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商门娇-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杜振熙自落地起就只开了身为“七少”的心窍,对某些事天生缺根筋,毫无所觉的领唐加佳进了水榭,秉持着送佛送到西的精神,一一向姐妹们引见。

    杜晨舞三姐妹难掩好奇的打量唐加佳,唐加佳也满心好奇,目光却更多的停留在江玉身上。

    刚才在清和院和长辈寒暄,她才知道杜府后院还住着位表小姐。

    说是才刚出孝不久,以前没听过见过不奇怪,但能操持杜府家宴,想来是个得宠的了?

    江玉也在暗暗打量唐加佳,察觉到对方目光,心下即得意又不屑,面上娇俏一笑,冲着杜振熙启朱唇,“表哥……”

    唐加佳眉头一皱。

    只是不等江玉再说,先前回事的婆子再次强行歪楼,禀道,“定南王府的小郡主来了,十一少正陪着往水榭来呢!”

    来的是郡主,又不是天皇老子,死婆子三番两次的断她话头是闹哪样!

    江玉气死,偏敢怒不敢言,忙随众人迎出水榭。

    大概是在京城旅居的日子太苦逼,据说定南王嫡长子生得精瘦精瘦的,整个王府的肥肉大概都长到沈楚其,以及小郡主沈又其身上了。

    如江氏所言,沈楚其胖归胖颜值还在,沈又其同样生得玉雪可爱,婴儿肥的小身板活像又绵又软的面团子,叫人一见就欢喜。

    无独有偶,官学放假回家过节的十一少——杜振晟也生得胖乎乎的,不仅是东府的心尖肉,也是西府的眼中珠,彼此一番契阔后,立马被杜晨舞几姐妹搂进怀里,一顿捏圆戳扁。

    杜振晟哎哟鬼叫,水榭内一阵欢声笑语,但沈又其头顶光环,尊贵身份摆在那儿,杜晨舞三姐妹还好,唐加佳和江玉难免拘束。

    杜振熙无意多坐,深知沈又其不耐烦和生人交际的小脾气,遂起身偷眨眼睛,“四叔刚回府,我还没给四叔问安,这就去前头了。小又可要一起?二门花墙那里的一串红、美人蕉,开得可好了。”

    沈又其不爱名花爱杂花,又听陆念稚在前院,忙伸出小胖手要杜振熙牵,“熙哥哥,我和你一起去。”

    杜振晟必须跟上,瞧着沈又其欢欢喜喜的迈着小跳步,顿时不满的嘟嘴,“小又,你不是说好久没见我七哥,才要我陪你来水榭的吗?怎么一听四叔在前头,你就弃暗投明了?”

    看来官学的文化课没教好。

    杜振晟乱用成语骂谁呢!

    谁是暗,谁是明!

    杜振熙表示很生气,但还是要保持微笑,险些把沈又其的手捏爆。

    “我喜欢熙哥哥,我也喜欢陆四叔呀!”沈又其随杜振晟的辈分喊陆念稚四叔,小爪子讨好的挠杜振熙的手心,小胖脸五分纠结五分难以取舍,“当年是陆四叔和熙哥哥救的我,我还想着快快长大,好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呢。”

    说着叹了口气,撅着小胖脸望天,“可惜君生妾未生,陆四叔等不到我长大了,熙哥哥也等不了我长大了。你们一个两个都要议亲,我只好放任自流,能多看你们一眼算一眼吧。”

    看来王府的文化课也没教好。

    沈又其乱用成语成全谁呢!

    放任自流,流去哪儿?

    杜振熙表示很无语,但只能保持沉默,笑看并肩走在一起的两枚小豆丁。

    暗叹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早熟么?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推得风中凌乱。

    杜振晟表示同感。

    沈又其和他同龄,都是十岁,怎么可以小小年纪就这么博爱,左喜欢一个,右喜欢一个呢?

    他小嘴嘟得更高,完全无视强颜欢笑的杜振熙,挨着沈又其咬耳朵,“你喜欢四叔和七哥,那你喜不喜欢我?”

    他们俩才是全方面匹配的青梅竹马啊亲!

    沈又其不望天了,该而望着杜振晟,张大漂亮的黑眼睛上下一打量,“你太胖了,我不喜欢。”

    凭什么嫌他胖!

    凭什么同类相斥!

    杜振晟噎得倒仰,满脸无奈的看着沈又其。

    官学里那个纨绔同窗怎么说的来着?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不明白。

    唉。

    还真是。

    两枚小豆丁一个赛一个像小大人,前者叹完后者叹。

    杜振熙仿佛被雷劈,牵着沈又其的手直接一个打滑,吓得赶紧松手。

    她觉得,她牵的不是手,而是深沉的,代沟。

 第32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世风变化太快,真心呜呼哀哉。

    杜振熙悲从中来,不知不觉走到她前头的两枚小豆丁,正说得有来有去。

    “小又,你这话就说得偏颇了。”杜振晟背着小手,四方步迈得稳稳的,耐心告诉沈又其,“我曾祖母说了,胖子都是潜力股。比如你……咳,你二哥小郡爷,比如我,再长大些褪去婴儿肥以后,必定都是美男子。”

    他觉得不能说女孩子胖,遂半道干咳改口,拉沈楚其做盟友,摆出有力事实道,“我曾祖母还说了,我和七哥有七、八分形似,而七哥从小耳濡目染,和四叔又有七、八分神似。两相中和,我将来必定不输四叔、七哥的美姿容。”

    沈又其听罢再看杜振晟,突然觉得好有道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胖嘟嘟的小脸,“真的?”

    “真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以后,我曾祖母说的话能有错?”杜振晟再接再厉,小胖手一挥,“我明年就要考童生了,在外有官学,在内有四叔。以后我可是要跟四叔一样,考举人功名的。你看,我迟早和七哥一样好看,和四叔一样有学问,小又,你喜不喜欢我?”

    沈又其大眼黑亮,勉为其难的傲娇道,“好吧,我也喜欢你。”

    小女娃轻易被说服,也容易分心,这一刻装小大人,下一刻就回归童心,急着往花墙里钻,“熙哥哥、晟哥哥,我去摘一串红啦!”

    杜振晟悠悠笑看沈又其扑进花丛,转眼瞥向心肝狂抖的杜振熙,小胖手又是一挥,“我知道七哥想问什么。七哥不必多说,我已经打定主意了,将来是要娶小又的。”

    还没学会做生意,就先学会追女仔了。

    杜振熙怒拍开小胖手,质问道,“小十一,你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

    杜振晟跟着江氏住在清和院,身边服侍的人都是江氏亲眼挑亲手管的,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杜振晟卖队友卖得很干脆,“曾祖母呗。七哥别急,我仔细想过了,娶小又对你我、家里都有益无害。常言道抬头嫁女、低头娶妇,杜府想娶定南王府的郡主,也不是不可行的。”

    才怂恿她勾搭沈楚其,转头又教了杜振晟什么鬼!

    江氏真是两手准备两手抓,一个都不放过。

    防不胜防啊防不胜防。

    杜振熙满脸黑线。

    “七哥别恼,也别找曾祖母理论。她老人家是为我们,为这个家好。”杜振晟唉了一声,摇头道,“你们这些大人就是爱多想。我晓得你担心四叔权大势大,心思又深,将来恋栈权势,不肯放手家主的位置。要说没血缘牵绊这事吧,是有些差别和难料的。

    不过四叔尚且不算’家贼’,与其你一个人费心费力的瞎防备,还不如我挺身而出,来个釜底抽薪。只要我能娶上郡主媳妇儿,任东府、西府哪位婶娘、嫂嫂能越得过去?事半功倍,对不啦?”

    说罢皱起淡淡的小眉毛,笑看杜振熙,“如今我也就只有和小又年龄相当——这么一项优势。为着我和小又能顺利培养感情,还请七哥行个好,以后和四叔避讳些,别老抢我的风头。”

    杜振熙抬手揉眼睛。

    眼前杜振晟这副皱眉微笑的小模样,为什么有种无奈而宠溺的看着她的既视感?

    小屁孩子早早就有邪魅一笑的潜质真的对吗!

    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杜振熙再次悲从中来,果断化悲愤为力量,怒抽杜振晟的后脑勺,“先把童生试考下再说这些有的没的!”

    杜振晟被抽得瞬间乖巧,立马化身粘人好弟弟,挂到杜振熙身上撒娇。

    两枚早熟到仿佛鬼上身的小豆丁,捧着新摘的花儿跨进前院花厅,对着长辈就换了副讨喜的童言童语作派。

    杜振晟才“嫌弃”过陆念稚,此刻见着人却眼睛大亮,端茶斟酒好不殷勤。

    他对陆念稚的崇拜、敬爱之情溢于言表。

    概因在场唯一的同辈——西府大少杜振益不靠谱,不存在什么长兄如父,是以在杜振晟心中,陆念稚即是四叔又如父亲,他粘杜振熙,也同样粘陆念稚,撒娇之余透露着仰望式的小儿女情。

    江氏信任陆念稚,杜振晟亲近陆念稚。

    仿佛只有她是以“恶意”揣度陆念稚的坏人。

    突然有种孤军奋战的寂寞感是怎么回事?

    杜振熙继续悲从中来,磕下一饮而尽的酒杯,就见陆念稚眉梢一扬,睨过来一道眼风。

    她只当陆念稚要问总账进度,斜身歪过去,才凑近陆念稚,就听他似笑非笑的耳语道,“别忘了私下找我领家法的事。过完重阳节,来庐隐居见我。”

    老狐狸不仅脸皮厚,记性还忒好。

    孤军奋战什么的,她认了!

    杜振熙暗暗握拳,板着小脸冷漠点头。

    陆念稚眸底泛笑意,长指握酒壶,替憋闷小侄儿续杯。

    这头水榭里,唐加佳也纤指握酒壶,替诸人一一斟酒,谦虚道,“家下人跑去城郊买来的菊花酿,些微薄礼还请姐姐、妹妹们别嫌弃。头一回见面,我先干为敬,多谢姐妹们相邀。”

    她言行得体,即不奉承也不过分亲热,掩袖举杯的动作颇有些爽利劲儿。

    江玉眯着眼收回目光,扫过嬉笑应和的杜晨舞三姐妹,只端起酒杯轻抿一小口,就攥着巾帕压上嘴角,要笑不笑的皱眉道,“这酒也太寡淡了些。不说城里,就说十三行里,就有不少远近闻名的酒庄。唐家下人偏往城郊跑,别是私吞酒钱,以次充好糊弄主子吧?唐七小姐倒是实诚人,说是薄礼,还真是简薄。”

    融贯水榭的秋风吹起她的鬓发,江玉抬手抚上鬓边珠钗,仿佛方才只是无意间漏出几句自言自语,转眼看向杜晨舞三姐妹,略提高声线咯咯笑道,“五表姐、六表姐和八表妹深居简出,见过的好东西怕是有限。我就不同了,没进杜府前,常跟着先父出外开眼界,就说这头上的珠钗吧……”

    她指着杜晨舞三姐妹先前换上的珠钗,又拔下自己头上那柄相似的,略带抱歉的道,“早知姐妹们也戴这样的,我就不戴了。这珠子呀越大越亮越金贵。我这一支,倒压过了姐妹们。是我的不是,珠儿!”

    珠儿意会,满脸傲然道,“这样的珠钗,我们小姐还有三支。是我们太太压箱底的嫁妆,临终前全给了我们小姐,平时哪里舍得戴,再宝贵没有了。表小姐们要是稀罕,回头我给几位送去,借几位戴上几天倒是无妨。”

    借?

    亏珠儿说得出口!

    且当着唐加佳的面说只有三支,这可不是厚此薄彼,而是有意针对。

    没有男眷在场,江玉掐尖要强的本性暴露无遗。

    哪儿来的底气!

    再说那城郊买来的菊花酿,哪里是什么寡淡无味!

    杜晨柳心下冷笑,但也知道窝里斗归窝里斗,对外时万没有自家人打自家人脸的,忍着气正要开口转寰几句,衣摆就被人暗搓搓一扯。

    杜晨舞几不可见的摇头,示意杜晨柳稍安勿躁,正好借此看看唐加佳的性情。

    “我唐家迁居广羊府也有十几年了,倒从不知道,定南王府名下酒庄出产的菊花酿,什么时候沦落到被无知小人嫌’寡淡’了。”唐加佳对着杜振熙,尚且直白热情,对上江玉就只剩在家时的骄横了,无缝对接的嘲讽道,“那些真有底蕴、真有品味的,还就爱往城郊外倒腾。不懂还瞎品评,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这酒方子,是定南王自家琢磨的,每年重阳前后对外不过放出几小坛子。没两分脸面,那是求也求不来的。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没想到竟有人无知无畏到见过猪跑,就当自己真吃过猪肉了。好东西白送到嘴里,不识货就算了,还敢谈什么见识。”

    她本以为江玉是得宠的表小姐,起先还存着交好的心思,后来一听江玉那声娇出天际的“表哥”,心下又是膈应,又是警觉。

    自古表亲出官配,表哥和表妹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简直举不胜举。

    防火防盗防表妹。

    唐加佳已然将江玉拉进一级黑名单,哪里还会客气?

    江玉指使珠儿做打手,她也派出大丫鬟放冷箭,示意大丫鬟撩起裙摆,不屑道,“珠子越大越亮越金贵?也不知是哪里听来的乡下见识!表小姐手里那支连南珠都不是,放到地摊上还有市井小民愿意买。放到十三行的珠宝铺面里,那就是给跑腿伙计玩儿的,连台面都上不得。

    自己没眼力介,拿死鱼眼当珍珠,倒取笑起五小姐姐妹的东珠来了。真要说不是,倒是我的不是。五小姐姐妹们无攀比之心,当真内敛可贵。我却是个不知道爱惜好东西的,东珠再稀贵,我这大丫鬟服侍的好,说赏也就赏了。”

    她的大丫鬟提着裙摆,露出的绣鞋面上,赫然镶着两颗指甲盖大小的玉润东珠。

    光泽隐而不露,却足以彰显上乘品质。

    要炫富是吧?

    她拿东珠给丫鬟镶鞋面,够不够土豪?

    不仅土豪,还是真土豪。

    江玉不过是西贝货,只嫌不够打脸的!

    杜晨芭默默戳了戳头上姐妹同款珠钗,歪头看着那双绣鞋,大眼睛眨呀眨。

    杜晨柳憋笑憋到内伤,看着江玉主仆面上开染房,恨不得抚掌称快。

    不过她低估了江玉的“能屈能伸”。

    “五表姐,我今天就不该出面操持家宴,辛辛苦苦反而接二连三受人编排。”江玉找准目标,直奔杜晨舞而去,攥着珠钗捂着巾帕哽咽道,“我一心为爹娘守孝,不了解外头的吃穿玩乐倒成了罪过。有心认几个闺中手帕交,却因着说错话,就被人轻看踩低,我可真是冤枉啊……”

    冤枉你母亲的。

    说江玉蠢,是真蠢,要说江玉聪明,也是真聪明。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简直切换自如。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水榭里不止三个女人。

    氛围瞬间一路走低,气压黑沉。

 第33章 锦绣之下藏龌龊

    杜晨舞略气闷,要是放在平常,以她的泼辣脾气早就有一句算一句怼到江玉脸上了,偏碍于场合不对发作不得,气闷之余,又有些喜忧参半。

    她和杜晨柳暗暗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赞赏之意。

    唐加佳的性子在闺秀中算不上出格,厉害是厉害了点,但以东府的境况来论,未来嫡长孙媳厉害些未必不是好事,且唐加佳言之有物,并非无理攀咬。

    姐妹俩眼神交流完毕,杜晨舞少不得出面打圆场。

    “公道自在人心。表小姐冤枉不冤枉,大家都听得见看得见。今天这水榭布置得舒适,酒菜茶点没有一样不好。表小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杜晨舞笑容得体,探手替江玉重新簪好珠钗,斜睨着珠儿斥道,“这钗子既然是表小姐先慈的嫁妆,就更该妥妥当当的收藏好。表小姐一时想不到,你做丫鬟的就要想到前头。以后别再说什么出借的混话!”

    一番话说得绵里藏针,即让人挑不出错处,也算是各打五十大板,谁也没偏袒。

    江玉的珠钗再不值钱,也是亡母的遗物,任谁都没资格看不起。

    唐加佳闻言回过味来,不禁暗恼自己一时邪火上头,失了分寸。

    不过,身为常年混迹后宅、自小修炼宅斗心法的大家小姐,必须进能动口噎死人,退能动手转圈圈,假惺惺握手言欢什么的,这点技能谁还没有?

    唐加佳同样能屈能伸,心知杜晨舞才是正经小姐,即年长又是长姐,说话份量不同,便忍着恶心握住江玉的手,又拉住杜晨舞的袖口,即羞且怯地赫然道,“我头一次独自出门交际,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要多谢五小姐指点。江表小姐,我这人心直口快,你别见怪啊。”

    只是心直口快,并没有说错做错。

    唐加佳打起嘴皮官司来,不比江玉段数低。

    杜晨舞和杜晨柳相视暗笑。

    江玉哽咽不下去了,强忍着没有甩开唐加佳的手,犹带泪意的笑容同样又羞又怯。

    水榭里的气氛再次热闹中透露着微妙,头先回事的婆子也再次直入水榭,皱着老脸道,“五小姐,外头不知哪儿冒出个疯女人,冲着府门只管磕头叫屈。前院管事不好赶人,您看是报给老太太,还是您点几个内院的管事妈妈去看看?”

    杜晨舞等人俱是一愣。

    江玉却是展颜一笑,这一回不仅不气婆子无礼,反而恨不得夸婆子几句,当下一甩巾帕,掩唇讥诮开口,瞟着杜晨舞三姐妹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哪儿是不知名的疯女人呀?我看呐,是外头的风流债按耐不住,上门讨债来了。”

    杜晨舞眉头一皱即松,果断无视江玉,又目露安抚的看一眼同样心有所悟的杜晨柳、杜晨芭。

    她们虽是没有话事权的小辈,但西府长辈捂得再严,她们也听到了些风声,晓得祖父杜仁瞒着家人养了个外室。

    内情不明,与其瞎掺和,不如假装没事儿人。

    她当机立断,决定将粉饰太平进行到底。

    唐加佳却无法无视江玉的意有所指,她是来做客的,不是来围观杜府丑事的,遂不动声色的闲话几句,便找了个体面借口告辞。

    她这般识趣,杜晨舞三姐妹反而越加高看她一分,亲亲热热的将人送出二门,便各怀心事的散场。

    这头唐加佳抬脚登车,到底心下好奇,忍不住偷偷往杜府大门瞟去。

    只见漆门石阶下,跪着个砰砰磕头的清丽妇人,梨花带雨声线虚弱,叫屈的哭声不甚清晰,只依稀听得出是在哭求见西府二老爷杜仁一面,加之重阳节全民放假,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不少人都闲得上前围观热闹,倒堵得杜府大门混乱不堪。

    既然和东府无关,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妙。

    唐加佳不再探看,命车夫飞车离去。

    消息传到前院花厅,吃得半醉的杜仁顿时酒醒了一半,老脸黑红一片又气又急。

    他好容易说动江氏哄住大吴氏,本待脸上的抓伤养好能出门了,再亲自往外宅走一趟,将自己想出的好主意好安排告知芸娘母女,让她们娘儿俩高高兴兴,哪想他明明让人送过稍安勿躁的口信,一向明理柔顺的芸娘竟招呼也不打一声,找上门来坏他的盘算!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妇!

    杜仁暗骂一声,强端着尊长架子解散宴席,急匆匆往外走。

    杜振熙收回略复杂的目光,视线触及好奇懵懂的两枚小豆丁,心下不由苦笑。

    锦绣之下藏龌龊,小豆丁们再早熟,也还没到接触这类事体的时候。

    她一手牵一个,一边闲话转移小豆丁们的注意力,一边和杜振晟一起送沈又其回王府。

    并未察觉陆念稚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眼中若有所思,静立花厅片刻,便径直往清和院而去。

    凑牌桌的江妈妈早已点了几个粗壮婆子,领人往前院支援,小吴氏则慌忙离座,杵在大吴氏身后深深垂着头,听见陆念稚来了的通传声,忙趁机避让出去。

    大吴氏本满心恼恨,正待杀将出去手撕小三,一瞅见陆念稚就莫名心虚,忙扯出个强笑道,“恩然来啦?瞧这脸红的,我让人上碗醒酒汤?”

    “你也别瞎忙了。都坐下,正好把话说清楚。”江氏目光如刀,戳得大吴氏噗通落座,转向陆念稚捏着眉心叹道,“你二叔在外头养了个女人,女儿已经及笄将满十六了。原先听你二叔夸得天花乱坠,我还当真是个好的。

    本来想着明天让你二叔、二叔母带去奉圣阁仔细相看相看,你要是也觉得合适的话,就说给你做媳妇。一来知根知底,二来也不至于委屈你,这三来,也能让你二叔留着点老脸。如今看来,那女人不是个懂事的,是我想岔了……”

    大吴氏顿时急了,偏不敢顶嘴,又正恨着芸娘,真是说好说歹都不是,只吧嗒吧嗒噏合嘴唇,活像被抛出水面的鱼儿。

    “二叔、二叔母一片好意,也是您的一片苦心,您可别为个外人怪上了自己。”陆念稚瞥一眼闻言松口气的大吴氏,面露意外之余,答得倒是出乎意料的干脆,“既然是您和二叔、二叔母的意思,我自然全凭您三位做主。只是……”

    他话锋一拐,重点跟着一歪,“之前小七来庆元堂见我时,只说您要替我选亲,却没说具体定的是何人。小七瞒我倒瞒得紧,否则何至于人都找上门了,我还一头雾水。”

    “八字还没一撇,怎么好宣扬得人尽皆知?”江氏见陆念稚云淡风轻,拳拳孝心半点不打折扣,一时愧疚一时欢喜,心头交织着复杂情绪,面上疼爱同样半点不掺假,“你错怪小七了。她可没瞒你,她只知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