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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门娇-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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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带他走过两趟清和院,还不曾让他在霜晓榭以外的外院走动过,但他已能肯定,杜振熙要的,不过是让他压一压性子,认清认准主子。
他也不耍花花嘴皮,只以行动表忠心,这会儿如果能长出尾巴来,必定要冲着杜振熙摇一摇。
杜振熙眼中笑意更深,一下下敲着杂书封底问,“我看你这三等小厮当得挺得心应手的,就半点不想再做回一等小厮了?”
这哪里是问他的意思,根本是决定要解开禁锢在他身上的加锁了,竹开心下大喜,半点不掩藏亮得发光的笑容,立时点头如捣蒜,随即抢地磕头道,“七少!我再也不会让您失望了!”
杜振熙不怀疑竹开这话,她本想等海禁重开后再将竹开提上来,现在提前做了这个决定,心中另有一番考量。
有所变化的不单是竹开一个,还有她自己,既然她已无法再将陆念稚当单纯的长辈来看,倒不如提早将竹开放回身边,由竹开随侍她身边进出。
左右竹开对她和陆念稚的关系“误会”已深,她可不想让桂开察觉出端倪,至少现在还不到时候,多个人发现,就多添一份乱。
这些事自然不足为竹开道,她只笑着勉力一二,挥退竹开道,“之前在庆元堂见着庆叔,他问起你时我没提你被罚没的事。明天初一,你记得精精神神的去给庆叔拜个年,别让真正关心你的人担心。”
她没有弃用竹开,桂开也没有刻意疏远过竹开,何尝不是真正关心竹开的人之一?
这话一语双关,竹开低下头掩去眼角红意,又飞快抬起头应是,展开个大大的笑脸道,“也别另外喊人来挂帷幔了,我接的东西我来做完。待会儿再跟着您服侍。七少,家宴要穿的衣裳都给您准备好了。”
杜振熙随竹开做完最后一件粗使差事,自去净房换好衣裳往清和院去,竹开送走杜振熙后快手快脚的挂帷幔,挂到内室时动作不由慢下来,拽着其中一条帷幔有些疑惑,只觉手感和其它不同,料子相似却更软一点,显见是常换常洗有点旧了。
帷幔这种消耗品,霜晓榭怎么会用旧不用新?
竹开不解,却也不敢擅自撤换,疑惑一瞬就松开手,拾掇清楚后径自出二进院落,迎头就撞上留在一进院落的守门、洒扫的真粗使小厮。
自他降等后,那些个有头脸的管事、妈妈只守礼不讲情,不再他私下来往过密,倒是这些个零散的低等小厮没那么多顾忌,很快和他处到一块儿,大年夜的见着人就开口讨红包,又笑着起哄道,“竹开哥,七少有没有富余的帷幔布条,你给匀一块出来呗。”
却是有一人摆新年盆栽时砸了脚,伤势不重,众人玩笑着讨块主子用过的帷幔来裹伤口,沾喜气伤好得快。
竹开笑斥一句“主子用的好东西,倒想偏来做裹脚布”,说到最后脸色顿时僵了。
他舌尖还卷着“裹脚布”三个字的尾音,脑中划过的却是“裹胸布”三个大字。
他怎么没想到?
他怎么才想到!
早前他就发现内室里有几条帷幔换得勤,都是桂开亲自送去浣洗的,只当是挂在内室睡卧之处,杜振熙爱洁桂开才上心更换,如今再回味方才捏在指尖的触感,如果……如果是用来裹胸的,可不得换得勤吗!
他脑中走马灯似的转换画面,一时是二进院落严得异常的规矩,一时是他拍过杜振熙鼓乱后背的那一下,一时又是杜振熙面对西府姐妹的亲近,最终定格在杜振熙少时就又雌雄莫辨之名的精致五官上。
一颦一笑,已然大不同。
竹开僵硬的神色一抽,突然抱头蹲地,哀呼道,“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惊天的大……”
秘密!
他命里可能狗屎运太旺,杜晨芭暗恋陆念稚的秘密偏偏叫他撞上了,杜振熙隐瞒身世女扮男装的秘密,也无意间叫他撞破了。
他突然深恨自己出身庆元堂,脑回路清奇到自己不想歪都得歪,每每还能歪打正着。
也正是因为他出身庆元堂,风月手段知道得太多,常人想都不会想的事到他这里,就成了一点就通。
竹开脑中思绪纷乱,一头雾水的粗使小厮们惊呆了,看着突然蹲地哀嚎的竹开只知道发愣。
竹开也决定装傻充愣,胡乱拿话敷衍几句,撇下小厮们守夜,搓着步子往清和院赶。
东西二府的主子们围坐清和院吃除夕家宴,各位主子身边的得力下人另外在院中开桌,桂开已知杜振熙的决定,瞧见落后而来的竹开一举杯,示意他进屋服侍杜振熙。
如此一来,竹开重新升回一等的事就算昭告过众人了。
他站在杜振熙身后仔细端茶布菜,眼神却直往杜振熙脸上飘。
越看越觉得,美少年变美少女简直没有半点违和感!
至于喉结和声音,他倒是听过庆叔讲古,说三堂九巷有个内行人就是专做这类生意的,只是年纪大了早就金盆洗手,名声不显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但若是有心,杜府岂会请不来那人为杜振熙作假?
他这想法倒和唐加佳的做法异曲同工,细节什么的不需要在意,只需要简单粗暴的扒拉出结果就行。
竹开眼神一转,偷看完杜振熙又去看陆念稚。
被这样好人才、好样貌的男性长辈带大教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常年相处下来,会生出别样情意倒也不让人意外。
杜振熙总说他误会了,原来他真的误会了,杜振熙并不是想把陆念稚带进男风沟里,好算计陆念稚,而是以女子身份喜欢着陆念稚?
偏偏为了东府为了杜振晟,还得苦苦隐瞒身份不能表露真心,他突然心疼自家七少。
竹开想通这一点,恨不得当场撒一把辛酸泪。
殊不知他清奇的脑回路拐了个弯儿,误会之上再叠加误会,再次歪打正着,倒比杜振熙这个当事人先一步肯定了感情问题的“真相”。
他即自以为是又毫无自觉的眼神再一转,暗搓搓瞥向院中下人席的桂开。
想来桂开并不知杜振熙的真心,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点他防备庐隐居,那份真心防范陆念稚的口吻做不得假。
他家七少连最信任的桂开都没说,他装傻充愣的决定果然没做错。
之前想着帮他家七少的做法看来没帮到点子上,现在重回他家七少身边随侍,他可得帮他家七少打好掩护!
竹开精神大振,收起小心思专心服侍杜振熙不再乱看,主子们的席面菜过五味后,就开始喧闹起来。
江氏几个辈分高的派完压岁钱,等轮到陆念稚时,官学放假归家的杜振晟小身板一弹,照着陆念稚的脸颊就亲了一下,声音响亮的道,“谢谢四叔的压岁钱!老规矩,亲一下得给双份儿!”
照着辈分排行先拜年收完压岁钱的杜振益、杜晨柳和杜晨芭见状一愣,本还规规矩矩的站着,被杜振晟这么一亲一说,顿时都笑起来,各个的眼神都往杜振熙身上瞟。
大少奶奶还在坐双月子,今晚并未出席,在场不明所以的倒只有抱在奶娘怀里的福姐儿一个,小小人儿也跟着杜振益等人看向杜振熙,咿咿呀呀似在疑问,倒惹得杜振益等人笑得更大声。
杜振熙握住福姐儿晃来晃去的小手,被笑得忍不住脸红。
杜振晟这一招,源头在她身上,幼时不懂事时最爱过年的热闹,尤其爱收压岁钱,为了偏多一份压岁钱,她没少歪缠相处最多的陆念稚,亲一下得双份儿压岁钱,她一囔这话,杜振益几个兄弟姐妹也跟着有样学样。
后来大家都大了,如今也就只有杜振晟仗着年纪小,还玩这招玩得不亦乐乎,为了压岁钱连小大人都不装了。
杜振熙无语的瞪一眼杜振晟,杜振晟半点不怕她,反而兴冲冲去抱福姐儿,嘴里似模似样的哄道,“小侄女乖乖,快亲一下你四叔祖,多得一份压岁钱将来好做嫁妆呢!”
他本是家中最小的一个,如今升级做小叔叔,对福姐儿好得不得了,这番举动又惹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杜振熙瞪归瞪,自然不会白目到破坏气氛,忙帮杜振晟抱稳福姐儿,护着两人杵到陆念稚跟前。
陆念稚低下头,含笑让福姐儿亲了一下,大大方方送出两个厚厚的红包,一个给杜振晟一个给福姐儿,目光却掠过抱着福姐儿颠颠拜谢的杜振晟,直直落在杜振熙脸上。
杜振熙护着两个小家伙的手莫名一抖。
她总觉得,陆念稚看她的目光中,貌似很有些深意。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已经不是杜振晟这样的年纪了,陆念稚总不至于要她也亲一下,给她双份儿压岁钱吧?
画面太美杜振熙不敢想,果断错开了视线。
第158章 我也想要压岁钱
二人之间的眉眼交汇即短且快,正喧阗一片的屋内无人察觉,唯独一直暗中留意着二人的竹开眼皮一夹,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小心肝不由一跳,思绪转来转去在心中转出一番计较。
他瞥一眼已然垂眸笑看杜振晟的陆念稚,上前一步虚扶着杜振熙,刚刚退开就见杜振晟忽然反应过来似的,小心翼翼的将福姐儿交还给奶娘抱好,转头就跑向上首扑进江氏怀里,扬起脑袋一颠又一颠,拔高的声线又脆又亮,“曾祖母!派完压岁钱也就到时辰了!我们快去园子里!”
边说边想拉着江氏离座,看得屋内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杜振熙也抿着嘴笑,暗道小豆丁平时再能装小大人,碰上过大年就原形毕露了,这是急着要往外头放烟火呢。
江氏同样是止不住的笑,她对杜振熙是爱在心里,对杜振晟则是宠而不溺,眼下大年夜的团圆热闹日子,被杜振晟磨得倒显露出几分溺爱来,张口就连道三声好,“瞧把你个泼猴儿急的!行,现在就去园子里,让你二叔、四叔带你们放烟火去!”
被点名的杜曲和陆念稚起身应是,杜振晟顿时欢呼一声,跳手跳脚的模样还有点像泼猴儿。
不说其他人,就连窝在奶娘怀里的福姐儿也跟着张嘴咿呀,没被小叔叔的“疯样”吓到,倒跟着“欢呼”起来。
大吴氏就去点福姐儿的小肉脸,笑道,“倒是个胆子大的!”
她看着虽早产却越养越好的福姐儿,却是真心喜欢,常念叨着“福姐儿”这个小名取得好,此时夸完福姐儿胆大,少不得拉着小吴氏一道又说一回小名如何应景,婆媳二人难得的融洽和睦。
大吴氏惯来无风也要搅三尺浪,今天应着节庆这样好脸好语,更枉论东西二府其他人,杜仁半点不摆长辈架子,当先就招呼小一辈的跟上,又有杜曲、陆念稚一左一右簇拥着江氏,众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清和院,往园子里的半山亭而去。
说是半山亭,实则是个四面开阔不闭合的小型敞厅,屋檐上挂着大红灯笼,屋檐下有廊有座,江妈妈早就亲自带人拾掇,权做团圆宴后吃茶赏景的去处,左右又有新收拾出来的抱厦、暖阁,以备守岁守到后半夜,好供主子们各自歇脚安置。
这本是杜府年年过除夕的老例,桂开并其他够资格在清和院坐席的下人已先行一步,分散开来伺候茶水,又摆弄好预备着的各式烟火,好护着主子们玩乐。
最心急热切的杜振晟哪里还坐的住,当下就带着身边的书童、小厮找上桂开,囔囔着要点第一道烟火,而稍亚于他的热情的福姐儿,从清和院走到半山亭这一段路上又犯起了困。
小小人儿自有奶娘替她守岁,小吴氏忙告声罪,带着奶娘、丫鬟将福姐儿抱进暖阁里,哄着小孙女入睡。
大吴氏也不拘着杜晨柳和杜晨芭,指着杜振益道,“你们大哥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爱闹,你们也去一块儿顽,看着你们大哥点!”
杜晨柳和杜晨芭笑着应是,此时也不必顾忌什么女儿家的矜持,依言凑到杜振益身边,一口一个主意,又去招呼杜振晟,兄妹姐弟很快就闹作一团。
一旁有杜曲、陆念稚看着,杜振益就握着杜振晟的手去点烟火,只听砰的一声先闷后尖锐的亮响,第一簇烟火转瞬间就在杜府上空爆出璀璨的光芒。
随着杜振晟仰头欢呼,各人身边跟着的丫鬟、小厮也紧接着抬脚伸手,纷纷点燃正对着各自主子的烟火,砰砰声接连响起,第一簇烟火还未散尽,又有此起彼伏的七彩光芒遍布视野。
这时就显出杜府的人丁凋零来,要不是有各人身边的下人凑趣,这烟火也放不成这般热闹景象。
杜仁看过一回,见有杜曲、陆念稚看着护着,便自转回廊下座椅,笑言笑语的和大吴氏说话吃茶,下首还有积年的老管家、老妈妈陪坐,正经主子虽少,但也不显得过分冷清。
烟火放过一轮,中场休息的时候,就该轮到思想清奇的江氏出场了。
这也是杜府除夕夜的老例,杜振熙退出热闹范围举目四望,果然就见江氏换了身行头转出抱厦,身后跟着以江妈妈为首的婆子,抬着一挑一挑的小担子,往放烟火的空地正中一杵,大手一挥道,“都来瞧瞧,想吃什么只管点什么,江妈妈可在一边记着账呢,回头报了数儿我只管从你们手里的压岁钱里扣。”
小辈们一听这话就笑起来,自隆冬以后江氏就不常出外蹓跶摆摊,腊月过半临近除夕后,才又开始钻厨房,亲手将她摆摊的“招牌”小吃都做了出来,装等着这会儿来摆个“小夜市”,领着自家小辈们热闹热闹。
江氏不忘收小吃钱,小辈们却掏得甘之如饴,杜振益本就是个会玩花样的,今晚半点不用收敛身上的纨绔本色,随手抓了汗巾往肩上一搭,竟帮江氏当起伙计来,“一个个来,哪个也别急。也不用劳烦江妈妈动笔,一个个先来我这数了钱,再拿东西嘞!”
话音未落,廊下“小夜市”内顿时笑闹更甚。
杜振熙只看着姐妹弟弟玩,袖手站在外围,不经意间一抬眼,就对上陆念稚的黑亮双目。
二人隔着人群正正对面而站,也不知是否是陆念稚刻意选的角度,即背对着廊下的杜仁、大吴氏,又隔着正闹得欢的江氏等人,见杜振熙看过来,就挑了挑下巴,无声做口型,“小七,你想吃哪一样?”
大有杜振熙一点头,他就帮杜振熙买单拿小吃的架势。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询问,偏偏叫陆念稚做成副掩人耳目的“鬼祟”模样,杜振熙没来由的脸颊发热,再次错开视线摇摇头,表示她凑这个热闹,不必劳烦陆念稚。
陆念稚挑眉一笑,偏头想了想,就挤进江氏身边,此时除了小辈们已有识趣的下人跟着围上来捧场,他一挤一动,再退出人群时,齐整的衣袖赫然有些凌乱。
杜振熙讶然眨眼,陆念稚却老神在在的抻了抻一袖,动作间似乎袖了个油纸包进袖袋,杜振熙正猜测他究竟挑了哪样小吃买单,就觉得有道目光如有实质,长长久久停留在她脸上。
杜振熙偏头抬眼,再次对上陆念稚隔着人群望过来的视线。
目光中半透着笑半带着深意,不等杜振熙看清楚想明白,陆念稚已收回目光,施施然一转身,独自离开了半山亭。
杜振熙微微一愣,手肘忽而叫人托住,耳边就听竹开略太高声线道,“七少可是要更衣?我服侍您咧!”
哄完福姐儿正从暖阁出来的小吴氏闻言,顺手指了个方向,“江妈妈一早收拾干净了的,小七自管去,小十一有我看着呢。”
这下杜振熙就是没有上官房的意思,也只得顺着小吴氏的话茬道谢,任由竹开虚扶着她离开,二人一将喧闹甩在身后,杜振熙就转头似笑非笑道,“我还没开口,你倒替我拿好了主意。”
她什么时候表露出半点内急的样子了?
竹开闻言赧然一笑,眼珠子四下一转,神神秘秘的道,“七少别怪我自作主张。您想什么不必说,我也明白。四爷瞧您那一眼我也看得明白,您二位要另寻地方私会,更衣可不是最好的借口?”
他也不说破刚发现的秘密,只含糊其辞的这么一说,听着倒像一如往常的“误会”着杜振熙有意兜搭陆念稚的样子。
杜振熙一时语塞,想昧着良心说一句“四叔的眼神才没有其他意思”,却在看见不远处杵着的明忠、明诚时,更加语塞了。
明忠、明诚似有些意外杜振熙的出现,疑惑对视一眼后,没话找话道,“七少也出来透气?四爷正在假山下闲坐吹风呢。”
此话才真正应了半山亭的景,假山上有座登高望远的亭子,正对着小敞厅的地界,原是以假山亭子为起点扩建的小敞厅。
这话一说,杜振熙身为晚辈,既然“撞上”长辈在此处,没有只路过不问候的道理,真是没想过和陆念稚私会,也得送上门去私会了。
她又无语又无奈的瞪一眼竹开,心下其实有点庆幸,今天就把竹开重新提做贴身小厮的决定没做错,换成桂开跟在她身边,指不定要怎么多思多虑呢!
竹开却不管这许多,只觉自己计较得不错更没做错,一行目送杜振熙拐向假山,一行渐行渐慢立定原地不再动,顺手就拉住了明忠、明诚,“四爷原先就是来寻清静的,原先就没让二位哥哥近身守着,这会儿七少过去了,两位主子说话,我们还往跟前凑什么?”
明诚不做他想,搭着竹开的肩打趣道,“你小子才升回一等,这就开始抖机灵了?”
竹开只管嘿嘿笑,明忠看着性子跳脱的二人说得欢乐,眼神却忍不住往假山瞟,微凝的双眼中若有所思。
他们所站的角度,自然看不见假山后头是个什么情景,自然也就不知道杜振熙才拐进假山,就被陆念稚堵了个正着,此时二人一高一矮,正抵在假山一面平滑的山壁上,杜振熙想躲躲不得,倒似被陆念稚圈在了小小的身形范围内。
“小七,我还以为你看不懂我的眼神含义。”陆念稚心中不可谓不惊喜,他以为即便杜振熙看懂他的暗示,也不会乖乖的来找他,还来得这么快,他从来不是个任由到手机会溜走的性子,调侃这么一句,就接着道,“小七,我也想要压岁钱。”
如果真的是想要压岁钱,何必避着人向她讨要。
杜振熙一听就知道,陆念稚的所谓压岁钱别有所指。
回想刚才在清和院时,陆念稚给杜振晟双份红包时,抬眼看向她的深深目光,她几乎是福至心灵,立时就明白这“压岁钱”指向的是什么。
她脸颊再次发烫,借着阴影低下头去,竭力维持着声线的平稳,“从来只有长辈给晚辈压岁钱,哪有长辈向晚辈讨要压岁钱的?四叔,偏了您双份压岁钱的是小十一,可不是我。您倒来找我要压岁钱?”
有时候一个人突然变得话多,往往代表这个人心虚或心乱,才刻意顾左右而言他。
陆念稚无声笑起来,也低下头凑近杜振熙,“小七,你明白我的意思,对不对?”
第159章 什么时候才可以
杜振熙闻言没作声,揣着明白装糊涂似的开始摸索起身上物什来,长辈给的红包全由竹开收着,就算在她袖袋里兜着也没有转送他人的道理,而腰间唯一一块上乘的玉佩,却是陆念稚送她的整生礼,再一摸荷包,随身备着的碎银更加拿不出手。
论拿得出手的物什,倒是头顶束发的玉簪最甚。
杜振熙下意识摸向脑袋顶,抬头间对上陆念稚的注目面露赧然,低声道,“四叔见笑,我身上戴的簪的倒都不好转赠于您。您要是真想要压岁钱,我回头给您补送一份?”
前半句专指束发的玉簪,正是早前杜晨芭送给她和陆念稚的对簪中的那一支,自她被陆念稚告白后,就无意识的避过此簪,没有再戴过,唯独玉佩是陆念稚亲手雕琢,又是过了江氏眼的整生礼,不戴到明年生日突然摘下,反而显得刻意。
今晚又将玉簪找出来戴,其中含着她自己也分解不清的小心思,不知是想借此肯定自家的心境动摇,还是想通过这一细节向陆念稚传达什么。
说来她自小到大遇到任何形式的难题,做错过果决过,从来没这样瞻前顾后、拖泥带水过。
杜振熙眼中有对自己的嘲意,说着说着又觉得有点好笑:她如今也算被陆念稚练就出一副厚脸皮了,真就揪着压岁钱三个字打起太极来。
她都有点看不上自己,陆念稚却尤其喜欢她躲闪的小模样。
如果面对的是不在乎的人和事,有什么好躲闪的。
越躲闪,越动摇。
仿佛那映入陆念稚眼中的束发玉簪,而跟着摇曳出一道清润的浅芒。
他岂会不知道杜振熙的小动作,长久不再戴和他成对儿的玉簪,今晚又特意戴出来,他不信杜振熙只是为了应除夕的喜庆。
这期间传达的是什么意思呢?
“怎么又找出这支簪子戴了?”陆念稚心下有欣喜,犹豫却占了上风,语气透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小心翼翼,“小奇是我帮你养的,你我一同戴着成对猫儿玉佩,倒也寻常。这簪子却是不同。之前我问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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