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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纵小娘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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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筠嫚呼吸粗重了一些,沉默了一瞬,才沉静道:“哦,许是她自己吃的什么药罢。”
  穆筠娴摇摇头,略红着脸道:“不是呢,好像是从那处散发出来的……”
  穆筠嫚皱一皱眉,随即嘱咐穆筠娴道:“她已嫁做人妇,有些带下病也是难免,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这事你别搁在心里,明白没?”
  穆筠娴点点头,目光纯澈道:“知道了,我也不会对外说的。”
  穆筠嫚收拾下心情,看着天色不早了,便传了饭。
  姐妹两个一起用过饭了,天还亮着,穆筠嫚便催着穆筠娴快些回去,省得天黑了路不好走,也不大安全。
  穆筠娴临走前笑眯眯道:“那皇上的赏赐可还作数?”
  穆筠嫚道:“作数的,明儿就给你送去,不早了,快让若竹送你出宫去罢。”
  穆筠娴应下一声便走了,她甫一出坤宁宫,穆筠嫚便在次间里边摔了好些茶具。
  穆筠嫚几乎是气得发抖,她脚踩碎瓷片,对若音道:“丽嫔好大的胆子!”
  皇帝一连几日宿在丽嫔那里,穆筠嫚就已经发现不妥了。朱煦虽然是个好脾气的性子,但除了对皇后宠爱一些,向来是雨露均沾,从未有在哪个宫里连续过夜三天的时候。
  朱煦平日里可以说是无甚特殊爱好,唯独遗憾的就是子嗣不够丰隆,成婚十数载,只得了朱世阳这一个儿子。
  这也怪不得朱煦,皇家偏有这样的遗传病症,每任皇帝都子女福薄,孩子最多的皇帝也只得了五个子女而已,养大的却只有三个。
  朱煦勤政之外,也就是对子嗣的事有些执着了。
  穆筠嫚当时能想到的就是丽嫔用子嗣相关的事勾着皇帝,苦于没有证据,她不能随便闯入钟翠宫,便无从查证,只要今儿召了穆筠娴来,旁敲侧击一下。
  果不其然,丽嫔身上恰好就有鹿茸、麝香、淫羊藿这几味壮阳药里常有的草药。
  若是寻常男子吃了这药倒不大要紧,朱煦本身不好,吃了这药反而伤精元,图一时爽快,三年五载过了,以后更难有孩子。这等于是透支皇帝的身子。
  且不论帝后情深,皇后只得一个皇子而已,她还一心想念着再生个女儿,怎能不气?
  若音扶着穆筠嫚在炕上坐下,安抚道:“皇上用了药,想必心里也是清楚的,这事端不能只怪丽嫔一个,便是闹开了叫太后知道了,皇上肯定也要担责。只怕这事让旁的人也知道了,皇上会觉得失了颜面,恼了皇后就不好了。”
  穆筠嫚长呼一口气,又听若音姑姑道:“皇帝再好的脾气,男人在这事上面总要特别一些,娘娘气归气,可不能伤了和皇上的感情。”
  穆筠嫚脑子也清醒了,道:“亏得姑姑提点,本宫知道了,等皇上晚上来用膳的时候再说罢。”
  若音也放心了,出去唤了两个宫女进来,把地上收拾了。
  钟翠宫那边,丽嫔也已经到了,在内室里见了嫡妹,她什么都来不及说,就眼泪哗哗的,把苏绿梅吓的不轻。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男主出正脸。
然后18年的计划是《娇纵小娘子》v了双开《农家舒心日常》,完结后休息一段时间,所以下次的接档文应该是《侯爷的打脸日常》,一个直男的进化史。
戏精仙女教他学做人。
文案你们瞅瞅:
钟延光清醒之后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娶妻了???
妻子长相美艳不说,且行事并不端庄顺婉。
简直【完全】不符合他的审!美!
然而事实是…
谢琳:夫君,以前你都会给我写情诗…
钟延光:不可能!本侯怎么可能会写……卧槽??字迹好眼熟!!!
外面下雪的时候。
谢琳:夫君,以前都是你抱我回屋的…
钟延光:我怎么可能会公然抱女人……卧槽???为什么腿不听使唤了!!!
不会很长的小甜文,喜欢的话给个预收,么么哒~戳专栏可见。

  ☆、第 8 章

  第八章
  皇宫甬道上,穆筠娴从坤宁宫出来,走过了前边的乾清宫,就看见了一个身高八尺,身材健硕的男子,他虽穿着玄色银线暗纹常服,远远看去,依旧气度非凡,甚至让她想起了远在浙江的嫡兄穆丰戎。
  穆丰戎年仅二十八,却已是能令倭寇闻名色变的名将。
  而迎面走来的人,气质上丝毫不输给穆丰戎,甚至气势更加凌人冷傲。
  穆筠娴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那男子朝这边阔步走来,她渐渐看清男子的面容。
  对方皮肤麦色,眉心一道浅疤,长眉凌厉,丹凤眼,高鼻薄唇,从穆筠娴身边走过的时候,连眼神都没有往她身上瞟一下,这倒是少有,令她忍不住用余光又看了一眼眼前人。
  穆筠娴略低了低头,算是避嫌,就在与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子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瞪大了眼睛——这个男人身上,除了淡淡的风尘味,没有一点多余的气息。
  这个世上,只要是人就有气味,一般人闻不到这种味道,穆筠娴却是可以。即使因为每个人生活环境、饮食习惯的不同,身上所带气味并不完全相同,或是轻重异同,但也绝对会有浓淡不一的气味。然而她身后的男子身上,除了尘土味,丁点别的杂味都没有。
  穆筠娴百思不得其解,在原地停了下来,转身看了一眼该男子的背影,见他朝着乾清宫去。
  乾清宫是皇帝的寝宫,下午在坤宁宫的时候皇帝说过了,要去见他表弟——也就是驻守漠北的长平侯——据说他本该承袭了长平侯爵位才去漠北的,却不知因了何事领了圣旨,连受爵都来不及,尚未完全全礼便去了漠北。
  这也无妨,左右已经故去的长平侯仅有他这一个嫡子,只要他性命无忧,侯位是跑不了的。
  说起来魏长坤与穆筠娴也算是八竿子打得着的亲戚,他们两人一人是朱世阳的表叔,一人是小皇子的小姨,三五年前,兴许还在什么场合见过面也说不准。
  三年前,穆筠娴才十来岁,那时候的魏长坤已经有十七八岁了,两人便是见了,恐怕也没有交集的机会,虽是远亲,却实在搭不上话。
  穆筠娴也没有想到,这次入宫,竟然收获如此之大,不仅又知道了一些宫闱秘辛,还见到了于她而言那么奇特的一个人。
  若竹的声音在穆筠娴的耳边响起,她再次催促道:“姑娘,时候不早了。”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染了墨色,虽然仍旧看得清远处的路,但是刮起了晚风,不如白日尚有骄阳的时候暖和。
  穆筠娴这才缓缓回过神来,羞涩地笑笑道:“一时见了生人,失礼了。”
  若竹会心一笑,领着穆筠娴往外走,微笑着低声道:“长平侯战功赫赫,又生的俊逸,这样显耀的人,难免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家世才能穆筠娴倒没太上心,她在意的是魏长坤身上的气味——到底是真的没有?还是说清水沐浴过后甚是淡了,所以她闻不到?
  若竹见穆筠娴似乎在思索着,便又道:“长平侯尚未婚嫁呢。”
  穆筠娴抬了抬眉毛,道:“看样子长平侯也有二十一二岁了吧?如何还未娶妻?”
  若竹解释道:“侯爷没有受爵的事,您知道么?”
  略颔首,穆筠娴道:“三年前曾听父兄提过,有些印象。”
  “那时候魏老封君好像是要给侯爷挑一门亲事的……后来侯爷去了漠北,大约亲事便没有成。”
  穆筠娴忍俊不禁,这人竟然是为着逃婚才上战场的么?
  当然不是,不过到了成亲的年纪,魏长坤本就无心,又着实躲不掉祖母替他选妻这事,也是促使他下定决心去漠北的直接原因。
  穆筠娴出了宫,便自己坐上马车回去了。若竹回宫复命的途中,正巧撞见了出宫的苏绿梅。
  苏绿梅冲若竹见了礼便走了,脚步轻快,面带喜色,并不像是知道家姐将有大祸的样子。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苏绿梅这般欢喜呢?
  若竹回了坤宁宫,把这事告诉了皇后。
  穆筠嫚微微皱眉,细细想了想,便讥笑道:“还真是姐妹情深,苏绿荷那会儿都吓傻了,回钟翠宫的时候还不知道站不站的稳,她妹妹苏绿梅难道丁点也不知道?竟然这般快意地走出来了,怕是有什么事,比她亲姐姐还要紧。”
  用盖子拨了拨浮起的嫩绿茶叶,穆筠嫚优哉游哉地喝了一口,抿抿唇继续道:“不消说本宫也知道,苏家呀,这是把主意打到了长平侯的身上。亏得丽嫔处处惦记娘家,她没心没肝的小妹也不晓得有没有把她放心上呢,一桩还没成的婚事就将她的心都填满了——往后有她苏绿荷的苦头吃!”
  若竹脸上挂着浅笑道:“天底下再没有娘娘和小娘子这般的姊妹情深了,丽嫔姐妹,又如何比的了?”
  穆筠嫚得意地挑挑眉,道:“那是自然,仙仙是本宫照顾大的,自小就跟着本宫身后跑,小的时候本宫穿什么她穿什么,本宫用什么她用什么,便是她年纪不到,例银不够,挪用本宫的银子,本宫也都是心甘情愿的。仙仙最是有良心的一个,自然记得本宫的好。”
  若竹又道:“娘娘还不是分外疼惜小娘子,今儿的事,娘娘为了不让小娘子看出端倪,忍的好辛苦。”
  轻叹一口气,穆筠嫚道:“仙仙那个鬼丫头机灵劲儿大着,本宫虽刻意隐瞒着,连火气都不敢当着她的面发出来,也不知道她看出来没有。”
  越想越忧心,穆筠嫚啧了一声道:“她年纪还小,不该早早让她接触这些的,早知道本宫强闯进钟翠宫,总能搜到些东西出来的罢!”
  一旁的若音终于开口了,声音软和的很,道:“娘娘是确信了这事才敢说这样的话,若是没有小娘子给娘娘个准信,真硬闯进去,丽嫔闹将起来,往后宫里就难办了。她父亲是正七品的监察御史,麻烦着呢。”
  丽嫔的父亲苏成器虽然官位不高,却是个言官,若是让他晓得女儿在宫里不明不白地被皇后欺负了,不在早朝上质问皇帝才怪。
  到时候朝堂上一片声讨,能把穆筠嫚脑疾都给闹出来,太后也不会放任皇后这般放肆,所以身为皇后,她也不能随心所欲地乱来。
  揉了揉脑袋,穆筠嫚又喝了口茶,道:“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被她给魅惑了,不晓得龙体要不要紧,若是伤了皇上的精元。”眼里闪出一抹厉色,她咬牙道:“看我不撕了这个贱人!”
  若竹若音两个又在旁劝着,穆筠嫚才好些了,她枯坐到天黑,看着宫女们把烛火燃了起来,从内室徘徊到西次间,又从西次间走到东次间。
  这厢穆筠嫚日子不好过,丽嫔也是时时刻刻活在煎熬之中,她命人送走妹妹之后,左思右想还是拿不准怎么办,便亲自去了翊坤宫。
  翊坤宫是宁妃的住所,她这会子正在往脸上敷花瓣,听说丽嫔来了,召了她进来,自己便枕着软枕,斜躺在榻上,道:“天都黑了,你这会子来本宫这里做什么?不需伺候皇上了?” 
  虽然两人从往过密,到底是共侍一夫,总会有些酸气。
  丽嫔扑通一声跪下了,爬到宁妃面前,捉着她的手腕哭道:“求娘娘救臣妾!”
  宁妃拿开她的手,拍了拍面颊,语气轻慢道:“一连五日不来翊坤宫,一来便是求本宫,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
  丽嫔哭得不能自已,宫人有些面面相觑。
  宁妃皱了皱眉,吩咐道:“采晴——”
  宫女采晴,便把闲杂人等都带了出去。
  丽嫔这才肯好生说话了,她抬起头看着宁妃道:“娘娘,大事不好了——”
  苏绿荷把在坤宁宫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其实这事宁妃早就知道了,自妃嫔从皇后那里出来之后,她便知道了。
  但宁妃不知道的是,丽嫔竟然敢私自用药!
  宁妃脸上敷的花瓣尽数掉下,她巴掌大的小脸上生着柳眉星目,眸子瞪的老大,抬手便是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丽嫔的脸上。
  苏绿荷尖叫一声,外边的宫人都听见了。
  宁妃却还是不解气,又踹了丽嫔一脚,恶狠狠道:“你这贱人!瞒着本宫干下这样的好事,竟然还敢来求本宫!”
  丽嫔抱着宁妃的腿,头发凌乱,眼神慌乱道:“娘娘,兴许、兴许穆家小娘子没闻出臣妾身上的药味,或许……她闻到了也未必知道。”
  抱着侥幸的心态,丽嫔道:“她一个没出阁的小姑娘,哪里会知道这些,娘娘您说是不是?”
  宁妃怒其不争地看了丽嫔一眼,道:“她是不知道,可皇后未必不知道!若是事后皇后问起呢?”
  丽嫔辩解道:“怎么会,除非小娘子主动说给皇后听,不然皇后不会知道的。她们姐妹之间也不是无话不谈,小娘子没必要芝麻大的事也要同皇后说。而且皇后便是念着小娘子年纪这般小,也不可能对她说这些肮脏的事。”
  宁妃推开了丽嫔,嫌恶道:“你还知道肮脏!”
  说罢重重地往后靠去,闭上了眼,心乱如麻,道:“你先别吵,容本宫细细想想。”
  丽嫔的娘家苏家依附于宁妃的娘家杨家,苏绿荷好歹也混到了嫔的位份上,若不是无力回天,宁妃不会轻易放弃这颗棋子。
  这厢她们两人正在头疼,穆筠娴已经回到家中了,进屋的头一件事,便是翻了一本医书出来看。
  穆筠娴鼻子甚是灵通,平日里除了喜欢制胭脂水粉,也爱看一些草药相关的书籍或是医书。
  翻开了《千金方》,穆筠娴起初寻而不得,直到眼睛都酸涩了,才放下书本,闭目想了想。
  当着皇帝的面猜香膏味道的时候,穆筠嫚明知道其中有不妥之处,却并未追问,除了不想让穆筠娴知道这些腌臜玩意,便是有其他的原因,而这个原因绝不会是因为穆筠嫚想要放过当中羞辱丽嫔的好机会。
  穆筠娴猜测,穆筠嫚本就意不在此。
  因为穆筠嫚明白,皇帝连续几晚宠幸丽嫔的真正原因并非因为喜欢这味香膏,而是另有缘故,所以才借此事让穆筠娴去注意苏绿荷身上的味道。
  并且穆筠嫚提起草药的时候,她是刻意避讳的。
  穆筠娴由此断定,穆筠嫚让她入宫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弄清楚丽嫔身上的草药味。
  那么到底是什么作用的草药味,使得穆筠嫚如此讳莫如深呢?
  穆筠娴的小脸蓦地一红,想起了一些“杂书”上的东西,她修长细嫩的手指不自觉地把医书翻到了某个特殊的章节。
  穆筠娴不出所料地找到了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露正脸了=w=咋样,还满意不?魏长坤直男糙汉一枚==

  ☆、第 9 章

  第九章
  四下静谧无声,内室忽闻炭火哔啵,穆筠娴这才回过神来,她的脸颊已经红透,一对桃花眼莹亮水润。
  不自觉地鼓起脸颊,穆筠娴眨了眨眼,原来皇帝姐夫他子嗣单薄,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合上医书,穆筠娴赶紧去洗漱,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然而当她躺进被子里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那事,这宫中的女人们,为了夺得宠爱,还真是费尽心机呢。
  感慨地啧啧两声,穆筠娴又开始低落了起来,她的亲姐姐,自小便要强的好姐姐,也不知道在金砖碧瓦的皇宫里,是不是真的过的那般如意。
  想着想着,穆筠娴眼角便有些湿润了,迷迷糊糊仿佛看见了一个脚步虚浮的男子朝他走来,那男子一袭白衫,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好似神仙下凡。
  灵玉瞧着屋里没了动静,悄声进来把帐子放下,她注意到穆筠欣眼角的泪光,心疼地皱了皱眉,便把蜡烛熄了,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才出去合上了隔扇,院外便有丫鬟提着灯来了。
  来的人是如青,灵玉忙去迎接。
  如青也穿着披风,提着一盏小羊角灯,见屋里的灯熄了,小声问道:“咱们姑娘睡了?”
  灵玉点点头道:“睡下了,去了一遭宫里,估计累坏了,回来看了会子书,便洗漱了去歇息。”
  如青往手上哈了一口热气,温声道:“夫人想让姑娘去一趟回个话,既然睡下了,就罢了。我回了夫人,让姑娘明儿再去。”
  灵玉摸了摸如青的手,道:“姐姐等会子,我去给你带个手炉暖着,让个小丫头送你回去。”
  如青笑着婉拒道:“不必了,天儿冷着呢,就不折腾人了,又不远,我自己走就是。”
  灵玉挽着如青,送她到了门口。
  如青又问灵玉:“姑娘今儿回来好不好?”
  灵玉答说:“我才给姑娘放帐子的时候好像看见她掉眼泪了,也不晓得是看书看哭了,还是为着宫里的事。”
  如青道:“我在夫人身边好像没听说娘娘有什么事,想来宫里是没什么事的。姑娘老爱看些伤神的书,你们好歹也劝着些,至少夜里不要看了,省得睡梦里都忘不了,那如何睡的安稳?精神不好,人就容易萎靡。”
  灵玉低头应是,送了如青一小段路,便踩着残雪折回去院内。
  听雪院里各处都熄了灯,丫鬟也早早歇下,此时此刻还有一处地方热闹着呢!
  下午的时候,魏长坤去乾清宫里面见了朱煦,表兄弟两个也是三年没见了,陡然见面,难免生疏。
  朱煦是个温和的性子,对谁都和善,请了魏长坤在床上坐下,便像三年前一般,掐着表弟的手腕就笑起来了:“坤弟,你瘦了也黑了。”
  一般的男人和嫩白的朱煦比来,少有不黑的。
  起初还有些不自在,听朱煦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魏长坤也习惯了,毕竟表哥打小就是这副模样,对谁都笑眯眯的,话多,但十分和善。
  朱煦兴起,什么都说,顺便把下午穆筠娴辨香的事儿也讲了,魏长坤神情一动,仿佛把这事往心里去了,但他心底是不大相信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接着魏长坤又听朱煦说了好些家常话,从太后说到朱世阳,甚至连皇后也提了几句。
  魏长坤听到这里才打断了朱煦说话,道:“姑母可还安好?”
  朱煦微仰头道:“母后好着呢!”
  两人是堂表兄弟,朱煦的母亲是魏长坤父亲的堂姐,而太后父母早逝,小的时候是养在长平侯府太夫人岁羡荣名下的,长平侯府不仅是皇亲国戚,还是外戚里最受重视的一族。
  魏长坤一直抱着君君臣臣的态度,对皇帝敬重有加,兄弟二人便一直是一个在说,一个在听。
  即使魏长坤给的回应不太多,朱煦也还是有很多话说,说到高兴的时候,还忍不住手舞足蹈。
  魏长坤有时候莞尔一笑,心里也暖和了一些,愈发觉得表兄可爱。
  朱煦说的高兴了,一下子没注意,天都黑了,若不是宫人进来问他用不用膳,他怕是还要说下去。
  朱煦羞涩地笑了笑,冲魏长坤道:“坤弟你看朕都高兴的忘了时候,你没有用饭罢?”
  魏长坤低头答道:“臣沐浴过后便来面圣,不曾用饭。”
  朱煦传了饭,挥退了太监,又独自与魏长坤说起话来,他问表弟:“你沐浴过后便来见朕,太夫人那里岂不是还没交代过?”
  提起这个,魏长坤就头疼,他皱了皱眉道:“是,臣只好回去歇过一晚了,明日再去见太夫人。”
  朱煦哈哈笑道:“朕看呐,怕是等不到明日了,今儿晚上太夫人就非要见你不可,朕也不为难你了,吃过饭早早回去罢,天寒地冻的,省得太夫人久等。”
  魏长坤面无表情,表哥还是真是体贴,赶着让他回去吃苦头。
  两人一起用过饭后,天已经黑透了,朱煦果真不再多留人,临魏长坤走之前,只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抿唇严肃道:“三年前你也是太冲动了,连带着朕都被太夫人写信责备了,如今太夫人年纪大了,朕可不敢跟她老夫人针锋相对。坤弟,多多保重!”
  魏长坤仿佛觉得肩上重了许多许多,欲行跪礼,被朱煦拉了起来,便告退了。
  踏着明朗的月色出宫,魏长坤阔步前行,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丝毫都不后悔自己执意要去漠北的决定。
  至于太夫人那里,他也是那个态度,既然没有喜欢的女子,何苦娶来?
  回到长平侯府里,魏长坤一从大门进去就被人拦住了,管家告诉他,太夫人的人早早就传了话来,让侯爷从宫里出来之后,直接去思危堂。
  魏长坤心知躲不掉,便直接去了思危堂。
  熟悉的院落,即使在黑夜里,仍能够看到轮廓还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好似庭院里的花草树木都不曾移动过。
  走到了思危堂正上房的门口,魏长坤有些怯了,站在门槛外边,没敢踏进去。太夫人跟前伺候的李嬷嬷已经出来了,她抹着泪去迎他,笑着哽咽道:“太夫人在里边等您呢。”
  魏长坤愣然一瞬,点了点头,便跨进了次间,李嬷嬷在里边挑帘,他低头跟着进了内室。
  年过花甲的岁羡荣两鬓花白,平髻梳得齐齐整整,一根翠玉扁方挽着,正襟危坐在榻上,听到动静眼珠子动都没一动。
  魏长坤登时红了眼圈,三年前他走的时候,祖母头发还没白的这么厉害。
  李嬷嬷在一旁不停地抹泪,生怕打搅了祖孙二人,自觉地退了出去。
  魏长坤乖乖地跪下来,给太夫人行了礼,磕了三个头。
  岁羡荣半晌没有出声,魏长坤自然不敢起来。
  一个茶杯从上方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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