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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奸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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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还是斯斯文文的美男子,下一刻就跟疯子附体一样狂奔。
  尉迟婉儿忍不住噗嗤笑了,有意思。
  秦远冲进侧堂看见温彦博和尉迟宝琳后,总算放心下来。他边一手搭在门框上缓了两口气,边对尉迟宝琳道:“快,你大姐!”
  尉迟宝琳立刻明白过来,忙给秦远道歉,然后匆匆出去解决事端。
  温彦博坐在原地未动,笑着打趣尉迟宝琳:“秦兄弟走桃花运了。”
  “小女孩没长大,瞎闹罢了,当不得真。”秦远摸了摸鼻子,转即问温彦博找自己何事。
  秦远听完整个经过之后,就去见了那八名男子。
  他把过把人的脉后,皱眉道:“看脉象确实不像有病,但好生奇怪,怎能叫不醒了。还有,他们为何都不穿衣服?”
  温彦博摇头,“我也不明白。但是得雍州府以前倒是遇到过劫匪抢劫令受害者赤身的情况。这样做,不仅可以搜刮干净受害者的身上财物,还可以阻碍受害者及时去报官求救。毕竟大家都有羞耻之心,羞于赤身见人。”
  秦远听温彦博讲述的时候,顺便观察了这八名男子的表情状态。隔着眼皮,能看到他们的眼珠子会偶尔来回滚动,偶而有人会皱眉,八人皆呼吸沉重,个别还有轻微打呼噜的情况。
  这些人都明显都处于熟睡状态。
  “怎么回事?”温彦博猜测秦远可能想到了什么,忙追问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就是在睡觉。”秦远用手动托着下巴思量,“不过是叫不醒的‘睡觉’。”
  “叫不醒的睡觉,那不就是死了么,跟死人没分别。”温彦博顺嘴感慨道。他接着再问秦远,是否有办法治这种怪病。
  秦远摇了摇头,他暂时还没想到什么办法。
  “总归先查清楚这八个人的身份,或找到了事情的源头,问题或许就能解开了。”
  温彦博应承,并多谢秦远帮衬。
  温彦博关心秦远在弘文馆的情况,顺嘴就问了秦远几句。听说一切都很顺利后,他很为秦远高兴。
  “弘文馆离圣人很近,谁不准哪日你便得了圣心,位极人臣,到时候你可不要忘了提携我一把。”
  “当然!”
  秦远不客气地应承,倒把温彦博弄愣了。对于这种恭维的话,处于礼貌都应该谦虚回应。
  “同样,如果温治中也有这天,可不要忘了提携我。您看我之前可是很干脆地答应您了,您现在也得干脆答应我。”
  温彦博听秦远的‘套’原来在这里,哈哈笑起来,点头应承一定。
  秦远听完这话很安心了,因为将来温彦博确实会位极人臣,当上宰相。温彦博是个才德高超的君子,他说话必然算数。秦远抱大腿成功,很高兴!
  夜已经深了,正当宵禁,街上极安静。经历了白天被人追逐的喧闹后,秦远非常乐得享受现下的清静,他高兴地哼着小调儿骑马回家。走到永安坊路口的时候,忽然有什么沉重的东西飞过来,从秦远的左耳边呼啸飞过。
  砰——
  秦远愣了下,回头看见一块大石头砸滚落地,后怕不已。接着,他感觉又有什么东西飞过来,秦远忙调转马头跑,石头砸在了马屁股上。马受惊后,猛然弹起前蹄,嘶鸣嚎叫。秦远被摔到了地上,哎呦通叫一声。
  “什么人!”一记响亮的女声划破夜空,接着秦远就听见从自家的方向传来骑马声,不止一匹马。
  随后,尉迟婉儿和尉迟宝琳姐弟俩就出现在了秦远面前。
  尉迟宝琳忙去搀扶秦远,问他有事没有。
  “怎么是你们。”秦远摇头表示没事,他爬起来后,揉了揉摔疼的屁股。
  尉迟宝琳:“我大姐特意来跟你道歉。你放心,我都把道理跟大姐讲明白了,她知道自己做错事鲁莽了,所以才坚持要跟你道歉。”
  秦远看向尉迟婉儿,见她正得意地朝自己笑,无奈地叹口气。
  尉迟宝琳怔住,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恼怒地回瞪尉迟婉儿,“你骗我?”
  “不骗你,我怎么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尉迟婉儿一脸得逞,对尉迟宝琳做鬼脸。
  咚地一下,一块石头砸在了尉迟婉儿后背上,接着滚掉了地上。尉迟婉儿痛得大叫一声,她立刻上马抄起鞭子就朝石头打来的方向去,边跑边骂着要杀人。
  附近的几户人家听到吵闹声都亮了灯,出来人查看情况。
  只有东边的第三户灯没有亮。
  秦远和尉迟宝琳挑着灯笼去查看,发现这户人家是空的没人住,院子里正放着一个小型的木制的投石器,看边上堆得石头大小,跟刚刚打秦远的石头差不多。
  秦远发现尉迟婉儿不在附近。
  “没事,我大姐的功夫比我还高,没人拿她怎么样。”尉迟宝琳担忧地对秦远道,“有人暗算你,你知道是谁么?”
  秦远摇头,“我来长安城没多久,这段时间一共就得罪了四个人,你姐,弘文馆的两个,还有一个……他肯定不会耍这种小招数。”
  “不会是我大姐,我大姐性子直来直去,从来不会耍阴招,再说她刚刚就在现场,还被打了。”尉迟宝琳奉劝秦远注意一下他在弘文馆得罪的那俩人。
  秦远应承。
  秦远在尉迟宝琳的护送下回到家门口后,尉迟婉儿骑马从巷子另一头过来了。
  “刚才石头打过来后,我听见有脚步声往这边跑。跑得很快,我骑马追都没追上,脚步声就在这附近消失了。”
  尉迟婉儿担心秦远的安全,建议他去尉迟府住。尉迟婉儿用闪闪发亮直勾勾地眼神盯着秦远,盼着他答应。
  秦远当然不会答应,他在尉迟府的危险系数不亚于在家。
  秦远送尉迟姐弟俩离开后,回屋检查好门窗,在门窗的闩上都挂上了铃铛,附近再铺了一层香灰,然后才去睡觉。
  秦远一夜好眠,早上起来伸个懒腰,惯例查看农场收获。死神辣椒似乎很想念他,只隔了区区四天又来了。
  秦远嚼完辣椒后,叹了口气,忏悔自己现在的官职太低,尚且不够资格去跟大唐皇帝唠家常,及时对他进行心理疏导。不过也不能气馁,他现在已经进了弘文馆,就是个好的开始,至少比以前在深山里傻祈祷的时候强。
  秦远用深井里的凉水泡了会儿自己红肿的嘴巴,就走路去弘文馆。马昨天被石头打得屁股出血了,秦远当然舍不得再骑它。
  秦远好容易走到了永安门,偏巧不巧碰到了长孙无忌的马车。长孙无忌瞧见秦远徒步进皇城,立刻叫停了马车,狠狠讥讽秦远一番。
  秦远一大早吃了辣椒,心情很不好,很不爱搭理长孙无忌。他敷衍听了长孙无忌的训话后,继续敷衍地行一下礼,便告辞要离开。长孙无忌本来没怎么样,但这会儿瞧秦远那副不爱搭理自己敷衍样子,顿时计较了,喝令秦远站住。
  秦远:“长孙公,属下急着去弘文馆应卯。”
  “不必去了,你随我来。”
  长孙无忌带着秦远去了两仪殿。
  房玄龄、杜如晦、褚遂良等人已在两仪殿外等候觐见,忽见长孙无忌带着个俊美的年轻男人走来,几人都觉得奇怪。
  房玄龄认出秦远,忙问长孙无忌何意,今天照理说他们是聚在一起要跟圣人商量泾州的事。
  “这厮穿着官服,却毫无为官者的威仪,竟不成体统地徒步至皇城,他还想穿着满身臭汗的官服进太极宫,进弘文馆!丢尽了我大唐官员的脸面!本来我想直接撤他的职,把打出去,可想想他毕竟是圣人御封的官,先跟圣人禀告一声为好。”
  长孙无忌故意当众讲明缘由,让秦远出丑。
  敢罪他长孙无忌的人,最好别做错事。否则被他拿了把柄,他定然会把人往死里整!


第23章 拍马屁第二轮
  几名大臣听完长孙无忌的讲述后,纷纷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秦远。
  自先秦起,诸侯公卿便以乘车来体现身份。延续至今,为官者乘车或骑马就已不仅是为了体现身份地位这么简单了,更是一种礼制。当官的不懂珍惜自己的体面,就如读书人跑去骂街的情形差不多,仿若‘鸡立鹤群’,令其他人耻于与这样的人为伍。
  房玄龄忙为秦远补救,及时问他:“你不是有匹马么?”
  秦远没来得及张口,太监已前来传话,宣众官员觐见。
  长孙无忌让秦远在此候命,他则同房玄龄等人先行进两仪殿觐见。
  今天的天气好,万里无云,阳光撒在身上暖而不热,令人懒洋洋地舒服。并且在宫闱禁地,有一处最明显的好就是静谧。
  秦远的居所因为离长安城的一条主干道很近,从天亮开始就能听到街市的喧闹。所以此时此刻,他倒是很享受这种安静晒太阳的感觉。
  不久之后,秦远听到大殿内传来争论声,这之后他隐约听谁提到了魏征。接着,秦远就看见房玄龄同杜如晦、褚遂良等人陆续出了两仪殿,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似乎是事情没谈成。
  房玄龄走了几步之后,小声跟杜如晦嘀咕,叹他不该在决断的关键时候提魏征。
  杜如晦不解地问房玄龄缘故。
  “昨天刚好被我碰见了,圣人多吃了几口瓜,闹肚子请御医,魏公听说后就特意跑去劝诫了。”房玄龄小声对杜如晦道。
  “闹个肚子而已,这事儿有什么好说?”杜如晦再问。
  “这就是咱们不如他的地方,想不到了,是不是?小事没节制,引申到大事儿上那还得了?再者他实在担心圣人的身体,国不可一日无君。”房玄龄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着当皇帝可真不容易,贪吃几嘴都容易被臣子用‘之乎者也’给框住了。
  魏征才学深厚,论事之时旁征博引,可讲出一大堆前车之鉴的例子和教训来,一般人都说不过他。既然说不过,那就是有道理,作为开明宽容的君主就要听从其进谏之言。
  杜如晦连连应承,检讨自己刚才不该乱说话。
  几个人随后就离开,房玄龄临走时特意递了眼神给秦远,意在让他多保重。
  秦远对房玄龄微微颔首,算是聊表感谢了。
  “宣秦远觐见!”
  终于轮到他了。
  秦远缓缓喘了口气,迈着斯文地步伐进殿。
  李世民已经听了长孙无忌的阐述,深以为秦远身穿官服却一路徒走到皇城的行为有失体统。
  本来长孙无忌揪着一个小官的错特意找他来告状,有点不合适。不过李世民转念一想秦远的这个官是自己所封,长孙无忌很可能是在乎他的感受,才会特意这样说明,于是李世民就理解长孙无忌此举。
  秦远进来的时候,李世民脸上没什么表情,用手托额头,漠然看着他,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只问秦远对于撤职一事可有什么怨言。
  “臣昨日从雍州府归来,忽然被人偷袭,连累马受了伤。今晨出发时,见马臀上伤口仍在流血,着实不忍心骑他。刚好臣今早饭吃多了,有些撑,琢磨时候反正早,边走路边消食也不错。怪臣思虑不周,当时竟忘了礼制体统。幸亏有长孙公的提醒,才恍然顿悟臣此举有失。臣认罪!臣甘愿受罚!”
  秦远的认错态度表现地相当诚恳。
  这番话透露出了四层意思:第一秦远昨夜去了雍州府,其中缘故引得李世民好奇;第二说马受伤,侧面衬托出秦远的悲悯之心;第三秦远故意说自己吃撑了,令李世民感同身受;第四秦远临时改为徒步去弘文馆,却没有迟到,反映出他有早到的习惯,做事比较勤快。
  李世民果然被秦远这番话说动了心。李世民先问昨夜秦远何故去雍州府,得知雍州府昨天碰到一桩怪案,李世民就顺便询问了整个案件过程。随后他感慨此案确实蹊跷,立刻差人让雍州府上报。
  李世民转头对长孙无忌道,“他对受伤的马都会体恤,说明他有悲悯之心,这样的人做官断然不用愁他以后不会为百姓谋福。再者说,他昨晚是为了帮温彦博查案,他的马才会遭了意外。念及情况特殊,又是初犯,这事可以算了。”
  长孙无忌呆了呆,并不是他反应能力慢,而是今天遇到的情况实在超出他的预料。长孙无忌本以为他堂堂国舅对付一个九品小官,那就跟捏死一只蚂一样容易。结果现在事情全然翻转,秦远不仅没受罚,反而还博得了皇帝的赞美和关注。
  他这哪里是告状,分明是在引荐秦远!
  李世民继续对长孙无忌道:“以后不管何事,问明缘由再做决断。防微杜渐是好事,但同样要忌讳小题大做。就说这吃东西,一时觉得美味多吃几口,算什么大事?非要把这等小事扯到什么国家百姓,那就没趣了对不对?”
  “是是是。”长孙无忌并不知道李世民因为被魏征劝诫而心中不满,他正为秦远的是分心,所以回应李世民的时候并没有太走心。
  “吃,乃人性所致,民以食为天。人若有一天不爱吃了,也快没活头了。若是谁连人家吃都要多嘴管束,那真就太不识趣了。”秦远很认同地赞成李世民的话,非常走心。
  李世民本来因为长孙无忌随便敷衍自己,有点不开心。这时候秦远所言的话,让急于找认同感的李世民仿佛找到了知己。李世民立刻叹秦远说得好,因为心情一时间得以纾解,所以音量有点拔高。
  长孙无忌这才恍然反应过来,李世民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长孙无忌再想插话,发现李世民正目光发亮地盯着秦远看,好像他发现了什么旷世宝贝一样。长孙无忌理解不了了,秦远刚才不过就说了一句废话,值当圣人对他这般重视?
  “听说你今早上吃撑了,说说,你吃了什么好东西?”李世民沉了一早上的脸,在这会儿终于浮现一丝笑容,且还有心情和秦远话起了家常。
  “说来惭愧,臣偏爱吃甜瓜,所以早上吃了是个甜瓜。”秦远回道。
  李世民挑起眉,跟秦远笑道:“可巧,我也爱甜瓜。但偏偏多吃几口这东西,身子就不舒服。”
  “臣以前吃多的时候,肚子也这样,但最近臣在西市上买到的一家甜瓜,吃多少身体都不会难受。而且脆甜可口,吃的时候还觉得高兴,这之后做什么事儿都有精神。”秦远继续跟李世民聊起来,“臣猜测可能是他那块地好,养出的甜瓜便不伤人脾胃。”
  李世民动心不已,感慨自己也想尝一尝了。
  秦远立刻跟李世民表示,下回他再碰到那摆摊卖货的农夫,就买来呈贡给圣人。
  长孙无忌在旁边半天插不上话,这会儿见有机会了,立刻道:“这有何难,说他人在哪儿,我立刻派人去寻人取物便是。”
  李世民微微蹙起眉头,他瞟了一眼长孙无忌后,吩咐他不必操心此事,弄些甜瓜而已,何必劳动一名国公亲自出马大费周章。
  实则李世民是担心长孙无忌来办这件事,就会引得魏征的主意,回头若魏征听到他再为吃甜瓜的事儿说自己,李世民真的要头大了。他真的只是想好好吃几口甜瓜而已。
  李世民就吩咐秦远办理此事便可,不必声张。
  长孙无忌不可置信地把眼睛睁大。他的妹夫竟然在他和九品小官秦远之间,选择了秦远!
  秦远高兴地领旨后,就立刻保证一定会把这件事低调办好。秦远特意强调了‘低调’二字,进一步迎合了李世民的心。李世民越看秦远越觉得满意了,在心里头先给秦远记一小功,等回头有什么能惠及他的好事,自然就会先想着他。
  长孙无忌同秦远一起告退后,秦远特意跟长孙无忌行礼表达谢意,多谢他在圣人跟前‘举荐’自己。
  秦远走后,长孙无忌趁人不注意,气得跺了下脚。
  下午,秦远正在弘文馆认真整理书籍,忽然接到吏部的传话,让他从明天开始去雍州府做事。秦远猜测应该是因为雍州府的案子,温彦博跟圣上请示把他讨了过去。
  李元景刚好来找秦远,听到这话直叹可惜。他本以为以后来弘文馆上学可以天天找秦远玩,结果这才几天,秦远就被调走了。
  秦远做完交接工作后,就去找方鼎一块回家,结果被告知方鼎今天根本就没来弘文馆。
  “对了,秦校书和他熟,何不去看看怎么回事。他若家里有事就赶紧该托人请假,这么不声不响地就不来了,要受罚的!”
  秦远应承,走的时候跟李元景借了匹马。
  至方鼎家后,秦远就下马敲门,半晌没人回应。秦远就喊:“方鼎,你在家么?家里有人么?我是方鼎在弘文馆的同僚,我叫秦远。”
  这话音落了没多久,宅子里传出动静,秦远细听辩得是脚步声。接着门开了,秦远看见了方鼎,他身后还有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看起来应该是方鼎的妻子和母亲。三人的右手背在身后。当他们看见秦远后,脸上浮起不自然的笑容。
  “秦远你来了,快请进。”方鼎直勾勾地盯着秦远,伸左手示意他进院。
  秦远觉得方鼎的眼神有些陌生,好像哪里不对劲儿。他心生警惕,往后退了一步。
  “进来啊!”方鼎的妻子和母亲对秦远齐声喊道。
  秦远又退了两步。
  三人见状,猛然挥起他们藏在背后的刀,朝秦远扑去。


第24章 三更合一
  秦远飞快地往后的倒腾腿儿; 四周搜寻,巷子周围空荡荡; 没东西可以挡刀。秦远急中生智; 想起他之前弄得的辣椒碎还有剩余; 因为时间久了现在都已经放风干成辣椒粉。
  秦远转身抓出两把辣椒粉; 以天女散花式朝着三人的眼睛洒去。
  “嗷——”
  “啊啊啊……”
  三人丢了手里的刀; 捂着眼睛哀嚎。
  秦远从方鼎三人身边绕走,试着往院子里瞧,看见有两个小男孩正拿着石头朝自己走来。一个七八岁的样子,一个才四五岁,走路还有点晃。俩小孩样子和方鼎他们如出一辙,眼睛直勾勾; 小脸狰狞着; 直奔秦远而来。
  连孩子都波及了,这么邪门的事他不能不管。
  秦远徒手夺走了俩孩子手里的石头; 从后面抱起两个孩子朝杂物房去。秦远找到了绳子后,他就把俩孩子放下,绑在了杂物房内。俩孩子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对秦远咕噜。
  咕噜,咕噜……
  俩孩子躁动着身体; 屈着双腿; 想窜跳出去进宫秦远; 奈何身子被绑住了; 他们跳不出来。
  秦远拍拍俩孩子的脑袋瓜儿; 嘱咐他们俩就不要闹了,然后把柴房的门关上。
  身后有声响,秦远扭头发现方鼎等人正眯着红肿着眼睛,一蹦一跳地朝院内来。他们蹦一下,就伸脖子四处搜寻,在寻找什么,但因为眼睛红肿还处于流泪的状态,根本看不清什么,他们就胡乱四处蹦,四处搜索。三人嘴里断断续续传出咕噜声,喊着秦远的名字。
  秦远发现他们并不是很疯,只是爱蹦。因为唐朝盛行以胖为美,三人的体型都偏圆润,蹦起来的时候身上的肉会嘟嘟乱颤,挺可爱的。
  秦远可不敢看太久热闹,毕竟三人之前还拿刀要砍他。秦远就躲到了厨房。他退了几步后,他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回头一瞧,竟是两个穿着麻布衣衫的妇人倒在那里。秦远探了二人的脉搏,还在都活着。随后发现俩妇人的后颈都插着一根银针,应该是银针导致了俩人的晕厥。
  秦远立刻将俩妇人颈后的银针拔下。
  俩妇人渐渐醒了,抬头见有俊朗无比的秦远正手拿着铁铲,弓着步,一脸防备地盯着她们。俩妇人互相看了眼,不解地望向秦远。
  “秦校书,您怎么会在这?”
  俩妇人认得秦远,因为这些天秦远每天都会来找她们家郎君结伴去弘文馆。
  这时候门外传来响动,秦远立刻放下手里的锅铲,嘴示意她们别出声。
  俩妇人听话地住嘴,用眼神问秦远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我从你们颈后取下来的银针。”
  秦远把银针给她们二人瞧了后,简单把外面的情况讲给俩妇人,然后问她们昏厥前的遭遇。
  “刚刚我们俩照常在厨房做饭,突然听到厨房后头有动静,我俩就隔着后窗瞧,感觉身后好像有人,脖子好像突然痛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周大娘回忆道。
  “刚刚?”秦远看了眼灶坑里早已经熄灭变冷的柴火,纠正道,“应该是昨天傍晚吧?”
  俩妇人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再看灶坑的情况,和锅里凉掉的饭菜,愣了又愣,难以相信她们俩人竟然已经昏厥了整整一天。
  咕噜,咕噜,咕噜……
  俩妇人听到外头传来奇怪声响,在秦远的警告下谨慎地扒门缝看。只见自家郎君娘子还有老夫人分别朝着三个方向蹲坐在院子中央,双手按着地面,俩眼睛不知为何肿得红彤彤,却还在伸脖子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猎物。
  老夫人慈祥,娘子贤惠温柔,郎君谦恭随和。三位主人平常都言行端方,很体恤她们下人。怎么现在忽然都不成样子地蹲在院中央‘咕噜’,还都是一副凶巴巴似乎要杀人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了?”俩妇人要冲出去查看情况,被秦远拦住。
  俩妇人中周大娘的身体比较健壮些,秦远就留下周大娘,打发另一人从后窗跳出去,去雍州府报官,“说清楚这里的情况,再提我的名字,让他们务必把温治中叫来。”
  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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