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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种了一盆花-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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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头的那两个人,张太师也认得,那是赵煊的人。赵煊、孙将军……张太师脸色一僵,他们原就有了计划,如今不过是顺势而为。
  他中计了。好个赵煊,好个连环计。
  孙将军见他站在龙椅前头,斥道:“狗贼,休要玷污了龙椅。”
  张太师慌忙之下,高声道:“快来人,护驾!”
  无人应答,外头的兵将仍在血战,无暇他顾。里头的这些属臣,大难临头时候,也没有了半点忠心可言。
  张太师瞪着他的心腹,似乎是没想到这个情况。
  孙将军讥笑两声:“乱臣贼子,何谈救驾,拿命来!”
  孙将军从旁边的小将手里夺过长·枪,手中发力,奋力一掷。龙椅与案间的空挡太小,张太师避之不及:“不,不。”
  眨眼间,□□已经刺入胸口。张太师吐出了一口血,瞪直了眼睛。
  怎么可能?即便他失败了,怎么可能会失败得这么快,又会这么快死?
  传国玉玺,他还有传国玉玺啊,明明是天选之人,又怎么会败呢?张太师想到了自己的玉玺,撑着仅存的一口气,攀上了桌案,将那玉玺抱在手中。这便是最后一口气了,拿到了玉玺,张太师倒在桌案前,死不瞑目。
  孙将军快步走到高阶之上,蹲下身,探了探张太师的鼻息。
  确实是没气了,孙将军移开眼睛,又落到他手中所谓的传国玉玺上面。他伸手,将那传国玉玺取出,拿在手中细细地看着。
  底下人屏住呼吸,欣喜有之、惊恐有之、劫后余生有之。
  孙将军转过身子,对着底下张太师的人问道:“这便是那传国玉玺了?”
  众人不言语。
  孙将军笑了笑,手一松,那传国玉玺便摔到台阶之下。众人瞪大了眼睛,就见原来还完完整整的玉玺,转眼间就碎成了好几块。那底座,更是摔得惨不忍睹。
  这可是传国玉玺啊。
  孙将军看了众人一眼,话中带着警告:“传国玉玺已毁,世上再无传国玉玺。”
  秦太傅薛太保暗暗点头,直至此刻,他们才放下心。虽不知道孙将军为何来得如此及时,也不知道这幕后到底有没有谋划,但张家人,到底是败了。
  “逆贼已除,尔等乱臣贼子还不速速投降,否如若不然,格杀勿论!”孙将军没有直接叫人大开杀戒。不过,早一点杀,和晚一点杀,并没有什么区别。这些谋反的从党,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殿中的诸位大臣见孙将军一击之下便杀了张太师,都有些回不过神来。众人不敢轻易上前,也不会傻到主动被抓,俱不说话,也不承认。
  孙将军失了耐心,对着李全二人使了个眼神。李全王安当即带着人,将张太师一党的人全都抓下。
  众人被按在地上的时候,尚且还懵着。原因无他,李王二人,抓得实在太轻松了,且一个都没认错。好似,他们早就知道了那些人是张太师一党,那些人参与今儿这谋反一事一般。
  事到如今,众人方才知晓,他们被人算计了。
  直到诸人被押下去,一切归于平静后,龙椅之上的那具尸首,仍旧没有人去碰。张太师没了声息,摊倒在他梦寐已久的龙椅旁,连眼睛都没来得及合上。
  成王败寇,不过一瞬之间。
  ……
  前朝的事,涉及的大臣实在太多,根本瞒不下来。好在这宫变并没有波及到京城百姓身上,故而没有引起什么大的影响。
  永宁宫中,慧心听到了消息,满心的焦躁,忍不住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思忖再三,终是打开了小佛堂的门。
  入耳的仍是连续又低沉的木鱼声。太后连头也没有回,亦没有问慧心出了什么事。
  “娘娘,前朝传来了消息。早朝时张家谋反,现已被孙将军带兵制服。”
  木鱼声戛然而止。太后惊疑地转过身,望着慧心:“你说什么?”
  慧心知道娘娘听到了,不过,她还是重复了一遍:“张家人早朝时意图谋反。”
  “太师呢?”
  慧心敛下神色:“太师已亡,还望娘娘节哀顺变。”
  太后笑了一声,笑过之后,便是木着一张脸。这是她的报应吧,是吧。想护着张家,最后让唯一的儿子被人害死了。到头来,张家还是没能保全。
  她真的错了,兜兜转转,什么也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改了一下,希望能好一点。


第141章 
  阿黎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她变成了一株没有名字的草; 黑乎乎的; 其貌不扬。即便不丑,也能叫人退避三尺。阿黎知道; 这盆草; 其实就是她的那盆花; 原来是赵煊的; 如今,是她的。虽诚然; 如今的它连花苞都还没有。但这诡异的熟悉感; 叫阿黎一下就认出来了。
  她的东西,就是丑得这么清丽脱俗,与众不同。
  人们往往觉得,越鲜艳的东西越有毒,越朴素的东西越安全,而阿黎附生的这这朵花,不仅长得朴实,还黑的浓烈,黑得醒目,集两种特质于一体。但凡是看过它的人,都觉得它是个不详的东西,下意识地退避三舍。
  久而久之; 这花就这么孤孤单单地长在几乎废弃的院子里。
  阿黎一直被禁锢在花里面,似乎是待了很久; 但又好像是走马观花一般,忽然一下,十多年便过去了。快得她都没有来得及思念赵煊。
  直到那一日,有人将这盆花挖走,献给了一个当地小官。
  阿黎抖了抖叶子,有点兴奋,她觉得,这些人一定是将她运往京城的,然后送到赵煊身边。事实也正如阿黎所料。
  她被送到了王府,赵煊一眼就相中了这盆花。或许是因为它丑得很特别吧,原因什么的,阿黎也懒得想了,反正她是回来了。
  阿黎也尝试过和赵煊交流,可是她现在成了一盆花,最大程度的交流,也只有抖叶子这么简单了。她还不能抖得太过,生怕赵煊觉得奇怪就把叶子给剪掉了。
  赵煊照顾这盆花照顾地还算精心,每日都来浇一盆水。不过每次浇水的时候,阿黎都会想起很久以前,她被浇水笼罩得恐惧。
  再后来,她被自己给捧回去了。
  到了西院后头的小厢房后,阿黎看着人和屋子,保持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她没想到,还能再看到以前的自己。既欣喜,又有点复杂,毕竟,这样的经历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她和之前的自己,在这个时间段,以这样奇妙的方式相遇了。真是神奇不是么?
  等自己开始浇花的时候,阿黎忍不住,又抖了抖叶子。本来想取悦一下她的,没想到,最后吓坏了小阿黎。
  阿黎顿时收敛了许多。
  身为一盆花,阿黎是没有选择权的。而且变成现在这模样,她除了好好当一盆花,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于是,她便扮演着一个旁观者,看着她自己和赵煊,是怎样一步一步走到一块儿去的。身在局中的时候,是雾里看花,只得大概,却不知细处。而作为一盆花,充当一个旁观者的时候,阿黎却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越看清楚,越觉得傻气,不止赵煊傻,阿黎自己也傻得不得了。
  她看着赵煊明明上了心,在她还是黑丫头的时候就情难自禁,可是一见面,总还是板着脸,端着摄政王的身份,冷言冷语,就是舍不得说一句软话。可每每一个人的时候,又懊恼地不得了。再看阿黎自己,又是一味的逃避,懦弱地叫人恨不得上去打一巴掌。或许是因为不自信吧,也是因为不相信赵煊。
  因为经历过一次,也感同身受,这一幕幕,真实地再她眼前上演着。有时候,阿黎看着是很有趣,可更多时候,是羞耻。
  譬如那段时间,赵煊晚上经常将她放在床上,嗅着她的头顶那朵花的香味入眠,期间,还少不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动作……即便知道赵煊一直都不正经,可这么近距离观看,阿黎还是有被吓到。
  看来她得重新认识认识赵煊了。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阿黎和赵煊的感情,也渐渐明朗,渐渐密不可分。
  ……
  那一日,阿黎好好地在屋子里待着,却见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
  见到她的第一眼,阿黎心里竟然连一点波动都没有。往事极美,可那已经是曾经了。
  玲珑走了过来,她看起来似乎比记忆中瘦了许多。她跟身边的小丫鬟说了好些话,看着花的时候,眼里都是惊奇与羡慕。阿黎不知道她到底在羡慕什么。
  转身的时候,玲珑踩到了自己裙角,笔直地朝着阿黎倒过来。天旋地转之后,阿黎只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声响,花盆碎了,整株花都被摔到了地上。
  意识慢慢消散,阿黎忽然觉得,事情似乎有了转机。
  霎那间,拨开云雾见青天,阿黎的意识,终于再次落于实处……
  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仍旧是自己的闺房,如同每日早间睁开眼一样。虽已醒来,阿黎却没有动,尚在回忆之前那段奇遇,还没有想多久,肩膀忽然被人扣住。
  “阿黎,你,你醒了?”语气里还透着一股不确定,声音克制着,生怕将人给吓到。
  阿黎转过头,看到赵煊死死得盯着她。一张脸,已经消瘦了许多,眼角青黑,憔悴地不像他。阿黎心疼地抬起了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唇上有点扎人,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搭理自己了。
  阿黎朝他微微一笑,真是许久不见呢。
  仿佛是一场梦,大梦过后,一切都成了虚无。又好像,她和赵煊真的分离了好长好长的时间,中间又相遇了。
  赵煊将手搭在阿黎的手上,轻轻地握住,眼睛又开始变得干涩了:“阿黎,你睡了好久。”
  阿黎觉得他好像有点委屈,于是点了点头:“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赵煊情绪不稳定,“太医说你活不了了,我找了许多太医,许多大夫,可他们都没有办法,救不了你。我找到你那颗丹药,给你喂下,满心以为你会转危为安。可是你还是没有醒,像是真的去了一样。”他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阿黎睡了三天三夜,赵煊就在她旁边受了三天三夜。生怕一不注意,她就真的去了。
  阿黎艰难地起了身,轻轻地环住赵煊的肩膀:“好了,都过去了。”
  她也不去想之前那个倒是是真的还是只是个梦,只当作莫须有的臆想罢了。托了那位善缘大师的福,了结了前缘,捡了半条性命,也与那盆花,彻底摆脱了干系。
  一切皆了。
  回过神,阿黎莫名地想逗赵煊开心:“我做了一个很有趣的梦,说给你听好不好?”
  赵煊拉下脸:“才刚醒过来,还是少说些话吧,免得伤了嗓子。我去给你倒水。”
  说着,他便松开阿黎,转身去桌前倒水。
  阿黎坐在穿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忽然有种感动。不知不觉间,赵煊也变了许多,变得更温柔了。这一回,算不算是共患难呢,好像也没有。
  虽然阿黎觉得自己完全康复了,可赵煊显然不这样觉得,不独她,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这样觉得。于是,阿黎不得不在床上又歇息了整整三日。
  这三日过得也有点玄乎。
  明明只是睡了一觉的功夫,张家倒了,张家一派都下了牢狱,连新帝也重新立了一个。这一切,都来得猝不及防。那可是张家啊,竟然一日之内就倒了,仿佛之前权倾朝野的盛势都成了笑话。这起起伏伏,未免太大了些。
  听小鸢说,那位新帝比先帝长不了几岁,亦是赵煊的侄子,年幼丧父母,与那赵锦兄妹是一样的。据说也是个可怜的,在皇家里,并没有多少地位。其余的王爷世子争来争去,倒显得他这个不争不抢的高人一截了。
  皇家这么多人,挑来挑去,最后还是挑中了这一个。没什么显眼的,也没什么不好的。
  没法子,皇上终还是要有人做的,经历了张太师的事儿之后,朝中余下的老臣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令立新君。如若不然,只怕又会生什么事端。他们可都是一把老骨头了,实在经不起接二连三地惊吓。
  况且,秦太傅、薛太保貌似也十分中意这一位。这二人如今已是三朝元老了。新帝也极为推崇这两位,但凡遇上这么事儿,必定会先请教他们,做足了态度。张家一脉,张太师既已身亡,张家除了几个男嗣被判了秋后处斩,余下女眷,接没有惩处,只是收了财产宅子,变相地将人放逐了。
  而跟随张太师一同谋反的诸多大臣,除了首要的几个处已重刑,以儆效尤,其余的,一概夺回官职,流放岭南。
  不得不说,这位新帝比先帝更会做人。起码如今是这样的。这一恩威并用,叫朝中上下都不由得心生感激。跟了一个这样的主子,总比跟着一个暴君强。
  想想宫里的那位太后,失了儿子,又失了娘家。虽说现如今仍是尊贵无比,可这活着的人,还不如去了的人干脆。恐怕她后面的日子,都会在悔恨中度过,这兴许就是老天对太后最大的惩罚了。
  新帝的事儿,在阿黎这边也不过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真正叫阿黎闹心的,是玲珑。
  虽然红豆一直藏着掖着,阿黎还是看出了她有心事,几番逼问之下,红豆终于说出了实情。自那日起,红豆便没有再见过玲珑,只是有脑子都会知道,玲珑肯定是不会好过的。说不准,连命都保不了了。红豆私下里也问过王安,只是不论红豆怎么说,王安就是不松口,恼得红豆好几天都没有搭理她。
  红豆知道,王爷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更何况此事涉及到阿黎。她不敢多想,生怕想的那些东西会变成真的。这几日晚上,她日日都被噩梦惊醒,每一次,都是关于玲珑的。
  毕竟住了这么多年,让红豆看着玲珑去死,她真的做不到。
  红豆只将自己的猜想说了,阿黎沉默许久,最后拍了拍红豆的手背,安抚道:“放心吧,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你怎么知道?”
  阿黎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直觉而已,赵煊做事,从来都知道分寸的。他知道自己和玲珑的关系,也绝对不会让自己背上这条人命的。她了解赵煊,正如赵煊了解她一般。
  玲珑不会死,当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时至今日,阿黎已经懒得去管那些事情了。这是赵煊为自己做的,倘若同情玲珑,对赵煊亦不公平。
  红豆没有多说,既然阿黎这般说,她暂且就相信了。以后,再好好打听吧。说不定还是帮一帮。
  只是红豆的打算注定只能落空了。当晚赵煊回府,便下了命令,阖府迁回西北,三日后启程。这消息来得突然,可仔细想想,却又理所应当。
  新帝已立,且他这个年纪,已经可以亲政了。赵煊这个摄政王,迟早是要回归西北的。只是早一步与晚一步的区别而已。
  原本赶来京城,准备分一杯羹的众多王爷,这些日子也纷纷离开了。当然,这并不是他们心甘情愿,实在是情势所逼。
  新帝都继位了,他们在留着,岂不是将那点心思昭告天下,闹得人尽皆知么?原本还有一个赵煊做比,希望能多留些日子,可最后连赵煊也主动提出要回西北,赵煊一走,再没有什么人敢留下了。
  王府里头的众人虽不知道这里头的道道,但仍不敢有半点质疑。只是,此事终究来得突然,叫王府上下都忙活得一刻也不得停歇。愿意跟着去西北的,当然得收拾行囊。可更多的人还是想要留在京城,毕竟在京中住了这么久,谁也不愿意远赴他乡。
  赵煊也没有阻拦,直接叫管家放了卖身契,让他们自谋出路。
  最后跟着他们回西北的,也不过一百来人。
  启程那日,阿黎与赵煊共乘一辆马车。新帝不知是为了表示尊敬还是为了表示感谢,竟然微服出宫,亲自送行来了。
  阿黎也是头一次看到这位新帝。赵家的人,长得都十分俊美,这位皇帝也不例外。十七八岁的模样,比赵煊矮了一些,但是看着也十分挺拔。不知是不是因为当了皇帝,身份不一样了,阿黎总觉得看着他的时候,有股淡淡的压力。
  她站在后头,看着新帝和赵煊站在不远处,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阿黎点了点下巴,这位新帝,是不是很希望他们回西北啊?
  注定是没人会回答她了。新帝初登基,许多事情都亟待处理。宫里虽然有秦薛二人帮衬着,但终究还是不能离得太久了。
  匆忙说了一句,聊表慰问,新帝便与赵煊告辞,重新往宫中去了。
  赵煊也回了马车,坐定后,对着外头道:“启程吧。”
  车夫应了一声,扬起了马鞭。一行十几辆马车,渐行渐远。
  京城的皇宫中,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也停在了宫门口。从宫里走出几个人,带着行囊,上了马车后,便赶紧吩咐人驾车而去了。
  谁也没有留恋,这皇宫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们能活着出来,已经是老天开眼,亦是托了贵人的福了。
  马车中间坐着的那个灰衣男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是别个,正是福禄。他抱着自己的行囊,里头的细软足够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虽说之前的事儿确实危险,可到头来,还是得了回报不是么,他该感谢王爷的,若不是王爷,他福禄一辈子都只是个伺候人的太监,一辈子困在宫里,不得逃脱。
  今日,远行的人有些多。
  ……
  掀开车帘,最后看了一眼京城,阿黎知道,自己这辈子,恐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赵煊见她似乎还有些留恋,一下将人揽到怀里:“舍不得?”
  “只是有些伤感而已。”毕竟,京城里可是有她的玉颜阁和云想容。以后,她就再也看不到自己的铺子了,总还是惦记的。
  “你呢,舍得吗?”阿黎反过来问他。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阿黎笑了笑,她已经知道那日的事情了,赵煊放弃了自己的谋划,更放弃了那个位子。愧疚之余,阿黎又忍不住有些小自恋道:“是因为我吗?”
  “你怎么这么臭美。”赵煊低头,刮了一下阿黎的鼻子。当日,阿黎卧床不醒,他确实一直在守着,就连张太师攻进皇宫都没有离开床边半步。除了怕阿黎会出什么意外,还是因为对自己太过自信。
  然而有些事情并非是自信就能成功的,譬如今日给他们送行的那位新帝。说是他推上去的,可这里头,秦薛二人不知使了多少力气。
  终究还是太过忌讳他啊。若是以往,赵煊指不定要将他们都杀了,可是现在,这份心思似乎又淡了。安顿好他身边的人,该封赏的封赏,该加官的加官,将能给他们的都给他们之后,赵煊才收拾了心思,准备回西北。至于那新帝,赵煊并不信任他,未来如何,不是还有他和阿黎的孩子么……
  阿黎晃了晃他的肩膀:“又在想什么?”
  “只是在想,我对那个位子的执念好像没有那么深了,也不怎么感兴趣了。”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娶你。”赵煊忽然认真起来。
  阿黎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赵煊说得是什么后,又哭笑不得了。哪有人,会在马车里求婚的,这也太随便了吧。
  “快答应!”赵煊捏了捏她的脸。
  “好好好,我答应还不行么,快松手。”脸都捏变形了,阿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和她幻想中的场景,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不过,一样能让她欣喜若狂。对她来说,这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部分正式完结啦,感谢大家一直追到这里,真的,非常感谢了。
  阿黎的这个奇遇,是我刚刚产生的脑洞,原本不打算这么写的,最后,还是改成了这样。这个文是玄幻类,什么时空悖论的,就不用多想啦,看着开心就好。
  接下来又两个番外,一个是大婚和婚后的,一个是交代一些没有交代完全的事情。


第142章 
  九月后。
  本该是春日,可是西北不比京城; 繁花似锦; 垂柳多情。原该是和往常相差无几的日子,却因为一桩事; 叫西北上上下下; 都伸长了脖子望着西北府的方向。
  无他; 他们的王爷要成亲了。
  在西北百姓心中; 他们的王爷自然是英明神武、高高在上的,便是皇帝; 也不能与王爷比。西北本是边境之地; 却在王爷的治理下,日渐繁盛,兵强马壮。论功劳,一万个皇上也比不得一个王爷。
  这话有些大不敬,但谁叫西北百姓心中有王爷而无皇帝呢。
  说起王爷的这门亲事,也是甚是有趣儿。皇家娶妻,哪个不是高门贵女,偏偏轮到他们王爷的时候,娶的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孤女。
  只不过,外头人都盛传,这位王妃娘娘,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儿; 见之忘俗。凡是听过这话的,就没有不相信的; 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们王爷也不能免俗不是么?若不是那位王妃娘娘过于美貌,想来也不会让王爷主动求娶了。
  这种种猜想,倒是叫这段婚事添了许多英雄美人的色彩。
  而此刻的阿黎,却是无暇顾及其他。她正坐在梳妆镜前头,由着嬷嬷在脸上擦来擦去,抹上了重重的粉。
  今儿,便是她和赵煊的成亲之日了。
  原本照着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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