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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种了一盆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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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今儿的火气仿佛大了些。”太后道。
  “嗯,最近讨人厌的东西有些多。”比如,眼前这两个就是。
  太后微微笑了笑,道:“哀家也是听说了,似乎王爷府上这几日闹腾了许多,后院不□□分。”
  “确实闹腾了些。”
  “这后院啊,总归有个女主人看着,否则,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王爷你如今年纪也老大不小了,皇室里的几个,如你这般大的早就娶妻生子了,再等下去也实在不像话,反倒叫人胡思乱想了。若是母后还在世,定不会叫你这般没人照顾着。”
  赵煊眼神渐冷,听着太后一口一个母后,只觉得刺耳地很。
  “太后娘娘可还记得,这些闹腾的女眷,还是您当日亲自挑选出来,送到本王府上的。”
  太后一时无言。
  赵煊继续道:“过去的事情,如今追究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既然已经送到本王府上了,是死是活便与太后娘娘没甚干系,更何况,太后娘娘如今不是已经断了她们的开支了么,想必是不在乎她们的死活了。”
  太后捏着杯沿。
  “再者,本王的亲事在怎么算也轮不到太后娘娘来做主吧。这深宫大院的待久了,莫不是脑子也变愚钝了,专好给人做什么拉郎配的事了。”
  “赵煊!”太后拍了桌子,桌上的果子撒了一地。
  “怎么,本王有说错什么吗?”赵煊茫然地抬起了头,看着太后额角的青筋,略有些解气地笑了笑,似乎是嫌事情闹得不够大,还拉来皇上道:“皇上,本王方才有哪里说的不对么?”
  赵铭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赵煊看着这对母子,觉得怪恶心的。他今儿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赵铭来永宁宫。这地方,以后他是再也不想来了。
  赵煊一身,对太后道:“看太后娘娘这模样,似是不大欢迎本王,罢罢,本王还是先行下去,太后娘娘多加保重,莫要气坏了身子。”
  说完,还不等太后有所反应,转身便走了。
  太后捏着拳头,指着赵煊的背影对赵铭道:“你看,你看看!”
  赵铭不言。
  “好个摄政王,好大的气派,根本就没有将我们母子放在眼里过。当初先帝是怎样叮嘱他的,只怕他如今早就忘记了。”
  太后似是太激动了,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她对着底下的小宫女吩咐了一声,小宫女立马将方才呈给赵煊的那盅汤端到太后身边。太后看了赵铭一眼,作势要喝。
  “母后!”赵铭惊讶地制止道。
  太后停下动作,自嘲道:“皇上莫不是也同摄政王一样,觉得这汤有毒?”
  赵铭木然地摇了摇头。
  太后揭开小盅,将里头的参汤喝了一些。放置了这么长时间,里头的汤早就凉了,味道也不怎么好。太后只喝了一口便放下了,让边上的宫女拿下去。
  赵铭因方才猜错了,心中对太后有几分愧疚。
  太后看着他的脸色,心中了然,道:“你也看到了,摄政王根本就不信任我们母子,不论我们做的是好还是坏。不信任,就是不信任。”
  他不信任你,你又怎么能信任他?
  太后弄了今儿这出,正是为了给皇上看,到底谁才是值得信任的。皇上年纪还小,亲近的人,不宜太多。
  赵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然知道。他与太后想的差不多,只是,王叔固然不可信,难道张家就可信了?
  晚上,赵煊回了王府。
  与平日不同,今儿屋子里只站着彩枝一人,还有一个身影,确实不见了。赵煊用完了晚膳,本不想再提这件事,可是不知道哪根筋作祟,忽然又问道:“另一个呢?”
  虽说前两日想法是偏激了些,想必那小丫鬟也是察觉到了,是以才战战兢兢的。不过,事到如今赵煊也想清楚了,不再与那小丫鬟一般计较。且他明明记得,今儿早上已经释放过善意了。
  眼下不见人影,叫赵煊无端得不爽。
  王安一怔,没反应出来赵煊说的是什么,问道:“王爷说的是哪一个?”
  话一出口,王安便察觉到身边的那位冷气直冒。
  他打了个哆嗦,脑子突然就清明了:“王爷说的是阿黎吧,她还在屋子里补衣裳。”
  赵煊面色不渝。
  王安赶紧改口:“是阿黎姑娘,阿黎姑娘还在屋子里赶工,特意跟属下请了假,说是今儿晚上要连夜将衣裳给补好,免得不好给王爷交差。”
  “一件衣裳而已,补了这么久?”
  王安咳了一声,道:“属下听秋月说,阿黎姑娘女工不佳。”
  女工不佳?不过是补个衣裳,要什么女工?赵煊嫌烦,可事情是他吩咐的,再改口未免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完成!
  不擅长取名,所以皇帝的名字也约等于路人甲


第32章 
  这一夜,阿黎屋子里的蜡烛一直点着; 从天黑一直点到天亮。屋里头门窗紧闭; 不过烛光还是偶有挑动,晃得人头昏脑胀。
  阿黎伸着被针戳的满是洞的手; 又痛又困; 直到此刻才真正开始后悔了。早知道会这样; 当年她就应该跟在红豆屁股后面; 就算腆着脸也要把这女工给学好了。
  事实上,阿黎也不是打一开始就是洒扫丫鬟。
  当年; 孙嬷嬷还是挺看好她的; 准备将阿黎放在身边当左右手培养,不过,孙嬷嬷最终还是没能成功,又将阿黎调到了红豆她们的针线房。
  再之后,她连针线房都没能待长久,只能做个洒扫丫鬟。孙嬷嬷知道阿黎的斤两,早已经不抱指望了,阿黎也在洒扫丫鬟的职上一待就是七八年。
  久而久之,阿黎也不再碰针线了,准确来说,阿黎只会缝衣赏,且还是字面意思上的缝; 只将两块布拼到一块儿去,再精细点儿的; 她就不会了。她所有的荷包和手帕,都是没有一丁点花样的,朴素地不得了。
  为了将赵煊的衣裳补好,阿黎还特意去正院的针线房去请教了。
  那些绣娘听说是要补王爷的衣裳,倒也客气,费心地教导了阿黎大半天。只是师傅是好师傅,无奈徒儿太过差劲,那针线房里的绣娘看到阿黎绣出来的花样之后,恨不得直接将她撵出去。
  “这可是王爷的衣裳,你好自为之吧。”许久之后,那位绣娘也没法子了,只好这样说道。
  阿黎听出了她言下之意,心中忐忑,生怕自个儿这回真的好不了了。
  前几日赵煊那满是寒意的眼神,阿黎实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她不知道这衣裳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表示既往不咎了,还是想让她做不好,直接杀她出气?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她觉得,后一种的可能性较大。
  她又拐了一个弯,敲了敲秋月的门。
  阿黎拿着衣裳,一脸期待地问道:“秋月姐,这衣裳,我可以换个人补吗?”
  秋月一脸为难:“可是王爷吩咐了,让你亲自弄好。”
  “你不说我不说,他又怎么可能知道?”
  秋月掐了一把阿黎天真的脸蛋,笑道:“不好意思,我毕竟是王爷的丫鬟呢。”
  阿黎耷拉着眼睛,抱着衣裳回去了。她怎么忘记了,秋月这个人也是赵煊的忠实拥护者,与孙嬷嬷差不多。
  转了一圈,该是自己做的,还是得自己做。为了保住头顶上的这颗脑袋瓜,阿黎一整晚都没敢睡,拿着绣娘给的几块样式,来来回回练习了不知道多少遍。快要天亮时候,阿黎终于拿起了那件衣裳,斟酌着力道,小心谨慎地缝了起来。
  之前在那几张料子上面试手,不管如何总还有个退路,可真拿了衣裳到手上,便一点退路也没有了。
  阿黎费劲地睁着眼睛,一针一线,补得很是艰难。
  直到外头天明了,脚步声也越发多了起来,阿黎才收了线,展开衣裳,仔细地看了起来。这是她一天一夜的成果……怎么看都好看。
  阿黎瞪着一双熊猫眼,痴痴地笑了,看来她还是有天赋的。
  彼时,天儿已经彻底亮了,阿黎撑了一夜,如今完成了任务,反而诡异地觉得神清气爽,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一点儿也不困,可是那脸色,着实说不上好。
  她换了一身衣裳,刚刚洗漱好后,秋月便过来了。
  “阿黎,衣裳补好了么?”秋月进来便是这句话。
  阿黎扬了扬衣裳。
  “行了,跟我一块儿去主屋吧。”
  “王爷今儿也要练武?”
  “他哪一天没有练过?”秋月笑道。
  阿黎咋舌不已,今儿可是沐休呢,不用上朝,多好的早上啊,若是她,肯定会赖在床上睡懒觉的。
  “别看咱们王爷生的一张俊俏脸,论武功可是没几个能比得上的,要不然,王爷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带兵出征,击溃敌军,得了个叫敌人闻风丧胆的称谓了。”
  阿黎听着秋月又开始吹嘘了起来,无论是神态还是语调,都和孙嬷嬷一脉相承。
  她对这些不太敢兴趣,可是见秋月说得起劲儿也不好什么也应和,因而半天才问道:“是什么称谓啊?”
  秋月眨了眨眼睛,颇为自豪道:“单枪匹马破敌军,冷面煞神西北王。”
  阿黎:好,好中二……
  阿黎望着眼里放光的秋月,没好将真实想法说出来。若真的说了,只怕这朋友也没得做了。
  二人继续往前走,秋月在前,兴致冲冲地与阿黎说着那些“传说”,阿黎抱着衣裳,有气无力地跟在后头,背影似乎还有些凄凉。
  待阿黎跟着秋月去了赵煊的屋子之后,里头已经有三个人了。王安捧着一只热水盆站在赵煊跟前,他比赵煊还矮一些,已经从侍卫转变成什么都做的小厮后,性子也有些些许变化,若是不说,外人定是看不出来他会武功的。此刻低眉顺眼,那模样,和寻常的小丫鬟差不多。
  阿黎只看一眼就迅速低下了头,生怕被王安看出了她眼里的意思。她记得,秋月说过这位王安侍卫还会帮赵煊梳头。
  幸好她没看见过。
  赵煊净了面,听到脚步声,随意将帕子重新扔到盆子里,问道:“衣裳补好了?”
  秋月看了阿黎一眼,阿黎小心地呈上衣裳。
  她本来走得步步谨慎,处处小心,可这落到赵煊眼里,则与磨蹭无异了。他皱了皱眉,啧了一声,阿黎听到了,身子更加的僵硬了,双手举过头顶,将衣裳奉上。
  赵煊看着阿黎,觉得这小丫鬟行为举止颇为古怪。
  他这样平易近人,有必要这般恭敬么?
  接过阿黎送来的衣裳,赵煊往下抖了抖,迅速地找到昨儿破掉的地方。说起来,这衣裳早该扔掉了,若不是故意给这丫鬟找点事情做,也不会留到现在。
  赵煊瞧着衣服上那条很是明显的线,弯弯扭扭的,活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蜈蚣,实在是,丑。
  赵煊一言难尽地扫过阿黎,原本王安跟他说她女工不好他还不信呢,没想到,已经差成这个地步了吗?赵煊拿着衣裳,穿也不是,扔也不是,一时间有些为难。
  “昨儿一天,就缝出这么个东西来?”赵煊嫌弃地将衣裳捏远了些,理所当然地迁怒起了阿黎。
  连女工都不会,她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本来还想看看这小丫鬟会是个什么反应,不料阿黎心一颤,动作比脑子先了一步,忽然跪了下来,惶恐道:“王爷恕罪,奴婢不通女工,没将衣裳补好,还请王爷从轻发落。”
  赵煊动作一顿,看着跟前伏在地上的小丫鬟,忽然觉得有些没意思。
  阿黎跪在那里,小小的一团,即便没有看到脸也知道她这会儿的紧张。赵煊想着,这么一个小丫鬟,兴许他随便踢一脚,便会没命。
  不过他并不想这么做。光是放点儿杀气,这小丫鬟就怕他怕成这个样子了,要真的出手,以后就真的没意思了。
  “跪什么,起来吧。”赵煊心里有点儿别扭。
  阿黎赶紧起身,老老实实地站在赵煊跟前。
  这回儿阿黎也不敢低头低地太过,赵煊一眼就看到了她眼睛下面黑黑的一圈。
  他做错了么,赵煊垂下眼眸,却也仅仅是一瞬。笑话,他从来就没做错过,以前是这样,以后还是这样,不过是个小丫鬟而已,想这些有什么用?
  是以,赵煊对着阿黎吩咐道:“给我换上吧?”
  阿黎揪了一下衣角,随后顺从地在赵煊手里拿过衣裳,整理了一遍,给他穿了起来。赵煊也是刚起床,身上还只穿着薄薄的一件,阿黎个子矮,跟赵煊比起来就更矮了。
  她是头一次帮别人穿衣裳,好在这衣裳只是练武服,并不难穿。她踮着脚,费力地给赵煊套上去,行动间,难免碰上了他的胳膊后背,有点硬硬的,还有些热,阿黎莫名地又低下了头,只留一个脑袋给赵煊俯视。
  这样近的距离,给了阿黎一种压迫感,她不习惯,不自觉地想要退下。
  半晌,她终于能退到一边儿。
  只是她不知道,这动作再一次地惹恼了赵煊。一次便罢,回回如此,莫不是他是什么碰不得的脏东西么?
  不知好歹!
  赵煊已经换好了衣裳,看周围人仿佛还是一副没有回过神的呆样,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做自己的事!”
  王安李全并秋月三个,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再也不敢往这边多看一眼。只是方才屋子里的气氛,确实诡异了些。
  赵煊不再理会这三人,迈步出去,跨过门槛的时候,回头说了一句:“你也过来。”
  阿黎左右看了看,有些惊讶。
  “快跟上去啊。”秋月急着提醒道。
  阿黎遂壮着胆子,亦步亦趋地跟在赵煊后头。
  赵煊身量挺拔,腿又比阿黎长得多,他倒是不管不顾地往前走,后头的阿黎差点没有累死。她既不能跑,也不能落下太多,短短的一条小路走过来,比平日里走十遍还要辛苦。
  王府的练武场在正院后头,阿黎也是头一次过来,乖巧地站在一边不做打扰。赵煊也没管阿黎,他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再和阿黎说一句话,只当她不存在。
  踏上练武场后,赵煊从边上拿起一支银枪,眼神一凛,反手就挥了起来。
  阿黎只觉得眼前一花,银枪划过,带起一阵冷凛的风声,场中人动作锐利,往来见带着一股势如破竹的气势,阿黎突然觉得赵煊的身影看起来高大了许多。
  如此看来许久,终于见人停下。
  赵煊手持银枪,额头全是汗,气息也有些不稳。他站在练武场中,等得汗都快要干了也不见有人过来,脸上不舒服,心下也怒了:“你到底在那儿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赵煊:蠢死你算了!


第33章 
  阿黎被吼得身子一震,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先一步撒开脚丫子; 哒哒地跑过去了。
  她仰着头,问道:“王爷您怎么了?”
  她刚才明明就是站在那儿; 什么都没做; 这会儿; 莫不是又迁怒上了?阿黎在赵煊的眼神逼迫下; 不住地缩着脑袋。
  赵煊捏着银枪的指头都要发白了,忍着怒火; 一字一顿道:“擦汗!”
  “是。”阿黎哆嗦了一下; 赶紧从袖子里取出一块手帕,踮着脚给赵煊擦了起来。阿黎盯着赵煊那张脸,虽说讨厌了些,可不论是远看近看都无疑是赏心悦目的。不过这会子阿黎可没敢怎么注意,免得被他发现了又是一通跪。
  手帕在他脸上轻轻擦拭了几下就没有再继续了,阿黎心里纳闷,不知道赵煊这又是怎么了,明明脸上都没有汗。
  赵煊闭着眼睛,没好气地任她动作。
  人可以蠢,但蠢到这个份上,也真是没谁了,他将她留下来; 到底是好是坏?
  少顷,阿黎收回了帕子; 有些不安地看着赵煊。
  风吹过,赵煊忽然有些冷,但还是忍住了打喷嚏的冲动。都怪这蠢丫头,让他白白等了这么久,汗都干了。
  练武场上空无一人,赵煊看了一眼手中的银枪,觉得今儿练得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了。正准备回去,前面忽然冲出来一个身影,一边往赵煊身上扑,一边叫唤道:“皇叔皇叔!”
  阿黎低头,看到一个不到赵煊大腿高的小姑娘,扒拉着赵煊的衣裳,一副很想顺势往上爬的模样。
  赵煊拍了拍她的脑袋,脸上的表情算得上是温和了,道:“是嘉敏啊,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我听兄长说皇叔今儿不用上早朝,所以赶紧起床,过来找皇叔玩啊。”小丫头大眼睛忽闪忽闪,一阵狡黠。“方才在正院里没见到皇叔,秋月说皇叔在练武,我才赶了过来,没想到皇叔已经不练了,真是遗憾,我还没有看过皇叔练武的样子呢,肯定很英俊。”
  她笑着拍了一句马屁,语调都熟练得很,向来平常也都是这样拍的。小姑娘朝着赵煊的衣裳蹭了蹭,看得出来,这小姑娘很亲近赵煊。
  不多时,那边又走过来一个十四五岁半大少年,生得异常俊俏,眉眼之间与小姑娘有五六分相似。
  “嘉敏,不得无礼,还不放开皇叔。”
  嘉敏对着自己兄长挤眉弄眼,就是不放开赵煊,赵煊也难得的没有生气,反而由着她。
  阿黎惊讶地看来面前这个小姑娘一眼,兀自琢磨着这两人的身份。不期然地,那位小姑娘也看向了阿黎,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接,小姑娘忽然弯着眼睛笑了笑。
  阿黎背后一凉。
  “皇叔。”那位少年管不了妹妹,不过自己还是恭敬地行了礼,而后一脸歉意道:“嘉敏几天前就闹着要过来,我也实在是被她闹得头疼了,不得已才过来打扰皇叔,还请皇叔见谅。”
  “哥哥说话怎么这么客气,”嘉敏皱了皱鼻子,“皇叔今儿不也休息吗,哪里来的打扰,是吧皇叔?”
  说完,她还仰着头看向赵煊。
  赵煊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我就说吧,皇叔最喜欢我了。”嘉敏自豪地说完,忽然察觉到手下的衣裳不对劲。她定睛一看,小眉头立马皱地紧紧的。
  “皇叔,你这衣裳?”
  她指着衣服上面的的白线,弯弯扭扭,只是勉强将衣裳缝好而已。虽然是白的,可也很显眼啊。
  赵煊身子一僵,没来得及躲,衣角就被那小丫头捏到手里了,还煞有介事得琢磨了起来。
  他扯了扯,却没能扯出来,当下就有点儿后悔,早知道今儿就不穿这身出来了。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赵煊也只做出一派淡然的模样道:“没什么,不过是前几日练功的时候将衣裳给弄坏了而已。”
  “弄坏了,还穿?”嘉敏一脸纠结。
  那边的小少年也是一样的表情。
  她身后的阿黎也不自觉地挺直了身子,这小姑娘眼睛还挺厉害,她缝得分明很隐蔽嘛。若是不仔细瞧,根本瞧不清楚的。
  “皇叔你不是从来不……”话说到一半,小姑娘鼓了鼓腮帮子,又换了一个说法,“这衣裳补得好丑哎,府里的绣娘什么时候手艺这么差了,而且皇叔你穿着这个一点儿也不好看,还是赶紧扔了吧。”
  阿黎:……
  赵煊脸色也不太好,大概是觉得丢脸了,回过头又恨恨地瞪了阿黎一眼。
  真是没用,补个衣裳都补不好,还能指望她做什么?
  阿黎觉得无辜极了。
  嘉敏站在赵煊身边,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她摸了摸下巴,突然笑着问道:“皇叔,这个姐姐是谁啊,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新来的丫鬟。”赵煊语气冷淡。
  “哦,这样啊。”嘉敏早已经习惯了赵煊的态度,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话锋一转,又道,“看来皇叔挺看重这位姐姐的,连王安他们都没有带,却带她来了这练武场。嗯,有点儿奇怪。”
  确实,太奇怪了,这个小丫鬟,怎么看都不应该出现在她皇叔身边,且还被她皇叔单独带出来。嘉敏看着阿黎的眼神颇有些忌讳。
  总觉得这个人会抢走她的东西。
  这边根本没有阿黎说话的机会,她也不想说什么。对面这两个人,与赵煊这样熟稔,又唤他做皇叔,多半是皇室中人,两个都是金樽玉贵的,哪里是她能上去攀谈的。
  “皇叔,你怎么不说话?”嘉敏揪了揪赵煊的衣裳。
  “管她做什么,不过是个丫鬟罢了。”赵煊说完,就带着这对兄妹一起走了,也不再看阿黎。
  阿黎低低地笑了一声,方才那话,确实是赵煊的风格。
  一行人回了正院后,赵煊将兄妹俩安置到客房,让秋月等人上了茶果之后,便回去换衣裳了。
  阿黎也是在秋月提点了之后才知道,这两人,是安王府上的世子和郡主。兄长叫赵锦,与当今皇帝同辈;妹妹叫赵曦,封号嘉敏。其父安王与赵煊是兄弟,虽不是一母同胞,可也养在太皇太后身边,听说感情还是不错的。
  当初赵煊去西北领兵作战,安王也给了不少助力。
  只不过,早在先帝去世前一月,安王就已经无声无息地过世了,后来安王妃也去了,说是因为难产。留下的这一对兄妹,几年后被接回京城,在赵煊的照顾下过活。
  听秋月说,这对兄妹似乎经常来王府,只是阿黎先前一直在西院做洒扫丫鬟,从未遇见过而已。
  而这对兄妹,与正院里的几个人都挺熟悉,秋月闲下来的时候,便被嘉敏郡主拉着,一直说个不停。
  不多时,赵煊从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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