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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春事-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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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陈襄挥手,让兵士退下。
君羡抵抗不了李霁军,他早有预料。
而经了兵士传话,他激动的情绪倒是冷静下来了。心知沈连城不会离开,他也不再强求。
他和缓了语气告诉她,“你不想去洛城,那便不去。但想要我对他手下留情,绝无可能!除非我死。”
他竟如此决绝!沈连城望着他,却没再说什么。
此时此刻,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陈襄抓了她的手,要带她撤离雍州。
他拥着她骑着高头大马,引领大军,一直往寥城的方向行去。
大军的撤离,似乎并未影响将士们的士气。
多少人都说,不过是暂时放弃雍州城罢了,很快,他们就能在主公的带领下夺回来。
当然,也有人说,李霁并不是吃素的。他行军作战,布阵的本事很是了得,有当年沈太傅的风范,且有过之无不及。
之后到达廖城,军营里更是生了有关陈襄、沈连城与李霁三人之间的风言风语,成了兵士们闲暇时的谈资。
某一天,这话传到陈襄那里,说话过分的那几个士兵就倒大霉了。全部领了二十军棍!此后,议论之声才消歇下来。
没几天,李霁军便追到了廖城外。
这一次,他们倒没有一来就打,而是在廖城外驻扎,好几日按兵不动。
吃了甜头的李霁军,正是士气累叠的时候。李霁行军之术,被鼓吹得神乎其神。却在大家以为打击叛军指日可待的时候,李霁下了一封挑战书给陈襄。
挑战书内容言简意赅:三日后,各方出副将三名,兵士五千,廖城外西野地斗阵,至死方休。
他这是要决一死战。
他下边的人为他如此气魄给震住了。但更多的还是担忧的言论。
“自古胜败乃兵家之常事,大将军何必要求自己一战定输赢?”
“那个陈襄,也不是好对付的。虽然我们一鼓作气占领了雍州城,但并不意味着,与那陈襄交战,势必能赢。”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李霁自打来了前线战场,话就不多。这一回,他却是抱了不赢即死的决心。
他甚至对邓品仁道:“若我此番有去无回,你带大军,是守是降,都由你自己决定。朝廷的指令,你大可不听。
“大将军……”本有些兴奋的邓品仁一听这话,开始有些慌了。
这个李霁,生生把一场朝廷与叛军的战事,变成了一场自己与情敌的殴斗!这……这合适吗?
陈襄收到他的挑战书时,也皱紧了眉头。
李霁他,越来越不按常理出牌了。
“斗阵?”君羡不禁发笑,“这个李霁,莫不是狂傲过了头?以为与我军斗阵,就一定能赢吗?”
陈襄却不是这么想的。李霁用兵布阵的本事,他在先帝伐祁的时候是见识过的。很有那么几次,他也觉得佩服。
此次斗阵,未必赢的就是他。
这个消息,很快不胫而走,传到了沈连城那里。
听罢这事,她立马找到了陈襄,要求道:“三日后,我要随行观战。”
“来人呐!”陈襄却是不理会,径直吩咐进来的士兵,命令道:“将夫人扣在她的居所。这几日,不准她踏出居所半步。”
沈连城一惊,万万没想到他不由分说就这么做。
“让开!”她瞪了上前劝她离开的士兵一眼,便冲到陈襄跟前,又气又恼道:“你这样对我,算什么?”
☆、第391章:决一死战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夫人出去?”陈襄冷漠地看着沈连城,仍是不与之分辩。
眼见着士兵又上来请自己了,沈连城也冷下脸来,气恨地留了一句“你会后悔的”,自个儿反身离开了。
她总不能等着,陈襄的士兵把自己拖拽出去。还是自行离开吧!既然陈襄如此不看情面,如此狠心,那她还求他做什么?
她心里凉了半截。
三日后,廖城外西野地,战事一触即发。各方带人不多不少,皆按照挑战书的约定出兵。
两方阵势变幻莫测,两方兵力也越战越少,各有胜负,却不能说谁输谁赢。
这一战,竟是大半天过去了。
沈连城在下榻,不停地听着兵士来报战场上的情况,很是焦急不安。
她不是担心李霁,而是担心李霁和陈襄两个人。她不希望,两者有任何一人有事。
“夫人放心。”那兵士见沈连城如此焦灼,不禁好心告诉她,“君将军和李将军已带骑兵在离西野地二里之外的地方埋伏了,一旦有情况,便会奔赴相助。主公他,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那李霁呢?他的下属可有带人埋伏?万一他有什么状况,会有人前去援助吗?
“想必,敌军在西野地之外,也有埋伏。”兵士似乎看出了沈连城的心思,多嘴说了一句。
“确有其事?”沈连城不禁问。
“这倒不确定,小的就是一猜。”兵士呵呵笑道,“敌军也不是些傻的,定会这么做吧!”
见这兵士模样不怎样,个头也不高,倒是机灵得很,沈连城想了想,将他招至跟前,压低声音问:“你帮我一个忙可好?”
兵士一听,当即摇头,“夫人想出去,小的断不敢答应!”
“瞧把你吓的!我不出去。”沈连城发笑,又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倾听。
兵士犹疑着凑了过去。
就在这时,沈连城随手从桌上捞起一个硬物,便砸在了兵士的脑门上。
“夫人……”这一下砸得兵士有些懵,却并没有使其倒下。但他捂着脑门倒没有大唿小叫。眼见着沈连城还要给自己一下,他急忙道:“夫人想出去出去就是了!小的不拦您……”
沈连城听言一惊,却是有些不信。“那你把衣服脱了,换给我。”
兵士当真照做了,她才真的信了。
换了衣服,与兵士道了谢,她便跑出去了。
兵士看她顺利地离开了,身子一歪,便倒在地上,装作被砸昏的样子。
沈连城穿着兵士的衣裳,一路奔赴战场。
她赶到时,发现双方兵力都死伤过半,却仍是相持不下。
“李霁,不如你我单独对仗!免得彼此的战士白白牺牲!”陈襄看不得下边的人枉死,终于提出这样的要求。
“难道我的府兵,会怕死吗?”李霁冷哼一声,并不接受陈襄的提议。
他带的,竟是府兵!想必这些府兵,都和他一样,早有赴死的准备。
陈襄不得不让下边的人继续应战。而他要杀了李霁的心,更甚了。
时至正午,多少人流了一身的血和汗,又饥又渴。
藏在西野地外围的君羡忍不住对李铤道:“这要打到什么时候去?白白牺牲了那么些兄弟!不如我带人过去,将他们全歼了!”
“不可。”李铤道,“我们在此蹲守,本就失了气度。”
“行军作战还要什么气度?”君羡急得来回踱步,“我就不信,敌军没有在那头蹲守。信不信我一带人冲出去,他们的人也会冲出来?”
李铤低眸,没有做声。他也不希望下边的将士,在斗阵的时候白白牺牲。
而就在他犹豫之际,君羡突然下令,“冲!”说着他自己便率先骑马奔赴西野地而去。
将士们也都没有犹豫,蜂拥而起。李铤想拦,也拦不住了。
战场上李霁远远看到陈襄的伏兵冲杀过来,再看陈襄的眼神里,便多了满满的蔑视。
陈襄见状,立时策马扬鞭奔向君羡,拦了情绪高昂的骑兵队伍,大喝一句,“你们要犯上作乱吗?!”
“主公!”君羡毫不知错,劝道:“让兄弟们对阵,一个接着一个牺牲,于战局却没有一分一毫的益处。此举,不智!”
陈襄皱眉,回头看了李霁。见他一脸讽刺的笑意,他心里头实在不舒服。而李霁后方,似乎并无援军!
这一刻,陈襄多希望,他后方也有援军。这样,他就不会觉得自己以多欺少了。
他折回到战场,冲至李霁跟前,冷声道:“你想死,然何要这么多人为你陪葬!?”
“陪葬的,还有你一世英名。”李霁说罢,执刀便与陈襄缠斗起来。
他刀刀狠戾,绝不手软。
他的举动激起了君羡李铤等人。他们再不犹豫,加入战局。
躲在灌木丛后边的沈连城突然明白李霁要做什么了!
李霁方并无援军!李霁这么做,是想结束这场战争,同时,留给陈襄一个“胜之不武”的污名。
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消多时,李霁的人就又死伤大半,由千人变百人,再无阵型可言。
沈连城再也按耐不住了。她冲向陈襄,去了兵士的帽子,大声道:“如此胜之不武!不能再战了!”
陈襄虽气她的突然出现,但他也不想这样赢了李霁。于是,他传令下去,全军停战。
而就在战场上恢复一刻的沉寂之时,李霁看向陈襄时挑衅的目光,突然看到了沈连城。
他笑了,勐然挥刀,砍去了面前敌军士兵的头颅。
宁死,他也不要停战。更何况,当着沈连城的面儿?
他一路厮杀,由着剩下的百余士兵护着,直往沈连城的方向而去。
沈连城望着他,只觉他每每看过来的目光,都是含着无尽的恨盯着她的。
有人一刀砍在了李霁的头上,砍去了他的盔帽。又有人一刀砍在了他的肩臂,盔甲也破了。
“李霁……”沈连城惊惧出声,不自觉向前跑出几步。
“阿蛮!”陈襄跳下马,紧紧地抓住了她。
她只能看着,那个人不断地受伤,不断地被击退,却又不断地向她靠近。
发髻乱了,满脸血迹斑驳,可那一双因为杀戮而猩红的眼目,不看冲杀过去的敌人,只那样看着她……
似是看到,一生浮华,一世芳菲,再无来日。
☆、第392章:李霁死了
李霁死了。
当日在战场上的每一个人,都很难忘记他死时的样子。
所有人都看到,他身挨数刀,凭着最后一丝气力,仍是一步一步地,要向沈连城那里去。
最后仅剩几步之遥的时候,是君羡和李铤同时上前,同时用手中利剑,刺穿他的身体的。
直到死,他都未能真正靠近沈连城。而于沈连城而言,他是浑身浴血,在她跟前残忍地倒下的。
他倒在地上,睁着猩红的眼目,看的,仍然是她……
他倒下的那一刻,沈连城感到锥心的痛,在绝望中几乎忘记了哭泣,忘记了周遭一切,听不见任何声音。她浑身颤栗,几欲站不住了。
这一刻,紧抓着她的陈襄也觉得自己十恶不赦。
他终于放开她,意欲任她上前。
人都死了,他还计较什么?
沈连城颤抖着向前走出几步。可才几步,她便轰然倒地,晕厥了去。
她做了一个漫长而无声的梦。
梦里,都是李霁。从初识,到结束,一直到他死。
她哭着醒来的时候,陈襄就在她床边,紧握她的手,忧心地看着她。
“阿蛮……”他眼里布满血丝,眼圈周围一片青黑,似是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
“李霁死了。”这是沈连城开口讲的第一句话。说着这话,两行青泪便顺着她的眼角滚落进了两鬓的发髻之中。
这一世,从未有什么事比李霁的死,更让她感到悲伤。
“你昏迷不醒,两天两夜。”陈襄用指腹拭去她的泪水。
他没有告诉她,这两天两夜,她守在她的床边,不停地听到她在梦靥中,喊着李霁的名字。
他多恨李霁啊!这个李霁,偏要那样去死。到死,也还要摆他一道。
他让沈连城永远地记住了他,成了她心中永远的一个结,也留给他陈襄,一个永远的“不够光明磊落”。
但此刻再气,再恨,人已经死了,沈连城也为他伤心至如此地步,他还能若何?他只希望,他的妻子,能早些振作起来。
“有人为他敛尸吗?”沈连城坐起身来,强打精神问。
“我让人把他的尸体,送到了雍州城。”陈襄道,“此后不久,邓品仁便挂了白旗,向我军投诚了。他说,这也是……他的意思。”
听言,沈连城鼻头一酸,险些又掉眼泪了。她强忍了去,只道:“他不坏!从来都不坏。走到今时这个地步,怨我。”
“怨不得你!”陈襄抱住了她,绝不希望她这样痛苦。“阿蛮,你得明白,我与他之间,必须有一人死。他选择那样的方式,是有预谋的。即便不是这次斗阵,也会是下一次。”
沈连城没有做声。她也拥住了陈襄,任凭眼泪在他肩头放肆地流淌。
接下来,陈襄大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一路打败袁樊所派的军队,直攻进京都城,又打败了固守皇宫的朗炎平。
先帝遗诏昭之天下,一时之间,六官府长官皆力证李霁、朗炎平、太皇贵妃当初i逼宫一事。四皇子继承大统,隽太妃垂帘听政,沈连城为天子女傅监国,得到了满朝文武的呼应。
大周天下初定,百废待兴。
大皇子被封为康王,由“养母”李霜儿带往封地黔州。开国郡公被削了爵位,贬为庶民。
从此开国郡公府,变为李宅。昔日的大将军府,也被有功的武将占据了。
两个多月后,新天子和隽太妃被接入宫,行了受封大礼,普天同庆。
届时已然入夏,京都的天气,早已失了春日里的和煦,变得闷热起来。
好在是这个夏天,因为忙碌,而走得特别快。转眼,已是深秋了。
十月,沈怜儿临盆,经过一夜的苦痛,终诞下麟儿。
沈连城听闻这个消息,终于忍不住要过去看看。
李家夫妇对她这个天子女傅,以礼相待。毕竟就算是天地变色,新的掌权者没有诛他李氏九族,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然而,沈怜儿卧榻在床,见到衣冠华贵的沈连城时,恨不能挖她的眼睛,剥她的皮,吃她的肉。
沈连城知道她有多恨自己,为此,也并不对她抱有期望。
“把孩子抱来。”她的目光,直看沈怜儿怀里抱着的孩子。
她身后一位嬷嬷听吩,便上前意欲抱孩子了。
沈怜儿见状却是一脸惊惧,绝不把孩子给沈连城,好似沈连城不是要看孩子,而是来抢孩子的。
“不给!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休想碰我的孩子!你自己生不出,休想要我的!”
沈连城本来面无表情的脸,霎时变得冷厉下来。屋内的人,皆屏声禁气。
玉荷上前一步,意欲呵斥沈怜儿口出恶言。
沈连城微一抬手,制止了她。
她转过身,对顾氏道:“今天,我必须抱到这个孩子。”
顾氏闻言战战兢兢,还未说得上话,沈连城便往外室走了去。她坐在外室,只等顾氏亲自从沈怜儿那里将孩子抱来。
顾氏对沈怜儿可就不客气了。为了不让沈连城久等,她直接让身后的嬷嬷将孩子抢了过来。
不多时,沈连城便看到了孩子。
是个男孩儿,模样长得,太像李霁了!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这个孩子,跟霁儿小时候一模一样。民妇看到他,就如同看到了小时候的霁儿……”顾氏说着垂泪,是真想念自己的儿子了。
沈连城也才知道,一个孩子,长得可以跟父亲像到这样的程度。
她抱着他,爱不释手。
说起来,她还是这个孩子的姨母呢。
“叫何名字?”她看着怀里的孩子,头也不抬一下。因为这个可爱的小人儿,便是问顾氏,她的话语里也添了几许温和。
“这……”却不知为何,提到孩子的名字,顾氏很难启齿,并是一副畏惧的样子。
沈连城方才疑惑地瞧向她,盯着她看了一阵。
顾氏方才吞吞吐吐告诉她:“他母亲给他取名……单名……单名一个仇字。”
“仇?”沈连城当即明白了,脸色一沉,淡声道:“不好。”
“是!的确是不好。”顾氏应和,却露出了一脸为难之色,“但孩子的母亲……到底是先皇赐下给霁儿的平妻,民妇实在拗不过……”
恐怕,并非拗不过,而是也希望孙儿长大了,能记着她儿子的仇吧!
☆、第393章:新的局面
沈连城思虑片刻,忽而道:“改名为撄宁吧!李撄宁。”
顾氏一惊,心中气恼,张了张嘴,想要辩驳。
“这是天子女傅的意思。”沈连城深深地看了顾氏,不容她拒绝。“李家户帖上,李霁的这个孩儿,必须叫李撄宁。”
天子女傅的意思,意同圣旨。顾氏岂敢不听?她唯有忍气吞声,做了这个主,答应了。
沈连城满意地点头,这才将孩子还给顾氏的嬷嬷,起身离去。
道家《庄子》有云:其为物无不将也,无不迎也,无不毁也,无不成也,其名为撄宁。撄宁者,撄而后成者也。
这是沈连城为李霁这个孩儿取名撄宁的意义。她愿他这一生,不受世事纷扰,留得心中一片宁静。
她走后,李宅就鸡飞狗跳了。莫说沈怜儿拒绝给孩子改名字,就是李威一时恼怒之下,也不答应。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李威怒道,“天子女傅又如何?天子女傅就能管得了我的孙儿取何名字吗?”
“你啊!”他又指着妻子顾氏,疾言厉色道,“你怎这么没用?岂能答应她这样的无理要求?!”
“岂能怪我?”顾氏也恼了,“当时她那个气焰,是我能拒绝得了的吗?便是你,也未必能拒绝得了!”
李威没有做声,气归气,恼归恼,也不过图一个口舌之快罢了。
半晌沉默之后,他话语温和下来,几欲透着几分语重心长对沈怜儿道:“事已至此,也只能把名改了。如今咱们李家,可是拿不出任何东西与人斗。”
“这口气,你们忍得了,我忍不了。”沈怜儿裹着厚厚的披风,看起来气色极是不好。
“不能忍也得忍!”李威沉声,“深仇大恨乃是放在心里的,又何须昭之于众?现在闹开了,恐怕咱们李家上下,活不到这孩子长大成人!这是你想看的结果?”
两滴气恨的眼泪顺着沈怜儿的脸颊迅速滑落。
树倒猢狲散,李家现在,的确没有任何筹码,可以与谁斗。但她沈怜儿,至少还有一个真心疼她护她的二姊姊!她还有孩子……
这个孩子,她要百倍用心将其抚养长大。她相信,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新仇旧恨,她能一起报了。
陈国公府内。
陈襄知道沈连城去了李宅,故而有些心神不宁。
他也知道,李霁的遗腹子出生了,是个男孩儿,听说,跟李霁长得甚是相像。
沈连城终于回来了。
他迎上前,却是沉默了。
沈连城见他今次与往日有异,想了想忙噙笑解释,“听说怜儿生产了,我闲来无事,便过去看看。”
“我知道。”陈襄也怕她以为自己有情绪,忙大度道:“说起来,也是你外甥,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他能这样想,沈连城几乎感到惊喜。高兴之下,她便失言了,“你不知道,那个孩子跟李霁长得有多像……”
话语戛然而止,幸得她意识到,自己太兴奋了。她忙敛了脸上的喜色,转了话题,问:“荣亲王那边,交涉的如何了?”
自从宇文烈去世后,大周历经两次换天。每一次,荣亲王身后的势力都蠢蠢欲动,只不过,终没有占得先机罢了。但无可轻视,新君登基后,荣亲王身后的势力,便成了威胁皇权最显要的存在。
“荣亲王是个通事理的,暂时不会有僭越之举。”陈襄顺了沈连城的话题,“但他身后以向氏一族为首的势力,始终是个隐患。”
沈连城轻轻叹息一声,也很无奈。“新天子年幼,诸王对我等实际掌权者自是不满于心的。当年先皇与荣亲王本有一争,如今先皇不在,新天子年幼,他更有理由了。”
“无论如何,这个天下,不能再乱了。”陈襄望着眼前的虚无,满腹心思沉沉。
沈连城知道,他是个忧国忧民的人,正如自己的祖父。
“你会不会怪我?”她突然有些歉疚地问他,“如果今时坐上那把龙椅的,是荣亲王,许或大周的江山,就不会这样飘摇了。”
陈襄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并上前将沈连城拢在自己的宽袖长臂之下,目光里不无柔情。
“如今的局面,也不过你我多加操持些罢了!也没什么不好。”他道,“大周的江山,由你我坐镇,未必就是飘摇不稳的。历朝历代,总有不臣之心的人存在。”
“这一操持,可就要操持到天子长大成人了。你我半生可都得搭进去。”沈连城说这话时,不无玩笑之意。
“这倒是。”陈襄带着她坐于软榻之间,掰正了她的身体直看她,“我本以为,天下大定,就带你天南地北,游戏人间的。这个愿望,怕是十几二十年内,都无法实现了。”
“罢了。”沈连城又是一声叹息,“隽太妃无心朝政之事,我这每日里往宫里跑,还得帮她批阅奏则。天子一日没有长大成人,我这一日也不得清闲。”
“你放心,我在天官府,会帮你把好关的。”陈襄道,“尽量减轻你的负担。”
“嗯。”沈连城点头,倚在了他怀里。
这时,外头门房来报,说隽太妃凤驾少刻便至,命陈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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