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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难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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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接了悬赏赶来阜阳城,常大人,可查了他们所说的地方?”
  “臣已派人前去搜查。”沈嫣能想到的,任职刑部尚书多年的常大人也都想到了,只会比沈嫣想的更加齐全,“还有件事臣要向皇后娘娘请教。”
  “常大人请说。”
  “工部侍郎赶到时,皇上和娘娘身边似有人离开,现场还有几个黑衣人的尸首,据孔大人所说,这些人在危急时出现,救了皇上和娘娘,娘娘对他们可还有些印象?”
  沈嫣摇了摇头:“皆蒙着面,也未开口说话。”
  常大人点点头没有再问:“还有事尚未处理,臣先行告退。”
  待常大人出去后沈嫣才问沈侯爷四弟的情况:“致奕怎么样了,可醒了?”
  “送回去后没多久就醒了。”沈侯爷将昌荣世子的情况了说了下,他腹部中箭伤了内腑,如今还留在围场那儿尚未回城。
  沈嫣心中记挂着那些自尽的黑衣人:“父亲,其中一个黑衣人还是个女子,出手诡异的很,您去查查,这些日子,阜阳城里可有奇怪的人出入。”
  沈侯爷没有留很久,离开后,沈嫣回到了内殿,床榻上还是没什么动静。
  沈嫣细细端详着他,回眸时看到他放在身旁,微蜷起来的手,伸出手轻轻放了上去:“天都亮了,你还睡。”
  没有回应,沈嫣垂了眸,还在想林子内的事,那个黑衣人略带疑惑的眼神始终印在她脑海里,要对皇上下手,要弑君夺位的,谁还能留得下她的性命,她为什么不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轻放的手被握紧,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入耳中:“在想什么。”


第45章 
  沈嫣微怔了下; 被他握着的手轻轻一颤; 倏地抬起头,眼底闪了一抹惊喜:“皇上,您醒了!”
  看到眼前的人; 她那神情落入他的眼底,纪凛觉得自己这一刻醒来太值得了。
  李福也是高兴坏了,忙去外面叫了太医进来。
  太医很快走进来,沈嫣心里高兴着,想给太医让位置好把脉; 纪凛没松手; 将她定在了那儿起不来; 一旁守着的几位太医这可有些尴尬了; 怎么把脉。
  “你在这儿。”纪凛却是要求沈嫣在床榻边上才放手; 端的一张冷凌的神色; 几位太医更是不敢看了。
  最后是沈嫣坐在一旁; 才由太医好好将脉把完; 瞧着这精神,也是没什么大碍; 再喝上几贴解毒的药,手臂上的伤虽深却没有伤到骨骼; 很快就能恢复。
  沈嫣松了一口气:“这些天皇上好好休息; 伤很快就能好。”
  纪凛注视着她:“你一夜没睡。”
  沈嫣迎上他的神情,笑着道:“皇上是为了救臣妾而受的伤,臣妾守在这儿也是应当。”
  握着的手一紧; 纪凛追问她:“只是因为这样?”
  沈嫣轻笑,垂下眼眸,掩着眼底那细微的情绪:“臣妾担心皇上。”
  纪凛神情有了变化,先是喜,后又有些不满,喜在担心二字,不满在臣妾上,但这神色也是一闪而过,他将她拉向自己,要她坐到床上来。
  顾及着他手臂有伤,未免牵扯到裂开,即便是有疑惑沈嫣也顺从的很,坐上去之后,纪凛又叫她褪了鞋,沈嫣明白了,这是要她陪着睡,可她这样也没法睡啊。
  “臣妾不累。”
  “朕很累。”纪凛认真道,“睡得不踏实。”
  侍奉在旁的红莺上前替皇后娘娘摘了钗饰,又将外衣和里衬的两件衣裳脱去,纪凛掀开被子,就这么看着她:“你陪朕再休息会儿。”
  这幅样子看着认真,话也有几番道理的样子,可都昏迷了一天半,哪里还有不踏实之说,沈嫣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看着他,顿了会后,将腿伸入被子中。
  待沈嫣靠下后,红莺将帐子放下,走出内殿合上门。
  外面李福见红莺出来,还将门给关上了,便问了句:“皇上睡了?”
  红莺点点头,轻声道:“娘娘也睡着。”
  李福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红莺姑娘,你也去休息会儿,这里有我在。”
  想来娘娘这一觉会睡的久一些,红莺受了李福这好意,在乾清宫这儿,他该比自己明白规矩,既然娘娘歇在这边,谁来求见都是不予的。
  内殿中,一刻钟之后,负责陪睡的沈嫣已经睡着了,而这说着困的人,此刻却清醒的很,环着她,一直看着睡梦下的沈嫣。
  他记得她护着他时不顾一切的样子,也记得她所有的情绪,对于纪凛而言,这都是值得他去守护一生的人。
  二哥在世时他只能远远看着,将所有的情绪都放在心底,现在,他能够光明正大的拥有她。
  “菀青。”纪凛低下头,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
  沈嫣却醒了。
  她是忽然震醒的,睡去前时时刻刻在提醒自己不要睡着,要看顾看皇上,所以睡着之后她也不太安稳,想的都是这些,纪凛刚才那一碰,她就给惊醒了。
  仰起头,纪凛抚了下她的发:“怎么醒了。”
  沈嫣挪了下身子靠到了他怀里,刚才那一震清醒了不少:“我在想那些人到底是谁。”
  杀她,是为了后位,杀皇上,便是冲着皇位而来,那救他们的人又是谁。
  这几批人的来历沈嫣都不清楚,甚至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在那里埋伏,若是那些江湖人士是通过有人蓄意安排的悬赏到林子内埋伏,那这个人必定是朝中之人,才会那么清楚春狩的事。
  如此说来,那些要动手杀皇上的黑衣人,岂不更了解。
  皇上出宫不易,这样的狩猎也不是年年都会到场,可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逮着皇上出门的日子接连来好几批人。
  沈嫣是越想越不明白。
  纪凛见她睡不着,问她:“你想到了什么?”
  沈嫣扭头看他:“我首先想到了那铜串。”若说线索,三批人中也就他们还有些线索可寻,尽管数量不一样,但那铜串和沈嫣捡到的荷包上所坠一样,上元节时遇到的小姑娘若和那些人是一起的,那日小姑娘突兀出现,也就不是没有缘由了。
  纪凛沉默了会,叫了李福进来,让他从旁边的柜子中取出一个匣子过来,放到面前,开了锁后翻开来,从里面摸出了一条链子递给她。
  这链子的下端,就是沈嫣所说的铜串。
  “这……”沈嫣将链子拿到手中,摸着这十来片的串在上面的铜片,圆圆的形状,大小不一,每一枚上面都刻有看不懂的图案,和那荷包下坠着的差不多,分量还要更重一些,数量也比昨日看到的佩饰要多一些。
  细看之下,这些圆圆铜片上的图案又似有些规律,沈嫣没在阜阳见过这个,像是外头的东西。
  链子是皇上让李福公公取来的,又是这样藏在盒子中收起来的,看链子的粗糙手感,已经保留许多年了,这莫不是遗物?
  沈嫣摸了摸其中最大的那枚:“皇上,这莫非是南平公主留下的?”
  纪凛嗯了声:“我不太记得了,容婕妤说,她将我从冷宫领出来的时候,脖子上就挂着这个,想来是南平公主留的,但父皇对她的死很是忌讳,容婕妤担心父皇看到这个会对我生厌,就替摘下,保管了起来。”
  南平公主没有给他留下过什么,除了这链子之外,没别的东西。
  那小姑娘有,昨日救他们的人也有,换言之,他们是南平人,沈嫣仰头:“皇上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之前是不能确定。”也许是阜阳城里有人觉得好玩,模仿别人才这么做的,但昨日出现的那些人推翻了他的假设,阜阳城中有南平人,人数应该还不少,否则他们如何能够进的林子,要知道围场狩猎,方圆五十里内都是戒严的,若仅仅是几个人根本无法办到。
  “我记得,南平人是不允进阜阳城的。”过州过城要通牒,正常情况下,南平人到了锦州后便不能继续往北了,除非是隐瞒身份混进来的,这样的话,要在城里把人找出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南平如今由朝廷派下去的官员执掌,地方官也仅是为了安抚当地百姓,之前闹事的那些暴民并没有这么好的身手。”这些人的来历,着实有些奇怪。
  “他们去围场,或许是有求皇上您。”沈嫣倒是想的通透,若也是想杀人的,昨天那情形根本不会出手救,也不会是提前埋伏,那更像是进了林子后发现有人要杀皇上,及时出手相救。
  那天的小姑娘,前前后后看了他们数次,像是在认人。
  纪凛想着,这些事应该没那么简单,又不想她为这些事烦心:“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沈嫣摇头,“我就是担心,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会查不明,他们冲皇上而来,却对我手下留情,要避开我对皇上 下手,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活着的都逃走了,留下的没一个活口,被抓的那两个服毒自尽,什么都还没审问,这线索就断了,比起那些所为江湖人士为了赏金来杀她,这些黑衣人才是最需要忌惮的,这次不成,或许还会有下次。
  纪凛直接否定了齐王,齐王没那个胆,张贵太妃没那人手,再说直白点,当初齐王和张家有这般手段,他也活不到登基。
  “参与谋反的人都已处置。”沈嫣记的清楚,不该还有人留下生事。
  “不会是他们。”纪霖握住她的手,没有继续往下说,这些人,是不可能只杀皇上不杀皇后的。
  而在她护着他时,硬是要将她拖开去才动手,这人……
  没有任何由来的,纪凛的心里突起一阵不安。
  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有些紧,沈嫣转过身去,纪凛已经恢复了如常,轻缓着声:“这些事交由常大人他们去查,你不必挂心,再休息会儿。”
  沈嫣也是有些疲乏,见他眯上眼,心中还有些记挂着,也闭上了眼。
  这回是真的睡熟了,一觉醒来,便是下午。
  …………
  皇上醒了后就要接见大臣,从下午至入夜没停过,崇山林子外依旧有人看守,城中悄然有人在查,常大人办事极有效率,酉时过半时事情有了些眉目,即刻入宫禀报,发出悬赏的地方是在阜阳城外一个偏西小镇里,一家表面买布的庄子,后头做的是倒卖消息的生意,别人就是在他这儿挂的悬赏,由这庄子散播出去,引人过来,给的赏钱极高,五千两银子。
  常大人又循着这条线索往后追,审问了一些人后,摸到了一条尾巴,阜阳城内一间不起眼的杂货铺子,这铺子是一个老人家开的,而这老人家的女婿,在白家底下的一处钱庄内当差。
  这一步摸着一步,摸到了白家府里的一个管事。


第46章 
  白家这个管事负责钱庄的事; 时常在外走动; 与这个钱庄内当差的甚为熟悉,一个多月前,与布庄倒卖悬赏消息的时间没有相差很多; 管事外出频繁了很多,还去了一趟布庄所在的小镇。
  尽管不是这管事直接和那布庄接触,这些消息又几经人手,常大人查出来时,最后的线索所指却是他。
  而如今眼前的问题是; 证据不足; 通俗而言; 就是明知这件事与白家有关; 却不能从这关联上当做确凿证据; 人证不够有说服力; 物证才能将人彻底钉死; 那些江湖人氏所招供的蒙面人特征太不明显; 无法确定是什么身份。
  纪凛沉默了会:“悬赏的银子……”
  “布庄倒卖悬赏消息,散播出去时; 阜阳城内几家钱庄都没有这么大数额的提取。”要算上城外的话,那就更不好说了; 银子可以一次性凑齐也可以分批次; 常大人奔走了一天,底下的人全派出去了,所查到的; 并无可用的信息。
  “他们在阜阳城里集合,四天前埋伏在崇山,这么多人,入夜出城,必有印象,拿他们的画像去守城卫处辨认,再查白家,那日是否有人出城去,连夜未归;朕进林子狩猎的时辰是巳时确定的,在那之后,谁单独进过林子,事发后又有何人出过林子;逃走的那些人或许还在林中,围场外严加巡查,崇山往阜阳城各处派兵把守,一经发现,即刻捉拿。”
  “臣这就派人去查。”常大人拱手,“皇上,发现的七具黑衣人尸首,手腕处皆有烫印,臣已派人在城中暗守,发现相似之人……”
  “先掌握行踪。”
  “是!”
  常大人退下去后,纪凛很快召见了周将军,沈侯爷和昌荣侯三人。
  刑部尚书所查之事,沈侯爷和昌荣侯知道一些,周将军则是今晨才匆匆从营里赶回阜阳城,三个人听皇上说了常大人所查后,周将军颇为激动,说的话也直白:“谋害皇后娘娘,凌迟处死,诛九族都不够,白家怎敢,皇上您请下旨,臣立即带人包围白家!”
  昌荣侯看了眼周将军,刑部尚书的意思明明是白家有疑,到了周将军嘴里怎么就成铁定的事实了,光靠那点证据派人去白家,还不得被诟病死。
  纪凛便问他们:“两位侯爷以为如何?”
  沈侯爷恭敬道:“臣以为,此事不宜轻举妄动。”
  昌荣侯点点头,这事儿还真不能动,常大人查到了白家是没错,可再换句话说,管事进出频繁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手上没有直接有力的证据去质问白家,到时候还会被反咬一口,白侯那人睚眦必报,拿了这件事不知会造出多少文章来,再者以白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须更加谨慎才行。
  纪凛看着他们,神情越发严肃:“朕叫你们过来,不是为了告诉朕什么不该动。”
  沈侯爷和昌荣侯忙下跪:“皇上恕罪,臣不敢。”
  登基一年多,纪凛最清楚这个昌荣侯的脾气,平日里装糊涂,遇到事儿捣糨糊,非他不可时才会冒头:“那依昌荣侯所言,此事应该如何。”
  昌荣侯心里郁闷着,明明是沈侯爷说的不宜轻举妄动,怎么问到他头上,寻思片刻后恭敬回答:“臣以为,不论幕后主使之人是谁,要有确凿证据才行,否则难以服众。”
  “这么大的事确实要有确凿证据,那依你只见,该如何做。”
  昌荣侯看了沈侯爷一眼,有其父就有其子,进殿前和他说了这么多,这会儿闷声不吭。
  停顿的这点功夫,上边传来了皇上的声音,昌荣侯忙道:“皇上,刑部不是抓了几个江湖人士尚未处置。”
  纪凛嗯了声,昌荣侯继而道:“对幕后之人而言,他们还活着就是个隐患,不如传些消息出去,看是否会有人按捺不住。”
  “若是无人有反应。”
  “臣想,这么大的事,不会没有动静。”
  “那好,此事就交由你来办,所需人手向刑部调配。”
  昌荣侯抬了下头,他来办!
  纪凛说完后,脸上多了些缓和,人看起来和气了不少,慰问昌荣侯:“世子如今可好。”
  “回皇上的话,伤势已无大碍,只是要在围场再多留几日,待恢复好些后再送回城。”
  纪凛点了点头:“世子护驾有功,昌荣侯你生了个好儿子。”
  昌荣侯能怎么办呢,只能笑着:“臣代小儿谢过皇上。”
  ……
  半个时辰后从乾清宫告退,出宫的路上昌荣侯便说起沈侯爷来:“沈家可是皇后娘娘的母族,刚刚在殿上你什么都没说。”
  沈侯爷呵呵笑着:“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我才什么都不能说,我与常大人一起查的事,他能提白家,我却不能,否则就要落个别的怀疑,说沈家护着皇后,故意污蔑白家。”
  “你现在说什么都有理。”昌荣侯是真不乐意去查这些事,尤其是和白家有关的,“如今也撬不动他。”
  沈侯爷的神情瞧着从容的很:“谋害帝皇的罪名,岂是撬的动撬不动这么简单。”
  昌荣侯的脸色终于严肃了下来,他当日在场时看白侯那反应,也不像是事先知情:“沈侯爷如何认为?”
  “整个白家上下,又不是只有白侯一人。”沈侯爷拍了拍他的肩,“是清是浊,还得穆兄你助一臂之力。”
  沈侯爷说的轻巧,可真顶罪下来,就不是砍头那么简单的事,昌荣侯可想不明白,哪个这么没脑子,能干出这种事儿,要真成功了也就算了,现在这般,不是成心添麻烦么!
  昌荣侯心情不甚愉快的出宫去了,沈侯爷回了沈家后,没留多久就又出了府,这时天已黑,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了宵禁,各个城门口已经戒严,对进进出出的人查的十分紧。
  南边城门这儿,过了两个回城的商客后,后面的一辆马车被拦了下来。
  马车外坐着的两个人依着士兵的指令下了马车,士兵拿着画像过来对比之后,指着马车内:“里面是什么人!”
  两个人战战兢兢道:“这位官爷,里面是我家小姐,出去访亲才回来……哎官爷,您不能就这么看啊……”
  拦不及,马车上的帘子已经被拉开了,士兵朝里看去,一个十四五年纪的姑娘靠在那儿,苍白着脸色不住在咳嗽,马车内药味浓重,十分的难闻。
  外头两个人解释道:“小姐回老家探亲,回来的路上受了些风寒,一直没好,我们也是赶路回来的,要不然这天后黑了,就该在城外歇一宿。”
  马车看着有些旧,姑娘穿的也简单,不像是富贵人家,只用的起打杂的仆人,这在阜阳城里很常见,士兵没对这么个小姑娘起疑,只叫外头那两个人伸出手来。
  “敢问官爷,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伸出手,翻来覆去被查看过后,士兵朝后头打手势,放行。
  “问这么多做什么,赶紧走!”
  两个人赶紧上马车,驱车进了城。
  马车在街上跑了一段后绕进了个巷子,七绕八弯的到了香柳弄里后,垂帘内伸出了一把剑,搁在了其中一人的脖子上。
  这两个人吓的浑身发抖:“这位姑娘,到……您说的地方到了。”
  “扶我下来!”
  两个人浑身打着颤,将人扶下来后,又依言将马车内板子下藏着的两个人抬了出来,这时马车停靠着的地方,有处门开了,出来几个浑身冷凌的人,将受伤昏迷的两个黑衣人抬了进去。
  这时那两个人还没逃。
  不是他们不想逃,而是在被这姑娘威胁到阜阳城来时,他们之中已经有人因为逃跑被杀。
  “姑……姑娘,我们已经把你们送到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被人扶住的姑娘笑靥的看着他们,声音清脆甜人:“当然可以了,劳烦两位大哥将我们送过来,这里是五两银子,算是路费,你们可以回去了。”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他们是不敢要银子的,可都拿出来了,也就接了,接过银子后一刻都没待停,上了马车后连忙往巷子外赶。
  这姑娘望着马车的背影,脸上依旧是那笑意:“杀了他们,处理干净点,别让人发现了。”
  巷子内出现几个人追了上去,脚步声都没有,无声无息的。
  扶着她的人见她脸色苍白,关切道:“怎么伤的这么重。”
  “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搅了好事,打伤了我不说,还追了我们十几里路,将十七他们达成重伤,我也没讨着好。”姑娘伸出手,纱布包扎的地方还透着血,那飞刀扎的极深,她的眼底泛了几抹戾气,“别让我知道他们是谁。”
  “先进去。”
  进了屋后,姑娘坐下来,看里面空着:“公子回来了?”
  “还没。”
  “刑部那边可有动静?”
  “三十一和三十二服毒自尽,刑部如今在查杀皇后的人。”
  油灯下,姑娘掀起袖子,摸了摸手腕上的烫印:“想不到他们速度这么快,进城时就有人在查,吩咐下去,叫弟兄们想办法将这个遮了,谁要漏了尾巴,就自己了断。”


第47章 
  每每入夜到了这时辰; 香柳弄内酒色宜人; 欢声笑语的,巷弄中都能听见。
  这间不起眼的院子内,两边是两层的楼; 院子深陷在内,远近都瞧不清里面的情形,里面一间屋子亮着灯。
  稍作休息后,那姑娘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坐在那儿; 面前铺着一张地图; 看的认真。
  直到外面传来动静; 她忙起来; 腿上有伤; 趔趄了下扶稳; 迎着笑看着走进来的男子; 眼底尽是爱慕之色:“公子; 你回来了。”
  “受伤了?”男子生的一副好容貌,细看之下; 衣领遮掩下的脖子处似是有疤痕,他走到桌旁拿起她的手看了看; 语气温和; “谁下的手?”
  “不要紧的,我迟早会找到他们。”这么近的距离,两个人身高相差甚大; 她仰起头看他,脸上多了愧疚,“秋瑶没用,差一点就能取他性命,可还是让他给逃了。”
  男子摸了摸她的脸:“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去围场。”
  这样的小动作哄的她很开心,随即又懊恼的很:“要不是皇后护着他,拖延的那点时间,我早就把人杀了!”
  男子脸上的神情微顿了下,放下手落在了她肩膀上,敛了几分:“她一贯善良。”
  “我没有伤她,你放心,我不会伤她的。”秋瑶抱住了他,嗅着他身上的香气,又觉得很开心,“对了,今天你出去可顺利?”
  男子摸着她柔顺舒适的头发:“开始不太顺利。”
  秋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结果顺利就好。”
  男子笑了,如沐春风般:“你说的没错,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
  也是这深夜,乾清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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