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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莲封-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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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后,柳重荫突然匆匆来至,一进门便急道:“先生呢?先生在哪儿?”
“柳小姐,何事惊慌?”宁葭正在前厅撞到她,不免问道。
“快带我去见孔先生!”柳重荫道。
宁葭见她神色如此惊慌、也不及细问,忙领她至孔怀虚处。
“先生,大事不好了!”柳重荫一见孔怀虚便急道。
“柳小姐!”孔怀虚见了她神色,亦是容颜大变、陡地自书桌后立起身来,一双眼直盯着柳重荫。
柳重荫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宁葭道:“将军,我、有事想跟孔先生单独说。”
“那好,你们聊。”宁葭道,识趣地退了出来。
稍时,只见孔怀虚与柳重荫匆匆出门,直奔大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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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葭并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孔怀虚这样吃惊、锁眉的神色,绝不轻见,此事定然非同小可。
宁葭亦无心修习,只在大门内徘徊,等候孔怀虚回转。
夜色渐渐笼下,却仍不见孔怀虚回来。
宁葭焦急不已,正欲骑马前往柳府。
马刚刚跑出几步,就见一辆马车向此处奔来,驾车的正是孔怀虚的家侍陈忠。
宁葭忙下马等候。
马车在墨仁将军府门口停了下来,第一个钻出幕帘的正是孔怀虚。
陈忠亦跳下马来,上前掀开了幕帘,自车里搀出了一个人来。
宁葭见了此人,不禁惊呼道:“天玄道长?”
此人正是天玄道长。
但他已不复在皇宫中时的矍铄与精神,此时他一手捂着胸口、气息微弱、勉强站立,赫然是重伤在身的模样。
柳重荫亦跟着下了马车。
“怎么回事?”宁葭惊道。
“先扶他进去再说。”孔怀虚道。
说着扶起天玄一侧,与陈忠一起扶着他往门内走去。
宁葭与柳重荫跟在他们身后,一边向旁边兵士道:“快去请圆觉大师来!”
几人一路来至孔怀虚居处。
进得屋来,孔怀虚先扶天玄道长坐于床沿。
天玄道长自己勉强打坐,调息运气。
圆觉大师不时来至,替天玄道长诊治。
袁丘亦随之而来。
“这是被外力所伤,伤得不轻啊。”圆觉道。
“孔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葭道。
“天玄道长原本在我府中密室内养伤,”柳重荫道,“可是昨日忽然有一个人闯了进来,我阻拦不住,他竟然直奔密室而去,而且对密室的机关甚是了解,天玄道长重伤未愈,也不是他的对手……”
“天玄道长道法精深,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受了伤?那个人究竟是谁?”宁葭道。
孔怀虚望了望宁葭,道:“道法精深?那是从前的事了。”
“什么叫做‘是从前的事了’?”宁葭道。
圆觉已修下药方,交予兵士前去抓药。
“净月城兵变之日,将军还记得吗?”孔怀虚道。
“兵变?”陡然被他这么一问,那些似乎已经非常遥远的记忆倏然涌至眼前,宁葭缓缓道:“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呢?”
“天玄道长就在那日,已被如今的皇上打成了重伤,元气散尽……”孔怀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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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榆儿抱着宁葭在墙头上向宫外奔逃之时,正瞥见幽绝与天玄道长战在一处。
榆儿与宁葭去后,驰天帝落于幽绝身后,一根玄武杖接住了天玄道长的黑白八卦盘,道:“幽绝,你退下。”
“是。”幽绝应道,果然撤身退后。
“师父,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健朗。”驰天帝向天玄道长似笑非笑地道。
“你终于回来了。”天玄道长道。
“是啊,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是该好好算一算我们之间的旧账了。”驰天帝道。
“皇上何在?”天玄道长道。
“他?我自然亦不会放过,你们一个也别想逃!”驰天帝道。
“你杀孽深重、贪妄无极,当年让你逃得一命,既然你今日送上门来,那就休怪我无情了!”天玄道长道。
“哼,那可要看你可有这个本事。”驰天帝道,手中玄武杖划开一道青光,直扑天玄道长。
天玄道长手执八卦盘,念动咒语,一圈圆盘大小的八卦盘将驰天帝团团围住。
驰天帝受此禁锢,动弹不得。
天玄道长手中八卦盘中心立时飞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直刺向驰天帝咽喉。
只见驰天帝身遭忽然泛起一围青光,陡然崩裂开来,将锁住自己的小八卦盘震得一齐飞了出去。
“还是这样的老招数,师父真是没什么进益啊。”驰天帝道。
天玄道长将手中八卦盘抛上夜空之中,咒起之时,黑白太极向驰天帝罩下。
驰天帝挥动玄武杖、青光如海潮汹涌,剧烈地冲撞着太极禁锢。
天玄道长手捏咒诀、不断催动法力。
驰天帝长衫飞舞、青光更甚。
天玄道长左手又扔出一块玄色绸巾,绸巾离手,飞至八卦盘上方,一串金色的符咒缓缓浮现,青光渐渐变得又薄又轻。
“孽徒,还不服罪!”天玄道长喝道。
驰天帝被金色符咒紧紧缚住,挣脱不得,正在危急之际,幽绝在旁叫了一声:“师父!”
红光卷出,撞向八卦盘并绸巾。
八卦盘剧烈地晃动一回,向下跌落,绸巾亦随之飘落。
天玄道长将八卦盘并绸巾收入手中、再要运起法力,海潮般的青光又已澎湃而至,将他整个卷上一丈高空,又跌落下来。
驰天帝另提了一把长剑在手又欲上前给他致命的最后一剑。
天玄道长未及爬起便自怀中掏出一张黄符、就地划开,露出一条地底的通道来,他随即滚入其中,地面便立即合上了。
“想不到他还有这一招。”驰天帝哼道,“总有一天,要让你死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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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道长和皇伯伯究竟有什么仇恨?非要置之于死地?”宁葭道。
“都是些陈年旧事罢了。”孔怀虚道,“乔凌宇的大军不日便会来至,还是先想想该怎么逃走吧。”
“逃走?”宁葭道,惊望着孔怀虚。
“天玄道长旧伤未愈,又遭了暗算,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看来,恐怕我们不是乔凌宇的对手,要想保住大家的性命,只能先舍了启州城,退回伏龙山,或者还能撑一段时间。”柳重荫道。
“你是说、原本打算请天玄道长对付乔凌宇吗?”宁葭道。
柳重荫望了望孔怀虚,向宁葭点了点头道:“天玄道长道再过几日便可复元了,没想到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又遭人打伤……”
“这就是孔先生的妙计?”宁葭向孔怀虚道。
“是,不过、也并非如此。”孔怀虚道。
“并非如此?”宁葭奇道。
孔怀虚尚未回答,只见兵士匆匆来报道:“将军,乔军已在十里之外,且并未扎营,像是要连夜攻城!”
“来得这么快?”孔怀虚、宁葭等无不吃惊。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184章 弦月西楼
☆、险战恶情人误伤
“圆觉大师、袁大叔、烦你们在此照护天玄道长,我与孔先生准备迎战。”宁葭道。
“我也去!”柳重荫道。
“柳小姐,你就留下吧。”宁葭道。
“多一个人多一份胜算,算我一个。”柳重荫道。
“且慢!”孔怀虚却道,“乔凌宇智谋颇深、一杆长戟亦是精湛,且他率领十万大军,我们只得四万,实难取胜。”
“那先生的意思是?”柳重荫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想办法撤出启州城吧。”孔怀虚道。
“伏龙山离启州城有近百里远,恐怕根本来不及,如今在启州城内,尚有城池依傍、若大家匆忙逃于野地,只怕无异于送羊入虎口。”宁葭道。
“壮士断腕、其气壮哉。”孔怀虚道。
“孔先生!”宁葭惊道,“你莫不是要……”
“乔凌宇还算不得什么,别忘了,我们真正要除去的另有其人,为了全浣月国的安宁,有些牺牲是必不可少的。”孔怀虚道。
“孔先生,”宁葭忽然沉了声音道,“我一直敬你是个爱民亲民的仁心之师,这不是你该说的话。”
“这并非孔某本意,但世事难为,我不能将浣月整个葬送在那个狂魔手中。”孔怀虚道。
“你的心情我明白……”宁葭道,“好!你们带了天玄道长尽快走吧,启州城就交给我!”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柳重荫道。
“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是这墨仁府的主子,我必须做我该做的事。”宁葭道,又转向袁丘道:“师父,桃叶和六顺、也交托给你们了,请你务必替我照顾好他们。”
“不,你也必须跟我们走!”孔怀虚望着宁葭道。
“我是绝不会走的!”宁葭道。
“你!”孔怀虚道。
“各位、保重!”宁葭向屋内诸人拱手作别,出门而去。
“阿弥陀佛。”圆觉念了一句佛号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赶快走吧。”袁丘道。
“去带上秦家兄弟。”孔怀虚道。
“我去把几个孩子领来。”袁丘道,说罢即刻出门向桃叶等的住处奔去。
“我去套马车。”柳重荫道,亦出门去了。
“天玄道长,”孔怀虚道,“抱歉,本想让你在此休养几日,看来,我们不得不马上离开这里了。”
天玄道长抬了抬眼皮,只隐约可见地点了点头。
过得一顿饭的功夫,袁丘抱着一个孩子闯了进来,大声道:“圆觉,快来看看他!”
他怀中抱着的正是秦留悯。
秦留思、桃叶和六顺就跟在他身后进了门。
“大师,快救救我弟弟!”秦留思已是双目泪下,哭声哽咽。
圆觉上前查看,方发现秦留悯并非是往常的发热体虚,而是面色发黑、嘴唇发紫,嘴角还渗出了一丝血迹。
“怎么回事?”孔怀虚这一惊非同小可!
“我、我也不知道,他说渴了想喝水,我就给他喝了桌上的茶水,然后、然后他就这样了……”秦留思一边哭一边急道。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吗?”孔怀虚道。
“谁?”秦留思道,“先生您知道是谁干的了?告诉我,我这就去抓住他,让他交出解药!”
“你先别急。”孔怀虚向秦留思道,又转向圆觉道:“大师,可能救得他吗?”
圆觉察看诊脉毕,道:“此毒颇为凶险,我只能暂时替他去除部分毒力,还是需要找到解药方可救得他。”
“我这就去找找看,说不定那个家伙还没走远。”袁丘说着,已窜出门去。
“难道,我真的斗不过他吗?”孔怀虚却忽然颓然坐倒在桌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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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宁葭来至营中,向各位将士道:“今日朝廷大军压境,情势危急,生死不知,若有不愿战者,可自行离去,本将军绝不阻拦。”
“我们自从劫狱的那天起,就已经把这条贱命豁出去了!”莫金山道。
“对!就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梁毅道。
其他兵士亦都群情激愤,喊道:“杀国贼!救苍生!”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谢过诸位,黄泉路上,大家都做个伴儿!”宁葭道。
当夜,宁葭领兵于启州城门上等候,果然,三更未至,乔凌宇所领大军已兵临城下。
宁葭带着莫金山、梁毅等出城迎敌。
“三公主,久违了。”乔凌宇望着马上面目全非、手握银白匕首的宁葭道。
“我乃墨仁将军,你莫要错认了人。”宁葭道。
“好,是与不是,等我捉了你至皇上殿前,你再好好辩解吧。”乔凌宇道。
说罢扬起长戟便向宁葭刺来。
宁葭于马上挥动匕首,寒光闪过,却见乔凌宇毫不闪避,仍直朝自己催马而来,一把长戟,正向自己刺来。
宁葭连忙偏身躲开,却正被他刺中肩胛。
顿时一阵剧痛传遍全身,宁葭忙策马迂走,再次挥动匕首,寒光如银,然而在靠近乔凌宇时却倏然消失不见。
乔凌宇左手举起向宁葭晃了晃道:“皇上赐了我这束玉牌,天玄毛道那点伎俩根本微不足道。”
说罢仰天大笑起来。
宁葭不料他竟有此物,心知今日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莫金山与梁毅见此情形连忙驱马来助,但他二人又岂是乔凌宇的对手,不到几个回合,莫金山就被他伤了胳膊,梁毅的背上也中了一刺,鲜血直流。
“就凭你们这几个草包,也想起义举事?真是不自量力!”乔凌宇摇头哼道。
话音方落,他忽然回身挥动长戟,发出清脆的撞击之声。
却见月光下一人骑于马上,将一把长剑压住了他的长戟。
“迟将军!”乔凌宇望着眼前这张脸吃惊地道,“想不到、你竟然没死?”
来人正是迟凛。
他离开启州城之后,便在道中等候。
见乔凌宇领兵前来,本欲寻机刺死他,却苦于未有机会下手。
如今宁葭阵前失利,他便夺了一匹马,前来相救。
“不是让你走吗?你又回来做什么?”宁葭见了他,既喜又怒。
“还说你不是三公主?”乔凌宇大笑道,“我们迟将军可真是痴情种啊!竟然会为了这样一个丑八怪来送死!”
迟凛亦不答言,抽回长剑又再刺出,乔凌宇仍以长戟抵挡。
乔凌宇长戟勇猛、迟凛一把剑轻灵多变,两人斗得二十来个回合,尚未分出胜负。
宁葭在后见乔凌宇背对着自己,无暇顾及自己手中匕首,于是再次将匕首划出。
寒光直向乔凌宇扑去。
乔凌宇却突然侧开马头跑了开去,寒光直撞到迟凛身上。
迟凛当即跌落下马。
“迟凛!”宁葭大声叫道,不料竟是自己害了他!
“三公主不愧是殷家血脉,连自己的心上人也杀。”乔凌宇啧啧摇头道。
“我先杀了你!”宁葭此时急痛愤恨,狠狠地挥动了手中匕首。
寒光直向乔凌宇卷去。
乔凌宇却巍然不动,举起了左手中的束玉牌。
却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个剑尖正带着鲜红的血液在他胸前闪着冷冷的光芒。
迟凛不知何时已爬了起来,一剑刺入,自后背直穿出胸前。
“你、你竟然还没死?”乔凌宇愕然顿道。
宁葭亦是愕然望着眼前情景。
迟凛抽出长剑,左手立刻向乔凌宇手中的束玉牌抓去。
却不料乔凌宇反应极速,长戟已向他刺来,迟凛连忙闪身避开。
“算你们走运,带本将军伤好之后,定取尔等狗命!”乔凌宇道,挥手示意鸣金收兵,撤军退走。
宁葭再看迟凛,见他身上血迹斑斑,连忙上前问道:“你的伤怎么样?要不要紧?”
“是乔凌宇的血。”迟凛道。
“你明明中了匕首法力,为何竟能平安无事?”宁葭奇道。
迟凛只向她笑了笑,道:“你没事就好。”
“迟兄弟!你回来了!这可真是太好了,这次又多亏了你啊!”梁毅上前嚷道。
“梁司戈,你的伤怎么样?”迟凛关切问道。
“这点小伤,不碍事。”梁毅道。
“莫校尉也受了伤,先回去好好养伤吧,乔凌宇必会再来,还要再好好商议应对之策才好。”迟凛道。
“迟兄弟,你既然回来了,就别再走了,跟我们一起回城吧。”梁毅道。
“这……”迟凛望向宁葭。
“将军,迟兄弟又立了一功,总能将功赎罪了吧?”梁毅道。
宁葭亦不好再言其他,只好道:“多谢迟公子仗义相助,就请同回吧。”
迟凛闻言,不禁喜上眉梢,跟着宁葭等回转启州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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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城来,宁葭向莫金山、梁毅道:“二位辛苦了,好生养伤吧。”
“将军、迟兄弟,有事尽管来唤。”莫金山道。
于是宁葭与迟凛回至墨仁将军府中。
宁葭先赶至孔怀虚处,看他们是否已走了。
不料进得屋来,竟是满屋子的人。
“孔先生,怎么还没走?”宁葭道。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 第185章 弦月西楼
☆、挚意深魂佑执念
“走又有何用?”孔怀虚叹道。
“莫非乔凌宇还另有安排?无法逃出?”宁葭道。
孔怀虚摇了摇头,望了望一边榻上躺着的秦留悯。
宁葭见了秦留悯脸色,尚有些惊疑不定,走至榻前细细看来,向圆觉大师道:“留悯这是怎么了?生什么病了吗?”
“阿弥陀佛,小施主这是中毒之症。”圆觉道。
“中毒?”宁葭闻言大吃一惊道,“怎么会这样?是谁下的毒?为什么要害他?”
话音方落,只见袁丘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道:“连个鸟影都没有,到底是谁干的?”
而迟凛此时却望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惊道:“天玄道长?”
天玄道长只闭目打坐,并未回言。
“圆觉大师可有办法解得此毒吗?”宁葭向圆觉道。
“此毒发力迅速、且深入肺腑,贫僧医道有限,只能暂以药石保得他的性命,但恐怕、也不过是多撑得几日罢了。阿弥陀佛。”圆觉道。
宁葭望着圆觉,忽想起一事来,自袖中摸索出一个小小布包,打开来,取出一张小小纸片,递与圆觉道:“圆觉大师,我早年曾见过一个药方,不知可能用吗?”
圆觉接过来瞧了瞧,道:“此乃止血疗伤之方,并不能驱毒养命。”
“止血疗伤?”宁葭失望地道。
此方是宁葭在当日二皇子熙昌自兰沃村送回的遗物中所得,还以为是解兰沃村之困的良方,原来——并不是。
“此方倒是神奇,虽然每一味皆是易寻易得之药,凑成这一方却颇有奇效,不知是何人所开?”圆觉道。
“这个、我亦不知。”宁葭摇头道,“我还以为,这个方子是祛病解毒的妙方,能救留悯之急……”
“罢了,早就知道以我们这样一群人,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孔怀虚忽叹道,“都是孔某妄自尊大,以为自己能斗得过那个狂魔,这才有今日之祸。”
“孔先生,你这是说什么?”宁葭道。
“先生,这怎么能怪你呢?”柳重荫道,“何况,这件事还没有那么坏,也许会有转机也不一定。”
“或许,真是我太急躁了。”孔怀虚道,“才让留悯暴露了身份,被他们算计了去。”
说着,起身走至秦留悯身侧,接着道:“留悯的身体越来越差,发热越来越重、越来越久,我只怕他撑不到那个时候,又正遇上机缘巧合,得以起事,我以为这就是天意助我。”
“孔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宁葭等不解地道。
“乔凌宇何足道?只要天玄道长出手,他必会横尸马下。”孔怀虚并未回答众人的疑问,自顾自说了下去,“只要有了灵媒,再借天玄道长之力,那么,殷穆虞体内的青龙就可以被逼出,他没了青龙之力,还怎么为祸天下?”
“殷穆虞?你是说、他?”宁葭惊道。
“除了他,还有谁?”孔怀虚道。
“他的体内、有青龙之力?”宁葭更是惊道。
孔怀虚点了点头,道:“青龙若能得自由,相信朱厌亦必能降服。”
“朱厌?”宁葭奇道,“朱厌是什么?”
“白首猿面,长须赤足,朱厌一现,天下大兵。”孔怀虚道。
“阿弥陀佛。”圆觉诵了一声佛号道。
“这朱厌可真是邪性,那个妖魔便是凭了他的力量才轻而易举地取了明丹、御风、除夜等国。”袁丘道。
“那个人?是谁?”宁葭道。
“幽绝。”孔怀虚道。
“幽绝?”闻听此名,宁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立刻回头望向迟凛,但是又马上转了回来。
“幽绝凭借朱厌之力,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成河。”孔怀虚道,“此二人不除,天下将永无安宁之日。”
“先生方才说,用灵媒可以逼出青龙之力?”宁葭道。
“是。天玄道长可借灵媒之体逼出青龙。”孔怀虚点头道,“只是留悯不知灵媒修习之法,深受灵媒之力所困,我只怕错失良机,才冒然行事,想利用三公主引殷穆虞前来,好让天玄道长作法。”
“利用、三公主?”宁葭惊道。
“他心心念念欲要亲手杀死先皇的女儿三公主,若知道三公主在此,必然会前来。”孔怀虚道。
“三公主?”众人皆奇道,“谁是三公主?”
“将军的匕首何在?”孔怀虚道。
宁葭便掏出了匕首递与他。
“是不是并不要紧,这把匕首、也够了。”孔怀虚接过匕首道。
“匕首?”众人又奇道。
“这么说来,这把匕首倒确是挺像三公主的缉拿令上画的那一把。”袁丘道。
“可是,他并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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