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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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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金长衫见自己法力被克,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哪里还敢停留,一溜烟去了个无影无踪。
身后明丹军又已追至,箭雨齐发。
一头青色壮兽,有两人高,牛头人身,手执一根碗口粗细的黑铁,足有十尺长。
铁棒横扫,利箭纷纷落地。
再一扫,狂风卷出,跑在最前的明丹军向后飞出半尺远,压在后面的人身上,惨呼声此起彼伏。
迟凛与乔凌宇皆看得目瞪口呆。
榆儿已跑向乔凌宇的马,幽绝俯身躺在马背上,尖锐的箭尖带着鲜红的血光在阳光下闪烁着触目惊心的光芒。
榆儿伸出手去,想要扶他下来,双手却只是发颤,使不出力来。
迟凛与乔凌宇忙上来,一人一边,将幽绝抬了下来。
他这样的伤,也无法躺着,榆儿忙将他抱过,半坐于地向桀风道:“桀风哥哥,快,先帮我看看他怎么样了。”
“我又不会治病。”桀风道。
“这……”榆儿闻言,有些愣怔。
桀风望了望幽绝的脸,脸上浮现出一丝讶异。
他走得近了些,蹲下身来,将一侧耳朵贴至幽绝身上,细细听了一回。
稍时抬起头来,看了看他胸前插着的箭羽。
“扶他坐起来。”桀风向榆儿道。
榆儿便扶幽绝坐起。
他中了箭之后,本还清醒着。
在马上这一路颠簸,急痛难抑,如今尚昏迷不醒,几乎是整个靠在榆儿身上。
桀风取出一把匕首,将他背后的箭头削去。
再至他胸前,稍稍运力,将箭身整个拔了出来。
鲜血立刻喷溅出来。
幽绝亦睁开了双眼。
渐渐看清了眼前之人。
“我怎么、没死?”幽绝弱声道。
榆儿闻言,心中陡然泛起一阵疼痛。
那支箭就算再快,以他的功力,怎么会躲不开。
他这是一心求死。
“我欠你的,今日便一并都还给你……”
他竟愿以死相还吗?
“你为什么不躲开?!”榆儿望着他道。
幽绝却未答言,推开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向前走去。
“你去哪儿?”榆儿在后道。
“你若要杀我,就趁现在。”幽绝道。
“是因为栗原的事吗?”榆儿道。
幽绝默然无语。
榆儿走上前,转到他面前,道:“栗原的事或许还有转机,我方才不过是说给那个邪煌听的罢了。”
“转机?”幽绝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嗯。”榆儿向他点了点头,扶住他道,“你先坐下。”
摸了摸清漪姐姐给的药,所幸这些东西都还在。
自袖中取出一瓶芳秀散、一粒万花养神丹。
正欲与他喂下,旁边伸来一只手,将万花养神丹夺过,道:“你可知这药有多难炼,这么点小伤,何至于这么浪费。”
正是桀风。
“桀风哥哥!”榆儿急道,起身来便要去夺。
“给他一颗双宜丹就是了。”桀风将万花养神丹放入自己袖中道。
“双宜丹就可以了吗?”榆儿道。
“算他命大,偏了心半寸。”桀风道。
半寸?
邪煌向来箭无虚发,何况我离他的距离这么近。
幽绝忽然想起,箭尖触及自己衣衫时,忽然有一道细微的劲风刮至。
究竟是谁?
榆儿拿出一颗双宜丹,将幽绝扶了,给他喂下。
又将他衣衫解开,撒上芳秀散。
他胸前上次的伤处新痕尚在。
若说上一次,他尚有求于自己,这一次……
榆儿一时有些恍然。
“什么时候爱看这个了?”桀风在旁淡然道。
“我、我哪有……”榆儿忙将幽绝衣衫覆上,仍与他系好。
幽绝面上亦微红了些。
“你自己的伤不用管了吗?”桀风道。
“这个?”榆儿摸了摸脖子,还好那个疾锋抓得快,不然割得还要深,肯定就更疼了。
“过来。”桀风向她道。
榆儿便走了过去。
桀风取下腰间水壶,再取了布巾替她擦拭干净,与她撒上方秀散。
衣襟上的血迹却也无奈。
“再做件新的吧。”桀风道。
“嗯,回头再说。啊,对了。”榆儿忽然想到一件事,向桀风道,“我有一只黑鹰,它……”
抬头望了望天空,顿在此处不语。
“那只黑鹰在军中,有人给它疗伤,你别担心。”迟凛在旁忙道。
“是吗?”榆儿闻言,松了一口气道,“原来它是寻你去了,那就好了。”
“怎么又是一只鹰?”桀风皱眉道。
“桀风哥哥,回头帮我看看那只鹰,说不定它有话跟你说呢。”榆儿道。
“是它跟你有话说吧。”桀风道。
说罢,唤了赤雪下来,便要乘上。
“等一下。”榆儿忙上前拉住他衣袖。
桀风甩了甩衣袖,她便跌了出去。
“怎么回事?你的法力呢?”桀风吃惊地道。
“我、我中了封妖掌,正要问你有没有可化解的方法呢。”榆儿道。
“封妖掌?”桀风皱眉道。
取出兽骨萧竹扇,唤出瀚重。
“帮她看看。”桀风向瀚重道。
瀚重围着榆儿绕了两圈,向桀风叽叽咕咕叫了一回。
桀风听着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样?”榆儿紧张地盯着桀风道。
幽绝、迟凛亦盯着他。
乔凌宇袖手立于一旁,并无多大兴致。
“封妖掌以掌结界,反万妖修行之道,若要破它,只有一法。”桀风道。
“什么办法?”榆儿忙追道。
初时见桀风脸色,只当无解,正自忧心,忽闻他说有解法,立刻欣喜不已。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这法子跟没有也差不多。”桀风道。
“什么叫跟没有差不多?”榆儿的心一下子便凉了半截。
“上古曾有一种阵法,能颠倒乾坤,扭转万物,若能以此阵冲破封妖掌结界,当能再次恢复法力。”桀风说至此处,摇头道:“可惜,早已失传了。”
“失传了?”榆儿道,“怎么会?”
“此阵何名?”幽绝起身向桀风问道。
“乾坤幻化阵。”桀风道。
“乾坤幻化阵?”榆儿道,“从未听过。”
“你没听过的就多了。”桀风道,“且就算有了此阵,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这又是什么意思?”榆儿道。
“乾坤幻化阵本即为逆天之物,法力极盛,戾气重重,但有差池,便可能被它吞噬,轻则一命归泉,再入轮回,重则灰飞烟灭,再无重生之日。”桀风道。
“有什么办法化解它的戾气吗?”榆儿道。
“没有。”桀风道。
“那、那我岂不是再也不能恢复法力了……”榆儿心灰意冷,颓然说道。
“乖乖回青罗峰吧,那人结界之时,为你留有一丝法力,所以你才能维持人形,但你如今的法力连只兔子都抓不到,别再一个人到处乱跑了,省得你娘日日为你忧心。”桀风道。
“我娘?她还好吗?”榆儿此时,倒真的很想回去,想抓住莲姨的胳膊大哭一场。
“她不在青罗峰,我很久没见她了。”桀风道。
“怎么会,爹和娘早就回青罗峰了。”榆儿道。
幽绝在后闻得此言,转过身去,脸色煞白,默然不语。
“近来也回过两次青罗峰,并未见到他们,想是出来寻你了。”桀风道。
“那你快帮我找找,他们在哪里?”榆儿道。
桀风唤过瀚重。
瀚重感应良久,并未找到任何踪迹。
“想是还离得远,瀚重亦未能找到。”桀风微微皱了皱眉道。
瀚重忽然望着迟凛方向低低叫了几声。
桀风便也望向迟凛,奇道:“你的一魂二魄丢哪里了?”
☆、破空寂凝霜全修行
迟凛闻言,吃了一惊,没有立即回答。
“什么一魂二魄?”榆儿奇道。
“这小子方才一味护着你,对你倒是有些情分。”桀风向榆儿笑道。
“他只是我的一位朋友罢了。”榆儿道,“你先说说,他怎么就少了魂魄了?”
榆儿心中甚是奇怪,连忙追问道。
“你可遇到什么怪事吗?”桀风向迟凛问道。
“多谢关心。”迟凛向桀风拱手道,“它们自有去处,并无大碍。”
“倒是我多事了。”桀风哼道。
“岂敢岂敢。”迟凛忙道。
桀风转身跳上赤雪背上,向榆儿道:“还不快上来?”
“我……”榆儿望了望他,又回头望了望幽绝。
幽绝仍是背对着她。
“我们先去找那只黑鹰吧。”榆儿向桀风道。
又指了指幽绝道:“带上他。”
桀风没言语,只微微点了点头。
“幽绝,跟我们去吧。”榆儿向幽绝道。
幽绝本不欲去,但那只黑鹰……
于是便也转过身来,向榆儿点了点头。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好像更白了?”榆儿望着他奇道。
幽绝已捂住伤口,向赤雪走去。
乔凌宇迎上前来,将手中猿杖递给他。
幽绝便接了在手,也不言语,走近赤雪,轻跃而上。
榆儿亦走了过来,桀风将她拉了上去。
也不便走,侧头向幽绝手中猿杖望了一回。
“桀风哥哥,你看什么呢?”榆儿道。
“没什么,走吧。”桀风道。
“迟先锋,我们先去了。”榆儿向迟凛道。
“好,我们也会尽快赶去。”迟凛道。
赤雪振翅飞起,不一时便已见浣月军正密密向西前行。
三人在军前下了赤雪。
“我的黑鹰在哪儿?”榆儿向朱重虎喊道。
朱重虎等受了乔凌宇吩咐,确派了人救护黑鹰。
此时见榆儿来索,便也将之送出。
但朱重虎看三人,面上皆是不悦之色。
榆儿也不理会他,接过黑鹰,忙递至桀风面前,问道:“快看看,它是不是栗原?”
“这小子,怎么混成这副模样了?”桀风摇头道。
“真是它?”榆儿万分欣喜地道。
幽绝则是心中吃惊。
“乔将军何在?”朱重虎向幽绝道。
“前面。”幽绝只道。
朱重虎也不言谢,驱马赶至队伍最前,领了浣月军,继续前行。
“又拐了谁家姑娘,被打成这样?”桀风皱眉道。
“先让瀚重帮它破了结界吧。”榆儿道。
“眼下他修为不足,破了结界反而于他有害无益。”桀风道。
“我有这个呢。”榆儿取出那里碧绿清透的凝霜丸,向桀风笑道。
“这倒是个好东西。”桀风道。
望了望长长的浣月军队,道:“难道要在这里吗?”
也是,这里不太妥当。
榆儿望了望远处的丘陵,道:“去那边吧。”
三人带着黑鹰,乘了赤雪,在丘陵林木之中落地。
榆儿下了赤雪,伸手欲扶幽绝。
幽绝却自另一侧自己跃身下来。
他伤口虽不大,却穿胸而过,其实痛极,额上渗出些冷汗。
榆儿绕过赤雪,拉住他道:“先坐下吧。”
幽绝再欲甩开她,榆儿却瞪着他道:“再不听话,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伸出一指在他胸前伤处点了点。
幽绝立刻疼得咬了咬牙。
“乖乖坐下。”榆儿扶他走至树下道。
幽绝便也坐了,只是并不看她。
桀风便唤了瀚重出来,将细细的光线划过黑鹰。
榆儿又将手中凝霜丸与它喂下。
那黑鹰扑棱了几下翅膀,落地化为人形。
长眉薄唇,微黑肤色,眼挑怒意,直瞪着幽绝。
不是栗原是谁?
幽绝冷眼望着他,眼底却露出无比的惊喜来。
“你们两个究竟是何恩怨,今日可说来我听听了吗?”榆儿望了望两人道。
“榆儿,你这是怎么了,满脸的伤痕?还有这脖子怎么回事?还有哪儿不舒服?等我回头去收拾他们给你报仇!”栗原终于能开口说话,先一连串道了出来。
“小伤,不碍事。”榆儿道。
便将那日之后的情形及今日西凉城外之事略说了一回。
“桀风,你来得还挺及时嘛。”栗原向桀风道。
桀风袖手绿荫之中,只淡淡应了一声。
“先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榆儿忙又向栗原道。
“亏你,还能认出我来。”栗原转了眼向榆儿笑道。
“化了原形还是那副死德性!”榆儿斜眼瞪他道。
“来,让我再蹭蹭。”栗原说着便去抱榆儿。
却被一只手抓住了肩膀。
桀风将他往一旁推了一把,道:“不长劲。”
“有桀风哥哥在,看你还敢欺负我。”榆儿立刻站到桀风身侧,向栗原灿烂笑道。
栗原望了望一脸气定神闲的桀风,罢了手,又向榆儿道:“你何时知是我的?”
“你莫名其妙忽然失踪了,我四处寻你来着。”榆儿道,“本以为你见了美娇娘,自去乐去了。后来再见你的鹰形原身,又那般讨厌他,”榆儿点了点幽绝继续道,“所以只是猜测罢了。”
“哼!”栗原向幽绝瞪了一眼哼道。
“你的空寂劫能结界自救,却须舍去毕生修为,化作幼鹰。那时候,我便假设,若你果然在生死之间以空寂劫自救,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过,你的对手究竟是谁,这我却不能确定。”
“还能有谁?”栗原又瞪着幽绝道。
“你的仇家可不少。”榆儿啧啧道,“不然你那些风流债哪里来的?”
“看来我以后得先看好风头再下手才好。”栗原向榆儿笑道。
空寂劫,原来如此。
幽绝在旁,终于明白榆儿是何处知晓此事的了。
桀风自立于一旁,由他几人自去了结。
“若说他的嫌疑,也不是没有。”榆儿望了望幽绝道,“那日我们同去杨梅林,你那般厌恶他,却偏偏要激他同行,我就觉得有些奇怪。那日你总不来,后来人皆道净月城外出了大事,我与小弥也曾去看来,不过什么也没找到。你化了这只鹰再回转时,我亦在想,是否与那里有关。不过……”
榆儿又望了望幽绝,接着道:“幽绝也曾几日不曾出现,再见面时,他亦受了重伤。以你的修为,即便再加上那些炸药,亦难伤他。他恐怕是在别处碰到难缠的对手,才受了这样的重伤。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先杀了你,然后再碰到了那个人。不过,这也只是一种猜测,我并不能确定。”
幽绝立于一旁,静静听她说来。
此时栗原既然无事,他亦觉欣慰。
“方才在西凉城,我不过是试他一试,没想到……”榆儿皱眉望向幽绝道。
幽绝别过脸去,并不看她。
“你究竟如何把他弄成那般模样的?”榆儿转向栗原问道。
“你没发现你的禁寿魂少了吗?”栗原道。
“禁寿魂?是少了些。”榆儿点头道,“可是这禁寿魂只需沾上一点即可致命,他若中了这毒,哪还会有命在。”
榆儿不解地道。
“他有好帮手呢。”栗原望着幽绝冷笑道。
“谁?”榆儿道。
“不知道。”栗原道。
“不知道?”榆儿道。
“我以空寂劫自救,结界屏去气息,隐身于林木之中,但亦受了重伤,飞行不得,只在木叶中看见一个黑衣人以水化了我尸身手上的解药,给他喝了,并将他带走。后来又来了几个黑衣人,将我的尸身、铜镜及那木屋中他所用一切物事尽皆拿走或毁去。”
榆儿望着幽绝,幽绝却一言不发。
以此看来,他定是以朱厌之力驱毒疗伤,勉强捡回了一条命了。
“你怎知我们去了西边?”榆儿转而向栗原问道。
“待我能飞得,便回客栈寻你们,你们却已不在了。”栗原道,“不过城中皆传明丹求娶三公主不成,使者被诛,大战在即,你那么热心三公主的事,岂有不去的?我自然往西寻你了。”
“呵呵……”榆儿被说中了老毛病,只好打个哈哈。
“榆儿,”栗原一改往日嬉笑之貌,向榆儿正色道,“跟我回青罗峰吧。”
这个幽绝实是不简单。
再跟他纠缠下去,恐怕难得善果。
何况,榆儿对他的态度似乎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
“回去?”榆儿缓缓道。
“桀风,你可有法子恢复榆儿的法力吗?”栗原向桀风道。
方才桀风言说之时,他并不在场。
“没有。”桀风道。
“怎么会?连你也不能?”栗原失望地道。
榆儿在旁亦是神色惨然。
“榆儿,”栗原望向她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回去,找到柳默、你爹他们,一起想想办法。”
回去?
是该回去了。
榆儿心中灰冷,亦想回到生长之地,见见爹娘。
忽抬眼望见远远的官道之上,向西行进的浣月军。
这场战事尚未结束。
而幽绝恐怕正计划着下一场、再下一场、无数场血腥的战事,为了他那个所谓的师父。
杀了他,这一切也许就简单多了。
她也一直想要这么做。
但是,刚才他不是真的要死了吗?
自己却似乎并不希望他死。
“我欠你的,今日便一并都还给你……”
如果一个人愿意用自己的死来赎去罪业,他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必置之死地而后快的人吗?
“桀风哥哥。”榆儿望向桀风道,“他身上的封印,你看过吗?”
“他到底是谁?”桀风未曾答言,却问道。
☆、陈因缘麒麟初心
“他……”又是这个问题,榆儿无奈地道,“我也不知道……”
“你是喜欢他,还是喜欢方才那个姓迟的小子?”桀风道。
“当然是、都没有。”榆儿摊开双手道。
“那就好。”桀风道,目光锁在榆儿脸上,多了几分凌厉之色,“你最好不要跟他有何牵扯。”
桀风的眼神扫了一眼幽绝。
栗原的脸上浮现出一层忧色。
“你知道什么了?”榆儿闻得桀风此言,倒有些吃惊。
他不过初见幽绝,怎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幽绝亦紧望着桀风,只觉呼吸亦有些难出。
难道他知道……
“他身上禁锢了麒麟并朱厌两种神力,且他甘受贼人驱使,如今麒麟受困,朱厌兴威,暴戾凶残,若与他有何纠葛,必不得善终。”桀风望着榆儿字字清晰、句句如警地道。
“你、你怎么知道?”榆儿吃惊不小。
栗原亦吃了一惊。
榆儿转念一想,却又明白过来。
方才他与幽绝拔箭之前,曾附耳在幽绝身上听了一回,想是那个时候……
他本就通晓天地间所有鸟兽之语,这些话,听来当是麒麟之辞了。
“桀风哥哥方才附耳在他身上,可就是为这个?”榆儿道。
“是。”桀风道,“我隐隐听到麒麟呼唤之声,所以才靠近他细听。”
幽绝在旁却暗暗松了一口气,额上微汗未尽。
他望着桀风,心中诧异,不知此人是何来历,怎地对自己的事情如此清楚?
栗原已醒悟过来,桀风本就擅长这个。
“桀风哥哥,”榆儿既明了此节,不免问道,“这朱厌、麒麟究竟为何会在他的体内,你可有问问那个麒麟吗?”
“嗯。”桀风微微点了点头。
闻得她问出此话,桀风又这般回答,幽绝立即从树下立起身来。
他起速甚急,胸中疼痛难抑,此时却全然顾不及。
是的。
这就是自己长久以来一直想问,却永远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他无比紧张地盯着桀风,每呼吸一下都显得异常小心,生怕打断了这个问题的继续。
“十多年前,麒麟与朱厌战于梵悟山,争战月余,麒麟终于伏得朱厌,将它收于奉天石内。但自己灵力亦消耗殆尽,疲弱不堪,镇压之力不足,朱厌冲突欲出。时麒麟携奉天石划天而过,正值一个孕妇分娩之际,此婴落地,空中梵音响起,天光为之一净。麒麟便欲借此婴之洁净封印朱厌。彼时,朱厌已冲出奉天石,戾气冲天。麒麟只怕此子尚年幼,难以镇住朱厌,便将自己与朱厌一同封印于此婴体内。”
此一番言说、真是闻所未闻,榆儿与栗原皆怔愣不语。
幽绝更是如雷炸耳,心中如海潮汹涌。
“那之后呢?”榆儿咽了一口口水,追道。
“此婴本为三世高僧,秉天地之至净而生,至人间再历劫数。麒麟与朱厌同存体内,皆为他一念所左右。其念为慈,则麒麟之力催生,其念为恶,则朱厌之力凶霸。若他得遇明师,导之以善,则必能福泽苍生;若他受恶贼驱使,其暴烈残戾,天地动容。”
桀风将这一番话缓缓道来,榆儿、幽绝皆默然不语。
倒是栗原开了口,拉过榆儿道:“你也听明白了吧?他如今甘愿受他那个混账师父驱使,屠血成性,早早离了他,跟我们回青罗峰去。”
他面色肃然,从未见过他如此正经的样子。
“他手中猿杖所镶嵌的两颗赤红恶灵石,亦是扬恶抑善之物,会压制他心中善念,煽动残戾之气。亦能感知恶意,杀戮护主。”桀风接着道,“他如今自甘为恶,绝非善类。”
说罢,已唤下赤雪,向榆儿道:“你可走吗?”
“桀风哥哥,”榆儿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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