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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难为-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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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响,沈嫣轻叹:“你这幅样子,连华阳宫都迈不出去,怎么出宫去白侯府。”
  白玉滢的眼睛蓦地睁大了几分,眼底逐渐浸染了喜意,她哭出了声,又想要道谢,拉着沈嫣衣袖的手脱力掉了下来,白玉滢低下头去,泪水落下来掉在了被面上,印开了一圈的湿润。
  “出丧至少在三四日之后,你先将身子养好。”沈嫣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好好休息。”
  白玉滢轻抬了下头:“妾身谢娘娘成全。”
  “你不用先急着谢本宫,这件事本宫会先禀明皇上。”沈嫣没有给她肯定的答复,但在白玉滢心中,这已经是了。
  看着皇后出去,白玉滢浑身像是散了劲一般,靠到了床上,再难掩悲悸。
  一旁侍奉的夏堇端来一杯水,既担忧娘娘的身体又担心皇后娘娘那儿不会应允:“娘娘,秋夕刚拿来了粥,您多少吃一点吧。”
  白玉滢看了眼:“拿来。”
  一整夜没吃下东西,听到娘娘愿意吃了,夏堇高兴的很,忙去将粥端来,一勺一勺慢慢喂给白玉滢:“娘娘,您先什么都别想,将身子养好先。”
  白玉滢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即便是皇后最终没有答应,至少身子骨养好了,不是像现在这样。
  “皇后她答应了的,不会食言。”
  夏堇不忍打破娘娘所想,可皇后说了,还要禀明皇上,以皇上这半年来对贵妃娘娘的态度,要点头答应这件事,恐怕是很难。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白玉滢轻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白玉滢不傻,从去年采选到现在,后宫中剩下的这么些人,将来也只会越来越少,陆婕妤的出宫就是一个很好的印证,但与她而言,这是不可能的,白家的在的一天,皇上就不会将她送出宫去。
  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只要是皇后开口,皇上就不会不同意。
  …………
  屋外,沈嫣询问了太医几句话后离开了华阳宫。
  回去的路上,红莺有些怀疑:“娘娘,这几日白贵妃能将身子样好么。”
  “她会的。”沈嫣不担心白贵妃的身子好不起来,只要她是想出宫去的,这几日就是强撑着也会振作起来,“她求着想出宫去送送侯夫人,总不至于是让人抬回去。”
  红莺搀了她跨过低栏:“娘娘不答应她也可以。”
  沈嫣笑了笑没说话,木槿在旁道:“奴婢想,娘娘是想起了母女情,更何况娘娘如今还怀着小皇子。”饶是她,平日里很是不喜白贵妃的,今天瞧见这幅样子,也忍不住起了些同情心,要是她的娘过世了,死前最后一面没见着,连奔丧都去不了的话,这辈子心中都没法释怀。
  对沈嫣来说,这是一码归一码的事,白家的事她不会帮,白显城做的那些事,阖家上下都是要跟着陪葬的,但这件事不一样。
  回到永和宫后,入夜皇上过来时,沈嫣就和他提了这事。
  纪凛也想得到她会答应,在他看来,这件事答应了也没坏处,就当是做了顺水人情,还能立个好名声:“出丧的日子在十二,就十二那天,我派人送她去白侯府。”
  出丧当日过去,拜过之后还能看着棺木被抬出去,这对白贵妃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白侯夫人走的突然,听说人都瘦的不像样了。”沈嫣想了下,原来丰润的一个人,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瘦下去,病的实在是有些厉害,“虽说伤寒有病死人的,也不至于如此,是不是太医没有查出来。”
  “恶疾如此之多,太医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纪凛搂着她,去摸她的手时碰到了她的小腹,那手便怔在了那儿,顿了会儿后小心翼翼的又去触碰,沈嫣笑了,拉着他的手覆了上去,明显的有隆起的感觉。
  之前得知她有身孕时,惊喜过后,瞧着她的身体变化并不大,如今感觉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又觉得很奇妙。
  “母后说,再有一个月,他就会动了。”沈嫣笑着说起太后娘娘与她说的孕事,怀胎十月,每天都能有不一样的感觉,到了最后那几个月还要顽皮。
  纪凛轻抚着,手自然往两侧,便放在了她的腰上,是啊,这都三个月多了,从他这角度往下看,她这身形似乎也有了变化,尤其是上围。
  沈嫣被他闹的有些痒,去抓他的手,身子一侧,纪凛低下头,靠在她耳畔轻轻道:“前些日子,我请教了方太医一件事。”
  “什么事?”沈嫣被他的话牵了些注意力,一个不留神,纪凛就将她外罩着的衣服解开了。
  屋里放着暖盆不会冷,纪凛还是将她给抱去了床上,沈嫣很快意会过来了,轻推着他,纪凛不肯,在她脸颊上亲了亲,继而道:“我请教方太医,什么月份适宜。”
  这下不用问了,到底适宜什么,沈嫣也感觉到了,但她记得,大嫂怀颂姐儿的时候,大哥可是在偏房睡了有八九个月。
  纪凛没给她机会走神,咬了下她的耳垂:“方太医说,四五六时都适宜。”
  抬起头看时,沈嫣已经俏红了脸,掐了下他的手臂,太不正经了!
  纪凛亲了亲她微嘟了的嘴,听起来不是很有诚意的保证:“我会小心点的。”


第097章 
  屋内暖烘烘的; 床帏内旖旎一片。
  纪凛是说到做到了,小心翼翼的,却是更细致的将她给“尝”了个遍; 有了身孕后沈嫣的身子变得额外敏感; 稍加拨弄就溃不成军,这是缓而长的过程。
  这时的意识很浅; 飘飘浮浮,犹如湖面泛起着浪花; 大到不能沉静下来想; 干脆的; 只能顺着一块儿飘荡。
  将有三个月没碰她,前头小菜都能让纪凛眷念很久,沈嫣给与的回应又鼓舞到了他; 丝绸薄被下,两抹交缠,纪凛环抱住了她,侧躺着在她身后; 缓缓侵入。
  沈嫣微抿着嘴,身子颤了下,脱口而出的嘤咛; 灌到了他耳中后,纪凛低低一笑,欺在她耳畔,轻声说了两句话。
  沈嫣张开眼; 却没能回答上来,贝齿轻咬着嘴唇,眼底渐汇聚起薄雾来。
  这一幕落入到纪凛眼中,越发不能自已,尚存下来的一些理智还惦记着不能伤了沈嫣腹中的孩子,试探中,她流露出的神态怎么都看不够。
  将这香艳藏在了帐内,屋外偏冷一些,红莺靠在门框边上忽然惊醒,抬起头看木槿,后者微红着脸,两人对视之后,红莺很明白过来了。
  两个丫头一心是为着娘娘的,虽说没嫁人,这事儿也听了不少,可屋里传出来那动静,明显和之前两个月里不一样啊,红莺低声道:“木槿,你说这要不要与苏嬷嬷说一声。”
  娘娘没吩咐,她们擅自去说也不行,但就是有些担心在里头,过去在沈侯府里,大少奶奶有身孕的时候,大少爷可都是睡偏房的,如今皇上将这些规矩都给破了,还……
  半响,木槿思量道:“听太医的。”这总不会错,只要太医过来说娘娘一切都好,那就没事。
  红莺点点头:“你说的对。”娘娘怀着身孕皇上还一直来永和宫,这也是好事儿。
  两个人轻声说着话,木槿还出去了一趟,让人烧些水先备下来,万一皇上和娘娘要用。
  半个时辰后,内屋传来了声音,木槿和红莺抬了水进去,床帏只掀开了一角,两个人也不多看,很快退了出来。
  纪凛掀开帷帐,下床后轻掖了下被子,沈嫣其实已经快睡着了。
  待他绞干了布巾过来给她擦身子时,沈嫣睁开眼,看到他手里的布巾,伸手按了下来:“让木槿她们来就行。”
  她的脸还透着潮红,粉中待俏,没全清醒过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有些憨,抬手时,散开的衣襟下露着的满是他留下的痕迹,点点印在她的娇嫩肌肤上,肤白中更添了几分诱惑。
  她按便按罢,手覆在他手背上,柔软的,就似她求饶死推着他的无力,这才刚熄下去的兴致,又拔了上来。
  纪凛低叹了声,将她往被子里藏:“别着凉了。”看不着总还好受一些。
  “明日交给她们罢。”沈嫣也不想让他来做这些,从被子里伸出手拉住他,纪凛放下布巾回握,沈嫣指尖轻挠时,触及到了他拇指上的茧,没忍住,又多摸了两下。
  “菀青,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纪凛握紧了她,沈嫣抬眸看他,这么近的距离,一瞬便接受到了他眼中释放出来的涵义,沈嫣往被子里缩了下,声音跟着低下去:“夜深了,皇上该歇息了。”
  极少见她认输呢,纪凛失笑,明明是她挑的他,退的倒是快。
  只是今夜这般也够了,再要继续,也担心会伤了她。
  纪凛还是没有中止动作,绞了布巾替她简单擦了下,可这擦的时候得解了衣衫,解了之后气氛又偏过去了,最后好不容易将衣衫给拉上,躺下时,都有些喘。
  沈嫣的睡意倒是被驱散了,摸着他手中的茧:“这是何时长起来的。”
  “不记得了。”
  纪凛用拇指轻轻蹭了下她的手,有些痒,沈嫣细细的摸着这轮廓:“往后不必做这些。”
  “我愿意。”这样的事,就是再多,他也乐的其中。
  沈嫣听出他话里的不正经,轻捶了他一下:“再不睡,明日就起不来了。”
  这一捶,疼没有,倒是舒服的很,纪凛笑了,点点头:“也是,来日方长。”
  沈嫣闭上眼,红着脸干脆不理他,可真是越来越能说荤话了。
  确实也该歇息了,纪凛搂着她,亲了亲她的发。
  …………
  已是深夜,院子内清冷,花坛中尚还绿着的矮丛中露水结霜,北风一阵阵的吹过,一夜过去,连墙头上都布下了一层霜。
  清晨起来时,迈出门那冷意扑面而来,仅是一夜的功夫,阜阳城的天又冷了许多。
  家家户户都备起了暖盆,买不起炭的,在灶头里捂了前夜烧的柴火,也能用上热气腾腾的水。
  接连几天的风刮下来后,这天儿隐隐有了要结冰的迹象,很快,白侯府那儿,这丧事已经操办到第五日,就要发丧。
  即便是上半年时白侯爷赶上那样的事,在阜阳城中,根基未倒,白家依然是有本事的,五天中前来吊唁的人有许多,朝中相熟的不去说了,不熟的,按着礼节也过来看了看。
  第五日时人少了些,大清早的,如今又是这般的天,白侯府外白绫垂挂,更显清冷。
  一辆马车从百丈街那儿过来,瞧着并不起眼,就是两边护着的侍卫引起了些注意,还在猜测这是谁家的马车,这辆马车绕过弯后,到了白侯府的侧门。
  两个宫人先行下了马车,紧接着扶了个带着遮帽的女子,边上这些侍卫围着,瞧不清下来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很快由这些人拥着进了侯府,一刻钟后,白侯爷将灵堂外侍奉的人遣散了些,走廊那儿,夏堇搀着白玉滢,朝灵堂走来。
  这与宫妃省亲不同,不可能大张旗鼓,白玉滢入府也低调,更别说让人参拜了,她在府里最多一个时辰就得回宫。
  朝灵堂走去时,白玉滢的脚步是越来越沉。
  这几日她都是强撑着让自己好起来的,能下床了,能走路了,尽管夜里还是睡不安稳,但她至少是能够出宫回侯府来见母亲最后一面。
  走到灵堂前时,要跨过门槛,夏堇低声提醒了句,白玉滢抬脚走进去,拿下戴在头上的遮帽,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棺木上大大的“奠”字,随之耳畔便传来了哭腔,是白侯夫人身边侍奉的王妈妈。
  “娘娘,夫人昏迷的那几日喊的都是您的名字,就是想见您一面,可……”王妈妈捏着帕子泣不成声,再不能往下说。
  两年前白玉滢入宫时王妈妈还不是这体态,如今消瘦成这般,想想也知道是这一个月里折腾的,白玉滢红着眼眶,视线从王妈妈身上转到那边的棺木,双脚犹如被灌了铅,难以挪动:“打开棺木。”
  站在门口的白侯爷扬手:“让她看看。”
  守在里面的人挪开了棺盖,沉重的声音响起过后,白玉滢走过去,在看到躺在里面的人之后,身子一个踉跄,双手扶着棺身,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白侯夫人喜欢吃些荤食,身材丰腴,气色不错,以前瞧着都是比原来年纪要轻上许多,可现在,瘦削成这般的人,像是一月间苍老了二十,就是已经过世,这神态也不安稳,死前该是多么的痛苦。
  王妈妈在一旁哭道:“可怜夫人,那几日昏昏沉沉,连东西都吃不下了,还一直吐,肚子里都没什么可吐的了,她还咳血,太医开下的药一口都喝不下去,到去了前,她还念叨您和大少爷。”
  夏堇想劝着王妈妈莫要再说了,娘娘这几日已经够伤怀的了,再听夫人病时的模样,回去之后又该生病。
  但王妈妈也是在替夫人伤心,后头那些日子夫人昏昏沉沉的,说的那些话只要一想起来就得跟着落泪,哪能放得下去。
  白玉滢看着棺木中的人,悲痛的喊了声:“娘!”整个人瘫软下来,倒在了夏堇的怀里,几乎是要晕过去。
  夏堇赶忙和王妈妈一起将她扶出灵堂到一旁厢房内休息,白玉滢靠在那儿,满是悲痛。
  白玉滢身旁令有宫人跟着,所以也不能和白侯爷说什么额外的体己话,白侯爷进来安抚了她几句后,外面有人客到来,白侯爷出去了。
  夏堇端了茶过来,给白玉滢抚背顺气,也担心娘娘会再度晕过去,劝着她不要伤心。
  白玉滢扬手:“扶我去东院。”
  夏堇劝不住,只得扶着她往内院走去。
  东院是白侯夫人所住的院子,白玉滢不为别的,就只想进去看看,感受一下母亲在时感觉,到了主屋门口后,白玉滢与那两个跟着的宫人道:“嬷嬷,我想一个人进去待会儿,不会很久。”
  宫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开口:“时辰不早,还请贵妃娘娘快一些。”
  “多谢。”白玉滢福了福身,连夏堇都留在外面了,推开门走进去,清扫干净的屋内,还有一股药味残留。
  白玉滢独住小院之前就是养在这里的,外屋左边是白侯夫人住的,她养在右边的里屋。
  如今那边已经改成了给两个小侄子住的地方。
  白玉滢往左边的里屋走去,掀开垂帘,里面的药味更重一些,没来得及置换的香炉摆在中间,几天没有点,和这屋子一样的冷。
  白玉滢扶着坐塌坐下来,缓缓摸了摸上面的锦绣垫褥,若是在以往,这时节应该换上更厚的了,母亲对这些讲究的很,从不会忘记,但病的那一个月里,她没了这些心思。
  抬起头望向床帏,白玉滢还是难以相信母亲就这么走了。
  正当她望的出神时,床的另一头靠着柜子那一侧,忽然传来了响动,跟着那垂着的床帏也动了下,白玉滢怔怔看着,待看清从那后面走出来的人时,呼吸一紧。
  “大哥。”
  从床帏后面走出来的人,正是应该在北岭的白显诚,一身麻衣,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沧桑憔悴。
  白玉滢蓦地起身,扶着坐塌边上的扶栏,整个人都在颤抖,不用问也知道,他肯定是偷偷逃回来的:“父亲不知道你回来,是不是。”
  白显诚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阴霾道:“玉滢,这些都是白显瑜害的!”


第098章 
  白玉滢楞了好一会儿:“大哥; 你说什么。”
  “你别忘了我被发配北岭最得益的是谁,他白显瑜真是使的一手好计策,你在宫中我在北岭; 父亲又时常不在家; 他要对母亲下手极其容易。”白显诚消瘦了不少的脸上,这神情狰狞起来; 更显得有些可怕。
  白玉滢冷静了下来,她不是没想过母亲是被人下毒才会病的这么厉害; 但若是中了毒; 太医会不清楚么; 父亲也不可能袖手旁观:“母亲不是中毒身亡的。”
  白显诚瞪着他,脖颈上的青筋都凸显了起来:“你到底是信我还是信他!”
  “大哥,你从北岭偷偷逃回来; 若是被人发现岂不是罪加一等,你!”
  “你别忘了王姨娘是怎么死的。”
  屋内彻底安静,白玉滢当然知道王姨娘是怎么死的,父亲当年十分的宠爱王姨娘; 宠爱到什么地步呢,一个月中有半个月是留在王姨娘的院子里的,这个王姨娘又继母亲之后生下了二哥; 引的母亲对她忌惮非常,其中自然没少使手段。
  尽管她没有亲眼所见,但她知道,王姨娘的死和母亲有关。
  “十一年前; 王姨娘也是这么死的,只不过病的时日还要长,病了两个多月才死去,白显瑜他什么都知道,这些年来就是在装,他就是等了这机会要报仇。”
  白玉滢看向他,那时她五岁,大哥十岁,尽管有些事是忘了,但她记得,王姨娘死的时候整个人骨瘦如柴:“你是说,二哥他知道王姨娘的死和母亲有关,所以他……”
  “不要叫他二哥,他不配做白家人!”白显诚眼神一厉,“他连你我都害,避暑山庄那件事就是他一手策划的,我进山庄只为找你,在皇上汤药中下毒的人却是他,他在我出府时就已经暗中安排了这一切,就为了陷害你我。”
  白玉滢有些难以置信:“害我们有什么好处,他也是白家人。”倘若白家因为这件事被连罪,大哥死了,他们也逃不掉。
  “他就是要毁了白家毁了你我。”白显诚上前,捏住了她的肩膀,瞪着她,“说不定他连父亲也想害!”
  “不会的,这样一来他图什么。”父亲如果也出事了,那白家还剩下什么,皇上是不可能让二哥继承父亲的爵位的,到时爵位被收回,这侯府也住不了,他图什么。
  “玉滢,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他做的这些事,背后无人指使么。”他白显诚人在北岭,却不意味着他不知道阜阳城的消息,在得知母亲病了的消息后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但还是来迟了一步,昨天到的时候,母亲已经过世好几天。
  白玉滢是真有些想不透了:“大哥。”
  未等白显诚说什么,屋外传来了夏堇的声音,白玉滢进来的实在太久了,夏堇担心她伤心过度晕过去,便朝内喊:“娘娘,不如奴婢进来陪您吧。”
  “不用,本宫很快就出来。”白玉滢很快回了话,继而看向白显诚,“大哥,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这些你不用问,玉滢,你记住,白显瑜他早就已经有了异心,还有可能会对父亲下手,你在宫里万事小心。”白显诚捏着她的肩膀,快速道,“告诉父亲,不要相信他的话。”
  “大哥!”
  “还有件事你一定要记住。”白显诚使了几分力,低头在她耳畔轻轻说了几句话,白玉滢倏地瞪大了眼。
  说罢白显诚就要离开,白玉滢急忙拉住了他:“大哥,你不去见见父亲!”
  白显诚推开了她的手往窗户那儿走去:“他见到我就会把我送去北岭,他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白玉滢跌坐在了地上:“你不回北岭了!”
  没有声音再回答她,在夏堇进来前,白显诚已经翻窗出去了,他对侯府这么熟悉,眼下人都在前院,他要离开太轻而易举了。
  白玉滢没空去追究他是如何进的府,他说过的那些话还在她耳畔飘荡,夏堇和宫人进来时,她还瘫坐在地上没有起来。
  “娘娘。”夏堇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来,见白玉滢神容憔悴,都当是她伤心过度,站都站不稳。
  扶着她出屋后,东院门口,白显瑜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些哀容,对她说道:“时辰到了,要出丧了。”
  这样的哀容在半个时辰之前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白玉滢却感觉讽刺无比,她也不蠢,大哥的话虽说很乱,也没有拿出真凭实据来,可她静下心来想,这些事却真的都和二哥有关。
  崇山行刺,是二哥发现了端倪却没有及时告诉父亲,任由大哥带人在林子内偷袭皇上和皇后。
  母亲偷偷放大哥出来,大哥出府去避暑山庄,出门时二哥就知道了,当时大哥还在被关禁闭,他也没有告诉父亲。
  之后大哥被发配北岭,父亲也是越来越看重他。
  母亲的死……大哥那样笃定,二哥又做了什么。
  “你出去看看吧,虽说不能送行。”
  白显瑜见她脸色这么差,抬手想扶她,白玉滢朝后退了步,白显瑜摆在半空的手一顿,轻捏了下,缓缓收了回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玉滢摇了摇头,望着他,苍白着脸色眼神微闪:“二哥,你可还记得王姨娘的事。”
  白显瑜神情微动,尤是关切的:“怎么忽然提起王姨娘。”
  “想起母亲的事,不由想到王姨娘,也是这么病了一阵子。”说罢,白玉滢朝东院外走去,走到门口时转头问他,“二哥当年是什么样的感觉。”
  白显瑜跟了上去,与她一同往外走,有一段路后才回答:“很伤心。”
  白玉滢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静默无声到了前院那儿,她在暖阁外停住了脚步。
  灵堂外请来的师傅正在做法事,没多久,灵堂内的棺木被抬出来了,白玉滢看着那棺木,再度泪眼迷蒙。
  …………
  回到宫中的白玉滢又病了,在这期间沈嫣去看过白玉滢两回,人藏了心病,情绪不佳,身体就很难好起来,虽说那状态比起当初得知白侯夫人过世的消息时要好一些,可总的来说还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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