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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套路有点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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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淳察觉不妙,立刻把身子一矮,三支箭纷纷从头皮上方穿过,有一支更是射在他的发冠上,发冠一碎,头发炸开,狼狈地披落下来。

    上官淳摸着险些被射爆的脑袋,羞愤交加地吼道:“给我杀,杀了他们!”

    黑衣人有备而来,一边箭阵做掩护,射杀轿夫,迫停华轿,逼上官淳骑马逃命,一边又有四名黑衣人拥向上官烨的轿子进行包抄,自然,上官淳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以二对一游刃有余……

    同时,皇宫秘牢。

    “我来了,你不打算抬头看看我么?”楚璃站在上官烨面前,笑容凝重了下来,“你说的对,我习惯有你在身边的日子,习惯于每件事向你报备,不管我听是不听,都习惯听到你的意见。我像一个叛逆的孩子,一面想尽办法跟你作对让你不快活,一面又期望得到你的肯定。”

    他冷眸瞧着,不屑跟她说话。

    “很高兴能得到雨楼的秘令,这样一来,我指挥雨楼所做的一切事,都要算在你的头上。”她捏着手中一块四四方方的金牌,繁复雕纹簇拥着一个篆体“雨”字,这便是牢攥在上官烨手中独一份的令信。

    它即是号令雨楼的信物,也是上官烨在雨楼的身份牌。

    上官烨冷嗤,“由你了。”

    “你觉得,我先用雨楼杀你兄长,好不好?”她似乎在故意挑起上官烨的怒意,她不喜欢上官烨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这会让她觉得上官烨的心已经死去。

    哪怕他暴怒,他目眦欲裂,亦是他在意她的证明。

    爱不能,那便恨好了。

    “好,你想杀谁,都随你。”

    “你不评点一下么?”楚璃有些失望,“这不是我想听见的。”

    他冷笑,恶毒地看着眼前人,“你已走了这一步,不管什么后果你都要承担,在我面前发牢骚,还不是你心慌,你害怕?你对自已所走的每一步不敢确定?”

    “不愧是最了解我的人,这些年总归没有白处。”楚璃淡淡地笑道,优雅地双手负后,也不知跟谁学的这习惯,“你上官烨在朝中埋下无数亲信,不乏手握重兵的大将,还好你没造反,底下人也能按捺得下。”

    上官烨突然握紧铁链,挣得“哗哗”地响,他尽最大限度地逼向前,脸面与她不过半尺之距:“既然你知道我没有造反,为什么非要走这一步不可!”

    “因为你时机未到,你们一直在打算兵不血刃,慢慢将楚家取代,非得动兵才叫造反?”楚璃欺近他,冰冷的眼神一动不动地锁定:“我不动手,如何能放心把大陈交回楚家人手里,如何能解楚家多年怨恨!上官烨,自从你做我太傅,越我之权掌控大陈的那日开始,你就应该想到,自古以来像我这种‘窝囊废’有几人能够活下来,而坐在你这位置的人,又有几人善终?

    我们各自活在角色里,注定了我们不可能共存,哪怕你杀我,我也不会埋怨,胜者为王败者寇,无话可说。”

    若他能像楚璃一样无情无性,从八年前便做好了被对方杀死的准备,那么当恶梦来临,他同样可以面对,比她更加坦然。

    他痛恨,埋怨,还是因为他爱这个女人?

    现在,他无话可说。

    “今晚我借你的名义对上官淳下手,我想过,要想稳住外方,只有将你我之斗,变成你上官家的兄弟之斗,当你上官烨欲除上官淳的消息散开后,想必众臣不敢横加干涉。感谢你集权于一人之手,我才可以在你深陷秘牢时借你的手‘兴风作浪’,而不必太担心别人造反。”

    楚璃直视上官烨的眼睛,眼见着那双红色怒目很快趋于平静,然后慢慢染上一层没有生机的灰色。

    然后他缓缓冷笑:“楚璃,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正文 139:当殿骂人

    “我会有好运的上官烨。”抚上他的脸,楚璃忍着心里激荡的苦意,“也祝你好运了。”

    城中河畔,一匹快马疾驰。

    快马后方,一队轻功卓越的黑衣人手持弓弩奋力追去。

    护卫们全部被杀,眼见黑衣人的攻势越来越疾,上官淳只好抢马逃生,被逼到了城中河边。

    众箭齐发!

    上官淳和他的马相继中箭,一头向前栽了出去,上官淳摔下马后惯性地滚动两周,插在背后的箭被硬生生折断,鲜血沿着被撕开的骨肉汩汩流出。

    上官淳疼得眼前一黑,直接爆起了粗口:“老子操你们妈的……”

    六名黑衣人亮着明晃晃的长刀,向上官淳一步步走了过来,其中一名黑衣人亮出一块银牌。

    迎着月光,上官淳看见那上面,写着“雨楼”的字样。

    “砰!”银牌砸在他的脸上,砸得他如五雷轰顶,屁滚尿流!

    雨楼是上官烨经营的一批死士,专事不能见光的各种事,他们在黑暗里行诡秘之事,但只在一种情况下,他们高调至极。

    那便是,排除异己,那块银牌是他们的暗花,见到暗花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上官淳本就纵欲过度,身体疲软,不可能以少敌多,加上他现在受了伤,更没有逃生的希望了,他眼睛一动,想到身后的河,忽然拼着力气爬起,向城中河跳去!

    六名黑衣人立刻向前追去,见上官烨即将落水,六人齐齐掷刀!

    长刀飞旋,直奔上官淳的后身要害而去,可是在长刀即将削在上官淳身上时,上官淳的身体刚好掉进河中,只有第一把长刀从他左肩上削过,其余全部扑空。

    “追!”六人追到河沿,有人刚想跳河搜寻,恰这时不远处响起一阵疾快的马蹄声,火速朝这里逼近。

    为首的黑衣人低声道:“上官淳身受重伤,等他们找到也该淹死了,不宜久留,撤!”

    “是。”

    等马队追至案发现场,六名黑衣人已经离开。

    跟着,又有大批人马赶至,有国公府侍卫,京兆署衙人员,一名衙役从案发地发现银牌,见到“雨楼”两字时吓得脸色苍白,如握着烧红的烙铁那般,惊惊乍乍地扔掉了银牌。

    “雨楼……”那名衙役哆哆嗦嗦道:“是太傅在办事……”

    衙役的声音一经传出,顿时引起一阵骚乱,太傅杀人谁敢过问,若耽误太傅办案,那是要掉脑袋的!

    而国公府侍卫从河边的血迹上判断有人落水,纷纷跳水捞人,可是一刻钟头过去,毫无进展……

    楚璃红着眼眶从秘牢走出,晏尔迎了上来。

    “殿下,有回复了。”

    “说!”她烦躁地吼道,每见一回上官烨她便会元气大伤一次,久久不能平静,哪怕雨楼袭击上官淳的事已有回复,也勾不起她的兴趣。

    “上官烨背部肩膀各受一处伤,掉进了城中河,下属本来是要将他毙于水下,但那时有大批人马赶至,雨楼有规矩,行动时不与官府人员照面,于是先行离开。”

    “这么说还是没死?”楚璃眼神一寒。

    宴尔见她动怒,忙回道:“当时上官淳身受重伤,落在水里很难生还,估计雨楼也是想到这一点才紧急撤去,殿下放心吧,肯定会被淹死。”

    “没有见到尸体便不能确定他死亡,”楚璃停下脚步,回望秘牢方向,慢悠悠道:“可就算他不死,又能怎样呢?”

    上官淳失踪。

    楚璃并不确定上官淳生死,即便活下来,由于“上官烨”出手他也不敢再露面,都知道,上官烨的风格向来绵里藏针,他不动则矣,一出手便令人闻风丧胆,雨楼的暗花一出,上官淳再现身绝对自找死路。

    一夜过去,楚璃还能赖到天亮没被上官北从被窝里揪出来,实属难得。

    她慵懒地托着后脑勺躺在床头,漫不经心地盯着桃红帐顶。

    帐间悬挂一枚辟邪的香包,上雕龙凤,里面充斥着一些经过特别熏制的香草,可助人睡眠,瞧着别有趣味。

    还是无忧亲手送给她的,据说是苏沫的心意,但楚璃估摸着,大约是无忧自已的心意。

    毕竟无忧的绣工她亲眼见识过。

    那方白帕上的“蝶”字,便是出自无忧之手。

    眼梢轻移,看向垂手侍立在床前的阿年,“说吧。”

    阿年这才喜笑颜开地道:“听说事情昨晚便传开了,现在朝廷上下,谁不知太傅对上官淳下了必杀令,据说今天早上有好几位大臣吓得尿了裤子,生怕成为下一个被猎杀的目标。”

    “大婚前杀气这么重,还动到了上官淳头上,”楚璃面露担心,“唉”地叹了一声,“看来再不收紧,他们真要反击了。”

    “殿下?”

    “到时间上朝了,”楚璃欠身坐起,边抻懒腰边说:“上官淳死期已定,单看他是横着死,还是竖着死。”

    “有殿下出马,必然水到渠成。”阿年崇拜地看着楚璃,但看着看着,清亮的眼睛便暗了下来。

    他跟在主子身边多年,自认是最懂主子的人,主子开心也好伤心也罢,哪怕她演技再好,他也能从各种细节里揣测她的真实情绪,何况这一次主子岂止伤了心,她把自已整个都摧毁了。

    只有他明眼瞧见了主子对太傅的爱。

    有些东西真的藏不住。

    他忍不住多句嘴,试探性地低声询问:“殿下,恕奴才多事,等事情办妥了,您跟太傅要不然……”他抬头瞧瞧楚璃脸色,“不然,为了孩子,再走在一起呢。”提心吊胆地说完,阿看举目看去。

    却见主子面如沉水,眼神说不出的凉。

    “奴才该死,”阿年腿一弯便跪倒在地,“砰砰”地直磕头,“奴才不该过问您的感情事……”

    “阿年,”她只穿着一身单薄里衣,径直从阿年身边走了过去,“从这个计划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你便一直在看着,你觉得,我跟他还有复合的可能么?且不说他那条命我留不留得,纵然留得,我还会把自已,放在一个随时会取我性命的人身边?正如当年他把我放在身边一样?”

    阿年冷汗直流,哆嗦不敢言。

    她没有凌利眼风,不曾喊打喊杀,但身上那股冷意直入骨髓,让人不敢对视。

    阿年答不上来,想起主子这些年的不易,默默地低头垂泪。

    “我哪有上官烨那副胸襟与自信呢,阿年,你的好意我领了,其他事我可以听你的,但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是。”

    “帮我梳头,今日早朝有一出好戏给你看。”

    “啊?”阿年一懵,后知后觉地赶紧应一声“是”。

    楚璃事先安排好了,由杨怀新带领几名大臣上书,把“上官烨”意图诛杀上官淳的事给揭出来,然后老头子们自然会针对此事展开议论,于是她从这个点子上出发,论起上官淳为什么会被“上官烨”盯上的原因。

    疑点一提出,当然就到了如她所料的论罪阶段。

    楚璃早把上官淳的罪行罗列地一清二楚,时间地点证物证人,全部一门儿清,既然“上官烨”对上官淳下手了,她做为上官烨的准妻子,自然不能让上官烨担上一个凭白无故谋害兄长的罪名。

    怎么办?

    在众臣极力的要求下,楚璃只好“勉为其难”地把一堆证人叫到他们眼前,一箩筐的证物搬给他们过目,管叫他们哑口无言,再加上雨楼暗花威慑,哪个敢对上官烨诛杀上官淳的事有半句微词?

    于是,曹左上殿,被说服对上官淳反戈一击的苏衍上殿,一并把上官淳干的那些事翻个底朝天……

    金殿上的事传进上官北耳中,上官淳生死未卜本就让他如坐针毡,现在上官北更像热锅上的蚂蚁,“反了她了,这么大的事她不事先跟我商量,竟敢擅作主张议淳儿的罪,我看她是翅膀硬了,想跟我唱对台戏!”

    不行,他一刻也等不下去,必须要阻止她!

    议上官淳的罪,岂不是要把上官家整个牵连在内!

    上官北马不停蹄赶来皇宫门前,刚要进宫时听见有人喊道:“国公大人!”

    顺声一看,是叶成。

    叶成拦在马前急道:“属下收到太傅从南方的来信,叮嘱属下亲手交给大人过目。”

    “什么信!”

    上官北怒气冲冲地接下信件,打开一看,确是上官烨笔迹。

    信中大意是南部众官员把上官淳咬了出来,由于上官淳涉案重大,他为了防住悠悠之口,不惜灭口上百人。

    但是事态仍难控制,为了整个上官家,他才会调派雨楼人马对上官淳下手,其实只是一个障眼法,这场除恶之战很可能收不了口,进而危害满门。劝告父亲舍车保帅,等把上官淳抓进大狱,他再施些手段偷梁换柱,保管上官淳无忧。

    现在南部还有些事需要他处理,可能要三四日才能回来。

    见信后上官北才明白过来,将上官淳关进大狱反而是保护上官淳及家族的一个法子,而且从法度上,若上官烨和上官北态度良好,鉴于他们两人的威信,或可以免受牵连……

    此时的金殿上,上官淳的一条条罪行接连列出,每条每状皆有出处,有理有据,令人无法反驳。

    当然群臣中也有跟上官北穿一条裤子的人,比如刑部尚书钱进。

    他是少见的一个既看上官烨脸色做人,又因受上官北恩德,而对上官北忠心不二的人。

    证据确凿之下,他仍然走出队列,提出异议。

    “殿下,虽然有人提出证据,指证上官淳犯下累累罪行,但臣觉得,他们与上官淳有利害关系,存在诬告的可能,当务之急殿下该做的,不是数落上官淳所犯何罪,而是等太傅与上官淳回来,亲口相告雨楼袭杀事件为好,否则,我们很可能会掉进别人的陷阱,来一堂没有犯人的缺席审判,如此一来众人先入为主,这对上官淳是极大的不公。”

    钱进言之凿凿,说完大义凛然地看向楚璃。

    楚璃玩着核桃,慢条斯理地对上钱进目光,眼神越见深邃。

    她刚打算开口,阿年近前禀道:“国公上书。”

    “他人没来?”

    “没有,让叶成送进宫来的。”

    可见叶成的书信已递在上官北手上了。楚璃打开奏折,眼前微亮。

    她将成国公亲笔所书的奏折飞快过了一眼,冷傲沉定的目光,再次投在钱进身上。

    “钱尚书,你的话可说完了?”

    钱进甩甩袍袖,义正辞严地道:“臣句句以大陈律法为出发,请殿下三思。”

    手中的核桃越攥越紧,琉璃色的眸子燃起一片火光,能听得出她的语气已是在尽力克制,“天恩寺那些死于非命的国之栋梁真是白死了,那场爆炸怎么没把你给炸死呢?”

    “殿下……”

    “殿什么下,若早将你炸死了,我还用得着听你放屁,为罪犯辩驳!”她突然将手上的两颗文玩核桃掷出,她巧不巧,一颗砸在钱进的嘴上,一颗砸在钱进的脑袋上!

    封了他那张该闭的嘴,砸烂他那颗等同废弃的脑袋!

    “堰塘被上官淳控制多年,我亲身去过那个肮脏的地方,才知多少百姓生不如死,多少孩童如坠炼狱!去年我与太傅双双被困于前锋山,险些丧命,一切的一切都我是亲身所受,亲眼所见,我便是最有力的证人!钱进,你不思为受害者讨公道,却说起殿上为国为民的各位对上官淳不公!你的脑袋进水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天恩寺,数年来罕见的大案,折损多少臣子?现有苏衍做污点证人,指控幕后主使者正是上官淳,而你钱进,不思为受害的同僚们报仇,让他们九泉下瞑目,反而摆出一副可恶的圣母心肠,说众臣讨伐上官淳是对上官淳的不公!

    混帐!生出你这畜生才是老天对你母亲最大的不公!真该将你送去神仙阁,让你试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滋味!再将你放在火药前,来来回回炸个一百遍!”

    话一落地,殿上鸦雀无声。

    楚璃骂人的时候气场爆满,骇得人后背发寒。

    钱进的嘴上、头上鲜血直冒,眼底的恨意直烧,身子却没出息地跪了下去,口齿不清地道:“臣只是……只是……”

    “你只是该闭上嘴,保好自已的脑袋!”

    她拿起上官北方才让叶成递上的折子:“阿年,大声地念给他听!”

正文 140:打脸了吧

    阿年委实被霸气外放的主子给吓到,忙正色接下奏折,紧张地吞咽一口,打开后朗声念道:“臣上官北亲启殿下:惊闻不肖子上官淳失德于天下,愧不敢言,此事上官家自当避嫌,请殿下全权处理,早日还天下一个真相。”

    这份奏折一读,大殿上一阵抽气声后,静到落针可闻。

    上官北向来护短,如今为何态度忽变,甘心把爱子交到楚璃手中

    在场众位谁不清楚,上官淳犯案无数,多亏老国公护着,不然以他做的那些事,早被砍头八百次了,如今……

    但又一想,国公此举同是在给上官家留退路,毕竟太傅已对上官淳动手,国公妥协,何尝不是迫于太傅的压力?

    还好还好,只有钱进这愣头青触殿下眉头,这下可好,国公的一纸奏折,完美打了他的脸。

    果然,钱进听后一脸青紫,本就被楚璃狠骂了一顿,现在连国公都缴械投降,他情何以堪!

    “听见了么钱尚书?”楚璃从阿年手上接回奏折,“啪”一声合上并放于掌下,修长手指在此本上愉快地敲打着,“要不要我亲口给你念一遍?”

    阿年见主子气愤,忙不迭上前劝说:“殿下息怒,您还怀着身子呢,肚子里的小公子感到您在生气,他也会不开心的,要是咱小公子出个好歹,那……”

    阿年话停,朝钱进那儿看了看。

    钱进身子一颤,赶紧砰砰磕头:“臣有罪,请殿下息怒,原谅臣的失言!”

    楚璃这么一听心头缓和许多,悠悠地眈了他一眼,“可我刚才拿核桃砸你……”

    “没事的殿下!”钱进惶惶地道:“臣皮糙肉厚,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说着,脑袋上一道血线从他的眼帘上滑过,嘴唇上的血从他下巴处滑过……

    楚璃这才安心地笑笑,“钱尚书果然是深明大义的人,我刚才一时糊涂才砸了你,望你不怪。”

    “臣不敢,不敢……”

    唬得钱进闭嘴,议罪上官淳的事算是引入正轨。

    着刑部拟公文,通缉上官淳。

    ……

    曾有几批人马下河打捞,未见上官淳尸体,城中河并不大,没道理屡寻不见。

    他应当还活着。

    楚璃看着阿年给她上点心,忽然才想起来为何她最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好几天不曾见到尘湮了。

    国公府,上官北四处走动,越发觉得上官烨南下的事可能不简单,可一切事情的发展又顺理成章。南部那帮败类本就该杀,上官烨上次南下之行放过了他们,但他们敢在大婚前弄出妖蛾子,以上官烨的脾气,哪还忍得?

    南部那些门生们想着,反正自已要死能拉一个是一个,于是才将上官淳咬出……这些都说得通。

    而上官烨为保护上官家地位,选择对上官淳下手,做出上官家该有的态度……这些,也没有错。

    所以,到底哪里出错了?

    若一切正常且合理,为何会发展到如今的局面,好好的一场大婚为何要充斥着满满的血气?

    好在过两天上官烨便要回来,到底是家中的主心骨,上官烨不在的这些日子,他像失了神一般,感觉事态不在掌控。

    这种脱离控制的无力感,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上官北心事重重地回到国公府,属下第一时间上前禀告

    听后上官北激动地露出笑容,立刻随那名属下去往玉兰苑。

    玉兰苑是尘湮在国公府时,上官北特意为她留的小院,精巧别致,四处兰花。

    卧室中有一股淡淡的药味传出,上官北听见属下来报时心里一宽,城中河未捞见尸体,他就知道儿子不会轻易死去,再者上官烨来了书信,说是做个样子,不会真要他的命,可当他看见上官淳的情况时,心中陡地一凉。

    上官淳面白如土,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意识稀薄,尘湮正试图给他喂药,但药一挨在嘴上便流了下来,勉强才喝下一点,许是被苦味刺激,干呕了好几次。

    “淳儿!”上官北快步上前,见上官淳身上绑着绷带,慌得不知该如何心疼,眼眶瞬间一红:“伤成这样了?”

    尘湮忙回道:“奴婢从城中河将他救出时情况比这还严重,奴婢担心被雨楼再次下手,才权宜下将大公子藏起,望国公谅解。”

    “他的情况如何?”

    “刚才找大夫瞧过了,他失血太多需要调养,已用上最好的药材,国公不必太过担心。”

    “赶得很巧。”上官北不由疑目看去,最近事出频繁,他禁不得半点风吹草动。

    “实不相瞒,奴婢一直跟大公子保持联系,”尘湮生恐上官北责怪,怯懦地道:“奴婢出宫后,正好碰见大公子去碎玉楼……”

    “混账,还敢去碎玉楼!”上官北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

    尘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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