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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难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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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下外衣,再褪了内衬的,沈嫣解开绕着的纱布,还没解几圈伤口处那儿就已经渗出血来了。
  沈嫣抬起头看他。
  “……”纪凛解释,“今天批了些公文。”
  “从玉明殿过来,太医应该给皇上换过药才是。”
  “……”纪凛看着她下了床去柜子上取药箱,拿到床边来,从中取出了伤药和消肿的药,再看她微绷了些的脸。
  纪凛心中叹气,这伤来得及时却也不凑巧。
  “皇上以前在书堂里时也这样,腿伤也是好一阵子才恢复,稍能走路时就来听课。”沈嫣替他上了药,拿出新的纱布小心缠上,绑好后替他穿上了衣服。
  纪凛知道她是在说自己不爱惜身体,抬手抚了下她的脸:“让你担心了。”
  沈嫣将药箱往旁边一搁,语气缓和了下来:“那年上元节的天灯,是你放的,对不对。”
  几年前的上元节,二哥哥带她去寺庙里,还带她去了山顶看天灯,山下是灯光闪耀的阜阳城夜色,往侧边的山下看,一盏盏的天灯升上天,像是要与月比拟,化作繁星垂挂到天上去。
  她那时怎么会知道,是他带着李福他们在山下放的天灯。
  就如她不知道,印月楼下,大年三十,明湖中放着的盏盏花灯,也是出自他之手。
  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谁透露的:“李福说的。”
  “我逼他说的。”
  纪凛靠到床沿,让她枕着肩膀,左手不敢乱动了,用右手搂着她,回忆了下才道:“你喜欢看这些,底下那些人又做不好。”
  “那天二哥哥说你是宫中有事没有出来。”一月初的日子,阜阳城里还那么冷,山上雪融时温度更是低,他带着李福呆在山里,一呆便是好几个时辰,“后来有近一个多月没有看到你,你是不是生病了?”
  “受了些风寒。”
  沈嫣神情微顿,安静了会儿:“你傻不傻。”
  数九寒冬的也去林子里放灯,大雪天,淋的浑身雪人似的;她去看荷花,那时已经快落节了,她却还是见到了满池的荷花,她心想是不是她提起过,二哥哥差人去别处运来的,却不曾想到,是他连夜带人去城外的几个湖中采摘,将还开着的荷花挖来,组合成的一片;以前在书堂里时,总有些她喜欢的小玩样出现,有时是瑞珠捡到的,有时是阿诗找来的,却不知道,都是他悄悄放的。
  这些他从不曾说起过,她无从知晓,也无从问起。
  可现在,沈嫣不想问了。
  纪凛低下头,轻抚了下她的头发:“我想你开心。”喜欢一个人,总是想让她开心,见她笑的时候他也会开心。
  还说不傻,救她的时候还险些没命了。
  “若是当初没有出事……”
  “那我远远看着你也好,嫁给二哥,我想你也会幸福。”原来他没有资格去争,所以做什么她都没必要知道,徒增心理负担。
  “还说你不傻。”沈嫣心尖一颤,鼻头发酸,朝他靠拢了些,闭上了眼睛。
  纪凛笑了,怎么会傻呢,他以前觉得,此生最幸运的就是遇见了他,后来他想,这一生最幸运的,是拥有了她。
  过了会儿,纪凛问她:“不问了?”
  沈嫣从他怀里起身,摇头:“不问了,您该早点休息,这样伤才能早点好。”
  换下衣服,叫了木槿和红莺进来服侍洗漱,躺下之后,沈嫣便不许他乱动了。
  还是靠在他怀里的,右侧边上,沈嫣入睡的十分快,比纪凛想的都要快。
  这时纪凛才觉得,她放下心时,他要比之前还要来的煎熬。
  …………
  皇上受了伤,每天公务结束后,去了华阳宫一回,其余都是在永和宫。
  这时距离围场狩猎已经过去了五天,围场遇袭的事渐渐明朗,朝堂中有些人怀着心思不敢说,也有些人藏着心思起忌惮的,皇上这次回来都是暗中调查,什么都没说,这就预示着很可能会有大风浪,到时会波及到谁,大家都不清楚。
  沈府那儿沈大夫人求见,想入宫看看女儿,遇袭的事情后她一直提心吊胆的,虽说知道女儿没事,可没见着人,当娘的怎么都放不下心来,这天沈大夫人入宫时,沈嫣正在为另外一桩事发愁。
  大宝近来越发不寻常,摸上去,原本软软的肚子现在竟有些硬,前两天她翻过来一看,竟还有些微隆。
  这事儿一点都不简单啊!


第50章 
  永和宫内; 大宝躺在沈嫣的腿上; 翻来覆去被她翻开了好几回,还喵喵的伸着爪子去摸摸肚子,像是要告诉沈嫣什么似的。
  沈嫣抬起头看沈大夫人:“……娘。”
  “这阵子府外的猫都叫的那样厉害; 大宝又没阉,这样怕是有了。”沈大夫人走过来看了看,摸了摸已经微隆的猫肚子,笑道,“这得有一月了吧。”
  沈府后院外的巷子里以前有很多猫; 后厨中吃剩下的多倒在那儿; 常有猫聚过来; 一到春天就叫不停; 三四月发了情; 到了五六月; 巷子内就会冒出幼猫叫声; 后来将那些吃食倒远了才将它们引过去; 所以沈大夫人一抹肚子就知道。
  三月迈出的时候,大宝在永和宫内是有些呆不住; 叫的也比平日里频繁,但宫里甚少有野猫; 负责照看的薄香一直是紧盯着的:“入夜它也只在宫里走动; 不会往外跑。”
  去年开春也叫过一个多月,那会儿便是有野猫从眼前窜过,它还得挑着看呢; 沈嫣揉了揉它的头:“你不是挺挑剔的!”
  “猫儿狗儿发了春,哪儿有的挑剔。”沈大夫人笑了,“如今也只能好生养着,很快就能生了。”
  沈嫣很是纠结:“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猫。”
  “这可料不准。”
  大宝还跟着搭腔,喵喵了几声。
  沈嫣无语,万一长的丑怎么办,生下来的猫儿能好看么。
  “等大宝生完,就送去阉了,这样也能省事儿。”沈大夫人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若是照应不过来,断了奶送到府里去,给颂姐儿养一只,韵儿不是也喜欢。”
  沈嫣点点头,宫里养太多也闹腾:“也只能这样了。”
  进门到现在,沈大夫人见她心情都不错,人也是好好的没见消瘦,来时的担忧减了一半:“当日在围场,沈家这么多人在,也没见着你出来,匆匆忙忙送了你和皇上回宫,之后我问致铭,才知道林子内这么的凶险。”
  说着说着,沈大夫人心里就有些发酸,对沈家而言,这是光宗耀祖的事,出了个皇后娘娘,便是后几辈人也能承着荣耀,可对沈大夫人来说,这就是她的女儿,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听闻那么多人要杀她,即便是知道她现在安然无恙,她心里还是放不下。
  “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没事的。”沈嫣不提遇袭的事,细节说得越多越容易让娘担心,“致奕的伤如何了?”
  “伤在了背部只能趴着睡,大夫说了要让他静养。”
  沈嫣笑了:“爹是不是每天都去看他。”
  “看!”沈大夫人抬了两分音量,“要不然他能这样老实。”
  沈大夫人生的三个孩子,也没偏疼小的,侯爷也是照着教的,没落下管教,可偏就养成了个混世魔王的性子,小的时候别人学步是走路,他得是用跑的,到了一岁半时在院子里,后头得跟上好几个追着才行,家法那鞭子,像是专程给他伺候的。
  “这次二哥与他护驾有功,致奕年纪小,这功还是记在侯府的好。”年纪轻轻身上就戴了这些,未必是好事。
  “这件事你爹说起过,他们心中有数。”沈大夫人说着说着叹了声,“你二婶又操持起致铭的婚事来了,这回是铁了心,还向我打听了郑家的事。”
  沈嫣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是哪一家:“郑家?”
  “辽城郑国府,马车过去也得一天多的功夫,你大嫂一家就是从辽城搬过来的,她就想让我打听一下这郑家如何。”
  二哥在说亲的年纪,二婶着急也是理所应当,去年范家的事黄了之后,阜阳城内找不到如意的,这就将眼光放到了阜阳城外,辽城郑国府沈嫣倒不是很了解:“郑家有待字闺中的女儿?”
  “二小姐已经出嫁了,三小姐年纪尚小,你二婶让我打听的是那郑家大小姐。”
  大晋的女子,出嫁都在十五六七的年纪,二小姐若是已经出嫁,那这大小姐的年纪加上两岁,也该有十七八了,沈嫣看向沈大夫人:“多大的年纪?”
  “二十了!”
  沈嫣一怔:“那不是比二哥还大了一岁。”
  “比致铭刚好大了一岁。”沈大夫人说的时候神情有些微妙。
  “且不说以沈家的家世,二哥需不需要找一个比自己大的。”沈嫣倒是听冷静的,“单是这二十的年纪尚未出嫁,也该好好打听清楚,郑家二小姐出嫁了,大小姐还待字闺中,二婶怎么会想到要为二哥找一门这样的。”
  “女大一,抱金鸡。”沈大夫人把弟妹当时说的话原封不动说了遍,大意是年长一岁也没事,郑国公府那样的家世,养出来的女儿必定不会差。
  “这些不过是那些娶了年长夫人的人说出来的话,哪里能作数。”沈嫣端起杯子抿了口茶,“二婶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傍国公府的名头,给二哥找一个比自己年长的。”
  沈大夫人自然清楚这个弟妹哪里想不开,不就是想卯足了劲儿给儿子找个家世好的:“那依你看?”
  “二婶既然请娘帮忙打听,娘就替她打听一下,这件事,我想最后也成不了。”以二哥那脾气,能搅的了范家一回,就能将郑家也给搅了,二婶露出些意向来他就会去辽城那儿先打听清楚。
  沈大夫人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来,试探道:“嫣儿啊,你告诉娘,你二哥他是不是还与瑞珠那孩子有联络。”
  沈嫣摸了摸大宝,反问:“娘为何这么说?”
  “你大哥说起,致铭他时常去顺州,何家的祖宅不就是在顺州,瑞珠那孩子走的时候悄无声息,何府也让人给卖了,我之前派人去看,何老夫人的身子倒是好了不少。”
  沈嫣笑笑没有承认:“二哥的差事本就要到处走,去几趟顺州也没什么。”
  “你不说也罢,这些事我也不会去和你二婶提起。”沈大夫人管不着,也懒得管二房的事,闭一只眼,当不知道了。
  “侯府里事情多,娘还要顾看颂姐儿。”
  沈大夫人嗔了她一眼:“旁的事我也不管,你的事我可要管。”
  沈嫣也知道躲不过,低头看大宝:“娘,我如今不是好好的。”
  “你爹与我说起,当时林中乱箭,皇上是为护你才受的伤。”沈大夫人看着女儿,语重心长道,“皇上对你有心固然是好,嫣儿,你切莫恃宠而骄啊。”
  沈嫣怔了怔,眼眸微垂:“娘放心,女儿不会。”
  “今年虽然没有小选,在后宫空虚,添人是早晚的事,往后这后宫只会越来越热闹,你身为六宫之主,什么该拿什么该放,应该最是清楚。”沈大夫人倒是不担心女儿的处事能力,十二三岁时,偌大的沈家放到她手里,也能做的像模像样,沈大夫人是担心皇上待她的好,会让她失了心。
  沈大夫人即便是没有在这宫里呆过,也听多了宫中的事,失了心的,哪个又有好结果。
  “皇上如今与你亲近,你该把握机会才是,早日诞下皇儿,才是保障。”
  沈嫣握着杯子的手微松了下,状若无意说了句:“皇上也不常来后宫,也许往后不添人了呢。”
  沈大夫人笑了:“先帝在时,至多时有四五十人,前些年时还有二三十,这也不算多。”
  身为帝皇,哪个后宫之中能是一枝独秀的。
  沈嫣嘴角微动,最终笑着道:“娘说的是。”
  沈大夫人这才放心的点头。
  …………
  在永和宫又坐了片刻后,快至傍晚,沈大夫人告辞离开,红莺送沈大夫人出宫,沈嫣进了内屋,靠在卧榻上休憩。
  过了会儿大宝走了进来,黏到了她怀里,喵喵叫了声,沈嫣睁开眼,轻指了下它的鼻子笑骂:“孩子爹都不知道是谁,可知道错了?”
  大宝蹭了蹭她的手心,讨好的叫着。
  “大宝犯了什么错?”门口忽然传来皇上的声音,沈嫣忙起身,纪凛已经走进来了,沈嫣行了礼后便让大宝去他那儿,示意他自己看。
  纪凛有些不明所以,将大宝抱了起来,摸了摸它的身子后问沈嫣:“怎么了?”
  “你摸摸它的肚子。”
  纪凛朝它肚子那儿抹去,大宝还特备配合,翻过身来让他摸,几下之后,纪凛察觉到了不对劲:“是不是误吞了什么,肚子有些硬。”
  “五月末,最迟是六月,就该生小猫了。”见他神情微怔,沈嫣这才笑,“不知去了哪儿,这几日才发现的。”
  纪凛反应过来后问了句:“哪家的公猫。”
  这语气,颇有当爹的见自家闺女让人给拐了的不愉快。
  沈嫣笑眯眯伸手逗弄他怀里的大宝:“我也不知道。”
  纪凛还重复看了几回,就如沈嫣那会儿才发现时的样子,最后大宝不乐意了,从他怀里跳下,离开了内屋。
  木槿端了茶进来,沈嫣斟了一杯:“皇上今日来得早。”这些天几乎都是等天黑了才忙完吗,若不是手臂有伤,怕是还要晚。
  “这几日请安时,白贵妃可有说什么?”
  “没说什么,与她们一同进出,也没留下。”沈嫣很快想到了他问这个的缘由,“围场的事与白家有关?”
  “还在查。”纪凛派人暗中截了封白贵妃送回白家的信,问的都是家中父母亲安康,并未提起围场的事。
  皇上说还在查,那便是白家有疑了。
  沈家和白家不算交好,沈嫣对白家的印象,最多的是关于白家兄妹俩,未出嫁时,白玉滢操办的宴会是阜阳城中有名的,能被邀请去的,多也是阜阳城中有头有脸人,多少人想求一张邀请函都求不到。
  而这白家大少爷么,沈嫣对他的印象也很深,不是因为熟悉,而是听了不少这位大少爷的“事迹”,香柳弄中的花坊艺楼,没有一家是他没去过的,花魁头牌,没有一个是他没碰过的,大约是天赋,他就是会讨女人喜欢,家中还养了许多通房美妾,正房夫人还能忍得,这才是绝。
  白侯爷家中子女众多,嫡出的只有三个,剩下那些,听闻那庶出的白家二少爷为人倒是沉稳。
  还有个白家三少爷,和白玉滢一母同胞,年纪和致奕一般大小,还在书院中念书。
  皇上现在问及白贵妃,沈嫣不免想起送回宫当晚,白贵妃在殿外不肯离去时所说的话,莫非她也牵扯其中?
  沈嫣清楚白家在朝中的影响力,若真与白家有关,怕是不好断。
  想到此,沈嫣笑着问:“皇上还未用膳吧?”
  用过晚膳后天色已暗,木槿才刚备下水,乾清宫那儿一位公公匆匆来禀,刑部尚书常大人求见。
  沈嫣替他换上衣服,嘱咐木槿去厨房里装了些点心让李福带过去:“这一忙,说不定是半宿,皇上您注意休息。”
  纪凛抚了下她的头发,欲言又止,最终道:“明日让左信送你过去。”
  沈嫣点点头:“好。”
  送了皇上出门,沈嫣洗漱过后靠在塌上看书。
  一个时辰后李福公公来了一趟永和宫:“皇上今夜留在乾清宫,还请娘娘您早些休息。”
  沈嫣这才歇下。
  …………
  第二天清晨,天将亮,沈嫣出宫去往皇陵。


第51章 
  四月天; 白日长了许多; 清晨出宫门时,百丈街那儿摆着许多摊子,这些都是早市剩下的; 再过去些,人流量大起来,不少铺子开了门,巡城的士兵经过,正在催促那些摊贩收摊; 以免影响行人。
  出城门口; 到皇陵的路上会路过几个村落; 春日里; 碧绿的藤蔓从墙沿蔓上了屋顶; 在瓦砾间展了叶子; 四处都是郁郁葱葱; 路边野花清香; 偶尔还能看到几只蝴蝶飞过。
  正是踏青的好时节,在改道前; 还有几辆马车在同一条道上,直到三岔路口才分开; 沈嫣坐着的马车往上; 约莫半个时辰,到了皇陵外。
  镇守的士兵看过令牌后放行马车,再往里慢走一刻钟; 马车停了下来,红莺拉开了帘子:“娘娘,到了。”
  沈嫣走下马车,往前是先帝陵墓,二皇子的墓在后面。
  这条路沈嫣说不上熟,却也走了好几次,每一次的心境都是不一样的。
  快到墓前时,红莺停了下来,沈嫣独自走过去,望着墓碑后的山林,轻轻道了句:“这里倒是没怎么变呢。”
  皇陵这边,这一片种的都是四季青,入秋时也是郁郁葱葱的,和去年她来时没有太大的变化,唯一不同之处,就是空气里多了不一样的芬芳气息。
  沈嫣微蹲下身子,从篮子内取出酒杯放在碑前:“又是一年春,再过几月荷花就要开了,那时阜阳城里更热闹,前几年避暑山庄的荷花开的很好,也不知今年是什么光景。”
  倒下一杯酒,浓烈的酒香肆意开来,随风飘着,弥漫到了空气里,沈嫣将几碟糕点放到酒杯旁,抬起头看墓碑上的字,静了会儿:“二哥哥,我你是不是已经转世投胎了。”
  她从来没有梦到过他,一次都没有,老天爷应该是可怜他英年早逝,早早脱离苦海,送他去投胎转世才对。
  沈嫣将酒倒在地上,一杯,两杯,第三杯是斟满,放在了墓碑前,沈嫣轻轻擦了擦雕刻着生平事迹的碑文:“二哥哥,我今天来,是想与你说件事。”
  山风吹过,阴凉处还有些冷,沈嫣的声音轻缓而柔和,说着围场狩猎的事,说着皇上救他的事,还说着他们过去的事:“你还记不记得静安寺中那一池莲,六月时开的正好,你说缺了几尾锦鲤,我们就去山下的池子中捞,可惜没捞着,最后还是在外头和别人买的,入宫之后鲜少有机会出去,也不知道它们现在长了多大。”
  “对了,忘了告诉你,大宝要当娘了……你想不到是不是,当初你抱着它送来沈府时,它连路都走不稳,蹒跚在地上,如今却要当娘了……”
  沈嫣笑着说起过往的一些事,认识之初,后来的种种,最后,沈嫣望着墓碑,轻轻道:“二哥哥,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风静了,树叶的沙沙声都没了,山林深处似乎有动静,很轻。
  沈嫣端起了酒杯,慢慢倒在地上,看着酒水渗透下去,她的神情微晃了下。
  “我觉得他特别的傻。”沈嫣端起酒壶抿了一口,眯眼,她还是习惯不了烈酒,抿了一口后拿在了手中,轻笑,“二哥哥,我想对他好。”
  皇家无情,他却不一样,沈嫣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尽管前路中没人有告诉她下一步该怎么多,是否危险,会不会到头来一场空,沈嫣还是想试一试。
  这和祖父教她的,母亲教她的,也都不一样。
  “你以前常说,不论在不在,自己都要过的开心,你放心,我会过得很好。”
  酒壶拿在手上有些冷,沈嫣又喝了口,有些呛到,便笑了:“我一直都喝不惯,以前总在想,你怎么喜欢喝这么烈的酒。”
  不远处的林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动静,仿佛是有什么人走过。
  沈嫣抬起头望过去,却只像是风吹过后发出的声音,莫说人了,小动物都瞧不见。
  沈嫣收回了视线,摇了摇头:“很多时候我其实都在希望你还活着,不论在何处。”起码是活着。
  即便是不回来,即便是失忆,一个人只有活着才能做想做的事,否则一切都是泡影。
  才不过两口酒,沈嫣的脸颊就有些烫了,她平时从不喝这么烈的酒,去年来时多喝了几杯就一路睡回了宫,沈嫣将剩下的酒都倒在了地上:“二哥哥,下回我和他一起来看你。”
  沈嫣起身,红莺赶来的及时,扶着她回了马车:“娘娘,您靠会儿。”
  沈嫣坐在马车内,朝一旁看去,那一次她是怎么回宫的?却是不太记得了,印象中模模糊糊的,皇上好像来接她的。
  马车很快启程离开皇陵,进城后,街市上更加热闹了。
  喧闹声传入耳中,沈嫣拉开了窗帘子往外看去,马车正好在市鹤桥,今天的天气正好,许多人出游踏青,逛街的人也不少,铺子门口都挂了风筝。
  沈嫣想到了个打发时间的事儿:“今年是不会出宫去春山了,不如让内务府扎一些风筝来放,也好给她们打发时间。”
  “娘娘以前在沈家时也喜欢放风筝呢,回宫之后奴婢这就叫人去办。”红莺见娘娘从皇陵回来心情还这般好,也跟着高兴,娘娘说什么都是好的。
  正看着时,马车经过一间铺子门口,一道人影略过,沈嫣的脸色一怔,脱口而出:“停!”
  马车外的左信反应也很快,驾着马靠了一侧不挡道,及时停下来后,红莺扶着门框看沈嫣:“娘娘,怎么了?”
  沈嫣将帘子掀到最大朝那铺子的位置看去,人来人往的,早就没了她刚刚看到的人影,沈嫣又在铺子附近看了眼,最终收回了视线,是她刚才喝了几口酒,给醉的了,人都会认错。
  “二哥哥怎么会在这里呢。”沈嫣失笑摇了摇头,她真是看糊涂了,去拜祭的时候一直念叨着,看见谁都觉得像。
  “走吧。”沈嫣摆了摆手,红莺和左信说了声,马车这才跑动回宫。
  在马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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