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大燕女提刑-第8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庆吉连忙躬身退了下去请人,房间里只剩了燕恒和易长安两人。
事已发生,唯有迎上应对,燕恒很快就收敛了心绪,转头看向易长安温语道谢:“多谢长安前来相告,不然等到事发之后,只怕我这里会被打个手忙脚乱了。”
他特意用了“我”来自称,而不是用“孤”,就是想跟易长安拉近些距离。
易长安却并没有多想,只礼节性地回了一声:“殿下客气了。”捧着茶盏喝了一口后,又微微垂了头缄口不言。
明亮的灯火照在她的脸上,像给她的脸廓渡上一层金色的柔光,让白日里看起来有些英气的容貌一下子柔和了下来。燕恒的目光不由停留在她脸上,竟然在此时不合时宜地跃出了一个念头:易长安如果换回女装,会是什么样子?
易长安却突然抬起了头:“殿下!”
燕恒飞快地将目光移开,心里涌上一种被抓包的窘迫:“嗯?”
易长安却只以为燕恒是在为事情操心,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臣在想,如果这确实是武三爷做的事,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277章 长远
“事出必有因,难道是因为武国公府缺钱吗?”见燕恒怔了怔,易长安继续问了下去,“还请殿下恕臣冒昧问一句,臣瞧着殿下并不知道这件事……那武国公府,这些年可是送过殿下大额银两以供使用?”
这话还真是说得直,换了别的任何一个人,只怕燕恒就要恼怒了,但是问这话的却是易长安,燕恒知道她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想把这案子捋清楚,因此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没有,我还没有脸皮厚到要吃岳家的程度。我手上自有几处产业使人经营,倒也有几分收益,另外我母后那边也把她的嫁妆产业一并交给了我;这些已足够我花用。
至于武国公府缺不缺钱……武国公府是勋贵之家,第一代武国公当年战死,这国公之位就是太祖追封的,言明爵位三代而降;如今我的岳父正是第二任武国公。
武家并非世家,因军功起势后,家里人口倒是众多,虽然也经营得有些产业,不过银子这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的。只是我瞧着武国公并不是这种短视之人,武三虽然举业不成,也不是那种蠢人,为什么要牵扯进这件事里……”
“殿下,我们不如把武国公和武三爷直接叫过来问问吧!”
易长安突然说的一句话,让燕恒一怔,抬眼盯向她:“直接问?”
“与其在这里考虑来考虑去,不如把当事人叫过来问清楚;到时候由臣来问,殿下你只管坐着,不需说话。”易长安坦然点了点头,“只是有句话臣想先说在前头。”
如果易长安按着办案的流程,提审武三爷,只怕会阻挠重重,中间反而更容易被人钻空子做文章,如今有太子燕恒在这里坐镇,她把人叫过来问,就并不是录口供,却可以尽早问出事情真相,方便早做打算。
燕恒很快想明白了这一着,立即允了:“长安你说。”
“臣有个预案,”易长安直直对上燕恒的眼睛,“如果这事不是武三爷做的,那就好办,臣一定仔细查找出真正的幕后主使。
如果这事武三爷甚至武国公府都牵扯了进去……殿下以为,一个长在脸上的恶疮刚刚露头,是用脂粉遮之,还是早早自己施药剜去才好?”
易长安在“自己”两字上加了重音,燕恒闭目想了想,睁开了眼睛,目光中努力压抑着一种振奋:“自然是早早自己施药剜掉才好!”
与其让别人去剜,可能趁势会剜掉自己脸上一大块皮肉,还不如自己动手,不仅更有余地,甚至还可以摊开来对外直言。
旁人或许有些议论,不过那对他都无关紧要,只要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位,他的父皇,能够满意他的举动就行!
易长安提出这个建议,只想到了一层。燕恒却很快想清了另外一层:武国公手上还有些兵权和人脉,经此一事,必会有御史弹劾,武国公唯有致仕谢罪;只要他运作得当,到时就可以让武国公把那些都交出来后,稳稳落进自己的手里!
毕竟,武家的嫡长女是他的太子妃,武家自己握不住这些东西,交给别人,又哪如交给他这个武家的女婿好呢?再看长远,他的后戚,只有勋贵之名而无实权,才更容易让他安心……
被董渭直接从床上叫醒的武国公武维国和三儿子武任明一头雾水地赶了过来。
要说太子殿下出了什么大事,那怎么也不会除了武维国之外,只叫了武任明。两人一进内间,见燕恒脸色发沉地端坐在主座上并不起身,武维国一个激灵,半点岳丈的气势都没有,拉了武任明就叩拜行礼:“臣,带三子任明叩见殿下。”
燕恒看了武任明几眼,略停了小半刻才叫了起:“国公请起,孤大半夜的让董渭请了你们过来,是有一件事要问问任明。”也不跟武维国多解释,回头看了易长安一眼,“长安,你来代我问!”
刚刚在椅子上落下半边屁股的武维国心里不由一提。
在女儿的生辰宴上,他见过这位易长安,大概是因为是这位新任燕京府衙推官破了寿王府的案子,太子殿下对他似乎颇为青眼。
只是这大半夜的,殿下让董渭直接把他和任明带了过来,让这易长安代他向任明问话……难不成是任明惹了什么事?
武维国心里正七上八下,易长安已经对他拱了拱手:“国公爷,得罪了,有些事易某想跟武三爷求证一二。”她既然是代燕恒问话,就没有自称“下官”了,这样也免得气势太低。
武维国连忙点了点头,有些担心地看了三儿子一眼。
武任明心里却有些老大不痛快。他虽然排行第三,却也是武国公的嫡子,太子妃的嫡兄,在外哪个不高看他一眼,这大冷的天正在热被窝里抱着娇妾睡得正舒服呢,突然被父亲叫了过去,没想到竟是被拖到这里来接受问讯……
瞥了一眼坐在上首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太子殿下,武任明勉强开了口:“易大人有什么就问吧,武某自认可没有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事!”
易长安淡淡笑了笑:“易某问的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而是想知道武三爷插手这燕京的赋税,这几年得了多少赃银?”
他的三子插手燕京赋税,还从中牟利?!武维国脸色不由一变,手边的茶盏被他一下子撞翻,磕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茶水淅淅沥沥从桌面上流下来,淌湿了他的衣袖,他却顾不得这些,只紧紧盯着武任明刚要开口,瞧见武任明眼光虚闪,面色有些发白,心里已经知道不妙。
武任明犹自想犟嘴:“易大人凭什么说我……”
易长安面色笃定地打断了武任明的话:“武三爷可知道,府衙司户主事姚伟义已经招供出了武三爷,司户参军娄四德临死前也留下了一匣证据,如今这证据就在易某手里。难不成武三爷以为,这没凭没据的,易某会大半夜里把你请来吗?”
不仅是把他请来,更重要的是,首先惊动了太子殿下!
武维国觑着燕恒坐在上首眼中发冷,根本没有往自己这边看上一眼,一颗心不由“嗖”地沉了下去,咬着腮帮子一字一字迸出话来:“孽子!当着殿下的面,你还不快点把事情交待清楚!非要把整个武家都拖进去吗!”
燕京城里多少双眼睛在眼睁睁地盯着,而皇粮国税又是国之根本,这样的事也敢堂而皇之从中沾手,这是要拖着整个家族一起灭族不成!
第278章 五万两银子能买什么
武任明虽然文不成武不就的,只在国子监萌荫了个监生的名头,后来搭帮着他爹武国公的关系,在户部任了个不入品的吏目,不过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他既是嫡子,平常又经常投他爹所好送些小玩意儿,因此在武维国面前也有几分得脸。
这会儿瞧着他爹脸色已经一片铁青,嘴里只呼嗤呼嗤喷着粗气,武任明心里也唬了一跳,着实有些害怕起来,膝盖一软,不由从椅子上跌跪下来:“爹,我、我——”
知子莫如父。武维国瞧着儿子这模样,就知道易长安说的是确有其事,起身一脚就踹在了武任明肩窝:“孽子!孽子!你还不快说!”
武维国虽然没有他父亲那般神勇,也是有几分武艺在身,这一暴怒起来,脸色竟是黑得吓人。武任明倒跌在地上,只觉得肩膀骨头似乎都断了,刚刚痛得哭喊了一声,被武维国脸色一吓,抽抽泣泣地连忙重新跪好:“这事真不是儿子主使的,儿子只是循了旧例而已……”
一个大男人,一边哭得打嗝儿,一边抹着鼻涕眼泪把事情交待了。易长安听着事情始末,盯着眼前毫无形象的武任明,自忖这武任明要是自己的儿子,估计自己现在活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到底是武国公的嫡子,武任明进户部当差,虽然因为没有功名在身,不能当官,只能当个吏目,却是在油水最厚的度支司任的职。
大燕户部分四司,户元司管鱼鳞册、黄册及人口,度支司管各类赋税,市金司管库藏出纳,仓储司管军储、禄粮、仓廪。武任明能进四司中的度支司,这寻常的小油水是断不了的。
但是就在当年他进了度支司不久,度支司一名与向家交好的老吏目就拉着他一起出去喝酒,在向二老爷向庸佐的说和下,那名老吏目在席间言传身教了一些在度支司揩油水的小窍门……
“当时张胜元说,在度支司当吏目,谁要是不会在赋税上拔点毛,谁就是个傻的,这就跟那些县衙的差役下乡收粮要踢斛一样,收上来的东西,我们只是轻轻踢一脚而已……”
听着武任明的话,武维国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响;这该杀的蠢才,莫说身在户部度支司,在赋税上动手脚根本无法跟那些差役收皇粮的踢斛相比,就是那踢斛,太祖当年立国之时,也是多次严词申斥过的,要是被举报出来,那也是要当场开革的!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蠢得只会听人教唆?
武维国怒目举张,正要大骂出口,燕恒却冷冷一眼扫来,将武维国的怒斥生生止在了喉咙里。
武任明已经跪得膝头生痛,悄悄挪了挪身子,把屁股搁在了小腿上坐着,这才继续抹了把眼泪说了下去:“张胜元说,这些都是有成例的,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燕京府衙当时上报黄册时就少报了人丁户口,虽然每年人丁户口都有新增,可这赋税还是照着实际的户数收取,而且税册上的数目也没有多大变动,有时还会往下降一点;这多收的赋税,就是拿给大家分润的……”
“有成例?”易长安打断了武任明的话,插问了一句,“你问过度支司其他的吏目?”
武任明呆了呆,摇了摇头:“没、没有,就是、就是听张胜元说的,他说这是私底下的事,谁都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如果不是看到向庸佐跟我交情过硬,他还不会把里面的关窍告诉我。”
易长安轻轻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并不知道度支司其他的人是否在收上来的赋税中伸了手,只知道张胜元一人;那张胜元拉你进来,可让你做些什么?每年又给你分润多少?”
“张胜元只是让我交接燕京府衙司户主事交上来的账目,每年给我分润、分润……”武任明只了一下,偷眼瞧了坐在上首的燕恒一眼,就垂下头老实答了,“给我分润一万两银子。”
“每年分润一万两,你在度支司这五年来,分润了五万两,只要你在燕京府衙司户主事上交的税册上签个字、画个押——”易长安轻轻吐了一口气,“想来你是觉得这银钱来得甚是轻巧!”
可不是?武任明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对于在中间给他说和的向庸佐,他心里甚是感激,第一年银子到手时,还请了向庸佐好几餐花酒呢。
易长安这话,就像几个耳光,狠狠甩在了武维国脸上,让他只觉得脸皮火辣辣的,一颗心也跟下在油锅里煎一样;他这三儿子只想着这样来钱轻巧,却根本没想到,那交接的税册上可是他画押签的字!
燕京是一国之都,人丁户口不断增长,商业也繁华,每年的田赋、商税等税收拢起来不是个小数字,这截留下来的税银——
武维国眼前一阵阵发黑,心里火烧火燎的,一开口舌头却是发涩:“孽障,我问你,燕京府衙每年本该上缴多少锐银,实际缴了多少?”
武任明不由发了愣:“爹,这黄册都是不准的,该缴多少儿子怎么知道?这几年实际缴的,差不多每年也就是二十万两上下……”
每年缴税二十万两,武任明就能从中分润一万两,只怕这里面瞒下来的虚头更大!可这个罪名,却是武任明,不,是整个武国公府担了!
有武任明的签字画押,任谁都想着是武国公府在里面插的手,这实收和实缴中的差距,怎么可能不栽到武国公府上?就算抄了他这个国公府查不出那么多银两,顺着这根藤牵出来的可是太子……
这五万两银子,不仅买的是武家阖府的性命,还能买下一个大燕储君的位置和前程!真是便宜到极致的价钱!
武维国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被吸走了精气神,虚脱着几乎瘫倒在椅子上,颤抖着手指着跪在地上的武任明:“孽障!当初你才生下来,我就该溺死你才对,也省得现在让你给家族惹下大祸!”
“爹,我也不知道啊!儿子只想着向庸佐对我们武家一直忠心耿耿,怎么也不可能害儿子,儿子才、才……”武任明还没有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还想着给自己出脱几句。
只是他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武维国一个大耳括子扇得斜跌了出去,半边脸飞快地肿了起来,一口血吐出,竟然还带了一颗断牙,当即吓得傻愣住了;武维国却趺足捶胸跪在燕恒面前,大哭着“咚咚”磕起头来:“殿下,求殿下救救武家阖族二百三十口余口性命吧!”
第279章 安然
子不教,父之过,武任明每年一万两银子拿回来花天酒地地花用,手头上自然放得松,武国公府却对此并没有警觉,坐任祸事上门,易长安此时根本对武国公这父子俩不报任何同情。
只是按武任明刚才说的,这其中的关键人物是张胜元和向庸佐……易长安对武维国捣蒜般的磕头视若无睹,直接看向武任明:“武三爷,那张胜元现在何在?”
直到易长安问了两遍,武任明才懵懵回过神来:“还、还在度支司任职……”
易长安垂头想了片刻,抬眼看向燕恒:“殿下——”
燕恒轻轻点了点头:“明天上午,孤会带着武三先去面圣!”
面、面圣?!武任明惊讶地睁大了眼,嘴唇哆嗦起来,这、这不是户部的陈例吗,怎么、怎么就要拉着他去面圣?
武维国这时也停了磕头,沉默片刻,掩面擦掉了眼泪:“老臣,明日背负荆条,跟殿下同往皇上面前请罪!”
太子带着他这三儿前去面圣,肯定会有一番说辞,不管如何,只要能让太子殿下脱身,能尽量保全武家,他这儿子,就当从来没生过也罢!
燕恒要带了武任明去面圣,只怕剩下的事就不是燕京府衙能够管的了,重大案件大理寺会接手——明天她所要做的,就是请宁玉堂全面核查司户司的各项数据,为大理寺的调查尽量准备好充分的证据。
易长安想明白了自己的事,起身就跟燕恒告辞:“臣天明之后还有诸多差事,就不再打扰殿下了,臣告辞!”
燕恒要掌握主动权,估计要教武任明对好口供,还有些后续之事都要准备好,如今时间紧迫,易长安自然不想那么没眼色地留在这里。
燕恒亲自起身送了易长安出来,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长安,今日的事,多亏你了!你放心,等以后——”
燕恒的目光中隐有些异样的情绪,易长安虽然看不懂,却还是飞快地抽了手出来,郑重一揖:“殿下,如果可能,还请殿下帮忙圆转一二,从轻追究府尹宁玉堂宁大人的失察之罪。”
凭心而论,如果不是专学课税算赋的,下有司户司瞒天过海,上有户部度支司帮忙遮掩,宁玉堂身为半路接任才得两年的燕京府尹,平日里又跟夹缝里的老鼠似的忙公事,确实很难发现其中的猫腻。
宁玉堂为人虽然圆滑,做事却不失公允,易长安希望能帮就帮上他一把。
燕恒立即应下了,召了庆吉过来:“庆吉,叫辆马车过来,你亲自送长安回去!”
易长安本想直接去陈岳府上,张了张嘴,又重新闭上了,只是坚辞不肯让庆吉相送:“殿下身边正要人服侍,庆公公还是留下来吧,让马车送我一程就是了!”
燕恒无法,只得允了。他不便被人瞧见,只站在内院目送易长安离开,瞧着那抹纤瘦的身影渐渐隐没在黑暗里,这才收回目光转身回去。
坐着庆吉府上的马车,易长安自然不好让车去陈岳那边,只能回了自己府里,没想到一进府,墨竹就忍着哈欠急急向她禀报:“爷,陈大人又来了,在您书房等您。”
不是让他回去先好好休息吗,怎么又来了?易长安停下脚步看向墨竹:“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是半个时辰前。”墨竹连忙答了。
这人怎么不听劝?这一天一夜的折腾,还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不成?易长安心中腾地生了气,急步往书房走去,见房间里明晃晃亮着灯,灯下放着她先前拿过去请陈岳帮忙找人打开的那只木匣子,匣子上那把谭氏锁已经被打开,虚虚挂在锁扣上;那个男人却不见踪影。
易长安打开木匣,见里面果然如自己所猜,是娄四德记录下来的真实赋税上缴情况,轻轻将匣子合上收好,想了想转身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卧室里一灯如豆,静静亮在那里,大概是为了给她留个光,一眼看到陈岳的外衫搭在衣帽架,易长安心里竟莫名地松了口气,脚步放得更轻了些。
果然,陈岳此刻正躺在她的床上,阖眼拥被睡着。易长安轻轻在床沿上坐下,静静看着那张俊颜,胸口那股气竟一下子就消了个没影,只觉得此刻一室安然。
伸指隔空虚虚在他眉眼处描绘勾勒,易长安极轻微地咕哝了一声:“下回要是再不拿自己身体当一回事,我就不理你了。”
到底舍不得把他吵醒,易长安轻轻站起身想去旁边的厢房里打个盹儿,腿还没有站直,手却被人拉住了:“长安,就在这儿陪我睡一会儿。”
易长安惊讶回头,对上那双隐有倦色却殷殷带着恳求的凤眸,心中一软,竟有些犹豫起来。
陈岳的声音低低的,似乎还带着一点没有完全清醒的睡意,语气却似乎还有一丝撒娇的意味:“长安,你真的不理我了吗?”
这家伙,睡着了都要留只耳朵醒着吗?易长安又是好气又是心疼,刚要开口,腰间一松,陈岳已经坐起身来,手指灵活地解下了她的腰带,又帮她去解领口的衣扣,语气却是分外讨好:“这被窝我都帮你暖好了,你要去别处睡,不等你睡暖和又要起来了,长安……”
易长安拨开了陈岳的手,在他有些失望的目光中走到了桌边,将油灯捻得更暗了些,然后走了出去。
陈岳心中轻轻一叹,有些失落地靠在床头,小半刻后却蓦然睁大了眼睛。
易长安只着了一身本白色的细棉寝衣,趿着一双绒里拖鞋踢踢踏踏地走来,看向他的眼睛里隐带笑意:“被窝里的暖气都被你敞没了,我去厢房睡算了——”
不等她那个“了”字的音落地,陈岳已经飞快地一把将她抱进了被窝里:“长安,我身上热乎,我给你当暖炉!”
没有那件护身软甲的隔挡,女孩儿身体那种柔软的触感百分之一百地传来,让陈岳浑身骤然一阵灼热。
易长安却轻轻窝在他的胸前,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闭上了眼:“武任明是被人利用了,燕恒打算先发制人,明天一早就带他去面圣。
这事可能会交给大理寺查,说不定也会让你们去查。乖,你也累了一整天了,抓紧时间好好休息,天一亮说不定又会忙起来……”
男人的味道很好闻,身体也确实跟个暖炉似的,易长安说到末了几句,语气已经缓滞,话刚说完,竟是真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陈岳愣了愣,低低“嗯”了一声,轻轻拢了拢怀里的人,闭上眼轻叹了一声;本来以为温香软玉在怀,自己只怕会睡不着了,没想到竟是意外地心情舒畅,很快也安然睡了过去……
第280章 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不过睡得一个多时辰,外面就远远传来公鸡的打鸣声,天边曙光微晓,桌上的油灯早已熄灭,晨光却透过窗棂给房间里带来一室微带暗色的光芒。
易长安一下子睁开了眼,怔了片刻后就清醒过来,见陈岳青黑的下颔就在自己眼前,在晨光中那硬朗刚毅的轮廓逐渐清晰,忍不住仰头在他下巴轻啄了一口。
陈岳依然闭着眼,一只手却猛然搂紧了易长安的腰,一个翻身将她了,另一只手本能地揉上了她的胸前。
“长安,别撩我!”凤眸睁开,幽深炽热,像一片暗黑的大海,看不清,却感觉得到波涛的暗涌。
“痛!”易长安轻嘶了一声,按住了陈岳在自己胸口骤然加力的大手。
陈岳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