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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套路有点深-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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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临,他必然会护着家人而不是这个忘恩负义、阴险诡诈的小东西!
可怜那个注定不该来到世上的孩子,若楚璃输了,那便……
让他随着母亲一道去吧。
他松开楚璃的手。
从今以后,他算彻底地放开了……
离开秘牢后楚璃仿佛失去了三魂六魄,身子摇摇欲坠,不知要去往哪里。
随身的晏尔没去过问,一路上默默地跟随着。
她的右手食指已止血,还未经包扎,月光下看起来格外凄惨。
不知走了多久,她的脚步停在一座殿宇之前。
元安殿。
这是无忧初进宫时楚璃赏他住的,后来他恢复五王之子的身份,她便在宫外另外安置了府邸,之后无忧偶尔才会入宫。
不知今晚他是否还在,此刻已是子夜时分,纵然他在,也早该睡下了。
楚璃不忍打扰,转身欲走。
恰此时殿内传来笛声,平常悠扬悦耳的声音,如今听来莫名烦躁。
音调一转,乐声时扬时抑,错落有致,令她依稀想起旧时的上州,遥远的小巷,以及,一个痛哭流涕的男孩……
是她和无忧第一次相见时,他送她的即兴曲子。
大半夜的无忧不思睡下,吹这曲子做什么,若非他们有兄妹之实,她还以为无忧暗自喜欢她呢。
殿外侍卫见楚璃来到,忙跪上前迎接,“请殿下示下。”
晏尔吩咐道:“还不快开门?”
“是!”
等宫门大开,楚璃第一眼便看见无忧盘腿坐在院中的一方石台上,端着一根青玉竹状的长笛。
“兄长好兴致,”楚璃将伤手藏在袍袖之下,阔步走进院中,“我睡不着出门转转,没想到你跟我一样。”
无忧放下长笛搁在手旁,起身向楚璃作揖,弯腰时恰将一缕不安藏起:“殿下。”
“兄长不用客气,”借着月光皎洁,楚璃随意坐在石台上,左右瞧瞧,竟然无茶无水无点心,不免恹恹,“我刚好口渴了,没水么?”
无忧抱歉地道:“能喝的只有酒,我去烧水。”
“唉,拿酒来。”
“殿下不可,”宴尔忙阻止,“您有身孕不能饮酒。”
提到身孕,楚璃一声苦笑,“好,烧水。”
苏沫早已睡下,那丫头睡眠比较沉,若不去喊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无忧向来会惯着姑娘,自然不忍去唤她起床,自已在院中架起炉子,搁上铜壶。
一边添柴一边与楚璃笑道:“让你见笑了。”
“哪儿可笑了?我明日也要在怡凤宫弄这些小玩意,没事自已煮茶喝。”楚璃很久不曾碰过这种接地气的小事儿,格外明白何为“平淡是福”,如果此生能与一名相爱的男子共建个小家庭,有儿女绕膝,与锅碗瓢盆打打交道,不失为人生一乐。
然而那般简单无害的生活,对她来说太过奢侈,她不敢妄想。
“殿下这么晚不睡,四处溜达,明早怎么起得来,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你去处理。”无忧在炉中添了一根柴,拿扇子轻扇几次,浓密的睫羽轻抬,朝她定定而看。
她正好望去。
月光下,男子目似繁星,不比上官烨的清冷,无忧的眼神永远高雅幽淡,叫人看进去便觉舒坦自在,身心俱轻,无一丝负担。
可惜这样的淡远,她可望不可及。
她失落地错开无忧的眼睛,“事情已然安排下去,自有姑姑与各位头领跟进,现在我反而是最没用的人。”
“你做的很好,不要给自已太大压力,是不是孕子的原因,你瘦地厉害。”
无忧眼中有一触即落的柔软,楚璃怔怔地瞧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知无忧在看苏沫时,是否也会有如此触动人心的眼神,若有,苏沫该是多幸福。
神思一恍而过,她笑道:“是啊,吃多了会吐,不吃也不会饿,恍惚觉得我要升天了。”
“你是想做一个小仙女么?”无忧拿着小柴枝,在她的脑门轻轻敲打一记。
“兄长……”楚璃尴尬地笑了声,“我更想做一个小公主。”
意识到举止有失礼数,无忧忙点头致歉,“我唐突了。”
“我们是兄妹,你不必拘礼。”楚璃见他一副放不开的模样,索性拿来他手中柴枝,作势往自家脑门上敲,唬得他紧张地欠身过来,一把将柴枝与她的手一并握住。
这一握,才知楚璃虚张声势,并没有打算狠敲自已的脑袋,倒是引得他失态,露出过度的关心来。
同是这一握,他见楚璃的手上染着血,食指上咧着两个暗色的伤口。
“你的手!”
“没事!”她忙抽回手来,嗫嚅道:“我自已咬的。”
无忧不是呆子,见这伤口,自然明白楚璃为何深夜不睡,暗咬牙槽问道:“你去见上官烨了?他咬的?”
一连两问,分明是质问的口气。
“你别问了,一点小事罢了。”楚璃不想再面对秘牢的事,遮遮掩掩想忽略过去,“我们烧水。”
无忧叹了一声,进殿拿来些药膏,不声不响替她抹上,他尽量轻一点,避免增加她的疼痛,小心翼翼,胆战心惊。
可却不知她麻木的心,早已感受不到这点皮外伤带来的痛,于她,上官烨那一口并非咬了在手上。
灵魂被他咬去了一半。
直至为她包扎完毕,无忧仍然不曾放开她的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半晌过去,他由着钢壶中茶水沸腾,良久才呢喃一句。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上官烨。”
楚璃到底在无忧这儿喝了茶,三泡后才提出回怡凤宫。
送楚璃离开元安殿,无忧回头时见整装的苏沫正苏正站在身后。
得知楚璃过来她还特意打扮一番,生怕冒犯,可当她看见无忧和楚璃坐在一起时,那画面她不敢打断。
“公子,如果殿下不是您的堂妹,您会爱上她么?”
他墨眸暗垂,毫不犹豫地答:“会。”
“哪怕您知道她是堂妹,一样会爱上她吧,”苏沫苦笑,不知在讽刺谁,“眼神不会骗人,您在看着她时,眼睛里满是爱意。”
他怔怔地看向苏沫,有些不可置信。
原来他对楚璃的喜欢,早已经通过眼神传递了出来,可喜欢又怎样,他做不了上官烨。
上官烨可恨,但上官烨可以权衡整个大陈,能把楚璃护到现在,能在楚家无后继人选的情况下维持大陈不乱,便是上官烨的本事。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上官烨。他不能像上官烨那样护她。
他甚至充当野心家的刽子手,由着她走向绝路。
他不配喜欢。
头夜楚璃折腾到很晚才睡,次日天刚亮开,便有聒噪声传入耳膜。
“让我去见殿下!”
是叶成的声音。在楚璃和印象中,叶成向来是一个忠诚又识大体的好属下,对她非常不错,算是铁血汉子。
这次上官烨下江南未带他一同前往,走时亦未与他叮嘱半句,连着三日下来,想必叶成越想越不对劲儿,忍不住要来质问她了。
叶成的话一落地,便听阿年尖着嗓子道:“敢打扰殿下清净,拿下!”
楚璃去时叶成已闯至殿上,正被一队侍卫围困当中。
叶成急不可耐地挣脱上前,“殿下,太傅大人平时对属下信任有加,为何这次大人南下却不曾交待属下,请殿下给个答案。”
“不可无礼!”阿年移步拦上,用眼神警告叶成不要轻举妄动。
等坐在案前,楚璃才懒散地掀起眼帘,向叶成瞧去。
“你也知他是大人,你是属下,为何他要事事向你禀报?”
叶成惶恐:“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哪个意思?”楚璃左右看了看,刚巧见手边有一杯凉茶,烦躁地喝下一口。
“大人大病初愈,比以往更需要信得过的人照顾,属下无疑是大人推心置腹的属下,此次大人在婚前二十日突然南下,本就急切,加上属下不知其情,觉得有些蹊跷。”叶成好言待商,心里有无数个疑惑想要解开,却在见到楚璃笃然的眼神时,怀疑此事纯属自已想得太多,恐怕要担上冲撞公主的罪名了。
若能解开疑惑,纵然领罪也值得。
楚璃放下茶盏,漫不经心道:“叶成,你声称是太傅推心置腹的属下,太傅当天离去你不来找我质问,如今都三天了你才想起他的‘蹊跷’来?”
“因为殿下亲口说过太傅南下……”
“因为我说过,所以你深信不疑,然后回过头琢磨这个事有点说不通,”楚璃“哦”一声表示了解,“原来你怀疑我说谎,认为此事可能另有隐情。”
“属下不敢!”叶成擅行动,其实是个笨嘴拙舌的粗人,更何况在楚璃面前露怯,被她两句话说得噎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对于太傅来说,二十日往返足够,以他的办事能力,难道会像你等下属那般效率低下么?上次放了那帮人一马,太傅这口气咽不下如何安心成婚。”
她语速慢吞吞的,只是无端溢出一股毛骨悚然的味道。
见叶成目光闪烁,楚璃接着道:“你又不是呆子,我们大婚时必然大赦天下,再动那帮混账可能又要等些时候了。这便是他为何会在大婚前处理南部那些人。现在你疑惑的只有他未带你离京这点,这事儿是他的意思,至于为什么我并不清楚,你大可自已追过去瞧瞧,亲自问问他。”
楚璃越是说得云淡风轻,叶成越是心里没底,不安地向她看去,又被她镇定自若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人前做戏向来是楚璃的拿手绝活,说起谎话来别说眨眼,她气都不带喘的。
叶成对上官烨绝对忠诚,主子没带他走,他哪敢擅自去追?
等把叶成捏得差不多了,楚璃才笑笑问道:“你还有问题么?”
叶成羞愧道:“打扰殿下了,属下知罪。”
“没事,全当你喊我起床了,”楚璃揉揉惺忪睡眼,抻抻懒腰:“下去吧。”
侍卫们见危机过去,纷纷退下。
临退前叶成问道:“现在太傅不在宫中,属下留在这儿已无意义,太傅府事务繁多,请准属下回府。”
楚璃眼光一动,仍是笑道:“准了。”
等叶成退出大殿,楚璃脸上的和颜悦色顷刻消失,招手唤来殿前随侍的宴尔。
冷冷地吩咐道:“派个人盯着他,若他不告而离京,格杀勿论。”
宴尔目中闪过一道惊诧,默默地点头应承。
秘卫中那名奇人化妆术与模仿能力俱是一绝,手上又有上官烨信印,如不遇特别熟悉的人,稍加掩饰便不愁被人看穿。
宴尔恐叶成坏事,于是从秘卫中派出两名擅追踪的高手,全天盯着叶成的一举一动,顺便,把整个太傅府一并盯住。
表面上看来,上州一切还在正轨,并没有特别的动静传出,宫中与太傅府照例布置喜事,又有几人知道,歌舞升平之下,一场惊天剧变正暗暗酝酿。
除了第二日夜晚,楚璃在秘牢见过一次上官烨,接下来几日她再未去过,也未跟楚凤颜提过上官烨。
许是见楚璃这些天现了活气,楚凤颜离开皇宫,庞大的秘卫参与这次行动,要事琐事无不需要她前去打理。
冒牌上官烨离京第十二日,上州相继收到南部“上官烨”回信,二十多名官员人头落地,抄家抄家,驱逐的驱逐,而且这字数仍在逐时增加,新奏折一份接一份全天候送至上州,手笔之大令人胆战心惊。
昔日上窜下跳的他们,现在只剩下奏折上一个个冰冷的名字,
阿年当殿宣读“上官烨”奏折,死亡名单被一个个念出时,震得文武百官们暗幸的暗幸,心惊的心惊。
上官北有些坐不住了,原以为儿子“点到即止”就好,杀鸡儆猴震震那帮人足矣,哪会料到儿子竟如此折损上官家门生,反而有越杀越多的趋势,简直疯狂!
他离京十二日,给上官家一脉带来的打击可说惊天动地。
正在上官北焦虑时,上官淳气喘吁吁地跑进国公府,“不好了父亲!”
上官北心里猛地咯噔!
正文 138:动手
“出大事了,”上官淳二步兼作一,脸色惨白地走向上官北,恨恨道:“我在前锋山藏的那批财宝,出事了。”
前锋山有宝石矿,这些年一直归上官淳管辖,于是他利用职务之便,与苏衍一道将开采得来的宝物赠人的赠人,变现的变现,或找行家里手雕刻成各种精品,有一部分被上官淳运进京城,而另一部分则在藏在前锋山隐蔽地带。
而前锋山出事后,上官烨火速对堰塘进行接手,上官淳并没得到机会将那批庞大的宝贝运送出去,本想着地方隐蔽,而且上官烨早封了那里,上官淳打算等到官复原职再进行调动。
可他刚收到消息,说藏宝贝的地方被人挖掘,现已空空如也!
上官淳出了一身冷汗,“我让人去查了,财物损失倒没什么,可怕的是,我不知道幕后得利的人是谁。”
“那么大批东西,就算想搬也不容易,”上官北不比大草包的惊惊乍乍,虽然心里忧虑,脸上还在尽力克制,“不是派人了么,等他们调查后再说便是。”
“您不知道啊,据说当天突然去了很多富商,将那批宝贝五成价给买走了,即便五成,那些东西也值几百万两,前锋山的管辖权被二弟收走,这事……”
上官北抬手阻止上官淳再说,虎目迅速冷却。
南部算是被上官烨搅得天翻地覆了,若真是上官烨变现了前锋山的宝贝,那还了得?
上官烨动那帮混账就算了,难不成还要把矛头指向大哥身上!
“急有什么用,”上官北愤愤拂袖,气得一条平字胡忽扇几次,“真是他做的倒没什么,等他回来我跟他说说,好歹要分你一点,不然你那么多年不是白干了,有老子保着,他还敢杀你不成”
“等等父亲,”上官淳想了一想,“会不会是苏衍出卖了我?”
苏衍!
目前苏衍还在内狱,若线索是经苏衍提供的话,那几百万两不是进了楚璃的口袋!
“不急,不急,”上官北心急火燎地安慰着儿子,“这事我们得重新缕一遍,小东西不日便要嫁给你弟,还怀了我们上官家的孩子,我俩的关系最近好的什么似的。”
“您真信呢!”
“住嘴!”上官北嫌他多话,一个冷眼瞪了过去,“我看她不像虚情假意,她怀孩子总是真的,她要嫁给你弟也不假,如果她真有不轨之心,你弟在宫中那些日子早被她给算计死了。”
上官淳从不待见楚璃,她一次次跟自已作对,与上官家有那样大的利益冲突,他无法理解父亲与二弟为何要相信她,明摆着她是欲擒故纵,憋着坏心眼想弄他们!
悲哉,上官家莫非只有他一个明白人!
上官淳不知跟上官北说了多少次,愣是没将父亲说通,父亲一直计较他一而再想弄死上官烨的事,以为他故意分化楚璃与上官家的关系,是为自已谋私利来的。
上官淳不再试图劝说,咬牙不再坑声。
喝止了草包大儿子,上官北烦躁地在院中来回踱步。
不管前锋山宝物是失于谁手,总不是个好信号,他得多加留意才是……
煌煌宣政殿,苏合香气弥漫。
玉雕山河图立在眼前。
楚璃长指挪动,在冰冷河山上徐徐滑过。
“人带来了?”她肃容愈冷,像雪地冰山,凝着一股化不开的寒意。
阿年躬身禀道:“是的殿下。”
“可隐蔽?”
阿年信誓旦旦:“奴才保证上官家不会知情。”
“好。”她声音有些发重,一连好几日睡不安枕,脸色也越发苍白,属于少女的灵动活力,此刻很难再从她脸上寻到踪迹。
她指端停在大河中游的某个地方。
堰塘。
食指上的伤痕仍然醒目,她私下里顽劣地想,兴许上官烨的嘴有毒,所以才致使伤口迁延,好在愈合了,不然她得吃些解毒的药才好。
上官烨,他又何须在她手上制造这道伤?
他本已是她除了亲人之外,最大的伤。
闪过遐思,她与阿年说道:“雨楼那边小心行事,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极其危险,不容出错。”
“是。”
阿年领命退下,刚走出殿门,无忧迎面来到。
“公子。”
无忧对阿年点了个头。
“兄长,你来得正好,”楚璃见到无忧顿觉心头一宽,或多或少驱散心头郁郁,她主动迎向无忧,“我们的人已经分头出发了,哪怕上官家收到风声,也不可能在我们前面赶到,我们这次,借上官烨名义稳住那几位素来与上官烨交好的将军,这样一来,在我们打上官家主意的时候,可保境内不乱。”
无忧听她“神采飞扬”提到上官烨三个字,乍见仿佛走出了上官烨的阴霾,可他视线轻轻向下一扫,却见她紧紧握拳,指甲扣进掌心。
哪怕她内心纠结至此,嘴上仍然可以我行我素说着洋洋自得的话,无忧不知这些年她对自已有多狠,才练成了这一身口是心非的“本领”。
“殿下如何稳住?”
“老把戏了,”楚璃提起这事颇觉无趣,“我把上官淳的那批宝贝变现,以上官烨的名义发放给几位将军,使他们更忠于上官烨,若将来上官烨不在……”直到这时她眼中才现出一缕痛色,“他们大约会将情份,转移到上官烨的遗孀身上吧。”
“遗孀,”无忧似在嘲讽,喃喃地重复一声。
“这只是其中一个步骤,上官家最好的冲突口还是在上官淳身上,他像一个筛子一样漏洞百出,想把他弄下来可以说轻而易举。曹左目前已进京,他手上有大量上官淳的罪证,上官淳在堰塘做的那些,足够我送他去见阎王的了。”她的眼光亮了亮,像在刻意告诉无忧她很好,不需要任何人担心,可不知她越刻意,面前的男人便越心疼。
他更疼的,是他明知道楚璃一脚踏错,还有最后一线转圜的可能,可他偏偏无法开口,哪怕他只说一句,就能为她免去浩劫。
他终究是个狭隘的人,他做不到。
“时间不多,我必须在婚期之前办妥这些,然后,”她相当仗义地砸砸无忧胸口,“等事情完了,我要还你一个隆重的封王大典,让你名正言顺。”
无忧知道他一旦坐上亲王宝座,就会成为杨怀新操纵天下的傀儡,他权势再大,只不过是为乱臣贼子做嫁衣裳罢了。
“你不开心?”
“不是,”无忧忙收回神思,定睛看着她道:“你一直隐而不发,想必是出了一些事端,导致封王大典不能举行,突然说起这个,我觉得……”
“因为我一直对上官北声称,先皇手札在天禄阁大火中被烧毁,这样一来才能麻痹他们,让他们以为你不足以构成威胁,然后上官北便会自动忽略你,认为他的孙子无异是下届帝王。”楚璃低暗的音色间带着几分嘲弄,“可惜,他大错特错。”
连无忧听后也不免面露惊色:“手札还在?”
“那么重要的东西,我哪会放在天禄阁,让别人负责保管?放进去的,只是我做的一个誊抄本,仿本罢了。”
“嗯。”无忧不上心地应声,与她错开话题,“你刚说到曹左,看来下一步必然是对付上官淳了。”
她忙从失意中挣脱,好让自已看起来更轻松一些,微笑着朝无忧点了点头。
……
次夜,上官淳从碎玉楼走出,回往国公府。
上官淳是碎玉楼常客,甚至因为嫖宿出过头牌被害的命案,那件事不了了之后,上官淳仍是碎玉楼姑娘们打破脑袋去争的大恩客,上官淳死性不改,隔三差五便要去找姑娘春风一度。
不仅是这些姑娘们,老鸨为了取悦上官淳,不少从外方搜罗姿色不错的女人,可能是闺中少女,也可能是有夫之妇、半老徐娘,口味繁多,花样百出。
上官淳每每兴致昂扬而入,精疲力尽而归。
眯着眼睛,不知何时轿子便行到了临水街,临水街是靠近城中河的一条街,由于上州有宵禁的规定,整条街道极其安静。
上官淳揭开轿帘看向城中河,想到上官烨曾在这里遇到刺杀,暗戳戳咬牙,恨上官烨命大没死在当晚。
要是上官烨死了,后续哪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糟心事!
此刻,黑暗的长街露出黑衣人猎鹰般的目光,重型弩箭对准上官淳的方向。
“嗖!”一支支冷箭从各个方向射向华轿!
上官淳身边两大高手齐齐拔剑拔开冷箭,虽然他们剑术高超、反应灵敏,也只堪堪挡住三四支箭,遗漏的那三支穿过轿帘与窗子,直奔上官淳而去!
上官淳察觉不妙,立刻把身子一矮,三支箭纷纷从头皮上方穿过,有一支更是射在他的发冠上,发冠一碎,头发炸开,狼狈地披落下来。
上官淳摸着险些被射爆的脑袋,羞愤交加地吼道:“给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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