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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竹马的青梅日常-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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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月听后点了点头,却不大想跟她说明,熙和帝好色,今次来了这么多年轻貌美的贵女,怎么会不来看看?
  午宴时,萧皇后换了一件衣服出来,深蓝的凤凰飞天褙子,蜜色的金线绣花裙子,肩上装饰了两道缀着两排珍珠的玉带,头戴九凤戏珠点翠冠,四支流苏簇花金簪,眉心贴着点翠金箔,眼角也沾了几片点翠叶片,唇色也换成了大红色,看起来端庄贵雅,不似早上的亲和,此刻令人不敢直视。
  这样的换装让人心知肚明,这后宫的主子只是她一人,这里的所有女人只有她的位置最高,懒得搭理你时看你表演,不屑你时,单用这些只有皇后才能用的衣着也能轻轻松松的鄙夷你。
  众人行礼后纷纷入座,按品级分,靳如和秀禾夫人坐在一个桌,两人自然不是相邻而坐,而是正对着面坐,抬头就能看到对方。
  靳如还以为,她看到了那张纸后就会忍不住回家质问,谁知她还能面色如常的参加午宴。
  然后靳如感到那个坐在秀禾夫人身边的少女又在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瞅她,只是她看过去,雪青色衣裳的少女就别开了眼,一副“我没看你”的样子。
  靳如疑惑的皱了眉,刚刚忘了问景月这个少女是谁,还有,这少女不应该跟那些贵女们坐一起吗?
  “今次如去年一样,中间那盘用菊花做馅的蒸饺,其中有一只蒸饺里面有一枚熙和通宝,哪位夫人小姐吃到了,今年的七彩琉璃杯就归谁。”萧皇后身边的宫女说。
  七彩琉璃日月杯是去年西域进贡时的贡品,两只为一对,去年过年时熙和帝将日杯赐给了王夙夜,现在作为彩头的是月杯,想必是不少人见过那对琉璃杯,彩头一说出来,就有人露出羡慕惊喜的神色,看着那道尚在小炉子上、被蒸笼盖得严严实实的蒸饺跃跃欲试。
  秀禾夫人笑里藏刀:“年前,陛下将日月杯中的日杯赏给了将军,不知今日,王夫人是否能将月杯带回家,凑成一对呢?”
  她这话一出,整张桌子上的人脸色都微变,刚刚的惊喜消失不见,都在心里思量,若是自己吃到了熙和通宝,得到了月杯,是否要将月杯赠与靳如呢?
  靳如笑:“这个就全凭运气了,是自己的就拿走,不是自己的又为何要强求,秀禾夫人,那张纸上不是说的很清楚吗?”
  秀禾夫人面色不变,只在眼中闪过一道阴冷:“王夫人说的是。”
  坐在高位的萧皇后此时问道:“什么样的大智之言,令两位夫人有此感叹?”
  两人顿了一下,靳如没说话,秀禾夫人道:“没有什么大智慧的话,只是几句劝人莫计较得失的话。”
  “哦?是吗~”萧皇后淡淡一笑,不再多问,“诸位请用膳吧!”
  那道蒸饺还尚未蒸熟,大家都吃着旁的菜,等约有六分饱时,桌上的蒸饺刚刚蒸熟,宫女上前把小炉子撤掉,打开盖子,蒸饺的香味扑鼻而来,一颗颗金黄色饱满的蒸饺在烟雾中显得朦胧可爱,令人忍不住想立刻就夹一只放进自己的碗里。
  “请王夫人先用。”秀禾夫人道。
  靳如原想说自己不喜欢吃蒸饺,但一想这么多人在场,岂不是不给萧皇后面子,便让景月随便给夹了一只。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挑挑拣拣不好看,便就按着靳如破开的口开始,向右依次按着顺序夹食,最后剩下那一个蒸饺便是那位雪青色衣裳的少女的。
  大家都分到了蒸饺后,才一起动筷用食,小心翼翼的嚼着,然后靳如觉得嘴里一硌,拿了手帕把铜钱吐了出来,自己还未说什么,就被身边的司徒夫人眼尖的看到。
  “哎呀!王夫人的蒸饺里有铜钱呢!”
  大家纷纷向靳如看去,司徒夫人已经把手帕里的铜钱举了起来,让大家看了个清楚,“恭喜王夫人了,可以……”
  “慢着,”秀禾夫人打断了她的话,嘴角一抹看好戏的笑,“陆小姐也吃到了钱币呢!”
  她身边雪青色衣裳的少女蹙着纤细的眉,碗边放着的帕子上,一枚熙和通宝躺在上面。
  原本热闹的大殿顿时静了下来,看清楚那名少女后,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景月不禁皱了眉,抬眼扫了陆小姐一眼。
  靳如明显感觉到大家的变化,那种感觉不是两个人都中了一份奖的尴尬,还有另一种莫名其妙的气氛,这种气氛让她觉得与对面的少女息息相关。
  萧皇后暗里冷笑了一下,这可不是她安排的,但面上还是露出不悦的神情,叱问身边的宫女:“这是怎么回事!”
  宫女瑟瑟发抖跪下:“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传令下去,御膳房负责这道菜的宫人,仗责二十。”萧皇后冷冷道。
  罚是罚了,可靳如与那少女的事情还得解决。
  不知是否是错觉,靳如总觉得那少女对她隐隐有种敌视的感觉,她自认自己在京城从未得罪过人,啊,不对,现在有了一个——秀禾夫人。
  既然她不认识,那么这个少女大概与她的夫君王夙夜有关。

☆、第二十二章

  靳如不打算先开口,少女也一样沉默,东道主萧皇后也一样不说话,少女身边的妇人开口了:“妾身的侄女有幸能得皇后娘娘眷顾,实感欢喜,多谢皇后娘娘赏了这枚熙和通宝。”
  这就是不要那月杯了,只要那枚不值钱的铜币。既然如此,何不一开始就不要让大家知道呢?
  靳如依旧不说话,她还在思考这个陆小姐与王夙夜会是何等关系?若是王夙夜喜欢这位陆小姐的话,她约莫是不能针对陆小姐的,万一王夙夜回去打她,用鞭子抽她呢?她不自觉的回想起蔡夫人说的话,微微打了个抖。
  景月不知道靳如在想什么,只是看到她打了个冷颤,以为她是怕了,可是这里这么多人,她又不能告诉她该怎么做。
  “瞧何夫人说的,皇后娘娘岂是小气之人,怎么会赏人如此小家子气的宝贝?”秀禾夫人瞥了眼靳如,道,“皇后娘娘已经说了,彩头明明七彩琉璃日月杯中的月杯,自然应该拿到自己应得的,皇后娘娘,妾身说的可对?”
  萧皇后嘴角一抹冷淡的笑:“你说的对,只是月杯不可一分为二,王夫人和陆小姐,注定有一个得不到。”
  她们两个说的话,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别有用意,自己应得的,不可一分为二,注定得不到,不是在暗示什么吗?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在暗讽谁。
  靳如看着白灼虾装耳聋,继续不说话,那陆小姐低头也一样不说话,不看靳如一眼。
  秀禾夫人接道:“皇后娘娘说的是,不如将月杯拿出来,让王夫人和陆小姐看个清楚再做决定如何?”
  萧皇后看了秀禾夫人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轻轻颔首。
  宫女端着盘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盘子上方还盖着红布,萧皇后掀开红布,一只约有手掌大的琉璃杯显露在众人面前,在阳光下微显透明,似乎泛着七彩光芒。
  月杯的外观是月牙形,杯身刻着精细的花纹,上面雕刻的图案乃是前朝一位大师所画的《天地万象图》,据说雕刻的师傅花费了巨大的功夫,使得每一个图案都连接在一起,没有一个断口。重要的是那幅画是分作两部分雕刻的,象征着白昼的图案刻在日杯上,象征着星空的图案刻在月杯上,两只酒杯放在一起就会是一副完整的《天地万象图》。
  月杯只有和王夙夜的日杯合在一起才能看到《天地万象图》,因为原作在那位雕琢大师刻绘完图案后,就下落不明了。
  “王夫人可喜欢?”秀禾夫人先问了靳如。
  靳如无感,她现在只想问,为什么熙和帝当时要将这对杯子拆开呢?
  因为这对水杯原本就不是熙和帝的,去年属国来朝贡,使臣送了王夙夜这对日月杯,但被熙和帝知道后很不高兴,这等寓意的物品怎么能给王夙夜一个宦官,这不是在嘲讽他无能吗?
  偏王夙夜知道他的心思后,就膈应他似得,把月杯给了他,这更是气坏了他,一个太阳一个月亮,这能一样吗?恨不得想把杯子给摔了。
  如今,萧皇后用此来做彩头,也真是“用心”了。
  “七彩琉璃日月杯果然鬼斧神工。”靳如赞道。
  这就没了?坐在靳如身边的司徒夫人眼角微抽,想喝杯水来压压“惊”。
  靳如不上道,秀禾夫人这次问的大逆不道了:“王夫人可想将月杯带回府中,与将军的日杯合成一对?共享天地万象呢?”
  她这话一出,满堂皆惊,这可不是再论彩头的归处了,而是在暗指王夙夜的野心。
  景月猛地抬起了头,冷冷的晲向秀禾夫人,这妇人,是越来越猖狂了。
  萧皇后的脸色沉了下来,脸上闪过阴狠,对王夙夜的恨有,对秀禾夫人更是有!若不是是名义上的母亲,她早就把这个白痴女人赐死了!
  靳如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了,但这种大事她该怎么说?眼睛使劲的盯着盘子,她生怕自己的眼珠会乱动,暴露她不安惊慌的心情。
  景月恨不得逮住秀禾夫人,用麻袋蒙住,狠狠的揍上一顿。
  须臾,靳如深吸一口,尽量笑得得体:“夫人说笑了,这七彩琉璃日月杯乃是属国臣服于大周、臣服于陛下所进贡之物,因此将军与妾身深知,是陛下所赐将军才能得到此等宝物,陛下不赐予,谁又敢要呢?又如这月杯,也是皇后娘娘赐予的,大家才能一睹珍宝。”
  这番话说的不高明,也不够圆滑,但也算得体,接下来没有人再揪着这个再问,毕竟是女眷间的宴席,哪能多议朝政?
  “那么,这月杯到底该怎么办呢?”秀禾夫人道。
  最终又绕回了最初的原因,靳如看了眼陆小姐,陆小姐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
  靳如道:“皇后就赏给陆小姐吧!妾身看陆小姐很喜欢。”
  陆小姐一下子抬起头,带着点怒气的看着靳如,轻轻巧巧道:“王夫人哪里的话,小女子哪配得上此等宝贝。”
  “配不配的上是一回事,想不想要又是一回事。”靳如看着她无辜的样子,不自觉就说出了这句略冲的话。
  陆小姐的脸上一阵青白。
  秀禾夫人在两人中间扫了一圈,笑问:“王夫人怎么看得出来陆小姐想要月杯呢?”
  靳如的视线从陆小姐身上移到她姑姑何夫人的身上,道:“敢问何夫人,大家分得蒸饺后,可是一块动的筷子用食?”
  何夫人一脸疑惑的点头:“是。”
  “既如此,请问何夫人,若是我先之于你食用到了含有熙和通宝的蒸饺,你可会再告诉别人,你的那只蒸饺里也有熙和通宝?”
  何夫人顿了一下,会过意后脸色有些发白,缓缓的摇了摇头,答案是不会。
  为何?因为身份。这是默认的规矩,下位者哪能与上位者相争?
  陆小姐的脸色也变了,这不仅是在说她贪图宝物,更是在讽刺她不懂规矩、不知礼数。
  萧皇后对靳如说的话颇感讶异,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不仅学会周旋,还会教训人了呢!
  景月明显觉得,自从对上陆湘,靳如的气场莫名的就变了,智商都上升了,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何夫人白着脸,小声解释道:“侄女年幼,礼数尚不周全,还望皇后娘娘、王夫人见谅,回去后,妾身一定严加管教。”
  靳如刚想点头,秀禾夫人就不嫌事大的说:“如果我没记错,王夫人也不过及笄之年,比陆小姐还小上一岁呢!”
  你家侄女年幼,靳如也一样年幼,但人家却比她懂规矩,而且之前她们还暗笑靳如是乡野来的丫头呢!陆湘可是太师之女呢!
  陆湘的脸色更差,从一开始她就只说了一句话,这会儿却怎么也说不出认错的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萧皇后不似秀禾夫人那样唯恐天下不乱,她毕竟是皇后,此时为陆湘解了围:“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与主母相比?王夫人是将军府的内主子,处事自然就稳重;陆小姐在家养在深闺,家务事自有人处理,想的不周到也在情理之中。既然王夫人说了月杯赠与陆小姐,那陆小姐就收下吧!”
  这番话说的看似公平,但偏偏就用了“赠”字,这是什么意思?意思不就是原本是靳如的,但人家心宽赠给了你。
  萧皇后对因她闹出的事很生气,就是因为她,秀禾夫人又在借题发挥嘲笑他们这对帝后。
  于私心来说,当初熙和帝可是想把陆湘接近宫里为妃的。
  陆湘满心气恨,但萧皇后一开口,她就只能领旨,便不情愿的站起来跪下谢恩。
  萧皇后另给了靳如一对玉如意,以作补偿。
  接下来大家都安安分分的聊着天,大约过了两刻钟,萧皇后才发话让大家散了。
  陆湘出门前狠狠的瞪了靳如一眼,秀禾夫人则颇感兴趣的琢磨着靳如。
  靳如没有看到,乘轿出了皇宫,在宫门前要坐车时,有人叫住了她。
  “王夫人请留步。”
  靳如看到是司徒夫人,问道:“夫人有什么事吗?”
  司徒夫人脸上有些拘谨的说:“今日见到王夫人,妾身深觉与夫人投机,便冒昧一问,妾身以后可以邀请夫人过府闲聊吗?”
  靳如没想到她会说这个,难不成唐国公是王夙夜的人?她想了一下,点头应承下来:“好。”
  司徒夫人笑了,很开心的样子,两人又说了几句,这才分开。
  进了马车,靳如就虚了,还好她在宫里撑住了,她真的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跟打仗一样,简直就是战场。
  景月看到瘫了的靳如,忍不住笑了,还是很胆小嘛~也难为她了,以王夫人的身份出的第一场宴会,就是这么多有权势、有地位的女人之间的宴席。
  靳如缓过劲后问道:“我刚刚在宫里可有说错话吗?”尤其是日月杯那里。
  景月摇头,真诚的说:“夫人的表现令人刮目看。”她之前还想过,靳如这只小白兔被那群母老虎吓晕的场景呢!
  “那就好!”靳如彻底放下心来,继而又问,“那个陆小姐是怎么回事?她和王夙夜是什么关系?”
  她问的直白,景月脸上闪过尴尬,难得支吾,好一会儿才说:“她是陛下的老师太师陆勋的独女陆湘。”
  就这样?根本就没回答她的问题嘛~
  靳如瞪着她:“你不说,我就去问王夙夜了!”
  谁知景月爽快的点头,一副迫不及待让她去问的表情说:“问吧问吧!别问我就好。”
  ……
  “唐国公与王夙夜如何?”靳如换了话题。
  景月皱了眉,纠正道:“夫人,你怎么能直呼将军的名呢?之前不还是规规矩矩的叫将军吗?”
  被她这么一说,靳如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叫了王夙夜的名字!她顿时慌了,看着景月说:“你千万别跟王夙、将军告状!”
  她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满是后知后觉的不安,小脸也涨的通红,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景月差点没笑出来,脑中想,其实夫人性格软归软,但并不胆小吧!只是将军恶名在外,平时又冷着一张脸,以至于她在府里对着所有人都畏畏缩缩的,其实让她一个人面对困境,不见得会任人欺负。
  不过怕王夙夜太正常了,京城人都知道王夙夜的手段,他对付一个人,从来不会杀了那个人,他一向都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活着。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王夙夜时,他正让人一根一根的将刺客的手指掰断,而且是很慢很慢的掰断,势必要让人感受到绝对的痛楚。
  挥开那些血腥的回忆,景月说:“唐国公为人胆小怕事,虽然他哪一派的人都不是,但局势一旦明了,必定会投向一方,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夫人不必多想,司徒夫人的邀约,您可以问问将军。”
  她才不问呢!反正也没多想去,陆湘的事,她也不会问。

☆、第二十三章

  回到将军府,靳如没能直接回如雅院,而是被叫去了正堂,这个地方她只在大婚和大婚第二天时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王夙夜在里面等她,淡然的喝着一杯茶。
  靳如看到他就想起自己刚刚直呼了他的名,心里虚的很:“将军。”
  王夙夜示意她坐下,靳如忐忑落座,等候他的发话。
  她表达出来的惧意实在太明显,每次都明显到王夙夜无法忽视,怕他的人很多,但就她一个人离他最近还回回散发出“我怕你”的气息。
  王夙夜放下杯子,道:“在宫里如何?”
  靳如眼睛游移:“还好。”
  “没有人对你说什么?”
  “没有。”
  王夙夜看了她一会儿,点头:“好,回去吧!”
  就这样?靳如有点不敢相信,她以为王夙夜会把宫里的事情问的很仔细呢!
  王夙夜当然会问,但不会问她。
  靳如在转过身的时候松了口气,连一直微缩的肩膀都放了下来,这样庆幸的形迹太过明显,于是那道冷淡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宫里的那些人不可怕?”
  这句话问的诡异,因为怎么听都不像是一个完整的句子,如果填完整应该是这样的问句“宫里的那些人不可怕?我很可怕吗?”
  景月的心情有些雀跃。站在王夙夜身边的景阳满心“将军怎么说了废话”的心情,糟心的很。
  答案是他更可怕。因为靳如在他的声音响起来时就又紧张的缩了肩膀,尽量控制着表情不让自己露出害怕的样子,还努力让自己放下缩起的肩膀回过身,堆起笑容道:“将军不可怕。”
  她话说完,屋里的景月景阳看傻子一样瞟了她一眼,迅速收回。
  王夙夜有问自己可怕吗?你在这里拆穿了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还说了谎又是什么意思!
  王夙夜默,半响:“回去吧!”
  靳如立刻跑了出去,落荒而逃。
  王夙夜喝了一口茶,动作优雅。
  景月出去追上她,拉住还在跑的人:“夫人别跑了!将军没追出来!”
  靳如大口的喘着气,当时说完那句话脑子突然就空白了。
  看着靳如欲哭无泪的样子,景月无奈的说:“属下送夫人回如雅院。”
  走了一会儿,靳如的惊吓已经消失不见了,只余蔫蔫的心情,她是不是让王夙夜生气了?
  回到如雅院,小眉和黄槿早就等的着急了,她们从靳如出去就开始担心,看到她完好无损的回来后都松了口气,再看发现她情绪好像不对。
  小眉急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靳如没有回答。
  景月在一旁说:“她没事,让她去睡一会就好了。”
  靳如睡不着,脑子里想着刚刚对王夙夜说的话,她怎么就把话挑明了吗?左思右想许久,她开始反省自己面对着王夙夜时,确实把害怕表现的太过明显了。
  仔细想想也是,每次和王夙夜见面时,她都不敢抬头,更不敢看王夙夜的眼睛,见到他基本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那种感觉就像是遇上了天敌。
  虽然她有悄悄的按着戏折子上面的戏词来对过话,可若真的当面对王夙夜说——基本还是不可能的。
  她很难想象自己对着王夙夜满面红晕娇羞的说:“夫君回来了?今日在外可还顺利?”
  估计王夙夜的反应还会是淡淡的瞥她一眼,然后直接忽略她。
  靳如叹了口气,她还是想着能相敬如宾的,每个月呢!他过来一次就好,大家吃吃饭聊聊天各回各家,其他的就算了。
  她忍不住敲敲自己的脑袋,怎么就会不记得了呢?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黄槿进来时就看到靳如在自我暴力的行为,赶紧走过去问道:“夫人怎么了?头疼吗?要不要叫大夫?”
  她是头疼,但叫大夫有什么用?左右睡不着,她起了床:“我没事,去把针线拿来吧!”
  黄槿听她这么说愣住了,平时可是不把东西拿到她面前,她根本就不提的,今儿怎么从宫里回来后,居然主动提起了!
  “夫人,您怎么了?”她迟疑的问。
  靳如恹恹的瞥她一眼:“再准备些点心。”
  黄槿出去准备去了,再回来时,和小眉一起进来。
  小眉听了黄槿的话,也惊讶不已,心里暗想:难不成被宫里的贵妇们刺激了?
  “夫人。”小眉把绣棚递给靳如,没有多问。
  靳如接过,看着绣了一半的紫荆花想,还是绣些东西送给王夙夜哄一哄?
  王夙夜怎么会计较这个事,现下他正听着景月的汇报。
  景月把靳如的表现说的很详细,待说到靳如说的“将军说了,我需要什么,他都会给我置办”时,偷偷瞅了自家将军一眼,只见王夙夜的身形微动,其他的反应就没有了,她有点失望。
  王夙夜听完景月的汇报后,下定论:靳如不笨也不聪明,也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软弱可欺。
  也是,靳家不是大户人家,家里头也不复杂,自然没有那么多心思,更不会想着去害谁,她不是被保护的太好,而是环境使然;再看那个谢均安,如果靳如嫁给他,也不会有后宅之忧。
  想到谢均安,他就想到了那对宫绦,枣红色的是谢均安打的,一个男子会学这个,必然是用了真情的。
  那些拿他来堵人嘴的话,王夙夜还是感到讶异的,居然会说这样的话,还是潜意识里,希望他对她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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