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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门娇-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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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不知陆念稚那一声“小奇”,发音含糊尾音绵长,听着倒像在喊小七。

    小七杜振熙和陆念稚同步了,看着摒退丫鬟,满心欢喜理着半旧汗巾帕子的杜晨芭,也觉得眼睛疼。

    “七哥,你知道四叔喜欢什么花样吗?我看庐隐居的半山上,除了翠竹还种着梨花和桃花,不如我就绣白色的梨花和粉色的桃花?”杜晨芭依旧自己问得高兴,不需要杜振熙真的回答她,手中旧物翻来覆去,忽然兴奋道,“以前没发现,现在才觉得屋里挂帷幔还挺有意趣的!”

    说着就喊丫鬟,要开库房取布匹,也要把自己的小院子装点成“鬼屋”范儿。

    以前还笑话霜晓榭,现在看庐隐居也这样,就觉得好要有样学样。

    纯粹是爱屋及乌。

    杜振熙本想采访下杜晨芭今天见过陆念稚之后的感想,见状还有什么好问的,想着日常有小吴氏盯着,不怕杜晨芭出格,遂抽着眼角默默飘走。

    等她再陪着杜晨芭去庐隐居时,就发现二进院落开阔而清爽,帷幔早已撤得干干净净。

    既然陆念稚想和她保持距离,她自然不会白目到去关心帷幔的去向,权当没看见。

    只略表同情的瞥了杜晨芭一眼,才挂上的帷幔只怕又要拆掉了。

    杜晨芭只是想和喜欢的人用一样的东西,住在相似布置的屋子里,情绪只低落了片刻就又振作起来,心不在焉的和杜振熙盘账、画图,临到告辞时,才期期艾艾凑到廊内,送上绣好的汗巾,“四叔,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您喜欢吗?”

    陆念稚对西府的人不冷不热,对隔房的侄女们一向尊着礼数态度和善,闻言道了声“不错”,随手放到紫檀案旁的篓子里。

    只是不错,而不是喜欢,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杜晨芭眼睛微暗。

    黑猫却是眼睛一亮,蹭了蹭软软方方的新汗巾划做自己的地盘,团上去当成自己的新窝睡了。

    杜振熙瞧着就欢喜,捂着鼻子伸长手,逗着黑猫,杜晨芭见状忍俊不禁,跟着揉搓起黑猫来。

    二人一猫,闹得欢腾,连守在廊下的练秋和拂冬,也不由伸长脖子瞧着好笑。

    其乐融融,却令置身事外的陆念稚深觉刺眼。

    他明知不该迁怒心无杂念的杜振熙。

    却忍不住心潮起伏,有些恼杜振熙的没心没肺。

    他忽然就改了主意,挑着眉梢笑看杜振熙,“小七,你这么喜欢小奇,就把小奇领走好了。等箱笼理好,你一并把小奇接走。”

    至于是要交给杜振晟还是沈楚其帮着养,就不关他的事了。

    杜振熙闻言气闷。

    陆念稚不再冷言冷语,她还当他抽完风了,突然又发什么神经!

    黑猫虽不是她送给陆念稚的,却是她托陆念稚养的,杜府内外院谁人不知?

    抬走她的旧物也就罢了,连黑猫都“要”了回来,别人还当她和陆念稚闹翻了,不知道要怎么猜疑呢!

    东府比西府规矩严,见风使舵的下人却禁也禁不住。

    自从陆念稚从庆元堂搬回杜府后,外头关于他们叔侄不和的传言好容易才消停一些,突然又来这么一茬,岂不是闹得杜府家宅不宁。

    她能想得到的,陆念稚怎么会想不到。

    陆念稚不是老狐狸吗,怎么这几天做的事跟脑子进水似的!

    杜振熙忍气不吞声,怒目瞪一眼陆念稚的脑门,意有所指的拒绝道,“您教过我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也教过我商场行走讲究和气生财,如果决定帮谁就要帮到底,事情做了九十九步,就要做满一百步。不差那临门一脚,反而让人多心,惹人非议。”

    所以黑猫托付给了陆念稚,就要托付一辈子,好好帮她养着,没有半道易主的道理,除非陆念稚真要搅得府里人心浮动,猜测主子们生嫌隙。

    陆念稚眼神微闪,拎起黑猫丢进怀里,漫不经心道,“话是你说的,那你就少来撩拨小奇,撩得它只认旧主不认新主。”

    最好离黑猫远远的,也离他远远的,两厢安生。

    面上一副轻易被杜振熙说服的懒散模样。

    杜振熙突然觉得,她搞不懂杜晨芭的小女儿心思,也搞不懂陆念稚的大男人心思。

    越发觉得少做少错,干脆利落的带着杜晨芭飘走,不忘再黑陆念稚一次,“四叔阴晴不定,脾气古怪的很。八妹,你到底喜欢四叔什么?”

    此时二人已经出了庐隐居,杜振熙说话不再避讳。

    杜晨芭红着脸笑,回屋后呆坐片刻,从枕下摸出一块略微泛黄的帕子,愣愣看着帕子上旧得起毛边的绣样,想着这几天在庐隐居的所见所感,心里乱成一团。

    她神思不属,杜振熙却并非单纯陪她胡闹,专心整理陆念稚的私帐,接连出入庐隐居数日,该做的正经事半点没拉下,私帐理清,也就没了频繁叨唠陆念稚的借口。

    杜振熙不是没有新借口,却不想再放任杜晨芭一天天继续待在陆念稚身边。

    杜晨芭不想勉强自己,同样不愿勉强待她赤诚的七哥,忍着不舍和依恋,乖乖还图册道谢,最后鼓起勇气道,“四叔,我看着图册有不少好看的簪、冠式样,我临摹了两幅花样,想给您打一支束发的簪子,多谢您这些日子来的照顾。”

    这些天麻烦的不仅是陆念稚,还有练秋和拂冬,他们来此,少不得出人出物的招待。

    杜振熙却知道,杜晨芭是想留个念想,送亲手做的汗巾不够,还想送一支陆念稚能时时戴在身上的东西。

    杜晨芭单纯烂漫,其实有些幺女的娇气,连小吴氏都敢顶撞,她没见过杜晨芭对谁这样低声下气过。

    就当最后帮杜晨芭一次好了。

    杜振熙愁得在心里直叹气,看向陆念稚眼中隐含不自知的祈求,“四叔,八妹孝心拳拳一片好意,您就受了吧?”

    点心和汗巾不过是信手拈来的小玩意,簪子却是真金白银,陆念稚多半不会收小辈的“财”。

    杜振熙了解陆念稚。

    陆念稚眉梢微挑,回绝的话卷在舌尖没吐出口,眯起瑞凤眼颔首,不仅默认了杜振熙的话,还留下整理好的箱笼,没让杜振熙抬走。

    事有反常必为妖。

    他不禁细想这几天杜振熙和杜晨芭的言行,扬声吩咐道,“让明忠来见我。”

 第80章 歪打而正着

    明忠沉稳,明诚跳脱。

    陆念稚有什么私事要办,多数点明忠的名。

    练秋不敢耽搁,留拂冬看门户,亲自下山交待门房,她前脚回上房没多久,明忠后脚就进了二进院落。

    “四爷。”明忠行礼问安的动作夹带着冷意,显然才从外头回府,只当陆念稚是要问瓷窑的事,不等主子开口便细细禀道,“这些日子安大爷和唐家走动得勤快,隔三差五作东吃酒,请不动您,回回都不忘拉上我和明诚。要不是明诚囔着要尽快和大管事核对契书,今天这顿酒还跑不掉,回来得也没这样赶巧。

    您将明年皇商竞标的份额分出五成给安大爷,安大爷倒也舍得,竟肯和唐家六四开。等明诚和大管事核对无误,再送去十三行行会捺官印备案后,今天这新鲜出炉的契书就算落实了。唐三少很有唐家家主的气派,照着白纸黑字摁手印,果断利落得很。

    我听安大爷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招唐三少做东床快婿。唐三少虽口口声声媒妁之言,由家中祖母和寡母做主,但那副四平八稳的口吻,应是早和家中商量过。依我看,唐家签定契书只是一喜,和安家的亲事一旦说开,就要喜上加喜了。”

    权贵官宦乐衷联姻,商户同样不能免俗。

    如果没有姻亲关系加持,安大爷哪里舍得一口气分出近一半的权和利?

    安大爷面粗心细,又最疼独生女儿,在他心里怕是将这契书看做女儿将来的陪嫁之一,稳唐家的心保女儿的地位,明面上是唐家得好,实际上一个女婿半个儿,安大爷亏不着。

    算盘打得极精。

    陆念稚不意外,侧耳听明忠转述契约里的关键条约,一面颔首,一面分心,盘算着召明忠来的用意。

    他心知肚明,杜振熙待杜振晟长兄如父,和杜振益玩不到一起,反而和西府三姐妹走得近,对最小的杜晨芭尤其关爱,但再关爱也不至于越俎代庖,这几天护杜晨芭如母鸡护鸡仔似的有求必应,还几番暗示他留情面,很有些在杜晨芭面前打肿脸充胖子的架势。

    好像他不应杜振熙所求,杜振熙就无法向杜晨芭交待似的。

    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导致杜振熙的态度含含糊糊,却又反常而生硬的?

    如果说这阵子府里有什么异动,唯独吴五娘离开前引出的打闹一事。

    那之后大吴氏不装病了,杜晨芭静养好了,紧接着就由杜振熙领着,频频出入庐隐居。

    症结不是在大吴氏身上,就是在杜晨芭身上。

    左右和西府有关。

    陆念稚念头一定,和明忠说完公事,话锋一转声音低沉,“找人问清楚,吴五娘走的那天,二叔母和晨芭的院子里可有什么异样。”

    该找什么人问清楚,明忠心中有数,见陆念稚眉心微蹙便知事有蹊跷,不敢多问更不敢轻视,忙领命而去,提脚去的却不是西府,而是东府外院。

    陆念稚不负老狐狸之名,一经品咂就将杜振熙的反常归咎于西府,且锁定大吴氏和杜晨芭,歪打而正着。

    无独有偶,杜晨芭心中也有一番计较,沉静了几日后命人去请杜振熙,二人独处对坐,将压在枕下的泛黄帕子推到杜振熙手边,咬唇盯着杜振熙问,“七哥,这是你小时候用过的帕子吗?”

    杜振熙还当杜晨芭是定好样式,请她来参详送给陆念稚的簪子怎么打好,闻言顿觉逃过一劫,心不累了脸色却讶异,拎起帕子不确定道,“这是那天我抓给你的旧物中的一件?瞧着有些年头了,不过四叔整好的箱笼还没到我手里,我也分不清这是四叔的东西,还是我的东西……”

    实则天性难移,小时候心性未定时她也爱过花啊粉啊的,瞧见江氏院里丫鬟绣的帕子好看,曾偏爱过“娘里娘气”的东西,还真记不清这块帕子是她的,还是陆念稚的。

    定睛细看,半旧的帕子绣样清雅走线精致,确实挺娘的,显然出自女子之手。

    只不知是她拿的江氏院中丫鬟的,还是小时候混用了练秋、拂冬做的针线。

    杜振熙犹豫而不解。

    杜晨芭却似得到了什么验证,紧盯杜振熙的眼睛渐渐黯然,喃喃道,“那天你随手抓了好些汗巾帕子,我仔细看过了,四叔的汗巾不爱绣花样,练秋姐姐和拂冬姐姐的针线从不用这样鲜亮的配色。这块帕子上的绣样虽然精巧,用的丝线却很普通,不是府里会用的货色……”

    杜振熙不谙女红,杜晨芭却是从小捻针拿线的乖乖女,认出丝线品相下乘,如杜府这样的土豪,连下人都不用,更何况用到主子身上。

    半旧帕子,来自府外。

    杜晨芭似被人揪紧了心口,低喘一口气才鼓足力气道,“七哥,这帕子是女子绣品,你说,是不是那一位送给四叔的?”

    杜府上下,会以那一位指代的,无非事关陆念稚的那件事。

    杜振熙睁大眼睛。

    脑中似有灵光闪现,陈年旧事翻滚过脑际。

    能让江氏提起陆念稚的亲事也三缄其口的“那件事”,不仅关系着陆念稚的名声,也关系着杜府的名声。

    陆念稚曾经定过亲。

    确切的说,是曾经险些定亲。

    女方是官学先生、陆念稚的座师之女,这年头师命胜过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彼时十七岁的陆念稚听懂座师的暗示后,就将座师有意招他为婿之事禀明尚在世的养母大夫人,两家长辈通过气后自有默契,加之陆念稚在官学走读,和座师之女常有“接触”,尚未真正定亲前,就有郎才女貌的佳话流传。

    只等陆念稚秀才变举人,为亲事增光加码后,就正式交换庚帖。

    陆念稚是否满意这门亲事,她无从得知。

    但大夫人——她的祖母却极其满意,深觉能娶诗书家的女儿做儿媳是天赐佳缘,更觉这门亲事是杜府改换门楣的天赐良机,一边督促陆念稚进学,一边亲点聘礼,却在陆念稚下场前惊闻变故:陆念稚的座师在仕途不顺返乡教书多年后,由昔年同窗举荐,突然辞馆入仕,将举家迁居京城为官。

    京官精贵,难怪陆念稚的座师心动,意气风发之余劝陆念稚一同入京,一为陆念稚科举,二为两家亲事。

    当年她五岁,杜振晟是才出生的奶娃娃,谁都不敢保证她不长歪、杜振晟能顺利长大。

    而陆念稚已是内外默认的杜府未来家主,随座师旅居京城,就意味着抛家弃业,意味着忘恩负义。

    陆念稚无意做小人,架不住有人背后捅刀,甘愿做小人。

    这头座师还在苦劝,那头流言席卷满城:举荐座师的同僚为嫡次子求娶座师之女,书信往来间以信物暂代庚帖,已然说定亲事。

    事关女方闺誉,这样的隐私传得沸沸扬扬,除女方有意放出风声外不做他想。

    人往高处走。

    利益捆绑,人之常情。

    陆念稚留下这两句话转身进考场,再出来时已是举人功名。

    十七岁的秀才不少见,十八岁的举人却凤毛麟角。

    喜讯惊动广羊府大小衙门,知府大人亲自登门道贺。

    杜府门庭若市。

    然而科举有成的喜事蒙着亲事乍变的灰,少年陆念稚仿佛一夕蜕变,变得沉默持重,从头到尾云淡风轻。

    大夫人却气得浑身发抖,杜振熙亡父死于马上风的悲愤、亡母难产而死的悲恸尚未散尽,又堵着养子亲事被坑的恶气出不来,强撑着派下打赏的喜钱后就追随大老爷的脚步,大悲大喜后蹬腿走了。

    中举的流水席摆到一半,红灯笼换成了白幡。

    陆念稚止步于举人功名,专心教养侄儿,一心打理生意。

    关于亲事的流言风向再变,传座师拗不过老妻爱女心切,不愿女儿因陆念稚守三年重孝而耽搁年华,才擅自交换信物另定亲事。

    漏洞百出的说辞,好歹亡羊补牢,扯做成全两家颜面的遮羞布。

    女方是已经出城进京的京官,男方是本地巨贾的新进举人,哪头都不好得罪,没人指责女方背信弃义,也没人非议男方被打脸悔婚。

    这门亲事,就成了人人讳莫如深,杜府上下闭口不谈的“那件事”。

    这些年江氏不提陆念稚亲事,一是出自私心暗藏愧疚,二是因着陈年旧事又恨又痛,心疼陆念稚。

    放任陆念稚随心随意,做他的钻石王老五,要不是因杜振熙想和唐家联姻,引出陆念稚和吴五娘的议亲波折,之前江氏私下和杜振熙说话时,怎会点到即止的叹起“那件事”。

    欺上不瞒下,杜晨芭怕是从哪里听见什么口风,才会挖出这件尘封旧事。

    除了曲清蝉外,陆念稚还真的没什么韵事可谈。

    难怪杜晨芭揪着一块旧帕子,直接安到了“那一位”身上。

    杜振熙眼睛睁得更大,愕然道,“你是说,这是苏小姐送给四叔的帕子?”

    “原来那一位姓苏……”杜晨芭喉头堵得难受,见杜振熙一副受惊瞪眼的模样又稀奇又好笑,嘴角一翘笑得却比哭还难看,“你用过的东西虽然乱,四叔却好好的收在箱笼里。如果没有特殊意义,这块帕子怎么会混在旧物里,一藏就藏了这么多年……”

    她和杜振熙身份不同,江氏会告诉杜振熙家事外事,她却是现在才知道女方姓苏。

    她直觉这是定情信物,但这话好说不好听,且当时陆念稚在官学,有座师师母在上,总归攀扯不上私相授受。

    “四叔不爱文人执扇那一套,可见苏小姐细心,不送扇套又不好送坠子,就送了好收藏的帕子。”杜晨芭说着话,眼眶隐隐泛红,“都说字如其人,我只看这副针线,都觉得苏小姐必定是个勤俭而文雅的大家闺秀。七哥,四叔心中,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杜振熙瞪眼瞪得眼角酸,飞快眨了眨眼。

    杜晨芭说得好有道理。

    原来陆念稚整理旧物“触景生情”,不是突然看她不顺眼,而是思及旧日佳人?

    她猜中了开头,却猜错了结尾。

    她这算不算,歪打正着?

 第81章 怎么会这样

    “七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没错?”杜晨芭见杜振熙面色古怪,只觉心尖刺刺的疼,眼角红意由浅转深,再开口语调几乎支离破碎,“要不是心里还在意,当年四叔怎么会不顾异样的眼光和流言蜚语,坚持要下场科举?

    四叔能考取功名,于杜府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官学里上到师长下到同窗,谁不知道四叔和苏家议亲的事?换成谁,出了那样的变故无异于颜面扫地,还有什么心思考试?四叔不仅闭门下场考试,还硬是挣出了举人功名。

    我不信里头没有赌气的成分。这么多年四叔都无意娶亲,老大不小才应了长辈的’好意’,吴五娘事发离开后四叔就开始闭门不出,连一向交好的安大爷的邀约都拒绝了,不是因亲事又出波折,而触景生情是什么?

    四叔想清理的哪里是你的旧物?那副阴阳怪气的冷脸,哪里是针对你?根本就是留恋多年,怕睹物思情,送走吴五娘也无济于事,又想起了苏小姐!”

    她私下找过已经荣养的奶娘,不敢提苏家亲事,只问当年陆念书中举后的杜府盛景,奶娘记忆犹新,直叹大夫人大手笔,要不是谨记身份,分派的赏钱只怕定南王府都要叹为观止。

    苏家有才,杜府有财,天作之合的亲事几乎成仇。

    大夫人要争一口气,陆念稚何尝不是为了争一口气?

    杜晨芭的眼泪险些掉下来,“七哥,四叔心里,其实一直都有苏小姐吧?”

    杜振熙张了张嘴,心下苦笑。

    原来杜晨芭也觉得陆念稚阴阳怪气啊!

    听这番话分析得,怎么这份冷静和理智,就没能用到对陆念稚的感情上?

    她知道的比杜晨芭更多。

    不见座师拒收苏家贺礼的是大夫人,而陆念稚,却在苏家低调出城时,私下派人送上程仪。

    从议亲到被悔婚,陆念稚对座师的态度不曾变过。

    世人尤其是文人,对此只会赞扬不会耻笑。

    陆念稚守孝时专心打理生意,出孝后彻底弃文从商,首当其冲成就的就是杜府跻身皇商的“壮举”,江氏说,陆念稚入京活动皇商事宜时,曾拜访过座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时过事移,陆念稚此举合情合理,但到底是为情还是为理,江氏无从得知。

    如果陆念稚和余文来没断过联系,那么身在京城又是旧日同窗的余文来,是否曾帮陆念稚打探过苏家的事,陆念稚又是否过苏小姐呢?

    先有郎才女貌的佳话流传,后有苏小姐馈赠的帕子,陆念稚对苏家亲事,不仅是奉师命而为吧?

    苏小姐,应该是陆念稚少年时的初恋吧!

    沈楚其有了喜欢的姑娘,杜晨芭暗中苦恋陆念稚。

    身边人的感情史简直精彩!

    杜振熙汗颜,忙将跑偏的思路拉回来。

    陆念稚对苏小姐是否念念不忘,她同样无从得知。

    而杜府人丁凋零,她越发珍视血脉亲情,否则杜振益勾结江玉坑她,她岂会高拿轻放,任由杜曲和小吴氏做主罚过就算?

    她不愿拿不确定的臆测,敷衍杜晨芭。

    杜振熙不语。

    沉默有时候就是默认。

    杜晨芭的眼泪掉下来,攥着桌角的指尖白得比泪珠还透明,“七哥,没想到四叔这样长情。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就当最后纵容我一次,陪我再去一次庐隐居,将帕子和那些汗巾,还给四叔吧?”

    明明忍不住哭腔,语气却满是自豪。

    她喜欢的人深情不忘,令她痛苦也令她与有荣焉。

    即便难以忘却的对象不是她,也值得她一腔情思没有错付。

    眼泪却像断线的珠子,打湿横亘在二人之间的陈旧绣帕上,氤氲出一团团破碎的泪渍。

    杜振熙垂眸,像哄杜振晟一样,轻轻拍着杜晨芭的手。

    如果能让杜晨芭主动放弃,那就让杜晨芭这么以为吧。

    就当错有错着好了。

    她柔声开口,手心热度一点点温暖杜晨芭冰凉的手背,“不哭,不哭了。哭肿眼睛不漂亮了,我怎么陪你去庐隐居见四叔呢?八妹不哭了,嗯?”

    杜晨芭想笑,张口一声呜咽,握着杜振熙的手泪如雨下。

    大概应了失意必下雨的话,暮秋冷雨噼噼啪啪打落满地三角梅,玫红花瓣混杂着黄色落叶,铺就得庐隐居半山腰别有美景。

    明忠跨过一汪积水,随手将油纸伞收在廊下,神色少有的严肃,“四爷,我没能问出是什么事。那人只写了一封信,让我转交给您。”

    “那人”嘴巴闭得紧,信封也封得紧。

    说不得看不得,竟连明忠这样的心腹也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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