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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墙真高-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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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要跟去,忽然腕子被人握住,苏行止神色颇为惆怅,“抓到灵栖连我都懒得过问了。”
  我眉一皱,正想解释,忽然他松了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轻声劝我,“莫要意气用事,留着她的性命,开城干系重大。”
  我眉毛舒展开,点头,“我知道的。”
  我在苏行止面前的承诺,在看见眼前女子后,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乌眉微蹙,状若山海平天,樱唇鲜艳,更胜二月红花,鼻梁高挺,面容娇小,既有西域女子的柔媚,又有中原少女的娇弱。唯独一双翦水秋瞳,永远晶莹如墨玉不着温度,透着冷漠疏离和高冷。
  我一手拔下看守侍卫的剑,立刻便要冲上去砍下她的脑袋,穆周一个疾步上前,死命拉着我:“公主三思,三思!”
  那边美若天仙心如蛇蝎的冷美人缓缓抬眼,冲我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阿翎。”
  我怒从心起,不知从哪儿的力气挣开穆周的拉扯,一个箭步,上前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闭嘴!你没有资格这样叫我!”
  她的嘴角缓缓溢出丝丝鲜血,头歪向一边。忽然,她一声轻笑,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不屑和讥讽,眼中更加疏离漠然,慢慢转过头,眯眼:“哦?明璋公主长大了,有气势了?”
  她这么一说,我反而冷静下来,冷笑一声,“是啊,我如今这样,可不多亏了你么?灵栖公主!”
  “故国已亡,还这么嘲讽我做什么?!”她淡淡道。
  “故国已亡?呵!所以,你就来利用那个一心深爱你的男人,来覆灭他的国家,覆灭我大梁么?”我扣着她得罪下巴,不屑道:“你以为你美得倾国倾城么?”
  她被我扣着下巴被迫抬脸,眸色极淡,如远山之黛影,“在萧钧这里,我可以。”
  “你!”我被她气的一怔,伸指捏紧了她的喉咙,看着她脸色渐渐泛白,怒吼:“你这个祸水!”
  我虽然生气,但到底心里到底还是有些顾忌,想吊着她一条命做筹码,是以手下并未十分用力。但即使如此,灵栖的脸还是惨白一片,几无气息。想来当年她虽然逃得一死,但赐的鸩毒到底残留在体。
  我怒极,又不好真的杀了她,猛的撤手,她瘫软在地。我头也不转对穆周道,“你们都出去,我有事要单独问她。”
  穆周心忧,“公主,这不大好吧?”
  我俯视地上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她现在上了枷锁,又这么孱弱,你还担心她害我么?出去。”
  穆周犹豫了片刻,领着人退了出去,地牢就只剩我和灵栖两人。
  昏暗的地牢,处处冰冷,一叶小窗,渗出幽幽寒光。
  倒在地上的女人,印象中英姿飒爽,印象中蛾眉宛转,印象中柔情款款,印象中心地善良……和眼前这个眼神疏离冷漠的,宛若两人。
  我已辨不清,到底是那个与我交好待我宽厚的灵栖是已经死在安平十四年,还是这个才是真正的她?
  我缓缓阖眸,遮住眼帘中的湿意,“曾经,我是真的把你当做姐妹,为你排忧解难,帮你安排一切。却没想到——”
  睁眼,眼神狠辣射向她,“我只是你安排好的一颗棋子,一颗向我至亲之人下手的棋子!灵栖,你可还有心?!”
  灵栖怔了怔,忽然便无声笑了,笑得肩头轻抖,笑得眼角蓄泪,“若是你,故国不宁,又会如何选择?!萧翎,你是大梁的公主,而我,是西凉的公主,身上背负着无数族人的使命和归宿。”
  我冷笑,“可若不是你,你族人的下场原本不必这么惨烈。”
  她脸上一片血色全无,我俯下/身,在他耳畔轻声:“这一生除了你的族人,你还对不起一个人,那个为你抗衡天下,却被你回报以利用的男人。”
  “三尺黄土之下,记得向我母后赔罪。”我直起身,冷道:“你说的不错,我是大梁的公主,由你挑起的这场祸乱,该结束了。”
  我抬脚往外走,在快出牢门是听见恍惚一声呢喃,“我对萧钧……”
  出了地牢,我再也忍不住,对着墙踹了几脚,忽然听见一声轻笑。抬头一看,迎面那人笑容温和,和阳光一般柔和温暖。
  我闷闷道:“你是不放心灵栖的性命,特意过来提醒我吗?”
  苏行止定睛瞧了瞧我,嗤笑,扶着墙走近我,“我是来看我的公主殿下,是不是又在独自生闷气。”
  他覆手在我额角轻轻拂了下,“阿翎,你长大了。若搁在从前,你肯定不管不顾只要自己报仇泄愤,可现在,你长大了。”
  我鼻子一酸,伸手拢住他的腰,埋首在他颈间,“真苦。”
  他环住我,“哪里苦?”
  “你身上的药味儿真苦。”我吸了吸鼻子。
  ——长大真苦。
  翌日,我修书一封,命萧钧开城。
  他自然是不会因我一封书信缴械投降,但我告诉他灵栖在我手里,他就没那么淡定了。
  九华门,朝帝阙,帝京第一城墙。
  二十余万大军兵临城下,与城内守兵,遥相对峙。城楼上明黄王旗招展,城楼下亦是明黄一片,大梁仍是萧家的天下,但王旗,永远只有一个主人。
  我和萧昱周围层层铁甲,一同望向城墙上的那个人。
  他其实长得不太像父皇,更像母后,温和时总会叫人忘记他至高无上的身份和尊荣。他立在城墙上,隐隐约约是在笑,声音顺风飘了下来,“萧昱萧翎,今日看来,你们俩才像兄妹,你们俩才像父皇的儿女。一样的心狠手辣,一样的冷血无情。”
  我心一痛,在我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前我有没有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了,现在反倒来怪我?萧钧,还记得父皇说的么,拘泥小情小爱,终究难成大器。
  我却懒得同他辩解了,坐在马上扬声大喊:“现在说这些还有用么?为千万子民,打开城门!恭迎新帝!”
  他放声大笑,笑声桀桀,“放肆!本宫是嫡长子,是东宫储君,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尔等叛逆,妄图谋反吗?!”他此言一出,不少兵将窃窃私语,点头称是。
  “父皇驾崩前,留有遗诏,改立五皇子萧昱为储君!在场三公诸侯皆可作证。”我亮出早已备好的遗诏,并令苏太尉等上前作证。
  苏太尉一骑越出,直到城下,对持弩待发的弓箭手视若无睹,大声道:“请殿下自重,陛下临去前,确已择定新君。”
  萧昱推开亲卫,竟然不顾危险走上前去,对楼上的萧钧劝道:“大哥,父皇遗诏不得不从,开城免战,你仍是我们的大哥。”
  话还未完,一支□□直直朝他射了过来,众人惊呼,抢救不及。谁知那□□只是擦过萧昱的肩膀,划破了他的衣服。
  萧昱众部将稍稍安心,城楼上不知何时已经变换了另一副情景,妇孺小儿,在卫士的推搡下拥挤在城头,哀声啼哭,赫然是萧昱的妻妾孩子。
  萧钧抽柄长剑,落在一个妾室的脖子上,“方才那一箭我尚且顾念兄弟之情,若再不退兵自缚请罪,休怪我心狠手辣!”
  萧昱紧抿着唇,神色间隐然怒意,我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低声吩咐穆周:“去把那个灵栖带过来。”
  穆周很快带了过来,我自己拔了匕首架在她脖子上,斥退众人走近城门,苏行止面带忧色地扯了我一下,但最终松了手。
  这原本就是我们兄妹三人的一场厮杀,谁也帮不上忙。
  我架着虚弱的灵栖,站在城下大喊:“萧钧,你看这是谁?!”
  他侧头一看,立刻收了笑,脸色铁青,他怒吼:“萧翎,你放开她!”
  “放开她?”我冷笑,“到现在你还在维护她,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忘了么,是她害死了母后!”
  “我今日不是来跟你商量的,萧翎秉父皇遗诏拥立新君,开城!”
  “放肆!放肆!放肆!”我明显看到,城墙那人气的双手发抖,只会说这几个字。他四周环顾,忽然抓住萧昱的一个妾室,剑柄一压就见了血,威胁我们:“放开灵栖,否则我一个一个杀光她们!”
  我冷哼一声,压在灵栖脖子上的匕首力道重了几分,顿时素衣鲜血,红白交染,纯白里的血腥,极唯美又极诡异。
  “混账!”萧钧一声暴喝,竟然真的抬手一刀,城楼上萧昱那个侍妾应声倒地,鲜血喷射,溅到城楼下,滴在萧昱的脚边。
  “你们若再不放了她,我便一个个杀个干净!”城墙上啼声一片,萧钧的声音已然癫狂。
  萧昱一愣,随即眼里翻滚出血色,显然也是怒极,他抢过我手里的匕首,就着灵栖的胳膊便是一划,刺啦一声,划破的不仅是丝帛,更是血肉肌肤。
  他抬眼望向楼上,不管灵栖的吃痛声,声音宛若数九寒冬的刀子:“大哥尽管动手,大哥杀臣弟一人,臣弟便划这女人一刀,臣弟府上不过一百余人,但却可以在这女人身上划一千刀一万刀,大哥看着办!”
  萧钧暴怒,哪里经得住萧昱挑衅,抬手又是一刀,城楼上一人倒下,萧昱手里的刀便毫不留情毫不示弱的刺向灵栖。
  直至现在,我才看到了温润如玉的萧昱身上那毫不逊色于父皇的帝王气魄,无情,残忍,绝不退让。
  甚至更狠,萧钧砍他一个人,他划灵栖两刀,这个时候,谁先心软谁就输!
  萧钧终究还是放不下灵栖,在看到灵栖伤痕累累、鲜血斑斑时早已红了眼,眼见萧昱又要伤她,他一声嘶吼:“住手!”
  我遥望见他抬手和侍卫说着什么,灵栖忽然朝城墙上大喊:“不要开,你说过要为了得到这天下!萧钧,你岂可食言!”
  城墙上萧钧一顿,缓缓望向他心爱的女人,到底感情占了上风,狠心转头过去嘱咐部将。
  萧昱把匕首交还给我,斜睨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灵栖,转身招属下前去交接,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已经重伤的灵栖忽然暴起,扑向萧昱。
  我就站在萧昱身侧,下意识横肘护他,我手里的还拿着伤她的匕首,那匕首锋利无比。
  鲜血四溅,我不知她一个弱女子哪来那么多血,将她一件素衣白锦染成了血色嫁衣,灵栖缓缓后退,她的心口,插着一柄锋利的匕首。
  我竟然亲手杀死了她,终于为我母后报了仇,可为何我没有欣喜,竟是心慌?回神那一霎,我第一眼望向城楼。
  城楼上萧钧似乎僵住,似乎失去了任何生机,他刚才在和部将说话,定没看见灵栖的动作,他一转头,只看见他心爱的女人死在我手里,死在他的亲妹妹手里。
  “灵栖!”一声长啸,怆然悲乎,响彻天地。
  萧钧目眦欲裂,望着我,灵栖缓缓抬手,眼神瞟向他。接着萧钧做了个令在场众人都不敢喘气的动作,他纵身,从城墙霍然坠落。
  “不要!”我大喊,眼前一闪,已有数条灰影掠出,扑向萧钧,数十尺高台,常人坠下必死无疑,就是暗卫也难以相救。那些暗卫接到萧钧,再也承受不住下冲之力,生生做了萧钧的肉垫,血肉模糊。
  萧钧着地,猛吐一口鲜血,他没有看那些忠心耿耿为他付出性命的暗卫,几乎连滚带爬,蹒跚扑到灵栖身边。
  那一刀直扎心脏,早没了生还的可能。萧钧几次伸手,却不敢拔。出,抱着灵栖无声悲鸣,他没有声音,可那般痛苦的表情,见者泪下。
  “别难过,没了我……你就解脱了。”灵栖说的断断续续,她手指纤白,没有一丝血色,素若飞仙,抚在萧钧脸上,淡淡笑着:“萧钧,安平十一年塞北初见,也是我的密谋安排,你记住,我从没爱过你,从始至终,都在利用你。”
  安平十一年?他们不是安平十三年才在帝京初次邂逅么?
  “灵栖,不要,不要……你回来,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回来……”萧钧跪坐在地上,抱着灵栖,哭的像个孩子。他怀里,是早已没了气息的灵栖。
  “若她死了便也罢了,没死,我不介意让她再死一次。”彼时御花园里的忿恨之言,到如今,一语成谶。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我看着仰着头大力呼吸的萧钧,感受他万分之一的难过都觉得肺腑俱疼,心脏绞得碎裂。
  我跪在他脚边,拉他的衣角,小声哭喊:“哥哥,太子哥哥。”
  他早已流尽了眼泪,僵硬地抱着灵栖,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女子,好似他并未离去。他温柔的抚摸她的鬓角,柔情款款:“灵栖,来世我还会找到你,和你纠缠不清,但一定不要像今生这样,相对成敌,有那么多羁绊。”
  我更加害怕,去掰他的手腕,饮泣不止:“哥哥,你醒醒,别这样……”
  我碰着灵栖伤痕累累的胳膊,便想拽开他,被萧钧一手甩开,跌落在地。他缓缓抬头看我,笑:“萧翎,你不愧是我的妹妹,很好,记住今天,记住今天……”
  话音未灭,他蓦地拔起灵栖胸膛上的匕首,猛地刺向他自己的心脏。
  记住今天,记住今天,你逼死了你的亲兄长!
  这是他给我的惩罚,用至亲的血,洒在我和萧昱身上,如烙印,烙上此生最残酷的痕迹。
  鲜血,喷洒了一片,落在我的脸上,眼睫上,好像殷红的雾气,遮掩了天地……
  ————————————————————————————————
  萧昱登基,改元明安,封我为柱国长公主,食邑十万户,封苏行止为勉侯。
  我呆在苏府,恹恹不想动,萧钧临去时洒在我满身的鲜血,如今一闭眼,就是满目殷红,腥味,现在都闻得到。
  苏行止得了骁骑郎将的官衔,却整日渎职呆在家里,忧心忡忡的看着我。我实在被他瞧得不快了,劝他,“你自去上朝便是,如今新帝登位,百废俱兴,你呆在家里看我做什么——”
  我勾了勾嘴角,讥讽道:“还怕我自杀么?”
  “我不怕你自杀。”他握着我的手,温声道:“我怕你自己折磨自己。”
  我按了按心口,仿佛又闻到了血腥味想要吐,苏行止叹了口气,轻拍我的后背,“把过去忘了吧阿翎,不为自己,也为了我们的孩子。”
  我一怔,什么,孩子?
  他皱了皱眉,“原本想过些日子再说,但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妨告诉你,那天城下你晕倒后,太医诊出你怀孕,算时间的话,快两个月了。”
  我有孩子了?我伸手抚摸自己的腹部,那里有一个生命?我和苏行止的孩子?
  我瞪他,“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顿了顿,“前段时间你受惊受怕过度,太医说这个孩子恐怕活不下来,我怕你难过,所以……”
  我瞥他一眼,“不,这是我们的孩子,是个生命,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的,为了他。”
  我去宫里拜见了萧昱,他比之前更加疲累了,坐上那个位置,注定称孤道寡,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寂寞。
  我和他一起到皇陵拜祭了父皇,拜祭了废太子萧钧。因着我的恳求,萧钧最终没有送入皇陵,在钟山后另起陵墓,与灵栖合葬。
  纵然灵栖生前与我有莫大的仇,死后,也就一了百了了。他们生前不能长相厮守,死后,终可以长眠一处。
  我对萧昱道:“皇兄,阿翎有些话想单独和大哥说。”
  萧昱点头,带人先回去了。
  我坐在坟前,看着招魂旗帜飘扬,黛山碧水,青鸦悲鸣,摧人心肝。
  “太子哥哥,当日你血溅三尺,提醒我和五哥我们的罪孽。但天下何罪,庶民何罪?我们的罪孽,将用一生来偿还,未来史书会告诉你,阿翎当初的选择没有错。对了,顺便告诉你,徐良娣肚子里的遗腹子,是你的……只可惜,你没有给她告诉你的机会。”
  风小了些,坟前白旗渐渐平息,我又坐了会,听见身后响动。
  我托着腰站起身,转头,一张笑脸映入眼帘,褪了青涩,温若初时。
  我伸手递向他,他快走几步揽住我,托住我腰,柔声道:“今天想吃什么?”
  “莲藕絮絮汤。”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写在最后的话:行文至此,《相府墙真高》正文就算完结了,之后就是捉虫和修改病句,大概会有两三篇番外。
感谢各位小天使不离不弃的陪伴,让我有信心坚持到现在。写文途中,曾有过弃坑的想法,但最后还是在小天使们的鼓励下完成了,还是很开心的。萧翎和苏行止的故事原本只是个小脑洞,毫无大纲写着玩,后来越铺越大,我也不知道咋就写成了个虐文orz……回想起来真真好笑。
虽然此文不比初心,但到底也是作者君人生中第一篇完结的小说,占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存在。
新坑还没想好,作者君也会沉寂一段时间浪一浪,等到了适合的时候我会开新文,还望大家多多支持咯。
脑洞如月球表面,热情像火山爆发,我对你们的爱,正如写文——总之,没有结束。
撒花!O(∩_∩)O

☆、番外之苏行止篇

  我二十岁那年,陛下将他最宠爱的嫡女明璋公主赐婚与我。
  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的使命,就是一辈子爱护她。
  陛下不是不知道我和阿翎的过去,不是不知道阿翎心里喜欢的是谁,可是他还是选择了我,选择将阿翎放到我的身边。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看似无情冷酷的陛下,实则最为痴情,他选择我,仅仅因为多年前先孝贤皇后说了一句话,说我和阿翎很般配。
  孝贤皇后的一句笑谈,竟被陛下铭记在心多年。
  这都是后来我才知道的事情,陛下赐婚初时,我并不喜欢明璋。
  父亲曾不止一次的提醒我要对明璋好,我以为他只是畏惧皇家无情,却不知那个时候,父亲早已看透陛下的用心。
  我自然会对明璋好,她是我童年的玩伴,是我一心呵护的小妹妹。
  明璋变了很多,以前调皮天真,现在却恪守拘谨,唯一不变的是,明璋待我的态度没有变。
  她的眼睛很清亮,望着我的时候总像有话说。依赖,亲昵,她以为我们还是小孩子可以和从前一样毫无规矩,却不知道已经一点点爬占了我的心。
  我并没有那么喜欢柏清,只是她是帝京闻名的才貌双全的美人,有点个性,自然招男子仰慕。
  然而柏清那么出色,她那皎若明月的哥哥又能差到哪儿去?
  我不知道我离开的这五年里,明璋有了自己的的心上人。
  更不知道,明璋喜欢他喜欢得那般深。
  起初陪明璋瞎闹,纯粹因为她是公主,她是明璋,想宠着她陪她玩玩,孰知后来愈发沦陷,越发心慌。
  明璋从小就知道怎么对付我,她一哭我就没辙了,我最见不得她哭,见不得她落泪,她一落泪,我恨不得倾其所有只为换她破涕而笑。
  可明璋从来不在柏屿面前哭,她总是装作很坚强,转身却泪水涟涟扑在我怀里,哭的昏天黑地。
  嫉妒,憎恨,于是,想要占有,想要夺回。
  明璋,萧翎,你本来就该是我的啊!
  名分是我的,人是我的,就连心,也该是我的!
  若非孝贤皇后病逝怎会有这么多波折,你我青梅竹马,岂不是一路携手到白头?有他柏屿什么事?!
  那天我酩酊大醉,并非因拒,而是被那个聪慧的女子点醒,才发现自己早已对她情根深种。
  借着酒劲,糊里糊涂说了一大堆话,不由自主想要占据她,毫无意外地被她踹下了床,彼时已然清醒,但瞧她惊慌失措面色赧然,我想,我还是装睡算了。
  有时候,脸皮厚真是个傍身好技能。
  那一夜听她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我们的过去,好笑又感动,我都已经不太记得的事情了,难为她还记得这么清。
  身在宫闱,我们历经的事情大大小小也有数十桩了,除却当年废太子一事,她陡然成长,其余时候,她总是活的没心没肺。
  谁让这厮总软绵绵趴在我身边说:“万事有你呢!”
  思绪蹁跹,不觉已是晌午时分。大约是人上了年纪,总喜欢回忆过去。
  我自嘲一笑,正打算眯眼享受暖阳,忽然眼前月白一闪,一个纤细的身影立在跟前,声音平稳无波:“父亲。”
  我睁眼一瞧,正是我的小女儿苏莞尔,我指了指脚边的藤椅,“坐。”
  她一声不吭坐了下来,默然无声。我瞥了她一眼,见她板着脸端坐,不禁叹气。
  转眼间也是个快及笄的大姑娘了,莞尔生的极美,完全继承了阿翎的绝色容颜,刚生下便会朝人甜甜地笑,阿翎因此给她起了个莞尔的名字,以为她长大后是个莞尔爱笑的姑娘。
  但现在——
  我也不知道莞尔到底像谁,说心思缜密像我吧,我又不似她那么沉闷,说像她娘吧……算了,这丫头五岁时算计人的本事就超过她娘这个笨蛋了。
  她往相府跑的很勤快,有时候我总猜测,是不是柏相那个人称天纵英才的孙子祸害了她。
  柏屿在新帝登基后游历四方,三年后回朝,官拜中书令,娶了个出身普通的民间女子,生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那小公子三岁能诗,五岁能赋,七岁就敢当庭议政,比起他姑姑柏清有过之而无不及。
  莞尔性子好强,和柏小公子争执过一次后便杠上了,从此两人互不相让,每次相遇,都能把公主府和柏府闹个天翻地覆。
  初时我很反感莞尔和柏家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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