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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春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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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秀重新拉紧锦囊的封绳,递给沈连城,臭着脸道:“随身携带。”
沈连城伸出拇指和食指,钳住锦囊的封绳,十分嫌弃问:“他还怕这个?”
沈如秀仍是臭着脸,没有做声。
“可我也不喜欢啊。”沈连城想到要随身携带一袋子蜚蠊,恶心的感觉就直往外渗。
巧在这个时候,青菱玉荷终于忍不住跑来了。沈连城想到玉荷似乎不怕蜚蠊,忙唤了她,将锦囊交给她,让她好好收着。
青菱玉荷自是莫名不解。
“二妹妹淋了一身的雨,赶紧去洗洗歇着吧!”无论如何,沈连城对沈如秀的突然到来,还是十分感激的。“青菱,你去帮着安排一下。”
待青菱领着沈如秀和莺莺出去了,沈连城欢喜不已,直逗弄地上的小奶狗,并很快给它取了个朴素的名字,小灰。
有小灰在,她就不用逃跑了。从今而后,小灰就是她的守护神了。
她吩咐玉荷去打水来,要给小灰洗个干净。
屋外,陈襄却将沈如秀拦下了,宝剑出鞘,架在了她细长的脖颈。青菱莺莺皆是一声惊呼。
沈连城听到,忙抱着小灰跑了出去。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沈如秀望着他,眼里没有一丝的惧怕。
陈襄却是盯着抱着小灰的沈连城,冷声道:“你别过来。”
有人怕狗怕到这种地步,倒实在是少见。
沈连城不慌不忙,反直往前走,一脸轻松问:“一个为了你能做到殉情而死的人,你下得去手?”
她问出这句话时,沈如秀心中一下绞痛。
陈襄收起剑,转身回房去了。不知是幡然醒悟,还是忌惮小灰。
沈连城看了沈如秀一眼,也没说什么,反身回房去了。
一夜风雨,换了翌日的天晴。
一早起来,沈连城有意抱着小灰敲响了陈襄的屋门。
陈襄开门一刹只见小灰映入眼帘,登时跳开老远。沈连城见状,不禁放肆地笑了。前俯后仰,看得陈襄眸光寒厉,能射出刀子来。但他,偏就连靠近她的胆子都没有。
“我这奴子这里还有你喜欢的蜚蠊。”沈连城终于忍住了笑,又不怀好意地指了指玉荷腰间的锦囊,问陈襄,“你要不要看看?”
听到“蜚蠊”二字,陈襄的脸已然白了白,再听她问自己“要不要看看”,他立马低吼出一个字:“滚!”
“呵呵呵。”沈连城款步离开时留下的笑声,如银铃一般,于陈襄听来,却是讨厌至极。
☆、第088章:路遇人祸
沈连城挑衅陈襄的一幕,沈如秀看在眼里,不免有些生气。她走上前,冷着脸道:“我送这畜生给你,可不是叫你拿来吓唬他的。”
瞧瞧,她这是心疼自己深爱的男人了啊。
沈连城暗暗咋舌,笑道:“二妹妹对他用情至深,可他对二妹妹……”顿了顿,下面的话她突然不想说了,看在她昨夜解了自己危难的情分上,她决意劝她一句:“回家吧!下月初八,是你与王家公的吉日。”
沈如秀听言一惊。那王家公竟然还要娶她!
“我不回去。”
“你不回去,损了门楣是小,得罪了王家公的兄长王知州,尔后晋阳公府在临安城还能有清静?”沈连城言语之间不无严厉,还道:“阿母是不会准允这样的事发生的。吉日一到,她还找不到人,你猜她会如何做?”
“晋阳公府如何与我何干?”
活着的沈如秀,是陈襄上一世里的“怜儿”,便是一个不讲亲情和道义之人。沈连城一早就想到了,因此,面对她这副态度,她一点不意外。
“阿母不知你与王家公私下见过面,定会找府里的庶妹替嫁。”沈连城了解黄氏,为了晋阳公府,为了不得罪王知州,黄氏定会这么做。“你以为,谁最合适?”
沈如秀不免去思考这个问题。家府里适龄的庶妹,唯有沈怜儿是没有娘亲爱护的……想及此,她眸光异动,有些惊慌。
沈连城摸着小灰的头,也不多说旁的,重新迈开了步子。越过沈如秀的时候,她噙笑谢了她一句,还说:“我很喜欢,你送我的小灰,还有蜚蠊。”
沈如秀咬着唇,强忍着心中不忿。
沈连城想了想,还是劝说一句:“王家公看过你那副丑样子,还受了你威胁,仍坚持要娶你入室,未必不是一个好男儿。”
说罢这些,她才回屋。
用早点的时候,青菱告诉她,二娘子带着莺莺离开了。
听到这话,沈连城还是一下唏嘘。沈如秀虽无情无义,对沈怜儿,今生的自己,倒是诚心爱护的。
她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如果沈怜儿也喜欢陈襄,沈如秀会否拱手相让?
吃饱喝足,也该赶路了。
沈连城抱着小灰上了马车,陈襄骑着马,唯有远远地跟着。休息的时候,他对她也避之不及。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竟是十多天过去,行了一半的路。这天傍晚,他们来到了颍川地界。
每每来回京都与临安城,颍川乃是必经之地。颍川富庶,四方来客众多,住店的也多。沈连城选了惯常住的那一家,月满楼。
月满楼的刘掌柜与冯管家是老朋友,便是宾客再多,他也有法子为沈连城腾出一两间上房来。今次也不例外。
这天半夜,小灰却不安分,总是发出“汪汪”的叫声。沈连城被它吵得睡不着,索性下床安抚它。然而,小灰见她下床了,却是往门口去,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沈连城惊觉狗不会无端乱叫,想到外头必有诡事,于是对它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来也怪,小灰看她这个手势,竟是蹲坐在一旁,没再发出声音。
沈连城将房门打开一条缝,却是什么也没看到,四周出奇地静。
“汪!”小灰突然又叫了一声,吓得沈连城魂都飞了。
心魂未定之时,眸光瞥到一束火苗,从楼下蹿上来,立时又消失了。沈连城忙走到廊前往下看,只见楼下的房间火光四溢……
“走水……走水了!”她脱口而出,忙喊了青菱玉荷又喊陈襄,嘴里惊恐道:“楼下走水了!”
他们住在楼上,楼下着火,这楼还不得塌了?她胡乱地穿了衣服,便是夺门而出。宾客听了她的叫喊声,也都跑出来了,场面却是有些混乱。
陈襄护着沈连城,还有青菱玉荷来到了楼下的空地,见人群纷乱,呼喊奔逃,他拧紧了眉头。
“你们在此别乱走动,我进去救人。”他丢下话,不待沈连城等有所反应,竟是冲向了楼下着火的那间房子。
那间房子已是熊熊火光,并且随时有坍塌的危险。陈襄想也不多想就钻了进去,倒让沈连城心头发紧。
有人提了水来,却阻挡不了肆虐的火光。
“这里头还有人!还在睡大觉哩!”一个壮汉在着火那间房的右边房间门口大喊了一句,而后踹开房门,跑进去救人了。
很快,他吃力地搀着一位青年男子走了出来。
而着火房间左边的房里,也有两个人昏迷不醒,被人救了出来。
右边房间出来的男子虽耷拉着脑袋,走路也使不上力,却是有些意识。沈连城看他身形健硕,样子倒有些熟悉,不禁迎了过去。
“薛二公子?”竟是武成侯府二公子薛戎!沈连城忙让青菱玉荷帮忙搀住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又连连喊了他两声。
薛戎锁着眉,这才有些清醒过来。但他仍是浑身乏力。他回头,看到那间火光冲天的屋子,突然精神了些,急切道:“救人……”
说着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就要往火光里去。
“薛二公子……”沈连城自然拦阻,“你这副样子如何救人?”
恰在这时,陈襄背着一位锦衣男子从烈火之中跑了出来。他脸上身上,沾了好几块炭火的痕迹,救出的男子也不例外。
薛戎大步过去,将锦衣男子从陈襄背上扶了下来,却是两具身体一起摔在了地上。
看清锦衣男子的脸,沈连城立时认出来了,他是七巧盛会时,出现在百花坳的那个星眸朗目的“贵人”。
薛戎与之一起……想来那天她看到薛戎,并非是看错了。
这场大火,显然是有人奔着这位贵人放的。他的护卫和近身伺候的奴子,还有薛戎,都受了连累。
他们昏迷的昏迷,乏力的乏力,怕是有人纵火之前,给他们投了迷药吧?
“你倒喜欢凑热闹。”陈襄做好事不留名,睨了沈连城一眼,要带她离开。
“我认得他们。”沈连城自然不肯走。
陈襄蹙眉,看一眼地上的人,眼中掠过了一抹气恼之色。早看出来自己救的是那一位,他定会把他丢回火里。
☆、第089章:都是虚妄
火终于被扑灭了。很多住宿的却认为月满楼不吉利,当夜退了房,使得平素里热闹非凡的月满楼,显出了几分萧瑟。
刘掌柜给沈连城几个重新安顿了,还请来了大夫,心里着急得要命,唯恐三位昏迷不醒的死在自己店里。
“刘掌柜你无需忧心。”沈连城见他焦虑得满头是汗,不禁宽慰他,“他们便是死了也怪不得你。这场火,本是冲着他们来的。”
刘掌柜闻言一惊,忙问:“女公子何出此言啊?”
沈连城笑了一下,看向薛戎,“薛二公子,你说是也不是?”
薛戎回看她一眼,心里担心锦衣男子,却没有答她的话。
沈连城有些尴尬,不禁扭头,没好气对刘掌柜道:“放宽心吧!待到床上这位贵公子醒来,你甚至可以叫他赔偿你店里的损失。”
说着这话,她心里更是狐疑,床上的“贵人”,究竟是何来历?竟至于薛戎如此紧张……
“水……喝水……”
他终于醒过来了,含糊呓语。
而就在这时,躺在软榻上的青衣小厮突然大喊了一句“有刺客!”但并没有醒来,像是说梦话一般。
青菱帮忙给床上的贵人倒了一杯水后,沈连城则拿了茶壶,将茶水浇在了那青衣小厮脸上。
青衣小厮迷迷糊糊地,突然醒了,跳了起来。“刺客!”
沈连城觉得他的样子,好笑极了。而后又将茶水,往那带刀护卫脸上淋。带刀护卫也醒了,却是一手紧握住腰间刀柄,就要拔刀相向。
沈连城见状忙后退几步,“你们主子好好的可别乱来!”直退到陈襄怀里,踩到他的脚。
“怕死还要招惹?”陈襄看她这副龟缩之态,实在又气又恼,倒没有因为她踩疼自己而大呼小叫。
巧在这时,床上的人睁开眼目了。
“王爷!您没事吧?”青衣小厮这才完全清醒过来,立时扑了过去,将主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神色万分惊惶。
“王爷?”沈连城恍悟,所谓“贵不可言”,原是一位王爷啊。不过,天子兄弟极多,个个封王,但不知床上这位是哪个王?
薛戎也会紧张的王爷,会是……
“他就是荣亲王,宇文衍。”陈襄一边脸上的皮肉跳了一下,极不情愿地道出了这句话。
沈连城一下惊愣。怎么会是荣亲王?薛戎这样紧张的,竟是荣亲王!
在陈襄的上一世里,这个荣亲王是她的夫君,而在她的上一世,他的党派,可是灭了她沈氏满门!
薛戎如何跟他在一起?还对他的安危如此挂心?上一世,她可不知他与荣亲王关系有这么要好!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上一世她以为的好人,原来都藏着她不知道的隐秘?这一刻她几乎怀疑,上一世薛戎对自己的爱,也是假的。
她脸色苍白,兀自往屋外走了去,连小灰也忘记抱了。
青菱玉荷要跟着,陈襄则将她二人拦下,自个儿跟了出去。
外面天光微亮,树影绰绰,奇形怪状的很有些可怖,沈连城停步不敢走远,回头以为会看到青菱玉荷,却是看到陈襄,倒也不觉得怕了。
她突然沉静下来,全然没有先前的气恼。
“你说,老天爷是否算计好了我们的归宿?”她看着远方虚无,好奇道,“老天爷让我们重活,也不知是何道理。”
陈襄在她身后不远处停步,也望向了远方,没有接她的话,心,却像这时的夜色一样柔和、宁静。
老天爷让他们重活的意义是什么?他从未像今天这样认真地思考过。
“你的梦里,我跟荣亲王恩爱吗?”沈连城突然想知道,没有任何人重活的那一世,她过得是否幸福。
半晌沉默,陈襄忍着心底的嫉恨告诉她:“鹣鲽情深,还育有一双儿女。”
“当真?”沈连城眸光涌动,这样美好的事原来也曾属于她。
“在我的梦里,我沈氏一族被灭满门,是因荣亲王一党。当然,也少不了你的作为就是了。”
陈襄默然,没有做声。
沈连城突然发笑看他,问:“是否是你故意?忌妒荣亲王与我的恩爱,重活后便想方设计将他变成了你害我沈氏的工具?”
“有这可能。”陈襄并不回避她的目光,甚至向她走近了些,“便是如此,那又如何?今生今世,一切都注定不一样。”
的确,都是虚妄。她只希望这一世,能与李霁好好的,也能鹣鲽情深,生一双儿女。什么荣亲王,什么薛戎,不过前世的孽障罢了!
陈襄却是直逼近她,压低声音,冰冷道:“有我陪你,你的今生,定然不一样。”
沈连城抬眸,发现他好看的面容在夜色下透着几分妖冶。他身上,有一种气势,总在这样近的距离,让她感到压迫,甚至窒息。
她悄然后退了半步,低了下颔……啊,香囊。现在只需伸手,即可拿到。
犹豫间,屋里走出来那位青衣小厮。他微抬着下巴,目中无人道:“我家王爷请二位进屋说话。”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沈连城猛地伸手,却在够得那个香囊之时,被陈襄捉住了手腕,根本使不上力。
失败了。
“送出来的东西还想拿回去?岂会这么简单。”陈襄的嘴角,噙了一丝得意的笑。
沈连城不甘心地抬眸,细看他的脸目,兀地笑了一下,问:“把我虚情假意送你的香囊常佩腰间,莫不是舍不得扔?原来你,当真爱慕我啊。可是……我实在瞧不上你。”
陈襄嘴角笑意尽失,知道她在故意气自己,却真的气上了心头。
“喂!我说你们两个,王爷要见你们,还敢怠慢?”那青衣小厮看得不耐烦了,不免有些生气。
沈连城挣开他,朝屋内的方向走了去。
“你,快点儿!听到没有?”青衣小厮见陈襄不动,又催促了一声。
陈襄突然飞身过去,将半出鞘的剑横抵在了他的喉咙,冷声道:“狗仗人势,去死。”
青衣小厮自是一吓,却是嘴硬,“你敢动我试试?”
“住手!”沈连城惊忙喝住陈襄。
然而,陈襄只稍用力,手中利剑便划破了那青衣小厮的咽喉。青衣小厮血流如注,被他一把推了出去,倒在地上,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目,好不可怖。
☆、第090章:救命之恩
陈襄身上不染一丝血迹,收起剑,好似不过捏死了一只吵人的蝉虫。目光冷冽地看一眼呆立一旁已是面无人色的沈连城,他却没有理会,径直往荣亲王所在房间的方向走了去。
沈连城从惊惧中回神,忙小跑上前拉住他,压低声音道:“你杀了他还敢去见他主子?还不快跑吗?”
听她这么说,陈襄倒有些意外。他斜眼看她,问:“你怕我吃官司?”
“……”如此阴险狡诈之徒,岂会吃官司?沈连城担心的是,他会牵连自己。“你可是要跟我一起去太傅府的人!是他近身的奴子,被你这样杀了,他势必记仇。”
她不希望荣亲王误以为陈襄是祖父的人,把这笔账记在祖父头上。
原来是担心这个!陈襄带着讽刺几不可察地笑了一下,甩开她不自觉抓住自己衣袖的手,眸光变得阴冷,却没有说什么,重新迈开了步子。
他进屋时,荣亲王宇文衍已起身。
宇文衍噙着笑走向他,拱手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不必。”陈襄冷声,“你那奴子太吵,我把他杀了。”言语间毫无尊卑和礼数。
莫说宇文衍,屋里其他人听了他这话,也都吃了一惊。
“救命之恩,以命相偿,方是两不亏欠。”这是陈襄的道理。
宇文衍不动声色,整个屋子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万分。
“王爷,是失手!”站在门口的沈连城突然上前,面带愧色道,“是小女惹恼了他,他要教训小女,结果才一剑削在了您的那个奴子身上……”
“教训你?用剑?”宇文衍更觉惊异,想了想问:“小娘子与恩公是何关系?”
“王爷,”薛戎近前,不妨告诉他,“这位是临安城晋阳公府沈大娘子,沈太傅的孙女。”
“人称女公子。”宇文衍发笑,他岂会不认识?母亲为他特意物色的王妃人选,早就给他看过画像。第一次见面之时,他其实就认出来是她了。
“正是小女。”沈连城十分懂礼,“小女与他……”看了一眼陈襄,离他远了些,这才接着道:“绝非朋友。他啊,也绝非善类,一言不合就会打打杀杀那种。王爷当避而远之才是。”
“噢?”宇文衍深觉有趣,却是狐疑地看沈连城。
“说来话长。”沈连城忙道,“言而总之,他与小女没关系的。此去京都与之结伴而行,实在是迫不得已。王爷您可千万别误会,他与小女,与我沈家势不两立,绝非一类。”
宇文衍的目光扫过陈襄,却是噙笑道:“到底是救了本王一命。”
沈连城闻言一惊,只听他接着对陈襄道:“恩公救了本王,本王必当铭记于心。至于那个奴子……死了便死了,恩公无需挂怀。”
死了便死了?沈连城不自觉看一眼青菱玉荷。那个奴子跟着他出行,那便是最为亲近的奴子吧!竟然“死了就死了”这么轻贱?是主子无情,还是旁的什么?
倒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的情况是,自己为了撇清与陈襄的关系,倒做了一回先告状的恶人。
这是很尴尬的一件事。得罪了陈襄,也没在荣亲王处讨到好……横竖也无所谓,除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其他,该怎样还是怎样。
不过,陈襄看她的眼神,都是凶光啊。她不敢迎视,忽而昂起了头,吩咐青菱玉荷道:“我们回房。一夜没睡,困了……”说着便向荣亲王施礼做了别。
她离开后,刘掌柜也恭恭敬敬地告辞了,陈襄反身,也要出门。
“恩公且留步。”宇文衍却叫住他,问:“恩公与沈家娘子,究竟是何关系?”
陈襄想了想,回头不无认真道:“未婚夫妻。”
宇文衍与薛戎相觑看一眼,又问:“你是李世子?”不可能!那开国郡公世子李霁他虽没见过,但却有所耳闻,断然不是此等目中无人之辈。
陈襄不回他的话,迈步要走。
宇文衍确定他不是李霁,不免急道:“本王还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陈襄颀长的身影,没入黎明时昏暗的光线,跟外头的天地一样寡漠。
宇文衍的脸色,很快阴了下来。他负手向背,冷声吩咐身后的带刀护卫:“打听清楚此人来历。”
“是。”带刀护卫应声,很快退下去了。
宇文衍突又变得和颜悦色,看向薛戎。“幸得有他相救,否则,恐怕你我具已葬身火海。”顿了顿,不禁问道:“薛二公子以为,是何人纵的火?”
薛戎摇头,表示“不敢妄加揣测。”
宇文衍没再追问,看着外边昼光乍现,默然不语。沉静的样子,透着温和,却也透着些许城府。
陈襄来到沈连城的房外,一脚将门踹开了。
沈连城正打算睡一觉的,门被踹开,吓得立时从床上跳了起来,要找小灰……可是,她的小灰呢?
哪里有什么小灰!陈襄已来至她身前,凶神恶煞地抓住了她,怒道:“想通过荣亲王摆脱我是吗?”
沈连城看到玉荷悄然走了过来,便好脾气答道:“不是没摆脱掉吗……”
玉荷站定之时,向陈襄拋出手中解了封绳的锦囊,并大喝一声:“叫你欺负我家女公子!”
有两只蜚蠊,恰落在陈襄肩头。陈襄看着,一张脸分明扭曲了一般,突然就翻了个白眼,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青菱玉荷皆围了过来,感到不可思议。
“竟给吓昏了?”沈连城也是一声呢喃,不禁看向玉荷,“他醒来会杀了你吧!”
“女公子……”玉荷吃吓,急得都要哭了。
“多捉些蜚蠊,防身。”沈连城给她出了主意。
“女公子,”青菱想了想问,“趁他还没醒,咱们逃吧?”
“逃了他也能追上。”沈连城已没有这种打算。
“索性一刀宰了他!”玉荷突然发起狠来。
“谁举刀?你吗?”沈连城玩味地看她。
“……奴去捉蜚蠊。”玉荷吐了吐舌。杀人?她可不敢。
就在这时,小灰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嘴里叼着一只幼鼠,得意地冲沈连城直摇尾巴。
这根本就不是一条称职护主的狗。沈连城看了,心情有些阴郁。
☆、第091章:京都城外
陈襄是被沈连城掐人中掐醒的。他醒来之时,青菱玉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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