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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门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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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多分些铺面和差事给大哥。只盼大哥记吃也记打,能知错就改。”
她表示杜晨芭想太多了,顺着话茬给小吴氏母女四个一记定心丸,“叔祖父没了’外人’牵挂,今后也能将心思都放在西府生意上。等年后奉圣阁开始正经对外营生,还要请叔祖父帮着分摊些事体。这也是曾祖母和四叔的意思。”
杜仁和杜振益谋的是利,那就给他们利。
东府给得起,但也只给这么一次机会,杜仁和杜振益要是还学不乖,也不必再讲什么血脉亲情。
小吴氏和杜晨舞、杜晨柳闻言不禁大松口气,此时再纠结连日来的羞愧情绪反而矫情,遂大大方方地对杜振熙送去感激的“秋波”,又轻言细语的开解杜晨芭。
杜振熙自觉功成身退,正想松开杜晨芭的手,却叫杜晨芭反手握住,耳听杜晨芭语带期艾地又问道,“那、那四叔呢?四叔怪不怪祖父,怪不怪吴五娘?”
这正是方才在霜晓榭,杜晨舞和杜晨柳想问杜振熙,而来不及问出口的话。
姐妹俩顿无接连被杜晨芭无视的不满,齐刷刷转头看向杜振熙。
陆念稚的心情如何,才是杜晨芭想问的重点吧?
别说杜晨舞三姐妹,算上杜曲和小吴氏,包括杜仁和大吴氏在内,西府就没有一个不“怕”惹陆念稚不高兴的。
杜振熙心下撇嘴,面上轻松根本不用作假,“吴五娘做错事,是她们母女居心不良,认真论起来,叔祖父同样被蒙在鼓里,也算是凭白被带累的。四叔当初肯应下亲事,无非是尊着曾祖母和叔祖父的心意。如今亲事不成,四叔要怪,也只会怪祸首。”
更别说最后得利的是陆念稚,往后谁还能拿捏他的亲事?
只怕陆念稚那老狐狸不仅不怪吴五娘,还乐得看吴五娘自己出幺蛾子。
杜振熙腹诽归腹诽,无意多说其中细节,免得杜晨芭再多想。
“七哥,四叔真的不怪叔祖父?”杜晨芭却仿佛不放心似的,一再确认道,“你不恨大哥,四叔那样疼你,是不是也不会因为你不喜大哥?西府呢,四叔是不是也不会因此,就连带着不喜西府?”
杜振熙闻言一愣。
貌似陆念稚对她和江氏、杜振晟比较有“亲情”观念,言行举止常有亲昵,对西府诸人,似乎谈不上喜恶,从来只做寻常交际来往,遵循礼数之余略显疏离。
陆念稚外热内冷,没事不去西府,提也少提西府诸人。
没有喜欢,又何来不喜?
杜振熙思考完毕,笃定点头道,“不会。”
杜晨芭紧张的小脸顿时放晴。
心结已解,杜振熙瞥一眼同样神色一松的杜晨舞和杜晨柳,心下又好笑又无奈,起身告辞道,“八妹好好休息,我就不多坐了,改天再来看你。”
扫过被面的袖口却徒然一紧,叫杜晨芭再次紧紧攥住,指尖温度竟比之前更凉,透过衣料不可错辨的传递到杜振熙的手臂上。
杜振熙讶然。
“七哥,我还有事想请你帮忙。”杜晨芭黑亮的双眼一闪,似不敢和杜振熙对视,偏头看向小吴氏和姐姐们,目露恳求的道,“娘、五姐、六姐,我想和七哥单独说说话。”
她鲜少露出这样郑重的情态。
杜晨舞和杜晨柳既觉新奇又觉古怪,嘴里嗔怪道,“我们问你话,你什么都不肯说。轮到七弟,你倒是什么都肯说了。还有什么悄悄话要和七弟说,连我们都不能听?”
杜晨芭小脸微红,闪烁其词地不接姐姐们的话茬,只嘟着嘴看向小吴氏,“娘……”
全然恢复往日缠着人撒娇的小女儿模样。
小吴氏心头一软,一来放心有杜振熙在,二来不愿拂病人的心愿,遂顺着杜晨芭的意思一手拉一个,揽着杜晨舞和杜晨柳往外走,“你这一晕,倒累得你哥哥姐姐们都不安生。我先送晨舞、晨柳回去,回头让厨下做些茶点送进来。当着你七哥的面,你可别再孩子脾气,不肯吃不肯喝叫你七哥笑话。还有大夫开的药,一会儿送进来,你也要乖乖都喝了。”
杜晨舞和杜晨柳笑着回头,“七弟,八妹要是再不肯吃药,你就喂她吃,看她羞不羞!”
母女三人知情识趣,边说边笑的飘出内室。
杜振熙重新坐回床边,看着被打趣得不好意思的杜晨芭微微笑,扯了扯袖口揶揄道,“八妹,我的袖口要被你抓皱了,还不放手?”
刚才作为知心“哥哥”,拉拉妹妹的小手也就罢了,现在二人独处,再拉来扯去的不太像话。
杜振熙很有“七少”自觉的正襟危坐。
杜晨芭闻言小脸更红,慌慌张张松开紧握杜振熙手腕的手,指尖在被面上画圈圈,画来画去又默默划上杜振熙的袖口,小心翼翼的揪着一角衣料,咬着唇低声而毅然地道,“七哥,求你帮帮我。”
什么事严重到要用个“求”字?
杜振熙神色一正,顺着杜晨芭的力道靠近床头,做侧耳聆听状,“八妹想要我帮什忙?只要是我能帮的,一定尽力帮你。”
“七哥,这事……只有你能帮我,我也只能求你帮我。”杜晨芭死死攥着杜振熙的袖口,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闪过犹豫和茫然,最终只剩满满的羞涩,“求你帮我和四叔说一声,我想私下见四叔一面。求、求你帮我安排个妥当的地方,我有很重要的事和四叔说。”
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的求见陆念稚?
还得通过她居中联络,搞得跟男女私会似的。
杜振熙哑然失笑,表示她果然搞不懂小儿女心思,直起身皱眉道,“这算什么大事?你想见四叔,只管往庐隐居知会一声,自去见四叔就是了。不过四叔最近常出门交际,你是担心找不着人?我帮你去前院门房问一问?”
“别问!不能问别人!”杜晨芭松开杜振熙的袖口,急得连连摆手,又抱着杜振熙的手不肯放,生怕她现下就转身往外问人,发颤的声音险些没破音,“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七哥,我想私下见四叔的事,只能你我和四叔三个人知道!”
这……岂不是真成了不可告人的私会了?
杜振熙心下大奇,被杜晨芭的急切模样唬了一跳,忙又倾身靠近,继续竖起耳朵道,“八妹别急。你说清楚是为了什么事,我才好请动四叔不是?”
杜晨芭表示她家七哥说得有道理,微微松开杜振熙的手,忽然深深垂下脑袋,指尖改而在杜振熙的手臂上画圈圈,声若蚊呐地道,“我、我想亲口告诉四叔,我、我喜欢他。”
原来如此。
杜晨芭喜欢陆念稚啊!
杜振熙点头点到一半,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她歪头努力去看杜晨芭埋起来的小脸,半是纳闷半是奇怪地道,“我知道你喜欢四叔。上回四叔给你和五姐、六姐送了手信,你得了之后还特意让五姐下厨做点心,当作你们姐妹的回礼送去庐隐居。里头一大半是你亲手做的,四叔知道你的孝心,也知道你喜欢他。”
“不是,不是七哥说的那种喜欢。”杜晨芭似下定了决心,猛地抬头直视杜振熙,画圈圈的指尖只差没掐进杜振熙的臂肉里,低低的嗓音越发打颤,“不是晚辈对长辈的喜欢,是、是女子对男子的喜欢。七哥,我喜欢四叔,我想正式和四叔表白心意。”
原来如此。
杜晨芭是拿陆念稚当男人喜欢啊!
杜振熙点头点到一半,忽然全身僵硬当场石化,咔咔咔抬起手,非常不雅地掏了掏耳朵,愣愣道,“八妹,你说什么?”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太对的事情,如果不是幻听,那一定是她理解错了。
“我、我说我喜欢四叔,我想嫁给他。”杜晨芭话一出口,紧绷的身心倏忽放松下来,语气很有些解脱的意味,期期艾艾的凑近杜振熙,和她家七哥分享起自己的小秘密来,“吴五娘能和四叔议亲,我也能嫁给四叔。七哥,求你帮帮我。”
杜振熙一手卡着耳朵眼,一手汗毛倒竖的挣脱开杜晨芭的手,瞬间弹出三尺远,紧贴着内室墙面一脸见鬼状,“八妹,你说什么!”
这次不是疑问,而是责问。
杜晨芭喜欢陆念稚,还想嫁给陆念稚?
陆念稚是叔叔啊亲!
杜晨芭是侄女啊亲!
虽然没有血缘……
虽然有吴五娘做前例……
但吴五娘和杜晨芭能一样吗喂!
杜振熙生平一第一次,觉得自己智商堪忧脑子不够用。
天地神鬼哟!
求让她原地爆炸!
第72章 为什么不能嫁他
“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没有半句假话。七哥,你不相信我吗?”杜晨芭睁大双眼,望着突然弹开的杜振熙满脸迷惘,略显虚弱的小脸才露出丝失望,转眼就被急迫代替,“七哥!那天家宴在水榭里,你和五姐、六姐说起我的亲事,我说我不嫁人,也没有半句假话!七哥,你信我!”
几个意思?
原先立志不嫁别人,现在立志要嫁陆念稚?
信哪一个都很吓人好不好!
杜振熙顿时吓出双下巴,脖子一缩后脑勺撞上墙面退无可退,下意识的不愿面对残酷现实,一边转身面壁,一边伸手表示拒绝,“八妹,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七哥,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自己在说什么了……”杜晨芭小肩膀一垮,有些颓然的蹙起眉头,平滑的额间皱出一汪轻愁,“虽然有大哥疼我,但是我从小到大最羡慕的,是七哥和十一弟。我一直以为,我只是羡慕四叔是你们的四叔,是东府的四叔,才、才总是忍不住偷偷留意四叔。
直到……直到府里说你要和唐家议亲,外头又传出四叔也有意议亲的消息,我才发现这其中的不同。七哥要娶亲,我只担心未来七嫂性子怎么样,会不会像七哥一样对我好。
但四叔要娶亲,我满心满脑想的都是未来四叔母别对四叔好,四叔也别娶什么四叔母。我、我喜欢四叔,一想到他要娶亲,我就难受,心里难受得一抽一抽的疼……”
杜振熙表示她脑子也难受得一抽一抽的疼!
确定面壁无用、原地爆炸无望后,只得认命地转回身面对杜晨芭,一触及杜晨芭耷拉肩膀的小身影,就忍不住闭了闭眼。
能把惊天动地的鬼话当义正言辞的人话说,可见杜晨芭心意决绝,这事,由不得她不听,这忙,由不得她不帮。
忙要怎么帮,才是难题。
如果生意上遇到难题,她会怎么做?
杜振熙闭眼静思三秒,悲催的发现她脑中滚过的不是算珠口诀,就是掌柜伙计的嘴脸,全无和小儿女心思有关的干货。
杜晨芭的情感难题,完全不在她的业务能力内怎么破!
她能把江玉裹成粽子怒抽一顿,总不能把杜晨芭也五花大绑怒斥一顿吧?
杜振熙无比苦恼地挠了挠头皮,扶着被墙面撞歪的发冠默默飘回床边,胆战心惊的挨近杜晨芭,尽量平心静气的开口道,“所以,你是因为察觉到自己的心意,才病倒的?”
“一开始只是心里闷得难受。后来奉圣阁夜宴,真见到要和四叔议亲的对象,看着有血有肉的活人在眼前晃,就觉得气都喘不过来。”杜晨芭缩了缩肩膀,仿佛不愿想起最挣扎痛苦的那几天,本能寻找精神寄托,又蹭着被面揪住杜振熙的袖口,喃喃道,“曾祖母和祖母相看吴五娘,我和五姐、六姐不能往长辈那桌凑。等吴五娘被接进东府,我想私下见见她,却找不到机会。再后来就听说了大哥和江玉的事……
大哥被送去庄子,吴五娘却被接进西府。祖父给她安排了僻静的小院子,又让人好吃好喝的供着她。我只当她和四叔的亲事已经落定了,偏偏无能为力想不出办法,就、就病倒了……”
有血有肉的活人?
吴五娘险些没变成没血没肉的死人。
杜晨芭用词清奇,脑洞也挺清奇的。
难道不止是东府子嗣有毒,西府家风也有毒?
上到杜仁大吴氏,中间夹个杜振益大少奶奶,下到杜晨芭,各顶各想的做的都这么另类!
杜振熙忙默念三遍算珠口诀压惊,硬着头皮再问,“所以,今天你一知道四叔和吴五娘的亲事没成,一想通吴五娘的真实出身后,就决定和四叔表白,决定要嫁给四叔?”
虽然她不懂小儿女心思,但生意上的难题要靠追本溯源才能彻底解决,想来要解决情感难题的大方向也差不离,问清楚杜晨芭的心路历程,总是没错的。
杜晨芭只当杜晨熙已经肯信她、帮她,小脸大亮的猛点头,不揪袖口改握杜振熙的手,耸着小肩膀靠向杜振熙,额头碰着额头抿着嘴害羞笑道,“七哥,这事只有你能帮我了。四叔最疼你了,满杜府除了曾祖母,也就你能随意出入庐隐居。你帮我约四叔吧,我要亲口告诉他,我喜欢他想嫁他,绝不会像吴五娘那样,辜负他。”
辜负个鬼哟!
杜振熙条件反射的又想弹开,碰到杜晨芭软热的额头,突然无力到不想避让,顶着杜晨芭的脑袋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二人亲热说话的小姿势,本该是“兄妹”和睦的最好表现,额头相碰的一声响,却听得她心惊肉跳。
杜晨芭这副害羞雀跃的样子,全然是恋爱中的小女人情状。
如果不是妹妹而是弟弟,她大概早一巴掌拍醒杜晨芭了。
杜振熙脑补了一下画面,又不得不摇头否决。
换成杜振晟,她也舍不得又打又骂。
再看杜晨芭眨着大眼望着她,眼底装得满满的,全是依赖和恳切。
杜振熙顿觉眼睛刺痛,倒吸回浊气,抬手揉鼓跳的额角,“八妹,这事……我没办法帮你。”
“那你偷偷放在心里,回去仔细想想,等想出办法再帮我,我不急的。”杜晨芭理解的重点全错,反而放下心似的捂嘴笑,脸红红的歪楼道,“七哥,我现在没事了。你干嘛揉我的额角,我头不晕了。”
诶?
揉错人了?
杜振熙微笑中透露着尴尬,抬眼见杜晨芭的额角都快被她揉红了,忙收手想挪回自己脑袋上,心乱如麻之余一时没控制住势头,啪一声拍上自家额角。
轻响未落,身后乍然碾过一阵噼里啪啦脆响。
杜振熙和杜晨芭齐齐吓了一跳,双双转头看向内室门口,就见门帘下阴影覆水渍,砸地的茶具药碗破败成片,光亮的瓷器碎片白的刺眼,一瞬席卷的药味,同样浓得刺鼻。
厚重门帘一起一落,现出小吴氏煞白的脸,她垂手捏着托盘,身形一晃指间脱力,干着嗓子开口道,“晨芭,你说你要嫁谁?”
托盘哐当坠地,却盖不过小吴氏轻得虚无的话音。
杜振熙心口一跳手一抖,才想去捂杜晨芭的嘴,就被杜晨芭攥住压上被面,挺直脊背直视着小吴氏毅然决然道,“娘,我说我要嫁给四叔。我喜欢四叔!”
杜振熙闻言恨不得先戳聋小吴氏的双耳,再堵死杜晨芭的嘴巴,心中不可自控的怒而吐槽:杜晨芭亲,你是妹妹不是壮士,视死如归个啥子哟!
她惊得身心分离,小吴氏却毫无反应,只静静看一眼杜晨芭,极其缓慢的转动脖颈,目光落在百宝阁旁的美人瓶上,才仿佛活过来似的突然伸手,操起瓶里插着的鸡毛掸子,转眼间高举单手的影子就压上了背面。
杜振熙睁大双眼,心中再次不可自控的怒而吐槽:小吴氏亲,你是人不是鬼,瞬间漂移个啥子哟!
她表示受到了惊吓,小吴氏表示女儿疯了她没疯,挥着鸡毛掸子就往杜晨芭身上招呼,“不知廉耻的不孝孽障!与其留着你丢人现眼,我还不如先亲死你!”
杜振益被小吴氏揍成狗的惨烈画面窜出脑际。
杜振熙惊得魂走脊梁骨,忙旋身扑向被面,张手张脚的牢牢抱住杜晨芭,确定将人护得密不透风了就分出神喊道,“二伯母!八妹是女孩子,打不得!打不……”
得字卷在舌尖,转瞬化作一声痛呼。
鸡毛掸子抽在背上的痛楚不是盖的。
小时候她犯了错,陆念稚拿木尺罚她打手心,都没这么痛!
险些没把她的裹胸布直接给抽崩了!
杜振熙咬着牙直嘶气,突然有点担心——杜曲私下是怎么和小吴氏夫妻相处的,怎么样的日常才能练就小吴氏这一手不为人知,又快狠准的揍人手法的?
细思极恐。
西府家风果然有毒?
然而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的裹胸布貌似略松动。
杜振熙忙反手按上脊背,一手按着杜晨芭的脑袋死死护着不肯放。
小吴氏见状脸色越发白得透明,她自知这一下下手有多重,再看杜振熙捂着脊背呼痛,只当打着了要害,忙丢开鸡毛掸子去揽杜振熙,“小七?小七!你、你怎么样?你护着这孽障做什么!快让我看看,快坐起来……”
“二伯母,我没事,没事。”杜振熙皱着脸坐起来,一边吸引小吴氏的注意力,一边把杜晨芭往床里头推,干笑道,“八妹年纪小不懂事,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能劝好她。您别气坏了身子,坐下好好说,好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大哥做错事该打,我做错了什么娘上来就要打我?”杜晨芭不肯退开,抱着杜振熙的手直掉泪,心疼地一抽一噎,从后头紧贴着杜振熙的背,似乎这样就能减轻杜振熙的痛楚,盯着小吴氏的眼中却满是倔强,“吴五娘能和四叔议亲,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四叔?吴五娘嫁不成四叔,我为什么不能嫁四叔?
一个养在外头十几年的庶出知道什么,了解什么!她不知道四叔的好,不了解的四叔的好,我知道我了解!我就是喜欢四叔,我就是想嫁四叔!除了四叔我谁都不嫁!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我为什么不能嫁他!”
喜欢一个人是没什么错。
错就错在喜欢的那个人不对啊喂!
杜振熙心情复杂无匹,只能牢牢挡在杜晨芭身前,抬眼望住小吴氏,轻声道,“二伯母,越是简单的人复杂起来,是不是越难解?”
谁小时候没有二过?
杜晨芭此刻这般倔样儿,不能先礼后兵,只能先礼后礼一直礼。
她请小吴氏坐下好好说,不是拖之决,而是真心想坐下好好说。
小吴氏闻言愣怔,惨白的面色浮起一层灰败。
第73章 还能这么操作
门帘下的狼藉无人收拾,茶渍混合着汤药汇成一条污浊的痕迹,吃进地砖缝蜿蜿蜒蜒,舔上锦杌子的翘头凳脚。
锦杌子上坐着杜振熙和小吴氏,床上窝着杜晨芭。
杜振熙摸着鼻子暗吸一口气,开口想说话,却见小吴氏若有所觉地摆了摆手,灰败的脸正正对着杜晨芭,神色愣愣,落在杜晨芭身上的目光一阵阵发直。
诡异的静谧,越发衬得汤药泼洒出的苦味刺鼻,浓烈得令人鼻头发酸。
杜晨芭扑簌簌滚落的泪珠掉得更凶,小吴氏喊打喊骂她不怕,小吴氏冷静默然她反而心里发慌,哀求地看一眼杜振熙,又小心翼翼去拉小吴氏的手,“娘……”
“晨芭,你问我你为什么不能嫁恩然……”小吴氏目光聚焦,垂眼看向杜晨芭柔若无骨的小手,母女俩交叠的指尖一样冰凉,她的语气也含着不容错辨的凉意,“那我反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能嫁给恩然?”
她一开口,杜晨芭精神一振。
“四叔尊着长辈的心意,能接受和吴五娘议亲,同样能接受和我议亲。”杜晨芭慌怕的小脸由白转红,羞涩染上眉角眼梢,交织出一片绯红,“四叔最疼七哥,曾祖母也最疼七哥。只要七哥肯私下帮我,等我和四叔表明心意后……再帮我说服曾祖母,曾祖母点头的事,祖父、祖母也不会反对。
吴五娘能做西府的’表小姐’,我也可以。东府能收留一个江玉,就能再’收留’一个我。到时候我成了东府的’表小姐’,不也和吴五娘差不多……明面上的身份不叫人挑出错来,我就能嫁、嫁给四叔了。”
听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
个鬼!
杜晨熙一脸错愕:原来杜晨芭根本只有勇,而无谋。
感情复杂,思想简单。
她啼笑皆非,顶着一头黑线无语地看向小吴氏。
“你想学吴五娘?那你可知你要做’表小姐’,就再不是我西府的八小姐,再不能做我和你爹的女儿?”小吴氏灰败的脸也由白转红,羞恼溢出眼角嘴边,交错成一片通红,“你一口一个喜欢,一口一个要嫁。只顾及你自己,可曾顾及过你’喜欢’、你’要嫁’的恩然?
恩然对小七、小十一如何,对你和你五姐、六姐,你大哥又如何?想来你比我清楚,恩然可有对你哪里不同,表露过一丝异于他人的心思?你想要的,别人未必能给,未必愿意给!
表露心意之后呢?你让恩然往后如何自处?又让夹在中间的小七往后如何自处?好,你不在乎陷恩然和小七于不义,你是不是也不在乎我和你爹,连你大哥五姐、六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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