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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春事-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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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爱!”沈连城断然说出这三个字,声音有些大。转念她又觉得自己没必要与陈襄解释这许多,于是偏了头道:“我要回家!让我回家。”
    陈襄瞪着她,神色逐渐变得不再那么凌厉了。虽然目光依然冰冷,但眸间已不再有那么多的愤懑和怨恨。
    他放开抓着她肩膀的双手,声色和缓下来道:“说了一起守岁的。”
    他不让她走,尽管他心头很恼、很伤、很痛。
    沈连城没有做声,也没有执拗于要回家这件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陈襄在她的杯子里添了一些热茶,唤她坐下。
    她真的坐下了,端着茶,心绪不宁地呷着。
    她不敢看陈襄。或许,她觉得自己适才的举动,太过匪夷所思,太丢人现眼了。怪酒……她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陈襄冷着脸,面对面坐着,却是一杯接着一杯,直喝闷酒。
    “你别喝了!”沈连城突然伸手,将酒壶打翻在地。她唯恐他像自己一样,喝醉了,胡来……
    陈襄望着她,突然嗤笑一声,问:“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沈连城凝眉看着他,没有答话。
    他又笑了一下,接着道:“如果没有我,你跟他,或许可以恩爱到白头。没有我,一切……都会很美满。你一定恨我,我说的对吧?”
    “是命。”沈连城突然说话了,语气是平和的。“事到如今,一切都是命数。”
    她终于愿意跟自己谈论这些了。陈襄心下一片柔软,不禁问:“那你,恨我吗?”
    他总是问她这个问题。
    他一定觉得,他对她做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事,她恨他,是理所当然的。但他多希望,她能原谅他?原谅他还不够,他多希望,她能接受他的补偿,接受他……
    “说过很多次了,过去的就算过去了。”沈连城跟他说过很多次的,可他还是要问。
    分明是她没有以身相许,他就认为她还恨着他。他一定偏执地认为,在他和她之间,除了恨,就是爱,若不恨,那就该爱,就该在一起。
    “沈阿蛮……”他唤着她的名字,缓缓站起身,辗转至她身边,在她跟前蹲下身来,与她保持一样的高度,在这样近的距离看着她,问道:“你说你不恨我,可又放不下心中的结。这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沈连城端坐着,绝不受他扑面而来呼出的热气所惑乱。她笃定地告诉他,“原谅你,并不意味着我就该敞开心扉接纳你。”
    “那就是没有原谅。”陈襄一根筋,固执己见。
    “……”沈连城觉得头更疼了,不禁抱头揉了揉太阳穴,心乱如麻。
    她跟他永远都说不通!
    “你不舒服?”陈襄见她痛苦的样子,不禁拂去她的双手,顾自用自己的拇指,分别为她轻揉地按摩起来。
    他拇指的温度,以及恰到好处的力量,让一刹愣神的沈连城忘记了疼痛。
    他也并非霸道冷酷,他也能对她柔情似水。
    沈连城却怕极了。
    这样的夜色,这样的一个陈襄,让她不知所措。
    午夜了,外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炮仗声。无数孔明灯冉冉升起,在漫天飞舞的雪花里,美若远天的星辰。
    沈连城来到外面,倚着栏杆,抬眸望着,什么也不想,陷入久久的沉静。
    陈襄走过来,牵了她落在栏杆上的一只手,暖暖地握于手心。在她欲行挣脱之时,他握紧了些,道:“就这一刻,不要抵触我。”
    他的声音,如同有魔力一般,竟让沈连城愣了神。
    她脑中一片空白。彷徨之际,他在自己额间,落下了一个吻。浅浅的吻,然却久久未有退去。
    他的痛心,她能体会吗?
    她只知道,他的唇,此刻是冰凉的,一直凉到她的心底。那颗心,便不受控地颤了颤。
    孔明灯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更像星辰。
    “我送你回家。”陈襄又一次揽上她的腰际,打算怎么把她带来的,就怎么送回去。
    这一次,沈连城不再害怕,莫名地无畏无惧,心绪却有些复杂。
    回到太傅府,又是一个无眠夜。  

      ☆、第281章:赴宴险象

元月初八,李霁的将军府宴席大开,一时间宾客盈门,座无虚席。
    天子宇文烈携李夫人最后登场,受众人拜跪相迎。
    将军府请了京都最有名的伶人唱戏,也请了京都城里嗓子最好的歌姬和身材最曼妙的舞姬,惹人眼目,好不热闹。
    登台亮相的,还有十几只毛发又亮又黑,身形矫健的细犬。
    十几只细犬,在台上又蹦又跳,生生给众人演了一出群犬狩猎的大戏。
    席间看着这一幕的陈襄,早已警惕得汗毛直立。
    王崇景这才满意地告诉沈如秀,“这些细犬,是我请人驯养,送给妹夫的。漂亮吧?都是绝佳的品相,聪明又通人性……”
    “好端端的送狗给他做甚?”沈如秀脸上却没有半点高兴。她的目光,也绝不在那十几只细犬身上,而是担忧地遥望远处坐着的陈襄。
    他怕狗啊。
    她担心得紧抿了双唇,屏住了呼吸。她甚至不知道王崇景噙笑还说了些什么。
    这个时候,沈连城来了。
    她的到来,令在场的宾客都滞住了手上动作。
    谁人不知,她是前段时间与李霁闹了和离的前妻?李霁恨得直咬牙的女人?她怎敢来?要知道,李霁今天可是连沈太傅都没请啊。
    他恨一个人,连着沈家所有的人都恨了,恨到了明面儿上。她怎么有脸,不请自来?
    多少人看热闹,多少人不耻。天子宇文烈也沉默了,李夫人则是一脸的嫌恶与憎恨,深觉她今次来,是来砸场子的。
    李霁瞪着眼,眸光寒厉而意外。
    在场,恐怕唯有两个人的注意力,不在沈连城身上。这两个人是陈襄和沈如秀。
    陈襄始终如看鬼魅一般警惕地看着台上的细犬,仿佛下一刻那些细犬就会朝他扑过来,将他撕成碎片。
    沈如秀则紧看着他,为他捏紧了衣袖,心疼不已。
    二人发现沈连城,是在沈连城向李霁送上一份贺礼,并恭祝他入宅之喜的时候。
    陈襄万分诧异,一时间竟忘了台上的细犬。她来做什么?
    “阿蛮,你可来得有些晚了。”天子宇文烈突然朗声道,“喜宴早就开了。”
    “阿蛮来晚了,阿蛮自罚三杯。”沈连城从容作答。
    “好!快入席吧。”
    宇文烈都发话了,李霁还能说什么?他憋着一口气和满心的不解,直看着沈连城入席而坐。
    沈连城特意找了个离陈襄较近的距离坐下,而后自罚了三杯酒。
    “大将军,你这些细犬看起来凶猛无比,但不知放出去可会乱咬人啊?”宇文烈有意说这话转移李霁的注意力。
    李霁的目光,方才从沈连城身上收回,恭谨答天子问话:“微臣得来的细犬经人精心驯养,素通人性,是不会胡乱咬人的。”
    “这就好。”宇文烈满意地点头。
    “微臣这些细犬不同凡响,还可做同类不可为之事。”李霁看了陈襄一眼,突然勾了勾唇角,恶意地笑了一下。
    “噢?何等不可为之事?”宇文烈故作得饶有兴致。
    李霁屈身,方才道:“众人皆知,犬类是分不清颜色的,微臣得来的这些细犬,却天生对颜色敏感。陛下若不信,微臣现在就让它们找出今次宴席上身着……藏蓝色衣服的同僚来。”
    众人皆是扫视。宴席之上,身着藏蓝色衣裳的宾客,不出五人,其中一人,恰是陈襄。
    知陈襄怕狗的,在场也不出五人,其中却包括李霁。
    李霁故意的!他这是要让陈襄当着京都权贵百官的面儿出丑。
    “好!那便试试看。”宇文烈兴致更浓,“孤王倒想瞧瞧,这些畜生如何分辨出藏蓝色。”
    天子此言一出,沈如秀惊惧得站起身来。险些要大喊一声“陈国公怕狗”,只是一下子瞅到沈连城严厉的眼神,并见着她冲自己摇头,才按捺了坐回去。
    可是,沈连城这样泰然自若,是怎么个意思?
    陈襄的额角,已渗出了细汗。
    这时,沈连城身后的奴子玉荷悄然朝他走了来,递给他一个白色的瓷瓶,低声道:“打开瓶塞,那些畜生便不敢冲您来了。”
    陈襄接过,虽不知瓷瓶里是什么,但望见沈连城看过来时平静的脸容,他的心立时放宽了。
    他好高兴。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沈连城是为何而来。
    原来,是为他而来!
    为了他,她不惜置身如此尴尬之地,不畏流言蜚语,不畏他人指指点点和那些异样的眼神。
    她是为了他。
    李霁的游戏开始了。那些细犬下得台来,便来到宾客之间,分明是嗅着气味在找寻“事先安排好的”人。
    它们分头行动,很快咬上了身着藏蓝色衣裳之人的袍子。然而,三五只细犬奔着陈襄而来时,却在距他两步之遥的地方直打喷嚏,而后掉头就跑。
    众人皆是瞠目结舌。
    陈襄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细犬离他而去,他还紧紧地握着沈连城让玉荷给他的白瓷瓶。
    “怪了,那几只分明认出陈国公身上穿的是藏蓝色衣裳,却是如何不敢靠近?”宾客之间有人生出了议论。
    李霁也十分不解,眸光微敛,更是暗自气恼。
    不是怕狗吗?这回用了什么方法,竟让那几只细犬对他避而远之?
    陈襄回过神来,方才觉出自己的中衣都汗湿了。他方才站起身,称赞道:“大将军养的狗的确不寻常,能分辨颜色。”忽而话锋一转,“可大将军又不是不知,我向来怕极了狗。为了防止它们靠近,平素里都会带这瓶药物在身上的。”
    他大方地将手中白瓷瓶亮了出来。
    众人唏嘘,却不是因为陈襄手里的白瓷瓶,而是他所说的,大将军明明知道他“怕极了狗”,却要让那些细犬找出在场藏蓝色衣裳的宾客来。这不是李大将军故意想让他难堪么?
    这两个身居高位,如同天子左膀右臂的朝中重臣,明争暗斗,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了。
    距离近的人几乎可见,李霁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难堪。  

      ☆、第282章:谩骂之言

“那是什么药物?”天子宇文烈故意不着重点,又一次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孤王倒不知,狗怕什么。”
    “微臣也不知是何药物。”陈襄看了沈连城一眼,恭谨答,“是一位知己,赠予微臣的。”
    这时,阿则凑到李霁耳边,耳语道:“奴适才看到是玉荷送了那瓶药给陈国公……”
    李霁一听,立时明白了什么,更是气得握紧了双拳。目光落在沈连城脸上,满是憎恨。
    细犬的表演结束了,天子大赞“此犬极好”,众人纷纷应和。
    歌姬舞姬上台,又是觥筹交错的场面。
    天子及众人对细犬的赞美之声尤在王崇景的耳畔,他忍不住对沈如秀道:“听到了吧?天子都称赞我寻来的那些狗了。宴会一结束,指不定有多少人要找我买……”
    “够了!”沈如秀陡然压着嗓子怒喝一声,让王崇景的话戛然而止。“谁找你要,你也不准卖。”
    王崇景的笑僵在脸上,侧目看着她,又看一眼陈襄,什么都懂了。
    “就因为他?”就因为陈襄怕狗,她不让他卖!泥人逼急了也有三分的土性。这一回,王崇景不依。他瞪着她,冷着脸道:“我偏要卖。”
    沈如秀回看他一眼,没有做声。她也知道,即便是王崇景不卖狗,京都里的权贵经了今次一见,以及天子的赞赏,也会对那细犬趋之若鹜,找别人去买。
    这时,沈连城悄然离席而去。
    李霁见了,第一个追了上去。在通往将军府大门方向的回廊里,见人际不多,他便阔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
    “为何要帮一个曾经辱了你清白之人!?当真不知廉耻吗?”他紧紧地抓着她,青筋暴跳。
    “大将军,你放开我家女公子……”
    玉荷上前才说半句,李霁突然一个抬脚,将她踢翻在地,“滚开!”玉荷当即吃疼,爬不起身来。
    沈连城竟不知李霁对一介女流也能下手这么狠!她挣了挣,没挣掉,唯有怒目视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变成哪样了?”李霁嗤笑一声。
    沈连城望着他,是失望,也是不可置信。
    “我变成什么样,都是拜你所赐!”李霁说着狠话,目呲欲裂。
    沈连城几乎觉得可怖。
    “放开她。”这时,陈襄也追了过来,就站在回廊里,下一刻就会冲上来,与李霁缠斗一番。
    却在回眸看他一眼之后,李霁突然放开了沈连城。他大笑两声,讽刺道:“合适!狗男女,般配得很。”丢下话,他还讽刺地笑着,长身而去。
    听了他的谩骂之言,沈连城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滚落了。
    或许,是他的话刺伤了她。
    陈襄心绪复杂,忙走上前去,伸手为她拭泪,“不值得……”
    沈连城却偏过头去,自行用衣袖胡乱地擦拭了一番,而后问才从地上艰难爬起身的玉荷,“你没事吧?”
    玉荷噙着泪,捂着胸口摇头,“奴没事……”但她觉得委屈,曾经那样温和谦谦的姑爷,怎么翻起脸来这样凶狠?他甚至还那样辱骂自家主子,她更觉心中愤愤难平,不禁道:“女公子,陈国公说得对,他不值!您别因了他的话伤心。”
    “我没伤心。”沈连城脸上,哪里还看得到哭过的痕迹?不过是一时情绪激动罢了。
    “这里面装了什么?”陈襄识趣地没再纠缠这个话题,拿出手中白瓷瓶,一本正经问沈连城。
    “丁酪草的汁液,狗受不得这个味儿。”沈连城说着不妨叮嘱一句,“以后随身带着吧!过了今日,只怕在街上到处可见适才那种狗。”
    陈襄点头。
    “陈国公,今天可算您运气好了。”玉荷一展笑颜,“我家女公子难得上街走走,听得将军府养了十几只细犬,想到是针对您的,立马便让人寻了这丁酪草的汁液来送您。如若不然,您今次在宴席上定要大出洋相。”
    陈襄自是感激的,望着沈连城,“多谢”两个字却始终说不出口,他觉得太轻了。
    沈连城更没有多余的话,要离开。
    “我送送你。”陈襄忙跟着她。
    “不必。”
    可腿长在他身上,沈连城从来拒绝不了。微蹙了蹙眉,她索性侧眸问他:“为何怕狗?”
    陈襄沉默了半晌,神色有些苦闷。
    “不想说便不要说了。”那定是什么不好的回忆,沈连城也不想捅破。
    亡陈皇室遗孤,定然吃过不少苦头,受过不少罪吧!跌跌撞撞走到今天,定然不容易,定然留下了一些抹不去、解不开的心结。
    “六岁那年,为了一口吃的,曾被几条野狗攻击。”陈襄还是说出口来,只是言语之中,略带了一些释然,“八岁的时候,又被狗咬过,差点送了性命……后来就怕狗了。”
    “其实,并非所有的狗都咬人的,有些很可爱。”沈连城道。
    “我知道,好比小灰。”陈襄嘴角,几不可察生了一丝笑意。他告诉她,“小灰现在变成大灰了。”
    沈连城狐疑地看他。
    “江大愣把它接回我府上,一直偷偷地养着。”陈襄侧身,一副嫌恶的样子。
    沈连城不禁发笑,心下不自觉被暖到了。若不是他准允,江大愣岂敢养她的小灰?
    “带我去看。”好久没有见到小灰了,不知它还认不认得她?
    “好。”陈襄虽面无热情,心里却是暗暗高兴,也不管宴席没有结束,天子还未离开,一口就答应了。
    两个人的脚步走得轻快起来。玉荷跟着,觉得浑身都不疼了,心里头也高兴得紧。
    马车上,沈连城又问陈襄:“蜚蠊呢?为何怕?”
    陈襄皱了皱眉,“那东西,实在恶心。”
    “再恶心,能让你恶心得昏过去?”沈连城惊疑地看他,想想觉得好笑。
    “那东西,饿极了喝人血。”陈襄终于道,“见过它们从尸体下面成群地爬出来,身体饱胀,又红有圆。”
    沈连城听着这事,也觉得一阵恶心。但想了想,她还是郑重地对陈襄道:“你得克服心里的惧怕。这都是你的弱点。狗还好,尤其是蜚蠊。将来若有人想害你,直接捉几只蜚蠊朝你面前一扔,你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第283章:你有责任

陈襄回看沈连城,眸光深沉。
    他自然知道蜚蠊是他致命的弱点。但,让仇敌知道他怕蜚蠊的,不是她沈阿蛮吗?
    “这事,你有责任。”他幽幽地说出口,别有意味。
    沈连城一愕,倒是知道他话中意思。的确,是她让李霁知道他怕蜚蠊的。她与李霁还是夫妻的时候,李霁就利用蜚蠊吓过他。
    她低了眸,有些亏心。
    “你帮我想法子克服。”陈襄终于提出这样的要求。横竖他自己这么些年过去了,总是没办法面对蜚蠊那样恶心的虫子。
    “我能有什么法子?”沈连城抬眸,不甘心他把这事怪罪在自己头上。但她想了想,还是改口道:“罢了,我尽量想想。”
    她也不希望,有一天李霁凭着这个弱点,把陈襄害死了。
    “好。你仔细想想。”陈襄流露笑意,心里已是高兴若狂。再没什么,比她为自己的事上心更令他感到高兴的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陈国公府。
    陈襄领着沈连城,踏着皑皑白雪,一直来到陈国公府最深处一座院子。
    此院名作长青斋,种了满园的矮松,雪色白衣下,一片碧绿。
    沈连城一入院,却看到楚霸天在张奎的陪同下,正在院子一角逗弄一只大狼狗,好不惬意。
    想必这只大狼狗,就是小灰了。
    沈连城兴奋地唤了一声“小灰”,而后便往那边走了去。陈襄则站在院门口,绝不敢靠近前去。
    小灰瞪着沈连城,保持着警惕,却没有见到陌生人那样吼叫,好似在打量。
    “什么小灰?”楚霸天回头看是沈连城,心觉稀奇之时,却急着纠正她,“它叫楚飞天,我拜把子兄弟。”
    沈连城一剎惊异,万万没有想到楚霸天认了一只狗做兄弟……倒也般配。
    玉荷则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笑什么?有何可笑的?”楚霸天美眸一瞪。
    沈连城没有管顾,仍是唤着“小灰”走上前去。
    “飞天,飞天,你叫它飞天,它保准应你。”楚霸天再三强调。
    沈连城跃跃欲试,终于唤了一声“飞天”。
    小灰果然有反应了,却是狂吼一声,吓得沈连城往后退了半步。院门口的陈襄,更是心拎得老高,警觉提醒,“你别靠近!它大概是把你忘了。”
    沈连城有些失望,不禁蹲下身来,又开始唤它“小灰”。
    不多时,小灰走走停停,往她这边走了来,嗅了嗅,终于开始摇尾巴了。
    它终于想起沈连城来了!
    沈连城一高兴,忙伸手摸它的头。如此一来,一人一狗,像是分别多年的亲朋,终于团聚,高兴不已。
    “它喜欢我叫它小灰。”沈连城还得意地告诉楚霸天。
    “老土。”楚霸天嘀咕一句,兴趣寥寥,示意张奎送自己回翠玉轩。
    走至院门口的时候,他则向陈襄神秘地眨了一下眼睛,做着唇语道:“机会来了。”也不枉费他这么些时日,一直待小灰亲如兄弟,还给它取了那么霸气的名字。
    沈连城与小灰玩在一起,玩了好半天,突然放开了系在它脖子上的绳子。
    “别!”陈襄惊叫一声,更往院子外头退了去。他对小灰,可从来是只远观之,不敢亵玩之。
    这下沈连城把它放了,他避犹不及。
    果然,小灰兴奋地在院中跑了个圈儿,在雪地里留下无数的梅花印之后,当真向陈襄跑了去。
    陈襄后退几步,浑然没有想起自己身上有犬类闻之溃逃的丁酪草的汁液,情急之下,竟是飞身跃上了墙垣。
    沈连城在院中望着他,笑得完全失了本有的矜持。上一世,她从不知“子隐”怕狗怕成了这样。
    而在墙垣上的陈襄,难得见沈连城因为什么事在他跟前笑成一朵盛开的花,心里不再怕了,反添了几分甜蜜蜜的愉悦。
    他只觉她在雪中灿然而笑,天真明丽毫无遮掩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孩童。他只觉她本该如此,快乐而放肆。
    他坐在墙垣上,一直看着她,从未有过的放松,并且堂堂正正。
    沈连城逗着小灰,不多时两面脸颊就热得绯红了。一直玩到小灰累得趴在她脚下吐舌头了,她才罢休。
    她一边摸着小灰的头,一边对陈襄道:“我要把它带回太傅府。”
    “它在我这里,很好。”陈襄不愿,“你可以随时来看它。”
    “不,我要带它回太傅府。”沈连城执意。
    陈襄深知,若小灰被她带走了,她便少了一个来他府上的理由。他想了想,撇过脸道:“这我可做不得主。它毕竟,已是霸天拜把子的兄弟了,你得问问霸天。”
    他简直觉得自己反应机灵!楚霸天那样用心良苦,岂会让沈连城把他的“兄弟”带走?
    沈连城当真跑去问楚霸天了,结果正如陈襄所料。
    沈连城没有强行带走小灰的本事,只得无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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