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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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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莫行起身拦住正往门口走的暗听,回身又跪道:“佛铃不过是典籍中所记,究竟是否有此物尚不可知,那重华山已寻过多次,从不见何处有冰芝、神兽,如此渺茫。而神龟就在东海,若能取得神龟之心,尊主便可挥军直入净月城,策马天下……”
“住口!”尊主苍白的脸不知是因怒气、还是焦急,微微泛出些许红色,“当年郁韧之死,皆因神龟之战,若非如此,天下早已在我掌中。如今幽绝出现,正是天助我浣月,你、竟敢如此自作主张!若他不能回转,又有何人能驱动乾坤幻化阵?!”
“幽绝多年跟随尊主修炼,已能将朱厌神力运用自如,他今日之威,只怕已在当日郁韧之上,一定能为尊主取得永生之心,助尊主实现天下大愿!”莫行跪道,“何况,幽绝深知乾坤幻化阵须朱厌神力驱动,定会珍惜保重,尊主可放心。”
“朱厌之气,遇险则兴,只怕到时候,由不得他!”尊主怒目望着莫行,“郁韧所修乃厚土之术,正可克制神龟,幽绝并无此术可用,以他今时今日之力,拿不住神龟也就罢了,若命丧东海,看你有几条命能换得!”
侧头对暗听道:“去追他回来!”
暗听拱手领命,出门下山追去。
“莫行,你该知道怎么做。”尊主道。
“违逆尊主者死。”莫行答道,伏地与尊主叩了三次,“莫行不能脏了尊主的地,自会找地方了结自己。”
说罢,起身出了尊主屋门。
“且慢。”一人出声阻道,却是子卿。
子卿拦下莫行,双膝跪于门口,对屋内拱手道:“尊主,莫行此次虽然擅作主张,但皆因忧心尊主龙体之故,其情可悯,望尊主三思。”
尊主在屋内,并未言语。
旁边余兴亦跪道:“莫行多年跟随尊主,忠心耿耿,其心可鉴,望尊主再给他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莫行。”尊主道。
“在。”莫行复跪于地。
“念你一心护主,多年劳苦,今日便免你一死。”尊主道。
“莫行、谢尊主隆恩。”莫行伏地拜倒。
“不过,以后你便离开驰天庄,不用再回来了。”尊主道。
“……”莫行愣在当场,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子卿与余兴深知尊主脾性,此番如此,已是格外开恩,亦不敢再多言。
“尊主、莫行不能再侍奉您,”莫行再次伏地叩头,声音却有些哽咽,“您、多多保重……”
立起身来,再次跪倒,行了一回大礼,转身恋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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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绝夜半离开驰天庄,一路向东海急急奔走。
来至一处城镇,见一人所乘马匹尚算良驹,将那人踢下马去,自抢了马匹绝尘而去。
一路既不入店,也不暂歇,饿了便啃几口随身干粮,渴了只就路边河流中饮几口水,又继续策马疾行。
忽闻一人在后呼道:“幽绝,停下!”
回头看时,却是暗听。
只见他步履如飞,正向自己奔来。
“何事?”幽绝勒住马身,掉转头来。
看暗听风尘扑面,想是一路亦不曾停留,难道师父他?
想至此处,心中大惊,忙道:“师父怎么样了?”
“尊主无恙。”暗听已至幽绝马前,亦停下脚步。
幽绝听得此言,方松了一口气。
“尊主命我前来,让你与我同回驰天庄。”暗听道。
“有甚急事吗?”幽绝道。
“尊主不愿你去东海以身犯险,让你即刻与我回去。”暗听道。
“幽绝一定会取到神龟之心,请师父放心。”幽绝道。
“你有话,可自与尊主说明,我既领了命,今日必要带你回去复命。”暗听道。
“那就要看你可拦得住我了!”幽绝道,牵转马头,向前奔出。
暗听伸出双手,袖中飞出两缕白色丝线,直向幽绝卷去。
幽绝猿杖已在手中,白光乍现,两缕白线断落在地。
然而暗听多年跟随尊主左右,岂是泛泛之辈。
运起内力,七道手腕粗细的白绳飞卷而出,两道卷向奔跑的马腿,其余五道分别卷向幽绝双腿双手并手中猿杖。
那马哪里避得开,被白绳勒住四条腿,整个摔出。
幽绝跃身而起,却被缠住一条右腿。
暗听不仅徒步之速赛过千里良驹,攻击闪避之速亦是迅疾无比。
当下右手一抖,一道白绳瞬间化作七尺利刃,已逼至幽绝脸前。
幽绝亦不闪避,自手杖上的赤红猿眼中射出一道红光,将那道七尺利刃打偏至一旁。
忽觉身上一紧,双臂被两道自后而来的白绳缚住,紧紧贴住身体两侧。
“随我回去吧。”暗听道。
“哼,这样就能困住我吗?”幽绝冷声道。
闭上双眼,驱动法力,白光如刀,将身上白绳切得粉碎。
扬起手杖,白光如柱,其速如流星一瞬,以暗听之快,竟未能避开。
暗听手捂左肩,直跌出三尺来远。
“回去好好照顾师父,幽绝一定会带着神龟之心回驰天庄的!”话音未落,幽绝身形已在一丈开外。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第7章 弦月西楼
☆、败神龟夺取脂骨
东海之滨。
冰冷的海水高高卷起,重重地拍打在黝黑的礁石之上,四散溅开无数大小雪白玉珠。
后浪推来,又卷起巨浪拍来,在坚硬的石上飞溅如雨。
幽绝立在最高的一处礁石之上,目光如炬,望着漫漫无垠的大海。
朱厌的感应已锁定眼前这片海域,神龟定是藏身在此处。
幽绝将手杖双手平握在胸前,凝结法力,杖头指出,一缕如针尖纤细的白光刺入深海之中。
白光虽细,却将海水之下照得白茫茫一片。
不一时,果见海水翻滚汹涌,一个巨大的龟背浮出水面。
以其背之宽,足以建一个宫殿。
若依莫行所言,这龟万年修为,凶猛无比,心下不敢怠慢。
猿杖挥出,一道白光刺向龟首。
那巨龟将头迅速缩进龟壳之中,龟壳接了白光,却丝毫无损。
见幽绝来者不善,神龟摆动前腿,虽然只是轻轻划动了两下,海水却直飞而起,扑向石上幽绝。
那水中携杂着一股迫人的力量,幽绝体内炙热的气流立刻窜流起来,在幽绝面前形成一道白色光壁,挡住了飞扑而来的浪头。
虽然它身形巨大,但脖子伸缩却极为灵活。
那身龟壳坚硬无比,是它最有力的的屏障。
况幽绝所立礁石到底有限,海浪扑来闪避艰难。
而那巨龟在水中却自在自如,更能以海水为兵。
如今之计,须引它至岸上或浅水之处方好。
思想罢,幽绝猿杖再击出一道白光,身子却向后跃出,踩踏水面,回至浅水处礁石之上。
那巨龟扬起水浪挡住幽绝白光,却并不来追赶,将巨大的身子慢慢沉入冰冷的海水之中。
看来它并不想和幽绝纠缠。
幽绝见它欲走,哪里肯罢休,几个纵步跃回方才所立之处,猿杖挥出一道凛冽的白光,夹杂着点点艳红,向巨龟前腿击去。
巨龟见他来势凶猛,杀意深沉,似乎有些怒了。
拍起两股巨浪,一股挡住飞向自己的白光,一股却直卷礁石之上的幽绝。
幽绝无处闪避,驱动法力,以银白光壁护住自身。
浪头打来,狠狠撞击在光壁之上,光壁剧烈地颤动,现出数处裂痕。
“你是何人?为何来扰我清净?”
忽闻人声,幽绝定睛看时,只见一个褐色身影立于龟背之上。
面如十八少女,银发飞舞。
“是来杀你的人!”幽绝大声道。
“小子这等猖狂!”
那人也不多言,右手长袖向前挥出,巨浪又再卷起。
此番更为汹涌,那浪头足翻有一丈余高,且那浪并无甚形状,自前方铺天盖地而来,幽绝光壁方才形成,已被那巨浪尽皆拍碎。
浪头将幽绝卷入,重重包裹。
那褐色人长袖回收,海浪中力道陡增,幽绝只觉全身骨头无一处不疼。
身体中,那股炙热的气流疯狂喷涌,赤红的光芒如万千利刃,将绵绵不绝的海水分割成了千万道飞落的水柱。
幽绝跌落在水中,忙再浮出水面。
“你是什么人?”那褐色身影见了这红光,厉声喝道。
“取你性命之人!”幽绝只道。
“朱厌现世,天下必遭惨祸,今日我就在此了结了你!”
那人言罢,也不待幽绝答言,双袖同时挥出,两道海水巨墙向幽绝扑来。
幽绝足点波面,向后退出。
两面水墙中杀意如洪,幽绝体内炙热的气流亦如火山喷出,红光炸开,将整个海面照得如烈火燃烧一般。
水墙被刺破垂落,归于滚滚大海。
幽绝脚踏红光,立于水面之上,两缕长长的白须在额前飞舞。
“已不能自制了吗?”那褐色身影道,“留你在世,必会贻害人间,受死吧!”
转动身形,衣袂翩翩,银发亦随着她身影旋转翻飞。
海水卷起漩涡,如巨大的陀螺一般,飞速旋转着向幽绝卷来。
幽绝只觉体内炙热的气流如火山喷涌,难以自抑,仰天发出一声咆哮,声如野兽!
体内万丈红光迸出,握着猿杖的手亦已化作火红,猿杖上的一双赤红眼睛亦射出两道血红光芒,融入万丈红光之中,迎着那个巨大的漩涡飞奔迎上。
漩涡飞散,珠玉四溅,那褐色身影忽然亦化作万千水珠散落在大海之中。
幽绝亦倒入水中,微微红光将他身体浮起。
幽绝挣扎着爬起。
水珠忽然飞往一处,重又聚集出一个人形。
那褐色身影忽然飞至幽绝上方,掌力飞速击来。
幽绝直飞而出,正撞在水面礁石之上,鲜血染红了半边海水。
那人玉手轻握,一把波光粼粼之水剑已握在手中,向着幽绝直刺而下。
忽见一圈淡淡的青光自幽绝体内泛出,祥和、安然。
幽绝身上的血,正在慢慢止住。
“原来还有麒麟在内……”那人奇道,思想一回,收了水剑,叹道:“人命非轻贱,不知你他日究竟是何命运……”
万千水珠散入大海,褐色身影消失不见。
巨龟四腿划出,向远处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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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幽绝方悠悠醒转。
看自己躺在礁石之上,勉强爬起身来,只觉全身如撕裂般疼痛。
好在猿杖还紧握在手中。
看看水面,长须已不见,手脚亦一如平常。
右脸上青色面具尚在。
再探那巨龟气息,却丝毫也无。
不行!
我一定要杀了那只老龟!
若没有这老龟之心,师父下次……
如此想来,挣扎着站起,望着茫茫海面,驱动朱厌法力,然而,那股炙热的气流此时却微弱如游丝,看来此次受伤甚重,须得先想法恢复法力才行。
如今提气也不能,四面皆是深深的海水,只好又躺倒在礁石之上,且养一回精神。
看看日落西山,蓄了些力气,滑入水中,向岸边游去。
勉强游到岸上,已耗尽所有力气,躺倒在沙滩上,动弹不得,索性就睡在原处不动。
躺了一夜,天明之时,勉强能走得。
试试驱动法力,那朱厌之气仍甚是微弱。
想起从前子卿曾言,这东海水鸣山深处长着一株脂骨草,疗伤养气,奇效如神,便是重伤垂死之人,亦能以此回命延年,正好为此时所用。
当下辨明方向,便往水鸣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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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重伤在身,行走缓慢,约莫走了大半日才来至水鸣山脚下。
日已偏西,斜光倾洒在草木之间,斑驳的光影随着微微的山风轻轻摇动。
走得确是疲累,少不得坐于树下歇息一回。
试着运行内力,那股炙热的气流仍然非常微弱,这朱厌之力倒像受到了某种辖制一般,不似从前那般呼之即起,随心所欲。
更为奇怪的是,另外一种遥远的、既熟悉、又陌生的温暖柔和的气流,亦会随着那股炙热气流微微泛起。
这股气流,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曾感受过。
但是,师父已经将它封印了才对,为何如今却又能感应到了?
不知师父现在是何情状,可还安好?
自己若不能取到这神龟之心,任凭师父此症发展下去……
幽绝狠狠摇了摇头,伸手扶住树干,站了起来。
得快点去找到脂骨草,想办法恢复法力,好再去寻找神龟。
按当日子卿所言,这脂骨草应长在这水鸣山阴面山腰的一处洞穴之中。
幽绝抬头看了一下天光,朝阴面走去。
所幸此山并不甚高,爬得半个多时辰,已到了山腰之上。
在山腰上寻了一回,并不曾见有何洞口可入。
脂骨草亦算得上医药中的稀世珍品,所在之处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寻到的。
幽绝在树下歇息一回,起身又去找寻,将四处泥土、光线、草木颜色、种类都细细看一回。
并无所获。
夜色笼下,一片黑暗,幽绝也累倒在地,索性睡去。
次日醒来,又再细细找寻。
忽觉一处与别处泥土之实不同,似乎隐隐有些光线,伸手轻轻按上去,那后面似乎并无山土遮挡。
幽绝用手试了试,去扯开那些缠绕一处的树枝、藤蔓。
这些树枝、藤蔓似乎已生长了数十年,有的竟如成人的手臂一般粗厚,只是拉扯不动。
只是徒手的话,恐怕很难将其拨开。
体内朱厌之力仍很微弱,不过这些藤蔓只是普通之物,倒可一试。
于是幽绝举起猿杖,运起内力,白光过处,那些树枝、藤蔓皆断折,果然里面并无山土,现出一个小洞口来。
幽绝再用手将断枝扯开,那洞口便呈现出来。
进得洞来,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微光线,隐隐可见矮矮的洞壁之上,一株灰白的蘑菇似的植株正泛着点点星光般的亮光。
与子卿所言颇相合,想来定是脂骨草无疑了。
其余倒也生长着些或黄、或白的杂草,幽绝也不去理会,径直走去摘了壁上脂骨草,仍然走出洞来。
出得洞来,方走了不过几步,忽然山上下来六个人,各个手拿枪、剑等物。
忽瞥见幽绝手中之物,走在最前的一个身着藏青武衫、四十岁上下,手执一双铜锏盯着幽绝看了一回,回头对身后几人使了个眼色,一群人便冲将上来,将幽绝围在中央。
藏青武衫走上前来,向幽绝抱拳道:“这位少侠,可知你手执者为何物?”
若在平时,这些人哪是对手,只是此时朱厌之力尚弱,自己重伤未愈,若动起手来,必然吃亏。
幽绝冷眼望着藏青武衫,道:“尊驾有何指教?”
“不敢当。只是,少侠手中乃是疗伤圣药,名唤脂骨草。我等在此山之中已寻访多日,不想已被少侠所获,不知少侠可否相让?”藏青武衫道。
“我为什么要让你?”幽绝看他们一脸虎视眈眈,心中已是不悦。一开口说来,似乎志在必得,若不应允,就要动手来抢了,更是不快。
况且,自己亦须这脂骨草疗伤,好早日去找那神龟,怎肯相让。
几人听他语气,已蠢蠢欲动。
“少侠,并非我等有意为难,只是我们将军护卫疆土,如今却重伤不起,须这一株脂骨草救命疗伤,希望少侠可以行个方便。”藏青武衫道,看他言辞恳切,不似无礼之辈。
只是其他几人,却丝毫不曾放松,紧紧盯着幽绝。
幽绝扫视了一圈,又试了试体内朱厌之力,并无什么起色。
见他沉默不语,一个手执□□之人道:“霍校尉,别跟他啰嗦,救将军要紧!”
说着挺起□□,向幽绝刺来。
幽绝忙闪身避开。
“住手!”藏青武衫喝道。
那□□之人果然不再刺来。
藏青武衫自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小瓶,对幽绝道:“我看少侠脸色苍白,想是有伤在身,在下有一瓶上好的玉露丹,可助少侠尽早康复。”
“不必了。”幽绝只道。
今日重伤之下,被这些人围在当中,并无胜算,但要自己舍此草与他,亦是不能。
“少侠果然不肯相让,那霍某只好得罪了!”藏青武衫亦不再跟他周旋。
其他几人见他松了口,一齐扑了上来。
一时间,寒剑、□□等齐齐刺向幽绝,不过看他们所刺位置,不过是肩、腿、手臂等,似乎并不想伤他性命。
幽绝勉强闪避开来,那些人已二次刺来。
幽绝忙侧身避开两把长剑,那枪尖已来至近前,忙将手中猿杖横在胸前接住一击。
忽见那猿杖上赤红双眼中射出两道红光,正打在□□之人额头之上,那人随即向后飞出,跌倒在地。
藏青武衫忙奔至那人身侧,将他扶起,那人额上血流如柱,口中断续说道:“救……将军……”
再想说什么,已口不能言,翻了两下眼睛,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平日里这红光只以朱厌之力为引,与之相和,不想今日竟自行发光,且这般狠辣,幽绝亦有些吃惊。
“你这人下手这样狠毒!”藏青武衫站起身来,瞪着幽绝,提起手中双锏,向幽绝腰间横扫过来。
其他几人亦是面现杀气,一齐扑来。
幽绝勉强运起朱厌之力闪避,又以杖中红光相助,那些人也并占不到什么便宜。
只是,那朱厌炙热之气起时,那股温暖柔和的气息又随之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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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几人围着幽绝正战在一处,旁边却悄悄来了两个人。
“姐姐,快看那个人,他手里拿的不就是脂骨草吗?”一个身着杏黄衣衫、约莫十三四岁的姑娘对旁边一人道。
“是呢,就是脂骨草!”那人答道,亦是个女子,约莫十七八岁上下,身着一身浅蓝衣衫,“看那几个人围着他,定是要抢这脂骨草了。”
两人便躲在一处灌木之后望着前面战在一处的几个人。
“这些人,以多欺少啊,真不像话!”杏黄衣衫的姑娘撇了撇嘴。
“那个人好像已经受伤了。”浅蓝衣衫的姑娘道。
“恩,看他手臂上、脸上都是伤痕,应该是受伤了。”杏黄衣衫的姑娘道。
“身法也迟钝,只怕是有些内伤。”浅蓝衣衫的姑娘道。
“姐姐,你看、那儿!”杏黄衣衫手指着一处道。
方才那个死去的执□□的人的尸身还躺在那里。
“已经死了一个了,不知道这个跟谁是一边的。”杏黄衣衫的姑娘又道。
浅蓝衣衫的姑娘向她手指之处张望了几眼,道:“是跟那些拿刀剑的一边的了。”
“姐姐怎么知道?”杏黄衣衫的姑娘道。
“你看他身上的衣服,跟那几个人差不多。被围住的那个人的衣衫质地、刺绣都很精致,完全不一样。”浅蓝衣衫的姑娘道。
“果然!还是姐姐厉害!”杏黄衣衫的姑娘轻声笑道。
“多看一眼就知道了,你就知道偷懒。”浅蓝衣衫的姑娘敲了一下她的头顶道。
两人再看战中情况。
“那个人长得真好看!”杏黄衣衫的姑娘指着幽绝道。
“哪里好看了?还没桀风哥哥好看。”浅蓝衣衫的姑娘不以为然地道。
“怎么会,我看,比你长离哥哥还好看!”杏黄衣衫的姑娘道。
“是你看上人家了吧?”浅蓝衣衫的姑娘笑道,“你看他还戴着个面具呢,说不定,揭开面具来,就是个丑八怪,看不把你吓死!”
“丑八怪?再丑的我都见过!我才不怕!”杏黄衣衫的姑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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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说得热闹,那边打得更热闹。
幽绝杖中红光射出,已又有一人飞出一尺开外。
另有一人忙飞身接住那个人。
其他几人忌惮他手中猿杖,只围住他,不敢再贸然攻击。
飞身去接的那个人呼唤得几声,忽然失声哭起来,这边几个人听了,知道那人也已无命,悲愤满面,眼冒凶光,向着幽绝又扑了过来。
藏青武衫一双铜锏上下翻飞,另外两把长剑、一把弯刀亦是密密攻至,看这些人竟是生死不顾,定要取这脂骨草了。
这般情状,想来那位将军只怕亦是受人敬重之人,这些人才愿生死相随,与师父倒有几分相似。
念及此处,忽觉体内那股温暖祥和的气流汨汨流淌起来,杖中红光竟发不出,当下跃出一尺来远,将手中脂骨草抛出。
那几人还待来追,忽见他抛出此物,藏青武衫忙伸手接了,一时愣在那里。
幽绝脂骨草脱手,自己也愣了一下。
望了望藏青武衫,转身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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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根手杖怎么这么奇怪?那股红光更是怪异,邪气得很,这个人只怕不是什么善类。”浅蓝衣衫对杏黄衣衫道。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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