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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子的为官路-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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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若是女儿也好,”谢笙道,“总归有咱们护着呢,谁也欺负不了她去。到时候我亲自教她练武。”
  这话刚刚出口,谢笙腰间的软肉就来了个九十度的扭转,到底是温瑄没狠得下心。
  “女儿家家的,教什么习武,”温瑄说完,为谢笙揉了揉刚才被拧着的地方,才小声道,“可不能教出粗手臂来。”
  谢笙其实根本没太大感觉,只是配合的做出一副求饶模样,此时听见温瑄后一句,险些笑出来,却是急忙忍住,应道:“我改日去爹那里找找适合女孩子练的,当初大姐和嫂子也学呢,何况又不独是为了叫她能防身,便是强身健体也好。”
  小夫妻两个窝在屋里说话,好半天都不动一动。
  嬷嬷来看了好几回,到底是忍不住进来,请了两人用饭。
  等到次日早晨,谢笙如常起身,见温瑄还没醒,便只亲了亲她的额头,轻手轻脚去了外间,才叫了人进来服侍。
  今日大朝,谢笙便换了一身正经朝服,收敛了面上温柔,又成了外头那个谢郎中。
  今日,可是有一场大戏。


第236章 更新
  谢笙如今是正五品; 在大朝上,本站不到前头去。但因如今排位不分文武,而是按职能部门,故而谢笙站得还比大多数人近些。
  户部除了顶头上的尚书; 紧接着左右侍郎; 再下就是户部司、度支司、金部司、仓部司这几个郎中。细细数来; 统共也就七人。六部统一配置; 人数均等,便站在一处。
  谢笙管户部司的事,算是中中间间。
  等皇帝坐到上首之后; 众人行礼,便分列两边坐在软垫上。各位大佬自然坐在靠近中线的位置; 越往后,便官位越小。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听着宫中内侍故意扯着嗓子说话; 谢笙连眼皮子都不想抬一下,这都成惯例了; 实在叫人提不起什么兴趣。
  不过,在听到这句话之后; 谢笙就在等了。
  不过片刻后; 左都御史起身; 将自己手中的奏折做出了上递的姿势:“臣有本奏。”
  谢笙闭上眼,又很快睁开,只看着堂中的左都御史。
  像是这样的大朝,一般都是讨论一些已知的事件; 很少会有状况外的事情发生,而左都御史这一手,让不少人眼皮子一跳。
  大朝意外有人上奏,已经不是一件普通的事。御史台头头左都御史亲自出来上奏,更是叫人觉得不同寻常。
  再看看左都御史身后,右都御史连带着一干能上朝的御史们面上的愣怔,便知道这事儿他们也不知情。
  如此一来,必然不会是什么小事了。
  “呈上来,”皇帝身体稍稍前倾,做出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模样。
  内侍接收到皇帝的意思,自然迅速下来,捧了奏折回去。
  皇帝一边打开奏折,挑了挑眉,饶有兴致道:“说说吧,也免得叫众位大人心里好奇。”
  左都御史闻言应了一声,便道:“臣要弹劾同僚右都御史何参,枉顾御史之责任,收受贿赂,为报他人私怨,任意弹劾朝廷命官,纵容家人仗势欺人,霸占他人财物,与人勾结掩盖其亲子杀人之罪!”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你外祖是御史台出身,可听闻过此事?”
  谢笙回头看见自己身边,一吏部同僚,正带着满脸八卦看着自己。
  谢笙心内道,我外祖父倒是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此事的前因,甚至连后果都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只是这话可不能拿到外头来说。
  “我外祖都在翰林院呆多久了,怎么会知道,”谢笙吐槽道,“倒是你,你姐夫就在对面坐着呢,他也不知道?”
  这位官员的姐夫就在对面御史台队伍里坐着,此时正惊讶的看着顶头上两位大佬。
  谢笙见那官员摇摇头,又去向别人打听,只做出竖起耳朵听的模样,不再参言。
  其实在场大多数官员在短暂的交头接耳后,都选择了和谢笙一样的做法。
  若非此刻还念着是在大朝会,他们必然要好好的交流一番,说不得能把金銮殿变成菜市场。
  左都御史弹劾右都御史!多大的新闻!
  在左都御史赵大人站出来的时候,不少官员都在心里默了一边最近的大事,尤其着重回忆了一遍,自己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把柄。
  当右都御史何参这几个字出口的时候,虽是朝堂一片哗然,却也有不少人都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而这几项罪名,除了最后那一项,前面那些,朝堂上百分之八十的官员都犯过,平日里只要不闹大,或是有人授意,御史台多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左都御史亲自站出来,还添了这些罪名,说是没人授意,都不可能。
  看这左都御史毫不心虚的模样,不少人都将视线对准了上头的皇帝。
  听到最后掩盖亲子杀人之罪,何参赶忙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这是诬告!臣在御史台多年,一直谨守本分,不曾与人勾结,更从不收人财物。”
  “而所谓臣子杀人之事更是无稽之谈,那是臣子身边的下人,假借臣子之名行事,臣知道此事之后,便亲自提了那下人前去自首,此事已由京城府尹结案,便是那家受了无妄之灾的人,臣也叫人代为前去安抚过。”
  “赵大人身为左都御史,乃御史台之首,却句句谎言,臣请弹劾左都御史诬告朝廷命官之罪!”
  不愧是能从普通御史爬上右都御史之位的老狐狸,这反应、条理,可胜过在场不少人。
  谢笙左右扫了两眼,发现各位同僚面对这御史台内部撕的情形,都是一副喜闻乐见,甚至还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面对何参似乎条条分明的反驳,赵大人半点不心慌,只拱手道:“臣有人证、物证。”
  “何参自来收受财物,从不收房产,只收金银珠宝或是玩器,便是因为那些财物方便藏匿,他在京西有一所民宅,落在他夫人名下,平日里无人居住,却正是用来放这些赃物之处。”
  何参面上飞快的闪过几分震惊与慌乱,若不注意,只怕就要忽略过去,可只要是看到的人心里都清楚,赵大人的话,必然是真的了。
  “一派胡言!”何参一甩袖子,怒气冲顶,若是视线可以杀人,那左都御史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遍了。
  “至于勾结官员,臣经过多方查访,得知右都御史有一本账册,里面记载了所有与他往来的人员名单,而这份账册,据悉就与那些赃物藏在一处。”
  这话出来,不少官员都紧张起来,尤其是真与右都御史有勾结的官员,此刻都深恨何参竟然留下如此把柄。
  “这谎话真是越编越离谱了,”何参背上冷汗都下来了,他恨不得能扑上去将赵大人的嘴给堵住,只求他别再开口。
  “至于他独子行凶……”赵大人顿了顿,才继续道,“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密事,当初何参之子为贱价强买城郊村民王某家中良田,指使手下将王某打的浑身是伤,最后还当着不少村民的面,当场朝着王某头上敲下,见王某当场不省人事,不思救人,还指着王某说那就是得罪他的下场,并故意拖延救治时间,直接致王某死亡。”
  “其后何参与他勾结的几名官员一起,假借捉拿逃犯之名,将那村中所有村民控制起来,才做出所谓的自首举动。”
  “那下人本就是何参家中的家生子,如今那下人的父母妻儿已成了何家几名主子身边最得意、最得用之人。”
  “一个杀人栽赃给主家独子的背主之人,他的亲人,何大人一家还能用得这么好,想必是想再多来几回,背主的戏码吧。”
  赵大人说到此处,又抬起头看着何参道:“敢问何大人,对一个杀人奴仆的亲人,你都能如此对待,那被你派人慰问过的王某家人,此刻又在何处?”
  “赵大人这话说得好笑,做人自来不能以偏概全,便是一家子出了一个背主之人,却也并不意味着一家子都背主吧。而且,我想我需要提醒赵大人,我子并未杀人,请你谨慎言辞。”
  何参将手拢在袖子里,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至于王某的家人,自然是在他们自己家中,我家中下人犯了此等大事,是我监管不严,我已派人表达了歉意,难道我还要从头到尾、事无巨细的过问他家何时添鸡进鸭?”
  扑哧。
  朝堂上有人绷不住,笑出了声,连上头皇帝眼中都露出了几分笑来,瞧着倒像是好心情。
  谢笙也有些忍不住,将手握成拳,放在唇边,掩饰自己的笑意。难怪,这位何大人被誉为是最有可能接任王大人左都御史之位的人。
  谢笙将手放回原处,带笑的眸子渐渐冷了下来,只是像是这样玩弄国家律法,借手中权势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的人,还是别往上继续爬的好。
  赵大人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道:“启禀皇上,何大人口口声声说王家家人去向与他无关,他独子并没杀人,臣却是有人证证明何大人亲自下令要在事情冷淡下来后,杀王家人,更有人证证明,何大人之子当初恶意杀人,最后推出家生子抵罪一事。”
  何参冷冷的看了赵大人一眼,道:“赵大人可别被一些刁民骗了,找些虚假的所谓证据来,到时候赵大人的一世清名,可就都赔进去了。”
  正此时,外头有个内侍匆匆进来,递了一本什么东西,呈到御前。
  原本镇定的何参在看到那本册子的封皮之后,陡然瞪大了眼睛,连手都开始发起抖来。
  谢笙见状,故意没收声同自己身边人道:“何大人这是怎么了,手怎么突然抖得这么厉害,就像是被什么吓住了一样。”
  谢笙身边的官员也很是配合,道:“是啊,我瞧着也不太对,仿佛就是方才那位公公送了什么东西进来之后,是什么东西呢,谢大人可看清了?”
  谢笙其实早知道那是什么,却故意苦着脸摇了摇头:“实在太远了,也就一个晃眼,我就看见是本册子,至于是什么颜色、写了什么字,那就更不知道了。”
  末了,谢笙又道:“不过何大人虽然年纪大了,眼神倒是比我们都好。”
  这几乎就是给何参下了定论,说他认识这本册子了。
  谢笙的声音虽不算大,却也不小,可以说该听见的都听见了,没听见的,也被传得听见了。
  前头温相偏头看了谢笙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谢笙忙闭了嘴,任谁再和他搭话,他也只是指指前头的温相,好生坐着了。
  上首,皇帝正翻阅册子,面上神色越发冷凝,最后他把册子一合,摔在桌面上,僵着脸问何参:“你既然已经认出来了,难道还要朕再说?”


第237章 更二新
  名册一出,何参便是不想认; 也得认了。
  他双膝一软; 跪在地上; 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皇帝冷着脸,也不看他,只道:“取火盆来。”
  殿中此刻鸦雀无声,谁也不知道皇帝想要火盆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也不妨碍宫人迅速的将火盆给端到皇帝面前。
  皇帝最后一次翻看了册子后,当着百官的面; 将册子扔到了火盆里; 看着它烧成了灰。
  谢笙敏锐的注意到,随着火舌的吞噬,有不少人的面色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能站在殿中的; 至少是五品以上; 有实权,或者官阶比较重要的官员,能将这些人串联起来的一本册子,该有多重要?
  这样的册子,说烧就烧,也是需要有极大的魄力的。
  正因为明白这一点,许多人看着皇帝的目光都带上了感激与忠诚; 或许有时候,水落石出,并不是绝妙的处理方式。
  等册子烧完; 面对寂静无声的大殿,皇帝道:“何参纵子行凶,妄图以仆从顶罪,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此时交由刑部主理。”
  “是,”刑部尚书赶忙站了出来。
  何参之事,似乎自此落下帷幕,在他被人带下去之后,皇帝又开口道:“何大人为为朝堂上下鞠躬尽瘁多年,虽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何大人之罪,罪不至死……”
  “皇上……”刑部尚书都想开口求皇帝给个准话,直接说明何参之事怎么处理了。
  皇帝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道:“朕知道,有些先例不能开,甚至还要天下官员引以为戒才行。”
  皇帝道:“从前邸报上从来只写国家大事,自此起,便将这些让人引以为鉴之事也加上去吧,也盼诸君好生约束家人,朕不愿朝中良才美玉,毁在这种地方。”
  邸报是官方办的体制内的重要文书,可以说是全国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即便是在最偏远的区县,也有官员,并凭此来获得朝中最新的政策与消息。
  官员的私生活,或是家中不孝子,从来都是藏着掖着的,这一次,何参家事上邸报,是开先河的大事,日后便是在史书上,何参一家,也必然青史留名,倒是提前完成了何参的目标。
  而这留下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名声。
  许是千百年后,也会有人知道在本朝有个官员叫何参,为了给自己儿子掩盖杀人之罪,断送了自己的前程,更“青史留名”。
  若放在平时,这样的处置方式难免叫人有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毕竟谁家没有那么一两个犬子。
  可如今,却是何参先做了这个初一,为了建造关系网,而私自留下了一些不该留下来的证据,也就难怪如今这些人在皇帝烧掉了所有证据之后,在对皇帝感激的同时,迁怒何参,反倒觉得皇帝这处罚太轻了。
  名册虽然被烧了,何参却还活着呢,只要何参活一天,他们这些人就仍不能安稳入睡。
  皇帝看着底下官员们的表情,不由得轻轻勾了勾唇角。
  何参如今剩下的罪名,绝对无法置他于死地,而何参之子和王家的事情闹到了御前,就必然会被依法处置。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何参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如今还没成亲,留下子嗣,一旦死了,就是绝后,不知道何参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呢。
  皇帝很快压下唇角,用最平静不过的声音道:“退朝。”
  而后,皇帝拂袖而去。
  谢笙混在人群里,和同僚一起跟在温相身后出宫,去了户部衙门。
  谢笙坐在马车上时,想了很多。这件事,或许因一份弹劾他的折子而起,但后续的事情,绝对不是原先的设计和左都御史赵大人自己所能完成得了的,很可能是严瑜在看到了对何参的调查之后,才重新定下的新计策。
  谢笙甚至怀疑,那本被烧掉了的册子,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名册,可谢笙绝对不会去问严瑜。那本册子和上面的东西,可不是谢笙所应该知道的。
  想到今日朝上的严瑜,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真正的皇帝,谢笙心里有些高兴,也有些失措。
  谢笙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他们此刻的距离到底有多大,却也高兴于严瑜的手段越发纯熟老练。
  今日左都御史状告右都御史何参,看似何参倒了,御史台左都御史一家独大,可事实上,首先揭露此事的赵大人只怕也要从这个位置上退下来了。
  何参的册子虽说看上去只有皇帝看到过,可谁能知道赵大人在调查的时候会不会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呢?
  赵大人就算此时说,这一切都是皇帝派人去查,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出自于皇帝的授意,只怕也是来不及的。人们总也只愿意相信他们想要相信的事。
  这件事的后续正如谢笙所猜测的一般,何参的独子在他的努力下到底是被处以流放,终生不得归京。
  虽然明知道只有在京城,只有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才能保住性命,何参夫妻俩到底还是变卖了家产出京。后头听说,是死在了山匪手中,连点子尸骨遗物都没留下。
  同时,作为第一个因私事出现在邸报上的官员,何参名声响彻全国,总归,不算是什么好名声就是了。
  在何参的事情淡下去之后,赵大人辞去了左都御史的职位,进了翰林院,整日和李翰林一道下棋、品茶,倒也乐趣十足。
  又两年,李翰林彻底辞官回家,为几个儿子让了路,谢笙的三个舅舅在朝堂上大展拳脚。
  谢笙也接了身体有些不好的周大人夫妇到自己家中居住。对外是说自己是周大人的嫡传弟子,日后自是要为周大人养老摔盆,对内则是叫两个孩子镇日缠着周大人夫妻,让他们生不起半点想回去单独居住的念头。
  是的,两个。
  温瑄母家那边有生双胎的基因,所以头胎便怀了两个。虽然两个都是女儿,谢笙却高兴极了,甚至还为了两个女儿,特意进宫坑了严瑜不少东西,又难得缠着朱太后要了赏赐,只为日后出门,两个女儿有所倚仗。
  温瑄原本还有些担心,瞧见谢笙态度,又有李氏把自己年轻时的经历讲了一些,才叫她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因生双胎时有些亏损,谢笙一直坚持这两年没再要个孩子,不过因为谢麒、谢岫家都没有女儿,反倒把这两个孩子疼得像眼珠子似的。
  甚至因为宫中严瑜膝下空虚,这两个孩子还享受到了皇帝和太后的加倍宠爱。
  惹得谢笙不止一次悄悄同温瑄说,还好这两个孩子生的早,和皇帝的孩子拉得开年龄差距,不然看如今这模样,只怕要被抢去做人家儿媳妇了。
  谢笙去年就从户部平调到了吏部,如今在吏部更是如鱼得水。严瑜已经给谢笙露了口风,等今年春闱结束,各地官员进京述职的时候,就把谢笙外放出去,甚至连地方都选好了,就是谢侯当初呆的蜀州。
  得了严瑜的准话,谢笙满脸喜气的回了家中,才将将进二门,两个打扮得粉团一样可爱的小娃娃并排着向着谢笙扑了过来。两人本是双生,模样相仿,就和菩萨坐下的童子一般,叫人只恨喜欢的不够。
  “爹爹,爹爹,你回来啦!”
  “爹爹,爹爹,吃糕糕!”
  “好,好!”谢笙俯身一边一个,把两个女儿抱起来,坐在自己肩膀上,全然忘了自己本来还想说事的。
  “哇!骑大马!飞高高!”两个女儿一齐拍手,整个院子里都是她们的笑声、叫声。
  温瑄和周老夫人一同出来,看见这一幕,都不由得笑了起来。从前温瑄还会说一说,可见谢笙和两个女儿从来不听,也就懒得再做这个恶人了。
  等两个孩子闹够睡着了,屋里只剩周家夫妇两个,温瑄才问谢笙:“今儿是怎么了,这么高兴。”
  谢笙闻言道:“今日皇上与我露了口风,再过两月春闱过后,就会派我去蜀州。”
  “果真?”周老爷子夫妇都是满脸惊喜。
  当初谢侯在蜀州的时候,一举把蜀州从当初的下州推到了中州,甚至堪比上州的富饶之地。虽后继者没有他这样的能耐,至少勉强还是守住了蜀州的中州之名。
  如今谢笙再去蜀州,便直接是正四品的中州刺史,连升两级,虽有些快,却也并非出人意料之外,毕竟外放要升官是共识。
  而谢笙外放之事,也没人会觉得有明升暗贬的嫌疑,只看皇帝和太后对谢笙的偏心就知道,谢笙在外头只是走个过场,何况是外放到谢侯曾经打下坚实基础的蜀州。
  到现如今,蜀州都还有不少人记得谢家的恩呢。
  谢笙点了点头,确认了周老爷子的猜想。
  “其实我本不该说这样的话,只是到时候我必然是要带着夫人和两个孩子同去的,所以……”谢笙做出些不好意思的模样,“不知姑祖父、姑祖母你们可愿意与我们同去?”
  温瑄看了谢笙一眼,也默契的来劝周氏夫妻:“是啊,我和相公都还年轻,自个儿去了外头,只怕要忙乱好一阵子,此时若能有长辈在旁帮衬,实是再好不过。”
  其实谢笙提出这样的想法,并非只是想着叫周氏夫妻帮着带孩子,更多的,还是真心把周氏夫妇当做自家长辈,所以不愿意他们这样的年纪还自己孤单的生活。
  当初两人体弱,时不时就要病一场,还是在谢笙强硬的帮着两人搬到自家之后,家里多了人气,又有孩子缠着,两人的身体才好起来。
  如今要是再放两人回去过那样的日子,谢笙是必然不肯的了。
  等温瑄这边说完,谢笙见两人还有些犹豫,忙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我与阿瑄得了两个小的也有两三年,如今去了蜀州,没个三五年是回不来的,便想着是不是等到了蜀州之后,再要个孩子。”
  一听谢笙这话,周老夫人直接拍板:“成,趁如今我们两个老的还能动弹,也回蜀州看看去,只怕当初开的荒地,如今又一片野草,还有当初的老朋友,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见周老夫人已经答应下来,本就有些意动的周老爷子,自然也就半推半就的应了。
  等应下之后,周氏夫妇就对回去蜀州这件事显得比谢笙夫妻还要热心和兴奋,甚至连一干要准备的东西,周老夫人也收拾得齐整。
  温瑄跟在后头转了两天,发现自己完全插不上手,索性便先写了帖子,将此事告诉谢侯李氏等人。
  谁料到了真正启程的时候,李氏因着谢侯之故不能来,谢麒和朱红玉却是带着元宵一同跟了来。
  谢麒身上如今并没授官,倒没有太多限制,朱红玉自离开蜀州,也有十来年不曾见过自己父亲和弟弟。
  当年心里对父亲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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