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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独居女杀手看上-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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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月的目光落在他握住自己小臂的手上,叶湛的手可真大,指骨分明,苍劲有力,像鹰爪一样,给人一种被抓住了就难以逃脱的错觉。
  叶湛察觉到了不妥,立刻将手松开,道:“这丫头也不怎么爱喝粥,等会让她跟着我们吃些面条就成了。”
  练月点了点头,道:“好。”
  她转身走了,走到门口,正要抬手掀帘子时,叶湛跟出来了,他叫住她,问:“月娘,我之前托蔡大娘送你的那根簪子呢?”
  练月指了指梳妆台,问:“怎么了?”
  叶湛道:“你把它拿出来,我有用。”
  练月便折回里屋,把簪子拿出来,递给了他。
  叶湛接过簪子:“好了,你先去吧。”
  练月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也没问,掀开帘子出去了。
  外面还在下雪,她斜穿过院子,刚到灶房的檐下,正在拍自己身上的雪,忽然又听到叶湛在后面喊她,她便转身去看。
  叶湛穿过堂屋和灶房之间的雪幕,在她跟前停下,笑道:“你的簪子掉了。”说着把刚才从她手里接过去的簪子,替她簪在了她发间。
  簪完之后,几乎是半揽着她,在她耳边道:“我看那位仁兄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练月后知后觉的悟了,于是她十分配合,直接抱住了他,靠在了他怀里。
  叶湛本来只是虚虚的揽着她,这一下子给她整成实的了,他虚抬的手是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他悄声在她耳边道:“你这作戏作的有点过分了吧?”
  她摇了摇头,道:“我能更过分。”
  叶湛还没反应过来,练月已把双臂从他腰上抽出来,勾住他的脖颈,亲了上去。
  叶湛反应过来之后,只扶住了她的腰,没敢回应,但又怕斜对面堂屋屋脊后面的那位仁兄看出什么破绽来,便抱着练月转了半圈,只留给屋顶那位仁兄看他的背影。
  他想,这姑娘可真豁得出去。他想,那位仁兄定力也真够可以的。他想,自己软玉温香在怀,还能替那位仁兄担心,他这定力,也是可以的。
  这位姑娘亲得很专注,也很认真,好像真把他当她的情郎那样来亲。叶湛想,她要是再不停下来,他可能就要不客气了。但他想,他是希望她停下来呢,还是不希望呢。他还没想完呢,怀里的这位姑娘就亲累了,她放开了他,伏在他肩头细细的喘息。
  叶湛的手仍扶在她腰上,低声道:“他走了。”
  她伏着没动,但是好像哭了。
  可能是觉得自己竟然要用亲别的男人的方式来求取心上人的爱,觉得委屈吧。真是让人怜爱。
  她把头从他肩上拿走,用手背搭住眼睛,轻声问:“是不是觉得我很没出息?”
  他笑道:“我一向觉得,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最动人之处,就是可以为了心中所爱而奋不顾身。”
  她轻声道:“你不用替我开脱,我也觉得自己又蠢又傻,竟然会用这样的方法。”
  叶湛又笑了:“方法是有些傻,不过却是最管用且见效最快的一个方法,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心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亲亲我我。”顿了顿,拍了拍她的肩膀,郑重道,“我觉得那位仁兄快要绷不住了,月娘,你坚持住。”
  练月被他的一本正经逗笑了,她问:“说得这么煞有介事,是不是真的呀?”
  叶湛正经道:“你得相信有时候男人看男人,比女人看男人要准。”
  练月笑了:“那我就信你一次。”
  叶湛撩开帘子,跟她一起进去,道:“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位仁兄应该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认识一下他。”
  练月笑了:“我觉得他过去应该是个蛮有意思的人,现在嘛,待考证。”


第三十七章 
  那天晚上; 练月照例睡在西里间; 让叶湛在温暖的东里间照顾叶荻。
  睡之前,两人还聊了好一会儿的穆国往事; 这么一聊,练月发现自己的话还挺多挺密的。
  等跟他道了晚安,回去睡觉时; 才觉得自己今天好像说了很多话。她想可能是被憋坏了; 因为来了太平城之后,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自己的过去,如果有人问; 也就是模糊的三两句带过,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聊的,所以就说得多了一些。
  晚上睡觉,朦朦胧胧的梦见了一双手; 那双手温暖宽厚,拂过自己的脸颊,让她想起冬日里骤然出现的一道暖阳。她觉得应该是他; 她很想握住他的手,可即便做梦的时候; 她也知道他将她拒之门外了,他不允许她走近; 只允许在她在他的门外走动。
  于是在梦里,她也不敢去握他的手,她害怕她若是去握; 他就会走掉。可她忍不住,真想去握那只手。真想变成一只蚂蚁,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的爬到他的掌心,再顺着他掌心,爬上他的手臂,就这么一直爬到他心里去。她想看看那颗心里到底都藏着什么,想看他心里藏着的好风景,也想看看那些糟糕的过去。想知道他毫无防备的去爱人时的模样,想知道慧娘到底是谁,想知道他和栾顿、萱娘是如何相交的,甚至想认识那个女剑客,她好像也挺率真的。。。。。。
  后来,她好像还真的梦到了女剑客,女剑客长着一张明艳的脸,像日光底下的蔷薇花。她俩梦中初识,却像旧友重逢,兴致勃勃的讨论起到底怎么破解那句“我对送上门来的不感兴趣”。。。。。。
  醒来时,天已大亮,她正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又被吓了一跳,又是叶荻。
  黑白分明的眼睛,不是之前中毒模样的灰蓝色,小脸也有了血色,红扑扑的,看来经过这两天的折磨,她身上的银鸩毒已经解了大半了。
  练月扯着被衾坐了起来。
  叶荻歪着头问:“姐姐,你又做梦啦?”
  练月觉得嗓子有些干,她清了清嗓子,问:“我说梦话了?”
  叶荻抿嘴一笑:“那倒没有,就是一直在笑,是梦到了什么好事吗?”
  练月想到自己梦到的那个不知姓名的女剑客,就笑了:“没梦见什么好事,就是梦见了有意思的人。”
  叶荻在床边坐下,兴致勃勃道:“什么有意思的人,我也想听。”
  这时屏风外面传来叶湛的声音:“阿荻,你出来一下。”
  叶荻吐了吐舌头,就出去了,再进来时,手里就握了一个杯子,她将杯子递给练月,道:“姐姐喝茶。”
  练月接过杯子,茶水温得恰到好处,喝一口,温水流过干涩的嗓子,像干涸了一整个冬季的麦田,突然迎来春雨。
  她一口气将一杯茶全部喝了下去,喝完之后将杯子递给叶荻,笑道:“多谢。”
  叶荻笑:“别谢我,我就是个端茶的人,你要谢的人在屏风外面。”
  练月道:“谢你就是谢他,都一样。”
  叶荻听了这话,便立刻凑到她脸上,亲了一下。
  练月被她亲愣了,她摸了一下叶荻亲过的地方,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叶荻得逞了,开心的都要跳起来了:“不是我亲的,是哥哥亲的。”
  练月用手捂住了额角,在这等着她呢。
  叶湛在外面咳嗽了一声,叶荻立刻跑出去,邀功道:“哥哥,我替你亲了她一下。”
  叶湛显然对自己妹妹的恶作剧已经习惯了,他波澜不惊道:“好,哥哥领了你这个情。”
  叶荻挎着他的胳膊道:“等我找个时间,诓她亲我一下,这样等于也是亲你了,你说好不好?”
  叶湛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别吓到人家。”
  叶荻一副作罢的样子,道:“那算了,等你们洞房花烛的时候,你自己亲吧。”
  叶湛转移话题道:“你两天没吃饭,不觉得饿吗?”
  叶荻不为所动,仍旧继续自己的话题:“她不是说要嫁给你么,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成亲,我想闹洞房。”
  叶湛无奈道:“你明知道那是假的。”
  叶荻理所当然道:“我知道啊,可不都说作戏作全套吗,既然做全套,难道不需要洞房花烛,既然要洞房花烛,难道你不该亲她吗?”
  叶湛已经不想跟她说话了,于是站起来撩起帘子,直接走了出去。
  练月穿戴整齐,从西里屋出来了。
  叶荻又开始问:“姐姐,你听到我刚才的话了吗,我说得难道不对吗?”
  练月直接道:“没听到。”
  叶荻道:“姐姐,你肯定听到了,你就告诉我嘛,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我想看热闹呢。”
  练月道:“假成亲,有什么热闹可看的?”
  叶荻道:“看姐姐的心上人会不会来啊,如果姐姐的心上人来了,那就看抢亲,如果不来,那你就跟哥哥真成亲算了,反正哥哥是一个人,你也是一个人。这样一来,我就可以闹洞房。”
  练月佯装咳了两下,也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叶湛正在廊下看雪,听见动静,便侧身去看,见她也是一脸的无奈出来了,就道:“那丫头要死不活的吊了一年多,还以为她收敛了性子,变温婉了,谁知道这才刚好,就又疯起来了,月娘别介意。”
  练月道:“小孩子嘛,活泼点好,太规规矩矩了,也不好。”
  叶湛长长的松了口气:“在试探你之前,我做了充足的准备,把任何可能都想到了,还以为又得大动一场干戈,没想到会这么容易,月娘,谢谢你成全我们。”
  练月笑:“相互成全罢了,所以就别谢来谢去了。”
  叶荻悄悄掀开帘子,猫着腰,准备吓一吓他们,叶湛看着身前的雪幕,淡淡道:“阿荻,你皮痒痒了是不是?”
  叶荻哼了一声,直起腰,走到他们身边来,抱怨道:“哥哥这人最没意思了。”
  叶湛没搭理她,而是转身跟练月告辞,练月去灶房把药罐子拿过来,让他们带走。里边的雪灵芝可以继续煮着喝,一直喝到完全没味道了为止。
  叶荻走的时候悄悄跟练月说,等她回家收拾一番,再来找她玩,练月笑着把他们送走了。
  回到屋里,也无事可做,不想做饭,就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雪发了一会儿呆,又想到了卫庄,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想过她,哪怕就一会儿呢,想想她吧,她这么想他,而他如果不想她的话,会显得她多么傻气,多么蠢啊。
  不应该让叶湛和叶荻走的,他们一走,她就闲下来了,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呆呆的坐着,想卫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她终于有点饿了,于是去灶房做饭。
  做饭、吃饭、洗碗,她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等洗了碗出来,发现天已经黑了,一天又过去了。
  她又开始坐在床边发呆,发了一会儿呆之后,觉得这样实在太难受了,便起来把针线筐端出来,又找了几块碎布,准备做两个荷包,等下次见叶荻和叶湛的时候就送给他们带着玩儿。
  夜越来越深,雪越来越大,屋子里静悄悄的,真让人觉得害怕。如果一辈子都要这样过,那可怎么办呢?
  之前没有遇到卫庄的时候,虽然偶尔会觉得寂寞,但也不觉得日子难过,遇到他之后,尝到了好滋味,便觉得这样的日子实在太难捱了。
  得到了再失去,不如没有得到。短短半年的时间,她尝尽了得到了再失去的苦楚。或者说,她从来没有得到过,可是却觉得自己在一次又一次的失去。
  银针刺进指中,手指上立刻冒出了细小的血珠,血珠晶莹圆润,像心口若隐若现的一粒朱砂痣,她把手指放进口中去吮。
  吮完也不想再做了,便把做了一半的荷包放进了针线筐中,然后又去铺床,准备上床睡觉。
  铺完床,她从桌上拿了灯,外出去如厕,然后回来把门上拴,把帷帐放下来。刚放了一边的,换了手拿灯,准备去放另一边的时候,忽然顿住了脚步,因为她发现那半边的帷帐后面站了一个人,那人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吓得她手里的灯都差点脱手掉下去,但还好她及时稳住了。
  练月想,虽然她很想见他,想得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可这个方式实在太惊悚了,卫庄就不能换个温柔点的方式么,非要大半夜的不声不响的这么站着,万一她胆小,直接吓昏死过去怎么办?
  她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尽量保持双手的稳定,不慌不忙的把另半边的帷帐放了下来,然后把灯搁在桌上,这才走到了他跟前去。
  她仰头瞧着他,瘦了,脸颊明显凹进去了一些,是真是瘦了,很明显的瘦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但愿是因为她。
  她用自己的双手轻轻的握住他的右手,他的手可真凉,像雪疙瘩一样,捂在手心里,那凉意便顺着她的手心,爬进了她心里,她又将他的另外一只手也拉了起来,一起捂在自己手心,心疼似的哈了两口气,半是心疼半是埋怨道:“手怎么这样凉?”


第三十八章 
  卫庄定定的瞧着她; 看她拉起自己的手; 看她将自己的手放进她手心,看着她轻轻的哈气; 为他取暖,看她皱起眉头问,手怎么这样凉?
  她对他; 还是一如既往的殷勤; 他不太明白,她为何还对他这么殷勤。
  她抬眼来看他,还是如水的目光; 欲语还休般缠绵。
  她搂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前,仍是软软糯糯的问:“这么些天没见,想我了么?”
  血在身体中流得特别缓慢; 像在做梦一样,像梦一样蒙昧,可卫庄知道这不是梦。
  她踮起脚尖; 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拉低一点; 开始亲吻他,可她却不能再叫他心神荡漾; 因为他想到那天她同叶湛也是这样,在屋檐下亲吻。
  他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开了; 没有任何犹豫,其实推开她,是多么简单的事情。
  她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他瞧着她,真是眉眼分明,一副浓烈的长相,可偏偏喜欢穿得清清淡淡的,总叫人小觑去,以为没有攻击性。他以前也小觑了她,以为这样的一个女子,是赢不了他分毫的。
  她见他不说话,便又伏在了他肩头,轻声问:“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见他还是不吭声,就道:“没关系,我现在还没有跟他成亲,我们还可以——”她想了一下,用了“苟且”二字,“还可以苟且一阵子,但成亲之后就不行了,我要好好的对他,再不能三心二意了。”
  卫庄攥紧了自己的手。
  她凑过来,亲他的脖颈,一路亲到他的唇畔,他就势咬住了她的唇。她没有半分推拒,甚至比之前还要顺从。
  他握住她的腰,舌头撬开她的齿关,吻了进去。
  她闭着眼睛,还是一样的专注和认真。
  可他是清醒的,绝对清醒。他推着她,将她压倒在床上,俯身一路噬吻下去,可他很快就亲不下去了,因为没意思,真的好没意思。他松开了她,站起来,向外走去。
  练月坐起来,道:“大年初一,请你来喝我的喜酒。”
  他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外走。
  练月急了:“你站住。”
  卫庄停了下来,但没有回头:“不用请,我不喝。”
  练月从他身后绕到他跟前,定着两眼瞧他:“你既不喝酒,也不是来找我消遣的,那这寒冬夜半的,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卫庄冷冷的瞧着她:“我为什么找你,你不知道?”
  练月直接道:“我不知道。”
  卫庄道:“你知道。”
  练月坚持:“我不知道。”
  卫庄道:“那我就是脑子有病。”
  他绕开她,向门走去,他马上就可以拉开门栓,走出去,走进茫茫雪夜中,然后消失不见,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我要成亲,你难受了,对吗?”练月的目光追着他的背影,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问出了这句话。
  卫庄的步子扎在了地上。
  她绕到他眼前,伸手抚上他的心口,瞧着他:“你会为了我,难受吗?”
  外间没有掌灯,其实她用力看,也看不清,但她能感受到,他的心在她掌心下面,正在有力的跳动。
  又是一阵沉默。
  她笑了,像是早已习惯他在这种问题上的沉默,她把手收回袖中,轻声道:“你看,我知道的,并不一定是对的。”
  她等了他一阵,他还是没说话,她放弃了:“既然如此,那咱们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了,我不想吓着叶湛,毁了这桩好事。”
  这次,她终于能主动走掉了,而不是看着他走掉,但她还是没能走掉,因为他握住她的胳膊,又将她扯了回去,抵在门上,捧着她的脸,低头含住了她的唇。可她已经不给他亲了,她在挣扎,试图挣脱他,可他不管不顾。她这次在认真的挣脱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了,他的力量那么大,像是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真令人害怕。
  她又开始发抖,瑟瑟发抖,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在控诉他,他正在欺负她。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凭借着自身的优势,正在欺负一个可怜无助的弱小女子。
  他的手还在她腰上,他把脸埋在她肩颈里,停了下来。她身上还是那种甜甜的,暖暖的桐花味。
  她缓了一会儿,声音就在他耳边,不似刚才那样漫不经心又咄咄逼人,而是轻的似一声叹息:“有那么难吗,说你来是因为想我了,就真的这么难?”
  他顿了一下,哑声道:“练月,你欺负我。”
  门开了,风雪只在他掀起帘子的那一刹那,涌进来了一点,然后突然又收住。
  练月顺着门滑了下去。
  次日上午,叶湛拿着一封信,着急忙慌的过来找练月。信上写着:“哥哥,嫂嫂,快来救我。”
  练月看完信之后,一脸崩溃的问:“这是她的恶作剧吗?”
  叶湛叹了口气:“那孩子身体刚好,有些亢奋,闲不住,昨天回家吃完饭之后,就跟我说,她要去会一会那位仁兄,我说不行,你这点轻功,还没动呢,就会被发现,她不信,非想去试,我训了她两句,她就说好吧好吧,不去就不去嘛,然后说要来找你玩,晚上也没回来,我一直以为她跟你在一起呢,也没多想,刚才有个送信的信差给我送了这封信,我打开一看,才知道这丫头出事了。”顿了顿,“昨天那位仁兄是不是来过了?”
  练月没说话。
  叶湛了悟了,他道:“那丫头手上没多少功夫,就是胜在长手长脚,轻功还不错,一般人捉不到她,我估摸着她是不是在你家盯梢时,真的遇到那位仁兄了?”
  叶湛说得一本正经,但不知道为什么,练月就是想笑,于是她真的笑了出来。
  叶湛被她的突然发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等她意识到这个时机发笑的确有些不礼貌,好不容易忍住时,叶湛才敢试探的问她:“月娘,你笑什么?”
  练月还是想笑,虽然在尽量掩饰,但唇边还是有笑意漏了出来,她轻咳一声,正色道:“如果她真是被那位仁兄捉去了,那倒是不用着急了。”
  叶湛一脸忧愁:“那位仁兄不会对月娘的人下手,这个我知道,可我毕竟是他的敌人,万一他把气撒到阿荻身上……”
  练月道:“他不会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动手的,无论这孩子是谁。”顿了顿,“而且叶荻写求救信时,还有心情配合我们作戏,我看她悠闲的很。”
  叶湛道:“那我们现在……”
  练月道:“我觉得根本不用找他去要人,也许过两天,叶荻自己就回来了。”顿了下,又觉得自己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就补充道,“如果叶大哥实在太担心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叶湛道:“那咱们还是走一趟吧,正好我也想会一会这位仁兄。”
  这大雪漫天的,实在不是出门的好时机,不过好在叶湛家中有马车,倒也方便,于是叶湛和练月就赶着马车出城去了。
  马车行过山道,在地上留出新的车辙印,他们一路到了山前的竹林,把马栓在道旁的枯树边,两人一人撑着一把伞,顺着鹅卵石的小径走进了竹林。
  竹林中的积雪已经很厚了,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很久才看到隐在竹林深处的那处竹院。
  叶湛远远的看到它时,忍不住道:“这才真叫竹林深处有人家,这位仁兄的品味倒是不俗。”
  练月打趣道:“叶大哥如果喜欢的话,也可以在这里盖一处院子,正好有人相邻,每日下下棋,喝喝酒,切磋切磋武艺什么的,也免得寂寞了。”
  叶湛笑:“这倒是个好主意,如果我不走了,或许真的会过来跟这位仁兄做个伴。”
  练月道:“我对这位仁兄的了解也不多,但总觉得他做朋友应该比做情人称职。”
  叶湛疑惑道:“这话我怎么好像听谁说过似的?”
  “是吗?”练月问。
  叶湛点了点头:“好像谁也这么对我说过似的,我当时还纳闷来着,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呢。”
  练月笑:“我倒没这么觉得,我觉得叶大哥无论做情人还是做朋友,应当都是很好的。”
  叶湛笑了:“当你在夸我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竹院前,合了伞之后,练月正要敲门,叶湛拦住道:“信是给我,让我来吧。”
  练月便退到了一边。
  叶湛轻轻的叩响了竹门,不一会儿,竹门就从里边打开了,叶荻从里边探头出来,瞧见是他俩,惊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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