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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门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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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是。”杜晨芭忙摇头,不忍拒绝沈楚其的盛情款待,又实在勉强不了自己,只得垂下头小声道,“我没什么胃口……”

    食不下咽的滋味,沈楚其前阵子才刚经历过。

    他看着明显有心事的杜晨芭,想到杜振熙最爱护这个幼妹,本就对杜晨芭多添了几分好感,此时此刻,就更想代杜振熙对杜晨芭好。

    “芭妹,你一个人跑来这里躲清净,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沈楚其不禁打起精神,有心开导杜晨芭,“如果不方便和别人说,不如和我说说吧?我虽不如熙弟做事周全,但口风可比谁都紧!我也许帮不了你,也出不了什么好主意,但我可以借你我的耳朵。说出来,心里也好受些不是?”

    他自己就是这样,多得阿秋懂他劝他开解他。

    沈楚其神情真挚。

    一声声“芭妹”,和杜振熙亲切的“八妹”同音不同字。

    杜晨芭闻言抬头看向沈楚其,只觉沈楚其的音容笑貌和杜振熙重叠在一起,压在心底的话鬼使神差地溢出嘴边,“小郡爷,我、我喜欢上了个不该喜欢的人。我想要争取,但日渐看清的现实,却叫我不得不放弃那个人。

    我也告诉自己要放弃,就算不为了我自己,只为我喜欢的人、关心我的人,我也应该放弃。我确实想放弃,但又忍不住的想知道那个人的事,想偷偷的多看那个人一眼……

    我知道不应该,但是……原来放弃一个人比喜欢一个人更难。我想给自己多一些时日,但这样的时日还能有多久?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自己难过,也会伤害关心我的人的心……”

    却又控制不住自己。

    这些话,她连小吴氏和杜振熙也不曾说过,对着沈楚其这个“外人”,反而有了一吐为快的放纵和轻松。

    殊不知这些话,歪打正着的正中沈楚其的心思。

    他何尝不是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同样不能说,不可说。

    沈楚其顿时将杜晨芭引为知己,满脸写着小激动的握住杜晨芭的手,险些热泪盈眶道,“芭妹,我懂,我明白。你别难过,没什么好难过的!”

    他即不追问也不讲大道理,只感同身受的下了结语,“我和你一样,心里也有这么个人。你不能嫁成喜欢的人,我也娶不成喜欢的人。我是初恋,你也是初恋吧?没事,初恋通常都不圆满,八、九成是以失败告终的。”

    这话简直简单粗暴。

    本待抽出手的杜晨芭脸不红了,反手用力握住沈楚其的手,睁大眼睛又惊奇又懵圈道,“小郡爷,您说的是真的吗?”

    “阿秋是过来人,他说的准没错。”沈楚其挑能说的,搬出阿秋劝他的话开解杜晨芭,最后拍板道,“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天大地大日子照过。你也别多想,珍惜当下就是了,现在是喜是忧,等真正放开了,左右不后悔不遗憾,也就足够了!”

    他自己被阿秋带歪,现在以身说法把杜晨芭也带歪了,大有和杜晨芭同甘共苦,将来再暗搓搓结成失恋阵线联盟的知己感。

    “芭妹,有我陪着你呢!你不是一个人!”沈楚其无端端生出一股豪情壮气,探手摸向食盒,笑容爽朗道,“来,我们干了这碗……”

    他倒是想和杜晨芭干一碗好酒,可惜没有。

    只得舀了两碗鸡汤,一手塞给杜晨芭,一手喂到自己嘴边,示意杜晨芭道,“来,一起干了这碗鸡汤!”

    减肥什么的明天开始好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喝下去,身心都熨帖了。

    杜晨芭捧着汤碗小口小口的喝,见沈楚其爽快的豪饮,不禁笑起来,“小郡……阿楚哥哥,谢谢你。”

 第108章 一个误会引发的多个误会

    “不用谢!现在你还跟我客气什么!”沈楚其摆摆手砸吧嘴,意犹未尽地又给彼此添了半碗鸡汤,一边啜饮一边继续开解杜晨芭,“你也别老把自己闷在家里,没得反而闷出心病来。之前我也和你一样吃不香睡不好,后来接受父王安排的差事,手里事情一多一忙,也就没空胡思乱想了。

    你这份心事,确实连你姐姐们都不好说。她们快出阁了,你那些手帕交多半也都开始议亲了吧?让你出门找她们玩,只会看得更心烦。你要是想找人说话,就来找我,或者……来王府找小又?”

    他越说越觉得这主意好,大包大揽道,“小又天一冷就懒怠出门,成日在府里上房揭瓦。虽然闹腾得挺讨人嫌的,不过她玩就是真玩,可不像你们这些小姑娘,净玩些扑蝶摘花的假把式。我让小又下帖子请你,你陪她玩,自己也能真正散心,一举两得!”

    杜晨芭听得一愣一愣的,大眼睛弯起的弧度却是发自真心的愉悦。

    东西二府的同辈兄姐就没有不懂事的,连唯一不懂事的杜振益对着她,说话都是一套套的,没人像沈楚其这样直白直接,有些失礼,却满是诚挚而简单的善意。

    何况她和沈楚其,可谓同病相怜。

    比起小吴氏的经验之谈,同龄人的谆谆劝解反而更具有说服力。

    也许,她需要的不是安慰和说服,甚至不是解决办法,而是一句话——如果初恋注定不圆满,她就不必再为自己的无能和无奈而心痛苦闷,就能将一切推给天注定。

    自欺欺人又如何?

    至少能让心里好受些。

    杜晨芭抿着嘴笑,眼中亮起光彩,“阿楚哥哥,我以后真的能找你说话吗?”

    “能是能。不过我要是三天两头翘衙门,父王一准能揍死我。”沈楚其不好意思地笑,忙又出主意道,“你来府衙找我也不方便。不如……你给我写信吧?不是说隔墙有耳吗?我们写信,正好更能保密!看完就烧了,谁都不知道!”

    杜晨芭点头,咬着唇甜甜地笑,“好。有什么心里话想说的,我们就通信。”

    他们自然不会真的自曝心上人是谁,却能做彼此的后盾,毫无顾忌的互相分享心情心事。

    二人瞬间达成略诡异的协议。

    杜晨芭心头松快,分了半碗饭给沈楚其,也帮着出主意道,“阿楚哥哥,您要是也吃不下,我们就分着吃吧?剩下的,就都赏给阿秋好了。”

    仆似其主,阿秋也是个饭量杠杠的。

    沈楚其一拍额头,暗骂自己好傻好老实,怎么没想到曲线救国这一招?

    一没了浪费粮食的压力,顿时觉得改了称呼的杜晨芭当真如亲妹妹般可爱,毫不吝啬的夸赞道,“芭妹真机灵。”

    他抬手揉杜晨芭的脑袋。

    和细心的杜振熙不同,略粗心的他大手一揉,顿时将杜晨芭的钗环揉歪了。

    摸头的力道,却一样的温柔。

    杜晨芭眉眼弯弯,端起汤碗努力做出副豪爽的口吻,“阿楚哥哥,再干一碗?”

    沈楚其哈哈大笑,呛啷一声和杜晨芭碰汤碗。

    二人之间流淌着惺惺相惜的无形默契。

    喝的是鸡汤,落在旁观的阿秋眼里,二人干的简直是心灵鸡汤。

    他依旧坚定的认为,能让沈楚其如此刻般神采飞扬的只有感情问题,杜晨芭有什么感情问题他不管,他只管他家小郡爷,见状顿时叹出心声,“鸡汤有毒,少喝为妙啊少喝为妙。”

    一旁桂开闻言瞬间喷了阿秋一脸鸡汤,丢开汤碗怒而起身,一脸震惊道,“鸡汤有毒?哪儿来的毒鸡汤?谁要害小郡爷!”

    阿秋:“……”

    沈楚其不知他熬制心灵鸡汤劝慰的苦心,桂开不懂他苦中作乐的黑色幽默,一流小厮的人生真是好寂寞!

    阿秋内心悲壮的抹了把脸,拉住想去夺下鸡汤的桂开,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桂开的肩,“这话里深意,等你哪天有了喜欢的人,就懂咯!”

    喜欢的人?

    几个意思?

    桂开粗壮的神经果断再次搭错,忍不住看向花树下相谈甚欢的沈楚其和杜晨芭。

    除了他家七少,他还没见过沈楚其和哪个“姑娘”这样亲昵。

    难道江氏误会了,沈楚其喜欢的其实是杜晨芭?

    但是,杜晨芭和沈楚其描述的心上人不符啊!

    桂开更纠结了,心神恍惚地送走沈楚其主仆,抬脚送杜晨芭往西墙走,耳听杜晨芭小声道,“桂开,今天我在小园子碰见阿楚哥哥的事,你能不能别告诉七哥?”

    她不想让杜振熙对她失望,桂开听那一声“阿楚哥哥”,却误会更深,越发觉得二人有鬼,也越发觉得不能再把杜振熙牵扯进来。

    当下应得爽快,目送走脚步轻快的杜晨芭,根本没打算立即回庐隐居,提脚就往清和院而去。

    嘴里忍不住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你说,小郡爷喜欢的不是小七,而是晨芭?!”江氏听罢桂开的描述,也有些懵了,“晨芭上有高堂下有兄姐,和小郡爷之前说的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小郡爷真的又牵晨芭的手又摸晨芭的头?两个人一开始还愁眉苦脸的,后来不知说了什么,就都欢欢喜喜的了?”

    江氏总结得太好,这么听起来,倒真似被情所困的小儿女,好容易找到机会互诉衷肠,坚定立场终于把手言欢的样子。

    真论起杜晨芭的家世和性情,确实不适合也不够格嫁入定南王府。

    如果沈楚其的心上人真是杜晨芭,以定南王府现在所处的情势,还真就只能把这份感情藏着掖着。

    江氏神色更懵了。

    桂开却是神色坚定,笃笃点头道,“也许,小郡爷是故意编了套说辞掩人耳目?您也知道,小郡爷从小到大没少被七少’欺负’,也许是想着趁机’捉弄’七少,等将来情势明朗了,还能拿这事’笑话’七少一回?”

    他不敢对江氏的命令阳奉阴违,转身却把助攻沈楚其的事,分摊到了竹开身上。

    概因对于他来说,杜振熙的心意比江氏的命令更重要。

    他冷眼旁观,心知杜振熙对沈楚其只有“兄弟情”没有男女情,江氏舍得勉强杜振熙,他却舍不得。

    能借机打消江氏瞎撮合的念想最好。

    于他,于杜振熙都好。

    他可不想将来两面不是人。

    桂开一脸笃定。

    江氏则一脸惋叹,暗道年轻人的心好难懂,代沟什么的好难逾越,一边感慨一边沉吟,最终拍板道,“看来这事不能光靠我一个人瞎猜。还照原来说好的,你准备准备,过两天亲自去给王妃送糟白菜,探一探王妃的口风。小郡爷进出王府,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王妃定然最清楚。”

    桂开心领神会,和江氏转进后园子开菜窖拾掇糟白菜,完了又听江氏吩咐道,“恩然和小七要是得空,就来我这里用晚膳,别一忙起来就随便对付吃喝。”

    桂开领命飘回庐隐居。

    打眼一看,就见帷幔之下廊内紫檀案之后,杜振熙身旁赫然多了颗球,桂开惊得狂揉眼睛,细看才敢确定,那颗被裹得圆滚滚的球,是陆念稚本人没错了。

    里一层夹袄外一层大氅,另外还裹了一层绒毯,从来倜傥洒脱的陆念稚,活脱脱被杜振熙打扮成了狗熊。

    桂开又惊奇又好笑,暗道四爷什么时候这样任人摆布过,也就他家七少下得去手,敢下这个手!

    他忍着笑不敢看陆念稚的表情,忙垂头束手略去小园子和清和院的事,禀明江氏相请一事。

    “四叔病了,这一来一回少不得吹风。”杜振熙放下账本毛笔,边净手边道,“你派人和曾祖母说一声,我们就不过去了。等四叔病好了再去陪她老人家。回头你去领了晚膳过来,我在庐隐居用过再算会儿账,你跟我一道,落钥前再回霜晓榭。”

    说罢转身去扶陆念稚,半哄半劝道,“四叔,虽说您只是耳朵发烫,没真发起烧来,但也不能大意。要是没胃口也不必勉强用膳,您先去歇一会儿,醒来有胃口再吃点东西。我已经交待过练秋姐姐和拂冬姐姐,炉子上正熬着粥呢。”

    趁早把病养好,别拖她的后腿。

    陆念稚倒是想拒绝,目光触及杜振熙微蹙的小眉头,描补自己“病情”的话忽然有些说不出口。

    下意识想抬手摸摸鼻子,结果悲催的发现衣物裹得太厚太多,关节卡住举手抬足仿若智障,咳,仿若残废,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原来,杜振熙照顾起人来,这样强势。

    他羞臊过后摆正心态,才开口拒绝杜振熙添衣服的提议,就被杜振熙不由分说的塞进了层层叠叠的衣物里。

    做事不方便,但被杜振熙这样“紧张”的对待,感觉还……不错。

    陆念稚深看一眼杜振熙扶着他手臂的小手,从善如流的转进内室,艰难的滚上大床后,终于能名正言顺的扯掉层层衣物,才刚松了口气,身上就又被杜振熙压上三大床厚厚的棉被。

    “我小时候受凉生病,您也是这么做的。”杜振熙瞥一眼陆念稚瞬间僵硬的神色,突然有种报复的小小快意,面上细心地帮陆念稚掖被角,交待道,“捂出汗就好了。您乖乖的,我离开之前再喊您起来吃粥。”

    轻浅的话语随着退出的脚步声,渐渐消散。

    “乖乖的?没想到,我也有被小七这么说的一天。”陆念稚果断踢掉棉被,扯着早已闷出汗的领口吁出一口长气,探手将窝在床尾冬眠的黑猫拎到眼前,低笑道,“小奇,你瞧见没有?你的旧主只顾着照看我,都没发现你窝在床尾呼呼大睡。”

    全然不觉得把自己和黑猫对比的行为,有多幼稚。

    更没发觉他因着本就体热,这一出汗,就将先前灌下的浓浓汤药挥发出了体内。

    黑猫对怪味表示嫌弃,蹬着爪子一顿挣扎。

    “小七不陪我睡,你陪我睡。”陆念稚不理会黑猫的反抗,将黑猫塞进被窝,枕着黑猫的小肉爪轻轻笑,“你旧主对病人这样好,你说,我要不要继续装病?”

    黑猫作答无能,喵呜一声团起来继续冬眠。

    陆念稚笑意不减,话音渐渐含糊,“糟糕了……”

    糟糕了,被照顾的感觉令人上瘾。

    装病什么的,似乎也会令人上瘾……

 第109章 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

    一时小憩,睡得意料之外的黑甜。

    陆念稚睁开眼时只觉屋内光线昏暗,腰腹处又暖又沉,支起脑袋一看,就见钻出散落被窝的黑猫正团在他身上睡得香甜,他哑然失笑,小心翼翼将黑猫挪进堆叠的被窝下,随手披了件大氅走出内室。

    冷冽的空气迎面扑来,已是夜半时分,庐隐居了无人声,不留人值夜的二进院落静谧清冷,除了廊内红泥炉上温着的炖罐咕嘟嘟轻响外,哪里还有杜振熙的身影?

    揭开并肩架着的几个炖罐,清淡粥品外加各式佐料,另有一小罐熬得软糯的红豆沙。

    原来杜振熙走前见陆念稚睡得沉,便没叫醒他,只留下一罐红豆沙并一张纸条,表示物归原主,她将荷包里剩下的红豆加了进去,聊以给陆念稚改善口味。

    隽秀的字迹令陆念稚啼笑皆非,几乎能想像得到杜振熙“还”红豆时的得意小模样,他捻着纸条低低笑,“不开窍的傻小子……”

    上翘的嘴角牵动鼻翼突然一阵痒,顿时打出一声响亮的啊嚏。

    陆念稚愕然。

    次日一早来点卯的杜振熙亦是愕然,一边不由分说地让人去请大夫,一边皱着小眉头去摸陆念稚的额头,“四叔,您这病怎么反而加重了?”

    “确实是风邪加重了。”火速赶来的大夫挤开杜振熙,搭完脉老眼一眯,不虞的目光落在杜振熙身上,“听下人说,昨天是七少亲自照顾的四爷?七少不惯服侍人,怕是哪里做得不对,反倒害四爷一时冷一时热,两厢一对冲,这病情反而加重了。”

    他是受杜府供奉的退休老郎中,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小主子乱来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出个病人,简直砸他招牌,说起话来半点不客气,甩下药方道,“七少孝顺是好事,可也别光顾着自己卖好就讳疾忌医。且照着我开的方子喝上三天,三天后我再来给四爷请脉。”

    他甩袖飘走,杜振熙汗颜的摸了摸鼻子。

    讳疾忌医的明明是陆念稚,难道她照顾得太用力,把陆念稚裹得热过了头,冷热不均衡才加重的病情?

    万想不到陆念稚背着她踢光被子,还半夜披着件大氅就起身走动,只当大夫说得对,捏着鼻子认错道,“四叔,对不起。”

    说着抬眼偷偷瞪陆念稚,追加道,“您到底上年纪了,往后可别再放任小病不理了。”

    陆念稚也摸了摸鼻子,难得没有反驳杜振熙嫌他老的话,颇有些老实而含糊的嗯了一声。

    心下苦笑,他没想到一时疏忽,就真的病了。

    如今倒省得他做张做致的再“装病”了。

    他有多少年,没真的生过病了?

    杜振熙老嫌弃他老,他却不打算就此服老。

    无心再指使杜振熙“照顾”他,更不愿真将病气过给杜振熙,果断和杜振熙分桌对坐,二人隔得虽远却依旧同处廊内,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见扎进账本堆里埋头苦干的杜振熙。

    距离刚刚好,就着轻浅日光,陆念稚几乎能数得清杜振熙半垂的睫毛。

    脑中莫名的,就闪过“岁月静好”四个大字。

    即便将来不能做恋人,如果能一直以叔侄身份同在一个屋檐下,似乎也不错。

    陆念稚弯着眉眼无声笑,桂开则弯着腰板飘进二进院落,表示他要请假,过两天代江氏给定南王妃送糟白菜。

    这算是每年入冬的老例了,只不过今年送东西的不是江妈妈,而改成了桂开。

    杜振熙不以为然的准了假,陆念稚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桂开退出去的背影,晚间一等杜振熙告辞,就招来明忠,吩咐道,“你和那人说一声,让他盯着桂开从王府回来后的去向。如果径直去了清和院,就想办法套一套桂开的话,究竟和老太太说了什么。”

    明忠应声而去,陆念稚不露声色的边养病,边和杜振熙继续处理正事。

    庐隐居闭门谢客,西府却是侧门大开,接到沈又其请帖的杜晨芭带着丫鬟婆子,驾车往定南王府做客。

    定南王府的花园很快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沈又其院中的管事妈妈抹着冷汗来见定南王妃,有心描补的解释道,“杜八小姐一下车,就想来拜见您。偏小郡主缠得紧,拉着杜八小姐就往花园里钻。杜八小姐怕小郡主磕着碰着,半步不错的陪着小郡主,反倒闹出一身汗来。

    奴婢瞧杜八小姐玩得开怀,却也没忘记礼数。这不是那头脱不开身,就忙让奴婢带了她身边的管事妈妈来,说是先代她给您磕个头,回头等告辞时,再请小郡主陪她来给您问安呢。”

    不等话音落下,杜晨芭的管事妈妈就在门外砰砰顿首。

    膝下儿女行事张扬,定南王妃哪能不知道沈又其的脾气,因而更高看懂事的杜晨芭一眼,即不追究更有厚赏,命那管事妈妈好生打赏送走人,就一脸八卦的和心腹妈妈嘀咕道,“小又一向只和小七、小十一玩,怎么会突然想起晨芭来?”

    难道她猜的没错,儿子喜欢的人真是杜晨芭?

    心腹妈妈闻音知雅意,转头就派人去府衙找阿秋问话,很快回转道,“说是小郡爷前天午休,特意打包饭菜去杜府,没在庐隐居用膳,倒是在小园子和杜八小姐一块用的。听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小郡爷和杜八小姐有来有往的,一顿饭吃得极其和睦。”

    阿秋敢和沈楚其油嘴滑舌,对着定南王妃的人则老实得很,只要不涉及沈楚其的感情秘密,就有一答一,眼睛里看到什么就答什么,半点没敢敷衍。

    心腹妈妈一咂摸阿秋描述的场景,顿时又忧又喜,“小郡主虽淘气,但肯听小郡爷这个哥哥的话。怕是小郡爷让小郡主请的杜八小姐。小郡爷在大事上可从没糊涂过。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亲事和京中情势挂钩,这些年别管是交好的人家,还是亲戚里的表姐妹,对着哪个姑娘不是淡淡的?

    何曾像对杜八小姐似的,又是请吃饭,又是拉手摸头的?还特意让小郡主和杜八小姐交好。这是真对杜八小姐上心了。杜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怎么就这么巧在小园子里遇上杜八小姐了?

    说不准是打着找七少的幌子,暗地里寻摸机会和杜八小姐见面呢!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我都心疼小郡爷这份韧性。心里忍着藏着这么一个心心念念的姑娘不能表露,还得借着小郡主的手来往,心里该有多苦啊!”

    这话说中了定南王妃的心病。

    做母亲的面上再偏重大局,心里哪有不在乎儿女幸福的。

    定南王妃沉吟半晌,有些无力的摆手道,“不急着下定论,且再看看。”

    再看看,就看见杜晨芭告辞回府没多久,就让人给沈楚其送了封信。

    信中表达了对沈楚其的谢意,也表述了自己尽情玩闹过后的阔朗心境。

    沈楚其对于自己随口一个提议,就能帮杜晨芭舒解心情大感得意,烧信的时候满脸写着高兴,又奋笔疾书的回了封厚厚的信,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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