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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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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走出西屋,却见寨中几个人急急慌慌地跑了过来。
“李林,什么事这么慌张?”朱元问道。
“祝县令调集了离凰县的所有兵力,将伏龙山围住,就要打上来了。”李林道。
“糟了!”朱元道。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179章 弦月西楼
☆、夺县印义军举旗
“现在该怎么办?三当家的。”李林急道。
“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回来了吗?”朱元道。
“还没有。”李林道。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出了什么意外吗?”朱元惊道,想到此层,不由得心中亦慌乱起来,连忙又问道:“可有派人知会先生吗?”
“伏龙山已经被官兵围死,根本出不去。”李林道。
“这下可怎么办?”朱元急道,额上冷汗也冒了出来。
“官兵一共来了多少人?”迟凛在旁问道。
“不知道,总之现在到处都是官兵,恐怕有几万人。”李林道。
“寨中出去妇孺老人,有多少人?”迟凛道
“大概三百多人。”朱元道,“看来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你走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宁葭向迟凛道。
“既然赶上了,岂有临阵脱逃之理。”迟凛笑道。
“年轻人,好样的,我袁丘也不怕这些狗杂种。”袁丘一大巴掌拍在迟凛肩上,大着嗓门道。
“既然诸位都这么仗义,那朱某就代寨中老小多谢诸位鼎力相助了。”朱元道,“先前先生留下的竹阵当可用得,或许能抵挡一阵。”
“竹阵?”宁葭、迟凛等奇道。
“先生在山间各个要处都设了竹座,只需拉动机关处,便可百箭齐发,且吩咐我们无论何时皆要备足竹箭。”朱元道,“凭着这竹座,我们也打了几次胜仗。不过这次官兵众多,只怕竹箭不足,只能能挡多久挡多久了。”
“三当家的,方才我见水井附近的空地上堆着许多木材,是做何用的?”迟凛道。
“哦,那个是为新来寨中的人建屋用的。”朱元道。
“原来如此,如今正可用之。”迟凛道。
说话间,已闻山下传来惨呼之声。
“官兵开始攻山了,这应该是中了竹座的竹箭了。”朱元道。
“桃叶、六顺,两位大婶,你们赶紧回屋里去,千万别出来。”宁葭道。
“不,小棠姐姐,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杀官兵!”六顺道。
“等你练得再好些,会有机会的。”宁葭将六顺往桃叶怀中一推道,“赶快回去。”
“小棠姐姐,千万小心。”桃叶道。
“只要我还活着,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宁葭望着她截然道。
“和尚,你也跟桃叶他们一起吧,”袁丘向圆觉道,“我可不能让你就这么挂了。”
“阿弥陀佛。”圆觉道,领着桃叶和六顺等人回屋暂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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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按迟凛所言遣人将那堆木柴尽数搬来,围着寨门栅栏摆开来。
竹座之箭耗尽后,官兵们便一路向山上冲来。
寨中人将木材推将下去,官兵们立身不稳,纷纷摔倒,滚落下去。
待木材用尽,又有新的官兵潮水般呐喊着冲了上来。
迟凛手执长剑、宁葭匕首在手、袁丘一根长鞭、朱元一把大刀,领着寨中众人,各执兵刃迎了上去,战在一处。
宁葭到底经验不足,没几时便被人觑了空隙刺向后心。
迟凛长剑磕来,替她挡开了这一击。
“多谢。”宁葭道。
“小心。”迟凛道。
“人越来越多了,怎么办?”朱元吼道。
“既然没退路,就跟他们拼了!”袁丘道,长鞭卷出,将三人打倒在地。
官兵越来越多,寨中已有多人受伤,宁葭、迟凛、袁丘、朱元等四处救护,自己亦是应对不暇。
正在吃紧之际,只听山下传来喊声,道:“都住手!快住手!”
只见一个将领模样的人一边向上跑来一边喊:“都给我撤!”
此言落声,官兵们纷纷向山下撤去。
只见梁毅带着三十来个寨中弟兄,将弯刀架在县令祝容的脖子上,押着他往山上走来。
“二当家的?这是怎么回事?”朱元望着眼前情景,惊愕不已。
“他们都往山上冲,山下就没几个人,先生让我们在山下等着捉这个恶贼呢。”梁毅向朱元笑道。
“大当家的呢?”宁葭问道。
“在县衙呢,带着二十个弟兄。”梁毅道。
“县衙?”宁葭等不解地道。
“县军中陶冶陶校尉接应,已经取了县衙,缴了狗官官印。”梁毅道。
“这是、怎么回事?”朱元、宁葭皆听得瞠目结舌。
“先生道,劫狱一事虽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这恶贼必不会善罢甘休,留着终究是祸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取而代之。”梁毅道。
说罢向山中喊道:“这狗官在离凰县作恶多端,逼得我们都没有活头了,我们并不会难为大家,你们有愿投诚为百姓谋福的,我们自然非常欢迎,要是不乐意的,尽管自去,我们绝不阻拦。”
众官兵面面相觑,相视一回,有的便放下了手中刀剑,举手投诚。
渐渐地,举手的人越来越多。
祝容心中自然着急、愤恨,但此时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敢多言。
这投诚也如风过一般,吹倒了一处,后面就跟着都倒了。
不一时,山中所立官兵皆放下了兵刃,举手示降。
“这位先生到底是谁?”迟凛吃惊不已,向宁葭问道。
“见了就知道了,这次,他该不会再躲着了吧。”宁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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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葭等人到达县衙时,堂上果然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松柏绿袍、修眉细唇、面和颜清。
正是孔怀虚。
“先生好计谋。”宁葭道。
“不敢当,皆是机缘巧合罢了。”孔怀虚道,“倒是小棠姑娘身手了得,帮了大忙了。”
“怎么是、孔先生?”桃叶、六顺惊道。
“我们一逃出青云村就知会二当家的前来相救,又能请得圆觉大师前往全义寨诊治受伤诸人的,恐怕再不能作他想了。”宁葭道。
“小棠姑娘聪颖睿智,孔某佩服。”孔怀虚起身拱手笑道。
“在孔先生面前,不敢当如此赞誉。”宁葭道。
孔怀虚微笑不语,忽瞥见宁葭身侧的迟凛,奇道:“这位倒未曾见过。”
“在下迟凛。”迟凛向他拱手道。
“迟凛?”孔怀虚闻言,盯着迟凛望了一回,又望了望宁葭,却未再问其他,只道:“听莫当家的说起,昨夜之事,多亏了迟公子仗义相救,孔某感激不尽。”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迟凛道。
“先生,”莫金山道,“既然先生露了脸,这当家的位置还交予先生吧。”
“孔某非主位之人,岂敢僭越。”孔怀虚道。
“我等性命皆赖先生多方相助,若先生坐不得主位,还有谁能坐得?”莫金山道。
“莫当家的休要过谦,你豪气、热心,全义寨中谁不服你?”孔怀虚道。
“在山野寨中,莫某蒙各位不嫌弃罢了,如今到了这县衙中,莫某大字也不识得一个,这点自知之明还没有的话,可真是要辜负先生之心了。”莫金山道。
“既然如此……”孔怀虚沉吟道,一双眼将堂上所立诸人扫了一回,最后落在一人身上,道:“陶校尉壮志豪情、胆气见识过人、文武双全,当能统领众军。”
“孔先生,陶某怎敢忝居此位,先生智谋过人,当以先生居之。”陶冶道。
“孔某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实难当此重任,陶校尉就不要过谦了。”孔怀虚道。
“是啊,这次真是多亏了陶校尉,何况领兵之事你最熟悉不过了,我们都服你!”莫金山道。
“既然大家如此抬爱,那陶某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陶冶道。
“请。”孔怀虚道。
于是陶冶立于众人前,接受诸人朝拜,便做了义军新主。
三日后,义军拟名号为“全义”。
当日,狱中所有关押之人全部释放。
伏龙山全义寨中已救出之人,赠与盘缠,凭其自去。
冯阿牛离开时,只像桃叶道了句:“对不住”。
“桃叶,你们也回家去吧。”宁葭向桃叶道。
“我不要回家!”六顺却连忙抢道,“我要跟小棠姐姐、还有袁大叔一起去打仗!”
“小屁孩儿,你还早着呢。”桃叶拍了他的头一记道。
“我很快就会长大了,在这之前,我要跟袁大叔好好学武!”六顺却认真地道。
“小棠姐姐,你要是不嫌我们累赘,就让我们也留下吧。”桃叶道,“别的我们做不了,帮着浆洗浆洗、做点饭什么的,一定能做得很好的。”
“也好,你们留在我身边,我也放心些。”宁葭道。
于是桃叶、六顺便与宁葭等一起住进了祝容的府邸。
祝容恶行昭著,陶冶欲将其斩首示众。
百姓们群情激奋,恨不得将他撕碎方才罢休。
“人命皆是天赐,不可妄加斩断。”宁葭拦下道。
“他罪恶滔天,死不足惜,不死不足以平民愤。”陶冶道。
“杀了他、杀了他!”全义寨中老少及一些兵士大声喊道。
“他犯下诸多恶行,仅以一死,何能赎尽,不如令他筑桥修路、或是耕农劳作,以知百姓之艰辛,偿还所犯之罪。”孔怀虚道。
“先生所言甚是,便依先生之言。”陶冶点头道。
其他人心中虽然愤恨难消,但见孔怀虚如此说来,便也不再多言。
此后,陶冶带领军队,将整个离凰县收归旗下。
孔怀虚自为全义军出谋划策。
启州州军两次出兵讨伐,皆大败而归。
迟凛几次战中皆立下战功,封为陪戎副尉。
莫金山、梁毅、朱元等封为归德执戟长。
宁葭乃一介女流,陶冶本不愿让她出战,但孔怀虚却道:“她虽是女子,一把匕首能当百士,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必拘泥于男女。”
是以宁葭亦随军征战,封为归德副尉。
她原只依仗匕首之神力,如今拜了袁丘为师,也修习应变招式,渐有所成。
袁丘与圆觉既在此处栖身,秦家兄弟便也跟了来,每日与六顺、宁葭一处练习。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180章 弦月西楼
☆、情短情长费思量
春日过半,草绿莺啼。
宁葭自廊前经过,见孔怀虚独自一人立于花树之下、清眉微蹙,便上前见礼。
“孔先生有何心事吗?”宁葭道。
“小棠姑娘,你回来了?”孔怀虚闻声转身向她道,“看来一切顺利,姑娘又立了新功了。”
“多亏先生妙算,一切顺利。”宁葭道。
孔怀虚望着宁葭,片时道:“此后该当如何,小棠姑娘可有想过吗?”
“此后?该当如何?”宁葭奇道。
“我们纵然一时保得他们平安,却又将他们陷入了更大的困境之中。”孔怀虚道。
“孔先生是说、皇上吗?”宁葭道。
“你也知道的,不是吗?”孔怀虚摇头叹道,“他岂会容得这样的叛军?一个乔凌宇恐怕就能让我们全军覆没,何况还有一个妖魔、一个、皇上……”
“孔先生、害怕了吗?”宁葭道。
“怕。”孔怀虚道,“怕我自己亲手将你们都送入了绝境……”
“既然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活下去,那就战斗而死,又有何妨?”宁葭道。
“你、”孔怀虚惊讶地望着她,半晌方道:“你真的变了很多。”
“是啊,都变了……”宁葭叹道。
树影后的粉墙上有一条修补过的痕迹,看起来显得有些突兀。
宁葭忽然忆起一事,不觉心中隐痛。
“小棠姑娘,你怎么了?”孔怀虚问道。
“这墙、是何时补的?”宁葭道。
“进来时已补好了。”孔怀虚道。
“孔先生还记得侯三挨鞭刑的事吗?”宁葭道。
“那是你第一次‘观礼’吧?”孔怀虚点点头道。
“是啊,我竟从不知道,父皇治下的官员竟然会制定出这么严苛的刑罚,我这个公主、真是太失职了……”宁葭道。
“小棠姐姐,你回来了?”身后传来六顺清脆的喊声。
宁葭回过头去,见桃叶一手牵着六顺,正满面笑容地向自己走来。
“小棠姐姐,你是不是又得胜回来了?你真了不起!”六顺道,“下次我也想跟你一起去!”
“等你长大了再说!”桃叶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记道。
“姐姐,我已经长大了!”六顺不服地道。
“你还早着呢!”桃叶道。
“等你长大了,就没有战事了,那就好了……”宁葭轻声道。
“没有战事?”六顺道,“那我岂不是白学武了?”
“六顺是为什么学武呢?”宁葭笑道。
“为了、为了收拾那些不长眼的混蛋,不许他们欺负姐姐、欺负我们家!”六顺道。
“六顺,你真是个好弟弟。”宁葭摸了摸他的头微笑道。
“我也会保护小棠姐姐你的!”六顺道。
“那你可要好好练习,可不能偷懒。”桃叶在旁笑道。
“当然了!我怎么会偷懒!”六顺道,“我现在就去找袁大叔修习去。”
说罢大步向月门外跑去,却迎面撞上一人,正是迟凛回转,来寻宁葭。
“小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迟凛道。
“刚回来,迟副尉,有什么事吗?”宁葭道。
“我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迟凛道,走近宁葭身旁,将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回,道:“没受伤吧?”
“多谢记挂,没什么。”宁葭道。
“那就好。”迟凛道。
迟凛每次总欲与宁葭同去,宁葭却一直坚持无须他同去,她道:“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孔某还有些事,你们几位慢聊。”孔怀虚自辞去。
“我也该去洗衣服了,趁着这好太阳,今天就能干了。”桃叶道。
“我帮你吧。”宁葭道。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跟迟副尉商量大事吧。”桃叶道。
宁葭却执意跟在她身后一同去了。
迟凛只望着她们的背影,待其淹没于重重叠叠的花树之后,这才离开。
“小棠姐姐,那个迟副尉、他好像有点怪。”桃叶道。
“什么有点怪?”宁葭道。
“他、是不是喜欢你?”桃叶道。
“别胡说,没有的事。”宁葭只道。
“你不觉得吗?”桃叶道,“他每次看你的样子,都跟别人不太一样。”
“是吗?不觉得。你别胡乱猜想了,让人知道了不好。”宁葭轻声道。
“我就只有跟你说啦,别人我才不会乱说,你就放心好了。”桃叶笑道,“不过,我觉得迟副尉这个人真的很不错啊,长得又俊,武功又好,还很会……”
“桃叶!”宁葭忽然沉声打断了她道,“以后再不许说这样的话了!”
“小棠姐姐,你怎么了?”桃叶奇怪地望着她道。
“总之,这样的话、以后再也别说了。”宁葭沉着脸,并不看她,自己加紧了脚步,快步向前走去。
桃叶忙跑着赶上她,道:“好了、好了,我以后不说就是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并没有生气。”宁葭道,脸色缓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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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浓,迟凛练兵回房,远远的树下忽走出来一人,缓缓向他门口走来。
朦胧的夜色中虽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她的身形,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迟副尉。”走至近前,宁葭开口道。
“你来了。”迟凛道。
“我们进屋说吧。”宁葭道。
迟凛便打开房门,将宁葭让进屋内。
“坐吧。”迟凛道。
宁葭也不落座,回身掩上了门。
迟凛只觉她今日有些奇怪。
平日里见了自己,她从不多言一句,从不多看自己一眼。
今日却突然来到自己房间,又是这样的神色、举动,不免奇道:“怎么了?”
宁葭的手仍握着门栓,用手指轻轻敲打着,轻声道:“迟副尉,这里不是你该停留的地方。”
“此话何意?”迟凛道。
“此间之事自有陶将军主持,又有各位将士扶助,迟副尉当时是一片热心,出手相助,如今形式已平稳,你大可不必继续留在这里了。”宁葭道。
“你、不愿见我吗?”迟凛道。
“这与我愿不愿见迟副尉没有关系。”宁葭道。
“那我为何要走?”迟凛道。
“这些事根本与你无关,你何必把自己卷进来?”宁葭忽然转身直望着他道。
“你是在担心我吗?”迟凛微笑道,向宁葭走了过来。
“全义军中人才济济,不差你一个。”宁葭道,“况且你的剑法也不怎么样,想要借此封侯、富贵,根本就是妄想!”宁葭又道。
“迟凛并不想封侯、亦不望富贵,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迟凛道,已走至宁葭近前,伸出手来去握住了她的手。
宁葭没有抽离自己的手,只将眼望着他。
迟凛心中一喜,轻声唤道:“宁葭……”
话音方落,脸上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耳光。
“宁葭!你这是?”迟凛疑惑地道。
“你不要借着这样的由头行轻薄之事,我早就说过,我是小棠,不是你口中的宁葭!”宁葭瞪着一双眼怒色道。
“你还是不肯认我吗?”迟凛苦笑道,“究竟为什么不能认我?这里并没有别人。”
“我说过了,我不是!”宁葭直望着他,一字一字地咬道。
“你不是?那你为什么要姓迟?”迟凛亦直望着她缓缓道。
这一句问就如一拳重击,正中宁葭胸口,她顿了半晌方道:“姓氏怎么可能自己决定呢?你真是可笑。”
说罢转身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又顿住脚步,背对着迟凛道:“你好自为之。”
话毕提步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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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原屡犯浣月边境的尤龙、迟越、南进、仙楼等国已深知幽绝、驰天帝的嗜血残忍,皆不敢再有进兵之事,而是忙于各处搜求能人异士、甚至妖魔之族以求自保。
浣月国内各处不愿归顺新皇的“叛军”也都已被乔凌宇扫清。
而全义军突然揭竿而起,举起了反旗,又闻其中有一女将手执一把与三公主殷宁葭所携匕首相似的神力匕首,驰天帝自然得了消息,于蟠龙椅上笑道:“好,果然有些骨气,像我们殷家的人!”
“皇上,可要末将前去捉拿三公主回京吗?”乔凌宇道。
“不用你去,让林长空捉了来就是了。”驰天帝道。
半月后,林长空接到一道圣旨,让他剿灭叛军,捉拿三公主殷宁葭。
林长空是个不愿揽事的,是以全义军初起之时,他也就是装了装样子,败了也就败了,等朝廷派军来镇压就是了。
没想到最后这烫手山芋还是落到了自己手中,不由得心中暗骂道:“不就拿你点皇粮吗?还真想让我给你卖命啊?”
无奈,连夜找了师爷柳忠前来商议。
“柳师爷,你可有降敌之计?”林长空道。
“此事其实并不难。”柳忠道。
“噢?师爷有何妙计?”林长空不禁喜道。
“古人云:‘擒贼先擒王’,”柳忠道,“这叛军的贼首陶冶,我曾与他有过几次交情,此人艺浅心大、不足为惧。”
“怎么说?”林长空道。
“陶冶曾言,他祖上上数七代,曾经做过四品明辉将军,他自诩为名将之后,不甘于屈居区区九品仁勇校尉之职,一心想要飞黄腾达。”柳忠道,“大人只需给他些虚名,将他招安即可。”
“好,那我这就奏请朝廷,封他个正六品昭武校尉就是。”林长空喜道。
“大人莫急。”柳忠道。
“师爷还有何话,尽管说来。”林长空道。
“他一个小小的九品校尉,这么随便一闹就给升了六品,以后大家都哭闹起来,那朝廷岂不要应接不暇了?”柳忠道,“皇上必然不会准奏的。”
“那依师爷只见,该当如何呢?”林长空沉吟道。
“我们可以……”柳忠凑近林长空耳边,将谋划之计细细说与他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181章 弦月西楼
☆、情人对阵夺主位
春日晴好,暖阳倾洒,花影摇动。
孔怀虚坐于临窗案前提笔写下几行墨字。
一只灰青的鸽子飞入园中,落在了窗台之上。
孔怀虚伸出一手来,将鸽子取至手心,取下了它脚上的小笺。
三更鼓过,夜色深沉。
一轮弯月穿梭于乌云之间,时隐时现。
迟凛、宁葭、莫金山、梁毅等人的房门突然被同时踢开,手执刀剑的兵士们冲了进去,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
灯火亮起,房门外赫然站着他们欲要捉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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