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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假正经-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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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钺忍着心口的钝痛,自行离去,太皇太后知道,儿子这回真的被伤得深了。
回到清凉殿,只有他们母子二人,太皇太后喟然长叹,温声道:“儿啊,你不要步你皇兄的后尘,人各有命,姻缘强求不来,唯有两情相悦,才能白首齐眉,半点勉强不得。”
这些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心上再狠狠地划几刀,剜心一般,鲜血淋漓。封钺闭了闭眼,压住胸口那沉重窒息的钝痛。
竟连母后也觉得清娆喜欢的是林铮?
封钺自己都没了信心,清娆说的喜欢他,究竟是敬仰还是爱慕,他担心她早在不经意间心里就装了别人,只是懵懂如她,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内心而已。
若,清娆心里的人当真是林铮,他又该如何?
趁着她还没认清自己的心,巧取豪夺?若是她幡然醒悟,他便要像十多年前他皇兄一样,用见不得光的手段绑也要绑她,将人困在身边。
亦或是,对她的心上人动手,如果那个人消失,他是不是就能永远拴住她。
电光火石间,他的确有过这种想法,他只能想到这个方法。
太皇太后觉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无论在哪个方面都称得上天下最优秀的男人,可为何偏偏在感情方面输给远不如他们的男人,情路如此坎坷。
她是看好蒋溪桥,无论相貌品学,都算得上是人上之人,但他的长子决不会比他差半分。而那个林铮,又如何能与她的次子相比。可感情之事就是如此玄妙,没有谁对谁错,也没有高低之分,你是天潢贵胄又如何,人家对你没有情,你便也不过只是个天潢贵胄。
十多年前长子因为做了错事,害得心爱的女人坠崖生死不明的消息传来,他吐血昏迷几日不醒,此后便一直郁郁寡欢,英年早逝。
失子之痛如剜心,太皇太后又如何能再经历一次。
“清娆是个可爱的孩子,母后何尝不想她成为自家的儿媳妇,可若她不爱你,你即便与她成婚又如何?母后是怕你像你皇兄那般……难不成你要让母后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太皇太后伸手抚着他拧成川字的眉,眼底是无尽的怜爱,她素来喜欢怼着他,即便是他幼时她也从没小心翼翼地哄他,生怕弄疼了他,温柔地安慰道,“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情坎也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有母后,还有你姐姐,还有阿宸。”
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梗着了,眼底微热,封钺心里五味杂陈,又一阵内疚,他是个年近而立的男人,却还让六旬老母为他操心。
封钺握了握她的手,说:“母后放心,您去歇息吧,我有分寸。”
太皇太后看着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叮嘱了他早点休息,便离开了。
而封钺在这儿坐了一整夜,脑海里全是从第一次见清娆到今天晚上的画面,想了一遍又一遍,琢磨着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笑容,每一句话。
她看着他时眼睛里满是对他的崇敬和欣赏,她依赖他、信任他,可归根到底依赖和信任,崇敬和欣赏,那都与爱情无关。
现在就连他亲吻她时她娇羞的模样,他也已经开始不确定,被亲了吻了,害羞是女子的本能反应。
他像一个掉进河里拼命地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遇难者,疯了般地回忆这几年,尤其是这大半年来苏清娆对他有没有一丝丝能够证明她爱他的证据。玉佩,荷包,那都是他的一厢情愿,想到最后,脑海里最后定格的画面便是今晚宴会上她的眼睛里只装着林铮,完全不记得还有他这号人物。
可他,是她的未婚夫。
他的信念,他的堡垒,一夜之间,溃不成军。
翌日上朝,他早早就散了,他派出去的人回来说,清娆正跟林铮和他的祖母在逛集市。封钺一刻也忍不了,出宫去找她。
看见的便是清娆和林铮扶着老祖母左右两边,就好像她是那个老妇人的孙媳妇,他突然听到那卖簪花的妇人说:“公子,给你夫人买一个吧。”
登时封钺脸色大变,手臂青筋暴起。
林铮愣了下,有点局促地说:“她不是我夫人。”
那妇人随即也注意到苏清娆梳的是未出阁少女的发髻,连连赔笑道歉,苏清娆笑着说:“没关系,他是我哥哥。”
尽管听到这句话,封钺的心里也没有受到多少安慰。
苏清娆拾起摊上一支颜色老一些的,说:“阿牛哥,我们给阿嬷买一个,阿嬷也戴。”
林家阿嬷笑道:“阿嬷老了,哪儿还能戴这些,这是你们年轻姑娘戴的。”
“阿嬷也可以戴的呀,好看着呢。”苏清娆正说着,林铮已经挑了几支鲜艳的簪花,拿着其中一支虚放到她头上比着,觉得好看极了,阿九很适合鲜艳的颜色,像花儿一样。
谁知他这个动作激起那隐在他们旁边的男人最后的愤怒,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不由分说直接打横抱起苏清娆。
苏清娆惊呼一声,双脚悬空下意识地抓住对方的衣襟,看见他的脸,反应过来后忙道:“皇叔?……皇叔你干什么呀……快放我下来……”
这是在外面,这块地方人虽不多,但也有十几双眼睛盯着看呢。
封钺寒着一张俊脸,双臂抱紧了她,大步走向不远处的马车,不过是十几步的距离,把她放进马车里,自己也上去。
某御史正陪夫人出来逛街,正巧看见摄政王大庭广众之下抱起了他那未婚妻……御史顿时呆若木鸡,虽然、虽然是未婚妻,可是、可是这样……会不会有点……有失君子之风了?
这……摄政王从未有过一星半点的不妥之处,言官们就是想弹劾两句都找不到理由,现在这……明儿早朝是不是可以拿出来说一说?
还是……他要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御史错愣之余,心里纠结了下。
林铮怔怔地看着阿九被抱进马车,阿嬷还着急得跳起来,拍他打他喊他去救阿九,阿九被坏人拐走了。
“阿嬷,那是阿九的未婚夫,您不用担心。”他说。
苏清娆犹惊魂未定,从皇叔抱起她到上马车,不过才眨眼的功夫,她还没坐好,就看见皇叔也进来了。
“皇叔……”苏清娆茫然地看他,心里突突的,怎么皇叔好像心情不太好?
皇叔这么温柔好脾气的人,也会生气吗?
生气起来的皇叔有点可怕。
封钺用力一拉,她人就跌进他的怀里,整个人都坐在他腿上,紧紧箍着她,低头压向她的唇,凶狠蛮横,毫不讲理。
“唔唔唔……”
第72章
“唔唔唔……”
封钺大手捧住她的小脸,轻而易举地撬开他张开了嘴急切地吻着她,唇舌与她的纠缠在一起,在她的唇里疯狂地掠夺,力道极其凶狠,似乎带着一股惩罚的劲儿。
怀里柔软的人儿嘤咛一声,他浑身一震,在她唇上劫掠地更加猛烈,狠戾又粗暴。
他是沙漠中饥渴的旅人,她是他唯一的绿洲,恨不得把这片绿洲占为己有,容不得别人觊觎半分。
若这唯一的绿洲被人抢走,他会干涸而死。
苏清娆脑里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他粗重的喘声,和自己娇软的嘤咛声,以及两人吞咽的声音,在这狭隘封闭的空间里,无比的暧昧。
她被迫地仰着头承受他的亲吻,他几乎不给她呼吸的余地,唔唔地叫着,手抵在他的胸膛却推不掉他。
唇舌纠缠,天昏地暗。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舍得离开她的唇,苏清娆重获自由,大口地呼吸和喘气,仿佛少呼一口气她就会缺氧而亡。
她的脸颊绯红,眼睛湿漉漉的,对上皇叔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她看见了他眼里熊熊烧灼的欲望。她能感觉得到,皇叔身上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好像是在生她的气。
苏清娆气息未稳,手指轻轻拉一下他的衣袖,声音软软的,小心翼翼的,“皇叔是不是生气了?”
封钺的心揪成一团,紧宁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搂着她的手收紧,温柔地道:“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有点硬,还有点烫,她听着他有些紊乱的心跳声,轻声问:“那是谁惹你生气了?”
封钺的眼睛有点儿酸,头埋在她的颈窝,嗅着属于她的味道,有一瞬间他冲动地想问她,她爱不爱他,林铮对她而言又是什么,若在他和林铮之间只能做一个选择,她又会如何?
可是他问不出口,他不想让清娆觉着他是一个喜欢吃醋、小心眼的男人,他更害怕这话问出口,清娆就会正视这个问题,认清自己的内心。
他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
封钺手压着她的脑袋,轻抚她的头发,哑声道:“我没有生气。”
“没有生气,但是皇叔好凶啊。”苏清娆手抓着他的衣襟,趴在他的胸口,有点委屈,他刚才的动作粗暴,亲得她的嘴巴还疼。
“抱歉。”封钺心里一阵疼,吻了吻她的发,将她抱得更紧。
苏清娆轻挣了下,与他拉开一点儿距离,抬起头看着他,眼睛还是湿漉漉的,睫羽轻颤,细声细气地问道:“那你是不是不开心啊?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说呀。”
她小小的手拉过他的大手,十指相扣,看着他的眼睛很是真挚,说:“我是你的未婚妻,是可以和你共进退的人,我们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
封钺紧紧拥着她,恨不得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吻着她的额头,像是在说服自己,也是在说服她,“清娆,你是喜欢我的,你喜欢我,对吗?”
“我当然喜欢你啦。”
“你是我的人了,你不能……”不能再想别的男人,不能爱上别的男人。喉间似是梗了东西,他说不出话来。
苏清娆轻笑出声,食指在他的心口处画圈圈儿,害羞地说:“你也是我的人了。”
封钺颤了一下,不安的心在这一刻定了下来。
“所以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要跟我说,我们可以一起解决呀。”
他看着她,唇角终于笑了一下,突然抓住她放在他心口处的手,放进自己的嘴里,轻咬了一下,苏清娆一阵酥麻,缩回了手。
封钺又趁热追击,覆上她的唇,两人唇舌交缠好一会儿。
“唔……”苏清娆低眉顺眼,抿着唇笑。她一直坐在皇叔的腿上,莫名觉得很热,脸和手都烫烫的,她用手扇了扇风,想给脸降降温。
小姑娘很单纯地问:“皇叔,你不热吗?我觉得好热啊。”
明明现在是冬天,她却觉得很热很热。
听见她的话,封钺原本就燥热的身体更加如火焚身,僵硬得厉害,偏偏怀里的人毫无知觉。
他看着她,杏眸含水,双颊红晕,小嘴儿红红肿肿的,每一样都能摄他心魂。
正巧此时,马车停了下来。
苏清娆不知到了什么地方,问他:“皇叔,我们要去哪儿呀?”
封钺吻了吻她的额头,把她放下,自己先下了车,再将她抱下来。
眼前是一座极其气派的府邸,朱红色的大门上面,烫金色的牌匾刻着三个大字,景王府。
苏清娆看着皇叔:“这是……”
“我们的家。”他执过她的手,他的手掌很大,她的只有小小细细的,十指紧扣,牵着她的手走向大门。
这座堪比建章宫的府邸十多年前就属于他,但封钺从没在王府住过,直到半年前他们定了婚事,他便让下面的人重新修缮一番。
不让任何人跟着,他带着她走过大门,再过垂花门,他虽没有正式在这儿住过,但却比管家更熟悉这儿。
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在画纸上一笔一画设计的,都是全京城最好的工匠按照他给的画纸修缮。
他想给她全天下最好的东西,给她他能给予的一切一切,尽他所能。
苏清娆每走到一处,无不为这座宅子惊艳到,就像是话本里描写的天宫,晶莹剔透的琉璃瓦,阳光洒下来会折射出一道绚烂的光华,如彩虹一般。
她望向那片清澈见底的大湖,湖里倒映出彩虹,还有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湖里便自有一幅景画,逼真得叫人分不清何为实景,何为倒影。走到不同的地方,都能从湖面上看到不同的景致,如仙境一般。
周围绿水环绕,花木繁茂,亭台楼阁,池馆水榭,错落有致,假山怪石,玉栏朱榍,花坛盆景,藤萝翠竹,每一处的景象都不一样。
东有桃园,西有莲池,南菊苑,北有梅林,每个季节都能欣赏到最鲜亮最壮丽的花儿。
封钺带她走过一遍,又来到华清池,碧水幽境与外界隔绝开来,他们可以时常过来泡温泉,天下最好的温泉便是他们这儿。
苏清娆心旷神怡,每看到一出新鲜的东西就激动无比,“皇叔,你家真的好美啊!”
他笑绵绵地纠正她:“是我们家。”
小姑娘欣然,点头道:“嗯,我们的家。”
离开华清池,又穿过假山,他们走上一座桥,阶梯是用白玉打造,桥底竟是晶莹透明的,恍若走在水里,苏清娆看着脚下,看见了在水里跳跃的鱼儿。
“我们以后可以在这儿钓鱼,你喜欢钓鱼吗?”封钺眼角眉梢都是笑容,温柔似水。
“喜欢!”苏清娆不住地点头。
穿过这座桥,又绕过一座假山,来到了一处完全不一样的地方,与前面的金碧辉煌亦或是清新雅致都不同,这里一眼望去,尽呈田园风光,小桥流水,有菜地,有果树,有水井,还有几间精致可爱的茅草屋。
苏清娆觉着那小院子有些儿眼熟,好一下才想起那很像她和娘亲在杏林村的小家,但这儿却比她们那儿美丽万千,她敢说这儿一定是天底下最美丽的村庄。
想起杏林村,苏清娆激动地指着那个小院子说:“那个是我家!”
封钺嘴角挂着笑,牵着她的手走过去,那儿还搭着一个秋千,他说:“你若是喜欢,我们可以经常带孩子过来小住,就我们一家人,过最平凡最幸福的日子。”
“孩子?”苏清娆微微一讶。
“嗯,我们的孩子。”封钺坐到秋千上,顺势抱她坐在自己腿上,他说:“清娆,我连我们孩子的小名都想好了,男孩儿叫舟舟,女孩儿叫朵朵,我们一家四口来这儿过日子,像普通百姓人家一样,男耕女织。”
苏清娆笑了,脸颊微红,小梨涡印在嘴角边。
“那你不用处理政事,不用见大臣了吗?”她问,以后皇叔若是每日与她们在这里过日子,哪儿还有时间去见大臣啊。
封钺亲亲她俊俏的小鼻子,“等皇上及冠,我也就可以退休,所有事情都不用操心了。”
他已为皇室操了十几年的心,余生只想跟她在一起,做一对儿神仙眷侣。
他会像当初求亲时许下的诺言一般,尊她,敬她,爱她。未来几十年,他们会生儿育女,为人父为人母,等到他们的儿子成家立业,女儿也嫁得个如意郎君,他们也都不再年轻,携手白头。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他甚至想过了,他比她年长十几岁,将来会比她先走一步,他自私地庆幸自己不用承受亡妻之痛。
可是又想到他父亲离开时母亲绝望的眼神,将来她或许也会因为他的离开而悲痛和绝望,绝望过后就要自己一个人孤独的老去。
所以他会努力保重身体,让自己不那么快老去,陪她一年又一年,直到两人都一起离开这个世间。
一辈子就这么短,他不舍得因为别的事情占用了他们的时光。
第73章
朝会,李御史总忍不住偷偷拿眼睛瞟上面,默默在心里摇了摇头,弱小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他有一种被骗的感觉,第一次觉着,摄政王如此……表里不一。
现下那个温润儒雅,从容不迫的男人,哪儿还有昨日当街强抱良家少女时堪称粗鲁的样子,啧啧,没想到我们大燕第一君子竟是如此的衣冠禽兽。
视礼节为人之根本的李御史自从昨日撞见了那不太美好的画面后,一直深深地介怀,晚上睡觉前一直琢磨着要不要在朝会上弹劾几句。
他行的端坐的正,不怕摄政王给他穿小鞋!而且……王爷貌似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小人。
但是他夫人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人家姑娘是摄政王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谈不上失礼一说,更谈不上毁人家姑娘的名节。
所以他愣是没敢提出来,可他还是很介怀,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君子无双的摄政王,是以他这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憋坏了。
“青山兄,你可是有什么心事?”蒋溪桥见他状态不太对,散朝后走到他身边,关心地问了一嘴。
李青山一看见他,心里莫名地生出些许疚意,他可以不当众弹劾摄政王,但私底下如果再对人家姑娘的父亲隐瞒事实,他觉得太对不起自己跟蒋大人十年的交情了。
“玉临贤弟,”他把蒋溪桥拉到一旁,左右看了看没有其他人,方才附到他耳边低声说:“你不要怪为兄多嘴……”
“……”
听完李青山的话,蒋溪桥沉默了好一会儿。
看见他这副反应,李青山就放心了,不愧是跟他交好十年的朋友,肯定也是不能忍受这种事情,虽然京城的男女之风比较开放,但也绝没有到当众抱起未婚妻那种程度。
怪不得……昨儿清娆去林铮家,跟林铮和他阿嬷去逛集市,回来的时候却是王爷送她回来的。蒋溪桥心想。
……王爷这是因为看见了清娆和林铮走在一起,所以……吃醋了?
昨儿回来得晚,差不多晚膳的时间才回来的,蒋溪桥分明看见清娆红扑扑的小脸,与王爷手牵着手两人亲密异常。
蒋溪桥皱眉,问:“青山兄,你昨日在街上遇见……王爷和小女,是在什么时辰?”
李青山想了想,说:“约莫是巳时三刻。”
巳时三刻!蒋溪桥的眉心跳了跳,昨晚他们酉时才回来!这期间的六七个时辰,他把清娆带去哪里了!
蒋溪桥心里一股恼火,未婚夫妻之间亲密一些是人之常情,可若超出了一定范围那就是……荒诞无稽!他当然信得过摄政王的人品,他就是……想不通,摄政王把清娆带上马车后,到底去了哪里,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家。
见好友的脸色有些阴郁,李青山莫名地觉得可能他这位贤弟很想跟摄政王干一仗,连忙好言相劝几句。
是以回家后,蒋溪桥让妻子旁敲侧击地问女儿,昨天跟摄政王去哪里玩了。
提到这个,苏清娆眼角自然而然地捎上一抹笑意,“皇叔带我去景王府,他说那儿是我们的家。”
蒋溪桥夫妇互递了个眼神,没有说话。
“皇叔的家特别美,比话本里描写的天宫瑶池还美……”苏清娆一高兴,话本子都给说漏嘴了。
见女儿一脸憧憬的样子,蒋溪桥好像有点明白了那封某人的用意。
在那之前,清娆对他们的婚事从来不着急,现在看来,好像恨不得马上就嫁给他,住进那天宫瑶池一般的景王府。
可不可以将这理解为,王爷觉得个人魅力不够,怕留不住清娆的心,所以试图用自己美如天宫的王府拴住?
好深的心机!
蒋溪桥是知道的,三月那时候王爷就让人大修王府,据说花了千万两黄金,此事还曾引起朝中热议,素来从简的摄政王第一次为自己花了这么大一笔钱。这笔钱一半由国库出,一半由他自己的私库出,大臣们只是觉得热闹,没人敢说一个字,毕竟摄政王为国家贡献的远远比这多得多。
其实蒋溪桥是有点感动的,毕竟那座天宫王府是他为清娆建造的家园。
可是……这并不能因此忽视他狡诈的心机!
蒋溪桥深呼了口气,笑眯眯地问女儿:“那娆娆是不是迫不及待想出嫁了?”
苏清娆咬咬下唇,看着父亲和娘亲,一脸蜜笑,她很喜欢他们未来的家,听皇叔描绘以后他们可以这样那样,她就百般期待和皇叔在一起生活的场景。
一定很美妙,很快乐。
得了,庄姝槿摇了摇头,觉得他们老两口还是把心思放在置办嫁妆罢,女儿的心已经留不住了。
到底那王府长什么样,这么吸引女儿,蒋溪桥心痒痒的,改天一定要去参观参观。他毕竟是摄政王未来的岳父,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两人的婚期已经不远了,就定在大年初九,本来太皇太后定的是年后,可摄政王又让钦天监重算了日子,正月初九是最适宜的日子,他又劝服了太皇太后,正月初九又是两人的生辰,岂不美哉。
现在已是十一月,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苏清娆往皇宫跑的次数愈频繁了,而且还不是太皇太后传召的,几乎都是她自己主动进宫。
庄姝槿觉得,女儿可能是天生讨皇家人喜欢的体质,以后嫁过去不仅没有婆媳关系之忧,姑嫂关系也不用担心。
女儿每次从宫里回来,都会比去之前更开心,滔滔不绝地跟他们说皇叔的妹妹有多好多好。
“封帅会轻功,跳一下就能飞到屋顶,嗖一下又跳下来,特别厉害!”苏清娆眼里满是惊叹,赞口不绝,崇拜万分,“就是像话本里行走江湖武功高强的女侠,飞来飞去的!”
蒋溪桥夫妇面面相觑,不知道的还以为封帅才是她的未婚夫呢。
小望舒却很激动,十分捧姐姐的场:“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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