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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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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柴骏伸出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再次将她握住。默默良久郑重问:“何时开始?”
开始?什么开始?沈画被他问得一头雾水,遂想起她与他之间的事,尴尬呵呵道:“随你。”
手背上传来一丝酥麻,是他轻轻用温热的拇指摩挲着,弄得沈画奇痒,差点儿没痒到心窝里去,他忽用南湘话对她说了一句。
这下沈画是真懵了,完全不懂他意欲何为,莫非被她伤心伤得语无伦次?连她是纯种燕国人都忘了?
作孽啊!
遂揪起眉头问:“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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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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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抱歉,因为香香身处珠海,遭遇台风“天鸽”影响,因而断更两天,让大家久等了。
在无不可抗力的情况下,本文继续保持日更。
谢谢大家的支持。
☆、039
“大致的意思是,我钟情于你。”柴骏神情认真,凤眸忽明忽暗,仿佛蕴藏了千言万语。
沈画虽有与他“重修旧好”的意思,却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不过他这直接也兜了个圈子,但无论他这圈子兜得有多大,却始终是个圈,终究还是回到原点。难得某人放下小侯爷的架子与她坦诚,总得给人家几分面子。
沈画羞涩道:“其实……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柴骏微微蹙眉,一向深邃的凤眸中一丝淡淡的不解。
沈画:“你之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么?我信你。”
柴骏一滞,忽的扬起头四十五度望天,极无奈般深深吸了口气,又极认真重新看向她,“方才我们说话时你在做什么?”
“听你们说话呀!”还能做什么?当然,有那么一阵子走神,琢磨他这一本正经难道不是对她表白么?还是表白后又后悔,想将面子找回去?
柴骏淡漠着,直勾勾将她凝上许久,忽的伸手在她脑门上一磕,“让你跟我学南湘话,去教你未来嫂子学燕国话。想什么呢?”
这动作暧昧中透着几分亲昵,却又不是那么亲昵。就好像是老夫老妻打情骂俏,自然到沈画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他俩婚后,经历了一番干柴烈火的洗礼,将感情升华到了某种亲密无间的境界。
只觉脸上顿时有点儿微微热,整张脸更是僵硬得无法动弹,狠狠用虚握着的拳头轻轻捶了几下脑门才勉强皱起眉头来,生无可恋啊。她怎么又乌龙了?
可……
“你自己怎么不教?”何须费那么大周折?
“你让我日日对着温多娜?”柴骏问得甚是有理,且理直气壮。一句话便又再次表出他的痴情与专情。
沈画竟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扶住额头,顺手抹了把脸,苦笑一瞬,“好。我跟你学,不过……小侯爷,不用开口就是这句吧?”
柴骏微微将头调整到三十度的恰到好处,又是这般理直气壮,“莫非温多娜用不上?还是你哥不愿听?”
这令沈画不仅想起前世,许多人但凡对一种语言有兴趣,必先学会这一句或是一句粗口才算起了头。甚至一国语言,别的没一句会,却独独都会这一句,且是古今中外、恒古至今、但凡只要乃有情之人必会的一句金玉良言。她居然敢违背这逻辑……
如今他二人情窦初开,最最想听、也最最需要听的便是对方诚挚的表白,因此这句话不谓不重要。
柴骏既说得极有道理,沈画若推辞,岂不是不给面子?
因此纠结一阵后,终于勉为其难说了出来。
柴骏听完声色不动,“不太对。跟我念。”
隧又重复一次,沈画很认真听,又跟着他念了一次。
谁知他仍不满意。
因此在接下来的半刻钟时间里,两人就这般你一句我一句地互道钟意。以至于在这中秋之夜,花好月圆之时,沈画竟感觉到了一丝无风的凉意,激起一身鸡皮。
其实上辈子语言课对沈画而言的确是一门颇为令人头疼的课程,因为没有丝毫技巧可言,全靠日积月累。因此为了掌握这门技能,沈画日日必背着一个学语言的神器……复读机。有空便在听,因此眼下头一回无比思念前世的高科技。
需知道对着这么个长相极佳,又气质不俗的人一直说这句话,会很容易动情。
“好了。接下来你自己练。练到我满意为止。”原以为柴骏已心满意足,却没想他竟然得寸进尺。
沈画终于忍不住发脾气,“柴骏,好玩么?”
真的有意思?不是真心想说的话,听着也不嫌逆耳?
不等他答,沈画即刻站起身便走。可刚迈出一步忽的腕上一紧,被一股力道拽回去,生生跌进他端坐着的怀里。
此时天色已沉,别院里烛火通明,不知什么时候起四周已无人走动,寂静的前院就剩下她与他两人对月成双。
皎洁的月光凉凉洒在两人身上,更是勾勒出他精妙绝伦的面部曲线,淡淡又柔柔的,别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精致。
“沈画,我确实喜欢你。不用兜弯。”依旧是郑重且认真的神情在柴骏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上凝滞。
沈画的心不经意漏了一拍。
相视良久,她忽的一笑,柔声道:“小侯爷……”
“叫我名字。”他打断道,“我知道,要你信我不易。但你无需虚情假意,委屈自己。我喜欢你,你受着就行。”
不求回报?
的确,沈画确实不敢信他,因为他睿智过人。他能分清她什么时候是真心,什么时候是假意,可她却分不清他的。他是她有生以来第一个看不透的人,或者说不敢看得太清。这赌注太大,且她并不是个好赌之人,因此注定她在他面前必须时时警醒自己要清醒。
尽管他对她说她将会是他的唯一,是她很想很想去拥有和珍惜的。
许是见她一声不吭,柴骏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耳廓,将几缕发丝亲手替她别在耳后,沉沉道:“与我齐心,铲除严氏,这是正事。往后的日子终会证明我所言非虚。”
沈画觉得这的确是个好主意,毕竟眼下大敌当前,的确不该是儿女情长的最佳时机。
“可我一介女流,其实也帮不了你什么。”这可不是她想偷懒。
若真有机会,沈画也想帮老爹做些事,可偏偏在这重男轻女的封建皇朝,女儿家注定没做惊天大事的命。她虽不认命,却也不敢多做一点点不该她去做的事,除非瞒着老爹。
“你不正帮着么?解我后顾之忧。”柴骏一双凤眸满含期待,倒不似平常那般冷。
哎!她这脑子注定成就不了什么丰功伟业,用来学学南湘话倒是成,再说他今日可是为姜凯。
如此做,无疑是替她先保住了姜凯的命,也是在免她家的后顾之忧。这便是他的诚意。即便将来燕帝反目,也要掂量下人家南湘国的分量,不敢轻易动这南湘国的驸马爷。
沈画承认,此举让她有些感激,她若这都不肯,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好!我答应你。就算再难学,我也定会学会的。只不过能不能换种法子?”
就这会儿沈画已想到一个更为妥帖的法子,这都要归功于上辈子的知书识礼。
“什么法子?”柴骏饶有兴致地问。
沈画遂四下张望一阵,好不容易才逮住一偷偷出来替老爹取酒的下人,吩咐他去取油灯与文房四宝。
这才同柴骏解释:“在你教我南湘话之前,我先教你一点东西。”
他给她出了这么大个难题,她怎么也要回敬他一下吧?否则如何对得起自己接下来要付出的艰辛?
许是猜不透她意欲何为,柴骏倨傲地扬起下巴,一声不出地等着。
接下来半个时辰里,柴骏一身本事着实令沈画膛目结舌。
原以为至少可以留难他一两日,至少让他也好生尝尝被人折腾的滋味。没想汉语拼音六十三个音节他仅仅用了一个时辰不到,一遍便已学得只字不差,发音极准。
无论沈画如何翻来覆去考他,他均牢记在心。
他竟然过目不忘?沈画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种神技她从前也只是从书本或电视中见过,以为只不过是杜撰,没想竟有幸能与精通这门神技之人面对面坐着。顿时对他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遂又故意将如何运用传授于他,他更是一点就明,省下沈画不少唇舌。
直到学完,沈画才认认真真盯着他那脑子问:“你这脑袋……什么做的?”
二十年!里面究竟装了多少东西?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剖开仔细瞧瞧,有生以来头一回想做一次科研。
显然,为此柴骏颇为自豪,甚至有那么几分得意,“这法子倒是不错。不过你还是需学。”
其实今晚惊喜的人不仅仅是沈画一个人,原来靠得越近,越发觉有意思。
事实上沈画在做这件事之前的确想过投机取巧,却没想彻底偷懒。可被他这样一提,她倒生出几分来,看来与脑子好使的人混在一起的确很不错,偷懒的法子都不用自己动脑子。
嗯嗯,沈画问:“为何?”
柴骏直直凝着她道:“不想再生出误会。”
呵呵,沈画扶住额头,这麻烦竟是自己惹的,自作孽不可活啊!
沮丧完,沈画认真地对他说:“其实吧!我信你了。你看,温多娜已照你安排喜欢上我哥了,绝不会再有可能与你生出什么误会。且你又不会接触旁的南湘国女子,即使会,也多半衬不起你小侯爷的身份。我学南湘话实在没多大意义。你觉得呢?”
放过她吧!她好不容易绞尽脑汁,受他点化才想出这么一个绝妙的脱身之计,就当可怜可怜她好么?
许是沈画的可怜状十分逼真,柴骏无语将她看上许久,终究动了恻隐之心:“好!不过往后绝不许再提替我纳妾一事。否则……”
不用他否则沈画已毅然选择与他一双人过下去,“好!我也答应你。”
这世上居然还真有男人不花心,夫人想让他花心,却被他严辞拒绝且威胁的怪事。
“那么,一言为定。回头我整理一本册子,命人交与温多娜。你负责想法子将今晚教我的东西亲手教给她。我陪着你。”
沈画即刻点头应下。终于摆脱了这足以令她头疼许久的麻烦事。
此时已是明月当空照,某人准备要回巢,站起身随手打理了一下直裰,看着沈画露出一抹几不可见的浅笑,“早些歇着。明日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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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3000。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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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说有电的日子真幸福么?
前三天连续三个晚上没电,感觉好难受。
不仅没空调,甚至连风扇和基本的照明都没有。
好像真的回到了古代。
而且还停水。天鸽这次的破坏真的是很给力的。
目前珠海市区很多地方都还没恢复供电。
平常的旅馆已经炒到了近3000一个晚上。
据说5星8000+
还好昨晚凌晨三点香香家住的片区恢复了正常供电。
昨晚发的那章都是在弱电状态下发的。
希望世界平安。
☆、040
将柴骏送出门,沈画方感觉今日过得实在很充实,这才将将到猎场便经历了不少事情,尚不知接下来几日会是怎样的光景。看来真得养精蓄锐,随时准备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应对这几天可能发生的事,因此懒懒洋洋回到内院去休息。
见到老爹与姜凯正对坐廊下把酒邀明月,遂收起那丝懒洋洋的充实走过去拿起酒壶替自己满上一杯,坐下问姜凯:“何时动的心思?老实交代。”
这家伙压根儿不太可能是个会对人一见钟情的货色。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才会选择胳膊肘往外拐,定是在沈画不知道时便已对人有了情愫。
此时虽是夜,借着廊下灯笼散出的烛火,本该看不太清姜凯的面色,偏偏这家伙那抹脸红竟不是一点点,因此被沈画捕了个一目了然。
姜凯涨红着脸不肯道明真相,沈成业许是顾及他脸皮薄,这才噙上一口酒,咽下解释:“自打南湘国这王子王女进京,下榻驿馆后,皇上便极为重视二人的安危,你哥的五城兵马司自然担起了护卫职责,你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如此重要之人,他定会亲自过问。平日里难免会有些往来,对这王女自是有几分了解。你哥也不小了,对人家有点儿心思实属再正常不过的事。你做何像审犯人般审他?他又没做错什么。”
原来如此。
想来定是如今流行暗恋,男子竟都玩起了偷偷摸摸。柴骏如此,姜凯又如此,还有萧誉。真是属于沈画这些女汉子的黄金时代啊!
事实上沈画觉得真相应该是姜凯的确与人家有些接触,但是不是故意安排就难讲了。也正如老爹所言,在见了人家庐山真貌后对温多娜有些好感,毕竟大燕的女子哪个能在婚前露出真实的样子?自然便没了比较可言,好歹温多娜的确明艳动人,性子又直率可人。加上前几日某人奉旨时常与这两位一同出门游山玩水,心细如尘之间看出了猫腻,发现姜凯对人家温多娜有那么一点点情愫。因此早已动了心思,打她家姜大人和温多娜的主意,或许有的事原本就是他安排的,只是缺少一个适当的机会提起。
正暗中谋划之际,谁知天公作美,今日又正好被他撞破人家兄妹二人的确有与大燕联姻的意思,因此顺水推舟将这事给办了。
想来那温多娜自然早几日便已见过姜凯,虽不至于春心萌动,也印象不错,至少符合她之前的择偶标准。当初她就希望找个武力值颇高的如意郎君,而姜凯的身手在大燕可算排得上号的,因此这层窗户纸轻轻一捅便破。
难怪算无遗策。
沈画遂拍拍姜凯的肩膀,“若非今天这一出,你是不是打算直到人家走了也不肯说?难得自己看上一位姑娘,就这么放过了岂不可惜?”
柴骏虽早有算计,沈画却很感激。若不是他那脑子精明,随时随地都在想着正事,她岂不是会眼睁睁丢了个好嫂子?
“你与柴骏如何了?”沈成业很同情外甥被女儿如此不留情面地开涮,替他岔开话题。
沈画轻松道:“这会儿只怕是乖乖回去替温多娜整理学燕国话的册子了。我想了个绝世好计,不用自己辛苦去学这南湘话,他自有法子解决。”
“鬼机灵!”沈成业没好气数落:“不过你也别太过。好歹我们得联手解决眼下的事。别一点甜头都不让人家尝到。”
老爹很英明,这样都能一眼看出她是故意将事情推给柴骏。这样做无疑对沈家更为有利,还是那句话在针对严氏的这场硬仗里,沈家做得越少,仇恨拉得就越少,将来燕帝的忌惮也就越少。现在本就还不到沈家出手的时候,即使要出手也必须站在燕帝那边方能不被忌惮。
的确,沈画是有私心,但也清楚柴骏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她只不过是要他拿出诚意。
不过老爹说的甜头却令沈画十分不解,莫非是指她那丝毫没见成效的美人计?
“爹,我有愧于您和娘亲,空生了女儿这副好皮囊。他精明得很,一眼便看穿我是在虚情假意。”沈画饮下一杯酒惆怅,也很释怀,更很轻松。总之悲喜交加。
横竖不需再与柴骏虚与委蛇,这几天与他斗颜值,斗演技,斗心机真真累得不行。还不如顺其自然来得痛快。
说实话,她还有那么一点儿小感激,感激他直言不讳地坦诚他已看得通透。不然这样演一辈子戏,的确劳心费神。
沈成业也跟着惆怅地噙上一口酒,咽下安慰道:“无妨。横竖那小子不会轻易罢手,你见机行事便是。被动也有被动的好。”
沈画顿觉一道电光直直闪进脑海,霎时间清明不少。这老狐狸果然不简单啊!一句话便犹如醍醐灌顶,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将计就计,她将他反将过去不就结了?
可老爹这意思莫非是同意她的有意靠近?
“爹,萧誉……”沈画故意欲言又止。
沈成业看看女儿,长叹一声,“你自己拿主意。毕竟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最重要还是你要开心。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有个好归宿。你自己把握分寸就行。”
沈画又陪老爹和姜凯饮了两杯小酒,回屋梳洗完,没多一会儿便睡了。
要依着沈画以往的性子定然会睡到日上三竿。可这猎场终究不是在燕京城里,各府的别院也就那么大,离得近了,难免会受人滋扰。
这大清早就来滋扰她,且有这能力滋扰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柴骏昨日与之绝交,后又得到沈画宽宏放过、与柴骏言归于好的知己……东郡王世子连岳。
不过这货许是觉得与柴骏关系特殊,因此从不走正道,又独独挑了后门出入。只是沈画觉得他这后门走得极没有水准,竟然还是空空两手找上门来。
她虽给不了他高官厚禄、锦绣前程,但他既要走后门,也该懂得走后门的规矩,实在不通人情世故。
因此小翠为难地放他进来后,沈画便将他晾在了后院的院子里。慢慢悠悠等小翠打水梳洗,又慢慢悠悠地让她给她梳了个颇为麻烦的发式,最后慢慢悠悠找了件像样的衣衫,才出去见这专走后门的贵客。
连岳一开始尚在屋外不停催促,等沈画真见到他时,他已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被磨得生无可恋,一看这辈子就没等过女人。
沈画心满意足,遂漫不经心对他说了声抱歉,方问:“这么大清早的,找我做什么?”
不知道扰人清梦很惹人厌烦么?
“自然是找你出去玩。”兴许一开始的兴头被沈画折腾了一番,这货竟也变得迟缓起来,连说话都带了尾音,“原以为你与别的女子不同,啧啧,没想竟也这么啰嗦。”
说得他好似等过无数女子似的。
不过他倒将沈画的瘾给勾了起来,全然不去理会他言语中的抱怨,“他让你来的?”
沈画与连岳之间经过之前那番长谈已不用详细说明这个他指的是谁,连岳即刻心领神会,一声叹息:“他哪有这闲工夫陪我们玩?我一大早过去找他,便听他家下人说他早出门了。估计要午时之后才会回去。”
原来是被人遗弃了啊!可沈画一点儿不同情他。她与他的交情还没深厚到陪他排解寂寞的份上,二人也只不过认识一天而已。
“哦?”她不觉琢磨柴骏这么早会去哪儿。可想想他虽与她有婚约,她也尚不是他夫人,这般追着他的音讯实在有些妒妇之嫌,因此后半句便没问出来,以免眼前这货又揪着将她笑话上一场。
好在连岳一门心思都想着别的事情,完全没感觉到沈画曾欲言又止,“听说一大早又去陪南湘王子、王女了。今日一早,我那二表哥抽风,约了人家去林子里狩猎。太子不懂南湘话,王子虽学了些燕国话,却也说得不是那么地道,担心说错什么,因此仍需他去作陪。”
原来如此。
的确。苏力青与沈画这般无关紧要的人练练他那不太地道的燕国话自然无所顾忌,可对上燕谨这一国储君当然需小心谨慎。万一一句话词不达意,或者不懂燕国的忌讳说错什么,影响的可就不是一点点,而是两国多年来建立的友好关系。
只不过对这事沈画实在不太关心,反倒很在意连岳这番是打算约她去哪儿。横竖他是柴骏的知己,怎么也不会给她惹太多麻烦。
“那我们去哪儿玩?”沈画双手托着下巴,十分期待。
连岳支颐将她打量一番,遂摇摇头,“你这副模样,我怎带你出去?去将衣衫换换。我们也去林子里打几只野味回来,晚上叫上他一道烧烤。”
他这话正中下怀,沈画噌一下蹦起来,直奔卧房,三两下换过猎装,又将小翠辛辛苦苦替她束的发式拆散,重新换了个清爽,且与一身装束搭配的造型。统共加起来不够一炷香丨功夫,比起之前至少快了一大半。
踏出房门便被连岳看出了端倪,“你……你之前故意整我是么?”
沈画嘿嘿道:“下回记得至少晚一个时辰再来。”
沈画脾懒的本性在连岳面前暴露无遗,还好这货碍于柴骏与他的交情不敢真与她计较,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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