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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门娇-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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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见杜振熙伸手,还分神将装着切成小块的酸白菜的小碟推一推,送到杜振熙手边。
杜振熙签起一块吃进嘴里,舌尖才尝到一丁点辣,就皱起了小脸。
有点酸。
酸得跟吃了口干醋似的。
念头划过脑际,杜振熙的小脸更皱了,眼神有点发直。
一定是外头买来的酸白菜品相不好,不如江氏亲手腌制的味道中正,有点偏酸。
但……但心里那一股若有似无的酸涩是怎么回事?
干醋什么的,不存在,也不应该存在。
杜振熙嚼着酸白菜呛得鼻头出汗,捻着竹签的手心也微微冒出汗来。
发直的视线瞥向陆念稚,正见唐加佳一脸喜色,紧着又挑了块甜点送给陆念稚,陆念稚这次没有再看她,垂下长而翘的睫毛,无声吃尽唐加佳再三送上的甜点。
杜振熙收回视线,手伸向小碟,弃竹签不用,直接上手捡了一小块不那么红的酸白菜,张口含进嘴里,嚼了一下,又嚼了一下。
微辣过后只觉得,好酸。
酸得她小心肝发颤,险些捧着心自问:难道,她真的吃醋了?
吃的哪门子醋?
她又不喜欢陆念稚!
不是外头买来的酸白菜品相就好,那就是她心里有鬼,才会陷入陆念稚刻意作态之下的暗示。
他想看她是什么反应,又不知道唐加佳所为何来,她吃个鬼醋!
杜振熙自我开解完毕,耳听千柳挑拣红豆的声音脆脆地响,手中不由一顿,摸向腰间荷包。
第147章 你得陪我
随身系着的半旧荷包里除了碎银子、香樟球,还有陆念稚“还”给她的那颗红豆。
她用它偷偷砸过他,却没想过随手丢弃,一直带在身上,平时不会刻意去想,现在看着千柳挑拣红豆,手已经自有意识的摸上荷包。
此时此刻,杜振熙也分不清是不想丢还是舍不得丢,指腹触及那一颗圆而小的形状,反而不想再拿出来混进千柳的碗中,仿佛将那孤零一颗掺进那一海碗红而亮的红豆中,就能抹去这一段旧事似的。
她脑子里有些乱糟糟的理不出头绪,没留意捻过酸白菜的指腹染着菜渍,抚过荷包留下一小块污迹,改而去扶膝头正襟危坐,另一手里的棋子应声落下,没有错过陆念稚才下的一子。
凉亭里只有茶汤汨汨响,偶尔有棋子落盘的清脆声响,陆念稚看一眼杜振熙,没再接唐加佳递过来的甜点,偏头嘘一声,“观棋不语。”
他的视线落在棋盘上,微微侧过脸来说这一句,唐加佳只觉得那张脸、那管嗓音似近还远,轻手轻脚放下点心,映着亭外冬花的脸颊泛起浅红,不敢再动作,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
千柳手中的红豆脱出指缝,落进碗中一阵轻响,偏头和曲清蝉对了个眼色,丢开海碗道恼,嘴里说着伺候曲清蝉更衣,主仆二人转到官房前却不进去,眼色再次一碰,皱眉道,“我还以为唐七小姐是个痴情人,追七少追进了庆元堂。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杜振熙不说话,陆念稚没察觉,她和曲清蝉见惯堂子里的风月,瞧见唐加佳脸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千柳顿时替杜振熙抱不平,“七少还算不上始乱终弃呢!唐七小姐倒好,竟是个朝秦暮楚的!”
她肚子里那点墨水,全用在了杜振熙身上。
曲清蝉听得好笑,柳眉却皱起来,“唐七小姐不是痴情,而是痴心妄想。唐家和杜府闹成这样,她难道还想着换个人,照样能嫁进杜府?这吃相太难看了!”
不管唐加佳是移情还是假意,但凡再传出唐加佳改而“看上”陆念稚的流言,就算并非陆念稚、杜振熙本意,叔侄争一女的名声可比叔侄不和还糟糕。
千柳回过味来,越发看唐加佳不顺眼,哼道,“您这无名居从来只接待四爷和七少,连堂子里的恩客都进不来,如今也没接待个女客的道理!”
曲清蝉摇头笑,伸手揉得千柳脸色好看了些,回转凉亭果断送客,“再有半个时辰堂子就要开门迎客,今天就不多留四爷、七少,等年节得空,再请二位来吃茶下棋。”
她不能对唐加佳如何,但能做主赶人。
三堂九巷全年无休,哪有大家闺秀逗留到开门迎客的,下棋吃茶听起来单调,其实最耗时,此时已是冬日西斜,不等话音落下,唐加佳的大丫鬟就踩着点来请人。
不用桂开暗示,大丫鬟就收拾起包裹食盒,目露哀求的看向唐加佳,“您已经出来大半天了,可不能错过家里用晚膳的时辰。”
别说小姐那天回去和三少一说又是一场大闹,就连她也明白,就算三少肯帮小姐,杜府都不可能再娶唐家女,小姐连三少的劝都不肯听,她更不敢拦着小姐,唯一能做的,无非是看着小姐别做得太出格。
大丫鬟私下只能拿女儿家该矜持说事,唐加佳一想陆念稚多年冷情的作派,倒是把这话听进去了,今天陆念稚还如先前那样肯吃她做的甜点,已令她又欢喜又羞涩,只端着矜持强压着不外露,轻声慢语的告辞,扶着大丫鬟的手袅袅起身。
她连曲清蝉都视而不见,追来庆元堂已觉自降身份,一听曲清蝉说堂子里即将开门做生意,不愿在陆念稚心中落下不好的印象,只瞥了眼杜振熙,暗暗威胁杜振熙继续帮她制造机会,走得倒也干脆。
千柳无声唾一口,收回目送陆念稚和杜振熙目光,气闷道,“热闹没瞧成,倒瞧清了唐七小姐是个什么货色!”
曲清蝉知道她恼的是什么,拍拍千柳的小脑袋叹道,“四爷喜欢的是七少这个侄儿,本就是笔难算的账,现在又搅进一个唐七小姐,以后还是收了看热闹的心思罢。”
男女之间尚且说不清楚,何况是男男之间,本来只拿陆念稚的心思当热闹瞧,现在却是想帮都无处下手。
千柳垂头丧气的嗯了一声。
陆念稚却尾音绵长的嗯了一声,透着五分疑问五分戏谑,将重新加好炭的手炉塞进杜振熙手中,“小七?怎么唐加佳来了之后,你就不说话了?”
杜振熙的沉默他看在眼里,等坐进马车后就问出了口,见杜振熙抱着手炉不答,笑哼一声语气冷了下去,“怎么?以前不上心,现在做不成亲了反而上心了?之前是谁说过,解决唐家的事后暂时不再提议亲的事的?现在不过是见了唐加佳两面,又放不下了?”
他只知道那天唐加佳登门,是先去清和院才见的杜振熙,既然是江氏默许的,他也没刻意打探,竹开的事刚刚过去,他不想再因为私下过问杜振熙的私事,徒惹杜振熙再生芥蒂,并不知道唐加佳和杜振熙关在外院花厅里,具体说了什么。
但看唐加佳今天的做法,和之前在西市堵他有什么不同?
这是痴心不变,还想着巴结好他,再嫁进杜府里来!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巧合。唐加佳今天这一出’偶遇’,是你和她联手唱的?”陆念稚猜中一半,见杜振熙握着手炉的指尖一紧,声音更冷,“小七,别告诉我,你现在又想娶唐加佳了?”
如果不是两个人私下有了默契,没有杜振熙的首肯和通风报信,唐加佳今天怎么会来的这么“巧”?
他误会了,杜振熙却不知道怎么解释,脑子随着马车颠簸越发乱成一团,闻言忍不住啼笑皆非道,“没有。我本来就对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如今两家都撕破脸了,怎么还会想要娶她?”
那就是少年面嫩,无法狠心拒绝姑娘家的“深情”,干脆放任唐加佳剃头担子一头热?
他知道杜振熙遇弱则弱,却没想到心软到这个地步。
要是软着软着,真被唐加佳打动了,难道他还能强逼着杜振熙不准喜欢唐加佳,喜欢他这个大男人?
陆念稚生平头一次尝到作茧自缚的滋味,他眼底藏着涩意,不让杜振熙看出来,逼近杜振熙不放心的确定道,“真不想?真不喜欢她?”
杜振熙抬眼看近在咫尺的陆念稚,听他说过不止一次的“喜欢”,这一次再不觉得刺耳,只觉得心里更乱,一对上陆念稚半垂的目光就错开视线,点头道,“真不想。真不喜欢。”
有那么一霎那,心底冒出一道声音告诉她:她答的这样肯定,是想说给陆念稚听,也是想说给自己听的。
至于为什么,她没有深想,也不敢深想。
“有你这句话,那我就当唐加佳今天这一遭真的是巧合。”陆念稚眼脸微抬,触及杜振熙有些恍惚的神色不禁一怔,心里还没琢磨透这神色代表什么,卷到舌尖的话已经出了口,“小七,你得陪我。我在先父母牌位前许下过什么,你是听明白了的,对不对?
就陪我这两年,我只喜欢你,你也别再议亲,更别看别人家的姑娘小姐。就帮我这两年的时间,好不好?最后你还是不肯接受我的心意,我定不会再拘着你,不该有的心思,我也会尽数收回,好不好?”
他连问两个好不好,语气不再沉而冷,只余低而柔的绵绵情意。
这些日子他要她时常陪他,打理正事闲时对坐之余,他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她敷衍着答好,此时此刻心里一乱,敷衍的心思却没了踪影。
杜振熙紧紧攥着手炉,想不明白吃过两口酸得发涩的酸白菜后,她的心境怎么就翻天覆地变得她自己说不清理更乱,回复陆念稚的话却没有半点犹疑和不甘,她张口说,“好。”
这声好很低很轻,份量却很重。
和之前不可错辨的敷衍不同,陆念稚听得出来。
他心口重重一跳,怕自己听错又怕只是一时空欢喜,但他更知道机不再来,不确定的事就更不能放过,他倾近几分靠近杜振熙,俊脸几乎贴上杜振熙半垂的侧脸,犹豫再三终于道,“那就说定了。小七,别人是歃血为盟,我们……文雅一点,我亲你一下,你这声’好’就算落实了,好不好?”
他再问一声好不好,说起歃血为盟是因杜振熙喜欢江湖传说,那些个侠客武人不就是这么做的?
有意将话说得揶揄,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出他亲他一下时,他的心跳的有多急多快。
时常相对,他早就想亲他,再亲一亲他。
低而哑的话音,裹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蜜意。
还透着一点点急切,一点点小心翼翼。
杜振熙觉得掌心贴着的手炉忽然烫起来,顺着指尖一路烫进心里,她莫名一瑟缩,胡乱点点头,迷迷糊糊的只知道说好,“我听您的。”
她答应要帮他的。
现在是他帮她,帮她确定一下缠绕在心尖不肯淡去的酸,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不讨厌他亲她,现在再让他亲一下,会和之前的不讨厌有所不同吗?
杜振熙侧过脸去,心里揣着疑问,就想去看让她心乱的那个人,才动一下,就碰上了陆念稚的鼻尖,随即是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软热。
她想让他亲脸的话还来不及出口,就被堵住了嘴。
杜振熙端坐的身形立时紧绷,仿佛稍微放松一点,她的精气神都要跟着散落一地。
“小七,有没有一点不同?”陆念稚本来只是试探,见杜振熙这样乖巧听话,哪里肯轻易放过,轻轻啄过一下,嘴唇若即若离的没退开,吐出口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对你好,照顾你,这些天下来,有没有一点不同?”
他想问他,对他的心境有没有一点不同,是不是有一点,有那么一点从不讨厌,变成喜欢了?
但又怕真的听到杜振熙回答他。
如果不是他想听的答案呢?
陆念稚心下患得患失,勾唇笑得有几分自嘲,话说得却没有半点软和,“小七,张开嘴,好不好?”
还不敢听明确的答案,那就看他肯不肯让他……得寸进尺。
第148章 怎样才算惊世骇俗
张开嘴要做什么,意思再明白不过。
陆念稚这一声“好心”问询,话说得实在太直白了点。
杜振熙顿觉呼吸困难,暗暗吸一口气却发现鼻端全是陆念稚胶着在眼前的气息,她抱着手炉想隔开一点距离,手往陆念稚身前推,僵直的脖颈往一边歪,呐呐道,“四叔,您说好只是亲的。”
她本意是想让他只亲脸,他却亲了嘴,这一下已经够落实她所说的“好”。
她心里想要验证的似乎已经得到了验证,陆念稚亲她一下,她乱糟糟的心仿佛平静了一点,如果答应他从亲变成吻,她只一想,就觉得心又有要乱起来的迹象。
杜振熙遵循本能拒绝张开嘴,不允许陆念稚得寸进尺。
陆念稚的失望才冒头,捕捉到杜振熙字眼间细微差别,不禁眉眼大动,含笑低声道,“只是亲,不可以吻你对吗?小七,原来你还记得?”
记得他教过他,亲和吻是不同的。
杜振熙赧然,不懂以前面对毛手毛脚的陆念稚她说怼就怼,现在面对柔声细语的陆念稚自己怎么就别扭起来,怎么说怎么做都不对劲,手下推拒陆念稚的力道更重,用力一点头,嘴角无声噏合。
这副一径沉默的小模样,倒让陆念稚想起爱冬眠的黑猫,小奇也是这样,不想陪他“玩”又架不住他顺毛顺得舒服,欲拒还迎撒娇撒得软绵绵的。
陆念稚看得好笑,心头也跟着软绵绵的,拿杜振熙当黑猫顺毛摸,任杜振熙推着他退开一些,大手绕上杜振熙的背一下下的抚,“好,我说话算话,我们亲过了,你得陪我一起独身两年,嗯?小七,你在念叨什么呢?”
没能加深难得求来的亲亲,他心里失落却不露出来,越发柔声发问。
杜振熙噏合的嘴角抿成直线,顿了顿才开口答道,“念算珠口诀。”
心里烦,她就喜欢默念算珠口诀平复心境。
陆念稚一愣过后沉声大笑,顺手将杜振熙按进怀中,循循善诱道,“我倒忘了,你小时候一遇上课业或生意上的难题,就喜欢背算珠口诀。现在呢?遇上了什么难题了?和我喜欢你有关,对不对?”
之前只是一味拒绝抗拒,现在却会因为他的心意烦扰了,这算不算是开窍了?
陆念稚低头看杜振熙,没瞧见脸颊或耳朵有羞意,一时竟有些可惜杜振熙这点怎么不像他,如果像他一激荡就耳朵发热,他也就能轻易看透杜振熙的心思变换了。
他目光停留不去,杜振熙忙暗搓搓上移手炉,抵在二人胸腹之间,隔开她又开始重跳的胸腔,不敢让陆念稚发觉,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不知道怎么答陆念稚的话,干脆继续沉默。
陆念稚久等不见杜振熙回应,正想扳起杜振熙低垂的小脑袋,身下马车突然一跳,随即就听赶车的明诚急急一声“吁”,马车才停稳,也不等一路无言的桂开出声,性子跳脱的明诚就厉喝一声道,“大年节的哪个嫌命长不想过好年的,这么大一辆马车瞧不见还往前撞!你不要命,老子还嫌晦气呢!”
险险停在马车前的是一人一马,马上之人满身风尘,背着光居高临下勒马看过来,瞧不清样貌装扮,却瞧得清身下骏马实乃良驹。
盯着唐加佳主仆离开的桂开和明诚并肩坐在车辕上,一路都闷闷不乐的不搭明诚的话,此刻打眼一看立即醒过神来,皱眉扯了扯还要再喝骂的明诚。
明诚也瞧出拦路的人身份只怕不低,定睛细看略觉眼熟,想不出在哪儿见过,闭上嘴神色愣怔。
“你算什么老子?你家主子坐在车里,你也敢自称老子?”马上青年一出口就透着爽快劲儿,回怼的话不带半点火气,反而有些打趣明诚的意思,目光转向印着杜府标记的马车,攥着马鞭一指,“车里是哪位杜府主子?”
明诚又是一愣,车内陆念稚听清来人话音,竟露出惊喜之色,扶着杜振熙松开手,推开车窗讶然道,“西臣?”
西臣是余文来的字!
杜振熙心中纷乱心思顿时卷入角落,忙跟着探头去看,余文来不是说要年后才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恩然!竟然真是你!”余文来哈哈大笑,也不翻身下马,驱马踱到车窗边弯身靠近,满带风霜的笑脸放大眼前,“我甩下车队提前赶来广羊府,就是想先见见你!瞧见杜府马车赶车的是明诚,就想碰碰运气,还真让我撞上大运了!”
说着目光落在杜振熙脸上,眼中惊艳一闪而过,“这是……你那个便宜七侄儿?都长这么大了,小时候只听你说过,现在见着人,才知道什么叫男大十八变!生得还真是比姑娘家还精致!”
全然善意的话,让杜振熙生不出一点被陌生人打趣的不快。
旧日同窗弃文从武,经年不见全然换了副武人的豪爽作派,陆念稚短暂惊喜过后略觉唏嘘,轻柔眼风扫向满脸好奇的杜振熙,笑着嗯了一声算是应了余文来的话,再看高坐马背的余文来时,眼中柔意变做复杂,“天冷风大,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一车一马停在大路边,确实不是详谈叙旧的好地方,且看余文来这副不下马不调转马头的架势,陆念稚就猜到余文来提前赶来广羊府,想先见见的不单是他一个。
“听见你家主子的话没有?往庆元堂去!”余文来和陆念稚没有断过书信,岂会不知陆念稚是怎么安置、照顾曲清蝉的,他攥着马缰扬蹄,越俎代庖的帮明诚鞭了下拉车的马,“认出我来没有?还跟不跟我自称老子了?”
明诚和明忠早年也随陆念稚出入官学,一来一往哪里还对不上号,以前嫌余文来文人做派太温吞,现在只觉余文来的脾气对胃口,当下一吆喝,边打道回庆元堂,边叽叽喳喳和余文来说得热闹。
原路返回后,自有庆元堂守门的小龟奴往无名居报信。
千柳伸长脖子杵在院门外,一瞧见余文来的身影,又觉得陌生又觉心酸,捂着脸惊呼一声,“余大少爷变化可真大!”
变得又高又壮,走路带风眉目清朗,阳刚之气和以往大不相同,直叫千柳为曲清蝉高兴,又为余文来扑面而来的威武雄壮而脸红。
当年的余大少爷,如今该叫余大将军了。
而当年的曲家三小姐,如今却成了烟花地的曲大家。
千柳兴奋又激动的红晕稍敛,曲清蝉却全无异样,不理会颜值至上的千柳,叉手福礼的动作一如往常,待荣归故里的青梅竹马,和待打回马枪的陆念稚、杜振熙一般无二。
先还边走边和陆念稚说话的余文来脚步越来越慢,眼中再看不见其他人,嘴里也忘了和陆念稚说到哪里,抿唇站定无名居门外台阶上,平视着曲清蝉,半晌才张口道,“小蝉,我回来了。”
曲清蝉微微一笑,垂下眼脸应道,“西臣哥,你回来了。”
称呼不变,彼此的境遇却已翻天覆地。
一个语气里满是久别重逢的温馨情意,一个语气里全是寻常交际的有礼。
千柳红脸转白,忙低头掩饰泛起酸涩水光的眼,陆念稚无声叹息,拍了拍握拳直立的余文来笑道,“有客至远方来,曲大家就代我做个东道,给西臣接风洗尘。”
笑语同样纯粹,仿佛只有乍见故人的欢欣。
余文来松开握紧的拳头,顺着陆念稚的话音笑看曲清蝉,“那就麻烦小蝉出钱出地方了!”
曲清蝉微笑着道一声不麻烦,转身领着千柳置办接风宴,摸了摸千柳低垂的小脑袋,语气有些无奈,“别发愣了,去堂子里点一桌上等席面来。”
她什么都不说,千柳心里更难受,却也开不得口,闷闷应声,提起裙子出院子打点。
有陆念稚在,庆元堂的妈妈就算还没摸出余文来的身份也不敢怠慢,八冷八热的席面上得又快又好。
曲清蝉不肯同坐,只在一旁端茶倒酒,全然一副尽守花娘本分的作派。
余文来捏着筷子没说话,闷头和陆念稚闲话对饮,杜振熙才刚灌了满肚子茶点,只意思意思动了两筷子,斜刺里伸过来陆念稚的手,夹着凉菜往她嘴边送,“吃不下就别吃了。这道凉菜还算开胃,你尝尝?”
他喂她消食的凉菜,杜振熙不好当众拂陆念稚的好意,礼尚往来道,“您少喝些酒,明诚留下来伺候您,我就先回去了?”
她只是故人重逢的陪客,尽过礼数就打算先回杜府,余文来提前到来,定南王府那里也不知收到消息没有,她想先回去给沈楚其通个口信。
陆念稚心下了然,握了握杜振熙的手确定是暖的,就放杜振熙和桂开先走。
曲清蝉见怪不怪,千柳无心再关注陆念稚和杜振熙,唯有余文来看得暗暗心惊,等送走杜振熙撤下席面,他就和陆念稚转去无名居的厢房,胡乱沐浴换过满是风尘的衣裳后,就和陆念稚对坐屋内,打量着陆念稚的神色,半晌才犹豫着开口,“恩然,你对你那便宜侄儿是个什么……心思?”
他未家破人亡出外谋出路之前,也算是个富贵大少爷,官学里穷苦学子住的是通铺,他和陆念稚住的却是二人一间的好宿舍,日夜相对意趣相投,比曲清蝉更了解陆念稚的为人,更懂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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