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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竹马的青梅日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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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你们这些市井小民都没见识”的样子。
  靳氏父子压根没心思听,对他那副嘴脸也是倒足胃口,偏偏英福还没自觉。
  “两位到了京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王将军一向忙,恐怕大婚前见你们的时间都没有。”英福说着,眼带讥笑的瞅了靳知府一眼。
  靳知府已经对他的嘲笑麻木了,只说:“如此就多谢公公了。”
  “哈哈,没事儿,福爷我虽然不如王将军,但在宫里头也能说上话,若是靳小姐受了什么委屈,我也可禀报陛下。”最后一句话他靠近了靳知府小声的说,末了还挑了挑眉,尽是得意。
  也不知道他是蠢,还是想拉拢他们。
  靳知府暗自皱了眉,又展开,敷衍的笑道:“公公能得陛下重用,实在是羡煞下官了。”
  英福闻言道:“你是个地方小官,陛下自然用不到你,等你在京城扎根了自然也就飞黄腾达了。”
  这话让靳知府暗暗心惊,不禁往后面的马车看了一眼。
  天色晚时,队伍正好到达驿站,吃过饭后,靳如她们进了屋休息,英福喊着靳知府他们去喝酒。
  这个英福每次到驿站后,都要喝的酊酩大醉,靳知府无奈,招呼着靳鸿一同前去。
  小眉给靳如铺了床,正要叫自家小姐过来休息,却看到她又拿着那个宫绦发呆,忍不住摇了摇头。
  虽然小姐没有说过这宫绦的来历,但看到小姐对着宫绦时而发呆时时而黯然的样子,她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只希望小姐到京城后,不要再这个样子就好。
  第二天一大早,驿站出了大事,英福在水缸中溺水而亡,顿时所有人都被勒令不能随意出入,城里的府衙派了官兵来调查此事。
  原本以为行程要耽搁了的靳知府,却发现来这里的邴城县知府一副不慌不忙的神色。
  两人客套一番后,邴城知府问道,“英福的尸身在何处?”
  立刻有人带他前往后院,指着盛满水的水缸说:“大人,这就是案发现场。”
  邴城知府听侍卫交代完事情的原委,看了看不远处白布盖着的尸首,连过去掀开检查的意思都没有,便断定道:“英福大人应该是喝醉酒后,不慎绊倒半身跌进水缸里,而他本人因醉酒无力起身窒息而亡,实乃意外,与他人无关。”
  一众人听了后愕然不已,面面相觑,俱都不做声。
  “既然如此,英福大人的尸首就交由驿站埋葬,”他说完又对着靳知府笑道,“原来是虚惊一场,靳兄不必担心,即刻就启程吧!以免耽误了行程。”
  事情草草了结,靳知府心知另有隐情,便点点头,回去安抚了项氏和女儿,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启程。
  靳如对此事没什么反应,她一直心不在焉的,但是项氏却怕的很,英福的死明显不是意外,她生怕有人会对自己女儿不利,所幸接下来一路无事。
  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五月初一,再有十五天就是婚期了,靳如紧闭着眼睛,颤抖的睫毛昭示着她的不安惶恐,因为一路以来,她听了不少关于王夙夜的传闻,与她印象中的相差甚远。
  项氏伸手拍了拍女儿的手,脸上慈和的笑着,不敢把自己的心情表露出来。
  也许这件事已经传遍了京城了,马车进入城门后就听到热闹的喧嚣声,似乎是有很多人在围观议论。
  马氏听着热闹不已的声音,忍不住悄悄掀开了一个角,只见有很多人站在路两边对着马车指指点点的,似乎很好奇坐在里面的人长的什么样,见她掀开了窗帘,人群兴奋的指向她,吓得她赶紧放下了帘子。
  没想到大家对王夙夜的未婚妻这么好奇!这种虚荣感让马氏嫉妒的暗瞪了靳如一眼。
  而靳如却越发紧张了,只觉得那些声音都是在嘲笑她,笑她嫁给了一个太监。好不容易终于到了行馆,她坐在床上后才松了一口气。
  项氏走进来道:“累的话就休息一会儿。”
  靳如摇摇头。
  项氏顿了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陪着她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小眉整理好卧室后,正要叫靳如过来休息,却见马氏端着茶进来了。
  “见过大奶奶。”她说着,走过去接过茶水放在桌上。
  靳如站起来问:“大嫂怎么来了?”
  马氏笑道:“我看你不太开心,就过来看看你。”
  靳如涩然笑道:“我没事。”
  马氏对小眉道:“你先出去,我跟如儿说些体己话。”
  靳如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但马氏已经坐下了,只好对小眉点点头。
  小眉给她们倒了茶才出去。
  马氏先喝了口茶却是说:“当年父母要我嫁给你哥哥的时候我也不愿意,因为我连你哥哥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紧张的茶饭不思忐忑不安,坐上花轿时也差点想跳出去逃走。”
  靳如没想到她会说这些,被她最后的话逗的笑出来。
  马氏看她笑了又道:“谁知你哥哥忠厚老实,又孝敬父母,对我也千依百顺,我便觉得上天待我不薄,让我嫁了一个如意郎君。”
  她说到这里时,靳如的眼神明显暗淡下来,低声道:“是啊,哥哥是个好夫君。”
  “人呐并不会都如意的,”马氏叹道,“我姐姐的事想必你知道吧!”
  靳如一怔,点点头。
  “我姐姐和姐夫是青梅竹马,长大后结成连理,看着他们恩爱和睦的样子,幼年的我羡慕不已,只恨自己没有一个竹马,谁知……”说到这里她又叹了一声,“成亲四年,姐姐无所出,我姐夫瞒着她在外面纳了小妾生了一个儿子,姐姐知道后悲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忍了。”
  “可是等接那小妾进门后,姐夫就变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偏爱那小妾不说,还任由那小妾欺压在姐姐头上,后来又动不动就骂姐姐,还打过她几次,我姐姐接受不了姐夫的变化,悲恸之下上吊自杀了。”
  说到这里,马氏眼眶微红,顿了一会儿才接着又说:“姐姐这一死,姐夫却又自责了,也许他还爱姐姐吧!整个人都跟失了魂似得,没过半年,他居然出家做了和尚,那小妾后来也跟人跑了,只剩姐夫年老的父母抚养着那个孩子。”
  靳如心里涩然,这件事在永泉县都很出名。
  马氏笑了一下道:“所以有时候事情不会如咱们想的那么美好的走下去,意料之外的也许会是美满的。”
  可是她要嫁的是太监,怎么可能美满呢?太监自私阴狠,王夙夜又是个天下人都痛骂的奸佞,哪里会有幸福可言?
  但靳如还是点点头,强笑道:“嫂子说的我明白了。”
  马氏心里想笑,她这么说,是认定了靳如不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项氏也绝对不会告诉她,毕竟告诉了也没什么用。
  靳如确实不知道,她从来没看过小册子,也没有机会听别人说这方面的事,她的想法也不过是:太监不能生育,她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而已。
  “虽然不知道王将军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你们总归是青梅竹马,你顺着他,对他好些,自己也就能过的好了,”马氏渐渐把话题往自己想说的引去,“只要不惹他生气,咱们家就能好过些。”
  靳如皱了眉,她现在听不得别人说王夙夜的好:“谁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马氏赶紧呵斥她道:“这话可千万不能说,王将军是将军!记住了吗?”
  靳如被她吓了一跳,连连点头:“知、知道了。”
  马氏叹了口气:“别人家女儿嫁给了高官,娘家也跟着飞黄腾达,咱们家呢都只希望你过得好,所以你不要跟王将军提给爹升官的事儿,知道吗?”
  靳如却皱了眉,不解道:“为什么?”
  她都不能有孩子了,还不能让他给父亲升官?
  马氏一听她不满的语气心里顿时乐了,还以为这丫头不开窍呢!
  “你顾好你自己就好啦!爹和你哥都有自己的考虑。”马氏笑眯眯的说。
  爹和哥哥大约是不想她为难吧!靳如想。

☆、第四章

  到京城的当天,王夙夜并没有出现,靳知府还以为他会来拜访自己呢!看来对方是看不上自己了,他苦笑着微微摇头。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王夙夜也没有出现,只派了一个管家露面商量婚礼过程。
  这个架势,只让人觉得王夙夜对他们不重视,甚至是看不上眼。
  项氏恼道:“他也太欺负人了!还真当咱们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靳知府无奈道:“你小声些。”
  “我还想更大声呢!你知道外边的人怎么说咱们如儿的吗?简直——简直不堪入耳!”项氏羞怒的说。
  靳知府何尝不知?他现在在京城里走动,不少人嘲笑他卖女求荣,明明其他人把女儿嫁给宦官就习以为常,对他却百般讥讽,再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女儿嫁给一个太监。
  “你可知王将军为什么一次也不过来?”靳知府问道。
  “我懒得知道!”项氏道。
  “我已经听说了,这桩事是陛下提起的,王将军并不愿意。”靳知府说。
  项氏愣住:“他不愿意?”
  靳知府点头。
  项氏疑惑了,急道:“那他为什么不阻止?他不是本事很高吗?”
  靳知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只担心,他因为是被迫的,所以会亏待如儿。”
  项氏一愣,忍不住哭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啊!怎么这么命苦……”
  靳知府赶紧安慰她:“明天我就去拜访他,希望他看在我曾经帮过他的份上,善待如儿。”
  靳如一直待在不知道那些传言,看着绣庄送过来的喜服心里一片酸涩。
  小眉摸着喜服,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实在是太漂亮了,正统的大红色,不像他们小地方的喜服,因为染料不正,都是浅红色的。
  因为王夙夜的品级是正一品,所以靳如已经是一品敬夫人的头衔,婚服自然也严格按着品级。
  点翠双凤拥珠冠,蹙金绣的云霞翟纹,金线牡丹的绣花鞋,图纹栩栩如生,针脚细密整齐,手感细滑柔软。
  “小姐来试一试吧!”小眉忍不住道。
  “不试。”靳如看了大红的嫁衣一眼,心里闷的难受,任谁要嫁给一个太监都不会开心。
  小眉放下衣服走到她面前道:“小姐,这是您的婚服,一生就这一次,不试试哪里知道合不合身啊?”
  靳如有些烦了,头扭向一遍,闷闷的说:“合身又怎样?不合身又怎样?不合身的话不就证明这婚事不合心!”
  小眉急了:“小姐千万不能再这么说了,您也没见过将军,也许将军并不是您想象中的那样呢?”
  她知道靳如把王夙夜想的是一个奸佞狠辣、忘恩负义之人,但她同样也不知道,太监和正常男子的区别到底在哪。
  “用得着我想吗?”从永泉到京城,她的心情已经从酸涩伤心变成了忐忑害怕,“这一路上听的还少吗?”
  杀师震主、残害忠良、只手遮天,有哪一个传闻是好的?这些传闻,与她印象中的王夙知想差太远了,但她对王夙知的记忆并不深刻,因为当年王夙知十岁之后,他们就很少很少见面了。
  小眉哑口无言,但还是强劝道:“这都已经到了京城了,小姐可千万不能再说这种话了!尤其是对着王将军。”
  靳如张了张嘴,又郁闷的低下了头。
  小眉看她不再别扭了,又哄劝道:“小姐,您还是来试一试吧!大人和太太要是看到您的喜服不合身,肯定也会难过的。”
  想到父母自责愧疚的神情,靳如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站起来跟她去了屏风后换衣服。
  一层一层的穿好后,小眉看着靳如的神色只余惊艳,拉着她去照镜子:“太美了,小姐!您快过来看看。”
  靳如被她拖过去在椭圆的铜镜前站定,一袭大红的嫁衣灼了她的双眼,人也被这华贵的衣服衬得典雅贵气起来。
  她怔怔的看了许久,嘴角刚刚升起一点笑意又迅速塌下,神色黯然。
  小眉没看到她的变化,又道:“小姐快坐下,我给您梳一下头,试一下凤冠。”
  靳如摇头:“不必了,这衣服大小也合适,你去回了那些人吧!”
  小眉张了张口却再也说不出话,只得把喜服收了起来,去外面告诉绣娘喜服很合身。
  靳如坐在桌前看着手中的宫绦,越握越紧,终究是要嫁给别人了,大嫂、小眉说的是,事情已定,她再怎么哀怨伤心也无济于事,不如好好应对王夙夜,让自己好过一些。
  接下来的几日,靳如很听话,不再像之前那样整日沉闷,对他们的交代要求很是配合。
  基本上都是项氏和马氏在说,因为将军府那边并没有派嬷嬷过来教规矩。
  项氏多是说让她照顾好自己,马氏则是在教她如何讨好自己的相公,揣摩男人的心思,靳如听的一阵脸红。
  很快就到了十五日,天还没亮,靳如就被拉起来梳妆打扮,事实上她一夜都紧张的睡不着,自然不是因为什么娇羞胆怯而是对未知的恐惧,对传闻中的那个人满心惊怕,及至最后又成了憋闷窒息,那种拔腿就逃的冲动在脑子里转来转去。
  从听到婚讯到今天,她才有了自己真的要嫁人了的认知,嫁给自己的未婚夫、那个曾被自己遗忘又忽然出现的人。
  王夙夜,从圣旨下来后,母亲为了让她放心,提过几次他们小时候的事情,说他们幼时玩的很开心。
  在妆娘给她梳妆打扮的时候,她才仔细想了一下传闻中的骠骑大将军王夙夜。
  似乎最为人称道的是他的相貌,据说其人钟灵俊秀龙章凤姿,虽为宦官却无阴柔之气,颇有出尘的清冷气质。
  但手段狠辣,凡是与他作对的人均下场凄惨,于是他在朝中几乎无人能敌,连当今陛下都畏惧于他。
  那个太监英福一定就是他杀的,母亲这么告诉她。
  “咝——”她痛呼一声,手下意识的往头上摸去。
  这些妆娘动作粗鲁,挽发髻的过程中不止一次扯到了她的头发。
  一个面无表情的妆娘打下她的手,刻板的说:“夫人莫乱动,头发整理不好,恐耽误了吉时。”
  语气却多有不敬,许是听了王夙夜不曾过来的事情,她们的态度也多有轻视,从进来开始就一副傲慢的样子。
  靳如心下难受,红色袖口下的手微微颤抖,明明从昨夜开始只是紧张恐慌,现在却又酸涩心痛起来,明明她与王夙夜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可现在她一点也没有开心的感觉。
  喜娘扶着她站起来,因为盖头的缘故,她走的很慢,所以喜娘就推着她往前走,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还没嫁过去呢,就已经这样被排挤,靳如对自己在将军府的生活感到一丝凄凉。
  出了门一直走到行馆的大堂,除了喜庆的锣鼓声,并没有人□□谈的声音。
  她心里微微疑惑,接着蓦然升起了一种压力,隔着盖头她都能感觉到的淡漠气场,瞬间头皮发麻。
  王夙夜,他来接亲了吗?还以为他不会来,不给她体面。
  她稍稍安心了一些,不至于被人笑话,可是那种逼人的压力未减,她迈开的脚步都有些颤抖。
  许是因为王夙夜在此,喜娘没敢再推她,而是规规矩矩的扶着她慢慢往前走。
  眼前一片红色,只能看到对方的衣角上绣着一只强劲有力的兽爪,随着动作忽隐忽现,似乎要把猎物牢牢抓在其中,让她有种窒息感,以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她都有些迷迷糊糊的,僵硬的被喜娘拉着跪拜了父母,等被拉起来往门口走去时,她才回过神,差点想冲回去抱住母亲。
  所幸喜娘拉她拉的紧。
  坐进轿子里,她放松了些,眼前却挥之不去的浮现出大红婚服上的那只跃跃欲出的兽爪。
  锣鼓声和外面的人群的喧嚣声扰的她心烦意乱焦躁不安,总算能明白大嫂那种坐上轿子还想逃走的感受了。
  嫁给自己不了解的人,实在是压抑的喘过不气。
  重要的是,还没见到他长什么样,她就开始怕他。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队伍终于停下,喜娘把花绳递给她,然后她才出来随着花绳出轿子。
  花绳的另一头就是王夙夜,她不可避免的又看到了他大红衣角上栩栩如生的兽爪,衬着红色更显凶猛。
  抓着花绳的手不禁又紧了紧,靳如暗骂自己没出息,可是身边这人的气息这么强烈,那种淡漠的压力她隔着盖头都能感到。
  她一步一步谨慎的跟着他走,生怕出了差错,连呼吸都放的极轻。
  王夙夜父母都已过世,按礼他们可以跪拜靳如的父母,但是王夙夜明显不想,所以向祖宗灵牌上过香后,他们就在那里拜堂。
  只是正准备拜时,外面尖细的声音高声喊道:“陛下驾到!”
  靳如明显看到王夙夜的脚顿了一下,连花绳都轻轻颤动了一下。
  宾客中也一阵骚动,面面相觑。
  年轻的帝王人未进来,带着笑意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朕来迟了,所幸能赶上爱卿的婚礼。”
  靳如只见穿着红色金线绣莽纹鞋的脚转了半圈,然后听到王夙夜冷淡的声音道:“参见陛下。”
  随后所有人跪下,齐声道:“参见陛下!”
  王夙夜没有跪,靳如也不知道该不该跪,只好屈膝行礼。
  熙和帝大大咧咧的挥挥手,仿佛没有看到他的不敬,笑道:“今日是将军大婚,诸位卿家不必多礼,快快平身。”
  “陛下日理万机还能抽空驾临鄙府,实在是折煞臣了。”王夙夜淡淡道。
  熙和帝道:“哪里哪里!爱卿大婚,朕哪能错过,进行到哪里了?”最后一句问的是司仪。
  司仪犹犹豫豫的看了王夙夜一眼,看他面无表情的,便忐忑回道:“回陛下,要拜堂了。”
  “拜堂?”熙和帝往主位看去,两个位置空荡荡的,他叹了口气,对王夙夜道,“令尊仙逝,然而高堂岂能空缺?朕是天子,大周百姓之父,不如就让朕代为之吧!”
  拜他?

☆、第五章

  满堂寂静,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王夙夜不悦的气息,周身散发着危险的味道,压的人透不过气。
  没想到,王夙夜大婚熙和帝都要来搅上一搅。
  靳如抓着花绳的手又紧了几分,不禁庆幸还好自己有盖头遮着,别人看不到她惊慌不安的表情。原本她还存着要和王夙夜好好相处的心思,现在被这么一吓,那念头立刻烟消云散了。
  王夙夜眼神淡淡的,直看的熙和帝面皮差点挂不住笑容。
  许久,他终于开了口:“多谢陛下圣眷,臣已经拜过堂了。”
  居然公然让帝王下不来台!众人震惊,这王夙夜是越来越猖狂了。
  熙和帝愕然,随之咬牙道:“拜过了?”
  “嗯。”
  熙和帝脸上挂不住了,对着司仪斥问道:“究竟是拜没拜!”
  司仪吓得腿软,额头上立时出了一头汗:“这……这……”嘴唇哆哆嗦嗦的答不上来,他一下子跪在地上,身子颤颤巍巍的,是与不是都是死路一条,他怎么敢说?
  不同于熙和帝的羞怒,王夙夜就淡淡的站在那里,犹如青松绿竹俯瞰万物,孤傲淡漠。
  熙和帝气的牙痒痒,他是算计好了才进来的,谁知这厮居然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不除不行!不除不行!
  僵持良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心提了起来,生怕有什么意外情况,红事变白事,谁的白事还说不准。
  熙和帝身边的小福子上前一步恭敬道:“既然将军说和夫人已经拜过堂,那就赶紧让夫人入洞房吧!将军还得陪着陛下喝酒呢!”
  小福子给了台阶,熙和帝还没气的丧失理智,便又挂起笑,道:“既然将军说已经拜过了,那就拜过吧!”
  语气仍是不信,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司仪赶紧站起来,高声唱道:“送入洞房~”
  等新娘的身影消失后,他万分庆幸的松了口气,老命终于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了,也是直到这时才发现,就那一会儿的功夫,他的中衣都被冷汗浸透了。
  进入婚房的靳如坐在床边,喜娘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门关上后她也长长的舒了口气。
  刚刚实在是吓人,没想到王夙夜已经放肆到如此地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呛熙和帝,那她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吧!想着她又忧伤了,肚子“咕”的叫了一声,好饿……
  本来项氏还说给她弄些糕点包住让她藏在袖中带着,谁知梳妆的时候喜娘居然都不让项氏进来。
  外面的锣鼓声衬得屋里静悄悄的,许久,也不知道坐了多久,门外忽然一片推嚷的声音,接着就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一群人脚步纷杂的进来了,浓重的酒味也飘了过来。
  “王将军,快点快点。”
  “是啊!只怕夫人也等不及了。”
  “瞧你们急得,将军也没那么心急!”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
  靳如顿时绷紧了身子,闹、闹洞房?这种人的洞房他们也敢闹?
  “各位爷,莫急莫急,先让将军揭头纱!”喜娘说着把如秤递给王夙夜,开始说吉祥话,这话与以往的不同,有太多顾忌,毕竟咱王将军身份不同。
  即便隔着盖头,靳如也能感受到所有人都在盯着她,似乎都很好奇,与王夙夜有娃娃亲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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