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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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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孔怀虚道,率先提步走出,柳重荫与六顺亦跟上他。
于是三人与宁葭擦肩而过,自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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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桃叶离了家,先至里尹家中告了假,却往望云镇而去。
来至乡差执事之处明堂,寻到了六顺所言的两个乡差,一名周方,一名祝甲。
两人见了她,也识得,周方便道:“你这个弟弟可凶着呢,我们不过是按朝廷律例办事,你看他把我这胳膊抓得,疼了一整天了都。”
说着伸出左边胳膊,撩起袖子来,果然上面横卧着三道醒目的抓痕,血迹还历历在目。
“可不是,你看我这手。”祝甲过来亦道,伸手右手来,上面一排整齐的牙痕、泛着乌青。
“两位差大哥,真是对不住了,我弟弟他还小,不懂事,我已经骂过他了,这不是特地来给二位赔礼来了。”桃叶道。
“说得轻巧,敢情被咬的又不是你。”祝甲道。
“我弟弟太莽撞,我一定会好好教他的。”桃叶一边说,一边将手中布巾塞到祝甲手中,“这是该交的利银,您拿好,余下的给两位压压惊,两位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祝甲将手中布巾盛物之重处颠了颠,道:“只要你们遵守朝廷的律令,别让我们当差的为难,我们也是很好说话的。”
“是、是,那是一定的。”桃叶道,“以后还要请两位多多照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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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叶回至青云村,先至里尹家中做了活计,黄昏时分方才回转。
见她进得屋来,六顺连忙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道:“姐姐,给你这个。”
说着递给桃叶一个小布包。
“这是什么?”桃叶道,一边接过一边将手中物事搁于桌上。
“你看了就知道了。”六顺笑道。
“小鬼,还学会卖关子了。”桃叶望望他,又望了望坐于桌旁缝制的宁葭笑道。
桃叶打开布包一看,原来是一小堆铜钱,她的脸立刻沉了下来,道:“你这是哪儿来的?”
“是我问孔先生借来的,先应了急,等咱们有了再还给他。”六顺忙解释道。
“借的?”桃叶望着手中铜钱木然道。
“嗯,这是六十个钱,加上家里的九十个钱,正好够了。”六顺道,“姐姐,你快拿去给周里胥吧。”
“六顺,我……”桃叶顿道。
“你怎么了?”六顺道。
“没、没什么,谢谢你。”桃叶顿道,伸手摸了摸六顺的头,愣了一回,将布包重又包好,收入袖中,向六顺道:“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
“我来帮你。”六顺道。
“好,帮我把米洗了,我来做菜。”桃叶道。
“我也来帮忙吧。”宁葭放下手中活计道。
“小棠姐姐,你忙你的吧,一顿饭而已,哪儿用得了这么多人。”桃叶笑道,“你早点缝好,若是郑大婶看着好,说不定还能多接一些活儿呢。”
“那你有事就叫我。”宁葭亦向她笑道,仍坐回桌旁开始缝了起来。
晚饭时,桃叶向六顺道:“今晚早些睡,晚上还要起来蒸包子呢。”
“姐姐?”六顺望着她,有些发愣。
“不卖包子拿什么钱还给孔先生?”桃叶道,“早点起来,可别偷懒。”
“好,我知道了。”六顺开心地应道,往嘴里扒了一大口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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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五更,鸡鸣声起,桃叶便起身来开始忙碌,宁葭和六顺也在旁帮忙。
三人忙活一阵,一切收拾停当,六顺便挑了担子出门了。
桃叶与宁葭收拾妥当,桃叶也出门去往里尹家中,宁葭仍去井边挑水。
经过这一阵,宁葭渐渐能多挑一些了,也不觉得肩膀特别疼了。
夜里睡时揉揉肩,发现上面已结了一层硬硬的皮。
手上的伤痕也已结疤。
镜中的自己容颜灰暗、疤痕纵横,早已不复当年模样。
从前蒹葭宫的日子,想来竟似完全不真实似的。
恍然间不知那样的日子是梦中之境,还是如今的日子是在梦境之中。
当肩上担起重重的水担时,她感到一种沉重的真实。
没有将来。
她已不去想将来究竟会如何。
没有过去。
过去的一切已如轻烟飞散,不知湮灭在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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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完了水,宁葭便坐于院中梅树之下,晒着冬日暖阳一针一线地缝制起来。
这件衣服并不费事,今日便可得了。
夕阳西斜之时,她已将最后一处缝制完毕。
看看手中,还有些余布。
她起身伸了伸胳膊,活动活动脖子。
一仰头便望见了满树嫣红,看那嫣红下嫩绿点点,不知何时已出了叶芽了。
到底是南方暖些,除夕未至,梅树竟然已出了新芽了。
宁葭仰头望了一回,仍坐回凳上,拿起剩余的布来,选了红线,一针一线地绣了起来。
不一会儿便得了三朵生怯怯的梅花,又将布匹折好形状,绣作一个袋子,再缝上两根布带,可做收物之用了。
晚间便将这袋子给了桃叶。
桃叶接过,欣喜不已,道:“没想到你还会绣花,还绣得这么好!”
“只是两三朵小花儿而已。”宁葭笑道。
绣那面海棠屏风时,她足足绣了一千七百多朵呢。
枝繁叶茂、繁花似锦,她以为自己可以永远都带着它,可以摆在和他一起的屋子里……
心中蓦然涌来的一阵深疼,夹杂着遥远又深切的悲伤,这难道不是真实的吗?
宁葭忽然捂住胸前,扑倒在桌面上。
“小棠姐姐、你怎么了?”桃叶急忙道。
宁葭勉强直起身来,低着眼轻声道:“没、我没事……”
昏暗的烛光下,她的眼睛朦胧迷离。
“整天做这些,累坏了吧?”桃叶关切地道,“你也不必这么赶,慢慢做就好,有的是日子呢。”
“嗯,好。”宁葭抬起眼来,向她勉强笑道,“那我先去睡了。”
“快去吧,今天就别起来了,跟我们一起住,可太辛苦你了。”桃叶道。
“怎么会,就怕我尽帮倒忙了。”宁葭道。
“哪有,你可帮了大忙了。”桃叶道,“去睡吧。”
“好,桃叶也早点睡。”宁葭道。
宁葭独自进到里屋,摸黑脱了衣服爬上床,钻进冰凉、冷硬的被子,瑟缩着身子。
她颤颤地伸出手来,摸了摸脸上的疤痕。
慢慢将手滑下,落在了胸前那道伤疤上。
绫荷的那一刺,让她第一次看到了死,这竟让自己无比恐惧……
活着究竟是为什么?
活着已毫无意义。
只是,死、太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155章 弦月西楼
☆、青龙年祭累寒家
当阳光再一次洒向大地,驱散了暗夜的严寒,宁葭也感到了一点点微薄的暖意。
她仍然如往常一般去井边挑水。
挑完水便将缝制好的衣衫送去郑大婶家中,还去看望了圆觉和袁丘。
袁丘就在院中教六顺一些拳脚,六顺学得甚是卖力。
秦留思兄弟并不在,留悯身体好些,二人又照常去放牛了,并未见着。
日色偏西时,她仍回至桃叶家中,坐在梅枝斜横的院墙之下,望着地上的蚂蚁发呆。
坐得一些时候,桃叶回转。
“怎么在这儿坐着?太阳下山了,可凉呢,快进屋吧。”桃叶道。
“好。”宁葭应道,起身来,随桃叶一起进了屋。
“六顺又去跟袁大叔学武去了?”桃叶道。
“是。”宁葭回道。
“东西送去给郑大婶了?她怎么说?”桃叶道。
“她说、很好。”宁葭道。
桃叶回身奇怪地望着她道:“小棠姐姐,你怎么了?怎么像没了魂似的?”
“啊?”宁葭忙摇手道,“没、没什么。”
“要是有什么事,可要跟我说啊,找孔先生商量也行,他可会说话了,一准儿能给你说通了。”桃叶道。
“嗯,好。”宁葭道,“桃叶今天想吃什么,我来做吧。”
“你会做饭了吗?”桃叶笑道。
“我、应该会吧……”宁葭道,“每天都看你做的,好像也不是很难。”
“好啊,那今天就你做一顿,我来尝尝你的手艺。”桃叶笑道。
“嗯。”宁葭点头应道。
两人进了厨间,才洗了菜、生了火,忽闻得院子里有人大声叫道:“桃叶、关桃叶!”
桃叶一听得这个声音,脸色变了变,忙迎了出来,道:“周里胥,你来了,屋里坐吧。”
“不必了。”周里胥黑沉着脸道,“拿了例钱就得走,马上就是祭祀的大日子了,一大堆忙不完的事呢。”
“那个、周里胥,能不能、再宽限几天?”桃叶道。
“你不是要告诉我,你还没准备好?”周里胥打鼻子里哼出一句道。
“最近镇上人少,每天卖不了多少包子,等过些时候就好了。”桃叶道。
“好,那你就慢慢等着吧,我自会把这件事在祭祀文书里写明白,若以后青龙迁怒,看村里的大家伙儿能不能听你的!”周里胥道。
“周里胥,”桃叶忙道,“我一定会想办法交上的,你就高抬贵手,别、别写……”
“桃叶,不是周大叔不照顾你,村里可已经给你免了,青龙庙祭祀,家家户户必须都要出这份例钱的,你这样拖着不交,要是真的惹怒了青龙,村里大家伙儿可都要跟着遭殃的呀!”周里胥道。
“是、我知道,我一定会想办法的。”桃叶道。
“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如果你再不交,那可不要怪周大叔了。”周里胥道。
“我、我们一定交……”桃叶道。
“好,我明日再来。”周里胥道,说罢出门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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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叶回过身来,向立于门前的宁葭道:“这件事、别告诉六顺。”
“桃叶,六顺给你的铜钱呢?”宁葭道。
“不交利银,以后我们靠什么过活呢?”桃叶摇头苦笑道。
“你拿去交了利银了?”宁葭道。
桃叶只点了点头。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宁葭皱眉道。
桃叶走至屋内,袖中取出梅花袋子,将里面的铜钱倒在了桌上,数了一遍道:“我今天已经问里尹大人预支了一些工钱,有七十个钱,加上你借我的、还有利银剩的,一共一百钱。”
宁葭掏出一个小袋子,倒出里面的铜钱,推给她道:“这是今天郑大婶给我结的钱,有十个,你先拿着吧。”
“这、我怎么能再拿你的呢?”桃叶忙推道。
“就别跟我说这些了,好好拿着。”宁葭道。
“谢谢你,回头我一定还你。”桃叶道。
“等你有了再说吧。”宁葭道。
“这样就有……一百一十钱,还是差一点儿……”桃叶道。
她撑着头想了想,忽然站起身来走进她和宁葭睡的屋内,不一会儿抱出来一床打着补丁的旧棉被,道:“你帮我看着家,我去把这个当了来。”
宁葭见状连忙上前拦住她道:“你、你把这个当了,那你晚上盖什么?”
“我可以和你盖一床被子啊。”桃叶笑道,“你别嫌弃我就行。”
“我、我怎么会嫌弃你。”宁葭道。
“我得赶紧去,不然六顺该回来了。”桃叶道,说着急急忙忙抱着被子出了门。
“我跟你一起去吧。”宁葭忙跟出来道。
“你在家帮我做饭吧,不然六顺回来该嚷肚子饿了。”桃叶一边急急忙忙往前走一边道,“我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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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叶回转时,宁葭和六顺就坐在饭桌前等她。
饭菜已经热过两遍了。
“姐姐,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我都饿死了。”六顺道。
“饿了就先吃呗,干嘛傻等我。”桃叶笑道,伸手在六顺头上拍了一记,在桌旁坐了下来,“快吃吧,今天可是小棠姐姐做的饭,来尝尝她的手艺。”
说着便先夹了一筷白菜放进六顺的碗里,又给宁葭夹了一筷。
“嗯,姐姐也快吃吧。”六顺端起碗先喝了一大口粥。
宁葭夹起碗里的白菜放进嘴里,嚼了嚼,自己愣住了。
六顺吃了一口白菜,望着宁葭道:“小棠姐姐,你放盐了吗?”
“盐?”宁葭道,“我、忘记放盐了……”
桃叶夹了一筷尝了尝,笑道:“是没放盐,等着。”
说罢起身至厨间将盐罐端了出来,在菜上撒上盐,再拌拌均匀,道:“好啦,吃吧。”
宁葭再夹一筷吃了,果然味道好多了。
“别看就这么一小点,就是鸡鸭鱼肉也少不了它。”桃叶笑道。
晚间进了屋,六顺已睡了,宁葭悄悄问桃叶道:“怎么样?”
“嗯,已经给周里胥了,没事儿了。”桃叶道。
脱了衣服,钻进宁葭的被子里,笑道:“挤一挤,更暖和。”
两个人便一床被子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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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就是祭祀青龙庙的日子。
青云村果然一改平日的冷清模样,车马云集、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连启州的知州林长空也来了。
桃叶与宁葭、六顺挤在人群之中,指着那些人道:“离凰县县令祝老爷、出樊镇的刘老爷、望云镇的扈老爷和吴老爷、剪竹镇的商老爷……”
宁葭看那些人个个身着锦衣绸袍,在一众灰衣布袄的乡民中显得格外扎眼。
各位里胥都在各司其职,有的安排牲畜祭品、有的准备礼炮仪仗、有的迎接各位老爷、有的则领着临时组成的护卫队伍维持秩序。
里尹曹恒则在庙门口与各位老爷相迎见礼,寒暄一番。
老爷们都在庙内立好,乡民们则聚在庙外空地上等候。
宁葭与桃叶等拥挤在众乡民中向内张望,果见庙宇中塑着一尊威武庄严的龙相,青鳞利爪、目如电炬。
三声礼炮响罢,知州林长空上前焚香,口中祝祷有词。
林长空祝祷罢,县令祝容、里尹曹恒先后上前焚香。
祝罢,曹恒回身向立于门口的郑里胥点了点头,郑里胥便喊道:“奏乐!”
即刻便闻鼓乐之声喧天而起。
乐声止,鞭炮声又轰隆不断,知州、里尹领着众人跪拜叩首。
礼毕,早已准备好的戏台上敲响了开场锣,知州林长空、县令祝容、先告辞回转启州,里尹便引着一众老爷前往观戏,凑热闹的乡民们也跟着一起拥了去。
戏台下不一会儿便挤满了人。
一群孩子兴奋地在人堆里钻来钻去。
“终于有戏看了,”桃叶也拉着宁葭和六顺挤在人群之中,兴奋地望着戏台上道:“一年才能看这一次呢!”
宁葭看那戏台上,唱的正是青龙普雨、济世人间之事,这些人的扮相、戏服、唱腔,与宫中之乐如何能比,但看桃叶与六顺皆是兴致勃勃的样子,自己便也陪着二人看来。
台上正演到青龙施雨之时,忽闻前面传来一声大吼:“你找死!”
望云镇的扈老爷陡然立起身来,狠狠地将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推倒在地,旁边的家丁忙上前替他揩拭襟前。
原是这孩子莽撞,撞洒了酒壶,一壶酒倒有一大半皆洒在这扈老爷的锦衣之上。
里尹忙上前作揖赔礼。
扈老爷却仍是一脸盛怒,道:“这是谁家的野孩子,不好好管教,给我狠狠地打!”
孩子的爹娘匆匆赶来,拽了孩子一块儿跪于地上直磕头。
“你们是怎么教孩子的?我们老爷这一身衣服,都让他给弄成这模样了,你们说怎么办吧?”旁边扈家家丁道。
若是从前,在宁葭看来这不过是一件衣衫而已,可如今宁葭却已明白,扈老爷这一身锦衣恐怕抵得上一户农家一整年的生计之用,他们哪里赔得起?
“今天可是祭祀的大日子,竟敢把我的酒弄洒了?甭跟他们废话,把这孩子和这两个老货都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二十棍子!”扈老爷盛怒地道。
他身后便又上来几个家丁架住孩子的爹娘,一个家丁手拎着孩子,拖着就往外走。
“这扈老爷还是这副死德性!”桃叶愤愤地道,“从前种他们家的地,年年除夕来催租,不是砸锅就是掀桌子的,连最后一个铜钱都搜刮了去还嫌不够,我们就没过过一个安生年!”
“就是,这个扈老爷最可恶了!”六顺也气愤地道。
那孩子的爹娘被家丁架着往外拖,倒是一声不吭,孩子却哭个不住,一边哭一边大叫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旁边几个老爷听了,只觉烦闷,道:“吵死了,赶快拖走、拖走!”
“慢着!”听得这一声,就见人群中走出一个松柏绿袍、修眉细唇、面和颜清之人。
正是学堂的教习先生孔怀虚。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156章 弦月西楼
☆、贫贱哀几番嫌隙
“闪开、闪开!”被他挡住的家丁喝道,“你是什么人,敢挡扈老爷的话?”
孔怀虚向扈老爷拱了拱手,道:“扈老爷,幸会。在下孔怀虚,有一句话想请教一二。”
“孔?你就是孔远昭的儿子?”扈老爷道。
“正是。”孔怀虚道。
孔远昭?
宁葭在人群中听得这个名字,只觉似在何处听闻过,仔细思来,确又似未曾听过。
“你老子自从被贬到离凰县做个七品县令,就再也抖不起威风了,后来又被革为庶民,连一亩三分地都没有,就凭你,也配跟本老爷说话?”扈老爷昂着下巴鄙夷地道。
宁葭闻得此言,更是思索。
孔远昭原来究竟是何官职,又因何事被贬?
想起陈乾逢、还有绫荷之事,不觉暗自不安。
“人既有口,当然可言。”孔怀虚笑道,“莫不是扈老爷自知理亏,不敢与孔某言说?”
“理亏?”扈老爷哼道,“这孩子在青龙祭祀的日子莽撞无端、犯下大错、就是对青龙不敬,打他几下已经是轻的了。”
“敢问扈老爷,青龙祭祀、所为何来?”孔怀虚道。
“这还用问?”扈老爷道。
“就是,年年祭祀、年年祝祷,为的不就是个风调雨顺、求个平安丰收之年吗?”旁边几位老爷亦道。
“那为何要演这青龙普雨之戏呢?”孔怀虚又道。
“自然是为使青龙之雨水普惠众人了。”出樊镇的刘老爷道。
“那再请问各位老爷,酒从何而来?”孔怀虚道。
“酒当然是用谷米酿制的了。”剪竹镇的商老爷道。
“若缺了水,可酿得成这酒吗?”孔怀虚道。
“这、不能。”商老爷道。
“古谓‘佳泉出美酒’,若无好水便无好酒,可见水乃酒之源。”孔怀虚道,“青龙以水惠及众民,方才戏台上正演至青龙普雨之时,这孩子便碰巧将一壶好酒洒在了扈老爷身上,正可谓好水惠民,怎知不是天意如此?”
“这……”扈老爷闻言,沉吟不语。
“莫不是青龙显灵,今年扈老爷是要行大运啊?”刘老爷道,说罢起身向扈老爷拱手道:“那可真要恭喜扈兄了!”
听得他这一句,其他几位老爷也纷纷向扈老爷道喜。
“他们怎么转得这么快?”六顺在后道,“难道真的是青龙显灵了?”
“青龙显没显灵就不知道了,不过,好话谁不愿意听?”桃叶道。
那边扈老爷此时已是眉开眼笑,满面红光,忙着向各位老爷道谢,道:“哪里、哪里,大家同得青龙恩惠,共享丰年。”
又向几个家丁挥了挥手道:“让他们去吧,给这孩子打赏。”
家丁便给了孩子的爹娘赏银,一家三口千恩万谢地去了。
再寻孔怀虚时,却已不见了他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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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葭与桃叶、六顺回至家中时,已是黄昏时分。
一进屋六顺便嚷嚷肚子饿,桃叶便拿了几个昨日剩的冷馒头热了,三人一块儿吃了。
“姐姐,马上就是除夕了,多做一点包子来卖,攒了银钱我们也买一条鱼好不好?”六顺道。
“六顺想吃鱼了?”桃叶笑道。
“都说除夕要吃鱼,才能年年有余,我们也争取吃上鱼,明年好多攒一点银钱。”六顺道。
“好,那今晚可要按时起来哦,别偷懒。”桃叶笑着点头道。
“我什么时候偷懒了?”六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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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葭与桃叶正准备睡时,六顺进屋来道:“姐姐,我手上好像扎了一根刺。”
“哪儿呀?”桃叶道,拉过他手来看。
“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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