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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案齐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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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来了猎场,沈画也没能消停,自己的事还一锅浆糊呢!如今又添了这么一件。
  
  最后唯有接受燕谨的提议,抱着燕图去行宫面圣。让燕帝亲自定夺。
  
  原以为燕图见了燕帝会好些,没想这小祖宗死活要跟着沈画回家,不肯留在行宫,甚至连皇宫都不肯回去。又是哭,又是闹,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弄得他父皇、大燕皇朝的堂堂帝王陛下焦头烂额。就连龙威都使出来了,也压制不了这小魔星。仿佛他父皇不同意,他今晚便要死在这儿似的。
  
  毕竟燕帝儿子不多,能养到如燕谨般大小的仅仅只有燕皓一人,加上燕图也算是他晚年唯一的一名幼子,难免有些溺爱。
  
  最后不得不支着他那隐隐作痛的额头,对沈画说:“宁阳君,朕这五皇子便暂时寄养在你家府上吧!说起来也不是没有先例,早年宣宗在位时,为了让皇子们体察民间疾苦,也是将一众皇子养在各家府上。待成人之后方才接回,倒是育出了一位明君和一帮贤王,成为一朝美谈。朕这就拟一道圣旨,将来图儿的吃穿用度全由内务府每月送至你府上,如若不够,你且让沈卿来告知朕。至于教学……朕回头再替他物色。”
  
  啥?她给皇帝带儿子?怎的活着活着,居然活成了保姆命?可皇命难违,沈画只能领旨,且还得谢恩,感谢他老人家这般信任,连儿子都放心地交给了她喂养。沈画觉得自己这是在提着脑袋玩一出现实版的育成类游戏,比柴骏让她帮忙养狗,还难上千倍万倍。怎么这些人都喜欢往她家塞鲜活的小东西?
  
  随后燕帝不知想到什么,命一干不想干的人退出他的书房,仅仅留下沈画,方面色沉肃地问起另一件事:“听说你与柴骏尚不算情投意合?昨儿竟在皇后与贵妃面前矢口否认?”
  
  沈画暗自嗯嗯两声,燕帝就是燕帝,他行宫里发生的事怎能瞒得过他那双雪亮的龙眼睛?
  
  “回陛下,只是欲擒故纵而已。臣女从前读过些兵书,以为若不如此,担心太过主动,恐令柴家生疑。”说辞沈画一早准备好了,早知道若见到他,铁定会被问起。
  
  燕帝沉默一阵,方点点头,“此计好是好。不过别太过,要懂得适可而止,否则过犹不及。朕知你父女二人忠心耿耿,不大乐意与权贵为伍,但他好歹是朕钦封的侯,你不可过于刁难。知道要你委身于柴骏,是有些难为了你,但为了江山社稷,朕不得不如此。朕方才忽有个念头,既然图儿一定要去你府上居住,朕回头便命柴卿让他儿子去你府上为图儿授业,横竖柴骏这小子当年在太学时已是出类拔萃,无人能及。这样一来不会耽误了图儿的学业,二来这是替你制造机会。你可要把握住,想法子多与他亲近亲近。图儿留在宫里确实危险,这样也好,交给你父女二人,朕很放心。”
  
  沈画低着头应了声是。可心里却想的是,他的江山,他的社稷,与她何干?
  
  上辈子,沈画不是没有爱国之心的人。但那样的爱国之心与眼下截然不同,作为一国之君,居然要靠一女子替他向或许忠诚的臣子身上泼脏水,有史以来头一回,她替眼前这人感觉到不齿。
  
  罢了!横竖她一个人替他带儿子,也很辛苦,多麻烦一人正好可以让她歇会儿。再说如今还不知道柴骏是真生气,还是没生气,有这机会正好,看他如何躲她,除非他敢抗旨。
  
  不过这待遇着实令沈画汗颜,莫非就连燕帝都觉得他二人一个只能做保姆,一个可以当老师?
  
  “还有,”燕帝转头看了一眼门外,一声长长的叹息,“太子与你的事朕一早知道。朕从未考虑过将你安置在东宫。你应该明白,与他在一起,对你将做的事没有丝毫益处。切勿被他所作所为感动,也不可再对他动心,失了分寸。”
  
  沈画低头领旨,生生忍住蹙眉的冲动。怎么感觉他好似在防着自己的亲生儿子?
  
  从书房出来,沈画正好遇上尚在门外候着的燕谨,忍了半宿,还是忍不住叮嘱他:“殿下,曾经的确是我对不住您。您真真不用为了这么个自私之人伤心。少饮几杯。保重身子。”
  
  沈画有些不忍心,不忍心将燕帝在防着柴氏的同时,也在防着他的话说出口。尽管知道或许他心里明白,但面对这样一个曾经毫无保留爱过的人,这样残忍的话,她说不出口。
  
  燕谨别开脸,忍住心中阵阵难受的痛楚,仅略显忧郁,长长出了口气,“好!本宫答应你。但你也答应本宫保护好自己。”
  
  他在她眼中看到怜悯,看到担忧,甚至看到心痛,却独独没有从前那么清晰的眷恋。莫非他俩注定有缘无分?可她不知道,他可以失去一切,却执拗地不想失去这唯一见过的纯粹。
  
  沈画点了点头,遂带了燕图在姜凯的陪伴下回别院,如此一来沈家竟然也有了一队御林军看门。姜凯担心这群人不可靠,更是命了五城兵马司的城卫前来把守。一时之间,沈画觉得自己好似被软禁了一般。
  
  只不过回到别院,太医来折腾了半个时辰后,沈画便开始犯难。柴骏送了柴小狗来占半张床位,可燕图又死活不肯去与老爹或是姜凯睡,非要赖在她床上不肯走。
  
  更离谱的是一人一狗大半夜谈判起来。
  
  只听燕图叉着小蛮腰道:“你是只狗,狗不用睡床。还不滚地上去。”
  
  柴小狗受命于原来的主人,十分尽忠职守,被人占了位置恼火得很,随即嗷嗷两声。还好沈画知道这傲娇狗的本性,不会咬人,才不至于担心燕图被它咬上一口。但再这样纠缠下去即便是兔子也会咬人,更何况是最近没怎么吃上牛肉的柴小狗。
  
  沈画有些后悔那天嘴馋,竟将柴骏给她拿来喂狗的牛肉干吃了不少。眼下没有存货,还真是头疼的紧。
  
  正想着,却又听他俩继续吵道。
  
  “这是我小画姐姐的床,谁让你上来的?”燕图一副三头身王者之姿。
  
  柴小狗不甘示弱,又嗷嗷两声。
  
  沈画唯有赶紧指着自己替柴小狗请罪,以免小祖宗将它宰了,眼下她尚未获得它家主子原谅,若再得罪它,岂不是罪上加罪:“五殿下,是臣女让它上的床,它已经习惯了。”
  
  “哦!原来是姐姐自己同意的。那好吧!我只能给你一丁点儿位置。你晚上记得乖乖的不许动。否则我便命人将你拖出去斩首。”燕图终于宽宏大量地不与柴小狗计较。
  
  沈画哭笑不得,“五殿下,它恐怕听不懂您说什么。且小狗一向忠诚,若您好好待它,它将来定会十分喜欢您。您还是早点歇着吧。”
  
  免得浪费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十三天。
一向勤劳的香香求包养。O(∩_∩)O

☆、054

  未免这两位半夜打起来,闹出一单皇子咬狗的大燕奇闻,被史官记下辉煌的一笔,沈画勉为其难睡了中间,将他俩隔开。
  
  可半夜睡着睡着,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竟被这小祖宗打了一拳,顿时生无可恋。只怕往后别想再有好觉睡了。因此大半夜坐在床头思量如何治治这小破孩儿,却听他小嘴里猛叫救命,额头上更是冷汗直冒。
  
  沈画一时心软便将这可怜的小祖宗抱在了怀里安抚,好不容易才让他安静下来。看着那张熟睡的小脸,不觉唏嘘。
  
  想起今晚被燕图逼得面圣的事,其实心里已很明白。燕帝由始至终就没考虑过让她嫁给他自己的儿子。理由很简单,他既要利用柴氏,又不大信任他们,因此必须有一个他目前尚算信任的人去替他监控柴氏的真实动向。无疑,身为忠臣沈成业的女儿,又是这盘棋中举足轻重的布局,她是最好的那颗棋子。他岂能让这颗棋,死在儿子的手里?
  
  所以,即便当初沈画依旧执迷不悟,燕帝也绝不会同意燕谨娶她入宫。他毕竟是严皇后的亲儿子。
  
  沈画抱着燕图,想着想着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睡了过去。
  
  这晚一连几次折腾,弄得沈画生不如死,可对这小祖宗绑又不敢绑。还好上辈子见识多,第二日启程回京的路上便吩咐小翠回家赶紧给她缝个睡袋,她就不信小祖宗这样还能再来虐她。
  
  只不过小翠没见过什么叫睡袋,回府后沈画即刻找来纸笔,画了一个。大燕朝没有拉链这先进玩意儿,她便让小翠与府里其他丫鬟一起做了无数个扣子来充作拉链。虽挺麻烦,但至少可以解决问题。还不用担心小祖宗晚上踢被子,弄出什么病来,无法向燕帝交代。
  
  小翠跟着沈画八年,自然知道小姐有些奇怪的想法,见怪不怪,但还是忍不住称赞了一声。
  
  还好锦被有现成的,小翠与一帮丫鬟赶在就寝前完成了她的设计。为了让燕图心甘情愿睡进去,沈画更是哄他说,这东西可好玩了,她从前去野外扎营时便时常这样睡。
  
  小祖宗还算好骗,加上小孩儿心性,觉着新鲜,还真被她哄得钻了进去。将自己裹成小粽子后,一个劲儿地傻笑,说什么他从来没觉得睡觉也这般好玩。玩着玩着便睡了过去。如此一来,沈画终于睡上了一夜安稳觉。
  
  第二日沈画又命小翠找了些木料来,替柴小狗搭了个小房子似的狗窝,找人上色后安置在屋外廊下,将它关在里面先适应几天。总不能真让堂堂皇子日日与狗同眠,要真传到燕帝耳朵里,估计沈画这脑袋便不用长头上了。
  
  只是在心里默默祈望将柴小狗寄养在她家那人可千万不要为了个小祖宗与她醋上来。
  
  沈画不是不想将燕图安置在别处,只是这小祖宗受了惊吓,夜里连连噩梦、手舞足蹈不说,死活不肯自己一个人睡,就是大白天有时候听见一些不寻常的动静也会吓得躲到一些角落里瑟瑟发抖。沈画这皇家保姆做得十分艰难,除了要哄小祖宗睡觉,平日里还给他做做心理辅导,实在哄不了,也唯有抱在怀里一边亲,一边给他讲故事。还好上辈子从事的正是这么个职业,小祖宗在她悉心的安抚下平静不少,终于肯相信左都督府没有宫里那样的坏人。不过没两天他突然对她说,越来越喜欢她了,这点令沈画惶恐不安,理由很简单她可不想一辈子给燕帝做保姆。
  
  回京几日,沈画过得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充实,除干了这两件大事,她还每天做了点心让人往柴府送,可均石沉大海。不,确切来说是名副其实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柴骏这厮不仅见不到人,更没有丝毫回信儿,连之前奚落她的只字片语都没有一星半点。
  
  他怎么了?她这又是怎么了?心情竟一天比一天郁闷,碰巧萧誉命人送来一些秋试的消息,沈画将小祖宗弄睡着,偷偷从密道溜出去找他疏解沉闷的心情。
  
  来到萧誉的别院,司墨却说他刚巧有事出门了。有了上回的事,萧誉似乎改变了些许,这次出门竟然带的是小白。
  
  沈画独自坐在院子里等他回来,无聊让司墨取了两壶酒,一个人喝到心里越来越烦。抓住司墨问:“阿誉心情不好都喜欢做什么?”
  
  司墨想了很久,回答说:“少爷……平素喜欢一个人呆着,心情不佳时……应该会独自下棋。对!是下棋,他说这样能让心静下来。”
  
  沈画不明白他怎么像才伺候萧誉似的,吞吞吐吐。没有深究,命他搬来一副围棋,望着一格格纵横交错的棋盘却不觉想起与柴骏对弈的情景。暗骂自己疯了不成!明知这个人不能爱,却偏偏莫名其妙被他吸引。难不成就仅仅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对她主动许诺的人?
  
  最后沈画什么都没做,等不到萧誉回来,干脆打道回府。
  
  因为要照顾燕图,出门时不放心,沈画这趟就连小翠也没带出来。从别院出来后,为避过耳目,她必须得自己走到街上去叫马车。
  
  可走着走着却发现附近竟然没有一辆营生的马车可供她驱使。于是只能到下一条街去碰碰运气。
  
  由当前这条街去下一条街,最近的路是直接从一条小巷穿过去。沈画放眼一望,却在街边儿发现了一点儿不寻常的动静。
  
  离她最近的一条巷子外站着两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不知是哪家府里的下人正鬼鬼祟祟四处张望。仅从他们的衣着便可知,主子来头不会小。
  
  这样的举动让沈画很好奇,看得出他们好似在保护着巷子里的什么人或者事。
  
  沈画佯作路过,经过巷子时装作不经意往里瞥了一眼,竟见到一穿着华贵的男子在巷子里对一女子动手动脚。旁边停有一辆十分豪华的马车,男子的目的似乎是想将女子逼进马车里,意欲何为相当明显。而女子十分害怕,此时已被人堵上了嘴,根本无力反抗。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人当街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沈画喝了点儿酒,加上心情本就不好,正想找人出气。于是转身便欲冲进巷子打抱不平。
  
  可刚走两步便被人一下子挡住去路,这人顺势捂住她的嘴。
  
  沈画先是一惊,还以为是自己多管闲事的举动被隐藏在附近的人看了去,待看清此人脸上那张古怪的面具方才松了口气,“阿誉?”
  
  “去前面茶楼等我。这事我替你做。快!”
  
  其实沈画看得很清楚,知道巷子里的男子是谁,对方见过她,虽然只有仅仅一面,却不知他记不记得。明白得罪不起,可此人实在太嚣张了,这样完全不能让她解气,“你打算怎样?打他一顿了事?”
  
  “这样,”萧誉赶紧从怀里摸出一包东西,“你去找点儿水将纸包里的药粉喝下去。这样能改变你说话的声音,我将人蒙了眼睛带回别院任你处置。”
  
  沈画觉得这建议不错,鉴于眼下十万火急,因此不再与他啰嗦,一来引起那人带来的下人注意恐怕再要动手就更难了。二来萧誉戴着面具,虽由头到脚罩了斗篷掩饰,也很快会令人察觉,到时更难脱身。遂拍拍他胳膊嘱咐:“小心。”
  
  说完也不耽搁,直接原路返回。
  
  拐进别院那处隐秘的巷子时,沈画回头看了一眼,方才替主子望风的几名下人已躺在了巷子口,被人摆成在路边打盹儿的模样。没想到萧誉不仅动作快,身手还不错。
  
  沈画放心地回到别院,让司墨取来水,将萧誉交给她的药粉混水喝下后,等了约摸一炷香丨功夫,方才在巷子里为非作歹的人便被五花大绑地丢了进来。
  
  沈画略微试了试嗓子,并没有什么不适,但发出的声音却比之前沙哑不少,好似换了个人说话似的。
  
  这人被萧誉好似丢东西似的丢在地上后,居然还敢出言不逊:“你……你们什么人?知道本王是谁么?本王可是简郡王,我父皇不会放过你们的。”
  
  沈画压根儿不想与他废话,冲萧誉招了招手,待他不徐不缓地走到身边,压低声问:“那姑娘没事吧?”
  
  萧誉点了点头,聪慧的眸子里满满的笑意:“你想将他怎样?”
  
  他实在没看出这丫头居然这么多管闲事,好在他及时赶到,否则又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万一被人知道是她干的,还不知如何替她善后呢!
  
  沈画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子,觉得惩治这样的流氓得用更流氓的法子才行,也好让他牢牢记住教训,“让人去取毛笔和砚台来。”
  
  萧誉立马照做。
  
  待一切准备好,沈画已用手指轻轻敲击了好一阵子桌面,对地上的燕皓说:“记住两句话……我淫丨贱、我无耻!”
  
  燕皓果然跟着念了起来。沈画遂让萧誉在他脸上画了只醒目的大乌龟。可还觉得欠缺点儿什么?
  
  支着手肘,摸着下巴,端详了好一阵方对萧誉说:“将他衣服扒了,丢街上去。”
  
  萧誉噗一声笑,“可以。但你得把眼睛闭上。”
  
  嘿!这点子是她想出来的好么?又不是没见过。可这么任性的话的确不适宜在这里随便乱说,“要不我们折中一下,还是给他留点儿布?”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十四天。
一向勤劳的香香求包养。O(∩_∩)O

☆、055

  “不行!你这么想看?”
  
  萧誉目光里的神色好似在说,你想看,我脱。总之这样的好事不能便宜了别人。
  
  沈画忍不住一激灵,悻悻地挥手,“算了。让人拔掉几件丢街上好了。”
  
  没劲!
  
  若不是顾及老爹如果知道了会跳起来,她还真想看看燕皓出丑的样子。
  
  “你不开心?”萧誉将人带出去交代了几句回来,没有拐弯抹角。
  
  沈画点点头,可真见到他,心里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若说出来,未免对他太过残忍。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说出她喜欢柴骏的事实。
  
  萧誉一声不吭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司墨与他一道,手里端着两盘小菜,他又拎来了一壶酒。原来是去做吃的了。
  
  “今儿最多只许再喝这么多。喝完我亲自送你回去。”
  
  让司墨摆好酒菜,又取来古琴。萧誉在旁端端坐下,拨动琴弦之前叹了口气,“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已经知道你心有所属了。不必瞒着我。你与他之间只不过是缺少一颗同生共死的心罢了。小画,承认自己喜欢他有这么难么?”
  
  沈画端着刚斟满的酒杯一滞,不知如何开口回答这个问题。她缺少的并不是一颗同生共死的心,若柴家的确有篡位之心,他与燕谨又有什么区别?
  
  “你不懂。”沈画不想说。但这三个字足以拉开他与她之间的距离。
  
  萧誉没有追问,轻轻拨动琴弦,从他修长的指尖流出一曲极平和的调子。沈画一边喝着小酒,吃着他亲手做的菜,心情却没因此好上多少。原来即使是美味也冲淡不了心中的烦闷了么?
  
  直到琴声落幕,才微醺着问:“秋试的事是你放给他的?他最近都在忙什么?”
  
  “嗯。你怎么不直接去问他?”
  
  其实不用萧誉回答,沈画已猜到某人定是将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了。她只是不明白,他明明知道她一直都只顾自己,只顾沈家,从来没顾过他,为何还会这么对她?甚至不明白,柴骏为何喜欢她。当然,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
  
  萧誉一声长叹,“有的事只有你自己能找到答案。我帮不了你。你只是需要一个人戳破你心里的想法罢了。今天简郡王出了这么大个丑,估计不会轻易罢休。这别院你还是暂时不要来了,我会按时将消息送到你手里。你要有事可以命人送信到城西的醉仙居。”
  
  萧誉将她送回沈府后,沈画在院子里躺了许久。的确,有的事情除了自己,谁都帮不了。他那番话估计也是在告诉她,他对娶她这件事萌生了退意。不过这样也好,到少了一件烦心事。
  
  燕帝不是还没对柴氏定性么?难不成自己就这么想定他的罪?但这样于他、于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可言呢?或许答案她能找到,她比任何时候都希望真的去了解柴骏。哪怕最后伤了自己,大不了放下再重来一次。横竖她的恋爱观就“与众不同”。
  
  这晚用膳时,沈成业回来便要了两壶府里最好的藏酒,拖上姜凯兴致勃勃开饮。
  
  沈画正因事情毫无进展惆怅万分,因此匀了少许过来。谁知小祖宗见她要饮酒,立马嘟着嘴瞪眼,差点儿没用目光将她凌迟处死。
  
  沈画为了顾及他幼小心灵上的阴影面积,唯有又将酒倒了回去。看来他之前对燕谨饮酒一事的确深恶痛疾,害怕她也步他太子哥哥后尘。
  
  小祖宗见她这么听话,跑过来抱着就是一口亲在脸上,开心赞道:“小画姐姐真乖。”
  
  沈成业与姜凯顿时目瞪口呆。
  
  这动作的确是沈画言传身教,只因每次千方百计哄得小祖宗听话,她忍不住就会心情愉悦奖励一口,亲着亲着就亲成了习惯。小祖宗仿佛知道这是表达心中喜欢的方式,因此居然似模似样学了去。
  
  可他毕竟是皇子,这样的动作的确让身为臣子的沈成业与姜凯直冒冷汗。
  
  等这小家伙吃完饭,被沈画哄去逗猎场带回来的那几只小白兔,她才找着机会问老爹,“什么事这么高兴?”
  
  如今在自己家说话都得小心些,的确十分辛苦。燕图虽不至于小小年纪便做奸细,但也得防着他童言无忌。
  
  姜凯瞥了眼外面,小心地压低声道:“你这几日呆在家里没出去,自是不知。今秋入京参加秋试的学子在太学寺外闹了起来,据说已静坐绝食了两天一夜。虽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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