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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套路有点深-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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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没有事先通知我们,可是伤了我们的心啊!”
上官北失了智,一拱火便上,觉得钱进的话有点道理,正经地点点头:“太过分了,一个盖盖头,一个戴面具,你们都是疯子!那个丑鬼,把你的面具给老子拿下来!不然——”他亮起指节起茧的拳头,恐吓道:“我就用拳头,打掉你的丑面具!”
“老爷不可胡闹,”睿夫人焦躁地道:“您身子不好,就别跟着闹腾了!”
“妇道人家给老子退下!”上官北拂开睿夫人,含愤说道:“我们上官家哪里来这么丑的鬼,还敢在老子府上办喜事,嚯,不仅是丑鬼,他还是个哑巴!新娘子是假,新郎也是假的吧!”
这话一出,如山一般压在睿夫人身上,新郎若是假的,那真的呢?
方才大伙提及外间传言,说上官烨可能是个冒牌货,这会儿经国公的口说过,份量格外沉重。
钱进暗自冷笑,趁热打铁地道:“国公不能这么说,他是您儿子,我们的当朝太傅驸马爷。”
“呸!”上官北猛地抬手,差点没一耳光抽飞钱进,“老子的儿子英俊无双,这丑鬼配当我儿子?”这边将钱进给教训老实了,上官北又向银面吼道:“老子现在就摘了你的面具,看你到底丑成什么样!”
众人乐见其成。有看好戏的,也有真心为太傅鸣不平的,他们无不想趁此机会,让银面人自证身份。
苏沫可静不住了,张开双臂拦在上官北面前,坚定道:“他的脸受伤了,请国公不要再揭他伤疤,若您再执意,晚辈才不管您是国公还是公主家的公公!”
“混账,给老子让开!”上官北毫无理智可言,扬起巴掌向苏沫脸上刮去!
上官北军武出身,这一掌要是抽在脸上,必然血肉横飞。
苏沫没想到上官北会果断对自已动手,当她看出上官北的动作,一掌已然挥出,听得那阵呼啸的风声刮进耳内,直逼而来!
眼见她躲闪不及,忽觉身体向后一倾,与此同时,一道红色光影闪在她的身前!
银面!
银面出尽全力方能以手臂抵挡,可这一掌余威未尽,带起的风竟直接掀飞他脸上的面具!
国公府内瞬间如死,静到呼吸与心跳声仿佛消失,至极的死静中,唯有面具落时发出的“当当”声,像不甘的低鸣。
银面的面具终于揭开,露出众人翘首以待的真容。
然而惊叹声、抽气声,连成一气。
“怎么会是他!”
“不对啊,太傅南下的时候,我还看见过他!”
“太傅回府那天我也看到过。”
长身玉立,清雅恬淡。
公子无忧……
今日折腾地狠,楚璃用完午膳后便睡下了,不知醒来是几时,只见阿年在床前寸步不离地守着。
“殿下您醒了?”阿年面色稍沉,给她递来一杯茶,“国公府那边传来消息,您要不要听听?”
楚璃懒散地淡看阿年,接下茶抿了一口:“瞧你这脸色,不要说了吧。”
“哦。”阿年关怀道,“您的伤感觉还好么?”
“这不问的废话么,你来试试?”楚璃刚睡醒不想同他讲话,没有话题的聊天是无比尴尬的聊天,“有事说事没事滚蛋,我烦碰着呢。”
阿年有些不忍跟她说。
因为有一件事可能会令她更加烦躁。
忠心耿耿的阿年垂手站着,作难半晌才道:“其实,睿夫人她进宫了。”
“哦?”楚璃半眯的双眼这才完全张开,起身后披上一件外袍,“她兴师问罪来的,赶紧好水好茶侍候着,稳住再说。”
“是。”
待楚璃梳妆完毕来到偏殿,睿夫人刚随宫女步入,楚璃识相地退开下人,加快步子上前:“夫人到来,有失远迎。”
睿夫人平常持斋念佛,气质淡然高华,看起来便觉温和柔软,只是这会儿,她的眼角少见地堆着一些凌厉。
楚璃见她这神情,自知今日少不得要被问责几句。
“殿下。”
“哦,我在。”楚璃乖巧立正,不禁紧张了起来。
她对所有人撒了一个弥天大谎,眼见着漏洞越扯越大,她如何不担心急切,睿夫人不比别人好糊弄,她是上官烨生母,若说谁能一眼看出上官烨的异常,除了楚璃,便也只有夫人了。
睿夫人目光如钩,直盯盯地看着她:“殿下,以你我关系,我唤你一声阿璃如何?”
“夫人随意就好,哦不,婆婆请随意。”楚璃倒是想让她直接一些,该怎么说怎么说,这样打太极好比钝刀子割肉,不会一下致命,却能让人痛得死去活来。
婆婆两字一喊,她心中便一抽抽地难受。
终究是建立在上官烨的关系上,才有“婆婆”这一声称呼,若叫夫人知道她儿子受那般对待,哪怕她是个出家人也要将她大卸八块了。
睿夫人未落座,笔直地站在楚璃面前,“阿璃,我就问你一句,烨儿他到底去哪儿了?”
“请容我慢慢解释。今日找苏沫与无忧替换的事,”楚璃飞快地道:“确是因为我身体不适,为防止婚礼上出丑才让苏沫替我,当时想的是,新娘子不必宾客当面,不会有人认出,但怕婆婆得知后心中不适,便索性瞒着不说。这事儿是我擅作主张了,望婆婆原谅。”
睿夫人仿佛未听进一字,“烨儿呢,为何要将他换掉?”
“婆婆,”楚璃咧出一个讨好的笑,“新娘都换了,难道我要让苏沫与我的夫君拜堂成亲?苏沫与兄长有情分在身,这不,正好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登一番对,算是为他们今后,搏个好兆头吧。”
饶是睿夫人性情温良,也让楚璃给气得不轻,“纵然你抱恙,总该提前报备一声,哪怕非要用替身上场,你至少要与府上事先通气,大婚之日整个国公府闹得鸡飞狗跳,新娘是假的就算了,找个借口勉强能搪塞过去,可是连新郎官都成假的了,这让众人情何以堪?”
“婆婆说的对,”楚璃老实认错,“我有欠考虑,是我的错。”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睿夫人见楚璃认错态度良好,又是带孕的身子,不好苛责,缓口气问道:“烨儿呢?”
楚璃一抹失意闪过,强打笑容回道:“他是个闲不住的,去抓上官淳了。”
“什么?”
“婆婆先别急,”楚璃怕了她的一惊一乍,忙道:“我让兄长代替他成亲,本是想留他在宫里,我俩好交流一番感情,但不时收到消息,说找到了上官淳的行迹,他当时便坐不住了。您知道的,若不是太傅在路上遭遇伏击,他哪会毁容?他们之间层层仇恨隔着,恨不得将对方手刃,这种心情我理解。”
解释地算有些说服力,睿夫人本不是事事计较的人,对晚辈又有说不出的包容与怜爱,尤其是楚璃怀着上官家的小宝儿,她质问两句便算了,哪会真跟她置气。
只是面子上拉不下去,绷着脸道:“婚日闹得实在跌份子,现在外头传言,说我们家烨儿是个假的,烨儿伤成那样,叫他如何用那张烂脸面对天下,以证清白?”
睿夫人说着落下泪来,“我能感觉到,他受伤后变了许多,许是自卑的原因,今后,要承蒙你多加照料了。”
“婆婆放心,这是我该做的。”楚璃扶睿夫人坐下,亲自为她斟茶,瞧着茶线进入杯中,楚璃分神地想,若她与夫人当真成了婆媳关系,如此婆婆必能让家庭和乐圆满。
楚璃是个好脾气,可说有些孩子气,别人对她好她便倍数奉还,定是个孝顺听话的好媳妇,上官烨同是聪明人,最会调节各种关系矛盾,有他在,家中氛围必会越来越好。
可是……她期望中最平淡的日子,终究因为时间不对、人物不对,而变得遥遥无期。
她与上官烨缓解的那一天,遥遥无期……
“阿璃?”睿夫人提醒,茶水已然满了出来。
楚璃忙不迭收手,面露难堪,“我有点生疏。”
不由想起真正的上官烨,今日属于他们的洞房花烛,他却要在冰冷的秘牢中渡过。
两人走到这步田地,可笑又可悲,可她,竟不知该去嘲笑谁。
那时,前来迎亲的银面将府中遇刺的事说与楚璃听,楚璃听后顿起了一种危机感,加上今日尘湮试探,这让楚璃隐隐担忧,怕婚日上会有人用“真假上官烨”的事针对银面。
于是她才临时起意,让无忧代替银面,哪怕在逼不得以的情况下暴露也没什么损失,反之若是真的银面,在遍地熟面的国公府内则容易被看穿。
无忧被揭穿后,仍无人可证明银面的真假,诸如钱进等人,一次失手楚璃定不会再给他们第二次机会,这次没让银面“现形”,下次再有人参与质疑,可得多留点心了。
这是其一。其二,楚璃找替身的事一出,藏在凤怡宫的眼线蠢蠢欲动,找出眼线并不是楚璃的目的,因为她早知道那几个是谁。
她要做的是通过眼线,来锁定嫌犯的方位。
终于,尘湮与上官淳的联系,暴露了上官淳的位置。
在楚璃与睿夫人谈天时,银面已率部分秘卫人员,顺着尘湮暴露的这条钱,向上官淳围抄过去。
银面带着一支精英秘卫,按说得手几率极大,但就在银面即将得手时,一名高手突然出现救走了上官淳,之后遍寻不获……
睿夫人未见着上官烨的面难以踏实,回到国公府后晚膳未进粒米,在下人的劝说下才无精打采地回住处休息。
欲进月亮门时,有人来报,说太傅来了。
正文 148:是错
银面风尘仆仆,见面便朝睿夫人下跪告罪。
颤声道:“今日让您为难,是儿子不孝。”
睿夫人的气恨早在宫中便被楚璃抚平了,见儿子诚心道歉,只剩心疼而已。
她扶银面起身,微泪地道:“有人说我的烨儿是假冒的,可我不信,我亲眼见过你的脸,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银面从南方回往京城,第一站便是进了国公府,当时楚璃曾揭开他的面具,睿夫人见儿子脸上疤痕太过触目惊心,当场便晕倒下去。
那时银面的脸上带着妆,大体与上官烨极像,加上面部的伤,使他的脸多少有些走形,睿夫人心疼儿子,那会儿震撼与心痛更多,倒不曾仔细辩认他的脸,加上他的声音毫无异常,压根不会去考虑真假的问题,既定印象便如此形成了。
而这种印象一旦形成,想要打破它,则需要更多更有力的证据。
而阻拦证据发挥正常效力的,是睿夫人对儿子的疼惜。
银面苦笑,“儿明白,因为戴着这面具,引起了叵测之人的猜疑,但是,只要您与殿下认同我便可。”
“烨儿。”睿夫人未语泪先流,哽咽地不能自已。
“母亲,”银面哑声说道:“您十年前曾因入水使关节受寒,其后受凉便会感到刺痛,如今虽不是隆冬腊月,夜间仍凉意袭人,儿寻常时候公务繁忙,有时会忽略母亲,您定要好生静养,父亲还要蒙您照顾。”
听言睿夫人更是鼻头发酸,儿子日理万机,却还不忘提醒这小事,语重心长地应了一声:“哎。”
“母亲,儿不在乎别人如何说,儿这张脸不好看了,别人看不得,母亲是永远不会嫌弃孩子容貌的,”说着他抬手置在面具上,“给母亲看看,您才能安心……”
“不用了!”睿夫人忙抓住他的手,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地道:“我真不忍看,不忍……”
……
太尉府。
“大人,”杨怀新一名属下禀道:“外间传言太傅是假,听说钱进那头,正在计划着联络人手,想摘下太傅的面具,还好因为大婚日揭开的是小王爷的面,给那帮嚷嚷着想看太傅真容的人提了个醒,另有上官淳逃亡,国公疯癫,他们应该做不了乱。”
杨怀新从古董架上拿来一只商汤时期的古碗,边瞧着边与属下说道:“大婚日可算是看清了钱进的嘴脸,他与上官淳关系好,一心想找太傅的不快,眼瞅着有空可钻他哪里会罢休呢?现在殿下正打算弄钱进,以及帮助睿夫人洗牌国公府,现在的上官家,已是殿下的上官家了。”
“太尉英明,对殿下了如指掌。”
“呵,她那点小花肠子,”杨怀新不以为是地嗤笑,“雨楼都有我的人,我不止对殿下了如指掌,上官家的秘密也瞒不了我。上官烨能将那帮朝臣们拿捏稳妥,文事武事样样在握,何尝没有雨楼的功劳?还不是因为他手上握着那帮人的把柄,手里捏着把柄,嘴上谈着利益,叫入局之人如何逃掉?吴剑。”他搁下古碗,唤道。
“属下在。”
“雨楼那头,你紧着些。”
名叫吴剑的属下重重点头:“是。”
有睿夫人作证,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没人提起上官烨是真是假的话题,钱进在大婚日后突然被人弹劾,暂免职务关入大理寺调查。
似乎整个上州都安静了下来。
银面习惯性减少与属下之间的交流,最了解他的叶成已不再随身带着,而是将太傅府交由他打理,平时很少见面。
这晚忽有人来禀,说叶成求见。
银面却淡淡地打发道:“跟他说我与公主有要事相商,有问题他可以自已做主解决。”
属下不敢怠慢,立即用原话回复了叶成。
叶成听后不免失落,默默地领命离去。
他本想将一个消息告诉太傅,没料吃了闭门羹,心里虽不好受,但为主子做的事却一样少不得。
若非问题紧要他不会来打扰太傅,可能是卫显曾经的叛变让太傅心有余悸吧,从太傅不言一字离京,到楚璃对他说的那些话,就能知道一二了。
叶成觉得,他要去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已对太傅的忠心。
进宫求见是因为他查到了雨楼有人与杨怀新密见,雨楼是上官烨的绝对势力,连上官北都不可染指,哪里容得下楼内人员与杨怀新不清不楚?
上官烨曾和叶成说过,如果发现杨怀新有任何不轨迹象,可以先斩后奏。
擅自与雨楼人员接触,应该够杨怀新去死的了。
叶成落寞地离开皇宫,暗暗着手计划。
一晚,杨怀新和一名男子相请着走出暗香艺坊。
黑暗中,一队夜行客在屋瓦间神不知鬼不觉地出没,不动声色对那两人布下天罗地网……
同一晚,楚璃久不能寐。
听说宴尔收到杨怀新邀请,晚上要去暗香艺坊“花天酒地”,楚璃做为主子,为宴尔第一次“喝花酒”操碎了心,为表支持,给他塞了一大把银票。
可冥尔走后,她却不安了起来。
自从对上官烨下手,楚璃算不清失眠多少回了,这情形一如八年前宫变过后她的崩溃,同样是食不知味,夜不安枕,只是如今,她的身边没有人可以代替上官烨当年的角色。
每当她心情郁郁,对上官烨的想念便会增加一分,然后一个人去秘牢,有时在上官烨的牢房之外静静站着,有时实在忍不住,才进去看他两眼,为此她不知挨过姑姑多少责骂,心甘情愿。
看守为她开锁,推开铁门。
楚璃示意看守走远一些。
看守可不傻,哪会不知主子要做什么,于是飞快退下,退得越远越好。
上官烨被锁着双臂,局限他的活动范围,为防他对楚璃动手,饭食中添加了一些化功的药物,对他身体无害,但会使他的力量与行为倍受抑制。
还有,最近这段时间楚璃发现了一件事。
牢房很干净。
上官烨很干净。怎么说呢,他的头发永远清爽自然,墨瀑一般披在身后,带着幽幽暗香,楚璃经常泡花瓣澡,能闻出这种程度的香,是混和了至少七种花的精华才能达到。
他一身白衣如雪,不染纤尘,纵然铁链加身,面色有些虚弱,但在楚璃看来,何尝不是另一种景致?
无论他身处何地,他狼狈也好、挫败也罢,他一颦一怒的美皆是令人心窒。
楚璃有时会想,如此绝世的男人,留着好好爱着,不可以么?
她抿唇苦笑,拎着钥匙迈步走去。
“上官烨,”她的嘴角慢慢扬起弧度,“我又来了。”
上官烨懒眸看去,淡声说道:“给我解开铁链,我鼓掌欢迎你的到来。”
“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
“嗯,”他凛然笑道:“殿下纡尊降贵来此,我的心情怎么会差?”
楚璃不知道上官烨还有毒舌这个技能,好气又无奈地道:“好,我现在给你打开铁链,请用你的双手鼓掌欢迎我,然后再让我看看,你的心情到底有多好。”
上官烨好整以暇地看着,微眯的眼睛却是波澜不惊,看不出情绪。
等楚璃解开铁链,他缓缓松动腕子,淡然目光这才露出一丝锋芒。
“来,”楚璃将铁链递给他。
上官烨抬眸。
“我知道你又想勒我,用这个勒。”
那双危目又险了几分,“你以为我不会?”
“你会,”楚璃将铁链扬了扬,发出“哗哗”的响动声,“你现在最想做的事,可不就是把我杀了么,来杀,我跟你不同,我杀你你生气地要死要活,你杀我的话,我两眼一闭、两腿一伸这事就算完了。”
盯着她手上的铁链,上官烨的眼神愈渐锋利,忍无可忍地挥开那链子,链子应声掉落。
颓废地靠坐墙角,似笑非笑地看去:“能如此闲庭信步,外头的人你都收拾妥帖了?”
“你终于忍不住要提这事了,”楚璃盘腿坐在他面前三尺,无聊地捡起铁链在手腕上缠动,像在尝试被铁链锁起是什么感觉,“你一定在想,你都被拉下来了,那么你同族的人一定没有好下场,其实并没有。除了干掉一批作乱的南部官员,对上官淳穷追猛打之外——可我还让他给逃了。对于其他人都是留了情面的,不是我软弱舍不得杀人,而是我明明可以用别的方法达到目的,为什么还要杀人?
你教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用最少的牺牲换取最大的利益才是上策,如你所想,我已经控制了情势,现在有一个假的上官烨在帮忙撑着,并且得到了夫人的信任。我不知道这个计划会不会在某天崩盘,但暂时,我是成功的。”
她俏笑着,轻轻拂上这条似乎还带着上官烨余温的铁链,“我来到这里,并不是想得到你的原谅,只是这些年陪伴,我突然一个人了,有些不习惯,今天我莫名烦躁,像要发生某些不好的事情,却又想不出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问题出在你凭空抽走了一个上官烨,”上官烨讥笑地望着,昔日宠溺的眼神不再,冰削刺骨,“你以为,离开上官烨以后你一样能把控局势,你过份虚妄自大,实际上外强中干,你空有一个架子,看似坚定地在为一个目标努力,其实你的迷茫一直困扰着你,导致每个决定都异常艰难,你时刻处在挣扎犹豫的边缘,做下决定后,又要为自已找借口,来说服自已那件事非做不可。
这是你自以为的‘非做不可’罢了,你若不做,其实也无不可,这让你更加不确定以及浮躁。包括你来见我,都是因为你的实力并不能撑起你对大陈过大的勾画,像在一块绵软的土地上建一座高塔,塔,兴许可以建成,但,它迟早会坍塌。”
说到底,还是她不够强大么?
她默默记住上官烨的话。
“是,我只会耍小聪明,比不上太傅雄才大略。”她露出辛酸笑容,将手中的铁链攥紧,“太傅,我记得以前,只要我认错,你便会原谅我的。”
说完才见上官烨正直勾勾地盯看自已。
“想让我原谅你?”
她深吸口气:“我刚说过,不是。”
伤害已经铸成,他们没有回头路可走,尽管她在留退路,冒着被反噬的危险留下上官北,并且未动上官家旁系中任何一人,她这么做,一旦假上官烨的伎俩被戳穿,便意味着她会变成众矢之地。
恨归恨,情归情,上官家参于当年宫变是不容争议的事实,当天逼宫的每个人身上都溅着母亲的血,包括上官烨!她为何不恨!
但她喜欢上官烨——这是她此生的劫。
八年前上官烨留下她的命,八年后也曾拼死救过她,她要还他这份人情。
“你的人,我全部给你留着呢,”楚璃垂下头,视线里唯有渐渐冷却的铁链,“甚至我最讨厌的尘湮,都没有动她,我看得出她很讨你欢心,如果我杀了她,你一定会舍不得的。”
上官烨无所谓信疑,淡淡地道:“国公呢,你如何让他不发飙?”
提到国公,楚璃唏嘘一叹:“我给他下了一点毒药,现在他神志不清,除了会胡闹,没别的了。”
“你连国公也动手!”上官烨微欠身子,突然发怒的他几乎要冲了上去,“他可是为国立下汗马功劳的老臣,先皇还要对他礼敬三分,你怎么敢!”
“对,”楚璃认同他的前半句,“他为大陈做了很多贡献,我本该礼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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