  易长安失笑:“怎么还叫大人?”
  江浪和江涛两人面面相觑,还是江涛老实些,吭吭嗤嗤地开了口:“大人这么年轻,让我们跟全通那傻小子一样叫你‘老爷’,我们叫不出口啊——”
  易长安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陈岳还真是会调教人,这马屁拍于无形,格调可高了!行了,叫大人就大人吧,正好你们来了,我这里有事吩咐你们……”
  他刚才拍马屁了吗?江涛一脸懵懂地看了眼江浪和全通,全通搔搔头表示不懂,江浪没好气地斜了弟弟一眼,竖起耳朵仔细听了易长安飞快压低了声音的吩咐,连连点头:“大人放心,小人明白了!”回头就跟江涛两人分头行事,走了出去。
  正好方未走进来回话,跟江浪江涛两人碰了个面对面,听易长安说这两人是自己才找来的长随,连忙行了一礼,见这两人脚下生风地走了,自己也忙凑到易长安身边低声禀报了:“大人,打听清楚了,早上就只老汤头进去送了茶水,别的人一概不许进去看望。”
  老汤头年近七十,又聋又哑,并不识字,当初被前前任府尹一时发善心收留,让他在衙门里做了个烧水的杂役,晚间还可以看管茶水间的灶上;所以这两任府尹也并没有赶他走。
  想来宁玉堂也是行事谨慎,所以只允老汤头进去送茶水,其他的人一律都挡下了。只是老汤头这样的,怎么可能教旷扬名改口供呢?
  易长安更趋向于是有人在老汤头送茶水的托盘或是茶壶什么的夹塞了东西进去,而早上去茶水间的人可不少,这样一来,这筛查范围就有些大了,而且容易打草惊蛇;看来这人实在是谨慎得紧啊!
  易长安叹了一声,摆了摆手:“罢了,这一招不行,我们等下一招再看吧;狐狸再狡猾,也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
  网她已经撒了下去,现在这一边也只有等待而已。
  易长安抬头看了看天色,支着方未回去换衣服:“这个时辰,该开门纳客的也该开门了,你回去换件衣服,一会儿我带马车过来接你,我们去香粉街一趟。”
  去香粉街?方未不由苦了脸:“大人,小人对那边不熟,不如小人把张衙役找来——”
  “不熟才好。”易长安忙摆了摆手,“莫声张,我们不用叫他,悄悄儿去就行了,横竖你不熟,我也没去过,旁人也不知道我们是衙门里的人。”
  方未连忙回家换了件才浆洗过的挺括外衫,匆匆跟家里爹娘说了一声,说是现在跟着的大人要带他出去办事,要是晚间不回来,就让老两口自己先吃饭,不用等他。
  方未如今跟在新来的推官易长安身边做事,这事是跟家里说过的,他爹方大同常年卧病在床,三五不时地就要去捡药来吃,弄得家产菲薄,也没个让儿子拿去给上面打点的,所以一直内疚自己耽误了儿子。
  见儿子这几天兴头冲冲的,这会儿又要跟着大人出去,忙示意妻子杨兰花去屋里头取了一锭银子出来,接过来塞到了方未手里:
  “一会儿就要到晡食的时辰了,你跟易大人在外面办差,总还是要吃饭的,到时总不好让易大人来付账吧;这银子快拿着,回头手上也活泛些。”
  这五两银子还是上次易长安打赏给方未的,方未欢欢喜喜地拿回来,让阿娘给阿爹买些补品来吃;没想到老两口却是舍不得,兜转来又回到了他手里……
  方未不由一阵心酸,推辞着不肯要:“我荷包里还有银钱,娘,这钱你早该拿去买些补品给爹,怎的——”
  话没说完,就听到大门被人“嘭嘭”拍响:“请问方书吏可是住在此处?”听着却有些像全通的声音。
  没想到易长安会过来的这么快,方未愣了愣,连忙跑去开门:“可是全小哥?我这就来了!”
  一开门,却见易长安换了件湖蓝色暗织金线回纹的锦袍,外罩一件白色狐毛领梭罗呢子披风,腰间系了一只蜀绣荷包,一只白玉一点红的玉蝉,头上簪了一支羊脂白玉竹枝簪,眉目间英气蕴秀,这玉树临风地往门前一站,衬得他家黑漆斑驳的老旧木门都亮堂起来。
  还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易长安原来一直穿着低调简朴,这突然换了一身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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