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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鼠夫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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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先去那里躲起来,毕竟还不知是敌是友?”
于是,两人一起躲到了路边隐秘处。
马蹄声越来越明显,来的人不在少数。
幼旋的心也提了起来。
很快,在路口的拐角处,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恭亲王见陈骁策马行来,兀自背过头去。
幼旋不错眼珠地盯着那个伟岸的身影,他一身长衣,面色紧绷,风尘仆仆,疲惫之色皆在眼底青黑处显现了。
他找了许久吧。
幼旋眼前渐渐模糊,缓缓走出藏身之地。
陈骁的眼睛很快就捕捉到了她,而后僵住脖子,不可思议,呆滞着看的幼旋。
但见他奔驰着骏马,幼旋兴奋的看着他从自己身边略了过去。
等等,略了过去,略过去了!
幼旋赶忙往前赶两步,陈骁还是在扭头看她,一点没有冷面阎王的样子。
陈骁突然用力将马勒停,马猛地抬起半边身子,发出一声响亮的啼叫,这一叫也叫回了陈骁的神思。
陈骁利落的翻身下马,就朝着幼旋奔了过去。
本被他一连串行为弄得慌手脚的下属们,也抬眼顺着陈骁的方向望去。
陈骁速度极快,已经将幼旋抱在了怀里。
见是夫人,下属们又赶紧将脑袋转了回去,若是被将军逮着他们偷看,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有人眼中还残余着震惊,他们互相对视无言,昭辉公主不是说夫人和恭亲王在一起吗?那恭亲王呢?为何不见人影?
昨日长霓宫内变故,陈骁很快率着一队兵马赶到,主持大局,可遍寻全宫,也找不到夫人的踪迹。
至今,他们也不想回想起昨日,将军见到遍布尸体的大殿时,一瞬间扭曲的神情。
后来将军亲自搜索,并没有发现夫人的影子,绝大多数死的人是长霓宫内的宫女和太监,也有一些大家夫人与小姐瞠目而倒,尸体早已冰冷,仿佛在死前还质问着什么。
本应当在此地看守着的禁卫军此时全都不见了踪影,整座长霓宫宛若一座空城,长霓密道被毁,无法探知众人逃跑的方向。
骁勇军与京畿卫一起遍寻周围,找到了大多数已经逃出长霓宫的勋贵们,大多数人当时只顾着逃命,没人知道幼旋的踪影。
只有昭辉公主在所有人面前主动安慰陈骁,她说恭亲王与陈夫人两人一直一起,有恭亲王在,幼旋定当安然无恙。
登时,京畿卫首领的眼神就奇怪了起来,不过他在陈骁身上吃过大亏,只当自己是个哑巴,屁话也不敢说。
后来,过了一夜,其他人都找到了,还是没有幼旋与恭亲王的消息。
有跟陈骁有过节的武将恶意揣测,‘会不会是王爷为了逃避惩罚,干脆带着萧幼旋私奔去了。’
幼旋抱紧陈骁的身躯,如同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陈骁用大掌附住幼旋腰背,轻拍安抚,“没事了,有我在,别怕。”
幼旋哭够了,才突然想起什么事情,赶紧回头望去,却不见了恭亲王身影。
两人明明都已经获救了,可为什么恭亲王却不在这里?幼旋有些困惑。
陈骁并没有告诉她,在幼旋扑到自己怀里哭泣时,恭亲王已经悄然起身,离开了此地,陈骁看见了他眼底的落寞和不甘心,却把幼旋抱的更紧了。
他只有怀里这个人,事关幼旋,分毫不让。
“刚刚王爷也在这里……”幼旋抽抽鼻子对陈骁说道。
陈骁点点头,恭亲王为什么走,他心里很明白,可却不能对幼旋讲。
两人如果一起获救,孤男寡女,相伴整夜,对幼旋的影响是巨大的。
陈骁沉思片刻,选了一个幼旋能接受的说法,“王爷走,必定有他的道理,这次的事情迷雾重重,他也得私下准备些什么,不能被动挨打。”
幼旋对恭亲王的愧疚又加重了,“那我岂不是又耽误了他?”
“夫君……”幼旋抓住陈骁袖子,“力所能及之下,你帮帮他吧,咱们欠他太多了。”
陈骁点点头,就算幼旋不说,他也不会袖手旁观,他也不想让幼旋欠其他男人人情。
陈骁搂抱着幼旋,往回走去。
“夫人真是吉人有天相,也与将军心有灵犀的紧。”当初陈骁坚持,要往这个方向寻找幼旋。
幼旋心中甜蜜,却不知其实是陈骁放在幼旋身边的暗卫指引了大概的方向。
陈骁命令属下们继续寻找恭亲王的身影,自己将幼旋放在身前,要护送她回将军府。
幼旋回到将军府后,强打起精神,洗了个热水澡,而后就在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等到再次醒来时,外头还是艳阳天,这时白芷推开门子进了房间,“夫人,你可总算醒了,您都睡了一整天了,饿不饿?”
被她这么一说,幼旋还真是饿了。
饭食早就准备好了,白芷挥挥手,粗使下人们赶紧搬了个小桌子,上面放着各类精致的美食。
“现在外头情形如何了?”
“可巧刚传来了消息,恭亲王被找到了,长霓宫虽说被毁很是可惜,可大多数人都平安归来了。”幼旋用眼神示意白芷继续说。
“小姐,柔嘉郡主真的、真的……”
幼旋叹了口气,沉重的对她点了点头,只要有人被救,柔嘉郡主的事就瞒不住。
“英亲王夫妇二人上文家闹去了,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柔嘉郡主是英亲王唯一的嫡女,也是最小的女儿,掌上明珠死的如此惨烈,就算英亲王是个面团样的人,也忍不住了。
“文青山文大人帽子都被打歪了。”
幼旋嗤笑一声,打歪又如何?无论如何,是文家不地道!
“好好的亲家,现在也变成仇家了。”幼旋往自己口里塞了块糕点,对着白芷说。
白芷看着很是唏嘘,“就这样,文大人还护着长子呢,谁能知道天下文人领袖的文大人也有徇私护短的一面。”
幼旋听了更觉可笑,就连师父都不敢如此自称,文青山倒是野心勃勃,恬不知耻。
幼旋得救的消息,很快也被他人知道。
“皇后娘娘,你可放心了,陈夫人安然无恙,现在被陈将军带回去歇息了。”穿着浅紫宫装的宫人对着安乐说。
安乐欣慰的点了点头,正待嘱咐两句,却听到外面人的通报,皇帝来了。
安乐脸一红,赶紧搭上宫人手臂,去门前迎接。
“陈夫人已经无恙了,朕特意来告诉你一声。”
安乐笑笑,昭华帝反应过来,“你早就知道了?”
安乐上前扶住昭华帝的手臂,“也没早知道多少,前后脚的功夫。”
昭华帝还是满脸的无趣。
安乐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就算知道不妥,还是问道:“这次事情,皇上是不是早就知晓了?”
昭华帝顿时僵住身子,转过身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安乐。
良久,他只能苦笑。
无论多么努力修复,两人间的缝隙也早就存在了。


第85章 黄泉
    自从瑶妃逝世后; 昭华帝寻了个机会; 将一切告知与安乐。
安乐明白他的难处; 理智上能够理解他的做法; 可情感上还是绕不过弯来。
也许;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后。
一切都是无可奈何四个字; 安乐何尝不心疼昭华帝?
安乐还记得; 那日昭华帝与她说完,有多小心去看她的反应。
那日,昭华见安乐久久无言; 慌忙道:“朕只有你了!你说过要一直呆在朕身边,不离不弃的。”
安乐尽量张大双臂,用自己所能去拥抱这个满身寂寥的男人。
安乐心乱如麻; 她以往总是很确定; 确定自己会永远站在昭华帝的身后。
这是她从小就十分坚信着的。
可现在真的踏入了这深宫之中,如履薄冰; 她还能拥抱他多久?
安乐自己也不确定了。
接下来的相处中; 两人都当着过往的事情不存在; 战战兢兢地维持一戳就破的关系; 生怕行将踏错一步; 又将一切打回了原型。
安乐无心相问的一句话; 又在两人面前筑起了一道冰墙。
昭华帝登基愈久,帝王威仪越重,他早就不会像以前那样; 嬉皮笑脸的去哄安乐开心了。
他只能勉强一笑; “陈夫人没事就好,朕去见见殷嫔。”
未等安乐回答,昭华帝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急匆匆的背影。
“都是奴婢多嘴,好好的何必在娘娘面前邀功。”宫女对着安乐跪下啼哭。
安乐满脸黯淡,无奈对身边心腹摇了摇头。
殷嫔在闺阁时候,就对昭华帝情根深种,后被半强硬的太后赐给昭华帝,封为太子侧妃,等到称帝后,她是唯一一位只被封为嫔位的侧妃。
但她没有丝毫埋怨,只求能留在皇帝的身边,多年来的用情至深,皇宫之内无人不知。
其中有件为人津津乐道的事情。
当时凛冽冬日,当初昭华帝兴致所趋,随意乱走,却在梅园里,看见殷嫔亲手去修剪梅花花枝。
昭华帝酷爱赏梅,可侍弄花草的下人们都读书不多,昭华帝总是赏不得合心意的梅花,
直到近几年,梅花样子修整的好,他还以为是下人用心。
当他猝不及防的看见殷嫔,对他的震撼是巨大的。
昭华帝还有一阵恍惚,他已经大半年没见过她了,对她的脸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她温婉柔和。
哪能想到还有今天这一幕?
殷嫔这样偷偷去梅园修剪花枝的行为,从她知晓昭华喜爱梅花的时候就开始了,若不
是这次意外被昭华帝发现,还不知要持续多久……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昭华帝也不是一位冷心冷肺的人,渐渐对她也有几分照顾,有了些许温柔。
在她那里,昭华有时能安静轻松一些。
安乐有时候总是羡慕,羡慕殷嫔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她的感情,不像自己,她明知自己与昭华帝渐行渐远,却毫无办法!
你不要的,自有旁人珍惜,还矫情什么呢?安乐的心隐隐作痛。
昭华帝本在为呼和王死亡的事情烦忧,何必让他下了朝还不自在。
也好,他能得到些安慰也好,总比坐在她这里,两人剑拔弩张,相对无言强多了,她是一国之母,应该开心才对。
安乐如此告诉自己。
安乐轻轻转身,不着痕迹的抹去眼角泪水。
恭亲王被找到的时候,人陷入昏迷的状态,等到他醒来后,拖着病体跪在朝门的地方请罪。
昭华帝自感亲缘薄弱,不忍多加责怪,暂时削了他亲王的名头,贬为郡王,责令他十日内查明真相,若是不能水落石出,还要追责。
恭郡王得圣旨后的第一件事,就请了文家长公子到了刑部。
柔嘉郡主死前留下的信息量巨大,恭郡王敏感地察觉到,其中有大文章,这是个难得的突破口。
文公子仍是一袭雪衣,不着它色,漆发洒落,一抹温文尔雅的笑,坐着四轮车被人推入恭郡王眼中,眉清目朗,君子端方,不知是白衣衬了他,还是他耀了这身白。
素雅、干净、恭郡王只想得到这两个词。
难怪,就算他已折竹身,昭辉见他仍是失魂落魄,难以自拔。
昭辉已呼和王遗孀的身份,参与了这次的询问。
恭郡王千保万证,才让文青山松口,将文大公子送过来。
不过用脚也能知道,文青山定是嘱咐了他许多,恭郡王也怕会无功而返。
恭郡王刚要与他客气两句,文远清抬眼望,他就一句客气话都说不出来了,恭郡王心中诧异,文大公子经如此大变,风姿却更胜从前。
“王爷想问什么呢?是长霓宫的事情?”
见文远清主动提起,恭郡王一挑眉,也不绕关子,点了点头,“还请公子解惑。”
“不敢当,草民定告知所有。”
这话,恭郡王是左耳听完右耳冒。
“草民废了身子之后,与昭辉公主暗中往来勾结,她想摆脱那粗鄙的呼和王,还想报复陈夫人,我不甘心就这样消失在众人眼前,想给那些嚼舌根子的权贵教训,就这么简单。”
昭辉公主拍案而起,惊慌失措道:“二哥莫听他一派胡言。”
文远清低头腼腆一笑,仿佛没有听到昭辉公主说的,仍旧自顾自的说。
“可昭辉公主信誓旦旦选的地方出了差错,她哪里知道长霓宫在她走后,修建了密道呢?算错一步,便功亏一篑了!”
“你闭嘴,你闭嘴,你想死不要拖着我!疯子!疯子!”昭辉公主赤红着眼睛,青筋密布,激动的口水横飞。
文远清温柔的看着她,“公主陛下千金之躯,不会有事的。”
而后他转头看向恭郡王,“王爷,草民说的可对?”
恭郡王默言,而后张了张嘴,才回到,“文公子真是玲珑心肠。”
“柔嘉也真是的,她事先知道密道的事情,却没告诉我,反而独自行动,陪了自己一条命。”文远清说的很是轻松,没有一点悲痛的样子。
“你啊,真是让人没办法。”
冷不丁地,文远清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恭郡王随着他眼神望去,只看见屋内顶梁用的红柱子。
怎么文远清就像在与柔嘉对话一般?
恭郡王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昭辉公主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她满脑子都是此事败露后的后果。
死了这么多人,破坏两国邦交,置皇家颜面于不顾,条条都是重罪,她孤身一人,又怎能不害怕?
文远清便点她一点,“呼和王已死,只能扶持幼子,公主身为王子之母,又有何惧?”
有了这一事实,事情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昭辉公主会成为控制蛮夷最好用的棋子,如果她听话,一切都会相安无事,仍能享受荣华富贵,如果她不听话,大梁也有的是方法将事情真相传过去,到时候,昭辉公主怕是会被生撕了吧。
昭辉公主听话,大梁便会为她做主,让她寡妇孤儿,王位坐得稳当。
想通了这一关卡,昭辉公主有了底气,再次气定神闲起来。
傀儡又如何?木偶又如何?只要能维持现在的生活,这点小事算什么?
也许,一开始,皇上并没有这个想法,可当那位女刺客将刀子送入呼和王胸膛的刹那,一切就都改变了。
“王爷还有什么疑问?”文远清似与恭郡王话家常。
恭郡王沉吟片刻,突然想到一事,“你要报复别人,为何不找那萧瑾瑜?”
文远清哂笑,“技不如人,我还不至于一点度量都没有。”
“萧瑾瑜是我的对手,其他人算什么?不过是世间愚人,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他们又懂什么?”
直到最后一句,文远清才露出几分狰狞神情,与这一身白衣有难言的违和感。
“如此,王爷还有疑惑?”
恭郡王下意识地摇摇头。
文远清又是清雅一笑。
文远清身后的奴婢赶紧上前,将文远清推走。
恭郡王将眼神转向昭辉,昭辉对他尴尬笑笑,“那个,二哥……”
“别叫我二哥!你心里怕是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呢,咱们何时兄妹情深过?”
昭辉听了恭郡王不客气的话,面色十分难看,恭郡王嗤笑一声,转身就走。
昭辉一跺脚咬牙,“二哥可是要告诉皇上?刚才文公子所说……小妹真的会没事,对吧?”
恭郡王头也不回,“一切看皇上安排,谁也逃不过。”
很快,幼旋就知道了二皇子丢了铁帽子亲王的位置,刑部的差事也没有了,就此成了一位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
事情的最后,就是柔嘉郡主受文远清蛊惑,为虎作伥,暗中对禁卫军下手,收买奸细刺客,才酿成如此惨剧。
文青山大人写了封罪己书,但凡是在京中有官职的大臣,不管官职大小,都得了一份,有很多情感丰富的人倒是有几分同情文大人。
文远清做出这样的事情,随文青山的仕途也有影响。
文远清如此不孝,使父蒙羞,不可饶恕。
众人讨伐的情况下,文远清一把火烧了他与柔嘉的小院。
他选择了与柔嘉一样的死法!
黄泉路上,就不让你一人独走了。


第86章 稚子
    文远清身死; 文家秘不发丧; 只薄棺一副; 以无名氏的身份葬在荒郊野岭; 就此从文家族谱中除名。
文远清并无一儿半女; 香火已断。
文家请了数名道士方丈; 作法五天五夜; 文远清死法惨烈,生前也有数条人命在手,文家人唯恐他走得不安宁; 变为厉鬼,搅家害命。
其中,有一名叫玄若的姑子法力高强; 施术时竟引动天雷之相; 令人惊叹不已,至此在京城中声名鹊起。
邀约拜访的人纷至沓来; 名声越来越震。
大梁人最敬鬼神; 历代梁帝也都很是看中; 每朝都设立国师之位; 不过昭华一朝至今仍是空悬。
逝者已矣; 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生活下去。
失去亲人的官员悲痛数月; 也开始正常生活起来,一切看似风平浪静。
可这件事情对文家的影响才刚刚开始。
文家族人均低调行事,文青山称病不出; 求避风头。
昭辉公主为早日带夫君入土为安; 身边带着全部焕然一新的‘仆从’们,低调离京,会蛮族主持大局。
夏花又败,秋叶再落。
“快将库房里的玉枕拿过来,总算是到了得用的时候。”幼旋话语里说不出的开心与兴奋。
幼旋此时梳妆完毕,正准备进宫。
那玉枕十分难得,是幼旋珍藏之物,玉质清亮透润,触手生温,枕面望去满眼的青翠欲滴,乃是少有的一整块帝王绿玉石粗雕而成,只是稍打磨出适合人酣睡的弧度罢了。
玉本有养气安神、镇静疏通的效果,对近日有些苦眠的安乐来说,是再好不过了。
幼旋与安乐姐妹情深,安乐稳坐后宫之主的位置后,曾对幼旋下过一道恩旨,给了她自由出入皇宫的玉牌和见人无需下跪的权利。
幼旋少见如此开心,是因为安乐多年后,腹中又有了动静。
当日她仍为元亲王妃时,生大皇子伤了身体,从此畏寒怕冷,手脚冰凉,体虚易乏,身子有些损坏,这些年来一直也没有身孕。
本在圣上还是元亲王的时候,大皇子甫一出生便有嫡长身份,被封为世子也是理所应当。
可随着年岁渐长,尤其是进了书房跟太傅学习后,所有人都发现,大皇子读书行事总是比寻常孩子……要迟钝些。
所以大皇子到现在还只是大皇子。
就算受尽宠爱,大臣宫人们对他,也只有尊,没有敬。
“你可真是个宝库,总是能拿出罕见宝贝来,真是深藏不露。”安乐见过的好东西不少,可乍一见这极品的玉枕,也是眼含惊奇。
“给皇后娘娘使用也不算埋没了它,皇上大赦天下之举,给娘娘腹中孩儿积了不少的福。”
安乐浑身早有威势,也只有幼旋能在私下里打趣她两句了。
皇后有孕,昭华帝大赦天下,由此可以窥见,圣上是欢喜疯了,消息传出的大半个月来,除了皇后的凤芷宫,就再没去过别的地方。
就连前些日子新封的殷淑妃,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殷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越级晋升为众妃之首,成为贤良淑德四妃之一,贵妃与皇贵妃位置皆空,除了肃安皇后,竟是宫中位分最高的人。
只可惜这个消息还没有捂热乎,封妃大典刚举办没有多久,肃安皇后便怀有身孕,昭华帝随手就把这新封的淑妃放在了一边。
其中分量,孰轻孰重,长着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皇上对这个孩子期望甚重,每日都必得让学士大儒来娘娘这里,之乎者也的说上一通,昨日娘娘都听睡了呢。”
安乐身边的大宫女对幼旋叽叽喳喳个不停,安乐无奈横了她一眼,那宫女赶忙俯身请罪,可面上笑嘻嘻的样子,是一点也不害怕。
安乐低头温婉一笑,轻抚还什么都看不出的小腹,“以前过去就过去了,以后且让本宫好好过日子吧。”
幼旋也是希望,安乐就此能够苦尽甘来。
甘泉宫内,所有下人噤声不语,就算主子仍是笑颜面,可没有人会真的觉得淑妃心情好。
上个提到那边的宫人,现在因其‘八字特殊’,正单衣散发,照大师言,跪在法相殿外的青石阶上,为皇后娘娘腹中胎儿祈福。
为什么穿着如此单薄,淑妃是‘不知道’的,一切都是渡人苦海的大师,慈悲的对那宫人说,脱髻素衣才是信女之态啊!
秋日萧瑟,那宫人浑身只覆单衣,跪在最沁凉的石阶上,什么时候能起,要看菩萨的意思。
“萧妃娘娘,文大人家的换季礼到了呢,这是礼品单子,请娘娘过目。”
宫女正专心致志的帮萧幼琳十指染蔻,额上汗珠沁出,生怕手抖坏了一处,引她震怒。
幼琳抬眼看了那呈递的太监一眼,亲自伸出空闲的手去拿那份单子,那宫女想不到她突然晃身,鲜红的凤仙花汁一下成条状落到玉白的手背上,那样鲜艳刺眼的红,一眼便叫人触目惊心。
萧幼琳本尚好的心情突然差了起来,此情此景,端的是不详。
那宫女手足无措,急得跪在地上,连个整话都说不出来。
萧幼琳不耐,自己拿起桌上丝帛,擦干净了手,挥退了两人。
房中没人时,萧幼琳望着手中信愣愣出神,不知道外祖究竟有什么事情?
多思无益,萧幼琳收敛心神,打开了信件。
……
“皇后娘娘,二皇子前来请安了。”
幼旋与安乐聊得畅快,没想到赶上了皇子请午安的时候。
“这孩子,明明告诉他不必如此,还是天天来这。”安乐嘴里虽然抱怨,实则心中开心熨帖。
幼旋也好奇看向门口。
幼旋与二皇子阴差阳错,从未私下见过。
“儿臣来给母后请安。”清凉温润的童音,叫人心生好感。
幼旋看着小人款款而来,突然有些怔愣住,想起某些往事来。
‘六妹妹,我是你二姐姐。’
两个梳着丫髻的小女孩手拉着手,黏黏糊糊的,若是有好吃的糕,必定是要你一口我一口,谁也不能吃亏。
也许,在一切尚未萌芽的时候,在一切还天真无邪的时候,萧幼琳是真情实意的对她好过。
幼旋心中微酸,她又何尝不是?
儿时玩伴,手帕相交,自己幼时还曾嫉妒过五姐与萧幼琳交好。
多年来,两人对彼此都是置若罔闻,当初与萧幼琳决裂,幼旋心中只有轻松,可现在有些迟来的情绪终是冲击了她。
她没什么难受的,只是有点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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