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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春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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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李威长叹一口气,“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
早间才喝下的媳妇茶,总不能现在就吐出来。只是这茶,喝是喝下了,却实难消化。
他好不容易凭着长女才得了个柱国府的职位,入得了朝堂议事,这还没崭露头角呢,就因这个儿媳发配秦州,做什么州别驾……难怪妻子哭成这样!他要是个女流,他也想痛哭一场。
☆、第143章:通古书肆
沈连城和李霁怀着心思离开芙蓉苑,一路无言。
快回到清秋苑时,沈连城突然顿步了。
“阿蛮……”李霁在她身旁停步,看着她,有些焦灼不安,生怕她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天子为何那么重视陈襄?不就是想假他的力量,消除内忧么?”沈连城嘀咕着想,既然陈襄能借天子之手给自己穿小鞋,那她,何尝不能利用天子之手,让他百无用处?
消除内忧,第一件事该是安民心。陈国灭国之后为何有人不断起事?因为南边陈国的百姓为奴为仆,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倘若不改变这一现状,便是北周朝廷灭了小耳刀这样的势力又如何?今天有小耳刀,指不定明天还会有大耳刀。
要怎么让陈国的百姓和北周的百姓一样,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光是天子颁发诏令,似乎并不能改变北周百姓对陈国百姓的歧视。如同两个种族,强者,总是会欺凌弱者。而弱者生活在强者的土地上,无疑是一种寄居。便是鼓励通婚的法令示下,也没有多少北周人,愿意与陈国人通婚啊。
“……阿蛮!”李霁重重地唤了一声,因为头前他与之说话,她都充耳不闻。
“嗯?”沈连城回神,有些懵,“你说什么了?”
“……”李霁一阵无语,无奈地看了她片刻,方才道:“我说你放宽心,我是不会因为阿父阿母那面的压力,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的。”
“噢,我知道。”沈连城点头,她自然知道。但她也不想他为难啊,所以才要思考,才要去想,渴望得出一个除了“选择”之外的办法来。而不是等到被天子,被陈襄逼到绝境之时,手足无措。
“你家书房在哪儿?”这个时候,她需要看书,需要补充知识,需要书带给她灵感。
“我带你去。”李霁虽不知她那颗小脑袋瓜子里在胡思海想些什么,但见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凤目奕奕有神,心情也舒畅了些。
而进入书房,见到里面的书籍,沈连城有些鄙夷。诺大的开国郡公府,书房还没有太傅府一半之大,扫一眼里头的书籍,那更是沈连城耳熟能详的,无一本稀奇。
她随手翻了翻,很是失望。
李霁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问:“阿蛮想看什么书?我让阿则去书肆买。”(书肆:古代书籍买卖流通的场所。)
是了,可以去书肆啊!京都最大的书肆通古斋,藏经纳典,沈连城从前也不是没去过。她甚至还记得那里的掌柜姓宁,认识他的,都会喊他一声“宁先生”,她也不例外。
“不如我们现在去通古斋逛逛?”她眸间一喜,拉着李霁就要出门。
“……也好。”她腿脚生风,李霁答不答应也只有跟着的份儿。
他是从小到大都看不进书的,却不料娶了位阅书无数的夫人,倒真是他的福气。尔后有了孩子,他也不怕教养不好了。
如是洋洋洒洒地想着,越想越没了边际,心中雀跃,脸上竟是莫名含笑。家府里的奴子见了,都说世子娶了世子夫人,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到了通古斋,沈连城发现通古斋的掌柜的,已不再是从前她熟识的那一位,不免有些惊异。“何时换人了?宁先生呢?”她不免问一句眼前这个书生气十足的中年男子。
“通古斋换了东家,以前的人都换了。”中年男子恭敬回道。“我是这里的新掌柜,端木措。”
“端木先生。”沈连城微低下颔施了一礼,也便没有多想。
端木措作揖还礼,“想必夫人是通古斋的熟客?”
“快一年没来了。”沈连城想了想答。
端木措噙笑,又是有礼道:“夫人今次来,想买什么书?”
“我看看。”沈连城说着就往边上的书架看。
“好,夫人请。”
看了许久,终是没有满意的。见端木措一直殷勤地跟着自己,她于是直看他问:“有没有策论治国之类的书籍?”
“策论治国……”端木措有些意外,一介女流,竟要看策论治国的书?食指划过嘴边的小胡子,他犹豫道:“有倒是有,只不过……”
“只不过何如?”
“夫人,您看那边。”端木措拂手,指了通往内室的门道,“那里头还有些书,是我们东家喜欢看的。只不过,东家看的书,我不敢往外卖。夫人便是看到喜欢的,那也只能看看。”
沈连城往那边走了去,只见内室里两排书架,全是策论治国之类的书籍,入眼那几本,就是自己闻所未闻的。
她向里头跨进一步,却猛地感到奇怪,不禁回头问端木措:“既是你们东家喜欢的书,他为何不拿回家去?”
端木措呵呵是笑,“东家说了,好书放在这里,说不定能遇见有缘人。”
李霁本百无聊赖,听得端木措这么说,免不了一脸好奇凑过来,问:“你们东家是谁?叫何名字?”
“东家说了,若是有缘人,他必亲自登门拜访,若不是,那姓甚名谁,又有何要紧的?”端木措说着揖礼,一副希望对方原宥的卑恭之态。
这个东家,倒是个有趣的。
沈连城没有在意,往里屋走了去。李霁则是有些不悦,但也没有多言,温文尔雅地跟了进去。
找了个椅子坐下,他便玩起手中折扇,正面看看,反面瞧瞧,很是无聊的样子。不时会抬眸看看沈连城,若是恰能与之对视,他便笑出一朵花来,若只见她专注于书本,他也只能眼巴巴地望一阵。
时至中午,他肚子饿了。而见沈连城看书看得入了迷,他又不想打扰。想了想,他便悄悄走了出去,知会青菱玉荷道:“我与阿则去香予楼给夫人买些好吃的,去去就来。”给沈连城吃的东西,他想亲自去挑选。
而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两个人,令青菱玉荷汗毛都立了起来。
是陈襄和李铤!
“大人,您来了。”端木措笑意相迎。
陈襄轻点下颔,便直奔内室而去。看这样子,他不是头一次来。
“大人,”端木措忙拦了他道,“里头有位夫人在,只怕……”
李铤眸光一瞥,瞧见内室里头端坐看书的沈连城,并两个奴子警觉而立,忙低声告诉陈襄:“是沈大娘子。”
☆、第144章:书肆过招
陈襄没有料到会在此遇到沈连城,心中难免悸动。几不可察微微扬起的唇角,只因这样的缘分,令他感到几分喜悦。
不顾端木措的拦阻,他径直往内室走了去。
端木措自知拦不住他,便会意地退到了一边。他方才确定,里头先来的当真是陈国公心心念念而不得的开国郡公世子夫人,不禁形神开朗。
陈襄进屋,早从青菱玉荷处听得他来了的沈连城,却是埋首书中,看也不看他一眼。
陈襄见状,顾自去翻书架上的书,取了一本《两晋·异国志》,坐在了沈连城对面,并快速翻到了自己上回看到的地方,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回便轮到沈连城意外了。他如此沉得住气,她可沉不住。她终于抬眸看他,张了张嘴,目光落在他手中的《两晋·异国志》上,却是“嗤”了一声。“就你手里那本,我十岁时就读了,不过如此。”
陈襄勾了唇角,这才瞧了她一眼,想了想问:“那八王之乱,你如何看待?”
“八王之乱导致流民四起,各种族大量内迁,破坏了中原秩序,加速了西晋灭亡。”
“绝无半点好处?”陈襄又问,淡漠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兴致。
“好处自然是有的。譬如,加快了民族与民族之间的融合……”沈连城一边说着一边思虑,却突然扼住,不免面露不屑道:“我为何要与你说?”
“只有真正融合了,才会不分你我。”陈襄话语里似乎透着一星半点儿的怅然,“但不知那会儿,如何融合得那么快……”
原来,他也在找寻北周百姓接纳陈国百姓的方法!
沈连城的目光回到自己手中书本,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一边说着无奈的话,“自古以来,无不是经过时间的沉淀。无论强权还是柔治,都需要时间……”却是话语微滞,转而惊疑地念出了书中字句:“毁灭氏族标记?”
陈襄不无诧异看她,目光更是瞥见她看的书,乃是一本古书,就连书中文字,还是古老的契文。
她竟读得懂契文!
沈连城眼中已流露欣喜,腾地站起身,拿了书就要离开。
而在她经过陈襄身侧时,陈襄突然抓住她拿书的手腕,瞧见封面契文写着“母系氏族”几个字,这才放开她,起身,直看她问:“看到什么了?”
沈连城立时将书放到身后,不无得意道:“我为何要告诉你?”说罢重新迈开步子。
她转身之时,却只觉手中一空。
陈襄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的书拿去了,并幽幽地道出一句:“难道我自己不会看?”
“陈国公还是从前的乱党匪寇吗?”沈连城又气又恼,以为他是天子亲封的陈国公了,怎么也该顾念几分大周礼仪呢!竟是抬举他了。
陈襄没有理会,只翻着手里的书,猜着沈连城看过的痕迹,似是想找出一些端倪来。
终无所获。
“也罢!”沈连城也有了主意,“那便随我一并进宫面见天子吧?我有办法让北周百姓不再欺凌亡陈百姓。”
陈襄翻书的动作陡然一滞,看她的眼眸也透了一抹异彩,“有何办法?”
“到天子处,我才说。”沈连城向陈襄伸手,要他把书还给自己。
陈襄将书合拢,却不还她,“想把这书拿出去,需得这里的东家同意。”
沈连城于是走至门口,将端木措唤了来。“我想借《母系氏族》一用,晚间便还回来,端木先生可否行个方便?”
“这……这我实在做不了主。”端木措一脸为难,“不如,我差人回府去问问我们东家?就是来回差不多要三刻钟左右,只怕夫人等急了,便是等了,也不一定……”
“就说我拿走了。”陈襄突然张口,并缓步走了过来,“改日我会亲自到贵府致谢。”
端木措一听这话,当即高兴是笑,连连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沈连城惊奇地眨了一下眼目,看罢端木措,又回看陈襄,深觉这其间藏着几分诡秘。
而无论如何,书总是拿到了。沈连城分别交代了青菱与玉荷,一个去太傅府请祖父即刻入宫,一个去香予楼知会李霁,自己则是随了陈襄,直奔皇宫的方向。
都在街头,察觉到路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她才恍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现在是人妻了,却跟别的男人走在一起,实在有失妥当。
她忙停步,对陈襄道:“你先走。”
陈襄自然知道她在顾虑什么,而旁人的指点和揣测,恰是他求之不得的。他哪里能听她的,先走?
见他无动于衷,沈连城唯有迈开步子,小跑着走到了前面。
而李霁从玉荷处听闻此事,立时丢下装满美食的食盒,一阵风似地卷出了香予楼。
他很快追上沈连城,目光恶狠狠地瞪了陈襄一眼,便不无埋怨对她道:“要进宫,你如何也不等等我?还跟他一起?”
他来了正好。沈连城心下一松,忙挽了他的臂弯,有些愧色道:“是我太心急了。”以李家媳妇的身份,急于在天子跟前献谋献计,好为李家的人讨个恩赏。
而见她如此亲近自己,李霁心中的怒气也消了去。他展开笑颜,刮了一下沈连城的鼻子,温声道:“下不为例。”目光再瞥一眼身后的陈襄,见其神情孤寒,他更是觉得自己是个赢家,不免暗自得意。
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在皇宫门口等了半天,来接引的宫人却只让沈连城和陈襄两人进去。
天子并不待见他李霁!
他气得一口血涌在胸口,差点吐出来。面红耳赤之时,怎么看陈襄,怎么都觉得他那张神情淡漠的脸也是对自己的嘲笑。
沈连城知道,天子分明是在给李家人难堪。但她也无奈,唯有相劝:“霁郎,那你先回家吧?等我好消息。”
她的温柔和亲昵,终归让李霁心里好受了些。他想也不想便道:“我在此等你。”
“也好。”
望着沈连城和陈襄如同一对璧人随着接引的宫人入了宫门,他一颗心又开始七上八下的,难以平复了。
第一次,他这么想岀仕为官,成为一个天子倚重的人。
☆、第145章:语出惊人
一路跟着宫人往栾清殿的方向去,陈襄的步伐越来越慢了。沈连城回头看一眼,不免催促。
他却道:“去早了也要等你祖父。”不是有什么不得了的点子么?怕他与天子赖账,辱没了她的功劳,她才要将沈括请到场做个见证。
也的确如此。沈连城想了想,放慢了脚步。但她绝不落后与陈襄并行,也绝没什么话要与他闲扯。
陈襄却是一改以往淡漠凌厉的样子,几乎透着几分气定神闲的从容道,“李霁与你,不在一个层面。用不了多久,你就要嫌他了。”
当着她的面说她夫君不好?还这样堂而皇之!沈连城立时恼火顿步,“我夫君对我好得很。别以为你那些无耻下作的鬼把戏,就能逼得他把我推出去。”
看来,李威被贬谪的事,她是怪在自己头上了。陈襄一下哂笑,却没有做声。天子会做出这种事,也是他感到意外的。但天子,分明是为了他,为“补偿”他而推波助澜。此事因他而起,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最主要是,如此一来,甚好。
李霁不过是一个对沈连城千好万好的世家子罢了,而除了对她千好万好,其他……京都城随便一找就能找出好几个比他优秀的男儿来。他对她的千好万好,又能顶住家族的压力,延绵多久?便是再久,她又否会倦怠?那根本是一个连志趣都没有的人,时间久了,她还能喜欢?
他不以为意沉静不语的样子,在一身月白色外衫的衬托下,更显了几分尊儒,如同上一世,他还是“子隐”的时候。
沈连城撇开这个念头,重新迈开了步子,心底里莫名气得厉害,对他的话,十分介怀。
这种介怀,或许是源于……想到李霁的父母,想到李家现在的状况,而生了对自己未来处境的恐惧之心。
这都怪谁?怪陈襄。
陈襄辱她清白在先,想利用天子赐婚得到她在后,令她声名狼藉,处境不愉……不然,她哪里不能成为李家的骄傲,哪里不能与心爱的人举案齐眉,无忧无虑?都怪他。
一路怨念地想着,两根秀眉紧蹙在一起,一双凤目溢着渗人的寒光,她的脸色,难看至极。两个接引的宫人交替之时,猛地回头瞧上一眼,生生吓了一悸。
直至看到宫人见了鬼一样的表情,沈连城方才强迫自己平复了心绪。陈襄侧眸,仅看到几分余怒未消的愠色。
二人很快来到栾清殿,面见了天子。
“怎么?有何要紧之事,你二人倒一起进宫来了?还请了太傅。”宇文烈眉目之间带着一星半点的笑意,一双眼睛,直打量沈连城。
无需多想他也猜得到,这是她的主意。
“新妇在通古斋,偶然看到陈国公手中那一本,发现一件奇事,这才想说与陛下听。”沈连城低眉敛目,好一副知书达理的乖巧模样。
在天子面前,她不再自称“阿蛮”,俨然是李家的人了。宇文烈看在眼里,漫不经心“噢”了一声,而后问:“是何书?又是何新奇之事?呈上来。”
赵寺人听言,忙从陈襄手里接过那本《母系氏族》,呈与天子。
见是古老的契文,艰涩难懂,宇文烈只随手翻了翻,便没有耐心地放置一旁。“还是你与孤王细说吧!”
“是,陛下。”沈连城应声往殿外瞧了瞧。
宇文烈看一眼赵寺人。赵寺人了然,忙吩咐下边的宫人去殿外看看,沈太傅怎还没来。
沈括还没来,宇文烈便说起了闲话,“阿蛮到开国郡公府,一切可好?”
她刚嫁过去,公公就被他贬谪了,能好么?明知故问。沈连城只觉自己对宇文烈,越发地憎恶。但他是天子,她半点不能表露,于是噙着笑喏喏地回道:“都好,夫家待新妇极好。”
“那就好。”宇文烈装得跟自己没做过什么似的,还道:“若李家胆敢苛待于你,你只管与孤王说,孤王为你做主。”
听起来对她多好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把她当亲妹一样爱护呢。沈连城面上噙着笑感恩戴德,心里则是满满的鄙夷。
这时,赵寺人得了宫人传话,恭谨地对天子道:“陛下,沈太傅来了,在殿外听宣。”
“宣。”宇文烈坐到了案几后面。
沈括进殿,目不斜视,只管向天子施礼。天子让他平身之后,他才看一眼沈连城,神色之中,有几分困惑。
“阿蛮,现在可以说了?”宇文烈耐着性子看沈连城,浑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陛下,”沈连城看了看他放在一旁的书,不紧不慢道,“这本《母系氏族》,讲到了一个故事。轩赢氏和蚩茸氏是两个聚居地相邻的氏族,关系要好。后来蚩茸氏因为一场大火失去了生存的土地,蚩茸氏主寻求轩赢氏主帮助,轩赢氏主应下了,将本族的粮食分给蚩茸氏一族,并让蚩茸氏在自己的土地上生活。但这引起了轩赢氏族人的不满,并轰赶驱逐蚩茸氏一族,令蚩茸氏一族生活十分艰难。”
这就像北周百姓对陈国百姓一样。听到此处,沈括宇文烈等都露出了一抹惊异之色。
“后来呢?”宇文烈更是焦急而问。
“那个时候的人从出生,就会在身上烙上氏族标记。”沈连城接着道,“于是,轩赢氏主想了个办法,那就是毁灭氏族标记。如此一来,除了见过面的,轩赢氏人和蚩茸氏人,就区分不开了。一时之间,少了许多纷争,再历经年月,两个氏族更是分不出你我。”
诺大的宫殿,在沈连城话语结束后,陷入一片死寂。
沈括望着沈连城,似是悟到了什么,一脸的精光。“你的意思是……从户籍制度着手?”
沈连城眼里也是大放异彩,冲祖父点了一下头。“让陈国百姓也拥有大周百姓的户籍。这就要求……”顿了顿,看向陈襄,“焚毁陈国百姓所有有关户籍的原有记载,再依北周户籍制度,重新落户。”
要消除陈国人的根本和渊源,让陈国人彻底成为北周人,犹如为了活命,隐姓埋名。作为亡陈遗孤的陈襄,心底一定不好受吧?呵呵。
☆、第146章:将功补过
陈襄心里便是不好受,为了大局着想,为了亡陈百姓能过上安稳的生活,只要天子点头,那也不得不实施下去。更何况,到目前为止,没有比这更简单粗暴,更加迅捷的方法。
“好!好主意!”宇文烈果然称赞了。他甚至激动地站起身,走到沈连城跟前,眼里不无欣喜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阿蛮不愧是太傅的血脉,剑走偏锋,感想别人所不能想。”
“便是如此……”沈括则有些犹疑,想了想道:“陛下,这么做,只怕亡陈百姓多有怨怼之心。”
“祖父,”沈连城不以为然,“此方实施之后,亡陈百姓自能体会变更户籍给他们带来的好处,最初的怨怼之心,也会烟消云散的。大多数百姓在意的,该是能否吃的饱穿的暖,而非姓陈,还是姓周。”
这样说,也未必没有道理,沈括沉默,没有做声。
“陈国公,“宇文烈转向从头到尾不发一言的陈襄,问,“你以为这个办法如何?”
陈襄微低下颔,正身应道:“甚好。”
“好!”宇文烈当即高兴道:“明日朝堂,再与众臣议事,看看这户籍之事,该如何实施下去。”
沈连城嘴角噙笑,竖着耳朵,只等天子嘉奖了。
“阿蛮献策有功,孤王必当重赏。”
机会来了!沈连城忙端跪于地,胆大道:“新妇不求陛下赏赐,但求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宇文烈看着她,心中已猜到大概,但还是故意问上一句:“你有何过错需要弥补?”
沈连城就怕他不问自己,既然问了,那她可是有机会说了。“新妇嫁入夫家,连累大人公遭了贬谪,还连累李夫人被陛下冷落……大人公和大家不但不埋怨新妇,反对新妇视如己出,新妇实在惭愧,惟愿此番献策,能息天子盛怒。”
宇文烈神情阴了下来,颇为不悦道:“一码归一码。更何况,圣旨已下?孤王若要收回成命,君威何在?”
沈连城自知此事难以转圜,为此,从一开始便没有想过天子能收回成命。她所希冀的,则是另一件事。
想了想,她便直言道:“那陛下何不把对阿蛮的奖赏,赐予李夫人?李夫人因新妇之错,触怒了天子,新妇实在愧疚。”
得了天子赏赐,李夫人短时间内便不会遭遇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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