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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竹马的青梅日常-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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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夙夜洗好了青菜,看到靳如还在发呆,便伸手朝她脸上弹了的水珠:“还发呆?”
  靳如抬手擦去水珠,不敢置信的说:“你居然会这些?”
  “我一开始做的是最底层的差事,而且,日后离开了京城,指不定我们要经常自己做饭。”王夙夜说着,笑了一下。
  他像是想到了日后的悠闲生活一样,笑容意外的柔和,还有一丝昳丽轻松,让那张脸更如谪仙一样俊美无俦。
  “离开京城?”靳如喃喃的重复了一下,“离开京城要去哪里呢?”
  王夙夜道:“去南边吧!离得远一些。”
  靳如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眼下这样容易解决吗?
  她自不知,王夙夜做了最坏的打算,假如赵子辙说服不了李适白,他肯定不会拥立李适白的,若因此赵子辙恼他,把自己手中的兵权交给韩尉,势必是要打一场的。
  靳如看到他又拿起豆角去剥,还是难以接受他的突变:“你要不要先把火生好?”
  王夙夜看向灶台,便拿了火折子去生火,他穿着石青色的苏锦绣莲纹缠枝衣裳,说不出的清贵,与往常冷淡的气质迥异,但再怎么样的气质不同,这般蹲在地上拿着干草生火——靳如忍不住摸了摸额头,确定没发烧。
  还以为王夙夜必然要折腾一通才能生好,谁知他很顺利的点着了,又想起他说的,他少年时顽劣,上树掏鸟窝的事情也是有做过的,靳如便不再惊讶,仔细研究菜谱,决定先做个豆腐试试。
  油热至冒烟,然后把豆腐炸至金黄……
  “焦了。”王夙夜在她耳边淡淡的说。
  靳如手一滞,立马把炸焦了的豆腐铲了出来,咳~这道菜算是毁了,她又拿起了茄子,一看也是先炸还是作罢,至于做荤菜,那么复杂的工序,她默默退怯,把菜谱推向王夙夜。
  王夙夜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菜谱,看了一会儿拿了土豆打算红烧土豆。
  靳如对他很有期待,毕竟他是一连让她出乎意料的,看着他切土豆,靳如迷了眼,觉得来到这里,他整个都像褪去了一层面具,谁知……
  王夙夜风轻云淡的将同样炸焦的土豆扔进桶里,道:“你会做什么?”
  靳如会做什么?最后两人一起吃了面条,就是这面条做的也很曲折,因为靳如不会做汤啊!还是王夙夜照着菜谱煮了骨头汤,他们才吃上了饭,至于做月饼,还是负责吃比较容易。
  中秋那天景风送来了月饼,夜里赏月时,王夙夜没让她好好赏,身体受不住时,便喊他“夙知哥哥”的求饶,谁知并不管用,他还愈加使力了。
  靳如看到床帐摇摇晃晃的,心里闪过“床不会散架吧”这个念头,但接着她就否认这个想法,应该是她会先散架吧!
  察觉到身下人的走神,王夙夜重重的进入,靳如惊呼了一声,随即没有了胡思乱想的精力,到最后还没用的哭了出来,饶是如此,他还是好一会儿才结束。
  接下来的三天里,王夙夜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基本上都没让靳如安生过,离开山庄那天,还是被他抱上马车的,她就靠在他腿上睡了一路。
  王夙夜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因为离开的时间接近,回到府里就不能碰她,这几天他没了节制,着实累着了她。睡梦中的靳如却庆幸,回到府里就再也不用被他欺负了。
  到将军府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靳如下马车时双腿还微微打颤,却坚决要自己走进去。
  王夙夜只得在一旁小心护着,担心走不稳,待看到她要去如雅院时,便道:“歇在主屋里,以后都在住在这里。”
  靳如愣住惊讶的看向他,又看向小眉,小眉笑道:“夫人,屋里都已经收拾好了,就等着将军和您呢!”
  这是靳如没有想到的,主屋里面焕然一新,仔细看去,均是按照她的喜好风格布置的,亮堂温暖。
  “将军怎么不早告诉我呢?”回到了府里,她连称呼都换了回来。
  王夙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算是给你的一个小惊喜,满不满意?”
  靳如傲然的微扬头:“还行。”
  这边温馨和美,那边的赵子辙发了一个多月的神经,他把韩尉身边的亲信一个一个的单独宴请了一遍,令他们搞不明白的是,虽然请了他们吃饭,却是一点儿都没有要打听事情的意思,只是东拉西扯的。
  韩尉为了搞明白他要做什么,便让收到了邀请的人都去赴宴,结果也没有什么异常。
  赵子辙看着对面清雅温和的人,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绕了这么大一圈,花了这么大的功夫,终于请到了正主。
  两人面对而坐,初初的问好之后,赵子辙就开始煮茶,淋壶汤杯,动作行云流水,桌上还放着一叠松子桂花糕。
  靳安品着茶,茶是上好的太平猴魁,幽香扑鼻,醇厚爽口。
  赵子辙不急,等他喝完了茶后,才说:“不知靳先生为什么要做韩尉的门客呢?”
  “侯爷为国戍守边关,在下很早就想为侯爷效力,只是担心自己能力不足。”他淡淡的说。
  “为侯爷效力?”赵子辙重复,又斜眼看他,“你难道不知,韩尉在陛下眼里是反臣吗?为他效力就是与陛下作对。”
  靳安面色淡然:“在下只忠于自己愿意效忠之人。”
  “哦?”赵子辙笑,“那么不知阁下有什么本领,能得韩尉的赏识?我听闻近来很得韩尉的看重?今次出门,他居然还给阁下派了两个护卫来保护你。”
  “能得侯爷看重,是在下有幸,至于在下有什么本事,就不劳监军大人关心了。”
  赵子辙见他的茶碗空了,便又给他填满,道:“这是太平猴魁,以前我在宫中并不喜欢这种茶,但有一个人却非常喜欢,先帝为了讨好她让她开心,每年都会让地方进贡顶级的品种,我见她这般喜欢,便试着品尝,她还很有兴致的给我煮茶,时间久了,我便也喜欢上了。”
  “想必这位故人,对大人颇有影响。”靳安道。
  赵子辙却道:“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呢?”
  靳安沉默了一瞬,道:“猜测而已,只有已故的人,才会让人格外怀念。”
  “不错,”赵子辙点头,“灵妃香消玉殒,我当时也很伤心,最可叹的便是,她的儿子二皇子未能见她一面。”
  听闻灵妃这个名字,靳安也依旧面色不改,垂眼看着清绿明澈的茶色,这种茶他在清虚观里时也每日饮用,送来茶叶的人说,这是母亲最喜欢的,还有那碟松子桂花糕,每次都有人快马加鞭送来,天热的时候到他这里都已经馊了,可是他还是不舍得扔掉。
  赵子辙看着他神情平静的样子,心下赞了一句,接着说:“我这手茶艺就是跟着灵妃娘娘学的,娘娘每次煮茶时都犹如一幅绝美的画,一举一动都似发着柔光,她走前对我说,将来见到了二皇子,一定要给他煮一壶茶。”
  靳安的手指微颤,好容易才控制住了情绪,平静的看着他说:“灵妃娘娘与二皇子的事,在下也有听说,实在令人叹息。”
  “可惜的是,朝局变动,二皇子下落不明,我不能实现娘娘的遗愿,心里抱有遗恨,便一直在寻找二皇子,以偿娘娘的遗愿。”赵子辙缓缓地说。
  靳安静了一会儿回道:“找到了又怎样?监军大人能保护得了他?”
  “当然,”赵子辙定定的说,“在我眼里,只有先帝的子嗣才能继承皇位!”
  靳安笑了一下:“可是做主的不是您一个人,那位王将军才是真正的权倾朝野不是吗?”
  “一个太监重权在握又能怎样?天下总归是大周的天下,”赵子辙道,“况,王夙知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的。”
  靳安似乎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嘴角一抹淡讽:“他逼不得已?这几年没少听到王将军蔑视皇威的事。”
  赵子辙便暗骂了王夙夜一顿,就算再不喜欢熙和帝也别做的那么过分,这下好了,人家就是因为这个才不信任他们,但是凭心而论,若是他面对熙和帝,只怕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年,熙和帝可没少觊觎灵妃的美色。
  “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赵子辙面不改色的撒谎,“都是当今陛下为了打击王夙知想出来的法子,派人散布的谣言,你看,他要是真的蔑视皇威,就不会娶妻了。”
  靳安的眼神微闪,面色倏地冷了下来:“娶一个女子对他来说无关要紧吧!所以娶了也无妨。”
  赵子辙察觉他的变化,心下疑惑,道:“夙知不是那样的人,那个女子是他幼时的青梅,他怎么会伤害她呢?”
  靳安不禁想起在京城的看的那一幕,王夙夜是真的对靳如倍加关心,那种无意识的举动情绪是最骗不了人的,可是想起来那个画面,他心里却窒闷的很。
  “我与夙知的意见是一样的,我们都要找到二皇子还位于他,”赵子辙语气真诚的说,“至于萧皇后腹中的胎儿……”他在脑中快速的思索一会儿,随口造了一个谣,“那不是陛下的孩子。”
  靳安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因为听到了这个消息而吃惊,而是对他能说出这种胡话吃惊,他早就听韩尉说赵子辙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今次一听简直无法相信。
  “如果监军大人没有其他的事,在下就告辞了。”压根就没把他最后的话当做一会儿事。
  赵子辙也想骂自己了,咳了一声,盯着他道:“今日赵某说的都是真的,先帝对赵家有恩,子辙必须要报恩,灵妃娘娘有托于我,我也必须要做到。”
  靳安回视他,略显淡泊的眸子看了他一会儿说:“这话还是说给那位二皇子听的好,在下相信又能如何?”说罢,绕过他就往门口走去。
  赵子辙并没有觉得一次的游说就能成功,看着他的清瘦的背影道:“希望下次还能请先生来尝一尝赵某的手艺。”
  靳安没有回头,沉默的点头推开门走了,虽然他面色平静,但心里并不平静,他不知道赵子辙是怎么跟韩尉的其他亲信谈的,可是跟他的说这番话,分明已经认定他是李适白了,看来赵子辙这一月的举动都是为了他。
  至于那些话……他叹了一声,他在清虚观时,有听过护卫说赵子辙的事情,赵家被平反后,赵子辙并没有出宫,而是在他被送往清虚观后,先帝把赵子辙送到了灵妃那里让她照顾。
  不是不嫉妒的,先帝为了一个云游道士的话,把他送到了千里之外的道观,幼年时他一个人独自在道观里,身边除了护卫就是道士,外面再热闹他也不能出去半步,只能在山上看着万家灯火闪闪烁烁,更不用说和家人团聚,连太子也只能每年来看他一次。
  熙和帝篡位时,他被护卫带着逃走,路上与人打交道别说有多不适应,更是排斥这些热闹的地方。所以到靳家时他很开心,他们一家父慈子孝十分融洽,正是他从小到大渴望的温暖,他想娶靳如,想留在靳家,一点儿都不想参与到这些斗争中,可是真正的谢均安为保护他而死,他能这么自私吗?
  靳安、谢均安,他是李适白。

☆、第五十六章

  李适白回到定远侯府,韩尉已经在等他了,见到他的身影就站了起来,一直提着的心放下。原本是不想他去的,但是别人都去赴宴了,只有李适白没去反而会惹人注意。
  “赵子辙可说了什么?”等李适白坐下后,他就立刻问道。
  李适白摇头:“与之前的诸位同僚将士并无区别。”
  “那就好,也不知道他这么做有什么深意?”韩尉苦笑了一下,对着他抱怨道,“自从他到荣城,做事不拘一格随性散漫,我都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
  李适白想到赵子辙胡掐的那句话,点头同意:“岭南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谈到这个,韩尉就皱了眉:“高添态度含糊,没有明确表态。”
  “萧家呢?”
  “萧家算什么?那只是麻痹当今陛下的棋子而已,现在想来投靠我,没有点儿诚意,需看他们一眼?”韩尉嗤笑。
  李适白看了他一眼,道:“看来侯爷已经有了打算。”
  韩尉笑道:“端看他们怎么选择了。”
  看他不愿多说的样子,李适白不再多问,只问道:“侯爷是怎么看王夙夜这个人的?”
  韩尉目光微冷:“他年级轻轻就有如此手段,实在不可小觑,京城的那帮人居然都还听他的话!简直令人气恼!都不知道这大周的天下姓什么了!”
  神策军和天策军都在他手里,其他地方的军队他也能调动,谁会不惧他呢?李适白不再多说,暗自思索自己这边的胜算,铁鹰军二十万,届时留下赵子辙的那五万驻守荣城,剩下的十五万对王夙夜手中的兵力有几成胜率呢?
  韩尉看着沉思的李适白,心里不禁暗想,这少年也是个深沉的性子,不仅能忍着两年蛰伏不动,还花了近一年的时间来观察他,这才决定现身而,在现身之前,还让他找了个人做掩护,也是个不能轻视的人。
  回到京城后,王夙夜就忙了起来,似乎神策军里出了什么乱子,听他说周础抓到了两个韩尉的人。
  靳如也就在晚上的时候才见到他,白天里他起来时动静很小,连洗漱都去了外间,说起来她还想每天起来都给他更衣呢!小小的郁闷了两天。
  这天晚上王夙夜回来的比较早,用过饭后他说:“明天伯父伯母就过来了。”
  靳如愣住,好一会儿才说:“你说什么?”
  王夙夜淡笑:“我说,伯父伯母明天就到京城了,你让人准备一下。”
  靳如确定了自己没有听错,惊喜道:“明天就来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太早我觉得你会紧张,本来是打算明天上午再跟你说的。”他说。
  真是谢谢体谅了,靳如忍不住埋怨他:“明天这么急,我什么都没准备呢!”
  “我都已经让管家准备好了,明天你只要把自己打扮的得体靓丽就好。”王夙夜看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靳如拍下他的手,又担忧道:“会不会对你有影响呢?”她真的担心小眉说的那种情况出现。
  “没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伯父他们过来后就住在隔壁,也方便你去看他们。”
  就住在隔壁的院子?这样确实离得很近,她就可以天天去找娘了,正笑着呢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父母兄嫂都来京城了,谢均安呢?
  她的神色蓦然有点心虚,王夙夜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把她拉进了怀里,她还不知道谢均安去年就已经不见了,这次靳县令遇袭对方用的是谢均安的名义,也不知这个谢均安是个什么样的人。
  靳如兴奋紧张的一夜都睡不好,弄的王夙夜也没睡好,一身的火又无处可发,难得的两人起了个大早。
  起的早就等的久,王夙夜有事得去神策军一趟,在靳家到达之前赶回来,靳如便屋里走来走去的,一刻也坐不住,一年多都没有见到父母了,今次见到千万不要失态,又担心父母见到王夙夜会是个什么态度,尤其哥哥,他那么冲动的人,千万不要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就好。
  “夫人,您坐下休息一会儿吧!这都走了小半个时辰了。”小眉道,知道夫人是因为要见到老爷太太所以激动,但这般转来转去不累吗?
  靳如坐不下来,这一年来,别说她有多想家了,现在父母马上就要到了,她自然难以平静。
  “小眉,我当初一个人在府里时,很想爹娘哥哥,也很想你的。”靳如说,那个时候她连睹物思人都难,唯一跟家里有点关系的,竟是谢均安编给她的宫绦,那个小小的东西在婚礼的过程中,一直被她握着缓解压力。
  小眉也想起了去年她在路上的情景,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早点赶到夫人身边,便不再劝了,只要见到老爷太太们就好了。
  王夙夜见到周础时,他的额头上又是一个明显的淤青,比起上次眼角上的伤还要再大一点,怎么隔三差五的都要挂一点彩?但王将军不是八卦的人,只问:“那两个人审问的如何?”
  周础的脸色变了:“将军稍等,”他走到门口左右看看无人,把门仔细的关上后,才说,“他们口风很紧,只说神策军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的内应了,不过,倒是说了另一件秘密。”
  “嗯?”
  周础饶是做了一番准备,才悄声说道:“皇后的孩子不是陛下的。”
  “韩尉可知道?”王夙夜立刻问。
  “他们还没来得及将消息传出去。”周础听到这个也是送了口气,要是韩尉知道了,肯定要出大乱子。
  那就好。王夙夜停了一会儿才说:“她倒不把萧家的荣辱当回事,”接着冷哼一声,“萧剑泽原本还想着依靠这个孩子拿捏陛下,谁知,都是这么不争气的。”
  萧剑泽与萧皇后的密谋他是知道的,如果孩子是皇子最好,如果不是,他们就打算偷龙换凤混乱皇嗣,比他王夙夜还胆大。只是这么一来他也要重新筹谋了,等熙和帝再宠幸后宫,得让人把避子药给换了。
  “与皇后有染的那个人可知是谁?”
  周础摇头:“给皇后诊脉的姜太医去酒楼喝酒,回家的路上念念叨叨的,正巧被他们遇见听到了,随后他们逼问姜太医说出来的,至于跟皇后有染的那个人他们不知道。”
  “能做这种的事人只有禁卫军了。”王夙夜微皱了眉,禁卫军每三个月他都会打乱重新编制,即便这样还能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真是色胆包天。
  “那两个人接着审讯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自杀了。”王夙夜道。
  “是。”周础应道。
  天策军那里也得重新部署,他一个月去策军营一次,恐怕也会有韩尉的人马混进去,倒是小看了这位定远侯。
  王夙夜走前瞥了周础一眼,确切的说是在他额头上哂了一眼:“下次若是额头再受伤,就把纱帽戴上,天天被手下看到你一脸伤,如何御下?”
  周础虚心接受批评,这个伤……哎,他是真对陆湘无语了,居然真的给他找了两个女人送到了他房里,外面传他好色难道他就真的好色了吗?简直想翻给她一百个白眼。
  所以这次他又去找了陆湘,言明自己不需要妾,谁知她说:“那就当通房好了。”
  周础沉默一瞬,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道:“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陆湘只回了三个字:“那最好。”
  说的跟他原本对她很有兴趣似得!周础的火气一溜烟儿的被挑了起来,咬牙道:“爷改变了,现在对你很有兴趣。”直接拉了她去床上,陆湘像是早有准备,对着他的手就是狠狠一咬。
  周础吃痛的急忙甩手,然后一个不小心就把陆湘甩了地上,陆湘跌倒在地上,摔得屁股直发麻,头都蒙了。
  周础看她在地上半天起不来,便过意不去的去扶她,结果被她一把推开。
  周世子那时是弯着腰的,空门大开,这一推就把他推到了榻那边,额头跟榻边缘来了个亲密接触,于是乎有了今日夺人眼球的挂彩。
  陆湘这女人,真是欠教训!周础戴好纱帽恨道。
  王夙夜回到府里时,靳家人还没到,靳如坐立不安的,被他一把拉进怀里抱住:“很紧张?”
  靳如点头。
  王夙夜瞄着她的脸,发觉她今天的妆容格外明丽,尤其是那张小嘴涂着红色的唇脂,娇艳欲滴的,他便忍不住亲了上去。
  靳如“唔”了一声伸手推他,爹娘说不定就到了,他还胡闹!王夙夜不松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顶开她的唇齿探了进去,一番细细的品尝后,王将军才微微松开了她。
  靳如喘着气,在他胸膛上不满的锤了一下,正要表达不满,就忽的笑了起来,还是极为清亮的笑声,边笑边说:“王夙夜,你、哈哈、太美了。”
  这么俊美出尘的相貌,沾了红色的唇脂,简直就是坠落凡尘,要勾人心魂的。
  王夙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怀里的人唇脂已经晕了,他的嘴上估计也……但是故意用美这个字,王将军在她唇上扫了一眼,俯身咬了一口,威胁道:“再敢用这样的字形容我,信不信我让你没法见人?”
  靳如立刻就不敢笑了:“我要去补妆。”
  王夙夜没急着放手,嘴角勾起一抹笑:“先把我嘴上的唇脂擦掉。”
  “那得让我先去拿帕子啊!”靳如挣扎着要下去。
  王夙夜却还收紧了手臂,低声道:“用手擦。”
  靳如愣住,没动。
  “怎么了?我又不嫌弃你。”他说着眼角微挑,半是威胁半是引。诱的看着她。
  靳如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就神使鬼差的伸出了手,去擦沾了她唇脂的那张嘴,温热微薄,又富有弹性。她一点一点的擦着,指尖全是他的味道,忽然他伸了舌头舔了一下她的手指。
  靳如身体微颤,麻麻酥酥的感觉流遍全身,她的手指倏地想要收回,却被他一把捉住,他的眼睛里有促狭,语气却冷冷淡淡的:“擦干净了吗?没干净的话,我就要罚你了。”
  靳如红着脸,嗔了他一眼,只得仔细给他擦着,期间没少被他占便宜,但是,她又觉得自己也占了他的便宜,补妆的时候都不敢直视自己的手指。
  她刚画好唇脂时,就听到外面小眉说,靳家的马车已经到了门口。

☆、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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