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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春事-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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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城,找着不可能找得到的证据,试图为荣亲王洗脱那欲加之罪。不过……”话锋一转,他讽刺地笑了一下,“我倒没想到,你答应得那样快。”
他没有想到,沈连城为了陈襄解决南洲长堤溃堤一事,竟那么快答应白芷的条件。以至于他派赤风赤羽出去一趟,都显得多余了。
他没有想到,过去那个连自己的亲妹都容不下的人,如今竟容得一个艺妓入室夫家为妾。他本以为,结果会是陈襄自己为了荣亲王而做下选择,而她,只有伤心的份儿。
沈连城自然知道他心里的龌蹉想法,不禁发笑,“你以为白芷入室陈国公府,就是一辈子有了归宿么?你对你这故交旧识,也不过如此。”
“在宁城时,我并非喜欢去青楼,只是那边的朋友常常约着一起,又加上白芷只是艺妓,才走得近了些……”李霁竟然解释起来,好似是怕沈连城误会自己年少时是个怎样的浪荡子一般。
自然,解释到这里,见到沈连城眼底的冷漠,他就发现自己莫名而来的解释,有多可笑了。
解释的话语戛然而止,转为一声嗤笑。旋即,他才接了沈连城的话道:“是不是一个好归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与她行过周公之礼,终归是背叛了你。你不是最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吗?想必,尔后的每个夜晚,你都会想到他与别的女人欢i好时的场面吧?”
沈连城忍不住又笑了。
待到平复好笑的心情,她一本正经地问他:“我与你还是夫妻的时候,你可会想,我的身体早已是别的男人的?如今我成为襄郎的妻子,你是否又会想,我在襄郎身下,承鱼i水之欢的样子?”
听言,李霁的拳头猛然握紧了,额前青筋也跳了跳。脑中,想到的的确是沈连城与陈襄在床上翻i云覆雨的画面。无数个夜里,那个让他从梦中惊醒的肮脏无比的画面!
总有一天,他要亲手杀了这对狗男女!
他紧看着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然而,他还是平复下来了,也松开了拳头。他冷笑一声,声色低沉却也藏不住怒气道:“我倒不知,你竟无耻到这种地步!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彼此彼此。”沈连城“哼”了一声,回看他的目光,绝无避让。
“罢了。”李霁强忍下心中恼怒,故作轻松,“今天请你来,也不是想与你互相羞辱的。你可知,南洲长堤一案结束,天子会如何看待他?”
“不劳烦大将军提醒。”沈连城冷声。前因后果她不想听他赘述,她只想知道,他在街上跟自己说的那句话,是为何意。“为何说要帮我夫君保住天官府太宰之位?这于你有何好处?”
“我会得到什么好处,就不容你操心了。”李霁并不言明,而是反问沈连城,“我若办得到,你会给我什么好处?”
沈连城微眯了眼目,审视地看了他一阵,忽而一脸平静道:“我夫君前程如何,不劳大将军费心。”
说罢她站起身来,要走。
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李霁倒并不意外。
横竖,他今日把她请到这含香楼来,的确是想请她吃这里的烤鸭的。只不过,她不赏光,他也不能强喂了她吃下去。
沈连城走至门口的时候,却是突然回头,笑道:“我很好奇,若是天子听了你这样的想法,会否一如既往地倚重你。”
李霁并不忌惮,反倒一脸是笑,“你大可到天子那里问上一问。我也不知,天子听了我的想法,会否连我这大将军的名头,也给收回去。”
沈连城敛了笑。
一时之间,她实在琢磨不透李霁的心思,更不能理解,他对天子这样毫无忌惮的狂妄心思,又是从哪里来的。
回到陈国公府,陈襄恰也到了府门前。在永华巷,一个站在这头,一个站在那头。
“阿蛮,你怎么才到家?”陈襄不无诧异地迎上前去。
“先回家,我再慢慢与你解释。”沈连城的手,落在他的臂弯,扶了他就往府门里走了去。
陈襄一边随了她的脚步,一边告诉她,“我去太傅府找你,被岳祖父留下说了半天的话,这才回来……”
沈连城顿步,侧身抬眸,神情严肃看他,“回来时我遇到李霁了。”
看她这般神情,陈襄不免将她上下仔细地瞧了瞧,紧张问:“他可有做伤害你的事?”
沈连城摇头,“他把我请到了杨柳巷一家新开的酒楼,说的话,十分古怪!”
听言,陈襄的脸色霎时变得冷厉下来。
☆、第343章:道出真相
沈连城说着李霁在含香楼告诉自己的话,浑然不知陈襄根本不在意李霁与之说了什么。
“你在路上遇到他,如何能跟他去?你不知他是什么人,对你存有怎样恶毒的心思?”
陈襄严厉地打断她的时候,她才发现,他的脸色有多难看。
“他说能帮你保住天官府太宰之职,我奇怪他为何要帮你,所以才跟他……”
“结果呢?他就是在哄骗你!”见沈连城被自己吓得愣怔了,陈襄的脾气方才缓和下来。他双手落在她的肩头,话语也变得温和,“阿蛮,以后再不能受他蒙骗了。他有多危险,你是知道的。”
他之所以大发脾气,只因为担心她的安危。
沈连城心头一热,也知错了。
虽然今天是没有发生什么,但若李霁真想做什么,她未必能安然脱身。
她靠着他,倚在他的膛前,柔声道:“再也不会了。”
“尊公,夫人。”白芷路过,见陈襄与沈连城相依在一起,不禁上前,柔声细语地向二人行礼。
沈连城忙退开半步,端正一家主母的姿态。
陈襄则是十分不高兴,毫不留情对白芷道:“没事就在你屋里待着,出来瞎晃悠什么?”说罢牵着沈连城的手,带她直往世安居的方向去。
白芷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对陈襄的话,自是感到心寒的,对沈连城的妒忌之心,也越加堆积了些。
“白姑娘何必做那不可能之梦?”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君娴,心怀好意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白芷没有见过,故而有此一问。
“我是谁并不重要。”君娴款步上前,上下打量了白芷一眼,“白姑娘生得这般花容月貌,何苦呢?襄儿是永远不会给你半点温存的。”
“襄儿?”白芷突然知道了,对面的人,就是住在陈国公府深居简出的陈襄的姨母。她当即噙笑,委身施礼道:“原是阿姨娘,妾有眼无珠,失礼了。”
“阿姨娘?”君娴不禁发笑。她长这么大,也没听谁喊她这一声,现下听一个外人这样喊她,实在叫她哭笑不得。
而就在白芷莫名不解之时,她敛了笑,正色道:“你好自为之吧!趁着阿蛮还没来得及顾上你,早早离开方是正途。”
白芷不甘心,为何所有人都叫她离开?沈连城有那么可怕吗?她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可怕!
“一个不得半点宠爱的妾,还不由着正室处置么?”君娴不妨再提醒她一句。
“她敢!她就不怕世人耻笑吗?我可是帮了尊公大忙的!”
君娴无奈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而白芷,心里其实是有些慌的。
来到京都的这两天,从这个府里奴子们看自己的眼色,以及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眼前摆着一口肉,她却不知该从哪里下手。她只是坚定地相信,自己帮了陈襄,出于他们对自己名声的考虑,也不至于过河拆桥,把她撵走。
世安居内。
洪祁来报,说:“章敬之到了。”
听言,陈襄看向沈连城,眼底浮出一抹高兴之色。
沈连城知道,他早盼着这一天了。他不希望自己家里,住着一个外人。
既是如此,那就不拖延了,今日早早地结束这一切。
她吩咐洪祁,“引他进来。”而后又让玉荷去请白芷。
玉荷不知章敬之是何许人,又跟白芷有何关系,心里的痒痒虫痒得着实是难受。于是,在找到白芷后,她免不了没好气地问她一句,“你认识章敬之?”
“哪个章敬之?”白芷不解。
“算了。”玉荷本也是随口一问,结果发现一听白芷说话,她就烦,于是不耐作罢了。
“在南洲城,倒是有个章敬之。”白芷告诉她,“经常到我那里听曲。”
玉荷听言,顿时联想到什么,莫名有些兴奋。
到了世安居,却没有见着什么章敬之,而是见到了两个陈襄!不知情的玉荷猛地吓了一跳,白芷也看得愣住了。
两个陈襄,穿不同的衣裳。一个坐在沈连城边上,一个站在堂前,目光灼灼地望着白芷。
“白姑娘,看到他,你能明白南州城洞房花烛之夜,是怎么一回事了?”沈连城看着白芷,话语不紧不慢。
实际上,她的内心是生了一丝恻隐之心的。
白芷于她而言,不过是为了一个好归宿,而耍了一点小心思的笨女人。她如此待她,决定她的一生,如同碾死一只蝼蚁。而她,并非喜欢欺负弱小之人。
“什么意思?他是谁?”白芷似是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奔至堂前站着的那个“陈襄”跟前,抓了他的领口,几近疯狂地问:“你是谁?怎么跟尊公一模一样?!你……这不可能!不可能!!”
“白姑娘……是我。”面前的“陈襄”摘去脸上的面皮,露出章敬之憨厚的面孔来。
轮廓分明、五官周正,就是皮肤略黑了些,虽谈不上是美男子,却也不失俊朗。这就是章敬之。
白芷一见这个章敬之,还真是在南洲城经常听自己弹琴唱曲的那个章敬之,更是不相信地连连后退几步。
章敬之自是心疼她的,上前想要搀她一把,却被她大力拂开了。他却不得不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南洲城与你洞房花烛的,是我。”
“不可能!你们……”白芷气得脸都涨红了,眼底也升腾了愤恨的泪光。
“白姑娘,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章敬之再次上前,试图接近白芷。
“别过来!”情绪激动之下,白芷拔下了发簪,直指自己的脖颈,怒吼道:“你是什么东西?!你配吗?”
“白姑娘……”章敬之见此危险情形,再不敢往前。
“以为死在我府上,又能如何?”陈襄起身,言语神色之间,尽是冷酷无情。
对待这样一个用身体做交换的女人,他根本连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都没有。
若那夜洞房花烛的是他自己,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杀了她。
“以为我不敢死吗?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合起伙来骗我!”白芷激动得握着发簪的手直发颤,以至于细长的脖颈也被发簪刺破了一点皮肉,渗出血来。“就算是死!我也要让世人知道,是声名在外的陈国公和国公夫人把我逼死的!!”
☆、第344章:帮我报仇
“那就去死。”沈连城尚且端坐着,话语平静,“正好让世人知道知道,我沈阿蛮是如何对待妾侍的。如此一来,再没有谁敢往我夫君怀里贴了吧?”
白芷仍然紧握手中发簪,但看着沈连城的眼睛里,满是可怖。
沈连城则是端起手边的茶,不紧不慢呷了一口,方才正眼瞧向她,接着道:“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我沈阿蛮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容不得妾这样东西?”
“你如此逼我,名声不要了吗?就不怕世人耻笑吗?”白芷怒喝一句,绝不相信这样一个高门大户的贵夫人,会喜欢一个“不能容人”的名声。
“耻笑?”沈连城笑了一下,“京都女子,知我沈阿蛮绝不容人的名声,无不佩服我,羡慕我。都说,能有我一半的气魄,她们的男人也不敢在外头拈花惹草了。”
“你就不怕……”白芷被哽得话也说不全了,半天才道:“你就不怕尊公他遭人议论?说他惧内,不是个男人?”
大周以妻妾成群认定一个男人的成功与否,贵重与否。此等风气,谁人不知?难道在陈襄这里,就例外了吗?
“我夫君都不怕,我怕什么?”沈连城的目光温柔地扫过陈襄,重又落在了白芷脸上。她这才站起身来,向白芷走近了些,一字一句道:“是你受了李大将军蛊惑,不顾廉耻在先,你要是就此死了,一了百了,我绝不可怜你。那夜,我没有胡乱给你找一个男人,已是菩萨心肠了。”
“呵!呵呵呵……”白芷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滑过脸颊,形容也变了。
她终于松掉了手里的发簪,任其掉落在地上,发出叮叮的声响。她松了双肩,丧气地丢下一句“是我自不量力”,趔趄地往屋外走了去。每一步,都显得她像是要随时倾倒一般。
“白姑娘……”章敬之唤了一声,又回头看了陈襄和沈连城,有些不知所措。
“还不去追么?”沈连城提醒一句。
他这才施礼做辞陈国公府,阔步追了出去。
沈连城吩咐玉荷,“让嬷嬷们按一等奴婢的规格,为白芷准备一份嫁妆送去。”
“阿蛮,”陈襄听言,不禁道,“对这种人,大可不必如此。”
“到底是个清白的女儿家。”
沈连城只这么说道一句,陈襄也就没有异议了。
没多时,章敬之便追上了白芷。但他并没有上前,只是隔着几步之遥,悲天悯人地跟着。
快走出陈国公府的大门时,白芷突然停了脚步,缓缓回头,目光空洞地望着章敬之,许久许久。
“白姑娘……”章敬之唤了一声,却不知说什么好。
“你真喜欢我?”白芷声色平静问他。
章敬之立马点头,应道:“喜欢!打从第一次见姑娘,便喜欢上了。”
“好。”白芷回了这么一个字,又抿起了双唇。
章敬之想了想,鼓起勇气上前,“白姑娘,你愿意做我的妻子是吗?”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白芷看他的眼神,多了许多难以言说的滋味,很快又涌起了泪光,“我在风月场所混迹多年,死守贞洁,就是为了寻得一个好归宿!却不料到头来……呵呵!笑话!实在是笑话。”
“我知道,我没法跟陈国公比,但我家境殷实,回南洲城,也能让姑娘衣食无忧,过上贵夫人的生活。我……”
“算得了什么?”白芷喝止他,“不管在宁城还是在南洲城,你这样的人还少吗?”
这样的人,岂能跟天官府正九命太宰比,岂能与陈国公比?
“我知道,我都知道。”章敬之更是上前一步,离她更近了些,承诺道:“白姑娘,我会对你好,对你好一辈子!”
他实在不知,除了这样的话,还能说什么?他自知自己不能与陈国公比,唯有这样一颗赤子之心。
“会对我好是吗?”白芷竟是牵起他一只手来,压低声音道,“那就帮我,报仇。”
“……报仇?”章敬之自然想到陈襄和沈连城,忙劝道:“白姑娘,这又是何苦呢?陈国公和国公夫人他们感情深厚,会出此下策,也是……”
“不是他们。”白芷打断他,“是另一个人。”
“谁?”
“一个一步一步让我走到今时绝境的故人!”白芷咬牙切齿,想着那个人,便是不能杀了他泄恨,也绝不要他好过。
二人的对话,被恰巧路过的君娴听了去。
她不免来到世安居,将自己听到的,说给了陈襄和沈连城听。
“算她是个讲是非的。”陈襄冷漠地感慨一句,别无过多想法。
“她一个弱女子,不知京都凶险。章敬之亦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公子,哪里是李霁的对手?”沈连城却道,“事情因我们而起,我们该出手护着她些。待到鸡蛋碰了石头,她想通了,也就作罢了。”
“是啊,我也是这个意思。”君娴欣慰地笑了笑。她就知道,沈连城听闻此事,不会袖手旁观。
而她这样的笑,和对此事的热忱,倒让沈连城感到几分奇怪。
原本,君娴在这府里,待嫁韩阙,是极少会多管闲事的。
“既然如此,我派人盯着他们些。”陈襄道。
“好。”沈连城想了想,故意告诉他,“我与君娘子有些话要说,你……忙你的去吧?”
陈襄看她鬼灵精,宠溺地笑了笑,便起身离开了。
君娴则是不知,沈连城故意支开陈襄,是有什么话要与自己说。
“君娘子格外关心白芷姑娘,可是对她,有什么旁的情愫?”沈连城直言问话。
“不过觉得,她跟我很像罢了。”君娴的笑,有点苦涩。
沈连城当然知道,她所谓的“像”,并非指气质和样貌,而是指……她曾一样,也想成为陈襄的女人,而非姨母。
“玉荷,去把我为君娘子准备的嫁妆礼单拿来。”沈连城没有将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与她说起婚嫁之事来。
再过不久,君娴就要嫁作他人妇了。
前尘往事,都会随风而散,彼此都不再计较。
☆、第345章:谁补肥缺
随着李勋畏罪自杀,夏官府长官大司马一职便成了一块肥缺。朝堂之上,一直在为由谁来补这个缺而争执不下。
李霁在朝的势力,自然力荐夏官府副官小司马上大夫袁樊。而荣亲王和陈襄在朝的势力,则力荐同为副官小司马上大夫的聂志昌。
没有谁的德才高过谁,没有谁更适合此位。唯一的道理,只是必须推荐自己的人上位。
然而,天子只想找那么一个人,干干净净,不属于李霁的势力,也不属于荣亲王和陈襄的势力……噢,不对。对于天子而言,陈襄和荣亲王,现在看来已是一家了。
诚然,若非从袁樊和聂志昌之间做出选择,天子会更愿意选择袁樊。
这一日,宇文烈亲临太傅府,探望自己的恩师沈括。
天子突然驾临,几乎让沈括感到惶恐。
“恩师长久以来抱恙在身,孤王也一直未得空来看看恩师,实在是孤王的不是。”
“老臣惶恐。”沈括鞠着身,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宇文烈忙亲自搀了他平身,并示意他入座。
“恩师,孤王直到近来才明白,恩师时常抱病在家是假,想要远离朝堂是真。”
宇文烈突然如此直言,更让沈括吃不透了。他诚惶诚恐,否定也不是,承认了更加不是,只得手足无措地低头沉默不语。
“恩师是怕孤王忌惮恩师功高盖主才这样做的吗?”宇文烈更是直言相问。
“陛下……”沈括起身,忙要下跪。
“恩师不必如此,请坐。”宇文烈却并不是来找沈括麻烦的。他叹了口气,道:“是孤王糊涂!恩师待孤王恩重如山,几十年来对大周皇室忠心耿耿。孤王幼时倚仗恩师,掌权之后,却害怕恩师的威名……是孤王糊涂啊。”
说着他起身,倒向沈括施了一礼,吓得沈括立马还礼。
“陛下严重了。”沈括道,“老臣实在是年纪大了,时常身体有恙。老臣知陛下贤能,可独当一面,适时退下,赋闲在家,倒是老臣偷懒,然何能怪得陛下?”
听此一言,宇文烈更是感动感念,再扶着沈括坐下,便道:“孤王就知道,恩师宁愿自己受些委屈,也不会责怪孤王。”
“老臣不敢。”沈括客套一句,想了想不禁问:“陛下今次亲临,可是有什么事要与老臣议论?”
“的确是有一事,想请教恩师指点一二。”宇文烈说罢,便直言问沈括,“恩师以为,夏官府大司马一职,该由何人补缺才好?恩师可有合适的人选?”
这是沈括万万没想到的。
天子特意跑来,竟是问他这个问题!难道,他这个天子太傅提供的人选,天子就会采用吗?
不过,既然天子问到了他这里,他何不掂量掂量,好好作答?万一真采用了呢?
思虑半晌之后,他恭谨道:“老臣以为,武成侯薛涛,性情耿直,从不涉党争,要比夏官府那两位小司马,都要适合这个位置。”
听言,宇文烈不禁眼前一亮。
他没有看错,他的恩师沈太傅,没有推举自己的门生,更没有看在陈襄是他沈家郎婿的份儿上,而去推举荣亲王的人。
无论如何,恩师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都是绝对为国考虑,为皇权考虑的!所以,他才推举了只知战场杀敌,为国效力,不曾有过杂念的武成侯薛涛。
他几乎感到悔恨。自己当初,为何要怕恩师功高盖主,提防他,甚至生了打压他的心思?若不是恩师借病及时隐退朝堂,他真不知,现在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
“只是不知,武成侯是否愿意屈就夏官府大司马一职。”沈括接着却道,“他贵为二品军侯,夏官府大司马这样的庶职,于他而言恐怕是个累赘。”
“他敢!”宇文烈不以为然,“所谓能者多劳,孤王要他为朝廷多做点事,他岂有不依从的道理?”
沈括不禁发笑,点头应“是”,并惭愧道:“是老臣多虑了。”
天子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很快便高兴地离开了太傅府。
他走后,沈括立马派人将陈襄和沈连城都请了来,并告诉他们天子圣驾亲临,是为何事。
陈襄一听天子中意武成侯薛涛,想了想也很是满意,“武成侯接管夏官府,掌理军政、军备、宿卫等事宜,未尝不是好事。”
沈连城也说:“只要不是袁樊,夏官府就不会成为李霁的私有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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