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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之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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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琴抽泣一下,从袖子摸了摸眼,低着头,“……正如冯侍妾所说……奴婢与冯侍妾言语不合,就动了……手……”
  沉洛衣闻言就蹙了眉心。
  底下两个都是一副不愿意开口的样子。薛长歌也是满腹的奇怪,谁都看得出来,她们大打出手的原因,怎么会如此简单。
  “王妃,都是婢妾一时冲动,才会造成这种局面……婢妾深感内疚,还望王妃责罚。”冯容怜叩头下去。
  这模样她也是看明白了,冯容怜宁可自己背锅也不想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思琴是跟着冯容怜的话的思路走,现在到了这个时候,也是叩头下去认罪。
  薛长歌看的百般不解,“你们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谁受了什么委屈,直接说出来不就是了,王妃会为你做主的。”
  “侧妃所言极是。”沉洛衣颔首,“思琴,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按理说,薛长歌赶过去之前,这两人应该还在闹,哪里有时候商议怎么应付她,若不想受罚,只需老实交代出惹事的那一人,就可以了。可是现在,这两个人是想着宁可受罚,也不将事情原委说明白。
  “王妃……这事情也有奴婢的错,还望王妃责罚。”思琴这般说到。
  沉洛衣环视下面两人一眼,继而颔首,“那好,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逼你们了。”
  “冯侍妾,罚跪四个时辰,抄写《女训》与《道德》各五遍,抄不完,不许从屋子里出来。思琴,你禁足十天,将《女训》抄写十遍。”
  “每个人都给我反思。出了这种事情,简直是没规没距,仅仅是因为言语不合就大打出手,这像什么话,若是传了出去,丢的可是瑞王府的脸!”她严声厉色,“这次就看见你们态度良好的份上,就先这么罚着,若以后还出了这种事情,那本王妃就要请你出了这个王府了。”
  冯容怜额头贴着地面,闭了眼睛,吐出一口气,道:“婢妾谨遵王妃教导。”
  那种事情,她怎么说的出口,宁愿自己被罚,被重罚,她和思琴大打出手的原因,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的。思琴同样是如此,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去,丢人是其次,重要的是,这有关王爷的脸面。
  等到这两个人都下去之后,沉洛衣才问薛长歌,“你过去的时候,这两个还在打?”
  薛长歌皱眉摇头,“没有,已经被人拉开了。”后又补充一句,“据说一开始闹的挺厉害的。但妾,并不知道具体原因,不论怎么问她们,她们都不说。”
  如此一来,沉洛衣不禁更加疑惑。
  冯容怜憋了一肚子的气和委屈回到了自己的院里,丫鬟连忙为她处理脸上的划痕,她“嘶”了一声,怒瞪果儿一眼,“你轻点!万一在我脸上留了疤怎么办!”
  果儿连忙赔罪,涂药的手更是轻柔,冯容怜这才顺了顺气,手却不知不觉的握紧了。其实比起自己脸上的这道抓痕,更让她在意的是,她和思琴之前的对话。
  冯容怜主动去找思琴,只是为了问她,王爷动没动过她。毫无疑问,她会问这个问题,是因为,王爷根本就没动过她!
  每次王爷来西院,都是他睡床上,而她睡在卧室里的软榻上,她本以为,过些日子说不定就会好了,但是她却发现,他是真的不打算动自己。云婵已经死了,所以现在已经不能得知王爷动没动过云婵。
  但是那两个通房,是王爷自己收的。
  抱着这些想法,冯容怜去了思琴那里。然而,得到的答案现在也已经显而易见了,思琴也是觉得羞愧,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居然会和自己动手。她也算了解思琴这个人,老实低落又极其乖巧,绝对不可能因为她一两句讽刺就不顾身份的和她动手,一定是触到思琴什么痛楚了,而那个痛楚,事关王爷也事关思琴。
  冯容怜越想越可气,也越来越委屈羞愧,进王府这么久,自己却还是个处子!
  但王爷对其他人呢!
  该不会只是对他不喜欢的人才会这样!
  冯容怜一腔悲痛被脸上的痛意带回了神,已是将下唇瓣咬出了血来,果儿吓得眼泪都下来了,“主子您别咬嘴,快松开。”
  她怔怔看着,眼里突然就落下泪来。
  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
  顾烜从外回来,在去往萃玉阁的路上遇见了杨亿瑶。
  这道路在府里连接着几个大院,会在这里遇到她,算不得奇怪。
  杨亿瑶昨天一天没有见到顾烜,今天也是几乎没有见他的机会,若不是听说他出门,她在此处佯装闲逛,怕还是要见不到他。
  “烜郎……你最近很忙吗?”
  顾烜甫一见到杨亿瑶,还有几分没有反应过来,他似乎都因为楚封和沉家的事情忘了府里还有杨亿瑶的存在了。
  “确实有些忙……”顾烜精神依旧是不大好,眼底的乌青比之之前轻了一些。“朝中有一些不顺心的事情,过些日子,还要陪王妃回一趟沉家。怕是这些日子,要顾虑不到你了。”他叹口气,有些抱歉的看着她。
  杨亿瑶心中一沉,面色依旧温柔,“我懂得,没关系,你去忙就好。”她弯弯眸子,笑吟吟的瞧着他,“朝上的事情我不懂,也不能帮你什么。还好有王妃……”说着,她低了低眼睛,显得有些低落,复又抬起眼眸来,道:“你不用管我,去忙你的就好。”一派善解人意又极为隐忍的模样,把握的恰到好处。
  顾烜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动容的看着她,“你放心,等我忙完,就去看你。”
  她点点头,明明一副不舍要哭出来的样子,却还强颜欢笑。看得人十分心疼,但是顾烜却觉得心中感觉十分奇怪。
  杨亿瑶看着去往了另一个方向的顾烜,脸上神色不由得沉暗了下去。他最近,对沉洛衣真是……无比的上心啊。

☆、第27章

  就在杨亿瑶也返身离开的时候,躲在假山后面的冷玉才从后面绕出来,看着那人的背影不禁发了发呆,前头走的不算多远的杨亿瑶就已经转了身来,柔柔和和的看着她,“这位姑娘,方才你就在那假山后面躲着,可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她笑,温柔可亲。
  冷玉先是一愣,随后猛然回神,有些警惕的看了她一眼,后说:“你这就是说笑了,我只不过是路过之处,见你与王爷有话要说,这才躲在那假山后面。”她一脸清高冷傲,视线凉凉的注视着杨亿瑶。
  “哦?”杨亿瑶饶有兴趣的微笑,“原来是如此吗,倒是我错怪姑娘了。”
  冷玉浑然不在意,“这倒没什么。”凝视着她,坦坦荡荡,“既然你都已经要离开了,那我也要离开了。”
  “先行一步。”她瞧也不瞧她,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步伐不紧不慢,却还是隐隐透出了此人内心的焦躁。
  杨亿瑶看得明白,盯着那个身影看了许久才收回视线,带着一腔疑虑与沉思返回客房。
  而冷玉,在感觉到那道视线消失之后,终于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路上。她稳了稳脚,抬手擦了一下额上的汗,深吸了一口气,才算是压下心底的慌乱。
  还好,那个杨亿瑶,根本就没认出来她。时隔这么久,她会忘了自己,也没什么奇怪的。她冷静了一下,捂着胸口舒口气,看着前头朝她跑来的丫鬟春桃,便抬脚朝她走了过去。
  ——
  顾烜急急忙忙赶去了萃玉院,彼时,沉洛衣刚刚把薛长歌送走没多久。
  今日一见他就知道他晚上没有休息好,到底是因为什么没休息好的,她多少也有数。但是,看着这样的顾烜,沉洛衣心里确实有些愉悦。
  与她说完打造首饰的事情,顾烜又和她说起了沉家,“你也知道……之前在你家里,和沉大人他们……”他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开口,“呃,这次再去……你,你多帮衬着我点。”
  沉洛衣瞧他一眼,继而不动声色的端茶饮水,道:“臣妾父亲的脾性王爷也应该清楚,所以,还请王爷拿出诚意来多加努力吧。”
  他表情有些焉,她继续道:“臣妾母亲……王爷也应清楚才是。”她搁下茶盏,侧眸,看着一脸苦色的他,说:“臣妾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全部交由王爷了。”
  听她这么一说,顾烜彻底萎了下来,身子往后一靠,倚在了椅背上。整个人无精打采,满面愁容,他朝她问:“真的不行了吗?”
  她道:“这都不是王爷惹出来的吗……”
  于是顾烜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
  定下了去沉家的行程之后,顾烜整个人都变得极为焦躁不安。
  正如沉洛衣所说,沉家的事都是他自己惹出来的,怨不得别人。要争得他们原谅,也得靠他自己来,沉大人那里虽然麻烦,但也不是没可能。至少,他这次要先把沉夫人稳住才行,只要沉夫人那里行通了,沉大人也差不多就好说了。
  他就在心里打着这样的主意,迎来了回沉家的那一天。
  这天将将下完一场小雨,路上还有些微湿,空气中带了些清新的气息,甚是好闻。
  沉洛衣一路轻轻松松,顾烜却紧张的要命。就算是努力压下,也不能尽数隐藏住他的紧张感。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一路上不曾开口。
  沉家,对于顾烜来说,是最为熟悉,也是最为陌生的。
  当他再次站在这扇大门前时,他甚至都能感觉到这个地方对他发散出的疏离感。下人脸上带着恭敬与笑,可内里都是巴不得他赶紧走的吧!
  顾烜吞咽下一口口水,看着出来迎接的人,突然看到从里面跑出来了一个穿着黄衫的俏丽姑娘,笑得一脸高兴的扑进沉洛衣怀里,叫了一声“阿姊”。
  沉洛衣怀抱住沉洛希,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才将眼睛朝顾烜看去,“还不快过来。”
  这样的语气,就和以前的她极为相似了。是如今的她怎样都不会说出口的语气,若是搁在以往,他定要说一句大不敬,而现在,他二话不说就朝她走了过去,如蒙大赦。
  “三妹……”他脸上挂着摆出来的轻松笑容,心脏不安的跳动着。方才轻松下来的心绪一瞬间又绷了起来。
  沉洛希窝在沉洛衣怀里,没有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低低哼了一声,从她怀里离开。“父亲母亲是托我来迎姐姐与姐夫的……”姐夫俩字咬的重了些,满满的意味深长。
  顾烜笑容有些尴尬,别开了视线。
  沉洛希见状更为得意,又特意重重叫了一声“姐夫”,后道:“快些进去吧,父亲母亲他们,都在等你呢。”语毕,一脸快活的站到沉洛衣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语调轻快,“阿姊,我们快进去吧。”
  沉洛衣笑容满面的颔首,跟着她的步伐往前走去,后头顾烜看的直皱眉。突然沉洛衣回头看了他一眼,眉目含笑,他登时就愣住了。
  周正在身后唤他,提醒他快些进去,他这才回神,揣着心中那点小激动进了他惧畏许久的沉家大门。
  跟在这姐妹俩后面,顾烜一路琢磨着,等终于前面两个人停下来了之后,他抬头一看,是正厅。但是里面似乎并没有人。
  “姐夫,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沉洛希挽着沉洛衣的胳膊,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去书房找父亲,我和阿姊去见母亲。”她这样说,后又补充,“父亲说,不是正式回门,用不着这么正式,姐夫你说是吧。”
  最后一句满是揶揄之味,顾烜听的出来,却没有一丝半点的怒气。他反而发慌了,“我去见……沉大人?”
  “是啊,你要见母亲吗?也可以啊,等你见过父亲之后,可以来找我们的。”沉洛希这般说道。
  顾烜却是有些慌神了,“我怎么能一个人去?”他上次可是差点气的沉柯捏碎了几个杯子,“不行,王妃你陪我过去吧。”看向沉洛衣,眼神里已经不自觉的露出了几分慌张和紧张。
  然沉洛衣视而不见,对他说:“王爷还是先过去吧。”说罢,又与沉洛希一道往前去了。
  看着那两人的背影,顾烜愣了片刻,突然认命的吞了口口水,后闭眼转身,“走!”
  事是自己惹出来的,就不能怪别人了!他在心里这样想着,默默给自己打了气,相信,只要他态度摆在那里,沉柯就算对他再不满再生气,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他就这么一路瞎琢磨着,等到了沉柯书房前,气息已经平静下来许久,脸上神情也已经冷静,只是心脏还在砰砰跳的不停——路就在前面,沉柯这只老虎,必须得拿下!
  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心绪平稳下来,里面那道沉厚严肃的声音传来,他浑身又绷了起来……
  再说沉洛衣那边,与沉洛希到了沉夫人房间后,沉洛希就自觉退下了。
  沉夫人这些日子身子不适,一直在床上未起来,此番见到沉洛衣,许是因为高兴,脸色红润了许多。拉住沉洛衣的手,沉夫人好生打量了她一番,眼里湿润了几分,叹了口气,“好孩子,可苦了你了。”
  沉洛衣握住她的手,“母亲,我不苦。”她道,“现在他对我,也算是不错了。”
  沉夫人闻言面色略有僵硬,随后就哼了一声,“他?都这时候了,你还向着他说话?”沉夫人有些激动,柔和温婉的面容上有着遮不住的怒,“顾烜那个孩子,到现在,我们也算是看明白了!他啊!就是一只白眼狼!”
  “娘亲。”沉洛衣给她抚着背,“娘亲,我们就不要提他了。您也说了,他就是一只白眼狼,我们沉家也是待他不薄,可看看他做出的都是什么事。”递了茶水过去,“我知道的,娘亲爹爹最是担心我,可是,女儿都已经嫁了,又有什么办法呢。”
  “怎么没办法。”沉夫人眼睛亮了下,握紧了沉洛衣的手,“不是还有楚封。”
  她怔住,继而放下茶盏,看着沉夫人道:“娘……您与爹爹……”她不再往下说,而是道:“您让许姑姑送到府里的东西里……那封信?”
  沉夫人笑了,心思松下来许多,“你都看了是吧。”声音温柔轻缓,“楚封这些年,也是念着你,不曾想过娶亲。这样的孩子,才是为娘心里最为合适的。”一顿,脸色沉了沉,又叹了口气,“其实,娘也与你说过多次,顾烜那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又是那般乖巧懂事……为娘也很放心,觉得以你们的关系,婚后必会羡煞旁人,可是……顾烜那孩子……”她不再说,而是握了她的手,抬起眼看着她,“就是苦了我家孩儿了。”说着就要哭的样子。
  沉洛衣忙不迭的安抚起来。沉夫人出身江南,未出阁时也是江南出了名的才艺双全的姑娘,只是她身子偏弱,又经常思虑过重,心思最是不好猜。嫁给沉柯之后,生育了二男二女,身子也是时好时坏,虽不用用药养着,但也是小心翼翼的过着,半分气都没受过。沉柯又是个出了名的好丈夫,府里就只有沉夫人一位夫人,连侍妾通房都没,因此,他们沉府,四个孩子都是嫡出,沉夫人不用心烦小妾,又有丈夫疼着宠着,身子也是渐渐好了许多。
  但自从沉洛衣与顾烜出了事之后,沉夫人的老毛病也就跟着犯了,她要跟着操心这两个人。现在的沉夫人之所以躺在床上,也全拜顾烜一月前回门所赐。
  沉夫人叹息了一声,后抬头看向沉洛衣,“孩子,你因为那纸婚约委屈到现在,但是,若要和离,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
  沉洛衣微怔,继而摇了摇头,面色黯淡了几分,“和离,也要顾烜同意的。”
  “衣衣,娘就问你一句。”沉夫人严肃了表情,“你对那顾烜,可是能狠得下心来?”
  她略有诧异的看着沉夫人,片刻之后才道:“若是楚封肯,顾烜弃了又如何。”一顿,心下一叹,“我并不想委屈自己。”
  更何况,是顾烜先对她无情的。
  沉夫人凝着看她了片刻,才道:“你如果是这样想的。为娘也就放心了。”她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若你下定决心,我与你爹必会帮你,太后与陛下那里,你爹会做周旋。何况太后本就疼你,你的处境太后也应该清楚,你多说几句软话,以太后的慈心,必定不会难为你的。”
  沉洛衣沉默了一下,低垂的眼眸缓缓抬起,看着沉夫人凝重中带着忧虑的面容,道:“你们既然能将楚封的信送到府里来,我也是懂得你们意思了……”一顿,“我不是没有想过与顾烜好好过日子,但到底……强扭的瓜不甜,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沉夫人便又道:“衣衣,娘之所以会问你能不能狠下心来对他,才全是因为这……你若下定决心和离,以你的聪颖,岂会找不到万全之策。”她自是了解自己女儿,若是她有心,应付一个顾烜,想要和离,都是绰绰有余。除非是她从未想过这些事情,再就是,她将那一纸婚约看的太重,不想因此连累沉家,这才将心思压在心中未提。
  不过究竟是哪一种,沉夫人却是不能下定论的。
  沉洛衣心绪百转,坐在床边垂头不语。沉夫人握着她的手,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只是眉间的一缕思虑,显出了她此时的心境极为不平。
  ……………
  顾烜从沉柯书房出来时,整个人依旧绷的很紧,不得一丝放松。
  其实沉柯也没对他说什么,甚至是都没说几句话,但那人的气势,生生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以前他不知畏惧是因为他猖狂,所以才会去气沉柯,而现在他是抱着一颗愧疚、求和的心来的,在沉柯面前危襟正坐,丝毫不得放松,出口的话都要在脑子里过三遍,确认无误了才会一字一句的吐出口。

☆、第28章

  【求见】
  站在廊下吐出口浊气,顾烜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至少要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才这样紧绷着,他怕是连沉夫人的屋子都进不去了。
  正在廊下走着,那头迎面就遇见了沉洛希,顾烜登时心头一慌,想着走过去再正常不过的打个招呼时。那头的沉洛希就已经转了身踏着台阶往下去了,动作一气呵成,犹如没看见他似得。
  看的顾烜愣了片刻才讪讪收回心思,招呼周正往沉夫人那里去了。
  待他到了沉夫人那时,里面的母女两人也已经不再谈论有关顾烜的事情了。
  本来气氛温馨轻伤的室内因为顾烜的到底陷入诡异的微妙中,顾烜僵持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想问沉夫人身体如何了,又觉得自己没那个脸问。
  好在沉洛衣看不下去了帮他说了几句,他才算能够稍微正常的开口和沉夫人说上几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察觉到了沉夫人有些埋怨沉洛衣的意思。
  但是,沉夫人这个态度比沉柯好上太多了,至少她还能对他笑笑,虽然非常敷衍,甚至透着不耐。但……这已经很好了,能抚慰一下顾烜在沉柯那里受到的打击。
  趁着顾烜有些晃神的空档,沉洛衣给了沉夫人一个安心的眼神,拍了拍她的手,便说待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要去书房见见父亲。
  顾烜听了一阵头疼,在与她出了屋门之后,就听见她让他先去正厅等着,她去见过了父亲就去找他。
  顾烜自然欣然同意,有些无精打采的带着周正去了正厅。
  这回来一趟沉家,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坐在椅子上饮着茶,顾烜思量着,不管怎么说,他把态度摆在那里了,就喜欢沉家二老看见他的诚意了。但是,虽说他态度摆在那里了,其实最关键的还是沉洛衣那里吧。
  若是他能和沉洛衣过好日子了,沉家人怕怎么样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了。可是,这种事情,岂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的,他念了无数次以后和她好好相处,可那次不都是事与愿违。
  这回楚封又回来了,他的处境怕是更困难了。就算沉洛衣不惦记楚封,但就怕楚封惦记沉洛衣!
  顾烜默默捏紧了茶杯,一肚子的思绪不得排解,脸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沉洛衣从外头进来时就看到他阴沉着张脸,不由得蹙了蹙眉,不紧不慢的开了口,“王爷,我们可以回去了。”
  他先是一怔,继而瞬间恢复先前神情,脸上再也找不出一丝阴晦。他站起来,看着她,“你和沉大人说完话了。”
  她颔首,“嗯”了一声,上前走了几步,问他,“父亲没有难为你吧。”
  看似关切的话语,他却没有在她的神情中看过一丝关切,一瞬间起来的热切心绪又马上低落了下去。他移了移目光,说:“没有。”
  于是她点点头,再说:“那我们回去吧。母亲那边,臣妾也已经差人去通知了。”
  他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觉得心累。
  看着他一副怏怏的模样,她也是能猜到是因为什么。方才去她父亲那里,她同样也是听到了与她母亲一样的话,若是决定和离,就写信过来,他这个做爹的,不论如何都会替她敲定这事。
  其实,沉洛衣真的很疑惑楚封是怎么做到可以让他父母都站在他那一边的,或许,楚封什么都不需要做。因为他比顾烜优秀太多,若没有先帝指婚,说不定楚封才是她父母亲心中最好的女婿人选。
  回去的路上沉洛衣一直在寻思这事,比起楚封对她的心意,她更在意的是,楚封这个人真如他外表一样?她可以说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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