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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阙-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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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氏现在也是惊的六神无主,忙跑出去吩咐丫环打发管事找公公过来了。
  秦凤仪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他儿子身上怎么会有什么青龙胎记啊?难不成,他家祖上原不姓秦,该是姓景的~唉呀,那他家不也是宗室啦~秦凤仪想七想八想了一堆,问他娘,“娘,咱家不会是祖上与太祖皇帝有什么血缘关系吧。”
  景川侯夫人怒道,“当初跟太祖皇帝八杆子搭不着的穷亲戚都封官的封官,赐爵的赐爵,请问你家是哪一支啊!”
  秦凤仪看向他娘,他娘长叹,“我儿,一言难尽啊。”
  景川侯夫人简直要气死了,屁个一言难尽,你家不是跟晋王先太子有什么关系吧!MD,简直叫姓秦的坑死了有没有!


第245章 戏精啊戏精
  便是景川侯; 自认为人中龙凤; 但,秦家这对夫妇也是平生之罕见了。
  景川侯见自家管事来寻他; 还以为是闺女出什么事了呢; 连忙交待一声; 就去了秦家。
  这一去; 闺女倒是没事,但,景川侯一看外孙子身上那胎记就是心下一悬,心知秦家这事绝对不小。
  秦凤仪这一看就是个啥也不知道的,景川侯与秦凤仪道; “你先陪你媳妇。”问秦家这夫妻俩,“哪里有能说话的地方。”
  秦老爷忙请亲家公去书房细谈; 景川侯夫人两眼冒火的留在了产房照顾继女; 崔氏端了碗燕窝来喂小姑子吃,安慰道,“放心吧,父亲过来了; 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景川侯夫人是欲言又止; 她一肚子的火; 什么叫“不会有什么大事啊!”; 这姓秦的一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怎么就生下个有“青龙胎记”的孩子啊!这秦家要是说不清楚,连带他们景川侯府也说不清了好不好!
  李镜撑着精神吃了一碗燕窝粥,又去看儿子的胎记; 记得继母曾经说过皇孙的胎记,“就跟个小龙似的,一眼就能瞧出来,就是个小龙的样儿。”当初李镜还不信来着,觉着除非是画上去了,不然,一个小孩子的胎记,哪里会那般肖似啊。如今她亲身生了个出来,李镜才算是信了。
  李镜看看儿子,再看看丈夫,秦凤仪想了想,道,“兴许路家祖上就是有太祖皇帝的血脉也说不定,不然,这也太巧了些。”
  李镜问,“你没听公婆说过什么么?”
  “没。”秦凤仪道,“咱家一看就是早败落了啊,爹小时候可穷的。”
  景川侯夫人没好气道,“就是败落了,也得有个名姓吧。当初跟我家阿镜提亲的时候,你家说的是淮西农户!”
  “太祖皇帝的亲戚,难不成就全是富户了?”秦凤仪不服气道,“你没听过那句俗语么,皇帝家都有三门子穷亲戚的。不说皇帝家,就是你们世家大族,难道就没有那边边角角的旁系末枝,过得也就跟寻常人家一样。”
  崔氏道,“妹夫这话,倒也有理。”
  “有什么理啊?”景川侯夫人道,“就是太祖皇帝直系血亲,都多少代没有这青龙胎记了。宗室十万人,也没哪家生出来的,怎么你家这边边角角的旁系末枝就生出来啦?”
  秦凤仪道,“这我怎么晓得啊。”
  景川侯夫人给他气死了!
  秦凤仪干脆接过大嫂子手里的碗喂媳妇吃燕窝,安慰媳妇道,“别担心,有岳父在哪,命里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呗,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哪。媳妇,你这刚生了咱儿子,多吃点,吃完睡一觉,养养精神。”
  李镜也实在支撑不住了,吃过燕窝就睡了过去。
  秦凤仪让大嫂子崔氏看着他媳妇,把丈母娘叫到外间去,说丈母娘,“你就别絮叨了,没见我媳妇担心呢。我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景川侯夫人给秦家气个半死,她半句不信秦凤仪的话,什么边边角角旁支末节的远亲,她觉着秦家这纯粹就是骗婚,骗得李镜给他家生了儿子,现在景川侯府可是缠在秦家这艘烂船上下不来了!
  秦凤仪过去的时候,景川侯的亲卫守在院门口,便是秦凤仪也不得进去的。一时,景川侯自房中出来,秦老爷秦太太跟在后面,秦太太的模样还似哭过一般,眼睛有些红肿,秦凤仪天生有一种敏锐的直觉,喊了声,“娘?”
  景川侯与秦氏夫妻都向秦凤仪看过去,只是,景川侯的眼神意味不明多一些,秦家夫妻的神色怜惜多一些,秦太太更是眼泪刷的就下来了。秦凤仪上前,扶了他娘道,“娘,你怎么了?不就大阳身上有个胎记吗,又不是杀头的罪过。”
  景川侯沉声喝道,“给我闭嘴!”
  景川侯脸沉似水,简直是都不想多看这秦家夫妻一眼,对秦凤仪道,“我们这就要进宫,你在家老实呆着,不要让府中人乱说阿阳的事。”
  “岳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秦凤仪上前一步问。
  景川侯缓了缓口气,“眼下说不明白,回来再说。”
  这一去,结果,直到傍晚,也没见他爹娘回来。倒是他大舅兄落衙过来,李钊听说秦家这事,私下拉着秦凤仪问了许久他家里的事。秦凤仪道,“我家的事,大舅兄也早知道啊。”
  李钊是个细致人,秦老爷做盐商的事,李钊自然知晓,此时问的,就是秦家老家的事。秦凤仪道,“就是我祖父母死的早,我爹早早的出来讨生活,现在都不回老家了。”
  “外公外婆呢?”
  “我娘是独生女,外公外婆也早死了。”
  李钊现在寻思起来,就觉着,以前没有细想,如今看来,这就很有问题,时下人重宗族,便是秦家少与宗族来往,但这样一点儿不得来往的,也是少数。
  李钊待细问,马公公过来了,请秦凤仪进宫说话,秦凤仪问马公公,“我爹娘没事吧?”
  马公公笑道,“没事,陛下令老奴请秦探花宫里说话。”
  秦凤仪这一走,家里就没人了,只得把媳妇托付给大舅兄夫妻,秦凤仪方随马公公进宫去了,秦凤仪路上还跟马公公打听呢,“到底怎么回事啊?”
  马公公还是那幅不露声色的老褶子脸,笑道,“这老奴如何知晓,秦探花进宫就晓得了。”
  此时在宫里,景安帝恨不能生吃了秦氏夫妻。
  愉老亲王也是气得了不得,“你们如何不早些把阿凤带到京城来?”
  秦老爷缩一缩脖子,“不敢呐。”
  景安帝冷笑,“你们现在可是敢了?”
  秦老爷哆哩哆嗦的,“原本,也不敢多想。娘娘的意思,是说叫小殿下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便罢了。可阿凤这样的才干,景川侯爷又非得阿凤中进士才肯嫁闺女,就是草民,见着阿凤一日比一日的出息,也觉着,扬州那样的小地方,实在太委屈小殿下了……他偏又中了探花,只好一家子过来了……”
  他现在说话也不结巴了,可见以前都是装的,景川侯看秦老爷的眼神欲发森冷,心里的想法绝对与景川侯夫人是一样的,那就是:这哪里亲家,这分明就是一家子骗子!
  秦凤仪完全不晓得御前是何情形,他一进宫,也没见着他爹,也没见着他娘,就被人带到一间屋子,秦凤仪没来过这间屋子,中间还垂一锦帐,秦凤仪顾不得多看屋子,有侍卫两个侍卫进来,一个端个银碗,另一人执起秦凤仪的手,秦凤仪只觉指间一痛,就被人挤了一滴血到银碗里,两个侍卫随即就去了隔间。一时,景安帝召见秦凤仪。秦凤仪此时心下已知,自家的事怕不是小事,他恭恭敬敬的行个礼,景安帝摆摆手,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还是愉亲王道,“这也没有外人,凤仪,你就不必多礼了。”
  秦凤仪一听这话就听出些问题来了,他依旧有些吃惊,“难不成,我爹真是太|祖皇帝的后裔。”
  景安帝侧着脸不说话,愉老亲王纠正道,“不是你爹,是你。”
  秦凤仪讶然,“这怎么可能啊?我爹不是,我是?这不可能啊!肯定是我爹是,我才是的啊!”秦凤仪瞪圆了一双大桃花眼,都不懂这里头的逻辑了。
  愉老亲王感慨道,“可怜的孩子,竟叫那对夫妻给糊弄傻了。”
  愉老亲王亲自跟秦凤仪说的,你爹不是你亲爹,秦凤仪简直是震惊,“这怎么可能?我爹我娘可就我一个儿子。”
  景安帝忍不住道,“傻子,那都是骗你的。”
  愉老亲王道,“凤仪,刚刚已是滴血验亲过了,你是咱们皇家子孙啊!”
  秦凤仪两眼瞪的溜圆,喃喃道,“不可能吧?”
  景安帝道,“滴血验亲,还能有假?你要不信,与那秦淮滴血验亲看一看,你们可是嫡亲父子!”
  “但是,我爹一点儿不像后爹啊?”
  景安帝冷声道,“你乃我皇家后嗣,他岂敢轻慢于你!”
  “这就是陛下不懂人情世故啦,皇家先时也不知道我啊,我爹娘养我可精心了,什么好的都给我。不要说后爹了,亲爹也没他们这么好的。”秦凤仪说着就问了,“说我爹不是亲爹,那我亲爹是谁啊?”
  景安帝无言,愉老亲王拉住秦凤仪的手,一脸喜爱激动各种欣喜交织,道,“凤仪,就是我啊!”
  秦凤仪吓一跳,“愉爷爷?”
  “我儿,以后可不能叫爷爷了,得叫父王。”愉老亲王叹道,“都是阴差阳错,让我父子分离二十一年哪。”
  然后,愉老亲王把秦家夫妻叫了过来,连带着景川侯也做旁听,与秦凤仪说了这番“阴差阳错”的故事,话说当年秦太太其实是愉亲王府的一个小宫女,后来被愉亲王偶尔临幸了一次,愉亲王也未在意,待这宫女到了年纪,便要放出府去的。这小宫女出府后,方觉出有了身孕,只是彼时这小宫女已有心仪之人,便未回王府,就此与心仪之人成家,做了夫妻。而这小宫女,便是如今的秦太太,那腹中之女,不必说,就是秦凤仪了。
  秦凤仪听着,都觉似说书一般,秦凤仪都不大信,看向他娘问,“娘,是这样吗?”
  秦太太点头,“是这样。”
  秦凤仪道,“那你以前怎么不跟我说啊?”
  秦太太嗫嚅道,“这也是我的私心,要是说了你爹不是你亲爹,怕你心里就不与他亲近了。何况,我跟你爹也没别个孩子……”
  “这也是啊。”秦凤仪立刻觉着能理解他娘了,秦凤仪道,“要不是愉爷爷说爹你不是我亲爹,我都不能信。”
  秦老爷很想发表些什么感激,但碍于身边都是惹不得的人,也只是不舍的看儿子几眼,垂下头不说话了。
  愉亲王则是仿佛年轻了十岁一般,道,“阿凤,以后你可不能叫我爷爷了,得叫父王才是。”
  秦凤仪憋了好几回,摇摇头,“不行,这一时间,真叫不出来。”
  “没事,咱们慢慢来就是。”愉亲王简直神精气爽,道,“今日天色已晚,阿凤你就先同父王回府去吧。”
  “不行,我媳妇刚生了大阳,我得回去看我媳妇呐。”
  景安帝问,“孩子还好吧?”
  “好着哪,就是长得太丑了。”秦凤仪哪怕知道身世巨变,也没觉着如何,总算他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身世,眼下他刚得了儿子,正记挂媳妇和儿子哪,秦凤仪道,“我得赶紧回去了,我媳妇要是醒了,定是记挂的。”
  秦凤仪这就要走,愉亲王道,“我也得去看看本王的孙子。”这话听得景安帝唇角直抽抽,秦凤仪看景安帝没别个吩咐,行个礼就要退下了,景安帝想说什么,终是没说,摆摆手,“下去吧。”
  于是,愉亲王、秦凤仪、秦家夫妇一道行礼退下,景川侯却是留了下来,君臣二人自有不少秘事商议。
  愉亲王看过阿阳后,大赞孙子长得好,像自己。孙子还小,看一眼也就罢了。愉亲王把自己的亲卫留在了秦家,至于今日的接生的稳婆、孩子的乳母、屋里的丫环们,愉亲王一并带到了亲王府去,临走前还说了,明儿个再来看孙子。
  愉亲王一走,景川侯夫人与李钊夫妻此刻也闻知了秦凤仪曲折离奇之身世,景川侯夫人的嘴张的,能塞下一个大鸭蛋了,不可置信道,“大姑爷你是愉亲王的儿子。”
  “是啊,都滴血验亲过了。”秦凤仪道,“我现在想想,都跟做梦一般。”
  景川侯夫人心说,甭说你跟做梦一般,她现在也回不过神哪。只是,天色已晚,李钊道,“阿凤你们也早些歇了吧,我们这也就奉太太回家去了,老太太打发人问好几遭了。”
  秦凤仪亲自送了大舅兄一行出门,待得送走大舅兄,秦凤仪回去瞧了回媳妇,媳妇还在睡呐。秦凤仪没令人打扰,秦太太叫了儿子吃饭去,还说呢,“这一整天也没吃什么,阿凤你饿了吧。”
  秦凤仪摸着肚子道,“娘你不说我也不觉着饿,净担心了,你一说,真是饿得不成了。”
  秦老爷忙道,“先吃两块点心垫补垫补。”递给儿子一块糕,秦凤仪去接糕时,见老爹眼圈儿红红的,秦凤仪道,“爹,你怎么了?”
  秦老爷两颗大泪珠悬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模样,哽咽的问,“阿凤,你不会因为爹不是亲爹,就不认爹,与爹疏远了吧?”
  此情此景,秦凤仪自然是百般心疼老爹,但,倘景川侯看到,必然要送秦老爷一句话:戏精啊戏精!


第246章 后续
  秦凤仪待他儿子饿了; 他才想起来; 愉亲王把奶妈也带走了,他儿子吃什么啊!
  秦凤仪急死了; 他娘在屋里哄孩子; 秦凤仪在外间跟他爹商量; 秦老爷一向灵光; 道,“我去点心铺子看看,他们都有做奶点心,先要些羊奶来给咱孙子喝。”
  秦凤仪他儿子大阳那大嗓门,直接把他娘给哭醒了; 秦太太到底有见识,道; “媳妇; 你下奶没?”
  李镜,李镜也不知道啊。看儿子饿得哇哇直哭,李镜道,“觉着胀的很。”
  “这就是有了。”秦太太让丫环去热块毛巾来; 给李镜敷有胸前; 敷一会儿就让孙子去吸了; 李镜微微皱眉; 秦凤仪问,“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大阳咬你了。”
  秦太太道; “这么点儿孩子,哪里会咬人。”
  李镜道,“有点儿疼。”
  “这刚开奶,是这样。”秦太太拍拍孩子的小包被,看小家伙在怀里一拱一拱吃得恁香甜,笑道,“咱家大阳可算是吃上饭了。”
  李镜听得直不好意思,秦凤仪忙叫他爹不用去点心铺子找羊奶了。李镜还记挂着家里的事呢,见公婆都平安回来了,暂未多问,待给儿子吃过奶,李镜睡了大半日,精神也好许多。秦太太道,“厨下炖了鱼汤,媳妇喝一碗,补补元气,也下奶。”
  李镜问,“奶娘呢?”
  秦凤仪道,“给愉亲王带走了,哎,我当时忘说了。”
  “可是奶娘有什么不妥?”
  “不是,刚刚乱糟糟的,没留意,就都叫他带走了。”
  李镜初奶没有多少,很快大阳吸不出来又开始抽抽嗒嗒,连忙给他换了另一只,秦凤仪还说儿子呢,“怎么这么爱哭啊,我小时候一点儿不爱哭,是不是,娘?”
  秦太太道,“有吃的就不哭,没吃的就哭了。”
  秦凤仪看着儿子就发愁,“早知道大阳是这么个丑样儿,说什么也该把阿悦家的丑丫头给定下来,他俩一对双丑,多般配啊。”
  李镜一肚子心事,听这话就生气,道,“都说了刚生下来的小孩子都这样儿的,别总说我们丑,我们好看着呢。”
  秦凤仪听这话都觉着他媳妇眼神出问题了,大阳直待吃饱,就打个小哈欠,闭上眼睛继续睡了。秦凤仪稀奇地,“唉哟,还会打哈欠。”
  秦太太笑,“这怎么不会,小孩儿什么都会。”
  一时,丫环端来鱼汤,生孩子伤元气,里头还放了不少药材,味道委实不怎么好喝,李镜也喝了。看李镜喝过鱼汤,秦太太就让他们小两口睡了,就是有一样,秦太太道,“奶娘也不在,孩子可怎么着啊?”
  秦凤仪拍着胸脯道,“不就一个小孩子嘛,有我呢。”
  李镜也说,“母亲放心吧,眼下天还未晚,先去我娘家要个寿哥儿身边的嬷嬷过来,叫她睡在外间儿,晚上孩子哭闹没什么,就是换尿布我不会。”
  秦太太想想,这也好。其实,秦太太挺想毛遂自荐带孙子的,只是看儿媳妇这模样,似是想自己带,秦太太便问儿媳妇的意思啦。
  秦太太走后,李镜命人打来温水,给秦凤仪洗漱,她自己也擦了擦头脸,刷过牙。打发了丫环,夫妻俩躺着说话,李镜才问起今日之事。秦凤仪早想跟他媳妇说了,先时他娘在,才没好说的。秦凤仪道,“简直稀奇死个人,原来,咱爹不是亲爹,愉亲王才是亲爹。”
  便是以李镜的大脑,也没想到竟有如此离奇之事,李镜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都滴血验亲过了。”秦凤仪伸出一根玉骨般的手指给他媳妇看,那指肚上还有个红点呢,秦凤仪都不用他媳妇问,就把他的身世同媳妇说了一回。李镜听后久久不能平静,这也忒离奇了些吧。
  秦凤仪也道,“在宫里我都没反应过来,你说,咱爹哪点儿像后爹啊,他对我可好了。要什么给什么,我说什么是什么,还给我挣下这偌大家业,不要说咱们这一辈子,就是咱大阳这一辈子也是吃喝不愁了啊。突然之间,说爹不是亲爹,你说把我惊的,现在都有些回不过神。”他还与李镜道,“媳妇,就是爹不是咱们的亲爹,可这些年,爹对我可好啦。以后,还是得叫爹的,知道不?要不,他老人家会伤心的。”
  李镜道,“这是自然。不要说父亲将你自小养大,就是在大户人家的奶嬷嬷,待孩子长大了也会叫声妈妈呢。父亲可真是大仁大义之人。”
  “关键是心肠好,我觉着我跟咱爹比较像啦,你觉着我长得像愉爷,不,愉亲王吗?”秦凤仪眨巴着大大的桃花眼问。
  李镜道,“皇家人都是凤眼,你这么看,倒也有些像,只是,你比他们长得都好看。”
  秦凤仪道,“要是早知道我有这样的身世,当初不就费血劲的考探花了,也不用当官了,咱们生来就有爵位。唉呀,要不要把宗室改制的事再改回去啊,我现在都觉着爵位不应该逐代递减,应该世袭罔替才是啊。”
  李镜都不想听他说这些个浑话,只是把秦凤仪进宫的事细细的又问了一遍,事无巨细,半分不差。
  李镜问过之后,秦凤仪就有些倦了,他今天守着老婆生孩子,担惊受怕大半天,刚好些,又进宫听了一通自己的身世之谜,秦凤仪早就困了,待他媳妇问过,他闭眼就打起呼噜来。李镜侧身看看儿子,儿子并未受呼噜影响,李镜方继续寻思着丈夫这身世之事,一直失眠大半宿方睡了去。
  今日失眠的绝不只李镜一人,景川侯府也是众人无眠啊。
  原本,今天是李镜生产,李老夫人在家看家就够挂心的,中午倒是有媳妇子回来报信,说是自家大姑娘平安生下一子。李老夫人想着,儿媳妇孙媳妇下午也就回来了,她也好问问孩子的情况,结果,直待晚饭了,也没见人回来。待得一行人回来时,带回了个把李老夫人都惊的不可置信的消息,孙女婿的身世竟然别有内情。
  这也是李家人私下说话了,景川侯夫人道,“阿镜生了孩子,我见着那青龙胎记才觉着不对,秦家原说自己是淮西农户出身,你要是农户出身,如何生出的孩子会有青龙胎记啊!我当时就急了,把我给吓个半死。大姑爷是什么都不晓得,可亲家母那模样,一看就是有什么隐情的。他们再怎么瞒着,这孩子一看也不是姓秦的呀,下午大姑爷还进宫了一趟,回来时就很晚了,我看大姑爷累得不成,也没细问他缘由,就知道大姑爷原该是愉亲王的儿子。”
  李老夫人道,“这怎么能够啊?”
  “可母亲你想想,秦亲家夫妇都是圆乎乎的相貌,可大姑爷那一等的俊眼眉飞,大家气派,哪里像小家门第出身呐。”景川侯夫人是觉着,秦大姑爷这出身是真的,她还道,“早我就看大姑爷不像小门小户的孩子,头一回来咱家就大大方方的,要是小户人家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哪里有这样的风采。”
  这么一说,李老夫人也觉着儿媳妇这话倒也在理,李老夫人问,“阿钊,今儿个可见着愉亲王了?”
  “见着了。”李钊道,“愉亲王就与阿凤他们一道去的秦府,看老亲王的模样,十分欢喜。”
  景川侯夫人道,“突然知道有这么大一儿子,还是阿凤这样的相貌人品,搁谁谁不欢喜啊?只是不晓得阿凤如何就在民间长大的,愉亲王多年无子,倘要早知道有阿凤这孩子,那还不早接回来了。”
  李老夫人叹道,“想必其中定有缘故。”
  李老夫人叮嘱一句,“阿阳那胎记的事,都不要再提了。”
  见大家都应了,李老夫人便打发各人回去用饭了。景川侯夜深方回府,李老夫人问了儿子几句方打发儿子回房歇了。
  李钊崔氏也是大半宿没睡说秦凤仪身世的问题,一时,李镜打发人来要个会照顾小孩儿的嬷嬷,崔氏问后才知道小姑子先时预备下的乳母叫愉亲王带走了,崔氏把寿哥儿的一个乳母一个嬷嬷打发了过去,还说呢,“妹妹今天生产,最是虚弱的时候,偏生遇着这事。”
  李钊道,“明天你再过去看看阿镜,别叫她太操心。”
  崔氏应了,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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