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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门娇-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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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在庆元堂同席对面时,他对唐加佳态度疏冷,也不过是因为彼时正疑心、试探唐家,后来他的态度和做法随着形势改变而改变,等到小佛堂的诡异之处浮出水面,他的点已尽数转向柳氏,捎带为柳氏爪牙的唐加明身上,早将和唐加佳之间的言语摩擦忘到脑后。
闺阁里的小姑娘,又是晚辈,他自认没有闲到去和唐加佳计较。
不在乎,又何来喜恶?
借伞和借地儿于他来说,没有差别。
陆念稚只以礼相待,无心理会唐加佳的眉眼官司,径自绕过铺面收伞一矮身,掀起挡风棉缎帘子转进账房。
杜记药材铺主打生药材,兼着卖些自家做的成药,一没坐堂大夫二没病患求诊,哪里有供人吃茶安坐的雅间,唯独后头的账房尚算清静能待客,掌柜听陆念稚刚才一声“唐七小姐”,已知唐加佳身份,忙躬身引唐加佳主仆入内,又亲自扫座奉茶,抬眼见陆念稚自顾翻看账本,就默然退了出去。
唐加佳的大丫鬟有些无措,即不解唐加佳用意更不敢乱看陆念稚,略一犹豫,就守到门外,将掌柜特意卷起的棉缎帘子又挑高了些。
任谁经过,都看得清陆念稚和唐加佳之间隔着条案交椅,一个坐在上首一个坐在下首,又听不清室内的说话声,好歹有她这个大丫鬟在,也算做足规矩避嫌了。
唐加佳的心思却不在这些小节上,简单擦拭过的手脸残留着冬雨的冷意,她捧着茶盏接连抿了几口,蒙着茶水热气的双眼直直看向上首。
陆念稚旁若无人,检视账目的动作带出沙沙翻页声,她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因为杜振熙当堂下他的脸,所以被他拘在家中,连名下生意年尾关账这样的大事,也暂时被他捏在了手里。
更想问问他,能不能帮她顺利嫁进杜府,她的嫁妆少不了唐家产业,她也会尽妻子责任规劝杜振熙,反过来帮他坐稳家主之位。
看似双赢的交易,却经不过他问一声“为什么”。
她无法找上杜振熙说出所有事,对着陆念稚同样无法吐露半句缘由。
她就像被蚕茧束缚,挣脱不开也破解不了。
此刻冷静下来,唐加佳才亮起来的脸色又黯淡下去,能说出口的不过是,“七少可好?”
陆念稚抬眼,看了眼唐加佳笑道,“劳唐七小姐挂心,小七很好。”
唐加佳顾不上女儿家的矜持,坐直身子追问道,“听说七少自那日公堂代辩后就足不出户?我听哥哥说瓷窑的事已经了结了,不过是寻常事故,那些死伤家属领着抚恤银子办完丧事就离开了。七少不曾再过问,眼下连名下铺子也不亲自出面巡视,不知道是个什么缘故?”
陆念稚不答,笑意从眼底深处一层层漾开来。
那天杜振熙一路睡回杜府,下车时打着瞌睡样子呆呆的,还是他拿大氅将杜振熙裹着抱回霜晓榭的,大概是真的累了,杜振熙乖顺得很,一沾上枕头转眼又睡得香甜,连洗漱用膳都耽搁了,他瞧得好笑,不想次日一早,就听说杜振熙精神不好,桂开竹开忙着煎驱寒补气的药。
杜振熙的娘胎弱症虽祛了,但身子底总归弱一些。
他没嫌杜振熙娇气,江氏反倒念了他一顿,怪他做戏归做戏,何苦让杜振熙跟着真熬足一夜。
大概是因为他在江氏那里受了“气”,杜振熙再见他时越发乖顺,嘘寒问暖的直如最听话贴心的小猫咪。
仿佛是在补偿他白被江氏数落一回。
足以证明他所想不错,杜振熙是个遇弱则弱的。
那副又自责又羞愧,着意讨好他安慰他的小模样,真是……真是可爱极了。
陆念稚脑中想着杜振熙,眉角眼梢都是温柔的笑意,眼里看着唐加佳,自然不会仔细掰扯这些事,只简短道,“杜府家事,就不劳唐七小姐挂心了。”
他慢半拍响起的声音,令唐加佳越发肯定心中猜测,陆念稚定是借着打压杜振熙,想找回当堂被下的场子。
她又忧又愁又急,偏被陆念稚堵死话茬,只得另起话题,“现在家家忙着准备祭祖迎新年,这阵子我也没机会去给杜老太太请安,不知道杜老太太身子可好,精神可好?”
是自家有鬼,想试探杜府对两家亲事的态度有没有变吧?
现在还是需要粉饰太平的时候,陆念稚心下了然,无意陪唐加佳耍花腔,答得即干脆又直接,“唐七小姐关心的是老太太,还是其他事?你和小七的亲事,不该来问我,上头自有老太太做主。”
陆念稚听懂她的言下之意,唐加佳不意外,接连被陆念稚噎了两次,竟也生不出气恼来。
她看着陆念稚含笑的眉眼,不由想起庆元堂初见杜振熙的那晚,一言一行都透着恰到好处的分寸,令她一见倾心。
一如此刻的陆念稚,这样和善这样温柔。
当时她就觉得,杜振熙和陆念稚很像,不是形似而是神似,气质如出一撤。
但自从那天对薄公堂后,外头又隐隐开始传杜府叔侄不和的话,陆念稚能打压杜振熙,是不是也能做江氏的主?
当着她的面,陆念稚怎么可能说江氏的不好?
最初请安大爷带她去庆元堂那晚,为的就是刻意交好陆念稚,只是当时陆念稚冷言冷语叫她当众碰壁,之后就看他不顺眼,却从没真正厌恶过他。
兜兜转转,如今为了亲事,她似乎也只有讨好陆念稚一条路可走。
陆念稚是杜府的现任家主啊!
如果他愿意讨她这样的侄媳,江氏和杜振熙有什么理由反对?
她才不管祖母和哥哥的盘算,只要杜府能认定这门亲事,她就是拼着和家里闹翻也要嫁过去!
唐加佳脸色再次大亮,忍不住朝前倾了倾身子,“说起来家里迁居广羊府十几年,我还没正经逛过家里的铺子。左右闲着无事,我来西市逛的时候如果您赶巧也在,我能不能再来找您吃茶说话?”
唐家当然不止瓷窑一项营生,和杜府一般名下另有副业,杜府有的唐家不一定有,但唐家有的杜府却没有,她挑些不打眼的玩意送来讨好陆念稚,岂不是正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陆念稚总不至于赶她走,不见她。
唐加佳话锋几转,思维略跳跃,却逃不过陆念稚的眼。
他心下越发哂然,脑中想的依旧是杜振熙。
他清心寡欲多少年,一朝竟栽在杜振熙身上,何况是唐加佳这样正当思慕之年的小姑娘?
说不上同病相怜,但略感同身受,陆念稚笑而不语,扬声喊人给唐加佳续茶,垂眼重新专注于账目上。
摆明不想再和唐加佳废话,唐加佳捧着茶盏不以为杵,反而越发坚定信念。
没有拒绝就是默许了。
她只管让人留意陆念稚的动静,多制造几次“偶遇”好了。
这么想着,回到家去祥安院请安时,神色是近来难得的轻快,似恢复如常的娇嗔姿态,柳氏只管受着祖孙慈睦的孝敬,心里并不甚在意唐加佳如何想如何做,倒是唐加明见状又疑又怪,跟着去了唐加佳的院里,皱眉问道,“你今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怎么一进一出,精气神就颠了个个儿,全无之前的悲苦恼恨?
唐加佳闻言倒是一愣,随即只觉心火一拱一拱的直冲脑门。
她在祖母和哥哥心中到底多无能,他们才会在爆出那样的内幕之后,还放任她出入自由连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也不查一查,倒反过来问到她脸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此刻看着哥哥看似关切的嘴脸,再回想方才从始至终都对她礼遇有加的陆念稚,脸上仿佛硬生生被至亲家人扇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只会算计利用她的家人,连个外人都比不过!
她以为的亲情和关爱,如此不堪一击,仿佛在反复昭告着她这些年活得有多自以为是,又有多愚蠢愚孝!
年岁都白活进狗肚子里了!
唐加佳恨得银牙咬碎,强忍着才没发作出来,只冷冷笑看唐加明,喊来大丫鬟丢下一句,“我有什么事,哥哥不是最爱私底下盘问我的大丫鬟吗?我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也不必背着我了,你想知道什么只管当面问清楚!”
她不怕大丫鬟出卖她,现在被蒙在鼓里的不是她,而是祖母和哥哥。
大丫鬟果然不敢据实相告,谨记一家子身契都捏在唐加佳手里,眼看唐加佳已经单方面抹杀兄妹情,哪里还会对唐加明的私下“关心”睁只眼闭只眼,只得强作镇定道,“回三少的话,小姐今天去西市逛了逛,因着避雨的地方赶了巧,遇上了陆四爷,就讨了杯热茶喝,雨停后才告辞回家。”
不该说的一个字都没说,唐加佳心下满意大丫鬟的识相,这才接着道,“陆四爷好意,我总要礼尚往来。哥哥要是真疼我,回头就和铺子里头打声招呼,我挑些小玩意回赠陆四爷去。”
唐加明眉头一松,又是无可奈何又是滋味复杂。
他不怕妹妹自绝后路,只没想到妹妹会借机接近陆念稚。
难道妹妹以为,讨好了陆念稚,所有问题就能迎刃而解吗?
想的这样简单,做得这样直白,也只有如妹妹这样的闺阁女儿,才会一心扑在情情爱爱上,肯费心费力去做这等飘渺无望的小动作。
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
但看妹妹的态度,他几乎能预见陆念稚,不,能预见杜府的立场和态度一如既往,不仅如祖母所说并未起疑,甚至还想着依旧要和唐家做亲。
能借着妹妹再次肯定这一点,倒是意外收获。
唐加明这么一想,对唐加佳的愧疚之心更添一成,柔声细语道,“铺子里的东西随你喜欢,你想拿哪样只管拿去,都记在我的账上就是了。”
唐加佳不见欢喜,反而再次冷冷一笑,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第121章 毫无来由的失落
唐加明听那一声冷哼,再细看一眼粉面含霜的妹妹,反而笑起来,“你有气只管冲着我来。刚才在祥安院,你既然还肯孝顺祖母,可见不是真不懂事的。你别把气性露在外头,省得母亲看了凭白担心,好不好?”
妹妹要是没点脾气,他反而不敢真放心,如今瞧着妹妹这副一径拿他撒气的模样,倒是顾虑尽去。
说罢见唐加佳听他抬出唐太太来,面色似有所缓和,又曲意安抚道,“你想给陆四爷送谢礼,不必自己亲力亲为,我自会让人挑些好的送过来。”
“你别光挑那些老气横秋的东西。”唐加佳心下冷笑,面上只作出副蛮横口吻,“我还想备些新奇好把玩的小玩意儿,随着谢礼一并送给陆四爷。”
这是想借陆念稚的手,送些少年人喜欢的小东西给杜振熙?
妹妹越是惦记杜振熙,越是束手束脚,他再没有不放心的,即便东西送出去,换回来的也不过是杜振熙依照礼数回的礼。
又能有什么实际作用呢?
唐加明心下如是想,嘴上自然答应得干脆,告辞后就吩咐小厮备一份摆件饰物送过去给唐加佳,琢磨的却是另一件事。
那天“不小心”弄脏杜振熙的衣服,他说要赔她一套中衣不全是客气话,这几天忙于收拾瓷窑事故的首尾,一时没能顾上,此刻想起来就取出纸笔,喊来小厮道,“你去针线房说一声,我这里有几套中衣要做。”
他倒是想亲手为杜振熙量衣裁衣,可惜他不会拈针拿线,只估摸着杜振熙“真实”身材,动笔画了花样子,几番修改后交给小厮,又想讨个好意头,一气吩咐做六套出来。
送礼成双何况是一式六套,小厮虽不清楚背后缘由,但晓得这是要做来送人的,忙交待绣娘不用急着交差,务必用心精工细作。
这边厢“赔礼”做得慢,那边厢唐加佳用来“讨好”陆念稚的谢礼却办得很快,她哪里是真的要借陆念稚的手给杜振熙送东西,不过是做出副让唐加明“放心”的假象,好省却每次出门回来还要应付唐加明的麻烦,自此越发频繁的出入西市。
有心“偶遇”之下,要制造机会并不难,回回都叫唐加佳将陆念稚堵了个正着。
她发现,陆念稚不如外表看起来那样清冷,凡事亲力亲为言行和煦,即便出面巡视的生意里头有杜振熙名下的七店十一铺,也同样不见滞阻,颇得追捧声望极高。
也发现,陆念稚看似随性实则很讲究,每次碰上时穿的用的无一不精细,单论身上的衣着配饰就没有重样的,其中不乏时兴款式,竟是个愿意在穿着打扮上下功夫的。
女爱美,男爱俏,倒也无可厚非。
唐加佳看清这一点,又想着西府做的就是绸缎生意,自己哪里比得过西府的货源财力,只能在新巧上下功夫,回家就交待大丫鬟,“明天我们先去东市,你打听打听有什么新鲜的料子和花色。”
西市全是归入十三行管理的商户商铺,倒是东市,多是些零散商户,常有边境关外的新奇物件售卖。
睁眼闭眼想的都是陆念稚的身影,琢磨的都是陆念稚的喜好,竟一心扑在为陆念稚置办衣料、饰品上头。
大丫鬟冷眼瞧着,只觉唐加佳对杜振熙都没这么上心过,越看心中越发升起股说不清的古怪来。
陆念稚却不觉得古怪,只觉得烦不胜烦,但要他为了“躲”唐加佳而调整自己的日程岂非笑话,即不可能也没必要。
他长这么大,唯一肯迁就的无非杜振熙一人,唐加佳还没那个资格和能耐。
这日瞧见唐加佳再次亲自送上的“见面礼”,连看都懒怠看一眼,场面话说得不甚走心,“唐七小姐不必回回都破费,杜府在闽南的茶场虽收手变卖了,但各处铺面倒也不缺好茶好水待客。’请’你喝的茶再好,也没你送的礼值钱。”
他只管命人好生招待唐加佳,不再和唐加佳同室久坐,今天难得开金口说了连日来第一句整话,语气却淡淡的,脸色也冷得很。
表示礼尚往来也讲究个价值对等,茶点不值钱,受不起唐加佳每次必送的“大礼”。
他也无心回礼,和唐加佳来往交际,识相点就一边儿逛去,要歇脚去唐家铺子里歇脚,别再掩耳盗铃似的“偶遇”他。
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谁又愿意拿热脸贴冷脸呢?
陆念稚表态表得很不客气。
唐加佳却当看不见听不懂,顺着话茬就聊起吃食茶点来。
之前药材铺只有账房好坐,今天这香料铺子却是有正经雅间的,她只管隔着不厚的门板冲着账房自顾自话说得欢快,也不管陆念稚听不听应没应。
用过一盏茶后告辞回家,忙就将家里院里的茶叶罐子一字排开,边试边苦恼道,“陆四爷不说,我倒忘了杜府做过茶场生意的。陆四爷又有个擅煮茶汤的名声,寻常茶叶想来入不了他的眼。”
她眼看着送出去的关外衣料、西域绢帕,陆念稚一样都没上过身,当下决定另辟蹊径,又开始挑选茶中上品来。
待得选定一样回甘香醇的品种,顿时眉花眼笑道,“你取些银钱带上这罐茶叶,照着这样的买些回来拿盒子装好,再配些外地来的茶点,打点成礼盒都备上。”
大丫鬟嘴里应心里惊,脑中晃着唐加佳发自心底的欢喜笑容,越发令她觉得古怪难言。
等再次“偶遇”陆念稚送上茶点,见陆念稚随手赏给铺里掌柜伙计,半点不受唐加佳的“好意”,大丫鬟莫名松了口气。
唐加佳却不死心,另有一股执拗劲儿,碰了一鼻子灰也不见难堪羞恼,告辞后倒拦下个掌柜笑着请教道,“陆四爷是看不上我送的茶点,还是口味有什么忌讳?”
掌柜苦笑连连,暗想这些日子唐七小姐的举动早就私底下传遍了,杜府名下的各处铺面暗地里互相通过气,都在笑唐七小姐恨嫁,尚未和自家七少交换庚帖坐定名分,就上赶着当侄媳妇孝敬起四爷来。
又想着四爷虽不耐烦,但也没有和唐七小姐较真的意思,便拣着不碍事的话如实相告,“四爷有什么忌讳我哪里能知道?只知道四爷偏爱甜口的吃食……”
唐加佳如奉纶音,风风火火赶回家命人开自己院里的小厨房,想着亲手做几样外头没有卖的甜点,偏她哪里耐烦学厨艺,一时要亲自动手,顿时闹得小厨房鸡飞狗跳。
等做出满意的甜点后再去西市时,已是好几天之后的事了。
“唐七小姐瞧瞧左右的铺面就知道了,现在除了卖年货的,大部分商家都关账不开门了。”今天出面的是另一处杜府商铺的掌柜,照着陆念稚的吩咐客客气气道,“您来得不巧,四爷理完最后一处账目前脚刚走。这一年里头,也就年尾关账需要主子出面。您要是想找四爷,不该来西市,该去府里。”
说着也不接装着喷香甜点的食盒,只袖着手杵在铺子门口,示意手下伙计照常下板子关门。
唐加佳紧紧攥着食盒,愣了足有半晌,才垂下眼脸道,“多谢掌柜告知,是我来得不巧,还请掌柜帮着知会陆四爷一声我今天来过,等有机会再请他吃我做的甜点。”
失望溢于言表,聋子都听得出来。
掌柜暗暗摇头,只管应下好生送走唐加佳主仆。
“让车夫改道去杜府。”唐加佳上车离开西市,半道又改了主意,命大丫鬟将食盒送进杜府门房,一见大丫鬟回转,就急不可耐的问道,“陆四爷可收了食盒?怎么样?他喜欢吗?有没有说我做的甜点好吃?”
门房只说将食盒送进庐隐居了,根本没等来陆念稚半点反应。
大丫鬟不敢隐瞒,边回禀边留意唐加佳的神色,见唐加佳一脸失魂落魄,忙劝慰道,“谁家收礼,也没有当场就用的道理。我看陆四爷虽然不爱说话,但不是个不好说话的。您也不必这样失落……”
失落?
唐加佳闻言一愣,想的不是腊月逼近她的机会不多,而是陆念稚近日来的一举一动,音容笑貌如和风细雨般萦绕在她的脑际。
她确实很失落,即失落于没能见着陆念稚的面,也失落于自己的手艺不能得陆念稚一句肯定。
毫无来由的失落,竟纠缠着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的酸涩滋味。
唐加佳的心和脑子一样乱,愣愣看着车厢里温着茶水的红泥小炉,眼睛发直。
她已经习惯茶不离手,和陆念稚隔着门板或棉帘,自顾自说话闲聊,没有回应的“相处”,不仅不让她觉得受冷待,反而有种家中再也无法让她感受到的轻松和愉悦。
不过是一次没见着,为什么心头就空落落得又烦躁又难受?
唐加佳越想,盘旋脑中的清俊身影就越明晰,神思不属的脸上隐隐浮起两团红晕,只不自知。
大丫鬟见状再没有想不明白的,古怪之感立时化作心惊。
什么感情都是处出来的。
自家小姐统共见过杜振熙几面,还不如近日和陆念稚相处的时日多而密。
一颦一笑牵系的都是陆念稚的喜好和态度,这些日子别说私下咒骂柳氏、唐加明,就连亲事和杜振熙,也不见再挂在嘴边时时纠结苦恼。
自家小姐这样子,显然是对陆念稚……
大丫鬟不敢再想,更不敢主动说破,一时也跟着眼睛发直起来。
大丫鬟旁观者清,唐加佳身在其中,尚且没能看清自己心意潜移默化下的转变,不在乎她刻意结交的陆念稚,就更不会去深想唐加佳是好是歹,只接过练秋转交的食盒,抬脚走向二进院落里的廊下。
一眼就瞧见杜振熙转动脖颈,张开手伸懒腰。
陆念稚眸色一闪,大步站定紫檀案前,扬手将食盒砸向桌面,顺着鼻梁盯住杜振熙,轻哼道,“事情做完了?背着人坐没坐相,你倒是悠闲的很。”
说着指向唐加佳送的食盒,轻哼变冷笑,“你惹的风流债!”
第122章 拿着鸡毛当令箭
杜振熙伸到一半的懒腰伸不下去了,一边乖乖正襟危坐,一边在心里偷偷腹诽:身为名不副实的杜府“七少”,她能惹什么风流债?
就连被她几次三番拿来当挡箭牌,假作欣赏对象的曲清蝉,她都鲜少“献殷勤”往庆元堂跑,更枉论和杜府有来往的别家女眷,陆念稚一声风流债,除了指唐加佳还能有谁?
无非是不耐烦唐加佳的歪缠,跨进家门就变脸,把无处发泄的不虞转嫁到她身上。
她一清二楚,早听桂开回禀过唐加佳这阵子的行事。
陆念稚人前要风度,人后倒来奚落她。
老狐狸不仅心眼多,心眼还略小。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陆念稚是个小气鬼!
杜振熙一行暗暗撇嘴,一行服侍陆念稚宽衣落座,十分乖觉地不顶嘴,斟茶奉上先摆事实,“四叔,您可别给我扣大帽子。唐七小姐怎么想怎么做,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还是您说不必管她,唐家见您肯纵着让着她,只会越加认定我们还被蒙在鼓里,没有发觉异样。”
否则陆续撤走的唐家暗哨,哪里会转眼就散得干净利落。
摆完事实接着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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